第41章
聽到阿拉夫提起那幾個亞洲人,剛才還因為等待而有些不耐煩的納西爾看起來也平靜了許多。
“怎么樣?東西都賣給他們了嗎?”
阿拉夫平靜地點點頭,已然不見剛才在赤井秀一等人面前那副市儈的商人模樣,卻還是難掩臉上的得意。
“已經賣出兩件了,那幾個人運氣倒好,每次都能選中加了東西的貨。”
納西爾看起來卻并沒有那么樂觀:“可惜計劃已經開始,現在要換人已經太晚了。”
“怎么說?發生什么事了?”
納西爾嘖了聲,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他似乎是忍耐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憤憤罵出了聲:“他們里面的那個銀發男人帶了槍,該死,不是說這只是個酒廠的旅行團嗎?怎么還帶槍的!他們是哪里跑來的酒廠,美國嗎?”
面對納西爾的憤怒,阿拉夫顯得更加的平靜。
他等待著明顯是從那個酒廠旅行團手里吃了虧的納西爾把怒氣發泄完,這才語氣平淡地開口:“這不是挺好的。”
“阿拉夫你腦子是被駱駝踩過了嗎?”
“如果那群人手里沒點家伙,你還放心地把貨賣給他們嗎?”阿拉夫冷眼看他:“恐怕那群亞洲人還沒出埃及,就已經葬身在沙漠了。”
雖然是被阿拉夫潑了盆冷水,但納西爾看起來倒也冷靜了不少。可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還是有些猙獰,顯然是沒有忘記今天在吉薩吃的癟。
“反正他們早晚都是要死的。”
他看起來一副不肯吃虧的樣子:“區別只是死在我的手里,還是死在別的追殺者的手里罷了。”
阿拉夫沒搭理他的這番詛咒。
見納西爾還是陰著臉、似乎已經在暢想那些目標明確的“敵人”的下場,他也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那我就先上船了,回頭見。”
納西爾冷冷地應了一聲,又遞給阿拉夫一件東西。
貓在角落的赤井秀一沒看清那是什么,卻看見阿拉夫接過那東西后迅速收起,又左右打量了一圈,這才率先離開。
他走后納西爾點了一支煙,等把煙吸完后,他也順著阿拉夫離開的方向走去。
而那里,停著他們即將搭乘的巨輪。
等納西爾的身影也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赤井秀一這才關閉錄音和中途打開的錄像功能。他將剛才錄下的所有對話和視頻發到群里,這才將手機塞回上衣的口袋。
口袋里還放著兩個紀念品,赤井秀一剛將手機收回,就聽見KP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赤井秀一進行一次幸運檢定。 】
又怎么了? !
赤井秀一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丟下出現在掌心的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53失敗】
KP沉默了一秒。
就在赤井秀一以為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么攻擊——比如殺個回馬槍的阿拉夫或者納西爾時,卻聽見KP用一種敷衍的語氣說道:
【哦,那無事發生了。 】
赤井秀一:? ? ?
不是,到底怎么了?你突然來這么一出勾起別人的好奇心結果轉身就跑很不道德誒!
他立刻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錄音和視頻是不是沒能順利發出去,但拿出手機一看,卻發現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都在群里發了OK的表情包。
顯然剛才的失敗不是針對這個的。
赤井秀一想不明白,卻還是加快腳步,趕在游輪離港前上了船。
宮野志保正在解讀安室透拍下的那些壁畫。
雖然這么說,但KP在給出王名圈的線索之后就沒了聲音,而那些照片上除了那幾個代表王名圈的圖案變成了她熟悉的文字,其他的圖案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宮野志保覺得在接下來的六個小時里,KP應該會陸陸續續給出消息。
而赤井秀一的兩段錄音和視頻,就是在這個時候發到群里的。
宮野志保先是點開了錄音,一聽是阿拉伯語就知道這是赤井秀一的翻譯請求。她剛發了一個OK的表情包,工藤新一立刻跟上,顯然也看見了這個消息。
不過當她打開那個視頻后,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視頻里的兩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一個是將紀念品賣給赤井秀一的小販阿拉夫——他們剛剛才見過;而另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正是他們剛才在吉薩的金字塔前遇見的襲擊者納西爾。
雖然她覺得這兩個人都很可疑,卻怎么都沒想到他們居然認識。
宮野志保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再度點開那段錄音,正嘗試著要翻譯,便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灰原,你在嗎?”
是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開門一看,除了工藤新一之外,安室透和琴酒也在她房門口,幾人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太好,顯然都看見了赤井秀一發來的消息。
“灰原你看見了嗎?”
“先進來再說吧。”
宮野志保側身讓他們進屋,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看起來還有些扭捏,倒是琴酒有些不耐煩,直接走了進來。
等幾人在沙發上坐下,宮野志保直接開門見山:“你阿拉伯語沒過?”
工藤新一捂臉不去看她:“……別問了。”
他剛才丟了個97,差點大失敗。
宮野志保:……
看來這個數字還不小。
她把自己的房間號發給赤井秀一,讓他等會兒過來集合,這才丟下骰子。
【阿拉伯語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0)/72成功】
【雖然赤井秀一的錄音因為距離有些模糊,兩人的對話中也參雜著些許俚語,但是宮野志保還是成功地將所有的對話一一翻譯出來。 】
錄音中放一句,宮野志保便翻譯一句,很快就將這段不算長的對話全部翻譯完畢。
工藤新一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迷茫:“納西爾和阿拉夫認識這件事先不說,但是我現在更在意的是他們說的貨。”
“現在那兩樣東西都在赤井秀一身上。”
“納西爾說他是那個黑.幫的人吧,阿拉夫和他認識,那他也是那個黑.幫的成員嗎?”
宮野志保在意的顯然是另一個問題:“可是聽他們的對話,阿拉夫應該是在幫納西爾把貨運出去……也就是賣給我們。”
這好像又更符合那些盜走黑.幫寶物的小偷們的行為。
“呵,又是一只老鼠。”
琴酒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以這是賊喊捉賊嗎?”
“……大哥你在這種事情上的反應可真快。”
“果然是經驗豐富啊!”
這種夸獎琴酒壓根就不想要。
他冷著臉扭頭看向別處,沒一會兒宮野志保的房門又響起了敲門聲。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安室透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姍姍來遲的赤井秀一。
他進屋第一句話就是:“怎么樣?志保你翻譯出來了嗎?”
工藤新一:……
赤井先生你已經默認我會失敗了是嗎?
雖然有點傷心,但工藤新一還是將他們的對話,以及納西爾就是今天在吉薩遇到的刺客都告訴了赤井秀一。
“看來是有備而來。”
赤井秀一的結論和他們差不多:“聽你們這么說,他們應該是很早就選中了我們,甚至還知道我們是酒廠旅行團?”
知道這件事的人可不多。
也就是說阿拉夫和納西爾還有別的同伙。
安室透立刻羅列知情人士的名單:“阿布和阿班知道,開羅酒店的前臺和阿力也知道。”
“我賭阿布和阿班一票。”
“+1。”
“別想了肯定就是他倆了吧。”
五個人難得有意見統一的時候,畢竟比起酒店的工作人員,阿布和阿班的可疑幾乎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他倆和我們一起上了船,阿拉夫和納西爾也是分開上船的,那就是說他們目前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聯系,而船上應該是他們選擇接頭的地點。”
“哦?這是日本公安的經驗?”
“赤井秀一你可閉嘴吧。”
工藤新一直接打斷兩人一觸即發的爭吵:“既然船上是接頭的地點,那我們可以去找一下,只要找到其中一個人就可以了。”
他拿出自己特意帶來的追蹤貼紙和追蹤眼鏡,又從上面取下竊聽器,露出乍一看天真可愛實際上卻有些陰惻惻的笑容。
琴酒:……
這個竊聽器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一直被刻意避開的過往露出那么冰山一角,琴酒扭頭去看宮野志保,宮野志保察覺到他的目光也只當作什么都沒看見。
“你們去吧,我先休息一會兒。”
宮野志保這一上午的經歷讓她感到疲憊,此刻與他們的對話也是強撐著的。別說跟著這群大偵探們一起搜尋接頭的犯人,她現在連午飯都吃不下去。
幾人也察覺到宮野志保的疲倦,想想她今早的經歷,幾人也不再勸說,確定她沒有別的問題后,便集體離開她的房間。
眾人一走,宮野志保立刻躺下午睡。
而她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
船已經在她沉睡的時候駛離港口,太陽即將被地平線吞噬,霞光透過白色的窗紗落入船艙,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時間。
她打開手機,各種私信和群聊占據了屏幕。
私信多是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發來的,偶爾還參雜著一兩條赤井秀一的信息,全是在問她的情況和要不要為她準備午餐或者晚餐之類的關心,而群里的消息則是他們一下午行動的匯總。
簡單來說,這四個人今天在游輪里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另外四人的下落。
——估計是幸運沒過。
宮野志保在群里發了個自己已經醒了的信息,又去看安室透發的那些照片,照片上的文字在自己沉睡期間,已經被翻譯了大部分。
“這是!”
宮野志保看著看著忽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還來不及將自己解讀的部分發到群里,便聽見一陣敲門聲。
“志保,你起來了嗎?我給你帶了些晚餐。”
是安室透的聲音。
宮野志保起身開門,發現對方正拎著一個外賣袋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隨便給你帶了些,還有飲料。”
“你來得正好,我正要聯系你們。”
安室透原本送了東西就想走。
可宮野志保的話卻讓他頓下腳步:“難道是那些壁畫?”
宮野志保點點頭,側身就要讓安室透進屋,可對方還沒動,她的耳中便出現了KP的聲音。
【暗投:? ? ? 】
【走廊上突然冒出了兩個黑衣人,他們手中拿著小刀,殺氣騰騰地沖你們跑來,宮野志保和安室透過閃避。 】
怎么又有襲擊了?
情況緊急,宮野志保和安室透根本來不及交流信息,只能先丟下骰子。
【閃避檢定(宮野志保):65/43成功】
【閃避檢定(安室透):60/62失敗】
完了!
宮野志保靈巧地避開黑衣人的突襲,卻看見安室透的手臂被另一個黑衣人割傷。與此同時,骰子聲和KP的播報也一并響起:
【傷害(黑衣人B):1d3+1d4=3】
【宮野志保一個閃身避開了黑衣人A的偷襲,而安室透因為更靠近門口,手臂猝不及防地被刺客割傷,喪失3點HP。 】
【戰斗輪開始。 】
第42章
這一天天的真是沒完沒了了。
宮野志保剛睡醒就要面對這么一輪有氧運動,剛壓下去的起床氣都要重新犯了。
黑衣人A襲擊未中也沒再追擊,而黑衣人B在襲擊安室透后與他們拉開了距離,宮野志保連忙拉著安室透往房間里退,在打開偵探徽章的通訊后,也摸出了手槍。
“降谷,你還好嗎?”
“還好,沒傷到要害,就是等會兒又要麻煩你了。”
宮野志保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都是擺在名面上的。
這也是當然的,換誰一天丟好幾次醫學急救精神分析的骰子都得煩——宮野志保沒拍桌子把他們罵一通已經稱得上是好脾氣。
“這時候就別說這些了。”
宮野志保拿出槍對準黑衣人:“還是要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比較好。”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就在宮野志保以為他陷入推理模式的時候,卻聽見他帶著幾分心虛地說道:“這次可能是我的問題。”
宮野志保:?
“我剛才追蹤大失敗了。”
宮野志保:……
所以這就被對面反向跟蹤了嗎?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安室透自知連累了宮野志保,也不敢再說些什么,只能摸出宮野志保給他的沙鷹進入備戰狀態。
等兩人全都進入準備模式,KP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安室透先動。 】
他的槍.口對準了黑衣人B,同時丟下了骰子:“不管怎么說,先把這兩個人搞定吧。我剛才還和柯南他們見過面,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如果這些黑衣人真的是因為他的追蹤大失敗才來的話,那么其他三人那邊估計情況也不太好。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60成功】
【傷害(安室透):1d10+1d6+3=11】
【體質檢定(黑衣人B):70/2大成功】
安室透:……
宮野志保:……
大成功,是那么容易的嗎?
【安室透一槍把黑衣人B打到殘血模式,但是對方憑借著驚人的體質,生生地抗了下來,在接下來的行動輪中,黑衣人B不會進入昏迷狀態。 】
“這真的是普通的黑衣人嗎?”
安室透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羨慕了,因為這個刺激有點大,他甚至都忘記開第二槍。
他的問題也是宮野志保的問題。
可惜眼下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黑衣人B進入撲街狀態,下一個行動,黑衣人A。 】
【黑衣人A提著小刀,再度刺向宮野志保。 】
【斗毆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81失敗】
黑衣人A攻擊失敗,宮野志保頓時眼前一亮,骰子已經出現在了掌中,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反擊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61成功】
【傷害(宮野志保):1d10=6】
【體質檢定(黑衣人B):75/85失敗】
【宮野志保一槍擊中黑衣人A的腹部,對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陷入昏迷狀態,手中的小刀也隨之掉落在了地上。 】
【戰斗輪結束。 】
兩個黑衣人一個昏迷、一個清醒卻也失去戰斗能力,這對于宮野志保和安室透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
宮野志保趕在有其他人跑來看熱鬧前關上了門,而安室透也趁機拿走這兩人手里的武器,而后扯下兩人臉上的偽裝。
黑衣人A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倒是那個只剩下一點血還能保持清醒的黑衣人B,果然是個熟面孔。
“納西爾?”
這還真是預料之外的收獲。
宮野志保和安室透迅速看了看彼此,對方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已經知曉納西爾和阿拉夫認識的事,這個情況下最好也不要暴露。
就在宮野志保琢磨著要怎么審問——她沒有點任何社交技能,偵探徽章里便適時地傳來工藤新一急促的詢問聲。
“灰原,我們這邊剛剛遭遇襲擊,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宮野志保看了眼安室透,他正在用領帶困住納西爾的雙手,她稍稍走開了些許,壓低聲音給了個簡單明了的總結。
“抓住納西爾了。”
“……啊?”
工藤新一顯然也有點懵,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我們馬上來。”
宮野志保以為這段聯絡就到此為止,沒想到就在她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工藤新一又補充道:“這次我們一個都沒有受傷哦!”
這得意洋洋仿佛邀功的語氣讓宮野志保好氣又好笑。
“柯南那邊沒事吧?”
安室透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副手.銬,三兩下就反銬住了納西爾,順便還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帶著別的武器。不過這一搜,倒還真的被他搜出些東西。
他捏著一個眼鏡蛇型的徽章走向宮野志保,背著一直用怨毒的眼光盯著他們的納西爾,沖宮野志保使了個眼色。
宮野志保接過徽章,卻沒有立刻進行檢定。
這也是紀念品的一種,如果真的是赤井秀一懲罰任務中要集齊的一個,沒準KP還是要讓赤井秀一先過幸運。
【你們這么走流程,我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
宮野志保無視了KP的話,對著安室透平靜地說道:“工藤那邊遇襲了。”
“什么?!要不要緊?柯南有沒有受傷?”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安室透不免還是有些擔憂。宮野志保搖搖頭,正想說他們那邊戰績不錯無人受傷,就聽見門外響起短促的敲門聲,以及工藤新一的聲音。
安室透連忙去開門,看見另外三人都在那邊,表情很是平靜,身上也沒一點傷痕。
倒是顯得他有些狼狽了。
“聽說你們抓住活的了?”
比起戰況,琴酒顯然更在意戰果。
他一進屋就看見撲街倒地的黑衣人A,和身負重傷但精神看起來不錯的納西爾。納西爾見他們三個完好無損地走了進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糟糕,而后輕聲嘀咕了句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琴酒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馬格南,將槍.口抵在納西爾的太陽穴上。
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白天在吉薩的帳琴酒可都記著呢。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我們家大哥脾氣不太好。”
工藤新一蹲下.身,他直視著納西爾的雙眼,看起來好聲好氣地勸說:“白天的時候你沒有說實話吧?趁大哥還沒有徹底被激怒,你最好老實交代。”
志保/秀一/安室:……
工藤/小朋友/柯南,你有沒有發現,你已經越來越適應伏特加這個角色了?
伏特加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生活方式。
眼見著工藤新一已經進入伏特加狀態,跟琴酒一唱一和配合良好,其他三人仿佛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個給你。”
宮野志保和安室透拉著赤井秀一到了另一邊,宮野志保偷偷將手中眼鏡蛇徽章交給赤井秀一,而后又對著安室透丟了個醫學的骰子。
【醫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74成功】
【治療:1d3=3】
【宮野老中醫對于外傷的治療已經越發的爐火純青,尤其是這種不需要進行取彈的純外傷,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個簡單的門診手術,很快就完成了。 】
安室透道了聲謝,又問:“我剛才就有些奇怪,你那個神秘的加強怎么沒有了?”
“大概是過期了吧。”
宮野志保看起來似乎并不是特別的意外,她似乎已經琢磨出了什么結果,但此刻又不太好說,只能看向赤井秀一:“你的幸運怎么樣?”
赤井秀一指了指地上的骰子,平靜的面容上透露出了一絲冷靜的自暴自棄。
“57,換你來吧。”
“赤井秀一你的骰子真的有成功過嗎?”
“我剛才射擊成功了。”
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地回應著安室透的質問,仿佛要證明自己的手槍不是發令槍一樣。他頓了頓,隨后補充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還是1d10=10滿傷害。”
安室透:?
跟誰沒投過滿傷害似的。
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宮野志保也丟下了考古學的骰子。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41成功】
【宮野志保對于檢定古埃及文化越來越得心應手,雖然沒有了神秘的加護,但是要檢定這枚眼鏡蛇徽章對你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你發現這個徽章上閃爍著奇特的光暈,十分與眾不同。 】
這次的特效宛若閃爍的霓虹燈,閃爍的光效讓他們不約而同地響起在紐約劇院看見的那個巨大的霓虹燈。
宮野志保想也不想地就塞到赤井秀一的手里,赤井秀一剛一接住,就聽見KP的提示。
【赤井秀一你再過次幸運。 】
赤井秀一:……
又來是吧!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81失敗】
這次KP相較于早上,已經很淡定了:【好吧,那依舊無事發生。 】
“赤井秀一你一天要過多少次幸運啊,”就算是和他不對付的安室透,也覺得這實在是太殘忍了點。
一天里要反反復復觀看赤井秀一的幸運失敗,這對他來說真的太殘忍了!
他這是做了什么壞事嗎?非得看這么殘酷的劇目。
赤井秀一能怎么辦。
赤井秀一也很絕望。
他試圖求助在場幸運最高的宮野志保,卻發現對方已經看向工藤新一和琴酒那邊。
納西爾早上能在工藤新一投說服成功的情況下,依舊對他們發起攻擊,如今又能在殘血的情況下保持清醒,顯然也是個硬骨頭。
即使被琴酒用槍抵著腦門,他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屈服。
不過工藤新一和琴酒的想法顯然也和宮野志保他們一樣,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暴露他們已經知曉納西爾和阿拉夫關系的事。
所以他們選擇延續白天的對話,作為逼問的切入點。
“你帶著人來暗殺我們,是還想從我們這里得到那些被偷走的寶物嗎?”
工藤新一顯然也不相信自己說的這句話。
在不知道納西爾和阿拉夫是一伙的情況下,這個推測——或者說納西爾早上的這番解釋還有些許可信之處,但現在這個可能性已經被全盤推翻。
經過他們幾個一下午的推理和抿狼,現在整合出的是結論是,阿拉夫是當日的那伙小偷,阿班和阿布是同伙,而納西爾則是黑.幫中內應。
阿布和阿班作為導游和他們接觸,阿拉夫通過售賣紀念品的方式把寶物轉交給他們,而納西爾則是帶著群小弟賊喊捉賊演戲給他們黑.幫的成員看。
這恐怕也是第一天襲擊宮野志保的殺手明明有槍,卻在開門時使用手.弩、并且會在受傷后立刻撤離的緣故。
因為對方恐怕沒想要他們的性命,不過是增加“演出”的真實性。
“是又怎么樣。”
納西爾的目光從工藤新一掃過琴酒,又看向宮野志保三人:“有本事你們真的把我殺了呀,如果你們不怕被我們的組織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話。”
工藤新一:……
志保/秀一/安室:……
琴酒:……
槽點實在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了。
“廢話那么多做什么。”
琴酒用槍在納西爾的腦門上戳了戳:“既然他不愿說實話,直接把他和他的那群同伙一起解決了就是。”
大哥你作為資深調查員的冷靜和矜持呢?
此刻琴酒的不耐煩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演的。
宮野志保等人一時間都以為看見了還在組織時的他。
大家琢磨著,估計是琴酒作為組織成員,看不得有其他組織的成員比當年的他還要囂張。
納西爾堅持要演,安室透也覺得這么僵持不是個辦法。
“其實不用我們大哥親自出手,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再也回不去。”
他重新掛上波本的面孔,三兩步走到納西爾的面前:“甚至我還能保證,你的組織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直到我們離開埃及,都沒空來找我們的麻煩。”
他的話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安室先生/降谷,怎么連你也開始叫大哥了?
被安室透叫大哥的琴酒露出一個仿佛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的表情,而納西爾卻是死死地盯著安室透,而后嗤笑一聲。
“你覺得我會相信?”
“你會。”
安室透看向工藤新一,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暗示,從口袋里摸出蝴蝶結變聲器——阿笠博士的發明他這次全帶來了,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用。
“我是三個月前那群小偷的同伙和內應。”
他將變聲期調整為納西爾的聲音,配合遺傳自母親的演技天賦,才一開口,就讓納西爾瞬間臉色大變。
安室透雙手背在身后,悄悄地丟下心理學的骰子。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 ? 】
【納西爾看起來十分冷靜,并沒有被工藤新一科技和演技的結合驚嚇到。 】
看來這個骰子沒過。
不過也不要緊,從KP的這番描述,他們反而可以確認納西爾心中的確有鬼。
工藤新一也聽見KP的播報,于是他再接再厲:“其實我知道組織遺失的寶物在什么地方,因為這是我親自竊取的。”
這是詐他的。
但納西爾一聽見這話,瞬間臉色巨變。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反抗,卻被一早就猜到他會反抗的安室透和琴酒同時按下。
他們一個把納西爾按倒在地,另一個索性直接打開手槍的保險,威懾之意不言而喻。
“你和你同伴的性命都在你的手里,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吧。”
安室透繼續著威脅與恐嚇。
雖然他沒丟骰子,但是效果顯然也不錯。
“讓我說什么,你們不都已經猜到了嗎?”
