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宮野志保選擇琴酒的理由很簡單。
工藤新一連續(xù)兩次數值極低的成功檢定,讓與他經歷了數個副本、對于幸運15有著深刻了解的宮野志保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簡單來說,就是差不多是時候了。
所以當她聽見那聲無比熟悉的嘆息聲后,宮野志保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一邊告訴自己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失敗不過是有點懲罰的大成功,一邊平靜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琴酒此刻還不了解工藤新一的骰運,但是對于這個大失敗的到來也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或許是在成為調查員之后的這三個月里他經歷了太多,他習以為常地接受了這樣的局面,只是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目光冰冷地看了茫然無措的新晉大催眠師一眼,這才放任自己陷入熟悉的黑暗。
工藤新一被這一眼瞪得不由地留下冷汗。
“……完了,你們說灰原和大哥醒來之后會不會找我算賬?”
降谷零拍拍他的肩膀,說著不算是寬慰的話語。
“你放心吧,志保早就已經料到了!
“?”
“她說你穩(wěn)了這兩把之后差不多要出點事情了,所以才拖著琴酒下水。”
“……概率不是這么算的!”
工藤新一惱羞成怒,剛想說每一次投擲骰子就要重新進行計算概率,卻不想在降谷零的臉上看見了贊同的神色。
大偵探默了默:“安室先生你站誰那邊的?”
“當然是圣雪莉那邊的,”降谷零說得理所當然,“你還不知道我們隊里最大的靠山是誰嗎?”
也是。
工藤新一瞬間沒了聲音,他想去問赤井秀一這會兒出來要不要緊,卻見他身邊已經為了一群人,以平時十分可靠的焦糖小姐為首,調查員們對于赤井秀一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
“這又是什么情況?”
剛才和宮野志保還有琴酒一起開小會、所以錯過赤井秀一房間那一幕的工藤新一小聲詢問。
“失敗,失敗,失敗,大失敗。”
降谷零同樣輕聲回應:“某位FBI魅魔估計又大成功了!
嘶。
工藤新一倒吸一口冷氣,看著那群人的表情充滿了同情與驚恐,眼見著波爾多起身也朝著赤井秀一走去,工藤新一生怕看見什么血腥場面,又連忙將視線轉向了因為自己的催眠而陷入昏迷的兩人。
宮野志保在夢中睜開了雙眼。
這是一個她曾經無比熟悉、卻已經被摧毀的地方。
白熾燈明亮又晃眼,空氣中散發(fā)著咖啡的香氣,各類機器運作發(fā)出了低沉的白噪音,而她面前已經暗去的電腦顯示屏上,映著她疲倦的面容。
這是她曾經的實驗室。
用更準確的話來說,這是她在組織時的實驗室。
這實在是超乎了宮野志保的預計。
結合自己和其他人的夢,宮野志保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一些規(guī)律:比如在這個療養(yǎng)院里做的夢是時空錯亂,夢境主人和夢的主角也并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夢境的主人可能會回到自己印象深刻、或者是極為重要的場所——比如工藤新一夢中的帝丹高中,降谷零夢中的警察學校。但本應該在那個場所出現的人,有可能會被這個療養(yǎng)院中的調查員所取代,并且由于是夢,所以夢中人說出的話語也通常沒有邏輯。
宮野志保選擇拉上琴酒接受催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和琴酒組隊會回到那個落雪的天臺。
夢境主人的她,夢中主角的琴酒,印象深刻的過去的地點,還有下雪的夜晚。
還是很符合所有要求的。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推理果然出現著相當一部分的錯漏與缺陷。
“我果然還是不擅長這種事情啊,工藤君!
宮野志保抓了抓頭發(fā),之前焦糖和萩原警官接受催眠后偶爾說出的一兩句囈語,都和他們的夢有關,宮野志保試圖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傳遞給夢境外的偵探們。
她這么想著,很快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現在的角色應該是夢境的主人,按理之前的規(guī)律,琴酒作為夢的主角應該是占據著自己的位置的。
那么她呢?為什么她能在夢中保持清醒?她現在占據的又是誰的身份?
宮野志保被自己的假設驚得差點就清醒了。
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的異常,再環(huán)顧四周,連忙起身打開柜子。
玻璃柜里的咖啡和白糖還是按照她的習慣放在了貼著化學標簽玻璃罐中,房間里文件擺放的位置和各處細節(jié)也無一例外地說明這的確是自己的辦公室。
冷靜點。
宮野志保深吸一口氣,學著身邊的偵探們還原案情般,開始推理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剛才是在電腦前醒來的,那么電腦就有很大的疑點了。
宮野志保立刻行動,她現實挪動了一下鼠標,電腦沒有關機,暗去的屏幕很快亮起,露出屬于密碼的屏保頁面。
她將自己的密碼輸進電腦,屏幕很快就切換到了最后的畫面——
雖然宮野志保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當她看見那份APTX-4869使用者名單時,她的瞳孔還是微微顫抖了一瞬。
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宮野志保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然而鼠標的輪軸卻滾動到飛起,終于,她在那份名單上看見了被修改成死亡的工藤新一的名字。
她回到了工藤新一被琴酒灌下APTX-4869之后的時間點。
宮野志保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感覺,一種想法剛剛升起,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宮野志保深呼吸了幾次,努力回憶著自己因為姐姐的死而反抗組織時的經過,發(fā)現此刻的情況和當時不同后,她又將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中。
然而她摸到的并不是當初那枚在絕望之下又給她帶來了希望的藥丸。
而是把冰冷的手槍。
宮野志保用手指描摹著那槍的形狀,因為回憶起過去而本能產生的恐懼在摸到這把槍的時候變成了疑惑,但她還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在急促的敲門聲中將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的確是位熟人。
卻完全是在預料之外。
“大姐頭,那家伙還是不肯屈服!
工藤新一穿著黑色的西裝,雖然沒有戴著帽子和眼鏡,但是他的語氣和稱呼卻無一例外地讓宮野志保想到了他曾經頂替的名字——
伏特加。
宮野志保:……不會吧?
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吧? !
她沉默了一瞬,突如其來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展開讓天才科學家的大腦都有些宕機,她有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面對著工藤新一嚴肅的語氣,她強裝平靜地反問:“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那家伙被關在毒.氣.室已經兩天了,按照吩咐沒有給他送水和食物,但他還是沒有服軟!
工藤新一頓了頓,又看了眼房間內的電腦:“那家伙的實驗室這兩天也全部停擺……上面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是實驗室的那群人說沒了他實驗無法繼續(xù)進行下去,話說那個實驗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這和自己當時的情況一樣。
宮野志,F在越發(fā)肯定被關在毒.氣.室里的“那家伙”是誰了。
“走,去看看他的情況!
——希望還來得及。
宮野志保雙手抄在大衣的口袋中,徑直離開了在這個夢境中并不屬于自己的實驗室。而此刻她才終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不是某人的那款,倒更像是現實中的工藤新一從KP那里薅來的那件能抵御頭疼的外套。
工藤新一此刻倒真像是伏特加附體,他沒有絲毫懷疑地點點頭,兩人一路去往那個被藏在實驗基地最深處的房間。
那段距離說近不近,說遠卻也在宮野志保思考這個夢境的期間轉眼抵達。工藤新一手中的銀色鑰匙相互撞擊著彼此,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但這個聲音在在寂靜的走廊中卻顯得略有些恐怖。
厚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工藤新一打開門后只將門抵住,就讓宮野志保先進屋。
“你看起來很狼狽啊!
宮野志保學著某人的樣子緩步走進了那個熟悉的房間,房間很黑,也十分狹小。
她曾在這個沒有窗戶、看不見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時間流速、只會在無盡的黑暗中令人感到絕望的房間里待了許久,此刻她借著走廊上的光看著屋內被手銬銬住的人,卻并沒有立場反轉之后的欣喜。
被銬著的琴酒抬眼看向宮野志保,在并不算明亮的房間里,他的眼神冰冷,卻并沒有熟悉的殺氣。
很好,是本人。
宮野志保沒有再說別的,只是看向工藤新一:“你把鑰匙給我,我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但是大姐頭,這家伙牙尖嘴利地很難纏。”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雖然如同真正的伏特加一樣、乖乖聽話地將鑰匙遞給了宮野志保,但是表情卻是充滿了對某人的警惕:“你還是當心點比較好!
宮野志保接過鑰匙,要笑不笑地看了眼琴酒,等工藤新一離開房間,將門重新關上后,她這才開口。
“被關在這里的滋味怎么樣?”
“你看起來好像很得意!
一醒來就發(fā)現自己被鎖在這里的琴酒冷笑,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自己和宮野志保的立場進行了對換,雖然他如今已經知道了雪莉當初變小的秘密,但他還是在這里等待著她的出現。
“怎么,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是嗎?”
宮野志保點點頭:“當然,甚至還想讓其他人也看看!
琴酒:……
你說的其他人最好不是波本、萊伊和某個催眠大失敗的高中生偵探!
宮野志保才不管琴酒此刻的心情如何,她甚至將鑰匙放回到口袋,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留念,這才在琴酒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中朝他走去。
“你一進來就被鎖在這里?”
宮野志保拿著鑰匙解開了琴酒手腕上的手銬,但兩人卻并沒有立刻出去,這個毒.氣.室位置偏僻,是平時用來懲罰不聽話的組織成員的房間,但此刻也的確是私聊的好地方。
琴酒哼了聲,算作默認,又問向宮野志保:“你發(fā)現了什么?”
“沒有任何有用的發(fā)現,只是看見了APTX-4869的服用者名單!
宮野志保頓了頓:“我們是被催眠大失敗送進來的,但是現在除了立場對換之外,似乎并沒有任何的危險!
琴酒:……
宮野志保聽見了某人發(fā)出了超大聲的冷哼。
“這次見面本不應該發(fā)生。”
宮野志保聽見了只當沒聽見,只是繼續(xù)著自己的分析,畢竟當時琴酒可沒來毒.氣.室看過自己,如果夢是現實的投射,那么這個夢境在自己出現在這里的一刻,已經出現了扭曲。
“如果要繼續(xù)推進的話,可能只有一個方法。”
琴酒瞥了她一眼,黑暗中他看不清宮野志保的表情,只能通過她的語氣來判斷她此刻的想法。
“什么?”
“你來服下APTX-4869,就像當初的我一樣狼狽地離開這里,”宮野志保轉過身,手中的鑰匙因為這一舉動而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你的口袋里應該還藏著一枚APTX-4869吧?怎么樣,琴酒,敢不敢就這么賭一把?”
她的語氣中帶著調侃與挑釁。
但是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沉重:“不過鑒于你的幸運只有5,如果在這里賭輸了的話,就會像你曾經用這枚藥丸殺害的其他人一樣,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這對于你來說,可能是場豪賭了!
琴酒對于宮野志保知道自己幸運只有5這點并不意外。
畢竟他已經猜到自己在未來可能與他們有合作,也就是說,那個與他們合作的自己曾經也經歷過這一切,并且成功地活到了那個時候。
百分之百贏的概率。
這根本就無法稱之為是一場豪賭。
琴酒二話不說,直接從大衣的口袋中摸出了那枚藥丸。他曾經用這枚藥丸解決了礙事的高中生偵探,也是因為這枚藥丸,宮野志保才能從這個房間中逃脫。
現在輪到他了。
琴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輪回,這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等醒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變化。
倒不如說如果一死了之就能夠從這個夢中逃離的話,他很樂意給自己來上那么一槍。
他二話不說,吞下了那枚藥丸。
然而宮野志保和琴酒期待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房間里沒有傳來某人因為藥效發(fā)作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他也沒有因此而變小或者是死亡。
就好像這枚藥丸不過是個仿制出來的道具,無論是奇跡還是噩耗都不會因此而降臨。
琴酒皺了皺眉,還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這個房間在一點點地消失,取而代之是冰冷的寒風,以及漫天飛舞的紛紛白雪。
是那一夜的天臺。
他們的時間重新流逝。
宮野志保和琴酒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然而琴酒身上的白大褂并沒有變成保潔人員的藍色工服,甚至當時在場的伏特加也沒有變成工藤新一。
“看來不需要我在你身上打幾槍了!
“你想來的話可以試試看。”
宮野志保和琴酒對視一眼,又很快轉移了視線,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著天空的白雪逐漸變成了污泥。
果然發(fā)現那場滿天飛雪已經落下,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提示“下雪了”,也沒有任何人對這場雪的本質進行反駁。兩人就這么站在通往天臺的樓梯口,避開了從天而落的污泥,靜靜地看著那些漆黑的物質就那么一點點堆積在天臺上。
“要來了!
黑色的物質在堆積到一定高度之后,忽然化作了漆黑的煙霧散開,琴酒在這一過程中聽見了一陣陣細微的響動,他猛然回過頭,發(fā)現在身后樓梯的角落,一股更加濃稠的黑色煙霧在角落中突然出現。
緊接著,一個無法形容本體,只是乍一看有些像是什么怪物的頭從那個濃稠漆黑的煙霧中鉆了出來。
那怪物擁有著長而中空的舌頭,消瘦的身體顯得無比猙獰,它發(fā)出令人感到痛苦的尖叫聲,仿佛是在對面前的兩人,以及整個世界發(fā)出的嘯叫。那污穢骯臟的軀體一點點地從煙霧中鉆出,幾乎很快地就出現在了宮野志保和琴酒的面前。
【宮野志保和琴酒在經歷時空穿梭的時候,遭遇了察覺到你們的行為追襲而來的廷達洛斯獵犬,SanCheck,成功-1d3,失敗-1d20。 】
宮野志保似乎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更加具體的細節(jié)卻是想不起來了。
倒是邊上的琴酒,他在看見那些黑色的煙霧時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此刻在聽見KP的陳述后,他立刻露出恍然的表情。
廷達洛斯獵犬,生活在角度中的怪物,會追殺所有被它察覺到的時空旅行者。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怪物的模樣,因為大部分遭遇到廷達洛斯獵犬的人,都會被它抹殺。
宮野志保就算一點都不知道廷達洛斯獵犬是什么,但也能感覺到此時此刻氣氛的緊張,她和琴酒的手中已經出現了骰子,而他們此刻要做的就是進行SanCheck,然后與這個怪物戰(zhàn)斗。
或者逃跑。
她瞥了眼琴酒,無聲無息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槍塞到了對方的手中。
整個過程中她一直保持著平靜,就像普通人遇見黑熊,沒有露出太過明顯的舉動,甚至就連呼吸聲也被放到了最緩最輕的程度。
琴酒感覺到身邊的人向自己遞來了一個冰涼的物體,他甚至沒有低頭就知道那是什么,他順手接過,在牢牢地握緊了他們此刻唯一的武器后,琴酒和宮野志保一起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宮野志保)1d100:38(+25)/22困難成功】
【理智檢定(琴酒)1d100:74/32困難成功】
很好,成功的SanCheck已經避免了會發(fā)瘋的可能性。
更何況宮野志保和琴酒在接受催眠前的SanCheck上也都只扣掉了1點的理智,哪怕現在理智扣了3點也不妨事。
剛才拌嘴還拌得厲害的兩人此刻都沒有說話,他們凝視著那個蓄勢待發(fā)的惡劣生物,一邊思考著要如何從這個處境下逃脫,一邊再度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損失(宮野志保)1d3=1】
【理智損失(琴酒)1d3=1】
【宮野志保和琴酒兩人不愧都是擁有著代號的調查員,你們兩人擁有著比鋼鐵更加堅定的意志,在這個雪夜中你們面對著追襲而來的廷達洛斯獵犬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毫不動搖地面對著自己的命運。 】
KP的語氣不似以往的不正經,卻也不像是戰(zhàn)斗即將來臨前的冰冷與無機質,那語氣中充滿了贊賞,仿佛肯定了兩人的一切。
【現在你們進行一個敏捷檢定。 】
這是看他們是否能夠從廷達洛斯獵犬的追殺中逃出生天?還是在判斷他們是否能夠從夢境中脫離?
琴酒和宮野志保并不知道答案,但是他們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怎么做。
沒有任何的交流,在骰子再一次出現在掌心的同時,兩人紛紛丟下了骰子,隨后在那仿佛是匯集了時空間中所有惡意的獵犬的注視下跑入了那場滿天飛雪的的天臺,從那個熟悉的煙囪管道中一躍而下。
【敏捷檢定(宮野志保)1d100:50(+13)/60成功】
【敏捷檢定(琴酒)1d100:60/15困難成功】
宮野志保和琴酒感覺到他們在下墜,上方傳來了捕獵者陰森恐怖的的叫囂聲,那聲音在煙囪管道中似乎被無限地放大,而原本只有短短十數米的管道此刻卻像是被無限拉上延伸。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墜落了多久,等兩人猛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明亮的光線刺痛了他們的雙眼,而調查員們一張張關心的面容就這么圍在他們的周圍。
宮野志保茫然地掃過面前每一張面容,最后在工藤新一焦急的聲音中回過了神。
“灰原,情況怎么樣?”
宮野志保定下心神,再看看身邊面無表情的琴酒,她這才開口問道:“我們剛才……有說了什么嗎?”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了,但是什么都沒說,可把我們擔心壞了,”降谷零說道,“怎么樣?你們有沒有受傷?有看見那個神秘生物是誰了嗎?”
宮野志保點點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說道:
“我們看見了廷達洛斯獵犬。”
伴隨著她的話語,是骰子滾動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中清晰可聞。
【暗投:? ? /? ? 】
【宮野志保和琴酒兩人透過了時空縫隙與廷達洛斯獵犬對視并被其追殺,廷達洛斯獵犬會在47個小時后出現在你們的面前,請你們做好對應的準備。 】
第142章
廷達洛斯獵犬。
在場的調查員都沒有見過這個生物,但是大部分的調查員都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在意識到瓶子外的神秘生物是它后,許多調查員的臉上都露出恍然的表情。
“這到底是什么?”
工藤新一秉持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向身邊較為靠譜、且并沒有被赤井秀一的魅力所吸引的黑馬詢問道。
“廷達洛斯獵犬,雖然說是獵犬,但本身的形狀似狼似狗,但又非狼非狗。實際上很少有人見過它們的樣子,因為見過廷達洛斯獵犬的人都被它們追殺致死了!
回應他的不是黑馬,而是萩原研二。
他難得用上如此正經嚴肅的語氣,而他緩緩訴說著的話語,讓工藤新一等人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凝重。
“為什么?”
工藤新一頓了頓:“它們會追殺什么樣的人?為什么灰原和小琴大哥會被它們盯上?”
“廷達洛斯獵犬會追殺它們發(fā)現的、所有進行時空旅行的人。”
焦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赤井秀一的身上,但是科普的話語卻是說給所有人聽的:“我們這些當調查員的,很容易會被它們盯上。一旦被獵犬視為目標,那將是一場永無休止的追殺,但如果能僥幸逃脫,那么獵犬便會徹底放棄。”
“這么說,其實現在遇到獵犬也不錯,不是嗎?”
在靜寂的餐廳中,忽然有人這么說道。
眾人順著那聲音的來源望去,卻見宮野志保一臉的平靜——她和琴酒是正面直視了廷達洛斯獵犬的人,而此刻他們卻也是在場最冷靜的人。
“我們早晚都會遇到的,在這里遇見總比在其他地方遇見要好!
如果說這話的是其他人,必定會引來眾人的反駁,但說這話的人是宮野志保,在場的調查員們在這短短幾天里已經深深地為圣雪莉小姐所折服,現在聽她講什么都覺得是對的。
雞胸肉狠狠地點點頭:“沒錯!我們現在有這么多人,對付幾只狗還是綽綽有余的!”
萊比錫和科隆也都覺得宮野志保的話沒問題,但雞胸肉的說辭顯然也沒那么客觀:“那可不是幾只普通的狗,那是廷達洛斯獵犬!和生活在曲線時空中的人類不一樣,他們可是生活在角度時空中的生物!
所以為什么你們都那么熟悉。
工藤新一繼續(xù)詢問:“這又是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它們會從類似于房間角落,這種任何小于120度的角度中出現!
萩原研二指了指墻角,工藤新一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被粉刷得雪白的墻角構成一個完美的90度的直角,怎么看都很適合廷達洛斯獵犬的出現。
而這樣的角落,在這個療養(yǎng)院中到處都是。
工藤新一光是想想就感覺到頭暈目眩:“那怎么辦?把所有的角落都填上嗎?”
這是什么工程量? !
“實在不行就炸了吧!
羚羊眼睛一亮,用最興奮的語氣說著最自暴自棄的話語:“既然已經知道外面有什么,那么我們干脆直接把這個療養(yǎng)院炸了,在外面的雪原和它們打。”
“笨蛋,我們哪里有炸藥?”
“而且做炸.彈要過化學或者爆破,你點這個技能了么就在這里瞎指揮。”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還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開口,而他一出聲,也瞬間引起了大部分人的目光:“我想我可以弄到炸藥,或者是一些爆.炸.物!
從他的房間可以向工作人員要求任何東西,只要不是生命體,或者是成型的武器。
這一點赤井秀一已經嘗試過了。
其余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還來不及詢問赤井秀一是怎么能弄到這些的,就看見那邊的松田陣平也懶洋洋地舉起了手:“我點了80的爆破,還有90的機械維修和電氣維修、以及70的電子學,要做什么樣的炸.彈都可以!
? ? ?
他們原本覺得有人帶催眠來療養(yǎng)院已經夠離譜的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所以你為什么要帶這些技能來療養(yǎng)院?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開口:“我也帶了80的爆破、機械維修、和電氣維修,還有70的電子學,我和小陣平兩個人一起的話,也會更穩(wěn)妥些!
聽到萩原研二的這番話,其他人還沒有任何反應,另一邊的琴酒已經發(fā)出了冰冷的嗤笑。
……你們好像是隊友吧?
其他人對琴酒投以懷疑的目光,被琴酒毫不畏懼、甚至帶著些許“你懂什么”的輕蔑給一個個瞪了回去。
他們以為他為什么要和這兩個人拆伙?
上個副本這兩個人點了90的爆破大失敗,結果好不容易從爆炸現場跑出來,一個重傷昏迷另一個直接瘋了,昏迷的那個醒來看見對方瘋了自己也瘋了。
而這樣的事,在琴酒成為調查員的三個月里,已經經歷了不止一回。
其他人的確不懂,但他們覺得既然有人能夠提供炸藥的原材料,另外兩個也會做炸彈,那么把這個療養(yǎng)院炸了再在外面打狗也未嘗不可。
“炸療養(yǎng)院的方案可以放到考慮名單上,但是我并不建議這么做。”
焦糖搖搖頭:“你們別忘了,這個療養(yǎng)院里還有個待了很久的尤格·索托斯,萬一你們把祂的門炸開了,那么我們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得完!
那可是SanCheck失敗-1d100的外神!
在場有幾個能夠保證自己可以百分百在SanCheck環(huán)節(jié)成功,并且扣除點數不高于5的?
別到時候狗沒打死,反而把尤格·索托斯放出來,然后他們集體SanCheck失敗變成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下雪天,瘋子和狗更般配!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波爾多冷不丁地開口,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那些神秘生物看見外神需要SanCheck嗎?”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完了,我竟然和波爾多一個等級了嗎?”
“好家伙,原來大家都想過嗎?”
“事實上我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
黑馬拒絕承認自己和波爾多是一個等級的,但是她還是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鏡,裝作專業(yè)人士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那群神秘生物沒有理智的話,就不需要進行SanCheck了吧?”
“雖然不需要進行SanCheck,但外神和神秘生物也不是一個陣營的吧?”
在其他人提出要炸療養(yǎng)院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宮野志保再度開口:“那如果讓廷達洛斯獵犬和尤格·索托斯正面對上呢?”
她頓了頓,似乎是覺得正面對上這個用詞有些不太正確,她又重新重新糾正了自己的表述:“我的意思是,如果把廷達洛斯獵犬引到尤格·索托斯的門里,是不是就可以擺脫它們的追殺?”
她剛才說的“在這里遇見總比其他地方要好”就是這個意思。
新一/秀一/降谷/萩原/松田:? !
其他人:? !
“好,好主意!”
焦糖拍案而起,臉上同時是震驚與興奮:“就算是能夠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廷達洛斯獵犬,在尤格·索托斯的面前也只能乖乖聽話對吧!”
黑馬喃喃,表情看著有些虛幻:“這就是傳說中的關門打狗嗎?”
雖然離譜了點,但是,但是聽起來就很刺激!
讓調查員打狗有些困難,甚至會讓人心生畏懼;但是讓狗直面尤格·索托斯的恐懼,這聽起來就讓人心生期待。
她環(huán)視著其他人,發(fā)現在場的調查員們,除了圣雪莉小姐的隊友們,其他人都露出了和此時此刻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表情。
興奮,刺激,期待。
羚羊第一個開口贊同:“如果我們能在這里活下來,如果這個做法真的能夠成功,我出去能吹好幾年!”
“吹幾年?那你裝逼的技術還是不行,我能吹一輩子。”
“等我退休之后,我要在某個冬天一邊坐在壁爐邊烤火,一邊對其他人說你知道么,就是在這么一個寒冷的雪天,我和我的調查員同伴們在圣雪莉小姐的指引下,把廷達洛斯獵犬關在了尤格·索托斯的門里。”
“你說這些誰懂啊!”
在眾人開始將這個方案取代剛才爆破方案的時候,因為麻醉劑而昏迷了五個小時的牛奶也悠悠轉醒。
“啊?尤格·索托斯在這里?什么?廷達洛斯獵犬追過來了?然后你們想關門打狗?”
早就脫離臨時瘋狂狀態(tài)的牛奶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看了看自己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大哥雞胸肉,再看看一向跑得最快智商成波浪狀的的二哥蛋白質,最后看向了圣雪莉小姐。
“我是不是還瘋著?要不要再給我一針麻醉?”
工藤新一完全能夠理解牛奶此刻的心情。
事實上就算是全程參與的他,都還沒能從圣雪莉小姐這個瘋狂的提議中回過神,就更別提睡了五個小時的牛奶。
“現在獵犬盯上的只有我們兩個,最好還是由我們兩個直接動手!
宮野志保瞥了眼邊上從頭到尾都沒任何動搖的琴酒,心知這人大約是早就按耐不住,就等著狗送上門來給他發(fā)泄了。
“琴酒,你的意思呢?”
琴酒冷哼一聲:“無聊,只要把它們都處理干凈就可以了吧?”
這番霸氣測漏的發(fā)言震驚大部分人,就連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為之側目。反倒是工藤新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三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有種“這才是琴酒”的感覺。
他們可太習慣了!
此刻三人的想法和圣雪莉小姐高度一致,都覺得琴酒能忍到現在估計憋得挺難受的。
那些廷達洛斯獵犬追上來怕不是都不一定能活著見尤格·索托斯,搞不好半路就給琴酒大哥殺了個干干凈凈。
“那我現在去給你們準備武器!