納西爾被安室透按在地上,他勉強抬起頭,卻只能看見站在正前方的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
“沒錯,那些寶物是我的人出來的,也是我讓人放在你們身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帶出埃及。帶領組織的人追殺你們的人也是我,如果你們一不小心死了,也不過是當了我們的替罪羊。”
他死死地盯著正前方,而后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其實我還以為你們第一天就會死了,沒想到你們這群人的命那么大。”
工藤新一幾人立刻明白納西爾的意思。
如果他們能從組織的追殺中存活,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寶物出境。如果他們不幸死在組織的追殺中,也不過是替納西爾和他的同伙當替罪羊。
“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被你選中了。”
這或許就是KP沒有禁止他們攜帶武器的原因,琴酒說得果然沒錯,他們從第一天就進入了危險中。
但安室透還是有些不明白:“是從什么開始的?”
“應該是從停車場開始的吧。”
宮野志保努力回想第一日的行程,既然組織的埋伏是在她的房間,那說明一開始的目標是她,而她那邊除了遇見那個神秘女人之外,只在停車場過幸運失敗。
“那天在停車場撞向我們的人是你,還是你的同伙?”
納西爾沉默著沒說話,其他幾人被宮野志保這么一提醒,顯然也回想起了但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幸運骰——按理說那個情況下應該是過閃避或者敏捷,但KP卻讓他們過幸運。
看來就是從那時候就決定了第一夜的埋伏對象。
“既然你都已經說了那么多,那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們,寶物到底是什么了吧?”
納西爾冷哼著沒說話。
比起他是組織中的臥底這件事,似乎寶物的真相更為重要。
赤井秀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介入他們對納西爾的審訊中——作為KP指名的懲罰任務的執行人,他關注的重點一直都在自己需要收集的紀念品上。
起初他以為這是不同分支的線索,但既然現在已經知道售賣紀念品的阿拉夫和黑.幫臥底納西爾是同伙,那么自己持有的紀念品顯然也不是普通的紀念品。
或許這些紀念品,就是他們口中的寶物。
“赤井先生有什么發現?”
套話和威脅的工作已經轉移到安室透和琴酒的手中,工藤新一便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赤井秀一。
連對推理沒什么興趣的宮野志保都說了幾句,赤井秀一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
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
“這些紀念品或許有問題。”
除去讓他購買時必須要過的幸運外,KP今天已經連續兩次提出要讓他過幸運,赤井秀一就算再遲鈍也發現異常了。
赤井秀一正在打量圣甲蟲胸針,宮野志保便拿過剛才的眼鏡蛇徽章開始觀察。
工藤新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線索,他快步走了過去,拿起最后一個獅身人面像的雕塑:“如果這些是所謂的寶物的話,時間對不上。”
對于他們的刺殺是第一天晚上開始的,但是這些紀念品卻是今天才送到他們手中的。
安室透立刻意識到不對。
“你們居然還玩嫁禍?”
讓人第一天在停車場與他們接觸,其實并沒有把任何寶物放到他們手中,等后面黑.幫的人被他們打跑,這才一點點地把紀念品交到他們手里。
“可是我看不出這些紀念品有什么問題。”
“這個手法聽起來有點耳熟。”
工藤新一抬頭朝赤井秀一看去:“赤井先生也想到了吧,福爾摩斯也發生過類似的案件。”
“真巧啊,你也想到了嗎?”
“這么一想,的確是和《六座拿破侖半身像》一模一樣的手法。”
宮野志保對福爾摩斯沒有那么熱衷,完全聽不懂這兩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她看向納西爾那邊,卻發現安室透和琴酒在聽見這兩人提起福爾摩斯后,也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宮野志保:……
感覺有點被排擠了。
“看你這樣子,應該已經知道了。”
她環視一周,最后還是對著工藤新一開口催促:“那就別打什么啞謎,趕緊開始你的進行推理秀吧,大偵探。”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只是提著獅身人面像的腦袋懸空拿著,與此同時赤井秀一已經拿出了手槍,對著那個雕塑扣下扳.機。
砰砰——
兩發槍聲先后響起,緊接著響起的除了雕塑碎裂的聲音外,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一變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誰?!”
聽見那驟然響起的腳步聲,工藤新一連忙追了過去,卻沒有在陽臺看見任何人,倒是安室透用難得急切的語氣叫住了他:“等等,柯南,事情不對!”
工藤新一回頭看去,只見滿地的狼藉。
地面除了四散的石膏碎片外,還有一塊金色的碎片,碎片上還沾著大量白色的粉末——顯然是從雕塑中掉出來的。
但是他們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終于現身的神秘寶物上。
納西爾消失了。
像第一天晚上那五個黑衣人,也像今天在吉薩的沙漠中發生的爆炸。納西爾就這么突然憑空消失,就連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黑衣人也沒了影蹤。
他們消失的地方,只留下安室透的手銬,還處于被拷住的狀態。
“重傷昏迷都能跑那么快。”
安室透嘀咕一聲,雖然之前已經有過先兆,但人就這么在自己手里消失了,他看起來還是有些不爽。
赤井秀一知道納西爾這么一消失,找是肯定找不到的了。
他沒有要再追的意思,彎腰從地上拾起那個金色碎片。
在剛才近距離射.擊的情況下,那座獅身人面像已經碎成了一地的渣滓,可這枚金色碎片卻是完好無損,別說完全看不見任何彈孔,甚至沒有任何損傷,只是沾染了大量的石膏粉末,稍微吹一吹就沒了。
安室透和琴酒正好朝赤井秀一這邊走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迎面就被吹了一臉的石膏粉。
安室透:……
琴酒:……
赤井秀一你是故意的吧?
“啊,抱歉。”
赤井秀一沒什么歉意地向兩人道歉。
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正在分析納西爾消失時的情況、和那個莫名其妙的腳步聲,聽到赤井秀一的道歉聲后,他倆扭頭看去,就看見一臉白的安室透和琴酒。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咔嚓。
快門的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視,宮野志保在幾人的視線中,淡定地收回手機,裝作若無其事地詢問道:“這個碎片是什么?”
“灰原你等會兒記得發我一份。”
工藤新一壓低聲音,快速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便一把拉過還想跟宮野志保討價還價、讓她把照片刪除的安室透和琴酒,三兩步湊到赤井秀一身邊去看那枚碎片。
那枚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碎片是金色的,但質地卻又不像是金子,更不是常見的金屬,它的形狀細長,兩面都有凹槽,上下橫切面光滑而左右都有斷口,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完整形狀的一部分。
“這個凹槽看起來好眼熟。”
工藤新一從赤井秀一手里接過碎片:“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
其他人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碎片在所有人手里轉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赤井秀一的手里,除了明顯是想到什么而陷入沉思的琴酒,其他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都像是在回憶。
赤井秀一又拿出另外兩個紀念品,在各自來了一槍后,又得到兩塊金色碎片。
這些碎片互不相連,可看著另外兩塊過于具有特色、以至于一眼就能認出是什么的碎片,眾人便也得出了答案。
“是鑰匙。”
赤井秀一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綠色的雙眼看向自己的隊友們,那低沉的嗓音緩慢重復著著今天聽見的另一個傳聞:
“這或許就是打開法老寶庫的鑰匙。”
第43章
赤井秀一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干沉默了。
他們目前所擁有的線索里,和鑰匙有關的只有法老的寶藏,赤井秀一會有這樣的聯想并不奇怪,但是……
“你們真的相信那個傳說的真實性?”
工藤新一看了圈其他人,幾位成年人神色平靜,他忽然也有些吃不準他們是信了還是沒信。
“無聊。”
琴酒扭頭就要走,安室透倒是覺得赤井秀一的這個推理有一定的可信性。
“如果那些黑.幫丟失的不是寶藏,而是打開寶庫的鑰匙,也能說得通。”
“如果是寶物的話,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
宮野志保用半玩笑的語氣說道:“不過赤井也不是無的放矢,剛才的猜測也的確有記載可以印證。”
工藤新一:?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秒,立刻就便明白宮野志保的意思:“安室先生拍的壁畫你都破解了?”
琴酒在碎片取出后,對著那三枚碎片研究了好一會兒,但對于法老的寶藏什么的,他看起來似乎卻并不怎么感興趣。
他都已經快走到門口了,但是聽見宮野志保已經將壁畫解讀完畢,也還是頓下腳步。
安室透和工藤新一是最在意這件事的人。
前者從剛才起就想問這個問題,可惜卻被納西爾的襲擊所打斷,而后者更是執著于壁畫上的內容和自己昏迷前看見的是否一致。
可惜到現在他都沒能過幸運。
“你們先把房間打掃干凈。”
宮野志保指著那一地的石膏碎塊和粉末,毫不客氣地指使著罪魁禍首們。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急著聽分析結果,加上本身也心虛,也就乖乖開始打掃。
而宮野志保趁著這段時間,也稍稍吃了幾口晚餐。
等他們打掃完畢,便迅速入座,和安室透以及琴酒坐成一排——這時候他們也顧不上不想和誰坐一起的事了,一個個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鷹,等著宮野老中醫說過去的故事。
工藤新一最是捧場。
他也顧不上其他人還在,幾乎就是用江戶川柯南的語氣催促:“快開始吧,灰原!”
宮野志保看著那一張張臉,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她索性不去看他們,直接低頭看向手機上已經準備好的畫面——那些繁復的古埃及壁畫此刻在她眼中,已經被轉換為了熟悉的文字。
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文字念出來。
“這個壁畫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講述了古埃及第三王朝時期的法老涅弗倫·卡……我推測應該是第三王朝最后一位法老,因為在第一部分的最后寫,在他去世之后,第三王朝也迎來終結。”
宮野志保這么說著,特意留心了一下他們的表情。
別說古埃及的法老最出名的也就那幾個,第三王朝的記錄本來就混亂,在不同王表上,關于第三王朝的法老數量至今都沒有一個明確的定數。
所以工藤新一等人對于自己沒有聽說過這位法老這件事,也沒太大的異議。
但是琴酒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看起來不太自然。
他很快就察覺到宮野志保的目光,迅速恢復到了平時的撲克臉,但也就是這么短短的一瞬,卻被宮野志保精準捕捉。
這個人,果然藏著什么秘密。
宮野志保也沒在這里點出,只是當作不知道,繼續著翻譯。
“這位法老在記錄中的描述大概是這樣的,法老涅弗倫·卡是以祭司身份篡奪了法老的位置,他對獸首的神明有著狂熱的崇拜,他上位后大肆推行自己的信仰。此后他被異界的神明召喚到了神秘的仙境,經歷一場慘無人道的祭祀后,他獲得了神明賜予的預言的能力。”
手機上是對那些壁畫內容的直白翻譯。
宮野志保也沒潤色,只將要緊的部分總結歸納給其他四人。
“而后他的暴行遭到反抗,經歷一場暴亂后,法老涅弗倫·卡開始逃亡,最后他將自己與追隨者,還有大量的財寶悉數埋入地下墓穴——這就是壁畫的第一部分。”
宮野志保說完看向對面。
幾人神色與她預料的相差無幾。
他們似乎是將這當成了遙遠的故事——或者說是神話,但隨著鑰匙的出現,他們又意識到這并不單單只是一個千年前的傳說。
“我不知道這和你翻譯的內容有沒有關系,但是看見過。”
工藤新一努力地回憶著自己今早的遭遇:“就是我在靈感檢定之后,我去過一個神廟,那個神廟供奉著神像,雖然看不清神像的模樣,但我覺得應該是和獅子有關。”
他兩次遇見那頭母獅。
第一次那頭母獅將他帶入到了那場對抗怪物的戰爭中,而第二次他是在脫離戰爭后,在那個神廟遇見的母獅。
工藤新一并不認為這二者間毫無關系。
宮野志保也是一樣。
“那應該對上了。”
她說著,又開始第二部分的翻譯:“第二部分是關于第四王朝第三位法老,也就是胡夫的兒子拉迪耶迪夫的。這部分描述了法老拉迪耶迪夫在即位后,因為為法老胡夫興建金字塔而財政空虛,于是他開始找尋法老涅弗倫·卡的寶物。”
在財政空虛的情況下將主意打到古代墓穴的陪葬品。
這種事情不厚道,但也不罕見。
“壁畫上說,法老拉迪耶迪夫召集士兵,先是去了戰爭女神的神廟祈求女神的保佑,而后帶領祭祀尋找到了涅弗倫·卡的埋骨之處,但是在那里遇見了為涅弗倫·卡看守陵墓的守護獸。那個守護獸看起來像是蟲子,身形巨大,只是隨意蠕動身軀便能揚起大片沙塵將士兵掩埋。”
宮野志保說著頓了頓,果不其然地聽見工藤新一的回應:“和我看見的場景一模一樣。”
“我記得埃及的守護神最初的形象是戰神,同時也是法老的守護神。”
安室透雖然沒點考古學,但還是具備一些基本常識的。
“雖然后來演變為了貓頭人身的形象,但最初應該是獅頭人身的女神……難道?!”
“涅弗倫·卡最初信仰的獸首人身的神明,應該就是那位戰爭女神。”
赤井秀一順著他們的思路繼續推理:“后面因為其他神明的蠱惑,信仰發生改變,法老拉迪耶迪夫為了找到涅弗倫·卡的墓穴,也尋求戰爭女神的加護。”
“但是失敗了。”
宮野志保補充著結尾:“女神在士兵們與守護獸戰斗的時候,并沒有庇護他們。戰爭的結果很是慘烈,派出去的士兵無一人生還,于是感受到被拋棄的法老拉迪耶迪夫的信仰發生改變,從信仰戰爭女神,改稱為太陽神拉神之子。”
古埃及人的確擁有著對太陽神的信仰。
工藤新一在宮野志保描述的同時,也拿出手機搜了一下,發現法老拉迪耶迪夫的確是第一位以拉神之子自稱的法老。
他看起來有些糾結。
壁畫是通過KP翻譯的,內容和自己靈感大成功看見的完全吻合,而法老拉迪耶迪夫也的確是第一個自稱拉神之子的法老。
所有能夠互相印證的線索全都堆疊在了一起。
但是他依舊很難相信涅弗倫·卡那段記載,以及法老寶藏存在的真實性。
“最后一段記錄呢?”
一直沒說話的琴酒冷不丁地開口。
比起兩位法老的記載,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寶藏和因此引發的戰爭,他似乎更在意結果。
“最后一段記錄是關于戰爭女神的。”
宮野志保將屏幕劃拉到最后:“大致是說女神在那場戰爭之后,神格發生改變,從戰爭女神與法老的守護神淪為家庭的守護女神,之后更是被描述為拉神的從屬與女兒。”
“這倒是和雅典娜有點像,有些學說認為雅典娜最初并不是宙斯的女兒,而是三位一體的大地母神,后來在青銅器時期被父權推翻,而后成為父權制代言人。”
“說起來古埃及第三、第四王朝也是青銅器時期。”
安室透和工藤新一一唱一和,開始進入對神話學演變的學術討論。
宮野志保清了清嗓子,試圖將他們拉回正軌:“你們是不是偏題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吧?”
“但是女神神格發生變化是毋庸置疑的。”
安室透為自己辯解,甚至試圖拉上宮野志保一起討論:“如果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志保你的身上,你也會很憤怒吧?”
這是當然。
她帶入思考了一下,大概明白這兩人想說什么:“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女神對涅弗倫·卡和他后來信仰的神明感到憤怒,因為他們是一切的根源?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么選擇沒有庇護法老拉迪耶迪夫的軍隊?”
一切的根源是涅弗倫·卡信仰的改變。
那么女神對法老拉迪耶迪夫是要去挖涅弗倫·卡的墓地這件事,應該是樂見其成的,但她為什么選擇視而不見、甚至因此被本應該是守護對象的法老拋棄。
這說不通。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看起來很平靜,實則每一個人都在頭腦風暴。經過漫長的沉默,最后還是工藤新一給出了結論——
“除非她選擇不庇護士兵這件事,本身就是出于對法老的守護。”
這個推理聽起來很荒謬。
但目前卻沒有比這個更說得通的結論。
“如果柯南你能看見那場戰斗的結尾就好了,”安室透摸了摸下巴,雖然早上順著琴酒的思路說著他賺了,但此刻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工藤新一:……
安室先生你口風改得可真快。
不過工藤新一自己顯然也覺得可惜,在意識到壁畫上沒有準確的答案后,他甚至開始思索自己有沒有辦法看見后續。
他的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住宮野志保。
“如果你那么想知道后續,可以選擇現在就回去睡一覺,沒準今晚就要過靈感了。”
到時候再丟個大成功或者大失敗,沒準還能再挖到點別的線索。
工藤新一:? ? ?
灰原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
他顯然聽懂了宮野志保的調侃,雖然乍一聽這個方法很不靠譜,但細想一下,這好像還真的是看見后續的唯一方法。
難道他真的要再丟個大失敗嗎?
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他甚至連宮野志保給他進行精神分析、回了3點San都沒發現,就這么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其他人是跟著工藤新一一起離開的。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對于這次副本的推理與分析也進行得差不多,繼續留在宮野志保的房間顯然也不太好。
于是一群人烏泱泱地來又烏泱泱地離開。
“萊伊。”
赤井秀一剛走出房間,就被人叫住。
那是曾經屬于他,如今卻已經有些陌生的代號。而這個隊伍里會這么稱呼他的,也只有一個人。
“有什么事嗎,琴酒?”
他回身看琴酒,對方今晚的話不是很多,尤其是在鑰匙出現后,更是直接自動閉麥。
赤井秀一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叫住自己。
琴酒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把碎片給我。”
這么說著,琴酒直接伸出手,是完全不容拒絕的態度。
赤井秀一看了看那只手,又看看琴酒說著這番話時也依舊冷淡的模樣,忽然有些整不會了。
他倒不是覺得琴酒覬覦寶藏。
這鑰匙碎片都沒集齊,他們也不知道寶藏的所在地,琴酒去哪里又拿什么開門?
但是他并不覺得琴酒拿走碎片只是看看。
“你想做什么?”
他謹慎地問了句。
琴酒沒有回答,只是伸出的左手不耐煩地動了動,像是在無聲催促。
赤井秀一又與他視線相對。
在琴酒的眼中,他沒有看見任何熟悉的狂妄狠戾與開啟什么殺人計劃后的謀算,相反的,他似乎有些疲倦,就像是熬了幾個大夜在蹲守目標結果還被對方跑了的疲憊感。
唔……
看起來也不是不可以相信的樣子。
赤井秀一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選擇相信琴酒,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但是再想想其他人,他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個很有原則和操守的FBI。
比自己的隊友好一點就是很不錯。
這就和被熊追殺時,只要跑得比隊友快就行是一個道理。只要他比所有人都晚一步屈服于神秘的大哥力量,他就是這個隊伍里最有節操的。
這么想著,赤井秀一也沒什么心理負擔,他放棄追問對方的目的,直接把那三枚碎片放到琴酒的掌心。
琴酒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那么順利。
他攏起掌心,剛要收回手,就聽見對面的昔日死敵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那就交給你了,大哥。”
琴酒:……
夠了。
在組織的時候也不見你們這么聽話。
琴酒看著也突然伏特加化的赤井秀一轉身離去,自己也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間。而同一時間,剛才還在糾結要怎么看到后續的工藤新一在回房間后,卻沒有立刻入睡過靈感。
“我想再回憶一次壁畫。”
【可以。 】
在他們剛才進行推理的過程中,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的KP終于有了聲音:【但是距離你看見壁畫已經超過12小時,需要過困難成功的幸運。 】
KP頓了頓,又繼續補充;【如果超過24小時以上,需要過極難成功的幸運進行回憶。 】
“我的極難成功和大成功有什么區別嗎?”
他的幸運才15,極難成功就是3點,和大成功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呢。 】
KP輕飄飄地回應:【所以你加油,爭取今晚能夠回憶起來。 】
工藤新一險些就要翻白眼。
骰子已經出現在了掌心,工藤新一正要投下,但很快還是給自己找到一條出路。
“我記得我過幸運應該是有獎勵骰的。”
他對著空氣討價還價:“白天我只過了一次幸運,我也不需要你再加一次獎勵骰,能不能這回還是普通成功?”
三次骰子中一次低于7點,和兩次骰子中一次低于15點,哪個概率更高一些工藤新一算得清清楚楚。
畢竟他的幸運實在不怎么樣。
KP沒有立刻回應。
而工藤新一也沒有催促。
大約過了半分鐘,KP終于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回答:【可以,但下不為例。 】
“KP你真是個好人!”
工藤新一本來也有一半的把握,但在等待的過程中還是不免心驚膽戰。此刻聽見KP的允許,他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忘說兩句好話。
KP發出無奈的嘆息聲。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工藤新一多少聽出KP這聲嘆息隱藏的意思,似乎就是在說:你們平時乖一點,別搞出什么騷操作就行。
但是這個有點難。
所以大偵探只當自己什么都沒聽出來,歡歡喜喜的丟下骰子——如果這次幸運沒成功,他晚上恐怕也睡不好覺了。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34失敗】
【幸運檢定(獎勵骰)1d100(檢定/出目):15/75失敗】
工藤新一:……
【那工藤新一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沒回憶起任何和那個壁畫有關的信息,甚至越是回憶,當時的記憶便越是模糊。 】
【下一次回憶壁畫需要過極難成功等級以上的幸運檢定。 】
幸運失敗的工藤新一有些沮喪,但很快還是重新振作,開始重新梳理他們今天晚上的那些分析,雖然這些情報比較多,但并不妨礙大偵探一個人從頭到尾再整理一次。
而就在他思考的同時,隔壁的房間里,宮野志保也在思考。
翻譯壁畫的工作已經全部結束,雖然里面包含的情報有很多,但她很清楚相關信息的后續梳理并不需要自己出手,自有三個偵探會去深度挖掘。
至于琴酒,他明顯還有別的打算。
宮野志保只要確定他最后不會把槍口對向他們就可以了。
此刻她需要做——也只有她能夠做的事情僅有一件。
宮野志保打開自己的包,將包里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地上。
從KP那里要來的兩把槍和子.彈都已經分別給了安室透和琴酒,除此之外還有電.擊.槍和手術刀,以及防狼噴霧,這些東西都沒有遺失。
不過宮野志保要看的也不是自己是不是少了東西。
而是有沒有多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你可以過下偵查。 】
宮野志保:?
她看起來有些茫然和迷惑:“我自己帶了什么東西我還不知道?”
就是看下包里的東西和出來時有沒有出入,這還要過偵查嗎?
KP,你別太離譜了。
KP陷入短暫的沉默。
半響過后,像是有些放棄地說道:【那你過下幸運吧。 】
骰子出現在宮野志保的面前,但是她卻并沒有立刻拾起,而是拿起那瓶因為給工藤新一做解毒劑而用掉三分之一的香精,在自己的手腕上滴了一點,這才拿起骰子擲下。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10)/50成功】
正好卡線!
宮野志保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幸運,但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正確的。
“香水的氣味會變淡,所以香水帶來的幸運加持也會隨著時間而消失。”
她是在上午出門前滴上香精的,這個附加效果直到中午上船后進行考古學檢定時也依舊還有用,但是當她一覺睡醒后,便失去了這十點的強化。
粗略計算一下,香精帶來的加持大約能夠維持在12小時左右。
宮野志保在計算時間的同時,難免會想到今天閃避點數少了2點的琴酒。如果她猜得沒錯,琴酒大約是每6個小時會掉1點數值。
只是琴酒對自己的情況閉口不言,宮野志保也不知道他掉的數值是隨機的,還是全數值都在減少。
她想問KP,但是KP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宮野志保在使用神秘香水給自己上Buff的時候,發現這個描著金漆的紫色香水瓶子上有著一個奇怪的裝飾,你試著將這枚裝飾取下,發現這個裝飾品的質地十分熟悉,似乎近期才剛剛接觸過。 】
KP說得委婉,但是宮野志保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所謂的裝飾是什么。
——是鑰匙的碎片。
她再度回憶第一天的經歷,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觸及到了真相。
宮野志保研正細究第四枚碎片的來歷,而隔了幾個房間的琴酒,也在觀察從赤井秀一那里拿來的那三枚碎片。
他坐在書桌前,將碎片對著燈光觀察許久,直到將每一個缺口都印入腦中后,這才丟下手邊早就已經出現的骰子。
【偽造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51成功】
第44章
宮野志保對工藤新一的建議不僅工藤新一聽進去了,其他人也上了心。
大約是真的覺得今晚KP可能會讓他們進行靈感檢定,眾人在各自完成線索整合、邏輯梳理,或者是幸運檢定與偽造工作后,都各自上床睡覺。
眾人都裝滿了心事,本應該極難入睡,可當他們剛合上眼睛沒多久,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調查員們懷揣著對古埃及傳說的探究與懷疑,在尼羅河上陷入沉睡。 】
【所有人,過靈感檢定。 】
雖然思緒因為突如其來的倦意而渙散,但KP的聲音還是讓心中充滿執念的幾人出現了“終于來了”的感想。
【靈感檢定(工藤新一):70/65成功】
【靈感檢定(宮野志保):90/41困難成功】
【靈感檢定(赤井秀一):70/94失敗】
【靈感檢定(安室透):75/73成功】
【靈感檢定(琴酒):70/37成功】
【流淌了千萬年的尼羅河的河水拍打著堤岸,這條見證了古埃及興旺的河流,也在不知不覺中引領著四位調查員們前往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
工藤新一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一艘船上。
這艘船不是他們現在搭乘的豪華郵輪,而是一艘木船,船上只有他和宮野志保、安室透以及琴酒,除了他們幾人之外,便再也沒有旁人。
“赤井先生呢?”
“應該是靈感沒有成功吧。”
“那家伙到底行不行啊。”
“安室先生,這已經快成為你的口頭禪了。”
工藤新一下意識地問出口的問題引來了宮野志保和安室透的回應,邊上的琴酒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工藤新一才意識到他們不但保持著自我意識,甚至還能彼此溝通。
和之前幾次過靈感的情況并不相同。
不過他之前進行靈感檢定不是大成功就是大失敗,也沒有太多的參考價值。
他轉而打量周圍的環境——
天色昏暗,只有明月高懸。
安室透在他打量的同時已經在船上走了一圈,這艘船并不大,從船體設計和材料來看,應該是古埃及新王國時期的構造。
“所以我們現在是聯夢了嗎?”
“……安室先生你說得好像我們一起聯機打游戲一樣。”
“那某位大偵探可能要當心些了。”
工藤新一不擅長電子游戲的把柄只有宮野志保知道,他橫了眼對方,在宮野志保調侃的目光下改了口風。
“我們現在在哪里?”
沒有人知道答案。
兩岸的風景十分遙遠,而船就這么在河流上緩慢行駛。他們只能推測自己依舊還在尼羅河上,卻不知道具體到了什么位置。
“喵嗚……”
一聲輕微的叫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幾人開始尋找那聲音的來源,最終發現剛才還空無一物的船尾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貓。那只貓通體漆黑,脖子上帶著華貴的金飾與珠寶,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野貓。
幾人快速走上前去,那只貓用渾圓的雙眼看了一圈眾人,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的便撲向宮野志保。
貓的動作輕盈矯健,眾人甚至來不及去攔,它便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入宮野志保的懷中,腦袋輕輕地蹭著她的肩膀。
“這孩子倒是不認生。”
宮野志保本就喜歡小動物,見這只貓這么親近自己,她一手托著它,另一只手熟練地給貓咪順毛。
貓咪窩在她的懷中,發出了舒服的喵嗚聲。
“我記得古埃及人很喜歡貓,對貓也有特殊的崇拜。”
他們臨睡前剛討論過那位戰爭女神。
剛才他又用手機查了下資料,知道她從戰爭女神淪為家庭守護神后,形象也從獅子變成了貓:“看這只貓的打扮,也不太像是野貓。”
他湊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摸貓貓的腦袋。
原本還舒服地窩在宮野志保的懷中、享受著她順毛的貓卻忽然變了臉,直接沖他發出了警惕的吼聲。
“看來你這是被嫌棄了。”
“……要你管。”
見工藤新一被這么明確的拒絕,一旁的安室透也產生了些許嘗試的心態。他試圖上前,結果才走了一步、甚至還沒有伸出手,貓咪便直接戒備地扭過頭,怒目圓睜。
安室透:……
好明顯的嫌棄。
“是因為安室先生家里養了狗吧?”
“這也不等于我不喜歡貓。”
安室透還想辯解幾句,不想那只貓在聽見他收養了狗之后,嫌棄的表情就更明顯了。
安室透不死心,想要拉過一直沒什么興趣的琴酒嘗試,結果這次的情況更加糟糕,他甚至沒有拉動琴酒,意識到他想要做什么的貓咪便已經整個進入警戒狀態。
琴酒:……
安室透:很好,有人當墊底,那自己就不是最差的那個了。
三人連番試探,讓貓咪看起來有些惱火。
它沖著他們發出不滿的嘶吼,尾巴不耐煩地在空氣中摔打,甚至舉起已經露出利爪的前肢,威脅似的沖他們晃了晃。
新一/安室/琴酒:……
宮野志保見狀連忙給它順毛。
這只貓看起來似乎很喜歡宮野志保,感受到安撫后頓時收起爪子,柔軟的肉墊輕撓著她的手臂,沒一會兒便瞇著眼睛在她懷里翻滾,幾乎就要露出肚皮。
“為什么灰原就可以!”
被差別對待三人看著這幕有些羨慕,工藤新一再度試圖上前,已經閉眼享受的貓頓時警惕地睜開眼。
這一次它沒有叫,但豎起的貓眼卻充滿警告。
這貓成精了!
被三番兩次拒絕,工藤新一也不敢再動,只能假裝看風景。
“這里到底是哪里?”
比起突然出現的貓,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顯然也很重要。他們靈感成功后聚集在了這里,總不可能真的是來擼貓的吧?
“這里是權杖之城——瓦塞特。”
一個陌生的聲音回應著他的詢問。
眾人試圖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可還沒來得及轉移視線,眼前的景象便驟然發生變化,他們所在的地點也從船上轉移到沙漠。
一座巨大的神廟出現在視野中。
夜幕下的神廟十分莊嚴,高聳的石柱上雕繪著繁復的古埃及文字,無論在什么時代,這都稱得上是建筑奇跡。
“好像沒有人把守。”
“這不就是在邀請我們進去嗎?”
“安室先生,你這個思想有點危險啊,這種組織作風要不得。”
“你怎么不去提醒你的好大哥?”
琴酒沒參與到對話中,卻無辜中槍。不過安室透也不是無的放矢,因為琴酒甚至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裝模作樣地討論一番,便直接朝神廟走去。
他背影瀟灑,走路帶風。
其他人看著那抹逐漸遠去的影子,似乎已經感覺到琴酒在對他們說“還站在原地墨跡什么”一樣。
“不愧是大哥。”
“大哥這人還真是什么時候都不讓人失望。”
“你們兩個都把代號改成伏特加了?”
伏特加人傳人現象已經越來越嚴重,宮野老中醫一邊暗自感嘆這兩人應該是沒救了,一邊同他們一起跟上琴酒大哥的腳步。
幾人走了一會兒,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起了情況。
“這里看上去應該是盧克索的卡納克神廟。”
“應該是了,瓦塞特是底比斯從前的稱呼,而底比斯古城遺址就在如今的盧克索附近。”
“我記得卡納克神廟是從十二王朝的辛努塞爾特一世法老開始興建的。”
工藤新一環視一周:“從建筑物的規模來看,起碼到新王朝了吧,我剛才還看見方尖碑了,那現在最早也該是十八王朝。”
“那我們可有得走了。”
宮野志保記得這座神廟的面積堪比半個曼哈頓,即使規模還沒有擴張到最大,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逛完的。
月色下的神廟看起來有些年代感,但是被維護得很好。
高聳的石柱如同森林巨木,尤其是橫梁與柱.頭擋去了大部分的光線,他們穿梭其中,越走進深處光線越是昏暗,沒一會兒便迷失了方向。
安室透下意識地抬頭,想要從夜空中找尋一個參照物。
沒有光污染的古埃及夜空十分明亮,他在這一瞬間與古埃及人共享了同一片夜色,卻也似乎看見了什么影子掠過。
“安室先生?”
其他三人察覺到安室透掉隊,紛紛頓下腳步,回身朝他看去:“你發現什么了嗎?”
“沒什么,我來了。”
安室透三兩步跟上隊伍。
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除了這些石柱外,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收獲,工藤新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停下腳步向同伴看去。
“我們現在有考古學的話,是不是可以看看周圍這些石柱上寫的是什么?”
宮野志保:……
“你先投。”
一個壁畫需要她分析六個小時,這個神廟那么多石柱,她如果要全部分析完的話,恐怕能成為古埃及考古學方面的權威。
工藤新一也意識到自己的提議有些魯莽,但是他還是覺得這次的謎底就在這些石柱上。
【你們可以先過幸運。 】
好主意。
不愧是KP!
工藤新一看了一圈:“那我能不能回憶起我在地下洞窟看見的那個壁畫?”
現在距離24小時還有一段時間。
如果他現在丟幸運回憶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過極難成功了?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你可真會鉆空子。 】
KP顯然沒想到工藤新一對回憶起那些壁畫那么執著,甚至已經到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地步,于是忍不住吐槽:【你有沒有聽說過,越是沒有什么,越是計較什么。 】
“噗嗤。”
邊上的宮野志保和安室透一聽這個對話立刻笑出了聲,工藤新一有些惱怒地瞪了他們一眼,安室透立刻很給面子的斂起笑容,倒是宮野志保,還是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工藤新一:這人心冷漠的隊伍,只有我的好大哥還有些溫度。
琴酒:?
琴酒被工藤新一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覺得這小子幸運丟多了,腦子也變傻了,于是也不看他,只雙手插兜,等待著他和KP掰扯完。
工藤新一沒有得到琴酒的正面回應也不失望,他試圖和KP講道理:“我只是覺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掌握真相的機會。”
【行吧,那你投吧。 】
工藤新一驚了:“這KP今天怎么那么好說話?!”
“我認為KP應該是覺得你過不了這個骰子。”
“你今天幸運到底失敗了多少次,才會讓KP產生這樣的想法?”
工藤新一懶得理他們,手里出現骰子后,頓時迫不及待地往地上丟。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98大失敗】
【幸運檢定(獎勵骰)1d100(檢定/出目):15/18失敗】
【嚯哦。 】
這個結果一出,所有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你今天第幾個大失敗了?”
“還好這個是獎勵骰,不然我們恐怕都得被踢出這里了吧。”
“難怪KP敢放心讓你丟這個骰子。”
“嘖。”
【那工藤新一反復思考回憶,卻發現記憶模糊得幾乎無法回憶,下一次進行回憶需要進行大成功等級的幸運。 】
“沒事,我15點幸運的極難成功和大成功沒有任何區別。”
安室透今天一天就在反復看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兩個人輪番幸運失敗,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個酷刑,此刻聽工藤新一幾乎有些自暴自棄的說法,他忍不住勸了一句。
“柯南,你這種赤井秀一式思維要不得啊。”
既然工藤新一回憶失敗,其他人也準備繼續丟幸運,宮野志保剛拿起骰子,原本十分老實的貓卻突然從她懷里一股腦地竄出。
“誒?等等!”
它輕巧落地,向某個方向跑了幾步后像是察覺到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于是又停下腳步,扭過頭沖他們喵嗚叫了一聲。
“這是在示意我們跟上?”
“既然它也是這個夢中的一部分,或許也是某種指示?”
“跟過去看看吧。”
四人三言兩語就做出了決定,而后快步跟上了那只頗有靈性的貓咪。
……
【暗投:? ? ? 】
【赤井秀一在睡夢中隱約聽見了一陣響動聲,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請進行一次聆聽檢定。 】
赤井秀一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他的確聽見了門外有什么聲音,可就是睜不開眼睛,就連KP的話語也模模糊糊,仿佛隔了很多層紗。
骰子出現在他的掌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赤井秀一條件反射似的地撒開手。
【聆聽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25困難成功】
【赤井秀一在睡夢中,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那聲音頗有規律并且很近,你能確定那就是有人在敲你的房門。 】
赤井秀一猛地睜開了雙眼。
困擾著他的迷霧在這一刻消失,他從床上坐起,側耳細聽了一會兒,果然聽見有什么人正在敲自己的房門。
他沒有貿然應聲,只是拿起一直放在枕頭下的手槍,披了件外套將槍遮住,而又迅速無聲地來到門口。
門上裝著貓眼。
赤井秀一透過貓眼向外看去,發現屋外站著的果然不是其他四人中的任何一個,卻也是一位熟人。
是今天幾次與他們偶遇的商人阿拉夫。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我有一筆交易想和你談一談。”
阿拉夫聽見赤井秀一的聲音后,也不再繼續敲門。他似乎意識到赤井秀一正在透過貓眼看自己,于是從懷里拿出三樣東西,而后對著貓眼舉起了手。
那是三個紀念品。
分別是鬣狗形狀的冰箱貼,狒狒的木雕,以及鱷魚模樣的擺件。
阿拉夫雖然什么都沒有明說,但他這么突然地找上門,手里僅僅拿著三個紀念品,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
他就是在直白地告訴自己,他已經知道他們察覺了寶藏的事情,并且他手中的這三個紀念品就是藏著寶藏的那三個。
赤井秀一不知道阿拉夫知不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他和納西爾是同伙,但是這筆交易倒也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拒絕。
他起碼要聽一聽阿拉夫的說法。
不過在這之前……
“你等一等,我去披件衣服。”
赤井秀一這么應付著,同時在心中向KP申請過幸運。
他需要知道阿拉夫手里的紀念品是不是藏著鑰匙碎片的那幾個,畢竟這影響著接下來的談判——如果阿拉夫仗著碎片藏在紀念品中間,隨便拿了幾個假貨來忽悠他們,那豈不是被他空手套白狼了?
骰子出現在赤井秀一的掌心,他暗暗祈禱這一次不要失敗,同時小心翼翼地拋下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5極難成功】
【雖然隔著一扇門,但是赤井秀一憑借著能成為王牌狙擊手的絕佳視力,還是通過貓眼辨別出了那三個紀念品全是要找的真貨。 】
太好了!
赤井秀一暗暗松了口氣,沒想到在經歷了一整天的失敗后,自己的幸運還是在這最緊要關頭成功了。
他心中波濤洶涌,但表面卻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赤井秀一保持著自己一貫的撲克臉,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打開了房門。
“進來說吧。”
第45章
一行人隨著那只黑貓跑了許久,周圍的畫面也在不斷地變化。
這個行動模式對于工藤新一來說有些眼熟,今早他過靈感的時候,就是在那片沙漠上這般行進的。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最終黑貓停留在了一尊石柱前。
這尊石柱看起來并不像是神廟的主石柱,但是上面雕刻的圖紋卻十分的繁復,工藤新一打開手電筒照向那些圖案,而安室透和琴酒則是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宮野志保。
工藤新一:……
“其實我也有考古學的。”
“你剛才已經投過一次了,我覺得現在應該讓志保試試,大家一人一次輪流來比較好,”安室透露出溫和的笑容,用平時在波洛咖啡店調解小朋友之間的矛盾一樣的語氣說道。
“我倒是無所謂。”
“……其實安室先生你是覺得我考古學不會過對吧。”
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同時開口,兩個人四個眼睛盯著安室透看,安室透微笑面對,而邊上的琴酒則是隱忍許久的不耐煩。
“別磨蹭,趕緊投。”
眼見工藤新一萌生了些許想要放棄的念頭,但看上去卻又沒有那么心甘情愿,宮野志保索性對他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先來吧。”
“如果我這里失敗了,會不會顯得很小丑?”
“沒事,頂多就是大失敗毀了這個石柱,或者我們一起被踢出這個夢境。”
工藤新一:……
“大失敗哪里有那么好投。”
聽見宮野志保踢出的最壞猜想后,工藤新一還在嘴硬,他不信邪地丟下了骰子:“我就不信還能失敗了。”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21/28失敗】
“沒事,不是大失敗就好。”
“意料之中的事情。”
琴酒這回連“嘖”都懶得嘖了。
工藤新一覺得古埃及的夜實在是太冷了。
冷到他已經產生了幻覺,仿佛就連宮野志保懷里的那只黑貓,都趁機在嘲笑自己。
真是奇怪了。
上個本的骰子也沒有那么難過啊。
工藤新一蹲在角落,右手支著臉陷入苦思,他實在想不通自己今天的骰子怎么就是過不了,另一邊的宮野志保見他這副樣子,又看看手里的骰子,沉默片刻后,向工藤新一走去。
工藤新一正在思考,視野里冷不丁地就出現了熟悉的骰子。
他順著捏著骰子的那只手看去,就看見宮野志保表情冷淡的側臉。
工藤新一:?
“我今天給你回了一天的點數,已經累了,”她轉過頭不去看他,“作為回報,你幫我投吧。”
工藤新一:?
安室透:? ?
琴酒:? ? ?
啊?還能這么玩的嗎?
琴酒原本以為宮野志保丟完骰子就能早早結束這場鬧劇,沒想到她居然來了這一出,他有種自家的優等生被人帶壞的震驚。
至于曾經見識過代投威力的安室透,則是迅速想起一些某人魅惑大失敗的經歷。
——志保你就寵他吧!
他用目光控訴宮野志保對某位大偵探的偏心,但宮野志保假裝看不見,拿著骰子的手沖著工藤新一抖了抖,示意他趕緊接過去。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心情有點復雜。
他不太想接受這種嗟來之食,但是一整個下午都沒投點成功這件事,又實在讓他有點上頭。
他稍加思考,還是從宮野志保手里接過骰子。
【考古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10)/17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對于解讀古埃及的壁畫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在這個壁畫上,她看見了熟悉的王名圈,以及另一個相對陌生的王名圈。 】
宮野志保懷中的貓喵嗚叫了一聲。
而后她發現,原本還需要長時間進行解讀的文字,在她眼中變成了可以讀懂的文字。
她一目十行迅速掃視,其他人看不懂,便只能急切地看著她。而等宮野志保讀完這些信息后,所有人都發現她的表情微微發生變化。
“怎么了?是什么很可怕的信息嗎?”
“石柱上記載了十八王朝第十位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就是阿肯那頓的一段故事。”
這也是埃及比較出名的一位法老。
比起冷門的涅弗倫·卡和相對冷門的拉迪耶迪夫,阿肯那頓的名字在場的人都聽說過,而他最出名的就是……
“宗.教改.革?”
當時底比斯區域信奉的是阿蒙神,而阿肯那頓在上位第一年便提出了阿吞神的信仰,并且將法老作為人與神聯系的唯一渠道,從而打擊了當時阿蒙神祭司的權利。
只可惜當阿肯那頓去世后,阿吞神信仰迅速被瓦解,就連這段歷史也被抹去,直到近代才重見天日。
“和這個有一定的關系。”
宮野志保沒有看他們,而是依舊仰望著那些千年前的文字:“上面記錄了在阿肯那頓提出宗.教改.革的時候,曾經有人向他提議對……某位神明的信仰。”
其實阿吞神也好還是別的什么神明也罷,阿肯那頓提出宗.教改.革,說到底其實還是為了打擊當時權利日益龐大的阿蒙神祭司階.級,從而達到法老集.權的目的。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懂。
工藤新一對這段歷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宮野志保這個模糊的說法有點意見:“但那個某位神明又是哪個神明?”