赤井秀一看了眼時間,他積攢了兩天的放風的時間也用得差不多了,他向眾人示意,然后轉身離開。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我們和你一起,沒準可以幫到什么忙!
赤井秀一的房間不能直接供應武器,但是他們兩個都點了技能。
不就是槍和炸藥嘛,他們從前拆了那么多,閉著眼睛都能把構造圖畫出來,現在在技能的加持下他們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徒手搓個巴.雷.特。
武器供應組三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雖然這三個酷哥什么多余的話都沒說,但眾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總覺得他們走出了要干翻整個世界的氣勢。
“武器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處理吧,我們剩下來的人看看還能再做些什么!
焦糖目送著赤井秀一離去,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這才緩緩地收回目光:“如果要將這里化作和廷達洛斯獵犬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我們必須趁著它們來之前做好前期準備。”
眾人點點頭,還想說些什么,卻見波爾多這次直接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他坐直身體,表情是罕見的正經。
“有件事我想可能需要和你們說明一下!
波爾多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緩緩說道:“首先我也贊成把狗關門里的操作,但是要達成這個目的必須有人開嘲諷吸引狗的注意,還要有另一個人去開門!
他的目光移向宮野志保和琴酒,這兩人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各自分配好了自己的任務。
波爾多自然也知道他們是怎么打算的,于是他的視線停留在宮野志保的身上:“尤格·索托斯的影響力是跨越時空的,尤其是現在瓶子的狀態(tài)不穩(wěn)定,當時候還有狗在追你,可能在你開門的一剎那,你所在的時空間就會變得紊亂。”
“也就是說,你會迷失自己!
這番有條有理的話語讓在場的調查員們都有些瞠目結舌。
降谷零表情微凝,他不動聲色地細細地打量著對方,一時間有些弄不清現在的波爾多才是真實的他,還是之前那個裝瘋賣傻高呼圣波本和圣作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他。
宮野志保對于波爾多的狀態(tài)并不感到奇怪,在聽到他的話語后,她甚至特別平靜地問道:“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
波爾多是在這個療養(yǎng)院里生活得最久的調查員,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
他是受到尤格·索托斯影響最深的人。
換言之,他也是最了解這個療養(yǎng)院的情況,以及尤格·索托斯的影響的人。
在知道療養(yǎng)院里的存在是尤格·索托斯之后,許多謎題似乎都可以得到解答。
比如波爾多的意志消磨是什么情況,又比如說波爾多為什么會對圣波本如此的狂熱,卻又在今天逐漸變得冷靜和理智。
宮野志保敏銳地感覺到了關鍵信息:“你是不是曾經在尤格·索托斯的影響下迷失了自己?但是你現在已經掌握了找回自己的方法?”
波爾多揮了揮手中的日記本,對著邊上表情不太好看的降谷零笑瞇瞇地看了一眼:“我找到了我的錨,只要你也找到自己存在的錨就可以了!
宮野志保想起了昨晚波爾多的話。
他說如果自己是在海上漂泊不定的船,那么圣波本就是他的雙子星,是他的圣艾爾摩之火,是他的——
錨。
當時宮野志保只當那是波爾多的瘋言瘋語,但此刻她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門打開的瞬間,就像是用力晃動瓶身,可能會引起時空間的漩渦。我們需要確定自己的錨所在的位置,才可能從那種情況下平安逃脫?”
波爾多微笑著點點頭。
宮野志保看向了自己的隊友們,降谷零和工藤新一不約而同地開口:“那我們就來充當這個錨的角色吧!”
宮野志?戳搜蹆扇,又看看琴酒,最后緩緩地沖其中一人點點頭。
“那就你來當我的錨吧。”
……
“終于開始了。”
安靜的會議室內發(fā)出了一聲嘆氣,“鷹嘴豆泥塔克”的語氣復雜:“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功地解決這個療養(yǎng)院這個問題,我家調查員在這里待了半年多,實在是太久了。”
“水牛城雞翅”嘖了一聲,語氣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波爾多的情況也怪不了別人吧,誰讓他自己要的保護措施是什么不會瘋狂,于是就只能在尤格·索托斯的影響下冷靜地變成一個瘋子。”
但是這也不難理解。
因為波爾多的KP“鷹嘴豆泥塔克”本身也不太正常。
“說實話,原味薯條這次的想法我一開始還覺得挺瘋狂的!
邊上的“蘋果派”沒有理會那邊兩位KP之間一觸即發(fā)的硝.煙味:“但是現在看來,你把你手里四個刁民送進來,簡直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尤其他們和那位叫琴酒的調查員形成了時間閉環(huán),在這個副本中簡直是最好的武器!
當初最反對“原味薯條”往療養(yǎng)院里加人的“雙層吉士漢堡”也表示贊同。
“現在狗也來了,泡泡的門也被他們發(fā)現了,只要他們能夠同時解決這兩個問題,之后的調查員之路便不用再擔驚受怕。”
“炸蝦三明治”正在翻閱資料的動作一頓:“其實他們本來也沒擔驚受怕吧?”
“可不是還在那里寫同人本呢!
“第一晚寫了五萬,第二晚寫了九萬,簡直是更新界的楷模!”
“暗夜玫瑰,玫瑰獵人,香,真香!”
“唉,現在能安心看本的也就只有紐約龍蝦卷的吧,畢竟他家的調查員已經從這個療養(yǎng)院里平安撤離了!
“唉,我也好想看圣波本的更新,一想到他離開療養(yǎng)院就會封筆,我好想再多關他幾天……”
“我就說這家伙是個變態(tài)吧,波爾多那個瘋子一半都是跟KP學的!”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剛才還在長吁短嘆的“鷹嘴豆泥塔克”一聽到有人攻訐自己,立刻就不樂意了:“那原味薯條家的刁民也是和他學的嗎?”
“笑死,能想到把可以引來狗的刁民們放一個屋子里,故意散發(fā)出肉香吸引狗的注意這種操作的KP能不是刁民嗎?”
“原味薯條”才不在意這群人的話,此刻他的視線全都停留在面前的畫面上,其他人見他沒參與到對話中還有些奇怪,可當他們湊過去看時,又全都沒了聲音。
良久之后,“水牛城雞翅”冷笑一聲:“我就說吧,這家伙就是個刁民KP,手底下也全都是群刁民調查員!
……
眾人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后,便開始緊張的準備工作。經過了兩天一夜的忙碌,整個療養(yǎng)院已經煥然一新,到處都是調查員們滿懷心思的小陷阱,現在距離廷達洛斯獵犬抵達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而宮野志保也在此刻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他們的設想是好的,要將廷達洛斯獵犬引到尤格·索托斯的面前卻并不容易。
經過他們這一天的討論,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夢境中所有人都是在某個密閉空間中醒來的,而無論夢境中的雪都是在那之后發(fā)生在了室外。這或許是某一種暗示,意味著廷達洛斯獵犬忌憚著這個療養(yǎng)院里的某種存在。
也就是說尤格·索托斯還在,廷達洛斯獵犬就不會主動出現在療養(yǎng)院里。
這也就是他們被堵門的真相。
所以他們需要做的是兩件事:將廷達洛斯獵犬引入這個療養(yǎng)院里,以及確定療養(yǎng)院中通往尤格·索托斯所在的門的位置。
前者并不難完成,而能夠做到后者的只有宮野志保。
此刻她獨自一人站在房間里,在監(jiān)視器后眾人的注視下手握自己準備好的秘密武器,而后向KP提出了申請:“我要尋找尤格·索托斯的門。”
KP頓了頓,這才緩緩地播報道:【尋找尤格·索托斯的存在需要過一次困難成功的靈感檢定,沒有孤注一擲。 】
骰子出現在宮野志保空出的另一只手上,在忙碌了許久的調查員們期待的目光下,宮野志保緩緩地丟下了骰子。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而在他們屏氣凝神的緊張注視下,骰子緩緩停止在兩個數字上——
【靈感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6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和尤格·索托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你可以感受到尤格·索托斯的本質是虛空之門,是門之主,只要你愿意接觸祂,你打開的門即位尤格·索托斯。 】
這是一個拗口的描述,但是宮野志保明白了KP的意思,她比了個手勢,生怕看見某位外神的眾人立刻關閉監(jiān)視器。
而宮野志保也仿佛是下定決心般,一鼓作氣地打開了面前的某一扇門。
混沌的氣息從門縫里傳來,宮野志保閉著眼睛,將手里的毒酒狠狠地往門縫里砸去,而后趁著里面的動靜微微凝固的瞬間,她反手將門關上。
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KP干巴巴的描述——
【……很好,因為調查員宮野志保的操作,尤格·索托斯被成功激怒,你成功地引起了祂的興趣。接下來你打開的所有門,都會直接抵達尤格·索托斯的面前。 】
第143章
這個前期準備比正式賽更心驚膽戰(zhàn)。
宮野志保自己也知道這太過冒險,她都甚至已經做好自己要在這里SanCheck發(fā)瘋的心理準備,不想KP在這通描述之后竟然什么都沒有說。
這也是好事。
宮野志保才不會做“老師你沒留作業(yè)”這種傻事,KP不說她就當不知道,她輕輕敲了敲佩帶著的耳機,給其他人發(fā)出了信號。
因為可能會目擊尤格·索托斯的本體,從而進行失敗1d100的SanCheck,剛才宮野志保在進行剛才那番操作的時候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在監(jiān)控室里的調查員們也將監(jiān)視器的畫面中斷。
現在收到信號,監(jiān)視器的畫面又重新開啟,而剛才被宮野志保打開又合上的那扇門也再度被人從外面推開,在外面等待已久的琴酒和波爾多同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和計劃一樣,尤格·索托斯被激怒了!
宮野志保不知道KP的預告其他人有沒有聽見,她平靜地轉述著自己剛才那番操作的結果,卻見兩人表情平靜,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些。
看來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被KP視作是一個隊伍的成員,KP對每個人的播報都會被共享給其他的成員。
簡單來說,就是KP現在開了公會頻道。
那么接下來的關門打狗,應該就算是這個臨時組建的公會的公會任務了。
宮野志保正這么想著,就聽見工藤新一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里傳來——
這是集赤井秀一、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三人大成之作。
畢竟宮野志保和諸伏景光能夠在1920年代徒手搓高達和無線電通訊裝置,在技術發(fā)達的現在,想要做一個通訊裝置實在是太簡單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用了電子學將無線網絡覆蓋在這個療養(yǎng)院,以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的偵探徽章為雛形,與同樣點了機械維修的赤井秀一一起給每個人都做了一個可以調頻的耳機。
雖然宮野志保和琴酒都帶了手機,但考慮到他們被廷達洛斯獵犬追殺的時候很難發(fā)送消息和接受電話,所以才有了這個超長續(xù)航,在這個療養(yǎng)院忠隨時可以接入任何頻道的耳機。
和偵探徽章一樣,這個徽章中同樣裝了定位裝置,可以直接將所有人的位置傳遞給在監(jiān)控室里負責調度的工藤新一與降谷零。
在這次的行動中,他們兩個既是擔任起了錨的指責,同時也負責在監(jiān)控室里進行指揮工作。
“灰原,其他人已經按計劃行動了,你和大哥先去指定位置吧!
“明白,之后就按照約定的進行聯系!
宮野志保和琴酒對視一眼,兩人離開房間,一路朝著療養(yǎng)院大門而去。
而在他們的身后,原本躲藏在監(jiān)控室的調查員已經全部出現,眾人目送著這兩位被廷達洛斯獵犬追殺的人離去,而后抓緊時間開始鎖門。
“圣雪莉她……不會有事吧?”
“現在也只能相信他們了,畢竟那可是圣雪莉小姐!”
“我們得抓緊了,把所有不需要使用的房間的門鎖死,然后讓波爾多來過鎖匠……”
“該死,這里的房間怎么那么多!”
波爾多手里拿著一串鑰匙,一邊丟著骰子,一邊用鑰匙將一扇扇門鎖死。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他高聲喊道:“在鎖了在鎖了!門鎖死了我的CP也鎖死了!”
其他人沒說話,只是當他們看見波爾多每鎖一扇門就在門口貼上自己的繪畫作品時,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人不是找到了自己的錨了嗎?
怎么這瘋病還是沒好?
尤其是當他們看清那些畫作的內容時,所有人都有一種強烈預感:等廷達洛斯獵犬被解決完之后,下一個就要輪到波爾多了。
看著這一走廊的畫作,眾人忍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有些接受無能——這些可都是他們臥室的房門!波爾多在他們房門前貼了這些東西像話嗎!
萊比錫皺著眉,不耐煩地大聲質問道:“你就非要貼這些臟東西嗎?”
波爾笑瞇瞇地回應:“這才不是什么臟東西,這可是封條啊。玫瑰與獵人的虐戀,是連外神都會感動得淚流滿面、不忍心破壞的存在呢!
其他人:……
嘔。
他們是真的不想讓不靠譜的波爾多參與到這次行動中,然而事實卻是,波爾多是唯一也是最好的人選。
宮野志保激怒尤格·索托斯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
或者說,她之后開門必定會惹來尤格·索托斯這件事本身,就是她想要達成的結局。
雖然大部分調查員都覺得太過冒險,畢竟誰也不想讓療養(yǎng)院里唯一的醫(yī)療人員上戰(zhàn)場,尤其還是最可靠的圣雪莉小姐。但可惜宮野志保是在場唯一接觸過尤格·索托斯、又是被廷達洛斯獵犬盯上的目標,她不得不親自上前線。
而在她惹怒尤格·索托斯之后,必須還要有一個人杜絕尤格·索托斯從其他門中主動出現的可能。
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只有波爾多。
除了直面尤格·索托斯的宮野志保外,整個療養(yǎng)院里也就只有波爾多和尤格·索托斯接觸的時間最長、受其影響最深。
他也有著開門后直面尤格·索托斯的可能性。
那么反過來想,如果是他用鎖匠將門鎖死,也就隔絕了尤格·索托斯從這扇門出來的可能性。
調查員們努力地不讓自己去看門上的畫,急急忙忙地催促:“時間不多了,你就趕緊丟吧。”
波爾多丟下手中的骰子,一邊繼續(xù)著鎖門的操作,而KP的聲音也在在場眾人的耳中響起:
【鎖匠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70成功】
【調查員波爾多利用精湛的鎖門技巧,將門成功鎖死,杜絕了一些外來生物從門中突破的可能性。 】
波爾多表情不變,只是拿著自己印了上百份的畫作,啪的一聲糊在了門上,作為鎖門成功的封條。
宮野志保和琴酒知道樓上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后續(xù)工作,卻不知道波爾多到底做了什么,他們看了眼時間,默默地計算著廷達洛斯獵犬到來的時間。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和你并肩作戰(zhàn)!
宮野志保沒有看向身邊的人,只是目視著正前方的大門,雖然即將面對生死攸關的場合,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卻無比的平靜。
畢竟被人沒日沒夜追殺、每天心驚膽戰(zhàn)地生活在恐懼的日子她早就已經體驗過了,而當時給她帶來這些超前體驗的人……
就是她身邊的這位。
黑衣組織的廷達洛斯獵犬。
宮野志保被刺激的想法逗得直樂,她忍不住低笑了幾聲,這一動靜也引來了身邊冷靜的某人的側目。
“你心情不錯!
眼見著一場鏖戰(zhàn)在即,琴酒的心情也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甚至拿出了煙和打火機,想要趁著獵犬還沒來之前再來上一口。
因為那個該死的禁煙措施,這五天的時間里他愣是一口煙都沒抽上,琴酒面對廷達洛斯獵犬來襲的心情,甚至還比不上缺少尼古丁的煩躁。
干脆把這個療養(yǎng)院炸了算了。
這兩天他不止一次地這么想過,畢竟這樣的日子要是再多過幾天,他恐怕真的就能成功戒煙。
宮野志保聽到琴酒的聲音后扭頭去看他,卻見他手里拿著煙盒,一副似乎已經感覺到會失敗但還是忍不住嘗試的樣子。
她沒回應琴酒的話,只是向他伸出手:“把煙和打火機給我吧。”
琴酒瞥了她一眼,并沒有詢問她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抖出了一支煙,將整個煙盒遞到了她的面前。
宮野志保接過打火機,剛要點火,果然就聽見KP的提示在耳邊響起。
【請進行一次幸運檢定。 】
她的掌心出現了骰子,宮野志?炊紱]看一眼,很是隨意地將骰子丟下,這才抽出煙盒中的那支香煙,對準了打火機。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31成功】
【在圣波本的禁煙措施下,宮野志保成功點著了打火機,點燃了禁煙之后的第一支香煙。 】
宮野志保:……
她將點燃的香煙遞給琴酒的動作一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所以赤井秀一和琴酒兩個人,這五天里一支煙都沒點燃過嗎?
幸運低還是戒煙算了,老煙槍們。
琴酒才不管這些,他從宮野志保的手中接過了那支被點燃、正在冒出裊裊灰煙的香煙,不帶殺意地嗤笑:“現在后悔也已經晚了!
“那你還是珍惜點吧!
琴酒側過身背對著她,宮野志保也不看對方:“這或許會成為你最后一支煙!
這當然不可能。
在知道未來的自己和過去的他們有過組隊經歷后,琴酒便明白自己絕對不會死在這里,他也知道宮野志?隙靼走@些,而她這番話不過是不想在他的面前落了下風。
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支煙的時間不過三五分鐘,琴酒慢慢地抽完了五天來的第一支煙,隨手將煙頭掐滅。那之后他和宮野志保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工藤新一的聲音在兩人的耳機內緩緩響起:
“時間差不多了,灰原、大哥,你們一切都要小心。”
大偵探很想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然而他和降谷零以及赤井秀一的申請全被兩位當事人、以及其他調查員們駁回,此刻所有人都回到了監(jiān)控室里,看著站在大廳里待機已久的兩人走向正門,而后琴酒緩緩地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這是在田中光榮組合離開后,療養(yǎng)院的大門第一次被打開,外面漫天的暴風雪瞬間卷入室內,但是這一次并沒有人再需要進行SanCheck。
暴風雪越來越大,而在距離療養(yǎng)院大約數百米的雪原中,一輛有大半都陷入在雪地里的越野車中,忽然出現了一團黑色濃稠又污穢的煙霧。
那是琴酒他們來這個療養(yǎng)院時看見的車。
宮野志保和琴酒表情平靜,直到目前為止發(fā)生的事情,都還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廷達洛斯獵犬因為畏懼這個充滿著尤格·索托斯影響的療養(yǎng)院,所以不會直接從室內出現,所以它們出現的地方只可能在療養(yǎng)院外。
而根據廷達洛斯獵犬生活在“角度”中的特性,他們能夠出現的地點唯有一處——
那就是那輛被拋棄在荒野中的車。
要開始了。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無論是正面獵犬的兩人還是在監(jiān)控室里的人都沒有說話,此時此刻每一個人都能聽見自己和周圍人劇烈的心跳聲,而在這些“撲通撲通”帶著強烈節(jié)奏的跳動聲中,骰子滾動的聲音牽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暗投:? ? /? ? 】
【暗投:? ? /? ? 】
連續(xù)兩次暗投之后,KP無機質的聲音出現在每個人的耳中。
【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六只廷達洛斯獵犬出現在了廢棄的越野車里,黑色的霧氣中冒出了對于人類而言過去畸形扭曲的頭部,它們用力地向前撞去,越野車的玻璃便在頃刻間碎裂。它們龐大的身軀從窗口中鉆出,瞬間就將車窗的窗框扭曲撐裂。 】
從監(jiān)視器里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沒有看見廷達洛斯獵犬的調查員們自然也不需要進行SanCheck。
但這個描述讓人不由地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僅僅是因為白色的雪原讓曾經徒步來到這個療養(yǎng)院的調查員們都回憶起了當時的寒冷,更是因為這個療養(yǎng)院似乎在無聲無息地發(fā)生了某種變化。
【宮野志保和琴酒曾與廷達洛斯獵犬跨越時間對視,此刻你們兩個都是廷達洛斯獵犬追蹤的目標。在你們徹底擺脫或者殺死它們之前,廷達洛斯獵犬的追殺將會永不停歇。 】
這是已經知道的情報,宮野志保和琴酒都顯得很平靜。
也就在這個時候,六只廷達洛斯獵犬已經出現在了宮野志保和琴酒的面前,就和夢中看見的場景以及其他調查員說的一樣,它們雖然被稱作是獵犬,卻半分都沒有狗的形態(tài),
但是和夢中擁有著清晰的形態(tài)不同,此刻這些獵犬的形狀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著變化。
就好像是一團被打濕了的紙巾被丟到了深海,在洪流的沖擊下,它的形狀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扭曲變形,讓人無法看清其原本的模樣。
宮野志保和琴酒握住了手中的武器,沙鷹在冰冷的雪原中清晰地映出了那幾團污濁,令人頭皮發(fā)麻卻又血脈僨張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KP頓了頓,這才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令人心驚、卻也是作為期待的話語。
【現在戰(zhàn)斗輪開始,宮野志保先動,攻擊對象有廷達洛斯獵犬AF。 】
宮野志原本的保速度不快,在團體戰(zhàn)中一向是最后行動的。但在這次積德行善的加持下,她竟然成為了領頭羊,這讓宮野志保在意外的同時,心中涌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與激動。
即使她表現得極為平靜,但是腎上腺激素卻實打實地在飆升著,宮野志保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其中的一只。
“我要先打獵犬B!”
宮野志保的好隊友——工藤新一三人對此毫不意外,畢竟在紐約發(fā)生的事情令人記憶深刻,直到今天他們參加的每一次戰(zhàn)斗輪,都保持著“先打怪物B”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但是其他調查員不明白。
“為什么先打B!我強迫癥要犯了!”
“圣雪莉小姐一定有她的用意,但是我好難受!為什么是B!”
“啊啊啊為什么不是A!為什么不從A開始!”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聽著他們的哀嚎聲,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他們實在不好意思將那段往事告訴這些調查員們,只能在此刻保持著平靜。
而在一群強迫癥們的哀嚎過后,有個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說起來……圣雪莉小姐點射擊了嗎?”
對哦。
雖然圣雪莉小姐和小琴大哥自告奮勇,他們的隊友又為他們準備好了配槍,但是在今天之前,從來都沒有人意識到過這個問題。
圣雪莉小姐……點射擊了嗎?
不過這群茫然的調查員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17成功】
誒誒誒誒? !
才25點? !
調查員們紛紛扭頭朝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看去,他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幾乎就把“你們在干什么”寫在了臉上。
“25就敢拿著沙鷹打狗?”
黑馬喃喃,表情有些虛幻:“那我們之前隊伍里的某人點了90射擊大失敗打中隊友又算什么?”
她那位隊友默默地轉移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射擊大失敗的受害人。
比起懷疑人生的黑馬,更崩潰的還是肉蛋奶三人組:“手槍基礎才20點,為什么圣雪莉小姐才點了5點!”
“也不是她自己點的!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頓了頓:“是她之前在某個副本中,三槍沙鷹沒有失敗過一槍,KP給了5點的射擊基礎點,”
啊? ? ?
三槍沙鷹?六個骰子沒有一次失。
這也可以? ? ?
“然后她就拿著25點的射擊上了?”萊比錫的眼神更崇拜了,他恨不得拿起自己心愛的吉他當場高歌一曲,“不愧是圣雪莉小姐,真的是圣人,是奇跡,是我院之光啊!”
“你學誰不好千萬別學波爾多。。!”
眾人急急忙忙地去攔萊比錫,而他們的對話卻并沒有傳到宮野志保的耳中。她手握著沙鷹按下扳機,與此同時也再度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射擊傷害(宮野志保):1D10+1D6+3=17】
【宮野志保彈無虛發(fā)如有神助,重新拿起了沙鷹的圣雪莉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的宮野老中醫(yī),在大血中一槍正中廷達洛斯獵犬B的腦門。 】
這幾乎就是滿傷害了。
剛才亂成一團的調查員們簡直快看呆了,他們看著監(jiān)視器中宮野志保的背影,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誰喃喃說道:
“等這次戰(zhàn)斗結束后,我一定要問圣雪莉小姐要一張簽名照當護身符,”他頓了頓,目光呆滯地繼續(xù)說道,“我一定會把這個寫進我的重要之物里的!”
【廷達洛斯獵犬B一次性失去一半以上的HP,進行體質檢定。 】
骰子滾動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中響起,所有人都快忘記了呼吸,只等待著KP檢定的結果。
【體質檢定(廷達洛斯獵犬B):160/33成功】
“不對勁,不對!”
這個數字一出,焦糖立刻意識到了異常,她猛地站起身,大聲說道:“廷達洛斯獵犬和其他怪物不一樣!它們的體質超過100,也就是說無論丟什么都是成功,哪怕遭受槍擊他們也不會停下,而是會追殺目標到不死不休!
這的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
畢竟在場的眾人也只是有所耳聞卻沒有真的遇見過廷達洛斯獵犬,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明白獵犬會追殺目標、不死不休的真正含義。
這個展開的確在宮野志保的預料之外,但是她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拿著槍,繼續(xù)指著在頭部受傷后,再一次扭曲變形的獵犬B。
她再一次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18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25/7困難成功】
監(jiān)控室里的人發(fā)出了一聲臥槽。
羚羊目光呆滯,和他的同伴黑馬一起露出了虛幻的表情:“抱歉,我真的不想說臟話的,但是我忍不住。”
“沒事,可以理解!
雞胸肉拍拍他的肩膀:“這是你們國家表達贊賞的方式嗎,我也想學!
雷蛇:……
“25點的射擊能丟出這樣的效果,那我從前點的90射擊到底算什么!”
“算你厲害?”
這個冷笑話并沒有逗笑雷蛇,而在場的眾人對于宮野志保這接連兩槍的效果除了敬佩和膜拜之外,也沒有別的言語可以形容。
宮野志保還在繼續(xù)投擲骰子。
【射擊傷害(宮野志保):1D10+1D6+3=14】
【宮野志保繼續(xù)攻擊獵犬B,雖然沙鷹的后坐力巨大,但你精準的射擊還是在獵犬們有所行動之前,就成功帶走了其中的一只,子彈貫穿了獵犬B的頭部,你看見它流出了惡臭的藍色液體,而其他的獵犬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沖著你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
宮野志保拿著沙鷹,對準獵犬A,扣下了第三次的扳機。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20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25/9困難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25/2大成功】
第144章
可惜是懲罰骰!
這樣的想法在眾人心中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隨即就被欽佩與敬服所取代——
“25點的射擊,沙鷹三槍6個骰子全中,我看見了神明的誕生!
萊比錫對著鏡頭喃喃:“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就要成立圣雪莉教,這段錄像就是我教的誕生的起源與至寶,我要讓所有射擊大失敗的非酋們都沐浴圣雪莉小姐的光,雪門!”