“被涂掉了。”
宮野志保伸手指向某處,在那些古埃及文字中,那片空白顯得格外的突兀。
“聯系后文來看,這個神明應該就是當初將涅弗倫·卡帶到仙境,誘使他進行祭祀繼而讓他獲得預言能力的那個異界之神。”
阿吞神在被阿肯那頓推到臺前時,也是個冷門神明。
而涅弗倫·卡的事跡但凡傳開,這位所謂異界神明必然也會積累許多信徒,對他的信仰能從第三王朝傳到了十八王朝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在意識到阿肯那頓想要打壓阿蒙神時,就向阿肯那頓推薦自家的神明……這個眼光和行動力著實令人贊嘆。
“但是阿肯那頓拒絕了。”
安室透說得十分篤定,畢竟誰都知道,阿肯那頓最終選擇了阿吞神。
宮野志保點點頭。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這么結束,阿肯那頓在拒絕之后,為了防止涅弗倫·卡的事跡繼續流傳,便徹底抹除了他所有的記錄……接下來是我個人的觀點,我想他想抹去的應該不僅僅只是關于活人.祭祀的那部分。”
這個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安室透順著宮野志保的話推理:“如果進行邪神祭祀就能得到神賜予的能力,這種事一旦傳揚,對于想要集權的阿肯那頓來說必定不利。”
“但是阿肯那頓的行為引來了異界神明的詛咒。”
宮野志保指了指另一處涂白:“這里沒有寫詛咒的具體內容,但是從阿肯那頓死后,他推行的阿瑪納教分崩離析,并且他的記錄也被悉數抹除來看,這應該就是異界神明給予的除憶詛咒。”
“除憶詛咒?”
“拉丁文詞匯,直接意思是從記憶上的刑法,也就是通過抹除一個人存在的所有記錄,而達到讓后世所有人遺忘他的目的。”
“這個我知道,”工藤新一聽完宮野志保的陳述,立刻提出質疑。
“可這不是很奇怪嗎?”
“什么?”
“阿肯那頓抹除了涅弗倫·卡的事跡,為什么會引來那個異界神明的報復和詛咒?而且手段幾乎一模一樣。”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邏輯說不通。
沒有選擇信仰無事發生,選擇將前代法老的事跡抹除就瘋狂報復。
難道這異界神明對涅弗倫·卡是真愛?
眾人因為工藤新一的這個問題陷入思考。
“你說得對,的確還可能存在別的理由。能夠引誘法老做出活.人祭祀的神明,應該不會為了信徒的事跡被磨滅就詛咒報復。”
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比如阿肯那頓抹去的不僅僅是涅弗倫·卡的信息,還有對那位異界神明的記錄。
琴酒不發一言,反倒是看了眼那只黑貓,而黑貓在察覺到琴酒的視線后卻沒什么反應,只是在宮野志保的懷里換了個姿勢。
三人還想繼續討論,卻發現眼前的畫面又一次發生變化。
從夜晚的卡奈克神廟,變成了白日的沙漠,而沙漠的盡頭,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谷。
“是帝王谷。”
既然已經確認他們所處的位置位于底比斯,那么再確定這里是什么地方就很方便了。
尤其是他們剛看完阿肯那頓的信息,此刻看見山谷的地貌,自然會聯想到以發掘阿肯那頓的兒子——圖坦卡蒙的墓穴而聞名于世的帝王谷。
就是沒想到剛逛完神廟,馬上就要接帝王谷。
簡直是特.種.兵式旅游,好在這只是夢境,醒來之后應該不會渾身酸疼。
幾人已經做好接下來又是一場漫長步行的心理準備,正要繼續一探究竟,卻發現面前像是有堵隱形的墻壁,擋住了他們所有人。
“哎呀,時間到了。”
他們聽見最初那個告訴他們這里是瓦塞特的聲音這么說道,緊接著他們所處的位置第三次發生變化。
時間從黑夜到白晝,又回到了黑夜。
而他們也回到了最初的那艘船上。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理清究竟發生了什么——甚至雙眼都還沒能來得及適應驟然暗去的環境,就看見宮野志保懷中的黑貓忽然被一陣光所籠罩。
它逐漸飄向空中,化成了女人的模樣。
女人穿著古埃及傳統的服飾,她戴著華麗的耳環和項鏈,健康的小麥色雙臂上,還有一對金色的臂釧,一頭黑色的長發烏黑油亮,似乎還散發著特殊的香味。
宮野志保短促地“誒”了一聲。
女人立刻與她對上視線,而后沖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我,我很開心。”
女人渾圓的雙眼因為激動看起來亮晶晶的,她步履輕盈地來到宮野志保的面前。
其他三人見狀想要阻攔,卻發現自己突然就無法動彈,只能看著女人踮起腳尖,在宮野志保額頭上留下一吻:“可愛的小姑娘,神會保佑你的。”
“你難道是……”
宮野志保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女人卻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她纖長的手指抵在宮野志保的嘴前,俏皮地沖她眨了眨。
“噓。”
她彎下腰,在宮野志保的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我們的秘密。”
宮野志保察覺到對方并沒有敵意,她沖對方眨眨眼,就看見女人露出溫柔的笑容,隨后輕巧地向后躍開幾步,隨后平等地看向他們每一個人。
“歡迎你們來到底比斯,異鄉的旅人們。”
船只突然停止前行。
女人站在船頭,她優雅地張開雙臂,似乎是在舒展身軀,天色在他們對話中逐漸亮起,一側是逐漸從地平線升起的朝陽,而另一側則是西沉的明月。
“底比斯也被成為百門之都,這里被尼羅河分為東西兩部分,一側是生一側是死。生門還是死門,就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晨曦的光芒撒在女人的身上,如同點綴在她發間的黃金與珍珠。
女人伸出手,她手中的樂器在日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眾人看不清那樂器具體的模樣,卻能聽見一陣陣金屬撞擊后發出的悅耳鈴聲。
這個聲音工藤新一聽過。
他似有所感,剛想向女人印證,可視線卻突然變得昏暗,他能意識到自己正在逐漸脫離這個夢境。
“天亮了,年輕的戰士們應該準備好行囊、磨礪武器奔赴戰場了。”
女人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伴隨著空靈的鈴聲,猶如神諭。
“但是請記得,一定要帶上美酒,奉獻于神。”
……
工藤新一剛從夢中醒來,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一夜實在忙碌,他身體睡得似乎不錯,可精神上卻又好像徹夜未眠。尼羅河上的日出似乎格外早,刺眼晨光透過窗紗灑入室內,工藤新一摩挲著手機,發現也才剛剛五點十分。
敲門聲還在繼續,讓少年偵探迅速從夢境中脫離。
他沒有直接高聲應門,而是摸出一直放在枕邊的手槍,快速無聲地來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
——是赤井秀一。
他穿戴整齊,也不知道是徹夜未眠,還是天還沒亮就已經起床。
“赤井先生,這么早有什么事嗎?”
工藤新一開門詢問,卻發現對方一臉凝重:“有急事,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來我房里集合,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
赤井秀一說得又急又快,顯然這事十分要緊。
工藤新一見狀也不敢耽擱,立刻強迫自己從還沒有脫離的睡意中清醒,又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前往赤井秀一的房間。
饒是他已經加快速度,但等工藤新一抵達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等在那里了。
除了赤井秀一之外,其他三人都和工藤新一經歷了同一個夢,此刻不能說完全沒睡好,也可以稱得上是幾乎就沒睡著。
但除了某位未成年,大家都是常年熬夜工作者,雖然困得要死,但還是能提起精神。
不過精神狀態怎么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琴酒靠在沙發上,一副大佬的坐姿,從那不耐煩表情和語氣、以及那全身散發睡眠不足同事盡會拖后腿的低氣壓來看,幾乎就是回到了組織時期。
“阿拉夫昨晚來找我了。”
赤井秀一也沒睡好,這會兒他沒等其他人開口對自己狂轟亂炸,他自己先搶先一步丟出重磅炸.彈。
這一句話效果絕佳,直接炸得剛才還犯困的眾人頓時就清醒了。
安室透沒想到他靈感失敗居然還有別的活動:“他找你做什么?上門給你推銷小商品嗎?”
“差不多,他說要和我們合作。”
安室透:?
“我記得你昨晚靈感沒過啊,這應該不是你沒睡醒說的胡話吧?”
赤井秀一沒開腔,直接從口袋里摸出三枚碎片,拍在了桌子上。
安室透拿過那三枚碎片仔細觀察了一番,手感和昨天的碎片一樣,他似乎還沒清醒,忍不住問了句:“不是昨天的那三片嗎?”
“那些在琴酒手里。”
安室透:啊?
你倆關系什么時候那么好了?
安室透又去看琴酒,但對方背靠沙發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對話對他而言太無聊所以又睡著了。
比起碎片,工藤新一更在意的是阿拉夫找赤井秀一的目的:“他提出什么交易?”
“他想和我們一起去找寶藏。”
赤井秀一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帶著幾分疲倦將昨天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眾人:“他說碎片一共有七片,現在把其中六片交給了我們,想以此作為交換,讓我們作為保鏢和他們一起前往法老埋葬寶藏的地方。”
“聽起來很可疑啊。”
“所以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同伙了?”
“讓我們帶路,然后再把我們解決嗎?”
“這不是組織慣用的手段。”
“赤井秀一,你確定你手里的碎片都是真貨?”
“確定,”因為昨天晚上的骰運不錯,他在說這話時底氣都足了,“我幸運過了,極難成功。”
工藤新一:?
安室透:?
為什么?
琴酒聽到這里,終于有了動靜,他伸手探向外套的內袋,從里面摸出三個碎片,又示意赤井秀一將他那邊的碎片遞過來。
幾個人湊了過去,就看見琴酒只是將六個碎片擺在一起,卻沒有直接拼合。但從碎片斷口的縫隙來看,這些碎片應該是能夠相連的。
“這六個碎片已經能夠組成完整的鑰匙形狀了。”
工藤新一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并沒有找到明顯的缺口:“我記得KP給赤井先生的任務,也是要求六個特定的紀念品?”
現在他們已經知道,KP要求的六個紀念品其實就是六個碎片。
所以第七枚碎片是對面在故弄玄虛?
還是他們另有目的?
宮野志保對于推理沒有任何興趣,但是說到第七枚碎片她就不困了。
就在其他人反復觀察這鑰匙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時,她從口袋里摸出昨天在香水上找到的碎片,無聲無息地放到了桌面上。
眾人就看見她的手突然出現,等她收回手時,桌上的碎片就變成了七枚。
赤井秀一:? ? ?
新一/安室/琴酒:? ? ?
“你什么時候會變魔術了?”
“你又是從哪里弄來的這個?”
“去兔子洞時帶回的紀念品,”宮野志保視線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后望向赤井秀一,“你可以過下幸運,看是不是第七枚碎片。”
赤井秀一:?
為什么紀念品都收集完了,還要我過這個幸運?
赤井秀一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幸運過不了,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他還是丟下了這個已經感覺到是自取其辱的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67失敗】
意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有工藤新一在前,赤井秀一的這個失敗已經激不起眾人吐槽的欲.望。
琴酒盯著桌上的碎片,先將宮野志保提供的碎片捻起,向她進行最后的確認:“你確定這個碎片的來歷可靠嗎,雪莉。”
“嗯,確定。”
宮野志保隨口應著:“是她給的。”
她?誰?
眾人一臉茫然,而琴酒像是確定了什么,先將宮野志保給的碎片放到一邊,又精準地挑出昨天晚上赤井秀一給自己的三塊碎片。
“琴酒你想做什么?”安室透一臉警惕地詢問。
“閉嘴,看著。”
琴酒突然起身離開,沒過多久又提著一個行李箱走了回來,他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團看起來像是粘土的東西,又向KP提出了申請。
眾人不知道他在賣什么關子,在看見骰子出現的時候,只覺得更加迷茫。
“……你這不會是要過炸彈吧?”
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涌上心頭。
琴酒理都沒理他們,直接丟下了骰子。
【偽造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38成功】
【調查員阿琴擁有一雙十分靈活的雙手,加上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他憑借著對原品細致入微的觀察,很快就用粘土和顏料做出了幾乎一致的仿品。 】
其他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見阿琴玩泥巴。”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等等,所以他昨晚拿走那三個碎片也是要做仿品?”
“沒想到居然做得還挺精細的,不愧是擁有豐富經驗的阿琴……”安室透湊過頭細看了一番,可是帶著調侃意味的夸贊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工藤新一立刻察覺到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怎么了,安室先生,有什么不對的嗎?”
安室透自然是想起重要的事情,他死死地盯著琴酒那個沒有表情的冷臉,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把我引去紐約的那份信,不會也是你偽造的吧?”
“早就知道的事,何必多此一問。”
琴酒直接默認了安室透的猜測,在確認偽造過的碎片和真的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他這才放下手里的工具,又換回先前那氣定神閑的坐姿。
“比起這些真真假假的問題,你們不如考慮接下來要怎么做。”
赤井秀一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逸聞,鑰匙和寶藏的地點。”
琴酒將桌上的碎片分成了真假的兩摞,又將宮野志保給出的第七枚碎片放在了中央:“可以直接行動的條件已經全部集齊。”
他漠然地說著足以撼動所有人的話語,面色平靜如水,眼神卻格外犀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面容,似乎要將他們此刻所有潛藏在心底的情緒全部看穿——
“如何?是要繼續留在這個船上浪費時間,還是先下手為強,你們決定好了嗎?”
第46章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四人看看彼此再看看琴酒,不約而同發出了最簡單有效、卻也是最能直白表達此刻內心的聲音——
“啊?”
【……啊? 】
KP的疑惑聲與他們交疊,瞬間形成了五重奏。
四人發現KP居然也加入到他們之中,瞬間就來勁了,集體用控訴的目光看向琴酒:
大哥你看看你,把KP都搞懵圈了吧!
琴酒差點就氣笑了。
這群人平時說起來都還算是聰明人,怎么到了這時候全都一臉呆樣,一個個都跟治好了還會流口水似的。
他從前就是和這群人斗得你來我往?
這簡直是把他的水平都拉低了一個檔次!
他試圖克制自己想要把他們嘲諷一遍的沖動,但到頭來還是沒能忍住。
“你們該不會以為,每個副本都像拆定時炸彈吧?”
琴酒合理懷疑,這些人是紐約副本的劇情推得太順暢了,以至于以為所有的副本都像他們玩偵探游戲一樣,非得要集齊時間地點人物才能結本。
但結束調查的方式其實還有很多。
琴酒這仿佛教導主任一樣的語氣實在太熟了。
幾人不由想起剛來埃及時,琴酒那套“某些家伙,極個別人,更有什者”的連招。
琴酒你老實說,你當調查員的這些年,是不是偷偷拿過教師劇本?
察覺到這些人的眼中毫不掩飾的懷疑和迷茫,琴酒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累了。
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琴酒大師給了這么句提點后就閉口不言。
其他人雖然依舊迷茫,但到底還是一群好奇寶寶,尤其琴酒那副“你們全都是蠢貨,老子懶得教你們”的樣子,更是成功激起了他們的對抗欲。
四人順著他的話深入思考,沒過一會兒便猛然意識到他是正確的。
“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破譯內容不談,這個副本的主線其實已經很明朗了。”
安室透到底是當了那么多年的日本公安,早就習慣和龐大的情報打交道。他在這些冗雜的情報中抽絲剝繭,很快就什至跳出了作為當事人的局限性,回歸到了案件本身。
如果不去看那些令人混亂的神話與歷史,也不去管頻繁出現的戰斗輪,這整個事件說到底……
“就是兩個犯罪組織與團伙的黑吃黑。”
“沒錯,我們從來到埃及開始,就已經是局內人了!”
有安室透開頭,工藤新一也順著這個邏輯繼續盤了下去:“盜竊團伙偷走的寶物就是鑰匙,他們把鑰匙拆成七份,偽裝成旅行團導游和攤販,就是在找尋合適的目標,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鑰匙運出埃及。”
“或許他們是想把我們引到沙漠再動手。”
赤井秀一還不知道他們昨晚夢境內容,但是預判敵人動向,他可是一把好手。
他調出手機里昨天拍下的視頻,快進到納西爾將東西交給阿拉夫的那一幕。雖然畫面光線很暗,但是當調高曝光后,眾人還是能看清楚一個大致的輪廓——
“看起來有些像猩猩或者猴子。”
“應該是狒狒吧,在埃及神話里是托特神的象征。”
“這是阿拉夫昨晚交給我的紀念品。”
赤井秀一確認其他人都看清那個交易品后,將屏幕切換到照片,上面是狀態阿拉夫交給他的三個紀念品——他在取出鑰匙前給這些紀念品拍了張遺照,畢竟它們現在都已經變成了石膏碎片,安靜地駐扎在垃圾桶中。
“他昨天和我們接觸過兩次。”
宮野志保不太擅長推理,但是她還記得些細枝末節的線索,畢竟昨天的考古學骰子都是她丟的:“但每次身上也只帶了一個紀念品。”
“你的意思是,他們幾個是有意分開持有那些鑰匙碎片?”
昨天在吉薩時,除了赤井秀一也就只有宮野志保和安室透認真看了阿拉夫的地攤。
安室透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的攤位上,的確沒有后來見到過的圣甲蟲胸針和眼鏡蛇勛章,也沒有這個狒狒擺件。
工藤新一緊跟這兩人的節奏:“我明白了,一旦這些鑰匙碎片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門就會開啟。”
所以阿拉夫才會選擇銷售的方式,一點點地將鑰匙碎片轉移到他們手里。
即使他們或者阿拉夫他們在這一過程中被黑.幫抓住,黑.幫也無法在第一時間集齊所有的碎片、打開寶藏的大門。
——更何況黑.幫那里還有納西爾做臥底。
“赤井秀一,你只要不開.槍不過幸運還是有點用的嘛。“
安室透現在已經支持赤井秀一的猜想,卻還是不忘損他一下:“那他們讓我們把東西帶出埃及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所以納西爾昨天是故意的?”
工藤新一突然開口:“我一直想不通,他明明都已經和我們交手過兩次,早該知道我們手里都有槍,卻還是在昨晚來襲擊灰原。”
“你是說他故意被我們捉住,其實就是為了把盜竊團伙想讓我們把鑰匙帶出埃及的假情報傳給我們,好讓我們放松警惕?”
“應該不是。”
赤井秀一搖搖頭,糾正著宮野志保的猜測:“誤導是真,但不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而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地接受阿拉夫之后的交易。”
納西爾的話不能全信。
如果他第一天的行動并不是黑.幫的命令、懷疑他們手里有碎片也只是他胡說的,那么黑.幫很有可能還沒盯上他們。
他們手里有槍,又有著外國游客的保.護.色。
把大部分的碎片交到他們手中,對于盜竊團伙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
“而且我們身邊還有阿布和阿班兩個導游監視。”
安室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大家現在都被困在船上,在這個巨大的鋼鐵密室里,他們不怕我們跑走。”
“既然如此,那寶藏的地點應該就在接下來的行程中。”
宮野志保已經明白了他們的邏輯,其實在經過昨夜的奇遇之后,對于藏寶地點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也是一樣。
赤井秀一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很快拿出他們這次的行程表,三個腦袋同時湊過去,果不其然看見上面有昨天去過的卡納克神廟與帝王谷。
“卡納克神廟和帝王谷在尼羅河東西兩岸,對于古埃及人來說,日出的東方是法老的宮殿和神廟的所在地,而日落的西方則是法老沉睡的場所。”
宮野志保快速念出旅游手冊上的介紹:“這個應該就是生門和死門了吧?”
赤井秀一:?
“什么生門死門?”
大家剛才還推理得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跟不上節奏了?
赤井秀一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數學課上撿了一支筆,板書就從1+1=2變成了微積分。
工藤新一這才想起赤井秀一沒有參與到昨晚的行動,于是趁機向他大致說了下昨夜靈感成功后獲得的線索——主要是最后那個神秘女人給的提示。
“所以現在就是決定去生門還是死門?”
赤井秀一迅速理解。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卡納克神廟應該是生門,而帝王谷就是死門?”
這么一梳理,的確線索、鑰匙和目的地都已經集齊了。
幾個人又湊過去看了眼行程表,發現作為生門的卡納克神廟參觀時間正是明天早上——其實航行并不需要那么久,但是今天船會兩次停泊在港口,供游客下船參觀。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掌握了先機!
安室透立刻扭頭看向赤井秀一:“阿拉夫有跟你說過什么時候給他答復嗎?”
“我跟他爭取到了十二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赤井秀一快速看了眼手機:“他說十二點在三號餐廳集合,現在還有六個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就出發,等他們發現時起碼晚了六個小時。”
這六個小時,足以把所有追兵和監視著都甩在身后了。
“我記得船上有救生艇。”
安室透提出最佳的解決方案,雖然這么做不厚道,但他們也沒其他中途下船的方法了:“昨天我去尋找阿拉夫他們的時候看見過,我還記得具體位置。”
赤井秀一默默舉手:“我點了駕駛。”
誰也沒想到琴酒一句話,后面居然推進得如此順利,四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小聲提議道:
“那就走吧?”