工藤新一:大哥你這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他剛想說些什么,卻見一旁的黑馬雷蛇和羚羊組合、肉蛋奶三兄弟、以及萊比錫的好搭檔科隆紛紛閉眼做出了祈禱狀,大聲跟著附和:
“雪門!”
工藤新一:……
所以這里到底有多少射擊大失敗的非酋啊!
等等不對,大哥和赤井先生也曾經射擊大失敗過!難道他們也要加入到雪門之中嗎?
想到那兩位冷面酷哥也有可能和這幾個人一樣,工藤新一頓時打了個冷顫,他摸摸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立刻決定忘記這一切。
不要再想了,前方可是深淵!
圣雪莉小姐哪里知道在監(jiān)視器的另一邊,雪門已經悄然興起。
腎上腺激素的飆升讓她此刻整個人都感覺到無比興奮,她并沒有因為懲罰骰中出現大成功而感到難受。
宮野志保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剩下的那五只廷達洛斯獵犬的身上,而她現在也在默默地計算著廷達洛斯獵犬的數值。
只可惜這些獵犬血太厚又有驚人的體質,至少需要兩槍才能打死一只。
如果她能在這里多解決一只的話,后續(xù)的壓力也會更小一些。
邊上的琴酒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在宮野志保即將丟下傷害骰子的時候,他冷冰冰地開口:
“別想著自己可以解決一切!
宮野志保動作一頓,她的目光稍稍從那些虎視眈眈的廷達洛斯獵犬的身上移開。
琴酒并沒有看她,他單手握槍,冰冷的視線鎖定了面前扭曲的怪物們,仿佛在那些獵犬們鎖定了他們的時候,他也將它們列入了清除名單。
她平靜地收回目光,嘴硬地回懟:“如果我的隊友能更可靠一點的話,我當然也不用把壓力全堆到自己的身上。”
“別把我和那群廢物相提并論。”
“都說了再叫一聲廢物,我就申請和你過決斗!
“呵!
宮野志保下意識地回懟,說完才意識到現在這個琴酒還沒有經歷過埃及副本。
等一下,所以那時候的琴酒剛醒來,開口就是攻擊性拉滿的“某些家伙”“極個別人”“更有什者”也不全是因為他知道他們在紐約副本的經歷?
……好像有點理解了。
時隔那么久的恍然讓宮野志保的表情有些微妙,邊上的琴酒因為這句話將目光移向她,這次輪到了宮野志保目不斜視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她丟下了手中的骰子,等待著KP的傷害播報。
【射擊傷害(宮野志保):1D10+1D6+3=15】
【圣雪莉小姐攻擊性拉滿,雖然沒有得到大成功的滿傷害,但是沙鷹還是在廷達洛斯獵犬不斷變化的形態(tài)中,槍槍正中腦袋的位置。中槍的廷達洛斯獵犬A發(fā)出凄厲的哀嚎,你能看見藍色的粘稠液體從它的口腔中滴落,發(fā)出腥臭的氣味,但是它卻并沒有因為受到這嚴重的傷害而昏迷或是死亡。 】
廷達洛斯獵犬的血條應該不超過30,但是160的體質讓它們不會因為區(qū)區(qū)致命傷而昏迷。
完成了開場漂亮的三槍的宮野志保放下手臂,她等待著KP接下來的播報,然而KP并沒有立刻讓她或者琴酒行動,而是在停頓了十幾秒之后,才緩緩開口。
【因為獵犬B的死亡和獵犬A的重傷,你們可以聞見那劇烈的惡臭在雪原中瞬間蔓延,那是廷達洛斯獵犬的骸骨氣味。 】
【宮野志保和琴酒進行一次體質檢定,如果失敗將會因為嘔吐失去1d6的行動輪。 】
還能這樣?
戰(zhàn)斗的節(jié)奏一旦被打斷,就很難恢復到原本的狀態(tài)。
琴酒的臉色十分難看:“這狗一開始就是臭的!
【雪原凍結了大部分的氣味,而你們與獵犬們也有一定的距離。 】
KP解釋道:【但是兩只獵犬的傷亡加劇了骸骨氣息,所以你們必須在這里進行檢定……就算現在不過,等會兒的戰(zhàn)斗中也還是要過的。 】
宮野志保和琴酒想將獵犬引入他們的堡壘,那么在密閉的環(huán)境中,獵犬的氣味將變得更加的濃烈。
兩人也意識到KP的話語是正確的,雖然心中不甘,但他們還是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體質檢定(宮野志保)1d100:40(+5)/20困難成功】
【體質檢定(琴酒)1d100:70/6極難成功】
就很輕松。
【那宮野志保和琴酒面對廷達洛斯獵犬散發(fā)出的惡臭,雖然感覺到那氣味極為難聞,但還是憑借著驚人的體質硬抗了下來。 】
監(jiān)視器那頭的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他們覺得自己應該要習慣這兩人超強骰運,但看見這樣的數值還是忍不住給跪了。
宮野志保的重點顯然不在琴酒極難成功的檢定結果上。
“……你的體質有70?”
她的語氣帶著驚訝,琴酒沒有看她都知道宮野志保想說什么。無非就是“你體質有70,那怎么還被一杯毒酒給放到了”?
嘁,這是他自己愿意的嗎?
琴酒沒說話,但是KP卻有了聲音。
【下一個行動的是琴酒。 】
宮野志保在得到加成后,和琴酒速度差不多。
在這兩天里他們沒少計算過廷達洛斯獵犬的速度,但是因為資料不足,所以兩個人最終都做好了可能會讓廷達洛斯獵犬先攻的心理準備。
誰知道就這?
要不是這狗過體質絕對能成功,他們第一輪就能打到它們集體行動不能!
琴酒對自己的槍法懷著超絕的自信心,在聽見的KP的提示之后,他像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一手丟下骰子,一手將槍口對準了那些蠢蠢欲動的獵犬。
“獵犬A。”
他甚至都不肯多說幾個字,直接扣下了扳機。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40困難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8】
【琴酒不愧是擁有著豐富射擊經驗的男人,憑借著更為精湛的射擊技術,一槍打爆了廷達洛斯獵犬A的狗頭。你能看見那獵犬的本就不斷在變化的形狀變得扭曲,最后在哀叫聲中不甘地化身成了水晶狀的碎片、消散在了雪原中,只留下了滿地的腥臭。 】
琴酒開槍的動作十分瀟灑,監(jiān)控室里一群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真差一點就滿傷害啊。”
“為什么他會在療養(yǎng)院里點90的射擊啊!說好了這個療養(yǎng)院禁武器的呢?”
“合著就我傻傻地把射擊洗掉了?”
“不是,25點的基礎值戰(zhàn)神和90點隨手一發(fā)就差點滿傷害,這是我能免費看的戰(zhàn)斗輪?”
“我什么檔次,居然和這樣的傳奇調查員們住一個療養(yǎng)院!”
“這兩位到底什么來頭!還有豐富的射擊經驗到底誰給我解釋一下。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飛速對視一眼,又迅速將目光挪開。
即使對圣雪莉小姐和小琴大哥的戰(zhàn)斗力深有體會,但是眼瞧著這兩個人在開局就直接強殺了兩條獵犬,他們也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想法究竟是“果然會是這樣”,還是“真不愧是這兩人”。
這就是組織出來的調查員嗎?
還好他們當初和黑衣組織決斗的時候不用丟骰子!
琴酒給獵犬A爆完頭之后又直接將槍口對準了獵犬C,而后丟下骰子扣下扳機,一氣呵成。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82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90/7極難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5】
【琴酒一鼓作氣,在以驚人的數值強殺完了獵犬A之后,又將槍口對準了獵犬C,這一槍依舊在獵犬不斷變化的身軀上,你可以聽見獵犬在中槍之后發(fā)出的不屬于這個維度的凄厲鳴叫。 】
90的射擊成功固然沒有25點的精彩,但是連續(xù)兩槍沙鷹沒有失敗,還是讓調查員們——尤其是曾經使用過沙鷹卻無法完成三槍連發(fā)的調查員們感到佩服。
在一種嘖嘖稱奇聲中,有人如此感嘆:“如果不是這些獵犬不會昏迷,這兩個人能在開局就把獵犬給強殺了吧!
這個猜測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
而琴酒也在繼續(xù)輸出。
這是他的第三槍,等這一槍打完之后,就要輪到剩下的獵犬進攻了。
琴酒和宮野志保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后者在他平靜的目光下一步步地向后退開,盡量地與門口的獵犬保持著相當一部分的距離。
琴酒維持著射擊的工作,丟下骰子,打出了第三槍。
【射擊(手槍)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51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90/46成功】
【射擊檢定(懲罰骰)1d100(檢定/出目):90/49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5】
【琴酒和宮野志保兩位優(yōu)秀的調查員,完美地向所有人證明沙鷹的詛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在琴酒又一次精準點射下,扭曲中的獵犬C再次命中一槍,這一槍徹底結束了它在這個維度的掙扎,漆黑的軀體化作水晶,碎裂在了白色雪原中。 】
到此為止,宮野志保和琴酒兩個人六槍結果了三只廷達洛斯獵犬,這樣的開局超乎所有人預計。
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獵犬們的行動輪,可能會產生許多的危險,但還是忍不住產生了“如果是這兩人絕對沒問題”的想法。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KP的聲音緩緩響起:【下一個行動的是廷達洛斯獵犬D。 】
【暗投:? ? /? ? 】
【廷達洛斯獵犬雖然會用永無止境地追殺自己的目標,但是記憶力似乎并不太好,面對分別槍殺自己一個半同伴的獵物,廷達洛斯獵犬D似乎只記得最后一槍是琴酒打出的。 】
【廷達洛斯獵犬D攻擊琴酒。 】
【斗毆檢定(獵犬D)1d100:90/84成功】
這個數值很高,只要琴酒的鑒定等級在獵犬之上就能夠反擊或者閃避成功,宮野志保有些緊張,卻見琴酒一副剛才還沒有打得盡興的模樣,丟下了骰子沖著向自己奔襲而來的獵犬反手就是一槍。
【反擊(琴酒)1d100:90/32困難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5】
怎么又是15!你這已經是第三次15點傷害了吧!
監(jiān)控室內的調查員們在獵犬D攻擊的時候就已經切斷了大廳的畫面,這是宮野志保要求的,雖然他們很想看現場,可一旦和廷達洛斯獵犬對視就會成為它們的目標,甚至還需要進行SanCheck檢定。
眾人雖然很想幫忙,但更不想在這個時候發(fā)瘋、成為圣雪莉小姐的累贅。
所以此刻,他們只能靠KP的轉播來判斷現場的局勢。
但是這也太離譜了吧?
【廷達洛斯獵犬D攻擊不成,反而被琴酒反殺,它發(fā)出不甘的嗚咽聲,卻也沒有再繼續(xù)進攻,似乎是正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徹底抹殺自己的獵物。 】
“說真的,我感覺這幾個狗已經不想再打了吧?”
“體質太好,殘血也暈不掉,戰(zhàn)斗輪又沒辦法強行結束,只能在魔鬼KP的操控下硬著頭皮送到圣雪莉小姐和琴酒面前給他們爆頭!
焦糖嘖嘖幾聲:“慘,實慘!
“說實話,別的我不知道,但是今天的戰(zhàn)斗輪結束之后,圣雪莉小姐和琴酒基本上是不用再擔心會不會被狗追殺了!
黑馬搖搖頭,跟著焦糖一起嘖嘖:“是啊,現在該是廷達洛斯獵犬領主擔心他們會不會殺到廷達洛斯之城去了!
“廷達洛斯獵犬們看見他們的死神出現在面前,SanCheck,成功-1d10,失敗-1d100!”
“圣雪莉小姐又不是不可名狀!”
工藤新一:……
降谷零:……
你們這些調查員們這么輕松真的沒問題嗎?圣雪莉小姐和小琴大哥可是在戰(zhàn)斗中!雖然獵犬已經損失了3個半,而他們還毫發(fā)無傷,但是這也不是半場開香檳的時候吧!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心情復雜,雖然擔負著錨的職責,但是他們覺得自己現在和這群調查員沒什么區(qū)別。
只能吃瓜看戲鼓掌叫好。
感覺自己怪沒用的。
……這應該不是他們的錯覺吧?
【暗投:? ? /? ? 】
【獵犬D在琴酒的反擊下狼狽退下,下一個行動的是獵犬E,似乎是想要給同伴報仇,獵犬E繼續(xù)攻擊琴酒。 】
【斗毆檢定(獵犬E)1d100:90/78成功】
宮野志保架勢都擺好了,沒想到那兩條狗看都不看自己,而是盯著琴酒一個勁地猛烈進攻,雖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她還是沒能忍住輕笑出了聲。
“想不到你也有被盯著瘋狂追殺的這一天!
她頓了頓:“你應該不會就這么輕易被一條狗殺死吧?”
“你在說什么蠢話?”
琴酒冷笑著,面對著追殺而來的獵犬E又是一槍。
【反擊(琴酒)1d100:90/41困難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4】
【獵犬E也沒有逃過自己同伴獵犬D的命運,對于琴酒的猛烈攻擊,它得到的同樣是琴酒反手一槍,獵犬E發(fā)出不甘心的嗚咽聲,也灰溜溜地退開了些許、與琴酒拉開了距離。 】
監(jiān)控室內眾人緊張的情緒現在已經快消失不見。
簡單來說,他們人都麻了。
“廷達洛斯獵犬……就這?就這????”
羚羊怔怔:“我現在居然產生了我上我也行的錯覺了!快!誰快來打醒我……嗷!不是,你們還真打啊!
黑馬和雷蛇收回巴掌,表情無辜:“讓你清醒一點,先看看自己再想想人家!
羚羊摸摸自己的臉,不得不承認他們是正確的。
大廳的兩位“人家”現在也不好受。
雖然局勢比想象中的更加順利,但并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在這里掉以輕心。
沙鷹的裝彈量是7發(fā),琴酒已經打掉了5槍,宮野志保也只剩下4枚子彈。如果再讓宮野志保進行三輪連射,她也不確定自己接下來的六次骰子是否還能全過。
最關鍵的是,她在戰(zhàn)斗開始前沒想過這次的戰(zhàn)斗會那么輕松,而她已經激怒了尤格·索托斯,必須要再做點什么,才能平息對方的怒火。
宮野志?刹幌胱约簲[脫了獵犬的追殺,但又被尤格·索托斯追擊。
她與琴酒對視一眼,各懷心思的兩人目光交匯,又迅速分開,顯然已經確認好了彼此的想法。
【最后一個行動的是獵犬F。 】
KP似乎不知道這兩人的打算,還在盡職盡責地維持著尚未結束的戰(zhàn)斗輪。
【暗投:? ? /? ? 】
【獵犬F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比它的兩個傻狗同伴都要厲害,在這次的行動輪中,它也選擇對琴酒發(fā)起進攻,但是和其他兩個不同,它選擇用其他的進攻手段。 】
【舌舔檢定(獵犬F)1d100:90/68成功】
宮野志保面無表情:“……啊,這就是同行相斥么!
“你在說什么蠢話?”
被三條狗盯上的琴酒無所畏懼,甚至越戰(zhàn)越勇,他丟下骰子后迅速開槍,并沒有因為高強度的戰(zhàn)斗而感到疲勞,甚至速度也越來越快。
【反擊(琴酒)1d100:90/12極難成功】
【射擊傷害(琴酒):1D10+1D6+3=14】
【獵犬F想要用自己的舌頭攻擊琴酒,可惜琴酒現在的戰(zhàn)意已經打到了頂峰,他懷揣著“我還能打十個的心情”,一槍命中獵犬F細長中空、意圖讓琴酒永久損失3d6點意志的舌頭。 】
“好廢啊,這群傻狗。”
“KP都說是傻狗了,我都懷疑這些狗的智力還沒我們其中一部分人的高!
“第一個行動輪,六條狗死了三條重傷三條,而圣雪莉小姐和令人尊敬的琴酒先生毫發(fā)無傷,KP你有什么頭豬嗎?”
“在KP眼里這些狗和豬也沒什么區(qū)別了吧!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現在已經眼神死了。
他們對宮野志保和琴酒的擔憂毫無用處不說,甚至現在還開始懷疑自己作為錨是不是也一無是處。
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兩個戰(zhàn)斗輪就能結束這場戰(zhàn)斗,甚至連子彈都不需要重新填裝!
然而宮野志保和琴酒的選擇卻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第二回合的行動輪開始,宮野志保先動,請問你要怎么行動? 】
“我選擇往室內逃跑!
。 ? ?
監(jiān)控室內的眾人聽著宮野志保的聲音脆生生地從擴音器里傳來,每個人的心里都寫滿了問號,他們想要詢問宮野志保為什么不趁勝追擊,卻又害怕打擾到她行動。
雖然他們在這47小時里對療養(yǎng)院進行了緊急裝修,但是比起空曠的雪原,室內看起來更適合廷達洛斯獵犬行動,這么做真的可以嗎?
然而還不等KP回應,琴酒的聲音也一并傳來:“我和她一樣!
他們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灰原/志保一定是和小琴大哥/琴酒商量好了的!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以及調查員們的心中同時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可惡,我好想看一眼現場!”
“我也是,但是優(yōu)秀的調查員不能給圣雪莉小姐添麻煩啊!”
【那宮野志保和琴酒同時進行敏捷檢定,等你們行動之后,廷達洛斯獵犬DEF也會同時對你們進行追擊。 】
宮野志保和琴酒再度對視一眼,在丟下骰子的同時,轉身向后跑去。
【敏捷檢定(宮野志保)1d100:65/2大成功】
【敏捷檢定(琴酒)1d100:60/6極難成功】
監(jiān)控室內的調查員們看不到現場,只能從KP的播報聲中判斷戰(zhàn)場的情況;而在三樓做好準備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也在屏氣凝神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只要廷達洛斯獵犬跟著那兩人出現,他們就立刻按爆破。
然而還沒有等緊張的兩人得到任何提示,只聽見KP在連續(xù)三次暗投后,用平靜的語氣播報著這兩人的去處——
【暗投:? ? /? ? 】
【暗投:? ? /? ? 】
【暗投:? ? /? ? 】
【那么宮野志保和琴酒成功地領先于廷達洛斯獵犬,你們成功地跑入餐廳后廚,而宮野志保在接下來更是能夠輕易地避開廷達洛斯獵犬的一次攻擊。 】
誒?餐廳后廚?
他們在那邊有什么布置嗎?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沒反應過來,就連監(jiān)控室的人和原本在三樓埋伏等待狙擊的赤井秀一,也是一臉的迷茫,調查員們互相看看,完全不知道這兩人的盤算。
廚房內是宮野志保和琴酒一早準備好的對策。
灶臺上正熬煮著什么東西,發(fā)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而那氣息遍布在整個廚房里,徹底掩蓋了本應該充斥在這里的食物的氣息。
琴酒趁著廷達洛斯獵犬還沒有到來,打開冰箱,隨后將煤氣灶的火熄滅,端著那口沉重的、還在冒著熱氣的鍋來到了冰箱前。
而宮野志保也在他進行這些的時候,來到了自己預想的地點前。
等雷厲風行地完成這一切后,他們聽見了KP的聲音。
【廷達洛斯獵犬們使用了超視覺定位宮野志保和琴酒的位置,并一回合進行了跨步穿越,餐廳的角落中出現了黑色的煙霧,是獵犬們打開角度的象征。現在有兩只獵犬朝著琴酒攻擊,還有一只則是奔向了宮野志保。 】
第三回合的戰(zhàn)斗輪即將開始,但是KP卻并沒有沒說話,而三只重傷的獵犬也已經從角度內出現,宮野志保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盯上自己的獵犬朝自己飛奔而來,她卻感覺到自己比先前要更為平靜,就連大腦也格外的冷靜。
宮野志保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和同樣準備好的琴酒交換視線,只是在獵犬追來的那一刻,她了自己身邊的微波爐。
宮野志保激怒尤格·索托斯后正被其追殺,她打開的門都會通往尤格·索托斯所在的位置。
而微波爐的門,也是門。
監(jiān)控室內的調查員們沒有看見這一幕,但是宮野志保卻清楚地感受到在門打開的剎那,她避開了朝自己奔襲而來的那只廷達洛斯獵犬,而對方也一頭撞進了不斷溢出的、散發(fā)著刺眼光芒的虹色球體的門中。
宮野志保反手將門關上。
而與此同時,端著鍋站在冰箱前的琴酒也在KP的提示中進行了一次閃避檢定。
【閃避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63成功】
【廷達洛斯獵犬沒有命中琴酒,在你閃避后,它們直直地撞入了冰箱之中。 】
琴酒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在廷達洛斯獵犬裝入冰箱的瞬間,他將手中熬煮好的熱騰騰的蠟油直接澆入冰箱,而后反手將門關上。
【琴酒目睹了門之后不屬于人類世界的光景,那是微波……知識之門,是智慧之門,SanCheck,成功-1d10,失敗-1d100。 】
【宮野志保正面遭受了尤格·索托斯的沖擊,請立刻進行一次意志檢定。 】
宮野志保和琴酒在不斷散發(fā)的光線中對視,他們看不清彼此此刻的模樣,卻能夠感受到對方已經完成了最初的預想。
在這份不會再被獵犬追殺的輕松的心情中,他們丟下了自己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琴酒)1d100:75/18困難成功】
【意志檢定(宮野志保)1d100:40(+25)/1大成功】
第145章
微波爐的門被關上,但是那一瞬間帶來的沖擊性卻并沒有從廚房里消散。
廚房里還彌漫著特殊的香氣,那不僅僅是蠟油的,還有在熬煮蠟油時添加在其中的某些“添加劑”的香味。
琴酒從這股濃烈的香氣中緩緩回過了神,他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骰子,熟悉的微涼觸感正提醒著他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么。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宮野志保,垂下視線將手中的多面體擲下。
骰子在光潔的地面上滾動,發(fā)出了咕嚕嚕的響動。
琴酒沒有刻意去觀察,卻聽見在骰子停止時,KP的聲音凝滯了一瞬,這才用談不上是不悅、卻也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聲音播報著結果。
【理智損失1d10=1】
【琴酒……琴酒調查員擁有著超越常人的理智。就算事先已經知道門之后會出現尤格·索托斯,但那一瞬間感受到的、來自外神的沖擊性還是遠超常人預計與承受范圍的。但是在這種強烈的壓迫與恐懼之下,琴酒調查員還是保持了理智。 】
琴酒感受到KP那短短一瞬間的哽咽。
但是他不在乎。
他的腦中還殘留著尤格·索托斯的刺眼的光芒、和宛若附著在污泥上的泡沫般的虹色光球的的畫面,他剛才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但這些就如同精神污染一樣殘留在自己的大腦中。
伴隨著無數的、能夠使大腦爆炸的信息。
但是琴酒并沒有感受到劇烈的頭疼,他垂下視線,身上披著的是工藤新一今早頂著一臉的傻笑、遞給他的黑色外套。
琴酒自然是認出這件外套,當初宮野志保就是靠著這件大衣抗住了日記本和尤格·索托斯帶來的劇烈的頭疼。
現在工藤新一把它給了自己。
“不需要!
他當時是這么回絕對方的。
但昔日的敵人、毀滅組織的三枚銀色子彈之一、日本警方的救世主還是將它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不知道你和灰原兩個人私底下做了什么設計,但灰原打開門的時候小琴大哥你可能也在現場,到時候多少會受到些影響!
雖然說著令琴酒感到惡心的稱呼,但工藤新一的表情卻無比認真:“我希望灰原能夠平安回來,也不想讓你有事!
琴酒看著那件外套,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此刻外套抵御住了大腦感知到的絕大部分的疼痛,琴酒清楚地感知到腦內的混亂,他深吸一口氣,還沒將肺中的濁氣與高強度戰(zhàn)斗后的壓抑一并吐出,就聽見KP的聲音再度響起——
【琴酒進行一次意志檢定。 】
這是和雪莉一樣的檢定,琴酒面不改色,他將骰子和手中空了的鍋隨意地丟到一旁,信步朝著還扶著微波爐的宮野志保走去。
皮鞋碾過地磚,發(fā)出冰冷又頗有節(jié)奏的撞擊聲,而KP略帶著些許哽咽的描述,也在這個平靜的腳步聲中緩緩訴說著已經無人在意的結果。
反正檢定是成功的就行。
KP說來說去也就那么幾句話。
【意志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5極難成功】
【琴酒意志堪比三級螺紋鋼,鋼鐵直男配上鋼筋意志,哪怕是被幽閉在漆黑暗影的外在知性也無法動搖到你,你也成功地在尤格·索托斯短暫泄漏時帶來的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洪流中,精準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
這里的意志檢定是定位。
結合KP的話語和波爾多之前的提示,琴酒瞬間明白了這一點,而他也記得在剛才那短時間的兵荒馬亂中,他聽見了宮野志保意志檢定的結果是大成功。
琴酒走到宮野志保的面前,剛想開口叫她,卻見她眼神一片空洞,似乎并沒有回過神的樣子。
在打開門的瞬間,宮野志保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空間。
漆黑的深淵,沒有一絲光的深處,時間仿佛靜止,她如同墜落到了跨越時空的幽禁深處,無法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更無法隨波逐流。
然后他看見了光。
強烈而又刺眼的光束從黑暗的深處靜靜地散開,那是人類無法描述的虹光,或許只有擁有更高視覺的生物才能清楚地看清那些光的顏色與形態(tài),宮野志保努力地想要讓自己適應這些光,可他最終卻只能透過強光勉強看清那堆虹色的、如同光球般的集合體。
此時此刻那些光球中伸出了類似觸手的存在,它們纏繞著一些不斷變化的漆黑,最終將那些她聞不到、卻知道應該是流淌著藍色的液體并且充滿著惡臭的存在吞噬殆盡。
宮野志保無法感受到一團泡沫的情緒與想法,但是她本能地卻感知到祂應該是飽餐了一頓,并且心情不錯。
因為她聽見了祂的聲音。
——你擁有了資格。
——獲取無窮無盡的知識與力量的資格。
——獻祭你的■■,擁有我的力量。
“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獲得銀■……”
恍惚間宮野志保似乎聽見了這樣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反反復復地從那團泡沫的深處傳來,緩慢的、不間斷的、并且充滿誘惑的。
緊接著她聽見了KP的聲音。
【宮野志!取觥に魍兴埂埩⒖踢M行一次意志檢定】
KP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也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她此刻已經幾乎快聽不到別的聲音。
宮野志保有些微楞,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片看不見盡頭的地方究竟反應了多久,但是在感覺到掌心里出現了熟悉的多面體后,經歷了數個副本、已經鍛煉出條件反射的她,手指本能地動了動。
【意志檢定(宮野志保)1d100:40(+25)/1大成功】
【在尤格·索托斯持續(xù)不斷的引誘之下,宮野志保依舊能夠堅持本心與自我,在這個時間與空間不斷變化的無盡深處,你確定了自己存在,也確定了自身的位置。 】
KP聲音頓了頓,像是抓緊機會,又再度讓宮野志保進行了一次檢定。
宮野志;腥魪膲糁畜@醒,KP的描述變得無比的清晰可聞,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雖然關上了那扇門,但還是被之前充滿的憤怒的外神卷入了這個空間。
獨立于時間與空間之外的,幽禁的深處。
在她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龐大的知識量涌入她的大腦。
這個感覺宮野志保無比的熟悉,她之前經歷過一次,然而那時因為工藤新一的外套她并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此刻大腦過載的感覺一陣陣向她襲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fā)燙,可額頭和后背卻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
好在這種感覺并沒有維持太久。
就像是烈日里刮來的清風,暑熱中當頭淋下的冰水,讓她瞬間清醒。宮野志保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卻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變化。
不是在這里。
她想。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不應該停留在這里,她應該去往的方向是……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宮野志保又聽見了KP的聲音適時地、卻又好像是終于突破了什么一樣,傳入到她的耳中——
【宮野志保進行一次教育檢定。 】
教育檢定很少出現。
宮野志;谢秀便钡剡@么想著,在大腦接受了高強度的信息后,她的思緒時而模糊時而清楚,她這么想著,又再度擲下了手中的多面體。
【教育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18極難成功】
【宮野志保逐漸開始理解驟然出現在腦內的知識,雖然是超出常人能夠接受極限的訊息,但你依舊可以正常思考與運用這些超凡的智慧。并且你因為與尤格·索托斯之間的知識的聯系,之后將會記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
這是什么?