“給我五分鐘。”
工藤新一拿過琴酒做好的偽造碎片,將跟蹤器黏在上面——他昨天就把這跟蹤器準備好了,沒想到終于等到了用武之地。
“我再去灰原那里布置個陷阱,如果他們提早發現我們跑路,我們也好知道他們跟到了哪里。”
“我也去,正好我也要拿點東西。”
“那我去準備酒。”
宮野志保和安室透跟著起身,三人同時離開,剛才還十分熱鬧的房間里,一時只剩下赤井秀一和琴酒兩人。
剛才他們的討論琴酒從始至終都沒加入,赤井秀一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純粹不想搭理他們。
不過他和琴酒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
赤井秀一看了眼對方,悄無聲息地走向陽臺。
雖然已經是五月,但清晨的風還是帶著些許涼意。此刻太陽還沒完全升到高空,尼羅河西側還是能夠看見月亮的痕跡。
赤井秀一一夜沒睡,剛才經歷了一場熱烈的討論,此刻腦袋還有些發脹。
他從懷里摸出煙,正要伸手去拿打火機,才想起自己并沒有帶——之前抽煙還是阿布借的火。
也不知道房間里有沒有火柴。
赤井秀一轉身就要去找,卻看見琴酒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陽臺,手里同樣拿著煙和打火機。
看見赤井秀一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同為老煙槍的琴酒立刻明白了他的窘迫。
他將打火機遞給對方,自己則從煙盒中抖出香煙。
“謝了。”
尼羅河上的風詭異的很,赤井秀一點了好幾次才打著了火,他剛將煙點燃,火苗又迅速熄滅,之后他無論怎么按,打火機都沒有絲毫動靜。
“不用試了。”
琴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赤井秀一的身邊,接過一臉抱歉的赤井秀一遞回的打火機,語氣比表情更加平靜:“為了上飛機,里面本來就只留了一支煙的量。”
至于一次性打火機?
琴酒看不上這種便宜貨。
赤井秀一看著他將打火機收回到風衣口袋里,什么都沒說,只是將自己手中的煙向他遞去。
琴酒掃了他眼,叼著煙去接火。
暗紅的火光很快就在灰燼中傳遞,尼.古.丁的氣味不一會兒便從陽臺漫開,灰白的煙霧裊裊,又被風帶往更遠的地方。
一支煙的時間不過三五分鐘。
赤井秀一和琴酒誰也沒開口打破這份平靜,除了琴酒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兩人都在安靜地享受著決戰前最后的時光。
其實赤井秀一原本還有很多話要問。
比如琴酒為什么要將安室透拖入到紐約的事件中,比如他在那次事件里又充當了什么角色,可這些疑問在一開始沒來得及問出口,而到了此刻卻又顯得有些多余。
直到煙燃盡,兩人將煙頭摁滅,赤井秀一這才開口。
“以后還是少抽點煙吧。”
他看眼琴酒:“對身體不好。”
琴酒哼了聲沒說話,像是在嘲弄赤井秀一自己也是個老煙槍。
而其他三人像是察覺到這兩人的吸煙時間已經結束,等氣味稍稍散盡,他們掐著點回到了赤井秀一的房間。
“我們都準備好了。”
安室透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快速掃視,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出發吧。”
一行人在安室透的帶領下,快速來到了救生艇放置的位置。
像是被琴酒的提議給打擊到了一樣,這一路上KP始終都沒有說話,直到五人全部坐上救生艇準備出發,KP冷漠的聲音這才響起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調查員們試圖駕駛救生艇前往目的地,過領航。 】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琴酒:?
“啊?”
這一次依舊是五重奏。
可惜剛才陪伴著他們的KP卻已經叛變。
赤井秀一都已經做好要丟骰子的準備,這會兒冷不丁被KP背刺,他頭一個發起疑問:“難道不是應該過駕駛嗎?”
【你開車還要導航呢,開船就不需要了? 】
KP的聲音冷漠中帶著惱怒,顯然十分不滿意他們的行動:【如果你不記得的話我可以提醒你,駕駛的全稱是汽車駕駛。 】
這是汽車嗎?這是船!
點了汽車駕駛和開救生艇有什么關系?
赤井秀一:……
大意了!
“但是你也沒推薦要點領航啊!”
赤井秀一第一個被打了回去,工藤新一不甘心地接上,他看向同一條船上的其他人,心懷希望地詢問道:“你們有誰點了嗎?”
大哥連偽造這冷門玩意兒都點了,區區領航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然而回應他的,是所有人整齊劃一的搖頭。
——有導航的情況下,誰沒事會點領航啊!
【因為我也沒想到你們會這么操作呀。 】
KP說得理直氣壯,即使句尾帶呀,比起賣萌聽起來也更像是在嘲諷。
工藤新一:……
我也沒想到啊!
眼見著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接連鎩羽而歸,提出可以坐救生艇的安室透也不得不開口為他們爭取:“但是我們有手機導航不是嗎?”
【你猜猜你在郵輪上的信號是尼羅河自己發出的嗎? 】
安室透:……
說得也對哦。
KP以一敵三舌戰群儒,琴酒見他們三個接連都被打了回去,正要開口,卻被KP搶先一步直接堵住。
【阿琴你別說話,我怕你一開口我會氣到短路! 】
KP用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的語氣控訴:【你還記得你來這個本的目的嗎?我是讓你來帶帶這群菜鳥的,不是讓你來教他們怎么當刁民的! 】
結果琴酒倒好,帶頭教他們踢門!
KP覺得自己的一腔深情到底是錯付了。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我覺得這不能怪大哥,是KP你不懂他。”
“為什么你會覺得琴酒大哥會老老實實按章程辦事?”
“嗚哇,KP你對我們阿琴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那可是琴酒大哥OK?”
琴酒:……
我可謝謝你們了。
KP:【? 】
你們團結一致,顯得我好像很多余誒!
KP原本就糟糕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糟糕:【我不懂阿琴難道你們就懂了? 】
“對啊。”x4
“KP你懂我們家大哥打人喜歡爆頭嗎?”
“KP你懂琴酒大哥為了追殺我一路從關東跑到關西的那份執著嗎?”
“KP你懂我們阿琴大哥行動時都是自掏腰包很少報公帳的嗎?”
“KP你懂琴酒大哥每次都能從墜落的直升機上平安逃脫嗎?”
琴酒:……
KP:【……】
夠了,你們其實是懷恨已久,逮著機會就趁機公開處刑吧?
被其他四個人一鬧,琴酒都快忘記自己一開始想說什么,他有些疲倦地和KP進行最后確認:
“只要過領航就行?”
【……呃,只要你們能過。 】
KP的情況和琴酒也差不多,就想趕緊結束這一趴,聽見琴酒這么問,KP猶豫了一會兒也就松口了。
領航基礎也就10點。
這個團里有那么靠譜的人嗎?
不存在的。
KP獨自冷笑,骰子同一時間出現在五人的掌心,五個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丟下了決定他們接下來命運的骰子。
【領航檢定(工藤新一):10/67失敗】
【領航檢定(宮野志保):10(+10)/7困難成功】
【領航檢定(赤井秀一):10/45失敗】
【領航檢定(安室透):10/60失敗】
【領航檢定(琴酒):10/40失敗】
在一串失敗中,宮野志保的困難成功顯得格外的突兀。即使沒有那10點的神秘加成,她這個檢定也依舊是成功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稀稀拉拉的鼓掌聲頓時響徹在這個救生艇上。
雖然沒有大成功的特別音效,但是宮野志保的這個成功,在眾人心中也不亞于大成功了。
宮野志保在眾人的掌聲中緩緩起身。
她轉向眾人,雙手緩緩舉起,優雅地畫圈后,以指揮家的姿態結束了這陣掌聲,而后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中,她指向了遠方。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她揚起手招呼道:“小的們,開船!”
“好!”
掌聲再次熱烈地響起,雖然有些無語的琴酒一開始不想動,但是在其他人的拉扯中,他還是象征性地拍了幾下手。
KP:【……】
糟糕,怎么把最靠譜的宮野老中醫給忘了!
但是KP丟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此刻心中即使無奈至極,也只能咬牙咽下:【宮野老中醫妙手仁心,胸有成算,即使是在陌生的尼羅河上,還是憑借著出色的領航能力,帶領著一群人決定前行的方向。 】
赤井秀一握著方向盤,進行最后的確定:“那我們是去卡納克神廟對吧?”
“不。”
就在船啟動的一瞬間,琴酒否定了所有人的推測。
“去帝王谷。”
第47章
從這里到目的地還有一段時間,雖然對于目的地還有爭議,但大方向還是沒錯的——最主要的是,他們得先脫離阿拉夫他們。
于是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后,赤井秀一將速度提升到最高,橘紅色的救生艇飛一般地駛離了豪華郵輪。
等游艇的漸漸遠去,眾人這才向琴酒確認道:“為什么是去帝王谷?”
“求生者死,求死者生。”
琴酒給出一個不算答案的回答。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啊?”
“琴酒大哥,組織的忠臣,狙擊手,老鼠獵殺者,二五仔清理人,詩人,哲學家,資深調查員,捏泥巴大賽第一名。”
“如果是阿琴大哥,難道不該說求生者死,求死者立刻死嗎?”
“大哥你是想當毗沙門天嗎?”
這個答案眾人顯然不太能接受,尤其是工藤新一。但是他的吐槽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他這才想起長野的啄木鳥事件這些人都沒參與。
琴酒顯然不想進行過多的解釋。
但沒事,他們會自己推理。
“難道是因為夢境都是相反的?”
“也有可能是因為夢里的卡納克神廟是晚上,而帝王谷是白天。”
“也許是因為阿肯那頓。”
宮野志保提出的假說頓時引來其他三人的注視。
沒辦法,誰讓宮野志保是他們這一船失敗刁民的啟明星——而且她的說法顯然更有依據。
“法老一般會在尼羅河西岸建立陵墓,但是阿肯那頓卻將墓地放在了日升之處。”
既然生門和死門的線索是在破解阿肯那頓石柱之后得到的,那么從阿肯那頓破解也沒什么問題。
這個說法聽起來道理,但還是沒有辦法說服所有人。
“但他的尸體最后還是在帝王谷里發現的。”
他們只能繼續向琴酒確認:“為什么你就這么確信是帝王谷?”
“如果你們想死的話就去神廟。”
琴酒的語氣很是強硬,他依舊沒給出具體的理由,但眾人卻覺得他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
“赤井秀一,你剛才的那段吟唱里還缺了個謎語人。”
“怎么辦?現在去哪里?”
“如果走錯了就立刻跑對岸唄,反正神廟就在帝王谷對岸。”
雖然不明白琴酒為什么那么堅定地選擇帝王谷,但其他人還是都接受了琴酒的判斷,最終,琴酒大哥忠實的小弟一錘定音。
“去帝王谷。”
【你們現在返回游輪也來得及哦,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沒那么高。 】
KP本想再勸幾句,沒想一開口,船上的刁民們瞬間就沸騰了:“聽到沒?KP都開口了,那一定是帝王谷沒錯!”
KP:【……】
有了KP的箴言,刁民們頓時信心十足。
在漫長的航行后,救生船終于在太陽升到最高空前抵達了神廟的對岸。
眾人剛一上岸,各種設備頓時又有了信號。工藤新一趕緊拿出追蹤眼鏡看了下,發現放在宮野志保房間里的追蹤器還停留在原地。
很好,看來對方還沒有發現他們跑路了。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摸出導航,查看接下來的路線:從這里到帝王谷,還要走一個小時。不過好在港口停著許多接駁的車,只需六分鐘的車程就能抵達。
不過在這之前……
“我先給你們最后回一次理智吧。”
話說這么說,但宮野志保看著的人主要也就只有工藤新一。
昨天晚上她已經把所有人的HP都給回滿,如今沒有滿的也就只有某位大偵探一次性被扣了11點的理智——即使她每次都回了3點,至少也得丟4次。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52成功】
【理智恢復1d3=1】
宮野志保露出了一個我盡力了的表情,工藤新一則是摸摸鼻子,不敢多說半個字。
“你們先去找車吧,看看能不能一起去帝王谷。”
她指使著其他三人去找能容納五名旅客的面包車,自己則刻意落后半步,走在琴酒的身邊,同時不動聲色地丟下還沒消失的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54成功】
【理智恢復1d3=3】
宮野志保抬頭看了眼不為所動的某人,這一次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工藤新一等人的招呼下加快腳步,用阿拉伯語和面包車司機進行交流。
有宮野志保堪比母語的阿拉伯語加持,和司機的談判十分順利。
看起來有些年代感的面包車在布滿砂礫的沙漠上搖搖晃晃地一路飛馳,眾人剛產生些許暈車的不適,車便抵達了帝王谷。
“接下來要怎么走?”
“去KV55。”
KV55,別稱阿瑪那寶藏。
這里是帝王谷東谷中的一處陵墓,與其他法老的陵墓相比,這個陵墓結構簡單,甚至就連內部也經過人為與洪水的破壞。但這一定是帝王谷中最神秘的陵墓之一。
因為KV55里的木乃伊受損程度十分嚴重,僅僅只剩下一具骨架。關于這具木乃伊的真實身份常年來一直眾說紛紜,直到近年才經過DNA分析對比,確認這就是阿肯那頓的義骸。
“大哥,你之前來過這里嗎?”
琴酒沒有回答,但眾人都看得出來他似乎很熟悉帝王谷的構造,即使沒有任何人帶路——甚至沒有依賴地圖,就一路找到了KV55的入口。
和其他大量迎接游客的熱門陵墓相比,KV55簡直稱得上是寒酸。
它的地理位置偏僻,僅有一個牌子宣告著這個陵墓的名稱,入口處豎著簡陋的鐵門,因為年久失修看上去搖搖欲墜,而它的作用也僅僅只是告訴游客這里禁止進入。
但是這阻攔不了眾人。
赤井秀一上前,將槍口抵著門鎖,一個精準的抵近射擊,迅速地破壞了鐵門。
倒也不是赤井秀一真的想充當這種小弟角色。
但是打門鎖這種小事,實在無需動用沙鷹和馬格南。
琴酒在赤井秀一掏.槍的同時,也口袋里摸出了馬格南。
兩個持槍的成年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打開準備好的手電筒,將漆黑一片的墓道稍稍照亮了些許。
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配.槍緊跟其后——比起進入陵墓,倒更像是去探險。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KV55內的裝飾十分粗糙,和帝王谷的其他陵墓相比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
這里不像其他法老陵墓一樣將天空涂成深藍色還繪上金色的星星,也沒有任何壁畫裝飾,天花板和墻壁只是簡單地用灰泥涂抹,看起來十分倉促又不上心。
在走了一段并不算漫長的階梯后,緊接著是一個平坦的斜面,好在這條墓道的坡度不高,眾人只要稍稍留意腳下倒也不至于一股腦地滾下去。
但走在最前面的琴酒和赤井秀一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
他們聽見洞穴的深處——大約就是在這個斜坡盡頭的墓室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那聲音在寂靜的陵墓中顯得格外明顯,他們甚至都不用過聆聽,也能察覺到這里面應該藏著什么生物,正因為他們的打擾而蠢蠢欲動。
“跑!”
琴酒想都不想地開口。
眾人對于危險能力的感知本身就不差,經過這一遭,更是又直接上升了一層。
他們拔腿就跑,但KP顯然并不打算這么放過他們。
【全員,過閃避。 】
看吧看吧,就知道會來這么一趟!
眾人一邊跑一邊丟下骰子,眼見著光線越來越明亮,而身后的響動卻也越來越近,他們只能加快速度,等待今天變得特別無情的KP的播報。
【閃避檢定(工藤新一):40/42失敗】
【閃避檢定(宮野志保):65(+10)/68成功】
【閃避檢定(赤井秀一):70/6極難成功】
【閃避檢定(安室透):60/62失敗】
【閃避檢定(琴酒):34/91失敗】
完了呀。
所有人的心中頓時出現了同一個想法。
尤其是被捆綁在一起的工藤新一,更是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絕望的表情。
工藤新一更是在這充滿危機感的緊張氛圍中,重新回憶起自己糾結了很久但又在冗雜的情報中被遺忘的事:“大哥你的閃避怎么只有34了?”
琴酒沒回他。
他也根本來不及。
【暗投:? ? ? 】
【工藤新一、安室透,琴酒三人比其他兩人稍微慢了一步,你們感受到身后有一陣強風刮過,緊接著后背一疼,損失了1點HP。 】
【工藤新一和琴酒因為綁定關系,共計損失2點HP。 】
還好,問題不大。
他們如今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區區1、2點HP根本不在話下。
不過他們雖然是這么想的,卻也不敢在宮野志保的面前表露分毫,只能迅速逃到更為開闊的場地,然后去看襲擊他們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此刻在墓道中追殺他們的黑影已經徹底沖出入口。
它龐大的身軀將搖搖欲墜的鐵門一把撞飛,它看起來飛得有些急,甚至在墓道的天花板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看起來應該是用腦袋擦出來的。
這個鳥看起來也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巨鳥撲騰著翅膀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而后在距離眾人不遠處重重地落地,幾人只聽見咚的一聲巨響,等那些被激起的灰塵散盡,他們終于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只龐大的鳥。
調查員們也不知道是否該用鳥來形容這個怪物,因為它和他們曾經見過的任何一種鳥都不一樣。
這個怪物的體形巨大堪比大象,與蝙蝠極為相似的翅膀上掛著白霜,而腦袋更像是馬。
等等,這個描述好像在哪里聽過?
四人不約而同地朝琴酒看去,顯然是想起了來到埃及的第一晚時,在飯桌上聽見的恐怖故事。
不是,大哥,你來真的啊?
“長著蝙蝠翅膀的馬頭巨鳥真的出現了。”
“那么接下來就該輪到……”
赤井秀一的話都沒也說完,KP冷漠的播報音就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調查員們在阿肯那頓的陵墓中,遇見了夏塔克鳥。除了調查員琴酒之外,所有人進行SanCheck,成功-1,失敗1d6。 】
食尸鬼也就算了。
連這種鳥的圖鑒大哥你進度都拉滿了?
KP就算冷漠,但給出的信息還是有些暖的。眾人還有些問題想要問琴酒——比如這6點理智他是一次性扣完的,還是分期付款。
但現在顯然還是保命要緊。
眼見著那只龐然大物還在對他們虎視眈眈,四人就算有再多的話想要說,也只能滿懷著期望,丟下了決定命運的骰子。
【理智檢定(工藤新一):55/29成功】
【理智檢定(宮野志保):40(+10)/95失敗】
【理智檢定(赤井秀一):75/12極難成功】
【理智檢定(安室透):60/56成功】
KP似乎終于等到了這一刻,還不等其他人開口,就搶先一步進行播報:
【宮野志保進行1d6的檢定。 】
完了完了完了!
最要緊的宮野老中醫要保不住了!
所有人——甚至包括琴酒在內,都一臉緊張地盯著理智失敗宮野志保,他們此刻的心情比自己要丟這個骰子更忐忑,就生怕這個團隊里最可靠的人進入臨時瘋狂。
赤井秀一的反應顯然更快。
他將手.槍往后腰一別,直接將自己提了一路的行李放下,趁著所有人——包括KP不注意的時候,迅速進行組裝。
骰子再一次出現在宮野志保的手里,宮野志保反倒有種“終于來了”的想法。
“要是我瘋了,你們就把我打暈。”
她平靜地看著每一個人,然后緩緩地朝腳下的沙地丟下這個決定她是否會瘋狂的骰子。
【理智損失1d6=1】
工藤新一:?
秀一/安室/琴酒:?
【? 】
啊? ? ?
這都可以?
“不愧是灰原!”
短暫的震驚之后,工藤新一發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感嘆:“只要丟的數夠低,SanCheck失敗也等于成功。”
“工藤伏特加,你快學學人家啊!”
“學不會學不會,這個真的學不會。”
【……雖然夏塔克鳥的出現讓調查員們感到震驚,卻也沒有那么的害怕。尤其宮野老中醫,雖然狠狠地動搖了一番,但很快還是憑借著自己能夠接受新鮮事物的出色能力,穩住了心緒。 】
【戰斗輪開始。 】
【赤井秀一先行動。 】
看來這個怪鳥的速度沒有他們快。
赤井秀一得到這個消息,心中稍稍穩定了一些,因為這意味著他們起碼有三人能在這個鳥之前行動。
還是有無傷獲勝的可能性的。
黑金的骰子出現在在赤井秀一的掌心里,他深吸一口氣,將剛才迅速組裝完的狙架起,瞄準器對準了那只虎視眈眈的巨鳥的腦袋。
新一/志保/安室/琴酒:?
KP:【? ? ? 】
你啥時候組裝好的啊?
不對,等等,你居然還帶了狙?
KP顯然是知道赤井秀一帶狙的事,畢竟這就是自己審批的,但問題是……
【你什么時候把你的狙裝好的? 】
“剛才。”
赤井秀一回答得超級淡定,他將當初KP的話又還給了對方。
“不信你看VCR。”
【……算你狠。 】
KP沉默了一瞬,大概是真的看了回放,沒一會兒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再度響起:【你這狙.擊.槍我算你2D10+1D8+6的傷害,但一個行動輪你只能動一次。 】
這傷害基本上是頂格拉滿了。
眾人完全能夠感受到KP的無力。
“這是按巴.雷.特的傷害算了。”
“KP敢給這個傷害,看來這個鳥的血條應該不低。”
“赤井秀一你敢再失敗一個試試!”
“了解。”
赤井秀一答得淡定,狙.擊.槍在手中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他丟下骰子,左眼對著對著瞄準器,熟練地瞄準這個龐然大物的腦袋,隨后扣下扳.機。
【射擊(狙.擊步.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18困難成功】
經過紐約那一遭,眾人已經知道手槍和狙.擊.槍的點數是分開算的,卻沒想到赤井秀一是在把狙擊點到80的情況下,又把手槍點到60。
看在這一次狙擊成功的份上,安室透決定不再去計較他前兩回打空炮彈的行為了。
【傷害(赤井秀一):2D10+1D8+6=31】
這距離滿傷害也不遠了!
“怎么樣,傷害夠了嗎?!”
眾人的注意力從赤井秀一身上轉向那只龐大的巨鳥,他們的目光無比急切,而下一個行動的安室透更是直接準備好手槍,隨時準備著補刀。
倒是琴酒,他看起來十分的淡定,甚至將視線移向了遠方——
比如,那逐漸暗去的天空。
【赤井秀一的子彈正中夏塔克鳥的頭部,夏塔克鳥撲騰了幾下翅膀,似乎是想要將此刻的憤怒悉數發泄,但最終還是抵不住生命的流逝,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
一槍斃命!