智慧的橋梁嗎?
宮野志保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吐槽著KP奇怪的用詞,而在這個瞬間,她似乎也從無窮無盡的知識中,再度找到了自我。
趁著宮野志保清醒的間隙,KP再接再厲,讓正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的宮野志保進行了第三次檢定:
【宮野志保進行一次1d100的智力檢定。 】
KP頓了頓,骰子卻并沒有如同宮野志保預料般立刻出現在她的手中,她看著空空蕩蕩的掌心,聽見了KP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
【請注意,這一次檢定并非常規(guī)檢定,并不存在成功與失敗。 】
宮野志保愣了愣:“什么意思?”
她反問道,才驚覺自己可以在這個空間與狀態(tài)下開口說話。
【簡單來說,這次智力檢定和臨時瘋狂癥狀檢定相似,存在于100個可能性,每個數值都有相對應的結果,故而不存在成功與失敗,更沒有大成功與大失敗。 】
KP又停頓了片刻,像是考慮到宮野志保現在的狀況,語氣又稍稍和緩了些:【這可以算是一個隨機抽獎,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
宮野志保點點頭,她現在雖然能夠正常思考,但是反應還是有些遲鈍,在理解了KP的話語之后,她的掌心再次出現了兩個熟悉的、紫水晶質地的多面體。
黑暗中那兩個多面體的輪廓與顏色無比清晰,宮野志保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大腦似乎放空了許久后又突然回過神。
然而KP像是理解她現在的狀態(tài),并沒有催促,宮野志保在這片寂靜中,又恍恍惚惚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智力檢定1d100=■】
最后的數值宮野志保已經聽不清了,她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中似乎多出了一個別的物體,取代了原本紫水晶的位置,但是她還沒有摸清那物體的輪廓,就感覺到自己正在從這個空間中迅速地剝離。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仿佛身體順著一種洪流而漂泊,就好像自己被卷到了不斷滾動的漩渦之中,在一陣陣天旋地轉中,宮野志保睜開了眼睛。
是光。
明亮的白熾燈讓她不適應地再度閉上眼睛,身體翻騰的感覺還沒有退散,她一點點地睜開眼睛試圖看清這個場所,但緊接著頭上一暗,似乎是有誰將外套蓋在了她的腦袋上,讓她不必立刻適應這明亮的環(huán)境。
宮野志保雙手微微撥開頭上的黑色外套,她一點點抬起頭,卻見周圍圍著許多人。
是這個療養(yǎng)院的調查員們。
他們已經離開了監(jiān)控室和各自原本所在的埋伏點,此刻都匯聚到了這個燈火通明的餐廳后廚,像是察覺到宮野志保因為空氣不流通而感到不適,眾人立刻向四周散開,只留下了她的好隊友們圍過去查看情況。
“灰原,你怎么樣了,灰原?”
工藤新一蹲在她的面前,冷靜理智的大偵探難得滿臉的慌亂,再看看他身后,兩位成熟的成年男人們也是寫滿了焦慮與擔憂。
“怎么樣志保,你還好嗎?”
“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的?”
宮野志保輕輕地搖搖頭:“就是有點頭暈,還好,沒什么大問題!
說話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掌心里握著什么東西,宮野志保這才想起是自己在那個空間昏迷前進行智力檢定得到的獎品。
她攤開掌心,里面躺著一把鑰匙。
一把銀色的鑰匙。
鑰匙通體銀色但看上去卻又不像是白銀或者鉑金的質感,上面覆蓋著阿拉伯式藤蔓花紋一樣繁復的圖案,這像是一種極為古老隱晦、甚至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密碼。只要使用了這柄鑰匙,就能打開終極之門,前往那虛空深淵的究級王座。
但這只是一柄仿制品。
宮野志保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這點。
她大腦中的知識是這么說的。
“灰原,你在看什么?”工藤新一往宮野志保的掌心看了眼,卻發(fā)現她掌中空空如也,“難道KP又讓你過骰子了嗎?”
宮野志?纯此挚纯磩e人,見眾人都是一臉茫然,她立刻意識到了這把銀色的鑰匙只有自己才能看見。
看來這還是一把國王的鑰匙。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隨后很快就忽略了這個問題:“我昏迷了多久?你們都到這里來沒事嗎?”
“沒事沒事,我們的狀態(tài)好得很,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工藤新一很快略過了他們那邊的情況,嚴肅地糾正著宮野志保的話語:“你剛才的狀態(tài)不能說昏迷,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工藤新一咽下了“人偶”這個詞,他覺得宮野志保應該不太愛聽。
“雖然KP一直說你骰運絕佳一點沒事,但是大家還是不放心,”他說到這里,顯然是想起了宮野志保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所以你和大哥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次的行動是17位調查員智慧的結晶。
宮野志保和琴酒兩個人用的武器是萩原研二等人做的,雖然沒有明確的相關資料,但考慮到廷達洛斯獵犬生活在不同的維度中,萩原研二在制作武器的時候還是留了一手,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家伙和技能。
眾人這才知道這位不僅藏貨頗多,甚至還對魔法略知一二。
給武器和子彈附魔期間,波爾多經常來轉悠。
找到錨的他時而瘋癲時而又像位智者,在清醒的時候他一邊高呼著“為了獵人”幫著萩原研二一起給武器附魔;而瘋癲的時候則叫著“我要讓所有廷達洛斯獵犬都吃一口狗糧”,然后給他印了數百張的插圖上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
這時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就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那插圖的內容。
在宮野志保和琴酒戰(zhàn)斗期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直埋伏在樓上。
三樓和二樓大部分的房間在這47小時里已經被改造成了球形,眾人利用廷達洛斯獵犬只能在角度中穿行的特性,只留下特定的房間和走廊作為獵犬穿梭的通道。
按照原定計劃,如果宮野志保和琴酒兩人無法在門口解決廷達洛斯獵犬,就會前往三樓,那里裝著數個同樣附魔的炸.彈,只要獵犬出現,他們就會讓獵犬感受一場轟轟烈烈的歡迎儀式。
但是宮野志保和琴酒最終卻來到了餐廳廚房。
“我們最終目的本來就是這里,只是開局情況不錯,所以就沒有用到樓上的那些裝置。”
宮野志保瞥了眼地上的鍋,鍋里熬煮的蠟油已經凝結,散發(fā)著陣陣的香味:“畢竟尤格·索托斯的問題也要處理,廷達洛斯獵犬的問題也要解決!
“尤格·索托斯能理解,你把獵犬作為便當送給他了。”
工藤新一現在想想KP當時的播報就覺得兩眼一黑,在場其他人也大多有著同樣的感想:他們都知道宮野志保要關門打狗,卻沒想到還是從微波爐走的新鮮便當。
“但是獵犬是什么情況?而且你們到底是怎么困住剩下那兩條狗的?”
宮野志保和琴酒對視一眼,知道后者并沒有給其他人解釋這件事情。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和廷達洛斯獵犬接觸過,但是之前也提到過,瓶子外的神秘生物會被引來是因為瓶子內部的狀態(tài)已經非常不穩(wěn)定了,所以除了我和琴酒外,你們的身上多少應該也有穿梭時間的痕跡!
這是自然的。
成為調查員就很難避免這個問題。
其他調查員們紛紛點頭,但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三人卻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尤其是彌散在這個廚房內的香味,他們覺得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并不是石蠟或者蜂蠟的氣味,而是一種古老的、他們曾經在宮野志保身上聞見過的香水的氣息。
蠟燭,冰箱。
工藤新一倒抽一口冷氣:“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么?”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們用一些特殊手段,留了些廷達洛斯獵犬的……嗯,標本!
宮野志保想著措辭,然后沖著在場眾人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過于美好,以至于讓人很難察覺到笑容之后的殺機:“你們現在都出去,然后一個個進來看標本!
只要被廷達洛斯獵犬盯上的人,就難以逃脫追殺。
今天出現在療養(yǎng)院里的獵犬是沖著宮野志保和琴酒來的,按照廷達洛斯獵犬的行動機制,此刻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人類,將會被獵犬視作前來幫助的同黨然后一起盯上。
并且因為尤格·索托斯的影響,療養(yǎng)院里也不會再出現新的獵犬。
也就是說只要療養(yǎng)院的人都與出現在這里的廷達洛斯獵犬對視、并且最終除掉這里的獵犬,那么今后這里的調查員們都會避免被獵犬追殺的處境。
這是一個完美的大前提,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獵犬會永無止境地追殺獵物,而看過獵犬的人都要進行SanCheck。
那如果這些獵犬無法再行動呢?
宮野志保和琴酒用了些特殊手段禁錮住了獵犬,現在只要療養(yǎng)院的人一個個進來進行SanCheck,沒瘋的直接開圖鑒,瘋了的開圖鑒后由宮野志保和琴酒打暈再打麻醉劑,不出一天的時間,就能解決所有的隱患。
宮野志保將其稱之為排隊接種獵犬疫苗。
她說得隱晦,但在場的人立刻都意識到了他們這一瘋狂的操作。
這是什么刁民操作啊! ! !
KP真的會允許嗎? !
所有人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畢竟誰也沒想到宮野志保和琴酒兩個在這47小時里還準備了這種造福大眾的操作,但是對于從此擺脫獵犬的興奮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眾人懷揣著“原來我也能無痛看一眼廷達洛斯獵犬”的心情,在餐廳廚房外開始大排長龍。
甚至還有排在末尾的人閑得無聊,在原本寫著“今日推薦”、然后又改成了“廷達洛斯獵犬作戰(zhàn)會議”的白板上寫上了這么一段廣告詞——
尤格·索托斯同款便當火熱發(fā)售中
琴酒大哥主廚,泡泡五星好評,非預制菜,不添加任何防腐劑,三分鐘出鍋,新鮮營養(yǎng)又健康
——愛來自圣雪莉料理廚房
因為赤井秀一今天的放風時間即將結束,所以眾人不約而同地將他推到了第一位后,便紛紛離開廚房出去排隊。
赤井秀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眾人離開的時候,他聽著人群中的波爾多發(fā)出了幾聲怪叫。
好像說著玫瑰啊獵人啊這些讓他不愿回憶的詞句。
琴酒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赤井秀一,見他被其他人留在了廚房,琴酒沒給出任何提示,二話不說就沖著他拉開了冰箱門。
赤井秀一:……
他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看見了被凍在了用冰塊壘成球形的冰箱里的廷達洛斯獵犬。
此刻這兩只獵犬不知道生死,但是身上無一例外地都糊著散發(fā)著香味的、粉色的蠟油。蠟油在極低的溫度下凝結,將它們黏在了一起,無法再動彈。
而自己就這么與它們對上了視線。
獵犬在看見赤井秀一后似乎是發(fā)出了叫聲,那聲音也不知道是在警示還是恐嚇——也有可能是求饒。
赤井秀一聽不懂狗言狗語,只知道那聲音剛剛出現,琴酒便眼疾手快地反手將門合上,將一切的聲音全都杜絕在了這個冰箱里。
從進來起就一直在關心宮野志保狀況的赤井秀一到了此時此刻,這才發(fā)現冰箱的側面貼著許多畫像,而這畫像上的內容……
怎么看都像是他和琴酒。
赤井秀一:……? ? ?
什么玩意兒? ? ?
面前的琴酒和宮野志保兩人面無表情,震驚的赤井秀一想要詢問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就聽見KP的聲音沒有感情地從耳內傳來——
【赤井秀一與廷達洛斯獵犬對視,SanCheck,成功-1d3,失敗-1d20。 】
【另外追加看見……穢物的SanCheck,成功-0,失敗-1,兩次檢定需要分開進行。 】
赤井秀一怔怔,骰子在KP播報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向來端狙都不帶手抖的赤井秀一的手難得抖了抖,兩枚紫水晶質地的骰子就這么從他的掌心滾落,在冰涼光潔的地面滾動數圈后,最終停在了兩個數字上。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82失敗】
宮野志保:?
琴酒:呵。
琴酒會答應宮野志保的提案似乎就是為了這一刻,他嘴角揚起冷笑,一個箭步走到了赤井秀一的身邊,赤井秀一見情況不對立刻進行最后的掙扎:
“等一下!我投的是第二個!我先看見了第二個!”
【也行,那你再丟一次。 】
KP難得松口,然而琴酒還在散發(fā)著熟悉的低氣壓靠近,赤井秀一意識到情況不對,他一邊躲閃著琴酒的進攻一邊慌亂地丟下骰子,骰子在地面滾動著,最后停留在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結果上。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87失敗】
赤井秀一:……
糟,糟了!
這一次根本不容許他辯駁,比俄羅斯的雪更加寒冷的骰子出現在赤井秀一的掌心,他在虎視眈眈的琴酒的注視下,悲憤地丟下了理智損失的骰子。
骰子繼續(xù)滾動,赤井秀一等待著最終檢定結果的同時也沒有坐以待斃。
他迅速在廚房里找尋逃跑路線,很快就找到了避開琴酒的最佳線路,卻不想骰子的結果還沒出來,就先看見宮野志保已經堵在門口,一邊沖他舉起掌心的麻醉針一邊微笑著說道: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在剛才圍獵了獵犬的兩人前后夾擊下,赤井秀一聽見KP沒有感情的聲音播報著最后的檢定結果:
【理智損失1d20=7】
第146章
完了。
赤井秀一的腦中冒出了這兩個字,他仿佛聽見急促的警鈴聲,不間斷地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
共計8點理智的損失,這意味著什么根本不言而喻。
宮野志保推著針一步步朝他走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溫柔和善。
而另一邊的琴酒,此刻他身上已經重新披上了外套,雙手抄在大衣的口袋中,一派閑庭信步的瀟灑姿態(tài),然而那腳步聲卻像極了魔鬼在靠近。
“……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再掙扎一下的!
“別掙扎了,推針吧。”
宮野志?戳搜勰沁吽闵闲鲁鹋f恨,恨不得立刻上手把赤井秀一打暈的琴酒,難得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在這里被我推針是最好的結局。”
赤井秀一閉了閉眼,不得不承認宮野志保的話是對的。
他覺得自己瘋了事小丟臉事大,萬一丟到一個奇奇怪怪的癥狀……赤井秀一寧可直面宮野志保的麻醉劑。
赤井秀一就這么繳械投降,但還是有人不樂意這么輕易地放過他。
比如就等著這一天琴酒。
比如KP。
在赤井秀一走向宮野志保的時候,確定臨時瘋狂癥狀的骰子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赤井秀一等人現在已經快要養(yǎng)成拿到骰子就丟的習慣,更別說這次骰子出現的位置還十分微妙,他正轉向宮野志保,指尖被他虛握著的骰子便這么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赤井秀一:……
宮野志保:幫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琴酒:呵。
赤井秀一一瞬間都要懷疑KP是不是故意的,然而這個念頭只冒出來數秒,赤井秀一便十分確信KP絕對是故意的。
在戰(zhàn)神宮野志保和琴酒的一通操作下,療養(yǎng)院內外的隱患基本都已經不存在,可KP卻沒有像其他的副本一樣讓他們立刻離開,甚至還支持了這個獵犬疫苗計劃,這擺明了就是在看戲!
然而赤井秀一的抗議還沒有說出口,KP卻已經快他一步。
【臨時瘋狂1d10=5人際依賴】
【陷入這個癥狀的調查員會將其他人誤認為是自己的重要之人,并且調查員會想盡一切辦法與之保持相應的關系。 】
這個癥狀宮野志?商煜ち!
雖然這個琴酒還沒有成為工藤伏特加可靠的琴酒大哥,但算上屋外的兩人,這也算是埃及原班人馬的配置。
赤井秀一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什么。
宮野志保又看了眼似乎正等著看樂子的琴酒,心想著“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接著扭頭打開了后廚的門。
其他人正在外面聊天說笑,在廷達洛斯獵犬被解決之后,神經緊繃了2天多的調查員們終于恢復到往日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是更加的放松。
此刻看見門被打開,眾人齊刷刷地向門口看去。
然而他們并沒有看見打完疫苗后出來的赤井秀一,而是看見了主治醫(yī)生之一的宮野老中醫(yī)圣雪莉小姐。
排在最前面的工藤新一和降谷零透過門縫窺見了些許屋內的情況,頓時有種奇妙的預感:
“赤井先生不會SanCheck沒過吧?”
“那個FBI是不是瘋了!”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在短暫的對視后,兩人立刻抄起手機沖進了廚房。
這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想看樂子!
只是單純地關心罷了!
這兩人的問題也引起了排在第三位的波爾多的注意。
“神圣的玫瑰!瘋狂而又脆弱的玫瑰!在暴風雨中仍舊昂首挺胸的玫瑰!哦!玫瑰!你別哭泣!”
他頓時振臂高呼,也跟著沖進了廚房里。
宮野志保:……
其他人原本也滿臉好奇,但因為波爾多的話語又瞬間沒了興致。
這段時間他們聽波爾多喊著“玫瑰啊”“獵人啊”,又看著他幾乎貼遍每一扇房門的海報,眾人非但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傳教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幻視了電線桿子上的小廣告。
這能有什么樂子?
不看也罷。
宮野志保原本并沒打算讓波爾多進廚房的,但是他一股腦地沖了進去,她也沒刻意去攔,只是在他進屋又后將門合上,隔絕了那些不太關心里面情況的人的視線,以免他們被誤傷。
宮野志保猜得沒錯,現在廚房里的人基本都在琴酒的報復名單上。
她剛一關上門,已經丟下赤井秀一回到冰箱前的琴酒眼疾手快地將門打開。
這是一臺儲存冷凍食品的冰箱大約有兩米高,每一次開門都會發(fā)出輕快的旋律。
新進屋的三人本能地朝著音樂響起的方向看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被人用蠟燭凍在冰箱里的兩只廷達洛斯獵犬。
凝固后的粉色蠟燭散發(fā)著陣陣香氣,混合著廷達洛斯獵犬身上因為凍結而略微削弱的惡臭,讓眾人一時間有些反胃。
這冰箱不能要了。
工藤新一正這么想著,緊接著就聽見KP沒有感情的播報——
【調查員柯南、波本、波爾多猝不及防地看見了被冷凍的廷達洛斯獵犬,這里就不讓你們過體質了,SanCheck,成功-1d3,失敗-1d20。 】
工藤新一:……
降谷零:……
波爾多:?
看上去面無表情,實則心情極好的琴酒重新將冰箱關上,他背靠著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冰箱的門,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還愣著做什么?丟骰子啊!
他這么說著,語氣中滿是對他們SanCheck失敗的期待。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憑借著自己對琴酒的了解,覺得這時候琴酒的心理活動大約就是這么兩句話:
——終于等到今天了。
——都給我瘋!
所以小琴大哥,你真就一點都不掩飾了嗎?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心情復雜,而那邊的波爾多似乎還并不了解玫瑰獵人的用心險惡,聽著琴酒的催促,他直接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52成功】
【理智損失(波爾多):1d3=2】
【波爾多面對兇惡的廷達洛斯獵犬的標本面不改色,對于此刻的波爾多來說,暗夜玫瑰與玫瑰獵人的故事更加吸引他,而廷達洛斯獵犬不過是邊上的裝飾品。 】
琴酒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他握住口袋內的手槍,這把槍里還剩下一枚子彈,送走波爾多正好。
然而琴酒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見了又一次骰子滾動的聲音。
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眾人相互看著彼此,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著茫然,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應該是KP的暗投。
【暗投:? ? /? ? 】
【因為廷達洛斯獵犬帶來的刺激,調查員萊伊產生了些許的恍惚,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扎后,他終于從在場的人中找到了自己的重要之人。 】
誒?什么?重要之人?
工藤新一因為KP的話語數年瞪圓了雙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涉及到重要之人的瘋狂癥狀……
好像只有人際依賴吧? !
波爾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圈,他的眼中散發(fā)出了興奮的光芒,隨后就這么看著赤井秀一一步步地走向了降谷零,然后……
“我一定會守護你的,公主。”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琴酒:……
波爾多:? ? ?
降谷零:? !
沒想到自己會屏雀中選的降谷零愣了一瞬,隨后忍不住大聲喊道:“赤井秀一你瘋了吧!”
等等,不對。
他好像真的瘋了。
降谷零沉默了一瞬,在“不要和瘋子較真”與“該死還是忍不了這口氣”中來回糾結了一番,最終他決定先下手為強,送對方一個痛快。
宮野志保在把人都帶進廚房的時候,就已經默默地架起了手機、開啟了攝影模式。
此刻她不僅成功地記錄下赤井秀一的守護宣言的精彩瞬間,更是記錄下了降谷零對著赤井秀一一個手刀……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29困難成功】
【理智損失(波本):1d3=1】
【大概是暗夜玫瑰的守護真的起到了作用,調查員波本面對廷達洛斯獵犬沒有絲毫的動搖,大約比起廷達洛斯獵犬的沖擊性,騎士先生的守護更加強大。 】
不,是更讓人作嘔!
降谷零黑著臉,半點沒有因為SanCheck成功只扣了1點理智而高興。
但是比起降谷零,在場還有一個人更加崩潰。
那就是波爾多。
“不!這不合理!”
波爾多一副“我的CP被正主親手拆了”的崩潰:“玫瑰你清醒一點!你的獵人在那里!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獵人是小王子。。!”
這故事體系也不太對吧?
工藤新一看著這混亂的場面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赤井秀一也不知道將降谷零當成了重要之人中的哪一位,此刻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幾乎就要崩潰的降谷零的身邊,一口一個“公主,我會從壞人那里守護你的”。
至于某位壞人,此刻優(yōu)雅淡定地倚著冰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已然不見最初的暴躁。
工藤新一覺得他甚至還挺高興的。
除了圣波本外,在場另一個感到崩潰的大約就是波爾多,他喊著“我CP鎖了,鑰匙被狗吞了,但是圣人又把鑰匙打出來了”之類的話語,但最后還是抄起隨身攜帶的素描本,含著淚在上面涂涂畫畫。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場面對于未成年來說,還是太刺激了些。
“灰原,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他輕聲詢問著邊上正在錄像的宮野志保,沒注意到那邊降谷零忙著避開赤井秀一一頭撞了過來,他掌心里的骰子也就這么落到了地上。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88失敗】
一直忙著錄像的宮野志保聞言冷不丁地扭頭,看向身邊一臉菜色的大偵探,興致勃勃地問道:
“需要來一針麻醉嗎?”
宮野志保準備好了麻醉準,就等著還給扎遍日本米花麻醉狙擊手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看著針頭忙不疊地搖頭,他在宮野志保的追擊下節(jié)節(jié)倒退,一邊丟下了骰子,祈禱著一個奇跡的發(fā)生。
【理智損失1d20=2】
【廚房內混亂的場景對于調查員柯南來說,似乎遠比冰箱里的廷達洛斯獵犬更加可怕,有了這些沖擊,冰箱里廷達洛斯獵犬的造型蠟燭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沒有瘋這點,讓原本還有些高興的琴酒瞬間又沒那么高興了,他看著廚房里混亂的場景,用眼神示意宮野志保開門叫號。
宮野志保嘆了聲氣,將手機塞給工藤新一讓他繼續(xù)錄像,自己則是來到門口,對著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開始好奇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的調查員說道:
“下一個!
這一天,療養(yǎng)院里一共瘋了六名調查員。
人際依賴癥狀將降谷零當成了自己重要之人的赤井秀一。
分別昏迷5小時的雞胸肉和昏迷8小時的焦糖,陷入偏執(zhí)狀態(tài)7小時的蛋白質。
4小時歇斯底里的羚羊。
以及同樣陷入人際依賴、將工藤新一視為自己最佳拍檔的萊比錫。
至于萊比錫原本的搭檔科隆,則是這場鬧劇中唯一一個SanCheck大成功的人——但是他也被扣了3點理智。
“這下真的要成瘋人院了!
宮野志保的手機在拍攝過程中已經進入低電量,她將收起收起,看著這一屋子不管瘋沒瘋看起來都有些瘋瘋癲癲的調查員們,突然開始懷疑尤格·索托斯的影響是不是還沒消除。
琴酒冷哼了聲沒說話,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正準備離開,卻看見萩原研二拉著松田陣平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SanCheck檢定結果是88,但是1d20只扣了1點理智的萩原研二,拉著SanCheck檢定58踩線成功的松田陣平擋住了琴酒的去路。
“看到沒,小琴,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這次我們可都沒瘋。”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勾肩搭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對琴酒高聲大喊:“我們現在超強的!”
琴酒:……
邊上的降谷零見狀,反手將赤井秀一丟給了還在嚎叫的波爾多,一個箭步沖到了自己同期的面前,與他們一起勾肩搭背,再次沖琴酒大喊道:
“我們現在超強的!!”
琴酒:……
在宮野志保的手機沒電后,換上了自己的手機繼續(xù)拍攝的工藤新一看到這邊的情況,將自己的手機往宮野志保的手里一塞,隨后也跑過去與降谷零勾肩搭背,沖著小琴大哥繼續(xù)喊道:
“我們現在超強的。!”
琴酒:……
神經。
琴酒的嫌棄幾乎都要藏不住,而在這一片的混亂中KP的聲音也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恭喜調查員們解決了療養(yǎng)院外出現的危機,療養(yǎng)院內的全體調查員們將于24小時后集體出院,屆時本療養(yǎng)院將進入進入停業(yè)整頓狀態(tài),感謝各位的入住,請各位調查員們享受最后的入院時光。 】
宮野志保的手一頓,再看看那邊,卻發(fā)現工藤新一四人都在看自己,每一個人人的臉上都寫著期待。
宮野志保:……
在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配合這群人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她將手機收起,走到工藤新一的身邊將手機物歸原主,卻被少年偵探笑嘻嘻地拉著,一群人又沖著琴酒繼續(xù)大喊道:
“小琴!我們現在超強的!!!!”
除了昏迷的兩人外,其余陷入臨時瘋狂和不定期瘋狂的調查員們被宮野志保打了麻醉,送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僥幸逃脫麻醉攻擊的赤井秀一則是黏在降谷零的身邊、寸步不離地盯著他,而他們兩個又同時被波爾多盯上,開始上演這他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的戲碼。
宮野志保在混亂中來到了地下一樓的圖書館。
在再次見到尤格·索托斯、從他那里得到了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銀色鑰匙后,她“開門就會遇見尤格·索托斯”的追殺令似乎就被解除。
不僅如此,原本在她身上的“一看書就會沉迷”的buff似乎也沒有最初那么嚴重。
“這才是讓我們來這個療養(yǎng)院真正的目的吧?”
宮野志保輕聲說道。
這一次她進入圖書館之后,KP沒有強制讓她使用圖書館檢定,似乎意味著尤格·索托斯在這個療養(yǎng)院里的影響也在一點點地消退。
【是的,來療養(yǎng)院休養(yǎng)的調查員們各自都存在著一些問題,或者是高強度工作后的疲勞,或者精神方面的問題,又或者是別的原因。 】
KP頓了頓:【本療養(yǎng)院會針對調查員們各自的針狀,給出最符合的治療課題,幫助調查員們回歸到最佳狀態(tài)。 】
宮野志保猜測自己的問題是看書沉迷的Buff,以及意志力基礎數值太低,所以KP給出的課題是讓她每天來讀一次書,習慣看書的氛圍與狀態(tài),從而削弱她身上的狀態(tài)。
【關于你從尤格·索托斯那里得到的禮物……】
KP頓了頓,還想說些什么,但想到宮野志保保存著從尤格·索托斯那里獲得的大部分的知識,也就沒有再為她繼續(xù)解釋銀之鑰的存在與意義。
這枚鑰匙原本并不在宮野志保獲得的禮物的清單上。
這或許只是某位被關閉在幽暗深處的外神,對于為祂展現了意志與智慧、以及送上勁敵便當的調查員的些許恩賜,又或許只是祂的某種一時興起。
至于那位掌握了知識與智慧、全知全能的神明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并沒有人知曉。
“雖然我的狀態(tài)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最后一天還是把課題做完吧!
宮野志保自然也不愿意去深究神明的想法,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執(zhí)著,只當自己這次奇妙的經歷讓她收獲到了足夠多的知識,便向KP申請可能是在這個療養(yǎng)院中最后一次的圖書館檢定。
【圖書館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60成功】
【宮野志保隨手抽了書架上的一本書,這本書是有關美國西部一些城市建設的歷史的,你隨手打開了書頁,發(fā)現從里面落下了一張紙條。 】
似乎比起書的內容,這張紙條上的內容才是關鍵。
宮野志保彎腰拾起飄落在地的紙條,卻發(fā)現這張綠色的紙條上空空如也,什么字跡都不存在。她翻了個面,卻見白色的那面上寫著三個字符——
1AM
凌晨一點。
宮野志保有些奇怪,這張紙條看起來像是某種訊息,但是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其中有什么含義,只能將紙條收起,打算從手中這本枯燥乏味的歷史書中尋找答案。
在宮野志保將自己沉入知識的海洋的同時,樓上也沒有閑著。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調查員們決定在十二個小時之后——也就是大部分的調查員們都從瘋狂狀態(tài)中清醒后,開一個派對。
為了慶祝他們的相遇,為了慶祝危機的解除。
也是為了慶祝他們終于能夠出院,繼續(xù)調查員的旅程。
工藤新一被瘋狂的萊比錫當成了重要之人纏著,原本的重要之人——萊比錫真正的搭檔科隆就在一邊看笑話。
但是在派對的提議出來后,工藤新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終于松口,答應完成萊比錫最初的愿望:
組一個三人樂隊。
以工藤新一為臨時主唱,三人打算在十二小時后的派對上進行這支臨時樂隊最初也是最后的公演。
工藤新一三人去了音樂室開始緊張的排練,而降谷零也在赤井秀一和波爾多的追擊下到處東躲西藏。
他這次來療養(yǎng)院帶了追蹤帶了跳躍,就是沒帶潛行。
以至于降谷零第一次意識到這個技能在關鍵時候有多重要。
他一路避開了喊著“公主”的赤井秀一、和喊著“圣波本再更新一章”的波爾多,從三樓跑到了一樓的廚房,結果還沒有走進去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藏起來,就聞見了一股刺鼻的惡臭。
【降谷零聞見了令人窒息的氣味,體質檢定,失敗了要進行1d6小時的嘔吐。 】
這個聽著……很耳熟!
他在被兩個瘋子追擊和繼續(xù)聞這個氣味之間動搖了一下,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體質素質,最后還是丟下了骰子,毅然決然地朝著散發(fā)著惡臭廚房繼續(xù)走去。
——被熏死總比被赤井秀一煩死要好!
【體質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50成功】
【那么這個味道雖然惡臭,但降谷零還是憑借著自己優(yōu)秀的體質,抗住了嘔吐的沖動。 】
廚房內的琴酒正在熬煮著什么。
察覺到腳步聲,看見來的人是降谷零也沒說什么,只是低下頭繼續(xù)手中的操作。
降谷零湊過頭去一看,發(fā)現還是那口熟悉的大鍋,而里面原本粉色的液體已經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顏色,粉色的蠟油混著散發(fā)著惡臭的藍色粘液,有時還不斷地服氣各種黑色的結晶,這種配色讓降谷零立刻意識到了他在煮什么。
“你該不會是把廷達洛斯獵犬和蠟油一起熬了吧?”
琴酒沒說話,廚房外卻響起一陣陣腳步聲,緊接著是好幾個調查員罵罵咧咧的聲音。
“誰大半夜在廚房煮屎啊嘔!”
“我只是想出來吃個夜宵啊為什么還要過體質嘔嘔嘔!”
“嘔——”
那些調查員來得匆匆忙忙逃得更是飛快,沒一會兒腳步聲咒罵聲和嘔吐聲都消失不見,降谷零看了眼被人吐槽煮屎的琴酒,露出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他還是來了點興致的:“這樣真能成功?”
“誰知道。”
【……琴酒將被凍結的廷達洛斯獵犬和蠟油放進鍋里熬煮,試圖做出廷達洛斯獵犬蠟油,如果想要達成這個目的,需要進行一次廚藝或者幸運檢定。 】
因為想著療養(yǎng)院應該不會虧他們一口吃的,降谷零這次來沒點廚藝,現在他有點后悔。
而另一邊的琴酒在對著這口鍋熬煮了三個小時后,才終于等到了KP的這句話,他沒有任何的欣喜,在這個療養(yǎng)院一次主動點煙都沒成功的他看了眼邊上興致勃勃的降谷零,隨手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降谷零對琴酒的幸運不報任何希望,他自己的幸運雖然也不高,但是也不會比現在的小琴差。
他錯了措手,已經做好了等會兒自己上的準備。
然而大約過了半分鐘,在骰子停下已經很久、久到降谷零和琴酒都忍不住去看一眼檢定結果的時候,他們終于等到了KP干巴巴的播報聲: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5/5成功】
第147章
距離療養(yǎng)院閉院還有10小時,在眾人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派對的時候,“有人半夜偷偷在廚房煮屎”的話題沖上了療養(yǎng)院熱搜。
而首先受到懷疑的,自然是……
“為什么是我們?!”
黑馬拍案而起,沖著懷疑他們三人組的調查員們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種事怎么想也輪不到我們好不好!”
完成樂隊排練的工藤新一原本想下樓來覓食,一聽到這里有案子發(fā)生,他立刻打起精神、回歸到了老本行。
“我們當然也懷疑波爾多!
他頓了頓,看向那邊滿臉春風得意、正拿著隨身畫本涂涂抹抹、甚至還高興地哼著歌的波爾多:“但是案發(fā)時他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這么說著,工藤新一的目光移向了波爾多的不在場證明——赤井秀一。
他的禁足在他昨天陷入臨時瘋狂狀態(tài)的時候,就已經被KP完全解除,這也是他可以追著降谷公主守護了一晚上的原因。
但現在清醒后的赤井秀一,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關回走廊盡頭的房間,甚至在門口掛上一個“謝絕探訪”的牌子。
但是可惜,他的高清黑歷史已經留存在了所有人的手機里。
并且人手一份進行保存。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雖然是英國人卻也首先被排除在了懷疑人名單里。
此時此刻赤井秀一單手捂臉坐在角落,拒絕和任何一個人對上視線,而工藤新一看著這樣的赤井秀一也不忍再繼續(xù)調侃,而是扭頭看回了嫌疑人們。
“根據可靠證人提供的證詞,你們三個曾經在廚房煮過氣味奇怪的料理!
“那是螺螄粉!”
羚羊拍案而起,超級憤怒地大聲駁回工藤新一的推理:“請你們尊重一下螺螄粉好嗎?螺螄粉很香的!和翔完全不一樣!你見過誰家煮螺螄粉要過體質檢定的嗎?!”
角落的肉蛋奶三人組默默地舉起了手。
“你上次煮那什么粉的時候我真的聞吐了。”
“我沒好意思跟你說,但那次我真的被KP要求過體質檢定了。”
“說實話,昨天聞見廷達洛斯獵犬那味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那邊用它做原材料煮粉吃!
羚羊:……滾!
“就算是我們也不會用廷達洛斯獵犬當原材料的好嗎?那玩意兒就算拿來泡酒也不能喝的!哪怕是用做臭豆腐的方法也不可以!更何況昨天聞見有人煮屎的時候我就在現場!我也過體質檢定了!而且體質檢定還沒過!還吐了2個小時!”
羚羊脫力地倒在椅子上,邊上的雷蛇和黑馬對視一眼,嫌棄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看著同一陣線的兩人做著這樣的小動作,羚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沖著其他還將信將疑的調查員說道:
“你們不信的話可以過個偵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吐過,不然我和你們舌吻也可以啊!”
其他調查員們紛紛搖頭揮手表示拒絕。
“沒看出來你還是這樣的羚羊。”
“算了算了,萬一你吐之前剛吃過呢,我可不想感染幽門螺桿菌!
“你這也太西化了吧?”
“波爾多,波爾多醒醒,起來畫圖了!”
還在抓緊最后機會畫圖的波爾多抬眼看了看羚羊,什么都沒說,默不作聲地垂下視線繼續(xù)涂涂抹抹。
羚羊:……雖然不用被造謠,但感覺很生氣是怎么回事?
嫌疑人羚羊用特殊手段暫時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而鑒于他在那之前還有四小時歇斯底里的癥狀,其他人覺得他應該做不出這樣的行為。
至于原本和羚羊一同被懷疑、卻在關鍵時候和他擺脫關系的雷蛇和黑馬,其他人依舊保持懷疑態(tài)度。
“我昨天在照顧昏迷的焦糖,她醒了之后我們兩個吃了點夜宵!
黑馬頓了頓,在工藤新一說出“昏迷的人不能算是認證”之前,又補充了信息:“我們還吃了我?guī)淼呐菝,現在泡面盒還在我房間里,我沒道理有泡面不吃、跑去煮翔吧?”
有道理。
眾人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向雷蛇。
“看我做什么,我不愛吃螺螄粉,”雷蛇翻了個白眼,“沒看見羚羊這家伙每次煮螺螄粉的時候我是第一個跑的嗎?”
“都說了螺螄粉不是翔。∧銈吃五仁月餅的有什么資格指責螺螄粉!”
“五仁月餅怎么了?五仁月餅能放倒這里大部分的人!”
“笑死,說得好像他們聞螺螄粉的味道就不需要過體質一樣!”
“看吧,其實你自己也知道螺螄粉的氣味和翔一樣吧?”
羚羊頓時暴走,和雷蛇兩個人開始劇烈地爭吵,可惜并沒有人站他那邊。而其他調查員也紛紛出來為雷蛇作證,證明每次羚羊煮螺螄粉的時候,雷蛇總是最嫌棄的那一個。
“別管他們了,他們兩個為豆腐腦的口味都能吵個把小時!
焦糖麻木地擺了擺手,視線一刻不離那邊還捂著臉模仿思考者的赤井秀一,雖然療養(yǎng)院的問題已經解決,但是她對于赤井秀一的迷戀卻并沒有消失。
或許得等到這個副本徹底結束,才能從這個被魅惑的狀態(tài)中恢復。
“其實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掌握到關鍵性證據了!
工藤新一坐在位置上,雙手合十,模仿著自己的偶像福爾摩斯做出沉思的模樣:“你們剛才都提到了廷達洛斯獵犬,會不會這個氣味,本身就是廷達洛斯獵犬發(fā)出來的?”
“狗不是被關冰箱里了嗎?”
“那臺大冰箱今早不是剛剛被丟掉了嗎?”
“別告訴我那兩條狗又復活了!”
眾人大驚,恨不得立刻跑到垃圾桶里把已經處理掉的大冰箱給找出來,看看那兩條廷達洛斯獵犬是不是還被凍在里面。
“沒有,我想那兩條狗應該已經不在里面了。”
工藤新一吸了吸鼻子,試圖去聞殘留在空氣里的氣味,他的呼吸由淺至深,剛捕捉到些許的念頭,就聞見那還沒有徹底消散的氣味鉆入他的鼻腔,緊接著是KP沒有感情的聲音:
【調查員柯南聞見了殘留在空氣中的惡臭,體質檢定,失敗需要進行1d6小時的嘔吐。 】
工藤新一:……?
“誰那里還有螺螄粉?”
工藤新一面無表情地看向生肖三人組:“趁現在快煮一包!”
宮野志保昨晚看了幾小時的書,剛睡醒就聽見餐廳這里吵吵鬧鬧的,她聽了個全程,此刻看著大喊著快上螺螄粉的工藤新一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這是要比對還是要風險對沖?”
不,是最后的掙扎。
工藤新一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同樣面無表情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體質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35成功】
【那么工藤新一靠著自己虛弱的身體,成功地抗住了空氣中的臭味,你雖然感到惡心反胃,但就像坐長途巴士時想吐又吐不出來的那類人,堵得你惡心難受。 】
工藤新一:那還不如讓我吐出來呢!
偵探破案未半,便被生生打斷,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放棄繼續(xù)追查真兇。畢竟比起到底是誰在廚房煮翔,眾人更在意的還是接下來的派對。
昨晚熬了個大夜的降谷零睡醒后,就看其他人在廚房里忙碌,羚羊雷蛇兩人在廚房里準備飯菜,邊上還放著赤井秀一友情提供的自制醬油,焦糖在他們邊上烘焙著點心,陣陣香氣混雜著飯菜的香味,從后廚房傳到了餐廳。
“圣波本你起來啦?”黑馬正在切菜,看見他走進了廚房,十分熟絡地招呼道,“聽你的隊友說你很會做飯?你吃完早飯后能過來搭把手嗎?”
“我現在就來!
降谷零熟練地抄起掛在門上的圍裙,系上后大步流星地朝幾人走去,中途經過餐廳的時候,他看見波爾多正被其他人發(fā)配去剪裝飾用的彩帶和紙條,而赤井秀一……
他在給氣球打氣。
很好,沒有讓英國佬進廚房,看來廚房里的大家都是專業(yè)的。
降谷零被焦糖投喂了一些剛出爐的點心后,就看見她拿著點心去投喂赤井秀一。
他感嘆著赤井秀一果然是罪惡的魅魔,便開始和黑馬等人進行分工,順便也不忘確認其他人的動向。
“你的隊友,那位大偵探和萊比錫還有科隆去排練了!
黑馬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凝固了一瞬,接著又繼續(xù)說道:“肌肉三笨蛋跑去健身房,神神秘秘地在做些什么,還有圣雪莉小姐,好像是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那萩原和松田呢?”
“剛才好像出現過,但是后面和琴酒先生出去私聊了?”
降谷零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便繼續(xù)著自己手里的工作。
期間他不忘觀察了一下廚房,確認琴酒昨天晚上熬蠟油的鍋不在后,這才放心大膽地繼續(xù)著料理工作。
琴酒今天起得不算早。
昨天他熬蠟油的工作一直持續(xù)到了后半夜,直到所有蠟油全都凝固,這才回房間休息。
在回到三樓的時候,他看見幾乎每個人的房門上都貼著令人作嘔的畫報,可當他想要將那些畫報撕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那些糊在門上的圖片就像原本就長在那里一樣,怎么撕都撕不下來。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療養(yǎng)院馬上就要閉院整頓,琴酒恨不得把所有的門都給炸了。
這一晚琴酒幾乎沒有睡著。
他向來淺眠少眠,這是從組織時期時就留下的習慣,可他本人又覺得這一晚的難以入眠并非是因為習慣的緣故,更不是因為完成了那番讓KP無言的操作后的亢奮。
他也不記得自己后續(xù)是什么情況,只記得在起床后前往廚房時,遇見了仿佛刻意守在那里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從這里離開之后,我們就要分開行動了!
萩原研二拉了拉邊上沒什么表情的松田陣平,看著琴酒的時候,臉上是琴酒頗為熟悉的、也是剛開始合作時最為煩躁的笑容:“不再聊一聊嗎?”
琴酒看著那張笑臉,最后還是將“沒什么好聊的”咽了回去。
三人一路去了二樓,現在距離派對開始還有段時間,二樓熱鬧得很,東側的健身房附近傳來了各種歡快的音樂和頗有節(jié)奏的鼓點,似乎是有人在跳操;而西側的音樂室附近,正演奏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頗為熟悉的音樂。
琴酒不愿意回到三樓,于是萩原研二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視聽室的空房間。
松田陣平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屋,在確認了他們對話的房間后,他沒打聲招呼扭頭就離開,而萩原研二在看著琴酒落座后,從邊上的飲水機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
“之后的安排,你有想好嗎?”
這是什么畢業(yè)生就業(yè)指導的場面?
琴酒看著對方,只覺得萩原研二實在是過于操心。
“我知道你很能干,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前做的是什么工作,但現在這份工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危險!
萩原研二的表情是琴酒與他相處這三個月來,少見的認真:“這次你能夠解決廷達洛斯獵犬,但今后可能會遇見更加多的問題,也有可能會陷入比如今更艱難的處境。”
琴酒沒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萩原研二后續(xù)的話語。
“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但現在單獨行動對你來說還是有些過早了!
他這么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琴酒:“這是我和小陣平從前的熟人,也當了幾年的調查員,是個很聰明也很厲害的人!
見琴酒一臉不情愿的樣子,萩原研二這才補充道:“放心,是個很靠譜的帥哥,不會點些亂七八糟的技能;蛟S你并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行動,但是在你擁有更強大的實力前,不妨還是先試著和其他人組隊。”
萩原研二這么說著,將手中的名片又往琴酒的方向遞了遞。
這算什么?內推嗎?
琴酒有些無語,但是在萩原研二的笑容下,他還是默不作聲地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
名片上是手寫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下面是調查員的編號,有了這些,他只要向KP提交申請就能在對方同意后與之組隊。
萩原研二像是猜到琴酒接了名片也不會執(zhí)行,又笑瞇瞇地提醒道:“我已經和他聯系過了,之后他會來向你提出組隊邀請的。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哦!
琴酒瞪了他半響,最后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剛才離開的松田陣平也在這時候掐著點回來,他的手里多了一個木質的行李箱,這個行李箱看起來像是新做的,胡桃木的質地被打磨得閃閃發(fā)亮,上面沒有一絲的劃痕,箱子的邊上是黃銅扣,即使在昏暗的視聽室里看起來也泛著淺淺的金屬光澤。
“這是我和小陣平這幾天給你準備的箱子,算是分別的禮物吧!
松田陣平沒說話,只是將手里的行李箱往琴酒面前一遞,而萩原研二似乎看出了友人的別扭,替他向琴酒解釋:“調查員孤身在外,總要有個自己的行李箱。”
琴酒沒有說話,可他還是接過了手里這個沉甸甸的箱子。
“等用壞了就換新的!
他哼了聲,邊上的松田陣平撇撇嘴,嘀咕了句傲嬌,而萩原研二卻什么都沒說,仿佛很肯定琴酒絕對不可能丟下這個箱子——哪怕它變得破爛不堪。
“餐廳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交代好了自家馬上就要獨立的后輩,萩原研二招呼著只喊餓了的松田陣平起身就要離開,卻被琴酒叫住。
“等一下。”
他從口袋里摸出了兩個密封的玻璃瓶,這兩個玻璃瓶像是牛奶瓶大小,里面堆著色澤詭異古怪的固體,中間似乎還立著一團白色的棉簽。
琴酒將那兩個玻璃瓶往萩原研二手中一塞,而后提著那箱子轉身就走。
“要是哪天不想活了,就點燃它們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后者上前撥開其中一個玻璃瓶的封口,緊接著就同時聞見了甜美的芳香和極致的惡臭。
這個香氣他們只是有印象。
但是那個臭味他們可太熟悉了!
松田陣平瞪圓了眼睛,扭頭看向身邊同樣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萩原研二:“喂,這個該不會是……”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聞見了難以逃離的惡臭,體質檢定,失敗需要進行1d6時長的嘔吐……算了,你們趕緊把瓶子封起來吧。 】
派對開始的時間是正午12點,在12點的鐘聲響起時,眾人從各個房間趕赴餐廳,竟然沒有一人遲到。
餐廳里被布置得十分熱鬧,完全符合派對的氣氛,雖然沒有新鮮的花束,但是氣球和彩帶卻一個都沒有少,能容納所有人的長桌上堆滿了各式的菜品。
雖然主廚是降谷零等人,但期間每組人都進去露了一手,肉蛋奶肌肉三兄弟做了個健康的雞胸肉沙拉和酸奶碗,萊比錫和科隆做了新鮮的炸肉排,就連波爾多在降谷零的監(jiān)視下,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了一道馬賽魚湯。
波爾多拿出了一瓶紅酒,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給每個人倒上了一杯,隨后站在桌邊沖著所有人高舉酒杯,大聲喊道: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里,是為了圣波本的著作,讓我們一起干杯——”
餐桌上靜默了一瞬,緊接著爆發(fā)出了劇烈的咒罵聲:
“滾啊!”
“圣波本你趕緊跟他過斗毆吧,我們幫你按住KP!”
“玫瑰和獵人你們兩個也趕緊上!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店了!千萬不要放過他!”
“哪里來的酒!到底是哪里來的酒!”
“來人啊,上螺螄粉,讓他聞shit!讓他過體質。!”
餐廳里頓時亂成了一片,雞胸肉一個人按住了波爾多,蛋白質和牛奶兩個趁機把自己杯中的紅酒倒到了波爾多的酒杯中。
赤井秀一現下已經知道那貼得到處都是的畫報是波爾多的手筆,原本都不想再去計較這件事的他見狀,正要抓緊這最后機會和波爾多好好談談,不想卻被琴酒搶先一步。
兩人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肯相讓。
“這是我的獵物!
“……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收拾他的!
被雞胸肉做了個漂亮的德式拱橋背摔的波爾多一倒地,就看見這兩個人為了自己針鋒相對的場景,頓時鬼喊鬼叫:
“真的!是真的!我的CP在我面前同框出現了!快把筆給我!我還能再畫一打!玫瑰——獵人——你們要相親相愛地生活在一起,就算貧窮和衰老也不要分開!親一個!親一個!”
琴酒和赤井秀一兩人沉默了半順,同時開口:
“煩死了,閉嘴!”
“要不還是琴酒你先上吧!
在這片混亂中,萊比錫和科隆拉著工藤新一走到了臨時舞臺上,他們趁著所有人不備,背上了自己的樂器、打開音響和麥克風,開始激情演奏。
沒有經過調試的話筒傳來一陣尖銳嘯叫,刺得在場每個人不由地停下自己的動作,皺眉捂住自己的耳朵。
波爾多趁機逃脫了雞胸肉的桎梏,從角落拿起自己的畫稿,就這么遞到了正在看舞臺的降谷零的面前、用足以改過舞臺上死亡金屬的聲音大喊:
“圣波本老師,請給我簽名!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將您的作品傳遞到我接下來經歷的每一個副本中的!就算玫瑰短暫地迷戀過您,但也我一定會讓所有人明白暗夜玫瑰和玫瑰獵人是天生一對!!!!”
降谷零:……
赤井秀一:……
琴酒:……
“降谷,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波本,出來。”
大約是波爾多的行為給了眾人靈感,正在演奏的萊比錫直接拋下還在放聲高歌的工藤新一和科隆,抱著吉他蹬蹬蹬跑到正在用手機錄像的宮野志保的面前。
宮野志保之前就有預感今天的派對不會太平,一早就準備好了充電寶,可惜餐廳里比想象中的更加混亂,讓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拍工藤新一、還是那邊的玫瑰三人組。
而萊比錫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冷不丁地闖入了她的鏡頭。
他身上掛著吉他,雙手在胸前的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一張還帶著些許體溫的照片,宮野志保湊過去一看,是自己與廷達洛斯獵犬戰(zhàn)斗時的錄像,萊比錫不知道怎么的把這個畫面截圖打印了出來。
萊比錫雙手捧著這張照片,恭恭敬敬地遞到宮野志保的面前,隨后紅著臉、用比剛才的波爾多更大聲的聲音喊道——
“圣雪莉小姐,請給我簽名。。
“!好狡猾啊萊比錫!”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打印下來然后作為我的傳家寶!”
“傳家寶算什么,我要寫進重要之物里!”
“笑死,我準備了十張照片!”
其他人瞬間不去管波爾多那邊的糟心事,捧著各自打印好的照片圍到了宮野志保的身邊,瞬間將她的身邊擠得水泄不通。
“都別急都別急,一個個來!”
降谷零敏銳地抓住這個機會,甩開了赤井秀一和琴酒,直接走到宮野志保的身邊開始維持秩序:“要請圣雪莉小姐簽名的請從這里開始排隊,每人每次只能簽一張照片,簽完還想簽第二張的請重新排隊!
宮野志保:……
這是什么愛豆握手會的場景,降谷你為什么會那么熟練!