眾人看著赤井秀一的目光變得更加熱烈,他們急切地圍上去,還想要夸夸他幾句,卻發現周圍忽然被一陣濃霧所籠罩。
此刻已經日升高空,霧氣都應該在陽光下散盡,可是這團色彩病態的霧氣非但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甚至變得更加濃厚。
被霧氣籠罩的眾人別說是能看清周圍的環境,甚至連彼此的面容都有些難以分辨。
“灰原你還好吧?!其他人呢?都沒事嗎?”
“我在這里,其他人怎么樣?”
“志保?柯南?赤井秀一?琴酒?”
“你們都在什么地方?”
混亂的聲音一時之間充斥在霧氣中,剛才還站得很近的眾人想要確定彼此的存在,可他們試圖伸出手時,卻發現什么都抓不住。
這陣霧氣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
被霧氣困住的眾人還沒有從混亂中恢復冷靜,那團詭異的霧氣已經徹底散去。
眾人以為這是他們打敗夏塔克鳥后出現的神秘現象,可當他們環顧四周時,卻發現自己所處的地點早已不是帝王谷,而是一片沙漠。
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
“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又在做夢?”
“總不可能是帝王谷風化了吧。”
“等等,我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夢里見過。”
“你想說這是預知夢還是既視感?”
“沙漠應該都一樣吧?”
“不是,我真的見過。”
工藤新一搖搖頭,還想說些什么,卻被KP的聲音突然打斷。
【身處于帝王谷中的調查員們被神秘的霧氣包裹,你們發現自己在眨眼間來到了一片神秘的沙漠,所有人,進行靈感檢定。 】
又來?
剛才那個詭異的霧出現時KP你又在哪里?
眾人看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又對KP突兀出現的行為有些許的不滿,不過這種不滿倒也沒有那么的強烈,他們還是很快就丟下了骰子。
【靈感檢定(工藤新一):70/100大失敗】
【靈感檢定(宮野志保):90/52成功】
【靈感檢定(赤井秀一):70/6極難成功】
【靈感檢定(安室透):75/1大成功】
【靈感檢定(琴酒):70/100大失敗】
第48章
“……”
【……】
詭異的沉默在沙漠中蔓延,剛才經歷的一系列的變故,都沒有此刻靈感檢定的結果讓人頭大。
“閃避失敗的是你們,靈感大成功大失敗的還是你們三個。”
宮野志保的目光從工藤新一、安室透和琴酒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地提出發自內心的疑問:
“你們三個人拿的是硬幣嗎?”
怎么不是100就是1,這也太極端了!
“他們兩個大失敗與我大成功的有什么關系?”
安室透都不敢去看宮野志保的表情,只能將矛盾轉移給另外兩個:“柯南你和琴酒的靈感也綁定了?”
“這就是大哥和小弟的羈絆啊!”
“呵,在這里靈感大成功未必是件好事。”
“阿琴大哥你先考慮下你自己吧。”
剛才還并肩作戰的五人,在大成功和大失敗面前瞬間感情破裂,彼此冷嘲熱諷了起來。不過這段爭論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們耳邊不約而同地出現了KP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尖銳的爆鳴聲。
刁民們:……
KP你知道你忘記閉麥了嗎?
他們表情看起來也有些無語,似乎是想說他們都沒來得及崩潰,怎么你KP反倒先瘋了。
KP已經無暇去回應這些刁民的吐槽,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覺得那陣霧來得十分蹊蹺,SanCheck,成功-1,失敗1d6。 】
被率先點名的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倒也沒有太大意外,感覺到骰子的出現,很是淡定地將其丟下。
他們的動作里甚至帶著幾分急促,似乎十分迫切地想要結束這個流程,好看看其他三個KP重點關注對象接下來要面對什么。
【理智檢定(宮野志保):39/7極難成功】
【理智檢定(赤井秀一):74/38成功】
【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兩人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你們很快就從這種不適感中掙脫,又重新找到了一種自己還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實質感。 】
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看看彼此。
KP的用詞顯然頗有深意,但他們卻無心去深究,此刻他們還是更關心的還是其他三個人的情況。
同時出現靈感大成功和大失敗,從KP剛才的尖叫聲來看,KP距離崩潰也不遠了吧?
但是KP結束這輪播報后,就沒了聲音。
“他們三個呢?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等待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等到任何動靜。他們終于忍不住走到另外三人的面前,伸手在他們的眼前晃了晃,卻發現這三人全都沒了反應。
“看來他們應該是同時和我們聽見了KP的聲音,但是內容不一樣。”
他們兩個靈感成功的,只是進行了一次莫名其妙卻又普普通通的SanCheck,而中了頭獎的這三位——
資深調查員琴酒也陷入大失敗中,宮野志保也有些拿捏不準他們會遭遇什么。
她只能征求另一個還清醒的人的意見:“現在怎么辦?看他們這情況,不會也要SanCheck吧?”
萬一又來個臨時瘋狂……
赤井秀一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他沒開口,而是選擇直接用行動來代替回答。
于是宮野志保就看見赤井秀一三兩步走到安室透的身邊,熟練地從對方口袋里拿出昨天銬住納西爾的手銬,將他反手銬住;接著又如法炮制,用領帶將琴酒和工藤新一的雙手也反綁在身后。
這種小事對FBI來說就是個基本操作。
赤井秀一三兩下就做完了。
等完成了這個工作后,赤井秀一擦了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向宮野志保確認道:
“要不把他們都綁起來吧。”
宮野志保:……
你都綁完了還問我做什么?
不過赤井秀一的工作顯然還有些許的瑕疵。
她掃視著完全沒有清醒跡象的三人,沉思片刻,緊接著在赤井秀一不解的表情下走到他們的身邊,快速從他們口袋里摸走配槍,全部沒收。
“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赤井秀一:……
不愧是志保,對付這些人就是有一套。
五人的隊伍在三人被強行閉麥后,顯得有些冷清。
沙漠的烈日越發熾熱明亮,電子設備在這片沙漠里似乎也失去了功效。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又等了一會兒,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越發模糊,而他們的心情也從最初想看這三個會遭遇什么的戲謔,轉為了忐忑。
等待對于狙擊手來說并不算什么,但此刻赤井秀一卻難得有些焦躁。
見三人遲遲不醒,KP也沒了動靜,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向宮野志保確認:“你覺得這個大成功,看見的是生,還是死?”
……
【調查員安室透感受到有一陣濃霧向自己襲來,自己才抵達烈日下的沙漠,轉眼卻又變成了另一番的景象。 】
場景切換得太快,好像昨天靈感成功的那個夢。
作為公安的本能讓安室透在抵達新地點后,迅速探查起了四周的環境。
這里不是沙漠,倒更像是一個宮殿,只是周圍光線昏暗,僅有些許火把點綴著墻壁。從那些微弱的火光,他能看清這座宮殿的材質有些像花崗巖——他們在吉薩參觀金字塔時,到處都是這樣的材料。
這里也和金字塔一樣,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陵墓。
而他的面前,是一個不斷向下衍生的階梯,周圍光線昏暗,而那階梯深不見底,仿佛深淵。
沒有任何的理由,但安室透卻十分篤定在這個階梯的盡頭,應該是一座巨大的地下陵墓。
面對著未知的深淵,安室透發現自己遠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坦然,然而無論精神如何抗拒,身體卻仿佛受到了指引一樣,完全不受意識控制的順著臺階向下前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那漫長的階梯似乎沒有盡頭。
起初安室透還在試圖計數,想要通過計算臺階高度的方式來計算這個深淵的深度,他妄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但當他數到三百出頭時,數字和意識都逐漸變得模糊。
然后他猛然想起自己還帶著手機,可當他打開手電筒時,那些微弱的光又迅速地被黑暗吞噬,他只能麻木而又孤獨地走完那道漫長的、通往死亡的深淵。
就當安室透以為這條道向下的階梯沒有盡頭的時候,腳下的階梯卻終于變成了平地。
他下意識地回身望去,卻只能看見仿佛連時間都能吞噬的黑暗。
階梯的盡頭是一扇銀門,安室透試圖去推動,但那扇門卻在他接觸前便自己打開。
那本應該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但安室透卻覺得,這也有可能是墓主并不想讓自己接觸他的墓穴。
哪怕那只是一扇門。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墓主對自己的嫌棄,但是行至此處,也由不得他退縮。
他邁開腳步,走進了那個沒有一束光的大殿。
大殿內沒有火把,但在安室透踏進殿內的一剎那,墻壁上卻亮起了幽微的光,他隱約可以看見大殿的兩側是一尊尊棺槨,石頭的質地,但是這些應該是存放著木乃伊的石棺卻和他常識中的很不一樣。
比起法老或是其他傳統的形象,這些棺槨上全都雕刻著整牙咧嘴的魔鬼面容。
他們的眼睛是寶石鑲嵌的,這些放在市面上可能都可以進拍賣行的珠寶映著墻壁上的光,安室透感覺到背后一涼,他戒備地環視著周圍,莫名地產生一種這些石像全是活的錯覺。
而自己,正在被注視。
耳邊出現了嘈雜的聲音,那些聽不懂的語言在他的腦海中炸開,安室透不由地加快腳步,從快走到疾走,又從疾走轉為奔跑,在穿過這個如同后,他終于抵達最后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較為之前的更大、也更為明亮,堆積在兩側的華麗寶石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映出絢爛的色彩。
安室透看久了黑暗,卻并沒有被這些顏色吸引住目光。
他直直地看向正殿的正前方,在十數米乃至數十米高的金色臺階之上,是一個巨大的王座。
王座之上坐著一個人。
安室透不知道那是否能夠被稱之為“人”,他擁有著比人類更龐大的身軀,漆黑的膚色在微弱的光之下只能勉強看清一個輪廓,但他身上的長袍卻綴滿了黃金與珠寶,顯得華貴無比。
他甚至沒有開口。
但安室透卻發現自己無法挪開視線。
“螻蟻之軀,怎可直視法老。”
傲慢的話語驟然響起,對方的態度高高在上,可他的聲音卻如同彼岸的河流,流淌在整個龐大的宮殿之中。
被人如此輕蔑,安室透本該是憤怒的。
但此刻他完全無法轉移自己的目光,甚至連開口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仿佛身體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清楚地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和在紐約時靈感成功做的夢不一樣。
那時候他只是附身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然而此時此刻,這具身體分明還是自己的,卻又好像不再是自己的。
【來到神秘宮殿的調查員安室透,在經過一系列的遭遇后,終于看見了巨大的法老,SanCheck,成功-1d3,失敗-1d10。 】
KP的聲音驟然響起,和那個聲音混雜在一起,安室透努力地想要聽清兩方的話語,可過了許久才有些遲鈍地感知到自己的思考能力與自我存在感正在逐漸被削弱。
就連手里的骰子,也是過了許久才察覺到它的存在。
他努力地想要爭取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而黑金色的骰子,便是在自己與某種不明力量爭奪的過程中墜落的。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59/98大失敗】
【……】
KP沉默了一瞬,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如果其他人也在這里,KP一定會發出比之前更加尖銳的爆鳴然后瘋狂控訴,但此時此刻,面對著精神狀況每況愈下的安室透,KP能做的也就只有將之前說過的話語再重復一次:
【SanCheck大失敗將減去失敗時可以損失的最高數值,即直接扣除10點理智。 】
【安室透一次性損失高于5點的理智,進入臨時瘋狂的狀態。 】
安室透似乎意識到了KP在說什么,卻又好像聽不太清。
就像是隔著許多層薄膜在水中聽聲音,所有的信息都是那么的含糊不清。
安室透的情況比起和他遇到同樣境況的工藤新一來說,實在是糟糕太多了——在沙漠時的工藤新一還能和KP討價還價,而此刻的安室透雙眼無聲,只能聽著那黑法老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任憑他對自己進行蠱惑。
——卻無力反抗。
【安室透進行臨時瘋狂狀態檢定。 】
骰子再一次出現在安室透的掌心,這一次安室透依舊沒有立刻投下,就在KP琢磨著自己是否要進行代投時,那黑法老的聲音這才停止。
周圍的光瞬間消失,一直處于異常狀態的安室透這才稍稍回過了神,他甚至來不及深究自己是否又被傳送到了別處,手中的骰子便因為指尖的微動,而墜落在地。
【臨時瘋狂1d10=5】
……
【在漫天遍野的黃沙中,資深調查員琴酒和他的小弟菜鳥調查員工藤新一聽到了鈴鐺的聲音,那鈴鐺聲頗有節奏,組成了一個具有異國風.情的古老曲調。 】
工藤新一和琴酒只感覺似乎有白紗從眼前略過。
等他們再次看清前方時,自己便已經來到了一個華美的神廟。神廟位于湖心島,四面環水,結構正方,而在神廟的正前方,是一尊雪花石膏的雕塑。
“我好像來過這里。”
工藤新一再次說著剛抵達沙漠時說過的話語,只是片刻后,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激動:“對,沒錯,我來過這里!就在吉薩那個金字塔的時候。”
在他上一次靈感大失敗后,他跟隨著士兵抵達過這個神廟。
又在SanCheck大失敗之后,從沙漠逃回到了這里。
琴酒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朝那尊神像走去,不過就在他們距離神像還有十米的距離,一頭母獅從神像中跳出。
工藤新一已經經歷過一回。
他本能地想要往后退開,卻看見母獅在即將落地時,變成了他們昨夜見過的黑貓,黑貓用渾圓的貓眼掃視著他們,最終似乎嘆了一聲氣。
“怎么是你們啊……”
熟悉的女聲從黑貓的口中傳出,工藤新一正想吐槽這是什么古早漫畫里的劇情,卻看見濃煙在黑貓的腳邊炸開,等煙霧散盡,昨夜那個艷麗的女人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的表情說不上是嫌惡,卻也有些不滿,似乎很不情愿看見這兩人出現在這里。
“不過你們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了許多。”
她的視線落精準地在琴酒的身上,又盯著口袋看了好一會兒,而那里正是琴酒放置鑰匙碎片的位置:“原來你們已經集齊了,也行,這效率勉強還不錯。”
從出現起,這女人對他們的態度就稱不上是友善。
“我在吉薩遇見的那只獅子也是你?”
此刻工藤新一如果還不能將獅子、黑貓和女人的等式聯系在一起,他也別當什么偵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是江戶川柯南時,曾被眾多犯人問過這句話。
但是工藤新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對別人問出這樣的話。
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這個猜測實在太瘋狂了,并且有違他一直以來的信念——雖然他在這次的旅程中已經見過了不少怪物,卻依舊不敢確信這是真的。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女人赤腳繞著工藤新一和琴酒來回轉了好多圈,即使她滿身的珠寶,卻仍舊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但工藤新一和琴酒都有一種自己被獵物盯上的感覺。
最終,女人又回到了原點,她下巴微微揚起,看起來十分傲慢。
“我是▆▆▆。”
她自報家門。
工藤新一這才意識到,從昨天在夢里出現開始,他們即使不需要過阿拉伯語的檢定,也能聽懂女人的話語。
他可以很肯定女人說的不是日語或者英語。
但是那些話入到他們的耳中,便自動轉換為了他們可以理解的語言。
只有這個名字例外。
女人報出的名字甚至不是阿拉伯語,工藤新一試圖想要重復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發出這些音節,甚至越是去回想,越是感到疼痛。
疼痛猶如無形的利刃,齊齊刺向他大腦神經,仿佛要將他撕裂。
工藤新一捂著腦袋疼得幾乎站不住,他蹲下身,將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團,但緊接著一道黑色便籠罩在他的頭上。
這道黑色帶著濃烈的尼.古.丁的氣息,隔絕了工藤新一的視線,卻也奇跡般地阻礙了如同海嘯般的疼痛。
工藤新一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水。
他抬起視線,發現罩住自己的是一件外套,這種能夠令人瞬間平靜的感覺十分熟悉,好像在紐約時也曾經歷過。
“別去想了。”
琴酒的聲音透過外套傳到了他的耳中。
工藤新一撩開外套,首先看見是蹲在自己的面前,表情看著戲謔可眼神卻有些漠然的女人。女人沒說話,只朝著另一側看了眼。
工藤新一順著她的目光繼續抬頭,就看見穿著黑色高領的琴酒。
他沒有看他們任何一個人,只是如同沙漠綠洲中的美德米亞般筆直站在那里,仿佛脫下外套罩在工藤新一頭上的人并不是他。
“謝了,大哥。”
感受到疼痛徹底消散,工藤新一這才重新站起,他將外套還給琴酒,似乎又覺得剛才的經歷十分熟悉,似乎就在不久前也經歷過。
琴酒漠然地接過外套重新穿上,也沒再確認工藤新一的疼痛是否緩解:“你把我們叫到這里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他的用詞有點奇怪。
工藤新一覺得琴酒顯然掌握了更多的訊息,不然也不會用“交代”這個詞。
“其實我也是不想叫你們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更想和可愛的女孩子對話,”女人轉身折返回,在神像的腳邊坐下。
她無聊地晃蕩著腿,滿臉都寫著沒意思。
“為什么來的不是她,而是你們呢?”
工藤新一精準地理解到女人口中的“她”應該是指宮野志保,畢竟從宮野志保昨天的反應來看,她顯然一早就和對方見過。
“灰原的香水是你給她的?”
他立刻想起上次自己昏迷時曾經聞見過的香氣。
那氣味和宮野志保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樣,而且自從宮野志保的身上出現那股香氣后,她每次骰子都有額外的10點加成。
工藤新一很難不將這些信息聯系在一起。
女人大大方方地承認,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宮野志保的偏愛:“因為我很喜歡她,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尤其還是聰明能干又能打的,所以額外給了她一些加護,希望她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琴酒:?
女人其他的形容都沒有讓他產生絲毫動搖。
唯獨在聽見“能打”這個詞時,他皺了皺眉。
工藤新一察覺到他的茫然,立刻小聲解釋:“大概是因為灰原的射擊點到了80,而且她斗毆也有40。”
不過給自己的好大哥解決完問題后,工藤新一自己也產生了些許的疑惑:“解決這次的事情?”
難道這個女人也想打開寶庫?
可工藤新一覺得女人又不像是這樣的人。
“那可不是寶庫的鑰匙。”
女人搖搖頭,他顯然知道工藤新一的猜測,卻十分直截了當地否認了。
工藤新一還想追問,卻被女人打斷:“還記得你之前看見的那個畫面嗎?雖然人類中也有流傳那個巨大的蠕蟲是寶庫的守衛,但事實卻并不是那樣。那只蠕蟲守護的不是寶庫,而是一扇門。”
“你們手里拿著的,是通往涅弗倫·卡曾經去過的千柱之城的鑰匙。”
這個名字工藤新一聽都沒聽過。
他還想追問,不想卻被身邊的琴酒一把捂住了嘴。
工藤新一發出嗚咽聲,然而琴酒充耳不聞,只是盯著女人質問:“這種東西怎么會流落到黑.幫的手里?”
女人攤攤手。
她對于鑰匙出現的理由顯然并不知情,但是對于鑰匙的歸屬卻很在意。
“現在放在你們面前的有三個選擇。”
她比出三根手指,沖著面前的兩人晃了晃:“打開門,去看看涅弗倫·卡曾經見過的光景;把鑰匙交給黑.幫或者那些小偷,讓他們做出決斷,或者……”
“把它交給我,我送你們離開。”
……
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等了許久,等到他們都有些站不住,直接坐在了沙地里。
被日光照耀的沙漠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滾燙,但空氣卻還是十分地干燥。兩人十分節約地喝著帶來的淡水,同時盯著那絲毫不動的三人,視線不敢離開片刻。
“醒了。”
宮野志保忽然開口,赤井秀一也發現那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他們的眼中有清醒有迷茫,但看起來都十分地鎮靜。
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你們怎么把我們給綁起來了?”
工藤新一一醒來就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得到的訊息,結果他還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在沙地里,他掙扎著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后。
他翻不過身,試圖扯動雙手,卻發現手臂早就麻木。
再看看周圍的,工藤新一發現不僅僅是他,琴酒和安室透也是同樣的情況。
年輕的偵探瞬間明白他們這么做的用意,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大聲控訴:“難道你們是怕我們瘋了?”
“畢竟你有這個前科。”
宮野志保走到他的面前,面帶戲謔地詢問道:“如果我把你松開,你應該不會立刻撒腿就跑吧?”
“不會!我和大哥都沒有SanCheck。”
工藤新一手腳并用地在沙地里掙扎,發現這繩子綁得十分有技巧,他越是掙扎綁得就越緊,便只能拉上和自己有共同經歷的琴酒給自己作證:“不信你問大哥!”
就算他又SanCheck大失敗,總不可能琴酒也臨時瘋狂了吧?
工藤新一這情況簡直不忍直視,琴酒看都不想看一眼,但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清白,在察覺到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詢問的目光后,他還是點點頭。
“剛才沒過SanCheck。”
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頓時放心了。
工藤新一:?
不是?你們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 ?
然而即使得到琴酒的證言,宮野志保也沒有立刻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領帶,而是丟下了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47成功】
【理智恢復1d3=1】
這是什么情況?
工藤新一還沒搞清楚宮野志保這么做的目的,就聽見她略帶笑意的聲音:“忘記你之前扣太多了,哪怕回復了理智也看不出你剛才有沒有扣過。”
工藤新一:? ? ?
人和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呢?
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工藤新一郁卒了,即使宮野志保立刻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領帶,他看起來也有些悶悶不樂。
宮野志保當然看出工藤新一的不爽,但是她覺得自己和赤井秀一的做法也沒問題。
他們距離事件解決就差臨門一腳,萬一又來個SanCheck大失敗,無論對方是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沙地里奔走逃竄還是進入暴力與歇斯底里的癥狀,對大家的身心都不太好。
赤井秀一見宮野志保確認工藤新一沒事,便也松開琴酒的束縛。
完成這些后,他這才去看安室透。
相較于大聲控訴他們的工藤新一,他顯得格外的平靜,哪怕赤井秀一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他,安室透也只是回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問題嗎?”
好像是沒瘋的樣子?