宮野志保無言,卻還是在萊比錫熾熱的目光下接過他手里的馬克筆,在照片上簽上了Sherry的代號。
宮野志保本來沒準備什么,沒想到在簽完名之后,也獲得了其他人的禮物——
羚羊給每個人準備了螺螄粉,雷蛇分發(fā)了關鍵時候能當殺器使用的五仁月餅和配方,而黑馬也將自己的泡面存貨全都分給了眾人。
宮野志保毫無疑問拿到的是最大的那份。
除了他們之外,肉蛋奶三兄弟根據每個人的情況、給所有人都準備了健身操視頻,萊比錫和科隆不知道什么時候將他們樂隊的歌單刻成了光盤,而焦糖小姐也準備了甜品配方。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兩人一合計,找了張紙開始默寫。
工藤新一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白紙上大標題上寫著“簡單上手包教包會:連廷達洛斯狗狗都能看懂的的新手炸.藥指南”。
工藤新一:……
不敢學,這可不敢學。
趁著眾人交換禮物的時候,赤井秀一也從角落里拖出了兩個紙箱,紙箱隨著他的拖行,發(fā)出了玻璃瓶撞擊的聲音。
這聲音吸引了眾人的視線,赤井秀一也沒掩飾,直接從箱子里拿出兩種不同包裝的瓶子開始派發(fā)——
“這里面是我這段時間釀造的產物,黑的是毒酒,你們關鍵時候能保命;紅的是醬油,平時可以燒飯做菜用!
“……毒酒。”
焦糖頓了頓:“別是我想的那個?”
“就是第一天讓各位體質大失敗的那個,順便一提,這瓶毒酒的原材料之一曾經放倒奈亞,成就了圣波本的誕生!
沉默瞬間降臨在餐廳里。
比起第一天把他們毒倒的不是酒精而是毒藥,眾人更在意的還是奈亞翻車,然而赤井秀一不愿意再提,另一邊的圣波本更是滿臉的菜色。
“等一下,這個包裝有點眼熟!
黑馬拿過瓶子瞧了眼:“剛才波爾多給我們倒的酒……”
波爾多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是的,我就是從那個紙箱里拿的,我想大家應該很愿意重溫那個熱情似火的夜晚的!
“……”
“滾!波爾多!!”
“又來又來又來!你非得把我們全都留在這里才高興吧!”
“合理懷疑他這么做是為了多追兩天的圣波本的連載!
“波爾多你離開了這個療養(yǎng)院可怎么辦哦,還會有人像我們一樣溫柔地對待你嗎?”
“沒辦法,”波爾多一撩頭發(fā),“傳道士的路總是孤獨而又艱辛的,但是我相信圣波本的文字一定會感化所有人,撫慰枯涸的心靈。”
這么說著,他從角落里取出自己還沒用完的畫像:“那么這個就當作我給各位的伴手禮了!
眾人深吸一口氣,整整齊齊地大聲回道——
“不需要。。
琴酒趁亂在每人手里都塞了一小罐的蠟燭,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他提著自己的行李箱率先離開了療養(yǎng)院。
療養(yǎng)院外并沒有下雪,午后的陽光正好,照在白色的雪原上,閃爍著如同鉆石一般晶瑩璀璨的光。
琴酒平靜地步入到雪原中,感受著自己一點點地在從這個世界剝離。在意識和身體即將脫離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聽見了KP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請調查員琴酒進行一次意志檢定,如果成功將會記得這個療養(yǎng)院內發(fā)生的事情,若是失敗,你將會忘記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
在骰子落下的時候,琴酒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沒有回頭,只是抬起手揮了揮,卻感受到有一件外套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外套很重,帶著熟悉的氣味。
“先借你用一段時間。”
熟悉的、昔日死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少年的聲音無比清亮,仿佛能夠融化雪原的春季的第一縷日光:“之后要記得還給我啊,大哥。”
“別說大話了,廢物!
琴酒終于回過頭,看著一同從療養(yǎng)院出來的幾人,嘴角揚起了極為不起眼的、卻或許能夠展露些許此刻心情的弧度。
【意志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1大成功】
【或許是你內心也不愿意忘記這段經歷,調查員琴酒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在時間的洪流中,牢牢地記住了在這個療養(yǎng)院里發(fā)生的一切。 】
隨著KP的描述,琴酒,以及追出療養(yǎng)院的眾人,都走出了這個在風雪中被封鎖、又在陽光下重新開啟的療養(yǎng)院。
……
狹小的會議室里,是紙張翻動的聲音。
【都說DDL是第一生產力,但是對于圣波本來說,情報也是第一生產力啊! 】
在一片寂靜中,“鷹嘴豆泥塔克”率先開口:【校園paro,香!宿敵變戀人,香香!性轉百合,香中香!誰會不喜歡銀長直大姐姐和黑長卷御姐貼貼呢? 】
在場眾人已經習慣這家伙時不時發(fā)顛了。
有時候KP們都懷疑,波爾多搞不好是這家伙的私生子,才會和這家伙一脈相承。
畢竟當初波爾多用情報要挾圣波本爆更的那一晚,“鷹嘴豆泥塔克”沒少在邊上給波爾多點梗出注意。
另一邊第三次回味小少爺和管家梗的“蘋果派”放下手中的本子,對著還在感嘆的同僚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本格派的。 】
【這個世界需要是創(chuàng)新!創(chuàng)新! 】
聽到這個,“鷹嘴豆泥塔克”瞬間來了興致:【只要寫得香!我什么題材都可以的!鄉(xiāng)村愛情故事就像是秋天圍著落葉席地而坐一邊烤紅薯一邊暖手的氣味,樸素而又甘美!而都市精英就是下班后去居酒屋,點一杯特價啤酒一邊吃著烤串一邊發(fā)牢騷的場景,雖然周圍喧囂但是我的眼睛里只有你!而霸道總裁就是旋轉餐廳下城市的夜景,紅酒牛肉昂貴但是填不飽肚子,但是又很拿得出手! 】
“炸蝦三明治”不是很理解。
但是有件事他聽懂了:【怎么都是吃的。磕闶钦娴酿I了! 】
【每天對著一堆快餐ID能不餓么? 】
【圣波本老師出院后估計就要封筆了,今后我只能靠他這段時間的大作來打發(fā)漫漫長日,你說我有多餓? 】
“鷹嘴豆泥塔克”嘆了口氣:【可惡,波爾多那個笨蛋,最后居然沒能留住圣波本老師! 】
“水牛城雞翅”聽得目瞪口呆:【不是,你還真的是故意的。繛榱丝催B載?就讓手底下的調查員把所有人都重新毒一次? 】
【事到如今你還沒反應過來嗎?這家伙什么都做得出來出來。 】
“紐約龍蝦卷”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但是“鷹嘴豆泥塔克”并不在乎,甚至貼臉開大:【你這就是嫉妒吧,誰讓你家調查員跑得那么快。看吧,那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結果好處一個都沒有撈到。 】
【呵,等你們家的調查員用那該死的狗蠟燭和毒倒奈亞的毒酒的時候你們別哭爹喊娘跑來問要怎么處理。 】
該死!
原本還愉快的KP們瞬間靜音。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始終默不作聲的“原味薯條”,畢竟蠟燭也好、毒酒也好、還有大成功的醬油也好,全都是這家伙手底下的調查員干出來的事。
【我覺得你要對我們負責。 】
“水牛城雞翅”語氣幽幽:【要是我家那三個傻子真的用了那個蠟燭要怎么辦? 】
【他們之前都開拖拉機撞白宮了,你應該考慮以他們的智力能不能點燃蠟燭,】同僚的話并沒有引起“原味薯條”的愧疚心,【實在不行就大喊我免費了。 】
“水牛城雞翅”沉默了一會兒,半響他用從自家調查員那里學來的話回應著“原味薯條”——
【淦。 】
【你們居然還有這種煩惱嗎,不像我,我家的肌肉笨蛋們甚至想不到那些蠟燭是什么。 】
“雙層吉士漢堡”學著“水牛城雞翅”的語氣:【我真的懷疑他們三個哪天把這個當成減脂增肌的佐料給吃下去。 】
【你家調查員減的不是脂肪,是腦子吧? 】
KP們又熱熱鬧鬧地討論著應對自家刁民操作的方案,雖然調查員們剛剛回到各自的結算空間,但是成熟優(yōu)秀的KP總能防范于未然。
突然“原味薯條”面前發(fā)出了一陣緊急的聲音。
從剛才起就頗為沉默的“原味薯條”見狀趕緊一通操作,半響之后在同僚們的注視中,“原味薯條”語速極快地說道:【我這邊出了點事,后續(xù)的茶話會就不參與了。 】
這么說著,“原味薯條”退出了會議室。
其他KP們面面相覷,過了之后“蘋果派”才再度開口:【那我們也散了吧。 】
【也是,這個RD療養(yǎng)院需要停業(yè)整頓,我們也該繼續(xù)各自的工作了。 】
【那么我宣布:RD療養(yǎng)院第■批次入院調查員——入院時長總計半年,入院人數共計19名,現已全部出院,RD療養(yǎng)院正式閉院整頓。 】
KP們紛紛退出了會議室,繼續(xù)著自己的工作,而熱熱鬧鬧的會議室里瞬間陷入沉寂,沒過多久,便趨于黑暗。
——
工藤新一等人從明亮的雪原離開,再一睜眼,便已經回到了熟悉的結算空間里。
【歡迎回到結算空間,各位調查員們。 】
熟悉的喇叭在結算空間里發(fā)出了光芒,預示著KP已經上線:【各位,在療養(yǎng)院里休息得快樂嗎?是不是像KP之前說的一樣,經歷了一場輕松愉快的療養(yǎng)時光? 】
新一/志保/秀一/降谷:……
你管這個叫“輕松愉快”?
“是誰啊,說療養(yǎng)院不能帶武器!結果呢?要是沒有帶武器我們全得完蛋!”
“也就是志保骰子穩(wěn),不然25點射擊真的要命了。”
“也還好hagi他們都點了機械維修,而且還有附魔的能力,不然我們都要成肉骨頭了吧?”
“就是,我們圣雪莉小姐還用掉了她心愛的香水!”
【……】
【不管怎么說,在你們享受療養(yǎng)假日的時候,KP我也經歷了一段十分愉快的時光哦。 】
KP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用“家里的孩子終于長大能去上學”的語氣說道
緊接著不等四人反駁,KP卻又忽然一轉話鋒:【雖然很想讓你們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因為你們在療養(yǎng)院里已經休息了很久,所以首先很遺憾地告訴各位,這次你們只有5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
KP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對勁。
四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清了?”
5個小時,這也太短了一點吧?
撇開他們聽上個副本的結算匯報,以及下個副本的導入和車卡,5個小時基本上等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是有一件麻煩的事情,所以這里我們抓緊時間,趕緊進行上個副本的總結吧。 】
KP的語氣有些沉重,大約是受到這個的影響,剛才還因為療養(yǎng)院的派對而感到無比歡樂的調查員們瞬間進入嚴肅狀態(tài)。
【首先是上個副本的結算,因為大家的優(yōu)異表現,所以每個人都能獲得5點的加成。 】
這次的加成比之前都要少。
與他們遭遇的危機對比,他們并沒有收到相應的回報,但是眾人也明白這可能是因為這個副本本身是只個療養(yǎng)院。
他們只是“不小心”地在療養(yǎng)院里遇見了本就存在于里面的外神,又“不小心”地引起了廷達洛斯獵犬的注意。
但是這個真的不在KP的算計之中嗎?
【正如你們現在所想的,在這個副本之后,你們將不再被廷達洛斯獵犬視為獵物,今后的副本任務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哦。 】
哦,所以我們是用自己療養(yǎng)的時間,順便加了個班,又順手解決了今后的工作上可能遇見的難題?
無論是社會人還是未成年,都因為KP的話語陷入了沉默。
“所以這果然是個黑心工坊吧?”
“這跟我給公司買電腦有什么區(qū)別!”
“這還不如組織呢!
KP聽到了只當沒聽見,在刁民們的抗議中繼續(xù)說道:【另外因為各位有目共睹的原因,宮野志?梢杂谰毛@得5點克蘇魯神話,和10點射擊(手槍)的基礎加成。 】
沒有人有異議。
任何親眼見證過宮野志保25點射擊6次骰子全部成功的人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另外,鑒于赤井秀一在療養(yǎng)院的出色表現,在接下來的副本中,你可以擁有三次魅惑獎勵骰的機會。 】
赤井秀一面無表情。
“這次不是基礎加成,是因為某人的魅惑已經加到頂格了是吧?”
“三次獎勵骰,那豈不是之后看不到赤井先生魅惑大失敗的名場面了嗎?可惡!”
宮野志保搖搖頭:“你們換個角度想,如果赤井之后還想要在魅惑上有加成,那他就必須在下個副本中繼續(xù)使用魅惑,才能在再下個副本中獲得獎勵骰。”
降谷零瞬間理解了一切,他幸災樂禍地笑道:“這是完全被套牢了啊!
【另外,赤井秀一還能獲得5點的釀造加成。 】
降谷零繼續(xù)拆穿KP的小心思:“這是為了杜絕某人利用5點基礎值瘋狂疊失敗對吧?”
雖然KP玩得臟。
但是降谷零絕對支持。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至于降谷零,基于圣波本寫作工坊的杰出產物,你可以永久性獲得20點的寫作。 】
降谷零倒也不是不樂意,但是:“……為什么有那么多?”
【其他KP集資給的,大家都是你的書迷。 】
降谷零:? ? ?
“你們KP內部還傳遞小作文的?”
“不是,等一下,”剛才還沒有一絲動搖的赤井秀一,這會兒徹底繃不住了,“你的意思是,圣波本的杰作,所有的KP都看見了?全部???”
【當時在的調查員的KP都看見了。 】
KP的語氣有點微妙:【但是你不用感到可惜,因為圣波本精裝文選已經被收入了療養(yǎng)院地下圖書館,今后所有入住那個療養(yǎng)院的調查員都有可能看見這部神作。 】
降谷零:……
赤井秀一:……
現在回去炸了那個療養(yǎng)院還來得及嗎?
【至于工藤新一你……】
KP頓了頓:【挺好的,挺陽光的,繼續(xù)保持。 】
工藤新一:?
喂!
【接下來就是各位在療養(yǎng)院里完成的課題,基于大家都有很認真地在完成作業(yè),宮野志?梢杂谰玫孬@得10點意志力的加成,而工藤新一可以獲得1d5的體質加成。至于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因為你們兩位進行的是死亡懲罰任務,所以這次沒有獲得任何的加成。 】
一個白色的骰子出現在了工藤新一的掌心,他暗暗祈禱著能有個好一點的數字,同時隨手丟下。
【體質加成1d5=4】
【那么工藤新一的基礎體質將變更為44點。 】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對于他們沒有加成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只是……
“所以我拼命寫日記都沒有通過,到底是為什么!到底是哪一點沒有觸發(fā)?”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日記KP一直不給通過,降谷零也不至于去寫什么同人小說,以至于被波爾多纏上。
【你和赤井秀一兩人一樣,因為都是死亡懲罰任務,所以都需要在日記本和檢討中觸發(fā)關鍵詞“活著”。 】
赤井秀一到了這會兒也不在意自己的任務被曝光。
但是……
他的表情難得有些茫然,這讓這位冷漠酷哥看起來有些呆呆的:“我記得我檢討里好像沒寫過這類的詞?”
【是的,但是圣波本的創(chuàng)作中,有以暗夜玫瑰的視角與口吻寫下這句話,所以也就視為是你的話語。 】
降谷零:? ? ?
“不是,等等!”降谷零利立刻不干了,“所以這就意味著我替赤井秀一完成了他的懲罰任務?憑什么?!”
【因為你使用了他的名譽權? 】
降谷零呼吸都不順了:“暗夜玫瑰算什么名譽權?!那從現在開始琴酒也可以當暗夜玫瑰了!”
工藤新一不想卷入成年人的明爭暗斗。
他悄悄地和本次副本最大贏家的宮野志保竊竊私語:“所以這就是赤井先生臨時瘋狂的時候會將安室先生當成重要之人的原因?”
宮野志保:……
搞不好你真的真相了,大偵探。
眾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努力地安撫住了暴走的降谷零后,KP這才繼續(xù)著流程。
【那么接下來是關于下個副本,下個副本你們將前往賭城拉斯維加斯,請在24小時內尋找到失蹤的調查員,并與之匯合,同時也請注意可能存在的危機。 】
四人面面相覷。
“就這些?”
“失蹤的調查員的事情不多說一點嗎?”
“那個調查員因為什么失蹤的也不能告訴我們嗎?”
“所以KP你連你自己的調查員都找不到?”
眾人一時間對KP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然而即使面對這樣的疑問,KP也依舊沒有給出回答,只是繼續(xù)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本次副本沒有推薦職業(yè),請結合當地情況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yè)。另外推薦技能有數值要求:需求偽造、鑒定、或者追蹤一項80以上。 】
KP頓了頓,在刁民們嘩然當中補充著更多的信息:【另外這個副本需要一名醫(yī)生,并且必須擁有精神分析技能。 】
這個說了等于沒說。
畢竟有宮野老中醫(yī)在,他們似乎也并不需要額外地再去車一個醫(yī)生的卡。
但是工藤新一有些躍躍欲試,他從在療養(yǎng)院起,就一直想要當一次醫(yī)生:“我能試試看嗎?”
“你可以先試試看?”
宮野志保本人倒是無所謂:“你可以用我的卡,然后問KP要個骰子玩玩。”
他們在英國的時候就是這么做的,不過當時工藤新一進入“昏迷”的臨時瘋狂狀態(tài),又被柯南·工藤頂號,所以并沒有參與其中。
工藤新一立刻兩眼放光,KP嘆了聲氣,發(fā)了兩個雪白的骰子給他。
【那你用宮野老中醫(yī)的卡,丟個檢定試試看吧。 】
工藤新一搓搓手,甚至往里面哈了幾口氣,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高喊著“我要進行精神分析檢定”,一邊丟下了骰子。
【精神分析(玩玩)1d100(檢定/出目):90/99大失敗】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降谷零:……
“不是,怎么每次玩玩都是大失?”
“我懷疑KP你黑幕了!”
“所以KP也覺得如果讓柯南來當醫(yī)生,我們都得完吧?”
“……喂!”
工藤新一盤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支著下巴,看著地上那兩個雪白的骰子,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解。
其他人自認沒有宮野志保穩(wěn),也不想和她搶飯碗,于是這場玩玩以工藤新一一人不開朗也不陽光了作為結尾而告終。
眾人得到了KP的提示之后便開始車卡,將表格填寫完畢后,KP飛速地審閱,然后在5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即將結束、刁民們也即將前往新的副本時,KP還是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請各位務必在24小時內找到失蹤的調查員,也請謹慎對待副本中遇到的一切問題,如果24小時內無法尋找到失蹤的調查員,極有可能發(fā)生嚴重的后果。 】
刁民們在KP再三的嚴肅警告中,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眾人還想詢問更多的訊息,卻感覺到熟悉的失重感向他們襲來。
然后下一秒,四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結算空間。
在他們消失之后,一張海報從結算空間內悠悠飄落,海報上的人影已經模糊,但是右下角的字跡卻格外的清楚。
《HelterSkelter》
【那么祝你們好運,成長中的調查員們。 】
——
【Aug.x,20xxLasVagas】
眾人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自己正在一個荒山野嶺。
四人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他們的身邊是一輛車,而附近唯一能夠讓他們明白自己所處位置的,是一個巨大的路牌,上面寫著“SR-574”。
“是夏延大道!
赤井秀一立刻反應過來:“那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莫哈維沙漠附近的北拉斯維加斯,從這里距離拉斯維加斯最多也就二十分鐘。”
這距離不算太遠,宮野志保扭頭朝車里看了眼,給準備出發(fā)的眾人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車里快沒油了,我們先找個加油站吧?”
他們出發(fā)的時候KP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給,卻給了輛快沒油的汽車,這讓眾人不得不懷疑這究竟是一種刁難,還是一種暗示。
“前面五百米外就有個加油站!
赤井秀一迅速查了圈,回到美國后他基本擁有半個主場優(yōu)勢,即使是在烈日的暴曬下,這會兒也格外的精神。
其他幾人被內華達毒辣的日光曬得根本說不出話。
和埃及比,盛夏的內華達又是另一番風味,荒漠的風沙吹得眾人皮膚干燥,空氣幾乎感覺到任何的濕度,仿佛在這里多待一秒,身體內的水分就會蒸發(fā)。
此刻聽見赤井秀一這么說,他們紛紛回到了車里,將接受到烈日暴曬的駕駛席留給了這位精神的FBI探員。
赤井秀一剛想上車,卻聽見身后傳來另一輛車停下的聲音。
坐在駕駛座上的青年探出頭,用幾人頗為熟悉的聲音問道:“請問一下從這里到拉斯維加斯的天堂市要多久?”
赤井秀一猛地回頭,車內的幾人也紛紛探出腦袋,在烈日的暴曬下,他們身后黑色的汽車非但不顯沉悶,甚至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因為車里坐著的并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頗為熟悉的——
“Hiro?!”
“小琴大哥!”
第148章
因為療養(yǎng)院的經歷,現在眾人一看見琴酒,腦中就只有一個問題——
現在出現的人是小琴,還是大哥?
工藤新一等人看著遠遠駛來又在他們后面?康暮谲,目光灼灼,似乎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要怎么開口,給小琴大哥一個驚喜。
只有宮野志保,在看清琴酒身邊的人是諸伏景光后,立刻下車探著腦袋往他們那輛車的后排張望,在發(fā)現車上只有兩人后,她的表情明顯有那么幾分不自然。
“怎么了,灰原?”
工藤新一原本還在心里醞釀著等會兒要怎么開口,扭頭就察覺到宮野志保臉色難看,忍不住輕聲詢問著緣由。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圣雪莉小姐與小琴大哥或者是諸伏警官有不愉快了?
宮野志保沒有回答他。
她眉心微皺,看著從車上走下的兩人,幾度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從車上走下的諸伏景光和琴酒的表情也不太好,琴酒本來就是那樣,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了,只是素來平靜溫和的諸伏景光此刻也繃著臉。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兒,在與發(fā)小點頭示意后,很快就落在了宮野志保的身上。
諸伏景光什么都沒說,但看著宮野志保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宮野志保心下一緊,甚至趕在了想要和發(fā)小熱情打招呼的降谷零之前迎了上去。
降谷零沒想到居然有人的動作比自己更快,他原以為是想要和大哥敘舊的工藤伏特加,但在發(fā)現是宮野志保時,他也稍稍愣了愣。
而宮野志保也在此刻來到了諸伏景光的面前。
“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宮野志保對著諸伏景光和琴酒問道,雖然面對琴酒時她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但是對著諸伏景光時,她還是用了相對委婉的語氣。
但是她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都察覺到她語氣中明顯的顫意。
能夠讓宮野志保露出這種狀態(tài)的人并不多。
不算沒有卷入這些奇妙事件的博士和少年偵探團外,其他的人基本也就是現在現場的這幾位,以及……
該不會吧?
原本還對他鄉(xiāng)遇故知充滿著熱情的工藤新一等人立刻僵在原地,雖然沒有明確的答案,但是他們的心中卻產生了同樣的推測。
印證他們推測的,是諸伏景光充滿了抱歉的話語:
“我想明美她,可能是出事了。”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6:08AM
“我們抓緊時間,趕緊整理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一行六人坐在冷氣十足的快餐店的角落,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杯冰美式和簡易早餐。
這個時間快餐店里的顧客并不多,大多是在外排著汽車列隊。快餐店里只有兩三名收營員,見這六人既不是流浪漢也不像是來鬧事的,便繼續(xù)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先開口的是諸伏景光,他的語氣因為時間的緊迫性而略顯嚴肅,然而在場的人卻并不在意這些。
此時此刻,他與琴酒手中掌握的資料才是眾人最在意的。
“我是在英國的副本結束后,就被KP立刻指派來這里進行緊急任務的!
他看著在場的四人組:“所以對于我來說,我們才剛剛從英國分開不久,這次的任務下達得十分緊急,KP給的信息也不多,只說了在拉斯維加斯有一場大型的獻祭,需要我來阻止!
降谷零愣了下:“就這些?”
除了被諸伏景光透過底的宮野志保之外,其余三人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諸伏景光和宮野明美是搭檔。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只猜到了他可能和琴酒是搭檔;卻沒想到這個詭異到有些地獄的組隊中,居然還有宮野明美的存在。
這聽起來更地獄了。
“我得到的信息就這些!
諸伏景光看著聽得很認真、但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的宮野志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對方。
他想如果不是自己和琴酒的手中還掌握著情報,宮野志,F在可能根本就坐不住。
降谷零心中雖然急,但到底還是能冷靜下來分析情況:“也就是說Hiro你和琴酒是分開進入這個副本的?”
眾人的視線緩緩移向邊上的琴酒。
“那小琴大哥掌握到了什么信息?”
“說起來,小琴你出現在這里,是已經和Hagi還有松田解決了威尼斯的事件了嗎?”
琴酒聽到這個稱呼,臉色頓時扭曲了一瞬,他的目光掃過四人,在看了眼降谷零后,最終落在了宮野志保的身上:
“有人被困住了!
“你——”
看著琴酒如此輕描淡寫,本就焦急的宮野志保實在很難再保持冷靜。
“我們起初也不知道被困住的是明美,這件事是我們兩個剛盤出來的。”
琴酒說話只說一半,在這樣的情況下特別容易引起家屬的反感與憤怒,諸伏景光也不想替他開脫什么,但還是說了句公道話。
主要是不想在這里因為解決調查員過去的矛盾與恩怨而浪費時間。
他不知道宮野姐妹和琴酒之間有什么恩怨,但他們三個搭檔了那么久、諸伏景光也當過組織的成員,很難猜不出宮野明美是被琴酒“送”來當調查員的。
但是這件事宮野明美本人已經和琴酒清算過了,至于宮野志保要怎么和琴酒算這筆帳,諸伏景光不是很想插手,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宮野明美。
他必須穩(wěn)住宮野志保的情緒,再整合眾人手中為數不多的資料。
宮野志保也知道現在不是和琴酒討論這些的時候,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在同伴們擔憂的目光下忍下了心中所有涌起的情緒。
“抱歉,你們繼續(xù)說吧!
諸伏景光雖然穩(wěn)住了現場,但還是很能理解宮野志,F在的心情。
他也沒耽誤,立刻說著自己和琴酒的情況:“他剛和Hagi還有松田他們從威尼斯出來,就被KP送來進行尋找被困住的調查員的緊急任務。而當時KP給他的情報,只有有一名調查員被困,需要緊急救援。”
所以對于琴酒和諸伏景光來說,他們都是剛和四人組分開的情況。
“所以KP一開始并沒有告訴任何人,需要救援的調查員是明美嗎?”