赤井秀一再看看其他人,發現他們似乎都沒有在安室透的身上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于是他稍稍放心,將安室透的手銬也一并解開。
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在他解開手銬的期間,朝著他們走來;赤井秀一剛解開第二個手銬,忽然感受到從剛才起就一直垂著頭的安室透,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
而宮野志保已經對著安室透丟下第二次理智檢定的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50成功】
【理智恢復1d3=1】
等等,不對!
宮野志保剛丟完骰子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安室透應該只在剛才看見夏塔克鳥的時候掉過1點理智,為什么KP會讓她投恢復?
宮野志保猛地看向安室透,她甚至還來不及讓赤井秀一趕緊控制住對方,就看見安室透已經緩緩抬起頭,沖她露出了一個陌生的笑容。
“謝謝你,醫生。”
第49章
“醫生”這個稱呼一出,眾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至于宮野志保和琴酒兩人,顯然是想到了什么,看著安室透的眼神有震驚也有了然。
赤井秀一反應很快,在意識到安室透可能進入臨時瘋狂狀態后,立刻就要將他重新拷住。
但安室透只是瘋了卻不是傻了。
他的速度比微微走神的赤井秀一還要快,在對方即將重新銬上手銬之前,安室透一個箭步從赤井秀一身邊迅速逃脫,來到了宮野志保的身邊。
宮野志保的身邊站著工藤新一和琴酒。
前者見狀立刻沖上去擋在她的身前,而后者則是想要趁機制住安室透。
被安室透掙脫的赤井秀一緊接著趕上來配合琴酒,不想現在的安室透攻擊性極強。
在意識到這兩個人都是來阻止自己的之后,他立刻不管不顧地與他們打了起來。
“這要過戰斗輪嗎?”
“再打一會兒可能就要了。”
安室透雖然面臨著二打一,但拳頭主要是沖著赤井秀一去的,琴酒沒一會兒便從三方亂斗中脫離,只留下赤井秀一與安室透進行真人快打。
“他瘋了。”
琴酒回到這兩人的身邊后,第一句話就是對安室透現在狀況的判定。隨后在宮野志保“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的眼神下,他又補充了第二句:
“應該是人際依賴。”
這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宮野志保飛快地斜了眼琴酒,但什么都沒說,因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那邊正打得火熱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吸引。
宮野志保的表情從剛才起就十分復雜。
工藤新一小心地觀察了她一會兒,接著就像是個好奇寶寶般,在兩人的沉默中舉起手。
“提問,人際依賴是什么?”
宮野志保雖然心情復雜,倒也沒有無視工藤新一的問題:“之前在結算空間點技能的時候,你應該有在自己的檔案里看見過重要之人吧。”
她才剛開了個頭,工藤新一立刻回想起的確是有這么件事,他反應的確快,隨即就將其和宮野志保的話聯系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安室先生把你當成重要之人了?”
難道安室先生的重要之人是位女性?還是說也是位醫生?
所以才會一下子把灰原誤認成重要之人?
琴酒顯然比工藤新一知道得更多。
工藤新一還在排查那位醫生是不是自己的熟人,琴酒卻已經摸到了答案:“波本和地獄天使認識?”
宮野志保瞪著他,什么都沒說。
很顯然,她并不想聽琴酒提起自己的母親。
這個稱呼對于工藤新一并不陌生,他記得這是宮野姐妹的母親在組織內的稱呼。
啊?所以安室先生和灰原的母親認識?
工藤新一頓時有些混亂,他立刻想問這件事情灰原知道嗎,就發現宮野志保已經朝那兩個還沒分出勝負的人走去。
“等等,灰原!”
他生怕宮野志保出事,趕緊跟上去,結果就看見令他稱奇的一幕——
原本正要沖赤井秀一揮出一記漂亮的上勾拳的安室透像是感應到什么,忽然停住動作,接著直接拋下赤井,朝宮野志保的方向奔去。
被他丟下的赤井秀一也沒追,而是拿出手機,直接錄下這一幕。
新一/志保/琴酒:……
赤井秀一,你在干什么?
保留證據嗎?
“醫生!”
安室透小跑到宮野志保的面前,幾個閃避就躲開了再次想要阻攔的工藤新一和琴酒,他向兩人丟去挑釁的眼神,但很快還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擊中在宮野志保的身上。
“我剛才沒有打架!”
他認真地看著宮野志保,卻又好像是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此刻的安室透不是他們熟悉的那位精明能干的日本公安,也不是令人畏懼的組織成員,更不是親切和藹每天都帶著治愈笑容的咖啡店店員。
他像一個向大人告狀的小孩子,對著宮野志保說道:“我只是為了和朋友和好才打架的。”
宮野志保:……
工藤新一/琴酒:……
赤井秀一:?
朋友,我嗎?
那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赤井秀一無比慶幸自己幸好開了錄像,安室透此刻的發言無法是否處于臨時瘋狂狀態,都將成為他們之后對簿公堂時的呈堂供詞。
宮野志保隔著安室透,飛快朝赤井秀一比了個眼色。
赤井秀一立刻舉手,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明白明白,這種好東西一定要保存在各個云盤里備份,然后分享給在場的所有人。
“醫生?”
安室透有些不滿眼前人的沉默,他看上去有些急切,似乎是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別扭問道:“你能再給我貼一次創可貼嗎?”
宮野志保不曾給安室透貼過創可貼。
但這對于她來說不是難事。
就宮野志保個人而言,她其實并不愿意被人當成另一個人。
可此刻站在她對面的人是降谷零,母親在錄音帶中提到過的和她一樣是混血孩子,他擁有著自己不曾有過的關于宮野艾蓮娜的記憶。
透過此刻他的話語,宮野志保仿佛距離母親這個遙遠而又的形象又更近了一步。
“只有這一次。”
面對著比自己年長的人此刻露出的仿佛孩童的目光,宮野志保還是心軟了。
她從包里拿出創可貼,對準他臉頰剛才被赤井秀一打出的擦傷糊上,透過這枚創可貼和剛才的只字片語,她似乎也能觸及那些她不知道的宮野家的過去。
赤井秀一的錄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結束,他走來與他們匯合。
工藤新一還在思考安室透和宮野姐妹的母親有什么關系,而琴酒眼見著向來因為是神秘主義者而讓他的作嘔的波本此刻露出宛若旁人的表情,頓時覺得更加倒胃口。
不行,這畫面多看一眼都要SanCheck。
他不動聲色地轉過頭,盡量讓波本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哪怕只是余光。
臨時瘋狂除非到了時間,否則根本無法治好。
尤其宮野志保剛才已經使用了精神分析,但安室透卻依舊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再結合他們靈感大失敗后遇見某位女神來看,琴酒毫不懷疑靈感大成功的安室透可能見到了什么堪比鉆地魔蟲的存在。
這家伙不會是靈感大失敗了吧。
琴酒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但好在安室透的癥狀看起來像是人際依賴,也就是說除了宮野志保會被他黏著外,對于其他人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再想想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琴酒覺得這個結果倒也不錯。
“該說正事了。”
其實這應該是在他們清醒后就該討論的問題,但是被臨時瘋狂的安室透這么一折騰,反倒險些被遺忘。
“是要說你們剛才的遭遇吧。”
赤井秀一覺得自己新上任的好朋友安室透那邊是問不出什么了,好在琴酒和工藤新一還能維持理智:“你們看見了什么?”
這一次不等琴酒開口,工藤新一主動為自己的好大哥攬下解說的工作。
“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包括那些黑.幫和小偷都被耍了?”
宮野志保覺得那位女神應該不會騙他們,但他們的轉述中,還是存在著自己無法理解的部分:“如果鑰匙不是打開寶庫的,那千柱之城又是哪里?”
這一點工藤新一也不清楚。
他和其他人一起,向他們的好大哥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知道。”
就在琴酒想要解釋的時候,安室透突然開口。
但他似乎并不是在為所有人解惑,只是單純地想要將自己獲得的情報告訴宮野志保:“千柱之城是埃雷姆,好像也被稱作伊闌,就是《一千零一夜》中出現的那個。它的地點就在沙漠里,里面有由無數根人骨制成的柱子,如果在這里舉行儀式,可以召喚神明。”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什么神明?”
“臨時瘋狂說話居然還能那么流利?”
“赤井先生,你就不怕你的好朋友醒來和你繼續打一場嗎?”
安室透露出笑容,在一群問題中,他只回答了宮野志保的提問:“就是讓涅弗倫·卡得到預言能力的神明,涅弗倫·卡就是前往千柱之城后,才決定舉行祭祀的。”
這個信息工藤新一之前已經從女神那里得知了。
倒是赤井秀一還是頭一次聽說:“也就是說,千柱之城就是壁畫和傳說中的那個仙境?”
這哪里是仙境。
分明是地獄。
琴酒深知處于人際依賴狀態的家伙眼中,只有自己的“重要之人”。
他用眼神示意宮野志保,宮野志保察覺到他的暗示,隨即露出個有些無奈的表情:“這些信息你是從誰那里得到的?”
“就在剛才。”
明明是同一個問題,但是由宮野志保套話,顯然順利許多:“我剛才看見了涅弗倫·卡,鑰匙能打開千柱之城的信息就是他告訴我的。”
“什么?!”
一聽到這個回答,琴酒顯得很是激動:“你說你看見了誰?”
安室透三兩步躲到宮野志保的身后,兩只手緊緊地扒拉著她的手臂,他沒有直接回答琴酒,但視線隔著宮野志保向琴酒望去時,終于流露出了幾分屬于波本的狠戾。
處于人際依賴的人,會不顧一切地接近自己的重要之人。
——并且會為他們的關系付出行動。
琴酒終于想起這件事。
“嘖。”
琴酒不再執著于向安室透確認那個答案,畢竟對方不會對此刻認定是重要之人的宮野志保說謊,于是他選擇直接從宮野志保下手:“你問他,都看見了些什么。”
“你的語氣也太兇了,”安室透瞪著琴酒,指責他的語氣和態度都不夠好。
琴酒:……
真是夠了。
被夾在兩人之間的宮野志保也有一肚子的話。
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成為安室透和琴酒之間的傳聲筒,這日子真是越過越玄幻了:“你別理他,先說說看剛才的經歷,還有那個人都讓你做了什么。”
“我到了一個陵墓。”
有宮野志保的詢問,安室透開始講述自己剛才的經歷。從看不見盡頭的臺階,到異類恐怖的石棺,再到最后在大殿看見的漆黑法老。
“他說他是涅弗倫·卡,他讓我從你們的手里騙走鑰匙,然后打開通往千柱之城的大門。”
新一/志保/秀一/琴酒:……
然后你就這么直白地告訴我們了?
涅弗倫·卡哭暈在地宮。
宮野志保也有些動容,從安室透描述的經歷來看,他應該一進地宮就被涅弗倫·卡控制了,但是……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
“因為你是醫生。”
安室透答得一臉認真:“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
這番頂著法老的蠱惑也能“維持本心”的真情表白著實讓人動容,但是一想到告白對象,在場的幾人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琴酒和其他三人不同。
他現在覺得波本瘋得好啊,瘋得真妙!
現在安室透無條件地選擇跟隨宮野志保的決定,那么他只要確定宮野志保的想法就行了:“你打算怎么辦?”
宮野志保從琴酒的語氣中聽出幾分熟悉的威脅和殺氣。
仿佛她只要選擇開門,琴酒就會立刻拿出槍然后爆了自己和安室透的頭。
但是不好意思,馬格南已經被回收了。
安室透顯然也意識到琴酒的威脅,剛才還躲在宮野志保身后的他站了出來,擋在了兩人之間。宮野志保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其他幾個卻將他這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赤井秀一又拿出攝像頭,同時向KP確認道:“我在這里拍攝的內容,能帶回去嗎?”
【可以。 】
良久都沒動靜的KP冒了出來:【只要你讓我備份就行,保證斷網斷電都不帶丟的。 】
赤井秀一:成交。
這場邪惡的交易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宮野志保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先讓他冷靜,這才迎著琴酒的目光說出自己的決定:“我選擇把鑰匙轉交給女神。”
整個旅行中,所有的壁畫都是由她進行的破譯。
雖然她本人并不熟悉那些古埃及的文字,但是從那些壁畫描繪的場景和她直觀感受到的信息,宮野志保覺得他們可能被卷入了更麻煩的事件中。
只是因為調查進度跳了太多,又或者是有人在刻意隱瞞,所以更多的黑暗面他們都沒有接觸到。
對于宮野志保來說,這個千柱之城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并不重要,但既然和涅弗倫·卡扯上關系,還是避開為妙。
“四票了。”
工藤新一明顯松了口氣:“赤井先生呢。”
“我和你們一樣。”
那就是全員都選擇將鑰匙交給女神。
赤井秀一看著和女神正面接觸過的那兩人:“你們知道要怎么做?”
“祭祀,”工藤新一說出女神告訴他們的方式,“通過祭祀的方式,將鑰匙獻給女神,然后女神就會送我們離開。”
說得倒簡單。
但是古埃及對女神祭祀的方式……他們完全不知道啊。
“我在吉薩靈感大失敗的時候夢見過祭祀的場景。”
工藤新一的語氣里帶著滿滿的驕傲與得意,似乎是在說自己的大失敗也不是一無是處:祭祀:“需要與女神鏈接的信物,還有就是美酒,然后唱歌跳舞。”
“女神的信物?唱歌?跳舞?”
“用什么唱?阿拉伯語還是古埃及語?”
“你說你要唱歌?”
幾人朝工藤新一投去質疑的目光,或許別人不知道,但這位大偵探的音癡屬性宮野志保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呃,應該用古埃及語唱?”
工藤新一摸摸腦袋,露出一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我當時考古學沒過,其實也不知道他們在唱什么。”
宮野志保撐著額頭嘆了聲氣。
完了。
讓一個考古學沒過的音癡領唱,這祭祀真的能成功嗎?
【你可以過幸運進行回憶。 】
KP突然冒了出來:【普通成功能夠回憶起部分曲調,困難成功能夠回憶起全部曲調,極難成功能夠吟誦出完整的歌詞。 】
工藤新一:?
“那大成功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KP克制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吐槽:【你先看看你這個本幸運的經歷吧。 】
“之前幸運沒成功,不代表我現在不能成功呀。”
工藤新一覺得概率學就是這樣,他哪怕前面失敗了一百次,這一次大成功的概率也還是百分之三。
“不管我能不能大成功,我們還是得先把條件講好了。”
【行吧。 】
KP也不想和他胡攪蠻纏:【如果你能夠大成功,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想要百分百成功的祭祀,還是想唱出完全準確的音調。 】
工藤新一:? ? ?
KP你是真的瞧不起我啊? !
工藤新一剛想抗.議,卻聽見宮野志保的聲音忽然在邊上幽幽響起:“唉呀,這聽起來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呢。”
工藤新一:? Hello?灰原小姐,你認真的嗎?你真的是我的好搭檔嗎?
“還有人選第二個?”
琴酒冷笑:“與其想要選哪個,不如先大成功。搞不好還要再想別的辦法進行祭祀。”
工藤新一:……大哥你快別說了。
處于人際依賴狀態的安室透根本不搭理他,而另一邊的赤井秀一摸摸鼻子,無論如何就是不和工藤新一對上視線。
工藤新一心中憤憤,骰子已經出現在了掌心,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目光下,惱羞成怒地丟下狠話。
“如果我真的大成功,我選百分百成功的祭祀。”
說罷,他直接砸下可能是這次副本中最后的一枚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8成功】
很好,祭祀已經成功一半了。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已經一雪這個本幸運一次都沒過的恥辱,他信心大增,直接丟下了第二個骰子。
【幸運檢定(獎勵骰)1d100(檢定/出目):15/3大成功】
工藤新一:!
掌聲,喝彩聲,以及禮炮的聲音不絕于耳。
眾人看著地上的骰子再看看因為真的丟出來大成功而得意忘形的工藤新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KP現在,應該快崩潰了吧。
幾人因為這個喜劇般的大成功而愣神時,安室透卻感覺到自己的耳中又出現了熟悉的吟唱聲。
他抓著宮野志保的手臂,在對方詢問的目光中,有些艱難地露出笑容。
“我沒事,醫生。”
他緊緊地攥住拳頭,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狀的血痕,他將拳頭藏到身后,對著似乎已經察覺到什么的宮野志保說道:“相信我,我能堅持得住。”
【安室透感覺到有人在不停的與你對話,那聲音如同忘川之水,而你則是被囚禁于水中的魚,無論使用什么方式都無法掙脫。 】
【安室透進行一次意志檢定。 】
KP的聲音出現在耳中到時候,安室透有些緊張地看著宮野志保,發現她并沒有任何異常,他明白這是KP與自己的私聊。
骰子出現在了掌心,金色的描漆被染上血污,他趁著工藤新一在重復流程的時候,悄悄地丟下了骰子。
【意志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58成功】
【安室透憑借著驚人的意志,抵抗住了耳中不斷傳來的誘惑聲,但是你能感覺到那個聲音沒有放棄,很快就會再次向你席卷而來。 】
“我有女神的信物。”
宮野志保在工藤新一講述完流程后突然開口,又匆匆打斷了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偵探的追問:“這里不宜久留,我們抓緊吧。”
這么說著,她趁其他人不注意,視線悄悄地落在安室透的背在身后的拳頭上。
她想要丟醫學或者急救的骰子,卻又擔心這會傷害到費心隱瞞的安室透,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工藤新一已經拉著他們兩個站在了指定的位置。
五人圍成了一個圈,圓圈中放著鑰匙和宮野志保提供的香水,他們人手拿著從郵輪上帶來的啤酒,準備進行這場倉促的祭祀。
領唱的是擔當臨時大祭司工藤新一。
原本記憶中十分模糊的祭祀場景逐漸變得清晰,那些聽不懂的歌詞與曲調自然而然地從他嘴中流出,他閉著雙眼,看起來十分的虔誠,仿佛此刻他就是女神最忠實的信徒。
然而在場的其他四人聽著那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祭祀頌歌,卻無一例外地表情僵硬。
祭祀已經開始,無法中途停下。
但剩余幾人茫然地看看彼此,此刻他們的腦中卻無一例外地出現了同樣的念頭:
這,真的是祭祀的歌謠嗎?
他們真的要跟唱嗎?
唱這歌給女神獻上鑰匙,女神真的不會狂怒嗎?
他們對古埃及的祭祀文化沒有任何的偏見,但是這個祭神頌歌從工藤新一的嘴中唱出,實在是讓他們有種自己其實是在召喚邪神的錯覺。
尤其是安室透,他聽著工藤新一唱完第一節,忽然感受到耳目一醒。
這不是夸張的用詞,而是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忽然變得清靜,原本在耳邊不斷響起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但是就在他以為那個聲音是被工藤新一的歌聲嚇跑時……
安室透聽見了雷鳴般的爆笑聲。
安室透:……?
啊?
工藤新一似乎沒有察覺到眾人的表情有任何的異常,也沒有發現安室透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困惑,他唱完第一段后睜開眼睛,示意眾人跟他一起吟唱。
志保/秀一/安室/琴酒:……
真的要唱嗎?
女神真的不會發怒嗎?
就連琴酒都有些難以維持面上的淡定,但是沒辦法,想要把鑰匙歸還然后離開這個世界就得走這個流程。
他們在工藤新一催促的眼神下,不得不閉上眼,跟著他的曲調一起歌唱。
宮野志保不知道原本的曲調,卻又無法接受工藤新一提供的版本,她唱得極為痛苦,卻發現有個人雖然不能百分百還原工藤大祭司的歌謠,卻還能做到平分秋色。
那個人正是赤井秀一。
琴酒的表情已經徹底死了,而安室透則是感覺到耳中的笑聲越發的振聾發聵。
雖然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看見某個高高在上的法老,在漆黑王座上笑到打滾的場景了。
這首令人痛苦煎熬的曲子持續了將近十分鐘,工藤大祭司這才停下他也不知道是敬神還是瀆神的行為,他高舉手中的酒瓶,大喊著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語言,而后將瓶中的酒傾灑而下。
幾乎就是在酒落地的一瞬間,眾人看見那鑰匙散發著金光,它慢慢地憑空升起,而后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點點金光,撒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眾人發現對方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遠方似乎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他們在即將消失前還是忍不住朝那地方看了眼,似乎看見兩批人正憤怒地朝這邊趕來,有穿著西裝的,也有穿著T恤的,而后者為首的人,怎么看都像是被他們甩在郵輪上的阿拉夫。
“他們也跟來了啊。”
他們對視一眼,留下這句話之后,五人便齊齊消失在了這片沙漠。
……
工藤新一四人回過神時,發現他們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黑暗空間。
“是結算空間,我們回來了。”
工藤新一看了眼回歸的隊伍,很快意識到了問題:“大哥呢?”
【歡迎回到結算空間】
黑暗中出現了熟悉的大喇叭,而后KP立刻回答了工藤新一的問題:【阿琴有自己的結算空間。 】
工藤新一:?
“結算空間也有VIP室?”