赤井秀一沉默很久后,緩緩開口問道。
“對,我和琴酒是分開進入副本的,但是我們進本的地點很近,半路上就遇見了!
諸伏景光點點頭,又指了指身邊沉默不語的搭檔:“雖然KP什么都沒說,但我們知道明美在美國單獨執(zhí)行任務,即使之前并不知道她具體的任務地點和任務內容,可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是別人了吧?”
雖然也有可能是對陌生的調查員進行救援的可能,但根據諸伏景光的經驗,一般支援任務都會先找相熟的調查員。
因為熟悉,所以不需要去背對方的資料,也可以更好地從對方的習慣與性格入手。
諸伏景光和琴酒之間的聯系并不多。
除了琴酒之前帶隊前輩——把他內推給了諸伏景光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之外,也就只有面前的這四人組,以及他們的搭檔宮野明美。
琴酒剛和前兩位分開,在美國失蹤的不可能是他們,而其余的人現在又都坐在這里,那么需要救援的人只可能是宮野明美。
連賭萬分之一可能性的存在都沒有。
雖然眾人都不愿相信失蹤的人是宮野明美,但是這番推理沒有絲毫的漏洞與破綻,他們也只能接受“失蹤的調查員是宮野明美”這個現實。
諸伏景光說完這些后,又看向四人:“那你們呢?有沒有拿到什么資料?”
工藤新一看了眼身邊各自陷入奇怪狀態(tài)的三人,回答著諸伏景光的問題:“我們來之前甚至不知道是救援,KP只讓我們在24小時內找到失蹤的調查員!
赤井秀一點點頭:“這次給的信息的確都很少!
不如說是特別模糊。
“但我覺得KP應該是一開始就抱著讓我們一起行動的想法!
工藤新一看了眼玻璃窗外,在內華達的烈日下,剛加滿油的粉色與黑色的車在空空蕩蕩的停車場里,格外的顯眼。
“諸伏警官和小琴大哥被傳送的地點相近,我們的車和你們的車又都處于快沒油、但是正好能開到加油站的距離!
他起初還不明白KP為什么給了他們一輛快沒油的車,但到了此刻他終于明白了,這就是為了促成他們的合流、讓他們用各自得到的信息一起調查這個案子。
“或許我們所有人拿到的信息拼合在一塊,就是最初的線索?”
宮野志保似乎終于從焦慮的狀態(tài)中緩過神:“如果這么說,那姐姐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被卷入了祭祀相關的事件后被困,需要我們在24小時內救援……是這樣吧?”
“情報還是不夠,”工藤新一搖搖頭,“拉斯維加斯那么大,要從這里找到明美小姐就像大海撈針,我們到底要從哪里入手?”
提到拉斯維加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賭場。
但是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有200多個,根本不可能一個個去尋找。
“24小時……是祭祀發(fā)生的時限嗎?”
降谷零回想了一下祭祀的相關信息,他們在威尼斯和英國都遇見過:“如果要舉行一場祭祀,前期應該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也需要做許多準備,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就像威尼斯的失蹤案,還有英國村民的夜間祭禮、以及夜游尋寶。
就算是只手遮天的犯罪集團,在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總還是會露出些許的端倪。
而這個,就是偵探們破案的線索。
“你的意思是,明美來這個副本是為了調查祭祀的,但是在調查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或許是被要舉行祭祀的人發(fā)現了也或許是別的,總之她現在被困,而祭祀很快就要發(fā)生了!
赤井秀一還是比較贊同降谷零的推測的:“那我們只要順著拉斯維加斯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大動靜這條線去找,應該就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這樣效率太慢了!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琴酒突然開口:“要進行祭祀的多半是邪教徒,平時他們還會露出些尾巴,但是越臨近祭祀舉行的時間,那群老鼠就會更加小心地隱藏自己的行蹤!
要尋找這些邪教徒蹤跡就需要很多時間。
他們必須要獲得更多的情報才行。
眾人已經習慣了琴酒的老鼠比喻,這會兒他們很自然地略過了這個代詞,思考著琴酒的發(fā)言。
雖然很不甘心,但眾人不得不承認他是正確的。
“有件事我很奇怪!
諸伏景光聽著他們的推理和分析,他并沒有覺得眾人的推測有誤,但是這些推測最初的依據——也就是KP給出的線索,卻相當的可疑。
“雖然我們拿到了KP的三條線索,但為什么琴酒的是被困,而你們得到的消息是失蹤?”
好問題。
如果KP一開始就抱著讓他們共同行動的目的,那么完全可以給另外一條線索,但是KP卻同時給出了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的信息。
“被困和失蹤……”
“會不會是姐姐起初只是被困住了,但是因為某些理由,現在連KP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剛平復些許情緒的宮野志保因為自己的猜測,語氣又變得生硬而激動。
她的聲音中是明顯的顫意,雖然她本身既不愿意承認,但她還是將自己的推測說給了在場的其他人聽。
或許她只是希望這些聰明而又優(yōu)秀的偵探們能夠否認自己的猜測、然后洋洋得意地說著“你的推理是錯誤的”。
但無論是偵探還是調查員都沒有反駁她。
在一片沉默中,工藤新一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聽什么,但是灰原,你的這個猜測可能是真的。”
他們當時聽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曾吐槽過KP連自己的調查員都找不到,但當時KP并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戳中了真相。
KP真的找不到宮野明美了。
降谷零看向自己的發(fā)小:“既然你們兩個是半路匯合的,也就是說你們進本的時間比我們要更早一些!
通過療養(yǎng)院副本,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每個調查員身上時間流速并不相同。
他們在從威尼斯和英國脫離后,又經歷了療養(yǎng)院,但是諸伏景光和琴酒都是從那兩個副本與他們分別之后,立刻進入了這個副本。
這就意味著,這兩人可能比他們四人更早得到KP的任務。
“Zero你的意思是,一開始這個副本只需要我和琴酒來支援,當時明美的情況可能只是被困,卻并沒有那么的危險!
諸伏景光瞬間明白降谷零的意思:“但是在KP分配任務或者是我們進本之后,明美可能立刻遭遇了什么,就連KP也和她失去了聯絡。于是KP意識到從時間的緊迫或者是情況的危險程度,光靠我和琴酒兩個還不夠,于是又找了你們前來支援?”
這個推理合理。
“你們是明美的搭檔,所以明美出事之后,KP立刻找了你們來支援。”
赤井秀一順著這個邏輯說道:“而我們和你們都熟悉,所以這個副本里,我們等于是你們的支援。”
所以諸伏景光和琴酒拿到的消息更加清晰,而他們四人得到的卻是模糊的限時任務。
“恐怕KP給我們的時間限制是為了提醒你們這邊的!
“變相催進度么?真是萬惡的KP啊。”
“但是現在的情況,線索還是不夠,你們來之前KP還有說過什么嗎?”
諸伏景光的詢問讓眾人陷入沉思,他們互相看看,努力地回憶著在KP布置任務期間,被他們吐槽過的每一句話語。
“KP讓我們注意可能存在的危機?”
“推薦偽造、鑒定、追蹤三選一需要點到80以上?”
“需要一名會精神分析的醫(yī)生?”
“玩玩……不是,謹慎對待副本中的一切問題,如果找不到失蹤的調查員可能會有嚴重的后果?”
幾人你一眼我一語,諸伏景光和琴酒認真聽著,雖然有些話語——比如玩玩讓他們想到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但不得不說工藤新一等人的回憶還是十分有用的。
“精神分析?”
諸伏景光直接抓住了重點:“雖然很多場合都需要精神分析,如果是多人組隊的話,一般也會讓一名調查員帶這個技能,但KP特意要求的場合可不多!
這甚至不是推薦,而是要求。
宮野志保這會兒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問道:“那一般什么情況KP會要求調查員帶精神分析?”
她通常是將精神分析用來恢復理智的。
畢竟她身邊的同伴們……似乎特別容易在SanCheck的環(huán)節(jié)上出現些出人意料的問題。
而需要SanCheck的環(huán)節(jié),除了見到令人難以接受的事物、死去的人、神秘生物和外神外……還有別的嗎?
工藤新一歪了歪腦袋,向著面前的調查員前輩們問道:“難道這個副本會出現什么神秘生物?”
“這是家常便飯!
諸伏景光覺得并不需要刻意去推有沒有神秘生物的出現,因為這是必然發(fā)生的:“問題是什么樣的神秘生物,需要KP特意交代你們需要帶精神分析?”
“你們來的時候,KP推薦的技能就這些?”
琴酒冷不丁地開口:“戰(zhàn)斗技能,武器限制都沒說過?”
四人互相看看,同時沖他搖了搖頭。
琴酒和諸伏景光看了看對方,似乎是確認了什么。
一般如果副本中可能會出現舊日支配者或者外神的時候,KP不會對武器進行限制;如果會頻繁的出現戰(zhàn)斗輪的話,甚至還會特意提一句要帶斗毆和射擊。
但是這次的情況就很奇怪,KP既沒有提出要帶戰(zhàn)斗技能,也沒有對武器進行限制。
難道KP真的不怕這群人帶著沙鷹馬格南和巴.雷.特打遍拉斯維加斯?
還是說,即使帶了這些也不要緊?
“可能這次的對手,在精神方面超乎尋常吧,”在短暫的分析之后,諸伏景光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他們。
這個節(jié)骨眼,比起神神秘秘地保留情報,不如將自己手中能給出的情報全都砸出來,眾人一起思考分析——哪怕想得太多,也總比因為情報不足而陷入危險要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對手,你們需要做好可能要頻繁進行意志和SanCheck檢定的準備。”
宮野志保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姐姐在意志檢定的時候出現了問題,所以KP才找不到她的下落?KP找不到調查員下落這種情況經常會出現嗎?”
她不太清楚KP和調查員之間的聯系究竟是什么。
但從KP經常能夠聽見他們的心聲,甚至可以在他們心里要求檢定的時候丟下骰子這點來看,KP和調查員之間的聯系應該不淺。
“這種情況也的確比較罕見……”
“有!
諸伏景光和琴酒同時開口,前者“誒”了一聲,扭頭朝琴酒看了過去:“我們組隊的時候好像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小琴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見過的?”
琴酒:……
夠了,這該死的小琴。
這一聲稱呼似乎又將喪彪打回了咪咪,琴酒黑著臉,直接無視了諸伏景光的問題,看向了對面面色凝重的宮野志保。
“你忘記了嗎,在埃及的時候你曾經失聯過。”
“誒?!”
工藤新一三人扭頭向宮野志?慈,宮野志保本人在沉默了一會兒后,這才想起了自己在去埃及的第一天,曾經被神秘女人——后來才知道是貓貓女神拉進了單獨的空間私聊。
而她從那個空間出來后,看見了前來尋找她的琴酒。
那時候KP提過一句,說是她在和女神見面的時候曾經與KP斷開了聯系。
“也就是說,姐姐現在也有可能被卷入了神秘的空間,或者被卷入了類似于神的……領域之類的狀態(tài)?”
并非所有的神明都如同貓貓女神一樣友善。
宮野志保清楚地知道這點,所以她也并沒有因為自己之前的經歷,而擅自得出自己的姐姐現在沒有危險這種過于樂觀的結論。
工藤新一撓了撓頭:“現在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我們應該從哪里尋找明美小姐?拉斯維加斯那么大,甚至她也有可能已經被送出了拉斯維加斯,KP不會讓我們在整個美西……甚至全美找人吧?”
“等一下,你剛才說美西?”
宮野志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在包里一通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帶來的隨身物品——
她最后一天在俄羅斯療養(yǎng)院的地下圖書館里找到的紙條。
眾人只見宮野志保拿出一張一面白色一面綠色的紙條,他們湊過頭去看,卻看見白色的那面寫著1AM,而背面的綠色則是空空如也。
“1AM?凌晨一點?”
“不對,”琴酒瞇著眼睛看著宮野志保手里的紙條,十分篤信地說道,“是1Billion,AkemiMiyano。”
十億元,宮野明美
四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沒有忘記那個案子,尤其是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更是對著說著這話的琴酒露出了復雜的目光。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思考些什么。
諸伏景光頓了頓:“這個會不會有點太強詞奪理了?”
“不會,應該如果寫字的這面是正面的話,那么綠色的那面就是背面了,”赤井秀一搖搖頭,“Greenback是美金的俚語!
“我申請下偵查。”
工藤新一難得沒有參與到這輪推理中,他在宮野志保的注視下直接向KP進行了偵查檢定,一枚綠色的骰子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他甚至沒有細看,就丟下了骰子。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42成功】
【雖然點了75的偵查,但是工藤新一這輪卻發(fā)揮穩(wěn)定,你拿著紙條對準陽光,看見了綠色的那一面用特殊墨水寫著一行字,那字跡潦草,似乎是在慌亂中記錄下來的,但是你還是看懂了這行字的意思,這是一個名字——】
TreasureIslandHotel
金銀島酒店
“看來這可能就是明美小姐當時在拉斯維加斯入住的酒店了,我們或許可以去那里找一找有什么線索!
工藤新一放下紙條,交回到了宮野志保的手中,沖著因為緊張與激動而顫抖的同伴露出了一個笑容:“放心吧,灰原,這一次我一定會把你的姐姐平安無事地帶回來的!
宮野志?粗,良久之后,她對著少年偵探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分開行動吧。”
諸伏景光說道:“一部分人去查祭祀的事情,另一部分人去明美的酒店看看有沒有更多的線索,兩邊同時進行或許會更快一點!
“要怎么分組?”
“如果自己分的話又會扯半天吧?這次干脆直接讓骰子決定!
“那么數字相近的兩人一組,酒店那里可能會有新的發(fā)現所以去兩組,剩下來的一組去調查祭祀?”
“沒問題!
眾人紛紛贊同了諸伏景光的這個方案,他們向KP索要了骰子,然后各自背過了身、懷著完全不同、卻又是出于對宮野明美擔憂的心情,擲下了自己手中的骰子。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6:40
第149章
眾人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情丟下了骰子。
數分鐘后,一行六人人手一杯沒喝完的冰美式,臉上或是愉悅或沒有表情的在收銀員的竊竊私語中離開了快餐店。
“我怎么覺得,從剛才起就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
“灰原你這是什么眼神?”
工藤新一似乎是猜到了宮野志保不信,他裝作無視的向前走,然后冷不丁地回頭,果真發(fā)現那幾個收銀員迅速而又狼狽地收回視線。
少年偵探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果然哪里有些不對。”
宮野志保也順著他的視線朝收銀臺那邊掃了眼,果然察覺到發(fā)現對方偷偷投來的目光:“或許他們是你的粉絲,想來找你要簽名的?”
工藤新一因為她的猜想露出了無語的表情:“怎么可能。”
成年人們沒有參與到他們的對話中,他們一邊商量著兩輛車要怎么分配一邊走向停車場。
就在兩組人因為最終的分組情況重新整理車上的行李箱時,他們聽見KP的聲音同時在所有人的耳中傳來——
【現在你們所有人,過幸運。 】
又是停車場,又是過幸運。
工藤新一覺得自從進入這個副本似乎就像是開啟新一輪的輪回,然而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一邊留心著附近是不是又會冒出來什么人,一邊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幸運檢定(工藤新一):15/75失敗】
【幸運檢定(宮野志保):40/10困難成功】
【幸運檢定(赤井秀一):25/29失敗】
【幸運檢定(降谷零):20/37失敗】
【幸運檢定(琴酒):5(+5)/19失敗】
【幸運檢定(諸伏景光):20/42失敗】
除了工藤新一外,其他的人的數字都不算太大,但無奈大家的幸運實在各有特色。在這一排整整齊齊的失敗中,宮野志保的幸運顯得尤為突出。
【那么宮野志?匆娪幸粋穿著加油站工作服的人朝你們這邊經過,他似乎正從快餐店出來,一手拿著冰可樂,一邊快速往你們這里掃了一眼,然后你能聽到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又是一群東方人!
穿著加油站工作服的人十分努力地掩飾著自己的目光,但他的視線還是在在場唯一的女性——宮野志保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次不會也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宮野志保與其他人對視一眼,生怕好不容易冒出來的線索消失,眾人紛紛朝著那名加油站的員工走去,頃刻間就將那名加油站員工團團圍住。
他們走得急,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地帶著對宮野明美的擔憂,就算是面無表情的琴酒,看起來也是壓迫感十足。
但是這落在加油站員工眼中,就又是一副別樣的情景了。
“你們要做什么?”
他嚇得差點連手中的可樂都拿不穩(wěn),面對這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的六人,他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么恐懼:“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練過ChineseKungFu的!JackieChan知道吧?他曾經在我老家拍過電影的!”
“……”
這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青年慌不擇言的樣子讓六人有些無語,最終還是擁有本土優(yōu)勢的FBI探員赤井秀一代表眾人發(fā)言:
“別慌,我是FBI,找你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
青年十分警惕地盯著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那赤井秀一你……過一次信用評級檢定吧? 】
這又是什么東西?
四人還是頭一次進行這個檢定,聞言他們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了身邊的調查員大前輩們。諸伏景光和琴酒接收到他們的求助目光后都有些懵,半響才意識到他們可能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檢定。
“簡單來說,就是看你有多少錢!
信用評級和職業(yè)掛鉤,不同職業(yè)信用閾值不同。
一般來說,這個檢定項目需要調查員根據自己的職業(yè)用技能點來點亮,但是他們的KP有些與眾不同、會根據手底下調查員選擇的職業(yè)在閾值內進行隨機roll點。
簡單來說,就是白送給他們的。
據說是因為KP的手底下曾經有個調查員用了個超級富豪的人設,點了99點的信譽用金錢推平一切,最后在解決完事件后宣告破產,差點在舊日支配者離開后引起世界新一輪動蕩。
自那之后KP就決定將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難怪我們之前都沒看見過這個,”工藤新一現在很想找出自己的人設看再看一眼,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宮野明美的信息。
眾人朝赤井秀一看去,赤井秀一在他們的注視下沉默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信用評級1d100(檢定/出目):40/70失敗】
【那么加油站的員工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你,顯然并不相信你所的話。 】
“經常會有人這么說,但是這里是拉斯維加斯不是洛杉磯,好萊塢在在東邊,你走錯地方了。”
他用一種不信任,甚至帶著幾分憐憫的目光看著赤井秀一:“這里沒有星探,如果想泡妞,帶她去賭場比扮演FBI更有用!
赤井秀一:……
不是,我真的是FBI。
邊上的降谷零因為加油站員工的妙語連珠而竊笑不止,如果不是情況不對,他甚至愿意和這位有趣的加油站員工多說幾句。
“我現在使用魅惑可以嗎?”
【你信用沒過,再用魅力需要進行懲罰骰……而且在拉斯維加斯金錢比魅力更有用。 】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赤井秀一想,又無比慶幸這一次他沒有把魅力點到90。
【還有哪位想嘗試的? 】
刁民四人之前都沒有留心過信譽這玩意兒,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信譽究竟有多少,也就是在這四人迷茫之際,他們聽見了骰子落地滾動的聲音。
【信用評級1d100(檢定/出目):80/73成功】
是誰? !
居然有80點的信譽!
這也太有錢了吧!
眾人來回看看,就在他們找到隱藏在他們之中的富豪前,剛才還一臉警惕的加油站員工忽然沖著他們之中的某人露出了一個欣喜的表情——
“難道您就是Gin嗎?那個最近很火的電影演員!”
他一把扒拉開擋在前面的赤井秀一,快步走到了琴酒的面前,雙眼放光:“我是您的影迷!您主演的電影黑暗寶石我也別喜歡!之前去電影院看了好幾次!尤其是你狙擊愚蠢的FBI警長的那一幕,真的是大快人心!”
赤井秀一:……
琴酒你居然還夾帶私貨?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加油站員工將可樂往地上一放,被杯子上的水濡濕的雙手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擦,隨后熟練地從口袋里取出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他將筆記本翻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簽名,他迅速翻到空白的那一頁,將紙筆遞到了琴酒的面前,熱情地說道:“請給我簽一個名吧!Gin!我真的很喜歡你!”
新一/志保/秀一/降谷/景光:……
琴酒:……
“好,好迷幻的畫面!
“是不是空氣里植物含量太高了?我怎么覺得我出現幻覺了?”
“電影演員……Gin?噗——”
“我很想采訪一下Gin先生為什么會選擇當電影演員。”
“我們小琴大哥的演技點了多少。俊
包括琴酒固定搭檔諸伏景光在內的五人小聲蛐蛐著,琴酒聽見了就當沒聽見,兀自接過紙筆,在青年的本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熟練的樣子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私底下練過。
降谷零見狀上前,若無其事地與對方搭話:“你這個本子上的簽名都是……?”
“來拉斯維加斯玩的明星的簽名,這里離洛杉磯很近嘛,好萊塢的那些斂財器就經常來這里撒幣!
一提到這個,青年立刻變得好說話了許多,他翻開冊子一頁頁地展示著自己的集簽成果:“比如前兩年很火的露拉拉,可惜她給我簽完名沒幾個月就因為偷.稅.漏.稅被稅務局抓去調查了,估計算是完了;還有上個月來開這里巡回演唱會的bibiboom,其實他私底下玩得特別花,上次我要他簽名的時候,他懷里抱著三個金發(fā)大波浪,結果沒幾個月就被傳出染病了;還有那個經常上真人秀的XYYZ,聽說他上次來拉斯維加斯賭輸之后和老板進行了不可明說的交易,沒看見他最近上節(jié)目都開始穿緊身褲了嗎?”
新一/志保/秀一/降谷/景光:……
這哪里是簽名本。
這根本就是一本塌房筆記。
“其實我有點想象不出來琴酒穿緊身褲的樣子。”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我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自己要過SanCheck了……”
“不是,我就請問琴酒他還有房可以塌嗎?”
“嗯……也是哦,難怪當年組織里的明星位是貝爾摩德和基爾,而不是琴酒!
“他要是當明星,絕對第一天就把改戲的對手演員給暗.殺了。”
琴酒:……
喂,我都聽見了。
琴酒閉了閉眼睛,不去理會那些突然就開始原形畢露的家伙們,在宮野志保眼神催促下,他對著那名還在展示自己簽名的加油站員工問道:
“你剛才說東方人,是什么情況?”
“哦,這個呀!
因為琴酒很“友善”地給自己簽了名,早就習慣那些明星的嘴臉的加油站員工十分熱情地回答道:“幾天前……大概是五六天前吧,有個東方女人,和一對小情侶從這里經過,在我們加油站加過油,因為當時的情況有些……奇妙,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東方女人?”
“小情侶?”
這個配置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宮野志保連忙上前問道:“可以再細說說嗎?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還記得他們說過什么嗎?那對小情侶也是東方人嗎?”
加油站員工看了眼琴酒,見他表情平靜似乎默認了宮野志保的問題,青年最終還是給出了自己的信息:
“那對小情侶就是普通的白皮情侶,女的那個還好,男的那個一看就是個會歧視的家伙,嘴里一直罵罵咧咧的……不過他當時的情況也歧視不了任何人吧?”
他環(huán)顧一下四周,然后湊到幾人之間壓低聲音說道:“我給他們加油的時候看了眼,那個男的手腳都被綁住了,看起來像是被綁架了!
啊? ? ?
“不是,等等,我捋一捋!
就算是工藤新一,在這個描述下也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混亂:“你的意思是,當時的車上有一個東方女人,和一對白人情侶,但是男方看起來像是被綁架……了?你沒報警嗎?”
青年點點頭:“對,這也沒什么值得報警的吧?拉斯維加斯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那個男的搞不好是賭輸了又不肯走、總想著自己還能靠根本不存在的幸運在最后一把翻身,所以被終于看不下去的戀人捆著帶走了。”
“那那個東方女人呢?”
宮野志保壓根不在乎那對小情侶,只想知道東方女人的信息:“你還記得她的樣子嗎?還有她當時說過什么?是什么狀態(tài)嗎?”
加油站員工奇怪地看著她,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
【那宮野志保你也過一次信用評級。 】
骰子出現在宮野志保的掌心,她不帶任何猶豫的,就將骰子丟下。
【信用評級1d100(檢定/出目):75/21困難成功】
【在美國醫(yī)生還是很賺錢的,這個加油站員工從你的談吐氣質看出你應該也是個有錢人,再聯想一下你和大明星Gin同行,以為你是他不出名的明星朋友,所以態(tài)度也和善了許多。 】
“她當時看起來挺著急的,加油的時候甚至弄錯了要加的油的種類,明明開的是柴油車,卻讓我加97!
青年看了眼不遠處的加油站:“那個白人女人一直在和那個男人說話,然后時不時地向那個東方女人求助,語氣聽起來十分恭敬,但是那個被捆的男人態(tài)度就挺惡劣的了!
宮野志保思考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翻找了很久,終于在很久以前的照片中找到了一張翻拍的照片。
“你看下,那個東方女人是不是照片上的人?”
加油站員工定睛看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有些迷茫的表情:“有些像又有些不太像,你們東方人在我眼里其實都差不多。”
宮野志保收回手機:“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嗎?”
“哦,這我知道,他們要去小巴黎,好像說要見什么人。”
降谷零立刻拿出手機查找,最后對其他人點點頭:“也在拉斯維加斯大道上,兩家酒店距離車程只有8分鐘,步行半小時。”
眾人對視一眼,在謝過了那位青年后便紛紛上車,工藤新一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在和那位加油站員工又低語了幾句,這才上了車,隨眾人向著拉斯維加斯城前行。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7:03
六人分坐在了兩輛車上,赤井秀一開著他們最初的粉車在前面領路,而諸伏景光則是開著黑車綴在他們的后面。
除了降谷零和琴酒對換了座位外,其他人都按照來時的情況入座。
“感覺前面有兩座大山……”
工藤新一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琴酒,又看看坐在宮野志保前面的赤井秀一,有這兩位的遮擋,他們完全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宮野志保沒有回應。
她撐著臉看向窗外不斷閃過的風景,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什么。
“那個加油站員工給了不少信息,至少我們現在可以從金銀島酒店和小巴黎入手,去調查明美小姐這些天的行動了!
宮野志保嘆了口氣,視線終于從窗外回收:“我不是在想這個。”
“什么?”
“那張紙條!
宮野志保重新從包中取出工藤新一還給自己的紙條,上面依舊只能看見1AM的字跡。
“這個是我在俄羅斯的圖書館里找到的,但是為什么這個副本……和姐姐有關的線索會出現在那里?”
如果她不是因為KP只給了五個小時準備,在填寫隨身物品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一個沒留神把這個紙條也帶了出來,可能真的會錯過關鍵信息。
如果姐姐真的因此而遭遇不測,宮野志?赡芤惠呑佣紵o法原諒自己。
工藤新一知道宮野志保在乎的不是紙條為什么會出現在俄羅斯的圖書館,而是更在意如果他們沒有發(fā)現紙條上線索的后果。
他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語,也知道宮野志保此刻需要的不是什么安慰。
于是他換了個話題。
“明美小姐當時開的是柴油車,但是她讓加油站的人加的97……這可能是她在日本的習慣!