【資歷不一樣嘛,等你們熬到了阿琴的那個資歷,說不定也能和他一樣有自己專屬的結算空間了。 】
KP不復之前的冷酷,此刻居然還能和他們調笑幾句:【不過姑且說一句歡迎回歸,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真的是太好了! 】
安室透在回到結算空間后,也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
他立刻從宮野志保的身邊撤離,隨后滿臉真誠地向她道歉:“對不起,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用在意。”
宮野志保擺擺手,顯然并不怎么在意。她的豁達讓安室透感到更加抱歉,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
赤井秀一沒有加入他們的對話。
他在抵達結算空間后,手機里就出現了一個名為“KP云存檔”的彈窗,按照彈窗上的指示,他將自己拍的幾段錄像全部上傳,等上傳完畢后,彈窗變成了一個大拇指的動態效果,沒一會兒便消失了影蹤。
宮野志保安慰完了安室透,又看向自己的掌心。
在回到結算空間的時候,她的掌心忽然多了一個香水瓶,正是那個用來作為祭祀時女神信物的那個。
此刻香水還有三分之一,宮野志保意識到這應該是某位女神送給自己的臨別禮物。
她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將這份失而復得的禮物收回到了自己的包中。
或許這瓶香水在下一個副本不會給她帶來10點的加成,但是它對于宮野志保來說,卻還是有著別樣的意義。
這是遙遠國度的女神送給她的禮物,是她的珍貴之物。
“對了,我想知道我們這次到底跳過多少訊息。”
工藤新一舉手:“你和大哥好像都說過,我們的操作不是正常流程。而且你推薦的幾個技能里,追蹤根本就沒派上用處。”
【……因為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那個時候下船! 】
一提到這個,KP就來氣:【你知道你們的大成功和大失敗打亂了多少進度嗎?原本你們第三天應該先去阿瑪納,從那里得到阿肯那頓遺體和生門死門的具體信息,再決定是去帝王谷還是卡納克神廟。 】
【結果你們倒好,第三天早上就跳船跑路!我要攔你們都攔不住!而且為什么10點的領航都能過啊! ! ! 】
眾人看看彼此。
“好像這個線索也不是特別重要?”
【呵,第三天晚上你們還會在船上看見神秘的尼羅河海妖。 】
啊?
“尼羅河上哪里來的海妖?”
“那不是我們第一天說著玩的嗎?KP你怎么還當真了。”
“我現在覺得大哥越來越明智了!”
真要是在船上多留一天,別說他們會在阿瑪納遭遇什么,就那些海妖……以他們這次SanCheck的結果倆看,搞不好又得瘋一個。
“所以KP你是因為我們沒開海妖圖鑒才生氣的嗎?”
KP哼了聲不回答。
但是過了一會兒,帶著些許郁悶的聲音還是再度響起:【這次是你們運氣好,但即使這樣安室透不是也瘋了嗎?如果你們走了死門,恐怕沒那么容易全須全尾地回來。 】
“如果我們不小心走了死門的話,會看見什么?”
這一次KP沒有回答。
但安室透覺得,他們可能都會看見自己遇見的那個巨大的法老,沒準還會打開千柱之城。
令人后背發涼的沉默在結算空間蔓延。
最終還是KP率先開口,轉移了這些刁民們的注意力:【來說一下結算吧,在本次事件《RunitsCourse》的調查中,你們得到的技能獎勵點分別為工藤新一10點,宮野志保15點,安室透10點,赤井秀一10點。 】
【另外,工藤新一額外擁有1點克蘇魯神話,安室透額外擁有3點克蘇魯神話。 】
和上次一樣。
但是想想宮野志保又是拉血條又是精神治療,眾人覺得這個好像也沒有太大的爭議。
但是……
“技能獎勵點?也就是說還有屬性獎勵點嗎?”
技能獎勵點是可以編輯的,但是屬性是沒有辦法更改的——工藤新一上次結算的時候,就試圖把10個獎勵點全點到幸運上,結果發現那是不可編輯的狀態。
【回答正確。 】
大喇叭的圖案里傳出了歡呼的音效:【在這次的調查中,各位也收獲了額外的獎勵,首先是參加這次副本的所有調查員都獲得了神秘人送給你們的永久性的1點幸運。 】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你說多少?
1點?
這有什么用!
宮野志保思索片刻:“這個幸運是可以轉送的嗎?”
【當然,這1點幸運的來源雖然不方便透露,但是可以任由你們自行處理。 】
KP語氣輕快:【你們是自己用也好,還是送人也罷,都可以哦。 】
哦,這樣啊。
四個人看了看彼此,甚至也不需要進行太多的思考與商議,已經十分默契的四人不約而同地說道:“那我選擇送人。”
KP似乎有些意外他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么齊心?不再考慮考慮嗎?你們個別人的幸運低得有點離譜了吧? 】
“再離譜也總還是有更離譜的。”
工藤新一可沒忘記頭一天過幸運時,曾經看見過一個比自己還要低的數值:“把我的那份送給大哥吧。”
1點幸運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但是對于琴酒來說更重要。
工藤新一這次受過琴酒不少照顧,雖然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才能見面,也不知道下次見面雙方是否又會成為敵人,但工藤新一還是想把這份幸運轉送給他。
其他三人也是這么想的。
“別誤會,我就是不想下次遇見那家伙時被他給拖累了。”
安室透擺擺手:“隊伍里有兩個幸運不能成功的家伙已經很麻煩了,不想再來第三個。”
“從概率上來說,安室你幸運失敗的概率比我高。”
“那我也沒連續失敗啊。”
宮野志保不想加入到他們的小學生吵架中,只是也向KP表示自己的決定和工藤新一一樣。
這次他們能夠順利地離開埃及,琴酒出了不少力。
她不想欠對方的人情,1點幸運作為回報雖然可能還不夠,但宮野志保也只是做了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么你們的4點幸運就都轉贈給了琴酒。 】
KP頓了頓,他們雖然看不見KP的臉,卻能感受到對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笑意:【阿琴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們。 】
嗯?還有這種好事嗎?
【就在剛才,獲得5點幸運的阿琴在自己的空間給各位roll了一個技能,你們可以選出一個幸運兒,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獲得90點的魅惑。 】
新一/志保/秀一/安室:?
什么玩意兒?
“我想起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好巧,我也是。”
“我也回想起某人魅惑大失敗的故事了。”
“我的鍋我的鍋。”
“不,”見宮野志保要擔責任,安室透連忙寬慰,“這所到底也是某人魅惑太低但還要讓你代投的錯,所以鍋還是他自己的。”
工藤新一、宮野志保和安室透迅速三個人看了眼對方,而后飛快地與赤井秀一拉開距離,赤井秀一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和他們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站隊。
赤井秀一:……
“我剛才有15點加成了,算上上次的一共30點,這個對我來說沒什么必要。”
宮野志保不等赤井秀一開口,率先堵住他可能說出來的話:“而且你們真的想讓我用魅惑?”
當然不可以。
宮野志保是這個隊伍里唯一能打的醫生,無論出于什么角度,大家都不愿意讓她來冒險。
于是宮野志保第一個獲得安全牌。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可以在選房的時候統一戰線,這會兒也不想讓這個技能砸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這一次赤井秀一的反應更快一些。
“既然是琴酒送的技能,我覺得小朋友你作為他忠實的小弟,應該欣然接受。”
“我還是未成年。”
工藤新一舉起了自己的免死金牌:“赤井先生你也不想讓下個副本的NPC都去坐牢吧?”
赤井秀一:……
工藤新一靠著這張免死金牌,成為第二個安全人員。
他和宮野志保站在一起,看著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再度形成對峙的局面,忍不住和她悄悄咬耳朵:“你猜誰會得到這個技能?”
“赤井,你呢?”
“好巧我也是。”
赤井秀一也知道留下來的是最難啃的那個骨頭,他深吸一口氣:“安室你……”
“你作為FBI,應該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恢復理智的安室透也恢復了從容淡定:“上一次你魅惑大失敗,這一次你就應該爭取魅惑大成功。”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都沒來得及抗辯,就這么被其他人三票投了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巨大且粉紅的“魅惑90”的字樣從KP那里冒出,然后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不疼。
但是他覺得自己臟了。
【另外工藤新一,鑒于你在此次副本中的表現,在下個副本中你將獲得一次使用否極泰來的技能的權利。 】
他在埃及的副本中的表現?
工藤新一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什么好話。
“這是什么技能?”
【你可以將一次幸運檢定失敗轉為成功,但是孤注一擲和大失敗不包括在內。 】
工藤新一:……
你干脆直接說是因為我幸運失敗太多次算了。
工藤新一似乎聽見身邊傳來了宮野志保輕笑聲,他帶著幾分惱意地瞪了她一眼,但不得不說,這個技能的確還挺實用的。
他姑且收下了。
【那么現在就開始下一個副本的介紹吧。 】
KP清了清嗓子:【接下來你們會前往20XX年的水城的威尼斯,此時這里處于狂歡節,你們將在這里遇到盛裝參加節日的當地人,探索這個意大利北部城市的光明與陰暗。 】
很好,這次終于不是什么披著旅游皮的逃難游戲了。
眾人對KP的誠實十分滿意。
【本次副本的推薦職業為:罪犯、黑.幫。 】
這一次KP的推薦和上一次似乎有些不同:【推薦技能為:社交技能,妙手,心理學,喬裝,意大利語。本次副本依舊允許攜帶武器,但同類武器每人僅只能攜帶一樣,禁止攜帶狙.擊.槍,傷害最高只能攜帶沙鷹。 】
這個基本上是針對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的。
可想而知KP在埃及這個副本受了多少委屈。
“我如果還想拿醫生的卡呢?”
從過去兩次的副本來看,這個團里可不能沒有醫生。
【可以使用醫生與科學家相關的卡,但建議增加一些來自黑色組織的細節,以及鑒于你在埃及的副本中沒有點社交技能,這里推薦你點一個。 】
宮野志保:?
“我是搞科研的,我為什么要點社交技能?”
好理直氣壯的詢問。
正在埋頭苦算他們這次該怎么點技能的三人瞬間抬起頭:“志保,這種刻板印象可要不得。”
【? 】
KP也有點懵:【你搞科研不要申請經費嗎? 】
“哦,不需要,”宮野志保答得十分淡定,“我在組織的時候,上面搶著把錢打給我。”
KP:【? ? ? 】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聽著有點羨慕。
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彼此的卡。
安室透的卡從一開始就是馬仔,這會兒他也不打算變了——雖然不想當首領的馬仔不是好臥底,但是馬仔的技能點數比首領高了10點!
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實用主義者。
赤井秀一幾番思考后,還是選擇了刺客。
除了這些職業里也就刺客和自己擅長的比較貼近外,也是因為面板上說可以給額外的敏捷,赤井秀一覺得十分有必要。
工藤新一就比較糾結了。
“你不如選盜賊?”
宮野志保的卡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動,她稍作調整之后,就交給KP進行審核。此刻她看著苦思冥想的工藤新一,十分真誠地送上提議。
工藤新一也知道盜賊對自己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他們還差一個妙手。
“……但是盜賊就會讓我想起某個家伙。”
宮野志保指指面板:“但是加敏捷。”
他們這團的速度都不太高,現在只能靠著職業面板來補正了。
工藤新一被她說得有些心動,加上理智告訴他這的確也是最好的選擇,于是咬咬牙,還是選擇了盜賊的技能。
KP過審的速度特別快。
他們剛把資料遞交上去,沒一會兒就得到了通過的回復。
【那么,現在就祝各位就好好享受威尼斯的華麗之旅吧——】
熟悉的感覺向四人襲來,他們聽著KP那抑揚頓挫的聲音,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妙,但是傳送的速度卻更快,沒一會兒他們便消失在了結算空間。
就和上次一樣,這次是一張地圖從空中緩緩飄下。
如果四人還在這里,就會發現這正是他們在郵輪上用過的地圖,而此刻地圖上除了他們做的標記外,還有一行英文——
《RunitsCourse》
【祝你們好運,年輕的調查員們。 】
——
20xx年2月Venice
威尼斯最著名的,自然是那條四通八達的河流,工藤新一等人都已經做好他們會在貢多拉上落地的心理準備,不想迎接他們的卻是比埃及的烈日更加強烈又刺眼的光線。
“全都給我站好了!”
有一個中年男人粗魯地沖他們怒吼,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手中被塞了一個牌子,然后被人推到了一個身高表前。
等等,這個情況不對。
工藤新一剛要低頭去看自己手里的牌子寫著什么,就聽見門被人咔嚓一聲從外面打開,緊接著另一個青年人吵吵鬧鬧地走了進來,用帶著興奮的語氣大喊道:
“嘿,我聽說你們抓到怪盜基德了?!”
工藤新一:?
啊?
工藤新一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對,他甚至來不及去想基德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就看見剛才沖他們怒吼的中年男人朝自己的方向一指,用十分不屑地語氣說道:“這不就在這里嗎?”
糟糕的預感達到了頂峰。
工藤新一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中的牌子,只看見本應該寫著姓名的地方,此刻只寫了幾個熟悉的字母——
KID
工藤新一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到了這邊居然還要替怪盜基德背鍋,而他更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居然還能玩出不一樣的花樣。
好家伙,怪盜基德竟是他自己!
第50章
這個世界是魔幻的。
被意大利警方一口一個“怪盜基德”稱呼的工藤新一已經開始懷念埃及了。
沙漠的太陽,也捂不暖他此刻冰冷的心。
工藤新一怎么都沒想到,自己被基德頂號這么多次,有朝一日居然還能上他的號,但此刻的他并沒有一丁點報復成功的開心與喜悅——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搞不好還要替基德蹲大牢。
基德你給我等著!
從不肯吃虧的工藤新一把這筆帳直接記在了自己宿敵的頭上。
當他回到原本的世界,一定要和基德好好清算。
就是不知道其他隊友現在在什么地方。
是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還是和他一樣深陷牢獄之災?
總不可能是在享受狂歡節吧!
“你還在等什么,要我教你怎么拍照嗎?”
就在工藤新一琢磨著下次遇見基德絕不能手軟時,剛才那個年長的警官有些不耐煩地用警棍敲打著桌面:“我還以為怪盜基德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沒想到也就是個呆頭呆腦的小毛賊。”
工藤新一:……
自己曾把無數罪犯送進大牢,但親自走這個流程倒還是頭一回。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警察罵怪盜基德和他工藤新一有什么關系,同時十分屈辱地拿著寫著基德名字的看板站到相機前拍照。
工藤新一也不是不想為自己爭辯。
但就之前的經歷來看,他覺得自己還是先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以及威尼斯警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把怪盜基德給抓住。
“怪盜基德”拍完了入獄照,接下來就是調查審問的環節。
年長的警官打開門,和那個年輕的警官一前一后地押解著工藤新一前往審問室。
工藤新一一路上都沒有反抗,顯得十分的乖巧,但視線卻不斷地掃過周圍的環境,試圖將自己看見的所有房間和通道全都記下。
他們所在的警局不大,沒一會兒就到了審問室,工藤新一被那個年長的警官十分粗魯的押到那個單獨的座位,然后明亮刺眼的燈光直接朝他的臉上打來。
工藤新一:……
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威尼斯的警察還在用這么落伍的審問方式?
“說吧,昨天晚上9點,你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
工藤新一當然不知道。
他的角色卡里又沒寫這個。
刺眼的燈光照得他兩眼發黑,他本能地偏過腦袋,同時思索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然而他在沉默中的躲避行為在那兩名警察看來,無異是對他們的反抗。
“看來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
年長的警官說著就要起身,而個咋咋呼呼的年輕警官見狀,立刻一把抓住他:“先等等,加里奧先生,我看怪盜基德這么年輕,也許是有什么苦衷呢?”
他這么說著,沖工藤新一瘋狂眨眼,似乎是在暗示他趕緊交代。
“巴蒂斯塔,你被女人騙也就算了,怎么現在連個男人都會相信。”
年輕警官的惻隱之心,讓加里奧翻了個白眼:“如果這件事讓長官知道了,看他會怎么罵你。”
巴蒂斯塔被加里奧責罵倒沒什么,但是聽見他提起自己心愛的女孩,他忍不住為對方辯駁:“加里奧先生,羅莎是個好姑娘。”
“嘖,戀愛腦。”
看來這個年長的警官并不是上級。
工藤新一迅速理解兩人對話,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在點技能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國籍一欄是可以更改的——直接改成意大利籍,省了起碼49點的技能。
早知道在埃及時也這么玩!
“我相信加里奧先生是不會告訴長官的,而且這次的事情,你不是也覺得怪盜基德破壞交易做得好嗎?”
工藤新一始終留意著兩人的對話。
至此,他基本已經能夠摸清在他進入這個副本前,怪盜基德曾經犯下了一個案子,但是這個案子在警方看來不算壞事。
工藤新一:?
這個就有點難推理了。
【你可以試試看使用社交技能。 】
KP這次出現得格外早,而這一提醒也讓工藤新一意識到這次的副本可能已經開始。
也是,他這都直接被傳送到警局里拍照了,無論怎么想也都該開始了吧。
骰子出現在了工藤新一的掌心。
不出意外,這次是一個赤黑色的骰子,水晶質地,刻有數字的凹槽處依舊描著金漆,乍一看有些像狂歡節上禮服的配色。
他趁著那兩個警察對話,悄悄地丟下骰子。
【話術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5極難成功】
這個開局就很好!
一看就知道這次的副本一定會很順利。
從前的工藤新一對玄學這種東西嗤之以鼻,如今的他逐字分析。在聽到KP的播報后,他臉上頓時揚起了一個笑容。
“關于昨晚的事情,你們可以和我說一下嗎?”
【工藤新一頂著怪盜基德的稱號,對兩位警員使用了巧妙的話術。年輕的警員巴蒂斯塔顯然相信了你的話語,而年長的加里奧在遲疑了片刻后,表情還是有所松動。 】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加里奧在后輩的勸說和工藤新一的言語誘導下,又坐回到了位置上。他無視巴蒂斯塔調整燈光、讓工藤新一好受一點的動作,表情依舊兇巴巴的。
“昨晚你不是參與到卡納雷吉歐區的違.禁.品交易中了嗎?”
工藤新一:?
“啊?”
“別露出這個無辜的樣子,我們可是抓了個人贓俱獲。”
加里奧揚起下巴,看起來十分不爽,但到底還是沒有再動手的跡象:“犯罪組織酒廠中的女研究員做的貨,他們的馬仔親自送到的現場,你不知道嗎?”
女研究員和馬仔。
這個組合好像有點熟悉——尤其那個名叫酒廠的犯罪組織,怎么聽都想是宮野志保他們在寫卡時設定的那個。
但是違.禁.品?
工藤新目瞪口呆。
不是吧?灰原和安室先生,你們上來就玩那么大的嗎?
“但是長官,上面不是說怪盜基德可能是不小心牽連進去的嗎?”巴蒂斯塔小聲詢問,而后得到了加里奧惡狠狠的瞪視。
工藤新一大概明白了。
某個名叫酒廠的犯罪組織做了一批違.禁.品,由某個馬仔送到交易現場,但是卻被早就得到風聲的威尼斯警方抓了個現場。
雖然不知道女研究員和馬仔現在是否也被緝拿歸案,而他,一般路過的怪盜基德,卻不小心被卷了進來。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發展有點離譜。
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照你這么說,我是在對那批違.禁.品下手的時候,被逮捕的嗎?”
加里奧不耐煩地瞪著他:“不然呢?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親眼看著你拿著那些違.禁.品,難道你還想裝傻嗎?”
工藤新一:……
基德你在嗎?基德你說句話啊!你不是只喜歡大珠寶的嗎?什么時候對違.禁.品有興趣了?
工藤新一氣得險些透不過氣。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蒼白無力地辯駁,同時大腦在迅速地進行頭腦風暴:“我覺得我是被陷害的。”
“呵,當時在現場的殺.手都指認了,說是你親自從交易對象的手中偷走了那份違.禁.品,就算你不是交易對象,但是盜竊的罪名也逃不了。”
怎么還有殺.手的事?
那個殺.手不會還戴著毛線帽穿著黑風衣,還是在紐約生活的吧?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故事越來越離譜了,他忍不住舉起手打斷加里奧的指責:“那個殺.手怎么會親眼目睹這些的?”
“當然是去暗.殺交易對象。”
加里奧哼了聲:“雖然我也覺得接觸違.禁.品的家伙都該死,但是那個殺.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從進局子開始就什么都不肯承認。”
工藤新一:我覺得那個殺.手可能也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所以現在就只有我和那個殺.手落網了?”
工藤新一繼續試探警方這邊的進展,他甚至帶著幾分報復心提議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先去找一找那個女研究員和馬仔的。”
最好讓他們幾個一起來坐牢!
不對,應該是借用警方的力量,讓他們四個早點匯合。
“這還要你說?那兩個人現在就在這里,他們不是和你一起被逮捕的嗎?難道你真忘了?”
加里奧斜睨著他,表情看起來很是不耐煩:“難不成你還想見見他們?”
工藤新一瘋狂點頭。
“我覺得你可以讓我們當面對質一下。”
他說得格外的義正嚴詞,仿佛不是那幾個犯罪者的同伙,而是正義的伙伴。
“雖然盜竊是不對的,但是他們制作和交易違.禁.品更該死。”
工藤新一振振有詞:“他們居然讓我沾染到了這些臟東西,我覺得你們應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責罵他們一下。”
加里奧聞言隨即冷笑。
“你在說什么蠢話?”
他看著工藤新一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自說自話的蠢貨:“我們的人趕到現場的時候,你不是吃得最開心的那個嗎?”
工藤新一:? ? ?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他騰的一下就要起身和加里奧對峙,卻直接撞上椅子上的擋板,只能不甘心地坐下:“你帶我去尿檢!我怎么可能碰那種東西!”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加里奧仿佛早有準備,直接將一個披薩盒丟到了桌上。
那個披薩盒看起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紙盒上帶著明顯的油漬。
他用眼神示意邊上的年輕人開盒,卻見巴蒂斯塔當即露出凝重的表情,他一刻沒有遲疑地戴上一次性的塑膠手套,然后用仿佛接觸危險物品一樣的態度,小心翼翼地將紙盒打開。
工藤新一湊過腦袋去看了看。
披薩盒里放著一個被切成了八份的披薩,其中七片形狀完好,而剩下的那一片已經沒了大半——顯然是有人曾大快朵頤過。
工藤新一:……
啊?
這個發展實在有點抽象,他忍不住向那兩個意大利警察確認:“你們說的違.禁物品是就這個?”
“不然呢?別說是我們當場繳獲,只要對比齒痕就知道是誰吃的吧。”
加里奧目光兇狠,似乎只要工藤新一再為自己申辯一句,他就要立刻抓著他去做齒痕對比。
工藤新一:? ? ?
“不是。”
他看起來有些混亂,視線停留在披薩盒里那份雖然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還是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水果披薩,忍不住向那兩人再次大聲確認:
“我的意思是,你們說的違.禁.品,就是這個夏威夷披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