宮野志保愣了愣,扭頭向他望去。
這一次沒有看向對方的人換成了工藤新一。
他雙手抱在腦后,身體后仰著靠在座椅靠背上,看著米灰色的車頂,平靜地說著自己的推理:“也就是說,明美小姐當時開的并不是自己的車,而是租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在租車后第一次加油,這才搞混了油的品種。”
“你的意思是……”
“就算沒有帶上那張紙條,我們也可以從那位加油站員工給出的信息中得到小巴黎和租車的情報。我剛才問過那位加油站員工了,他給了我附近租車行的電話,”工藤新一將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交給宮野志保,上面寫著一串十位數的數字。
“租車行十點開門,等會兒要試試看嗎?”
宮野志保愣愣地看著他,良久之后她猛地扭過頭,低聲說著:
“笨蛋!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7:09
清晨的道路格外暢通,雖然赤井秀一預估了20分鐘的車程,但實際上他們只用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就進入了拉斯維加斯的市區(qū)。
比起郊外的高速,車子一進入市區(qū)之內就十分擁堵,諸伏景光雖然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后,但最后還是在幾個紅燈后被沖散。
“我知道了,我們會跟上去的。”
坐在副駕駛的降谷零收到了工藤新一打來的電話,他剛放下電話,正要說著自己從工藤新一那里得到的消息,卻看見發(fā)小正盯著街邊出神。
他立刻放下電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Hiro?”
回應他的不是諸伏景光的回答,而是KP沒有感情的提示聲——
【諸伏景光進行一次靈感檢定。 】
不對勁。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諸伏景光趁著信號燈還沒有改變,立刻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靈感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16極難成功】
【那么諸伏景光意識到,街角那個倒三角的標志是似乎一個惡魔信仰的標志,這個標志出現在這里,或許是因為這個店面的主人擁有著這個信仰,也有可能是擁有相同信仰的人進行集會的信號。 】
“惡魔信仰和祭祀……”
這很難不聯系在一起。
“剛才是另一輛車上人的電話嗎?”諸伏景光想了想,眼見著信號燈即將變色,他連忙問道,“他們說了什么?”
“他們說會先去金銀島酒店,”降谷零頓了頓,隨后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但是我們本來也和他們不是一個分組的,不是嗎?”
諸伏景光明白發(fā)小的潛臺詞,在信號燈即將變色之際,他迅速打著方向盤,將車開往了擁有惡魔標記的店面方向。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7:17
“……就是這樣,安室先生說他們先去調查祭祀的事情了!
工藤新一掛斷電話,對著已經停好車的赤井秀一說道:“好像是諸伏警官找到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赤井秀一沒有任何異議:“這樣也好,分開行動進度更快一些,我們先去金銀島酒店看一下吧?”
“但是這個點酒店那邊應該還不能辦理入住吧?”
工藤新一頓了頓:“雖然賭場是24小時營業(yè)的,但是我和灰原兩個也進不去。”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KP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琴酒進行一次靈感檢定。 】
居然還是指名,其他三人齊刷刷地朝琴酒看去,卻見他們之中的大明星神色平靜,骰子出現在了掌心也是隨手擲下。
【靈感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54成功】
【那么你按照對自己搭檔的了解,意識到酒店的前臺可能會有些線索。 】
宮野志保和琴酒對視一眼,正想說KP給的線索就這么點嗎,就聽見琴酒對著宮野志保說道:“你可以去補辦一張門卡!
宮野志保像是意識到什么,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證件,直接跑向了酒店前臺。
這個時間點只有三三兩兩辦理退房的客人,很快就輪到了宮野志保。她將自己的駕照交給前臺,輕聲細語地說著自己的請求:
“你好,我是你們入住的客人,我的房卡落在了房間里,能不能幫我補辦一張?”
前臺對于這種事情似乎見怪不怪,聞言她接過宮野志保遞來的駕照,在一通操作之后,很快就將她的駕照以及貼著編號的門卡交給了宮野志保。
“誒?為什么是灰原的駕照?”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什么:“難道小琴大哥你把灰原成為調查員的事情,告訴明美小姐了嗎?”
在他們的意識中,琴酒第一次和他們接觸是在紐約的副本,但是對于琴酒來說,在紐約接應和引導他們之前,就已經在俄羅斯與他們相遇。
如果琴酒還保留著當時的記憶,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前往紐約的時候,將“宮野志保成為調查員”的事情告訴了宮野明美。
如果宮野明美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副本中可能存在著危險,她極有可能是以宮野志保的身份登記入住了酒店;或者在自己的身份入住酒店后,又切換了宮野志保的身份,登記入住了第二個房間。
無論是之后琴酒和諸伏景光來接應,還是宮野志保來到了這個副本,都可以用這個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線索,打開那個的房間。
“但我還是傾向于明美小姐開了兩個房間。”
工藤新一說著自己的推理:“如果她有預感自己可能會陷入危險的話,是絕對不會將宮野志保相關的事情暴露的!
宮野志保看著新補好的房卡沒說話,另一邊的赤井秀一也看著她和她手中的房卡沉默不語,就在琴酒想要催促他們先去房間里查找線索的時候,一個紅發(fā)青年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的視線掃過工藤新一三人,最終停留在了宮野志保的身上,在三人警惕的目光中,紅發(fā)青年用篤定的語氣對著她說道:
“你就是祛魅師明美小姐的妹妹,宮野志保小姐,對吧?”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7:26
第150章
祛魅師。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不約而同地朝赤井秀一看了眼。
赤井秀一看似面無表情的酷哥模樣,但此刻他內心在想些什么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其實他們幾個都知道傳統(tǒng)意義上的祛魅師,是指一些幫助人破除信仰與迷信的工作者,他們的雇主通常是那些深信某些教團信徒的家屬,為了讓那些人離開教團,祛魅師會使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比如綁架。
這種工作在各類宗教橫行的日本也有,但是美國這邊顯然更多。
不過這樣一來,剛才加油站工作人員的話也就可以理解了。
“看樣子你的姐姐當時是在完成祛魅師的工作!
工藤新一偏過頭,壓低聲音在宮野志保的耳邊小聲嘀咕:“如果她當時車的身份是祛魅師的話,那么諸伏警官那邊得到的任務也就可以理解了。”
雖然他們已經通過每個人得到的任務,推理出來宮野明美可能是被卷入了邪教祭祀,但如果宮野明美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車的就是祛魅師的卡的話,那么很有可能處理邪教祭祀從一開始就是她的任務。
不然在拉斯維加斯還有更多更合適的身份,沒必要特意車一個祛魅師。
宮野志保等人心中對這個紅發(fā)青年的話已經信了幾分,但畢竟是在這個緊急情況,他們也沒有因為對方道出了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的身份,就真的信了他的話。
紅發(fā)青年見他們警惕地打量著自己,似乎也并不感到冒犯,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的接受四人的審視。
或許他是在等待他們——或者說宮野志保的回應。
【你們可以對他使用一個心理學,也可以進行一次說服或者話術的社交技能檢定。 】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兩人同時向KP提出了申請。
骰子出現在了他們的掌心,宮野志保不動聲色地朝他們看去。
只見工藤新一向她露出了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而赤井秀一雖然在得知被困的調查員是宮野明美之后就格外沉默,但此刻還是向宮野志保點點頭,示意她相信自己。
雖然KP說二選一就行,但考慮到他們自身的骰運,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雙保險。
【說服檢定(工藤新一):55/55成功】
【心理學檢定(赤井秀一):75/? ? 】
【那么赤井秀一感受到面前這個紅發(fā)青年在你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態(tài)度十分認真且誠懇,他的目光沒有從宮野志保的身上離開,似乎是想盡可能地早點確認她的身份。 】
那么這個心理學應該是過了。
【而工藤新一,雖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拉斯維加斯,但是面對著這個可疑的男人,你還是侃侃而談,讓他相信了你們——主要是宮野志保的身份。 】
“請問你知道明美小姐的事情嗎?”
“那當然,畢竟我是她生意上的伙伴!
青年大大方方地說道:“忘記進行自我介紹了,我是萊克,專門負責接待教團信徒的家屬,然后為他們介紹專業(yè)人士、幫助他們的親人從教團脫離!
明白了,也就是中間商。
“我和明美小姐是數年前在一起案子中認識的,之后便經常有生意上的往來,她是我認識的最優(yōu)秀的祛魅師!
雖然這極有可能是宮野明美人設卡中的背景。
但是聽見有人夸獎自己的姐姐,宮野志保還是感到高興。
幾人進行了自我介紹,琴酒從始至終沉默不語。
不過這位名為萊克的商人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和這些特別有性格的人群打交道,見琴酒不搭理他,他也沒有勉強,而是將眾人帶到了大廳的角落,說起了宮野明美的事情。
“我在十天前收到一起委托,委托人是新興教團卡拉羅拉的信徒魯特的妻子,黛絲。她聲稱自己的丈夫在加入教團之后,為他們上交了大量的財產、股票,現在甚至考慮讓他們五歲的女兒也一起加入教團。”
這樣的事情在這邊屢見不鮮,就算是日本也比較常見。
再加上他們幾人已經從加油站員工那里得到了相關的線索,所以在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動。
萊克為他們的淡定小小地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就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用了一天的時間確認情況屬實,便接下了這個委托,便聯系了認識的祛魅師們,其他人現在都有各自的工作、或者在海外度假,正好明美小姐在洛杉磯,所以我便將這個委托交給了她。”
幾人推測這應該就是宮野明美的導入任務。
“明美小姐在第二天就趕到了拉斯維加斯,我們和委托人見過面之后,就根據她提供的線索對她的丈夫進行跟蹤與調查,最后制訂了綁架計劃!
前半段還有點像私家偵探,結果到了末尾畫風一變,聽著又像是綁匪。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宮野志保的表情,十分明智地將自己已經到嘴邊的吐槽又給咽了回去。
“卡拉羅拉教團雖然是新興教團,但是對信徒的審核,以及進行集會的地點都十分嚴格,我們很難找到卡拉羅拉教團進行集會的具體位置,所以最后選擇在了魯特工作的途中對他進行綁架!
這個世界真奇妙。
工藤新一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心平氣和地聽人.大談特談自己的綁架計劃。
果然調查員當久了什么都能經歷一次。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赤井秀一問道,萊克聞言想都不想地說道:“六天前的早上,對于祛魅師來說綁架計劃并不需要多么的完美,因為被綁架對象的親屬就是我們的共犯,他們會提供所有的線索,包括那些信徒的習慣和行動路線!
“事實上我們當天的綁架行動十分完美,明美小姐和委托人一起將魯特帶到了我們指定的地點,在那里對他進行了一些……祛魅的手段。”
在談及綁架的時候還特別流利的萊克,在提到祛魅手段的時候終于有了些不自然。
眾人紛紛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然而萊克并沒有細說那個緩解。
工藤新一沉思片刻:“那對魯特進行綁架的時候,您也在現場嗎?”
他沒有說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綁架案的細節(jié),雖然有兩個成功骰子的加成,但工藤新一還是決定再套一些話。
“不,我當時并不在車上,是明美小姐和黛絲女士一起行動的!
萊克搖搖頭:“我在約定的地點負責接應,如果卡拉羅拉的人發(fā)現了我們的行動,我也好讓她們知曉。”
這個信息也能對上。
工藤新一這才徹底相信了萊克的話語。
他順著對方剛才的話繼續(xù)問了下去:“那后面呢?祛魅的工作如何?明美小姐又去了哪里?”
“明美小姐的工作完成得很完美,雖然當中出現了一些波折,但是結果是好的,魯特對卡拉羅拉教團的信仰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動搖,也開始與卡拉羅拉教團進行切割。”
工藤新一裝出贊嘆的樣子:“萊克先生知道得很清楚啊,那明美小姐現在也在幫著魯特與卡拉羅拉教團切割嗎?”
萊克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為這也是我的工作嘛,通常祛魅師只負責進行祛魅工作,而與教團切割這類問題都是我在跟進。至于明美小姐……她似乎在對魯特祛魅的過程中察覺到了什么,說要自己去調查之后就和我斷開了聯系。其實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今天來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宮野志保沉默地聽著萊克描述宮野明美在這個副本的經歷,到了這里才終于搭話:“那你最后一次見到姐姐是在什么時候?”
“五天前,我將她這次工作的報酬給她的時候!
萊克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我們一般是現金交易,你們懂的。”
工藤新一等人對他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綁架,威脅,逃稅。
這還真是一個整日在灰色區(qū)域舞蹈的職業(yè)。
宮野志保才不管身邊的偵探們是怎么想的,她只想知道更多和姐姐有關的情報:“當時姐姐是什么情況?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
萊克沉思了一會兒:“她好像提過要去唐人街那邊看看,好像是有什么在意的東西!
“那您今天來找明美小姐,是有什么想要告訴她的嗎?”
工藤新一順著他剛才的話繼續(xù)問了下去:“如果我們見到她的話,可以幫您轉達。”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如說是一個好消息,”萊克露出一個興奮的表情,“是魯特和黛絲,他們決定換一個城市生活了。”
工藤新一因為他的話而表情松動,萊克說他接下來還有別的工作,在與工藤新一等人交換了電話號碼之后便先行離開,而剩下的人拿著門卡,從電梯上樓。
這個時候下樓的住戶遠多于上樓的,他們大部分是去吃早餐,而有些直奔大廳之后鏈接的賭場而去,等工藤新一一行人搭上電梯的時候,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四人。
宮野志保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剛才萊克的話語。
琴酒靠在電梯上閉目養(yǎng)神,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沉默的態(tài)度,而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則是觀察著電梯內的情況,電梯內除了部分樓層提供的服務外,還貼著好幾張海報,有連續(xù)三天的音樂節(jié),也有馬戲團的表演,以及一些錦標賽的宣傳。
屏幕上的數字在不斷地跳動,在一片沉默中,宮野志保忽然開口:“剛才萊克的話,你們是怎么想的?”
“有一件事我比較在意。”
聽到宮野志保這么問,工藤新一終于開口:“我不知道明美小姐當時的操作究竟是怎么樣的,但是魯特從教團退出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他從剛才起就有這樣的疑問,只是礙于宮野志保對明美的信任,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F在宮野志保問了,大偵探這才敢提出自己的疑點。
“你剛才就意識到了這點吧,不主動說是擔心我會生氣?”
宮野志保瞥了他一眼,在工藤新一的訕笑中緩緩收回視線:“但是你說得對,的確有些太快了!
宮野志保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姐姐。
但是她不相信這個副本中的其他人。
她沉思片刻后,看向了邊上的琴酒:“你知道祛魅師要求的技能嗎?”
宮野志保從當上調查員之后,點的一直都是醫(yī)生或者科學家的卡,不像自己的其他幾位隊友,將各種職業(yè)都看過一遍后、又回歸了老本行。
要說他們之中誰可能熟悉祛魅師這個職業(yè),或許也就只剩下琴酒了。
琴酒沒有對宮野志保這個問題表現出不耐煩,聽她這么問,他在沉默之后緩緩說道:“兩項社交技能、汽車駕駛、斗毆或者射擊、歷史神秘學心理學、還有潛行。”
“好……好厲害的配置,是因為要和邪教徒打交道嗎?”
工藤新一聽得有些懵:“這些技能完全可以一個人就撐起一個副本了吧?難怪明美小姐會點這個職業(yè)!
赤井秀一平靜地說出自己的觀點:“或許這是KP要求的職業(yè)。”
“假設姐姐點了這些技能,那么她在給魯特祛魅的時候,是使用了心理學嗎?”
琴酒看了她一眼:“如果KP允許,也可以把其中一個技能換成催眠!
“我賭是歷史!
“歷史+1。”
“歷史簡直拖累了這張卡。”
歷史和法律這兩個技能用到的機會不多,工藤新一相信如果有這個機會,明美將歷史換成催眠的可能性會更高。
所以這個配置為什么還會失蹤?明美小姐到底遭遇了什么?
工藤新一覺得這是他們這一次副本中最大的難題。
他們必須在24小時內復盤宮野明美這六天里的行動軌跡,最后在規(guī)定時間里找到她的下落。
工藤新一看了眼手機,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上午8:03,他們進入這個副本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距離24小時的時限,只剩下不到23小時。
電梯在22樓緩緩停下,一行人走出電梯,在兩側的指引看了一會兒,在幾次轉彎后,終于抵達了2271號房間。
“說實話我現在對酒店有心理陰影了。”
工藤新一心有余悸,顯然還沒有忘記在紐約時的經歷:“這里半夜不會在走廊上冒出什么霧氣,然后出現一個黑影人在背后給我一棍吧?”
這么說著,他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后的琴酒。
很顯然,工藤新一想要活躍氣氛,至少讓從始至終都緊繃著神經的宮野志?雌饋頉]有那么緊張。
但很可惜,此刻的宮野志保心里只有姐姐的安危,并不像平時那樣即使一眼看穿了偵探的小心思,也會捧場配合。
工藤新一自討沒趣,撇了撇嘴還在想要怎么辦,卻冷不丁地聽見沉默不語的宮野志保開口說道:
“或許你可以進行一次偵查檢定,大偵探?”
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2271的門口,聽見宮野志保的話,工藤新一二話沒說直接向KP申請了骰子。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37困難成功】
“這次的骰子好像都很順利!
“75的的偵查兩次都過了,說實話我有點害怕!
“或許這意味著我們已經是成熟的調查員了?”
“傳奇調查員也是會大失敗的!
“……”
眾人陷入了沉默,而在這片沉默中,KP的聲音平靜地在他們每個人的耳中響起:
【工藤新一根據自己敏銳的觀察,可以發(fā)現這個房間似乎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進出了,或許是曾經被交代過不要來打掃,這個房間長時間處于沒有被開啟過的狀態(tài)。 】
“看來這果然是明美小姐特意開的第二間房!
比起直接用宮野志保的身份開房自己居住,宮野明美果然還是以妹妹的名義和身份單獨開了一個房間,然后交代酒店的工作人員不要進屋打掃。
這代表所有和這個副本相關的重要信息都放在這個房間。
但同時這也再次證實了,宮野明美一早就猜到自己可能會在這個副本中遭遇意外。
工藤新一小聲向琴酒確認:“如果調查員出意外,向KP或者其他調查員尋求支援的事情很常見嗎?”
琴酒瞥了他眼,無聲地點了點頭。
如果前來支援的是琴酒和諸伏景光,或者是宮野志保本人,就可以憑他們對宮野明美的了解,直接用宮野志保的名字打開這個房間。
如果不是他們,或許KP就會將“宮野明美有個叫宮野志保的妹妹”的信息告知給其他調查員。
“現在想來,當時加油站員工認不出明美小姐照片,或許并不是因為他們認不出東方人的長相,極可能是她使用了喬裝……或許她還有偽造。”
不然酒店的工作人員不可能對宮野志保的身份沒有任何起疑,就將新的房卡交給了她。
宮野志保默念著姐姐,拿出自己從前臺那里得到的房卡,將門打開。
一打開門,是一個裝修布置都頗為華麗的房間,但是房間里的擺設——包括床鋪都沒有被使用過的跡象,肉眼可見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私人物品,倒是酒店通常會給的兩張房卡,一張插在了門口的卡槽中,另一張則是放在了床頭柜的邊上。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分別查看了這兩張房卡上的編號,上面都寫著2271,顯然都是這個房間的門卡。
“果然,明美一早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所以直接將這個房間的房卡留在了這里。”
沒有將這兩張房卡隨身攜帶、或者是放在自己的房間里,是怕自己萬一出了意外之后,那些邪教徒或者是其他犯人會順著房卡的信息找到這個房間。
所以她將兩張房卡鎖在了房間里。
假設這次的事件宮野明美可以一個人處理完,那么她之后也可以用宮野志保今天的方法,以“我不小心把房卡落在房間里了”為理由,補辦新的房卡,將里面的重要物品取出。
“如果是這樣,那么這個房間里一定存在著明美小姐留下的全部重要線索,我們可以進行一次偵查……灰原?”
宮野志保沒有理他,而是徑直走進了衛(wèi)生間。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了上去,卻見她二話沒說直接打開馬桶的水箱,從那里取出了一個用保鮮袋和油紙包住的包裹。
工藤新一露出了然的表情。
“不愧是你的姐姐,這是只有你們姐妹才能破解的暗號啊!
宮野志?戳丝此敵跗平膺@個秘密的明明是這位大偵探,但是他卻將這些歸于她們姐妹的心有靈犀。
她在嘆了聲氣,與其他人一同將保鮮袋和油紙包拆開,油紙包里面的是一本像是隨便從超市里買來的廉價的記事本、一個特殊的符號的徽章、以及一張房卡。
幾人對視一眼,打開了那個記事本。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8:10AM
“看來他們那邊進行得很順利。”
降谷零忽然開口。
諸伏景光將車停下后沒多久,就聽見KP的播報聲,但這不是他的檢定,而是琴酒靈感檢定成功的播報,他剛說完沒多久,隨之而來的就是赤井秀一的心理學以及工藤新一說服的成功檢定。
這一次他們雖然不在一起行動,也能聽見其他人的檢定結果,顯然是KP故意為之。
“大概是為了防止萬一有誰出事,其他人可以立刻知道吧。”
諸伏景光推測著:“我猜應該是明美失聯得太突然了,KP那邊也無法立刻反應過來,所以才叫了救援,然后想方設法地讓我們立刻匯合,共同行動。”
降谷零也是這么想的。
他與宮野明美兒時相識,卻因為各自的原因有太多年沒有見過,進入組織后沒多久,雖然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了宮野明美的情報,卻由于她時時刻刻被組織監(jiān)視,很難與她接觸。
之后又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等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時,就是宮野明美進行十億搶劫、以及隨之而來的死訊。
這次的救援行動降谷零心情也是無比的復雜,這種隱隱透露出來的焦慮并沒有被諸伏景光錯過。
畢竟他的心情與降谷零也是極為相似的。
“我們趕緊行動吧,早點打聽到更多的情報,就能早點找到明美的下落!
降谷零點了點頭,見發(fā)小正要下車,他立刻拉住了對方。
“直接行動太顯眼了,我們喬裝一下!
他說著,與諸伏景光一起坐到了后排,行李箱中翻找出了許多攜帶的喬裝道具:“稍微改裝一下吧!
諸伏景光:……
“你為什么會準備這些。”
“職業(yè)需要?”
【那降谷零過兩次喬裝,不算懲罰骰或者獎勵骰。 】
降谷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聽見KP的聲音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抵觸,他愉快地丟下了骰子,然后開始給自己和發(fā)小手動變裝。
【喬裝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21困難成功】
【喬裝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33成功】
【……那降谷零雖然手法不高明但技藝嫻熟,就像精致白領總有幾套自己固定且擅長的妝容,你很快就用這些道具給自己和諸伏景光改頭換面,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人。 】
降谷零對此表示很滿意,他與諸伏景光一同下車,在鎖車后直接前往了那個擁有著惡魔印記的店鋪……
隔壁的金店。
金店里只有一個中年夫婦,看起來都像是亞洲人。他們各自玩著手機,見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進來,妻子很快掃了他們兩人一眼,而丈夫眼皮都不抬一下。
這冷淡的態(tài)度,似乎料定了他們不會進行任何的購物。
只是單純地進來看一下。
降谷零并沒有因為他們冷淡的態(tài)度而退卻,而諸伏景光更是十分熟練地、在KP開口之前就先申請了信用檢定。
【信用評級1d100(檢定/出目):66/13極難成功】
【諸伏景光雖然進行了變裝,但是有錢人的氣質是很難隱藏的,你在柜臺前張望了一下,還沒說些什么,就看見老板的目光有了明顯的變化。 】
“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
“我想給我的朋友們買些生日禮物,難得來拉斯維加斯玩一圈,不帶點什么回去總不太好!
諸伏景光故意用蹩腳的英文說道:“你們有什么推薦的嗎?”
“你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方順著他的話說道:“看你那么高興,最近沒少贏吧?”
“就小贏了幾筆,也不算多,但是給朋友買點禮物還是可以的,畢竟要帶美金回國很麻煩,還不如直接換成禮物!
諸伏景光指著其中一條鉑金項鏈:“這個拿出來給我看看?”
老板娘拿出那條項鏈,一邊搭話道:“如果你覺得美金麻煩,可以去現金兌換所兌換啊,拉斯維加斯這種店很多的。不過千萬別去我們隔壁那一家,他們家進場有些奇奇怪怪的人進出,看起來就像是黑.幫!
黑.幫統(tǒng)治拉斯維加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對視一眼,還想追問什么,卻聽見KP忽然開口:
【諸伏景光進行一次幸運檢定。 】
什么? !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但是可以意識到是一個很緊急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鉑金項鏈,二話沒說直接丟了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0/63失敗】
附近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老板和老板娘因為他們兩個突然變了臉色而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我的電腦還在車上。”
“我車門鎖了!
等下,該不會吧? !
他們頓了頓,向兩位店長丟下一句“我們很快會回來的”之后,便急急忙忙沖出了金店,他們趕到車邊,果然看見有一個穿著花襯衣的男人抱著電腦,緊張兮兮地從他們車邊離開。
然而車卻并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警報音。
看來是個高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二話沒說立刻追了上去。
而男人似乎很清楚變裝后的兩人和這輛車有關,察覺到他們發(fā)現了自己的行為,他當即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小巷拔腿就跑。
【敏捷檢定。 】
這一次KP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個字,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緊急,一邊繼續(xù)著自己的追擊,同時趕緊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敏捷檢定(降谷零)1d100(檢定/出目):60/44成功】
【敏捷檢定(諸伏景光)1d100(檢定/出目):75/96失敗】
【那么降谷零立刻追到了那個男人,將他堵死在了小巷里。 】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阿Gin的車上!”
降谷零還沒開口,男人反倒是慌慌張張地反咬他一口,聽他的稱呼,似乎是Gin的熟人,就在降谷零打量著對方的時候,諸伏景光也趕了過來,對方一看見他們兩個,立刻高喊道:
“你們要是不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我就報警了!”
降谷零臉色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對著男人說道:“那你不需要報警了,我就是FBI!
他話音剛落,果不其然地聽見KP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降谷零進行一次信用評級。 】
降谷零不確定自己的信譽,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卻。
他背過手,在諸伏景光訝異的目光下,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信用評級1d100(檢定/出目):25/9困難成功】
降谷零:……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骰運在這里發(fā)揮到了作用,但是面對著男人詫異的目光,他昂首挺胸,擺出了頗為自傲的態(tài)度超大聲地說道:
“對,沒錯,我就是FBI!”
——拉斯維加斯當地時間7:43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