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二百一十一Q
遠在音駒的研磨忽然打了個噴嚏。
黑尾看過來：“怎么了？感冒了？昨天晚上又熬夜打游戲了？”
研磨飛速搖頭擺脫這個罪名：“沒有。”
馬上東京這邊的最后幾輪預賽就要開始了，他可不敢熬夜。
不僅是夜久最近也在盯著所有人，而且進入最終副本之前必須檢查好角色的狀態。
研磨感覺背后一股惡寒：“感覺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說不定是夜久。”黑尾直接把這個鍋甩給了還沒有過來的夜久。
“但說起來，今天是不是烏野和青城對上了？”
研磨點頭：“嗯，宮城的決賽。小黑要是想看的話，我去拿手機。”
“行，正好等其他人。”黑尾覺得研磨的提議很好。
忽然想到什么的黑尾回頭，問向剛走到體育館門口的研磨：“不過研磨，你覺得……不，應該說希望那邊晉級？”
“烏野。”研磨想都不想，語氣非常果斷。
“嗯？”黑尾愣了一下，他本來認為以研磨性子來看應該會給他更理智的分析。
研磨露出了一個嫌棄且扭曲的表情。
“和青城打比賽太惡心了，一想到我就感覺想吐。”
而遠在宮城的仙臺市體育館中，及川徹一臉笑瞇瞇的回到了比賽場上。
“誒呀，貓貓確實是好貓貓。”及川徹看向對面的烏野，心中已經在盤算各種計劃了，“希望他們順利晉級，在全國大賽上再見啊。”
巖泉一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上去：“不，我想音駒的大家并不想見到你。”
尤其是多次被及川徹迫害的研磨以及夜久，及川徹有一天會被人家套麻袋。
黑子撐著自己的膝蓋站在靠近后排的地方，另一邊是渡親治。
這個站位的青城其實挺別扭的，畢竟要控制不能越位，而同時需要將及川徹從接球位上摘出去，導致另一邊有點擠。
而且那邊水平差一些的京谷也容易被盯上。
烏養系心當然能看出來青城這種初始站位的缺陷，直接在日向的發球局換了關鍵發球員上來。
上一局山口的發球沒能拿分，但這一輪的輪次有了些許變化，相對來說其實是更容易拿分的。
——但前提是發球的人不是日向。
山口上場之前，候場區的菅原孝支和烏養教練給出了一樣的囑咐：“打16號那邊就行。”
“是。”
在發球的位置站定，山口目光堅定地看向對面的青城眾人。
毫無疑問，在這局的局勢下來看，兩次的比分翻盤都是靠著發球拿到的。
他知道自己的各個方面比起同齡的隊員來說都要差的很多，但唯有發球這一項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哪怕是影山，在這方面他也會選擇去競爭。
所以……他一定會拿到更多的分數。
裁判吹哨示意選手發球。
山口長長吐出一口氣，在心中估算著大概的時間。
青城后排的站位他已經記下，首先要避開黑子，其次7號上手接球的水平也可以。
最好的選擇就是將球的落點靠近16號，或者在7號上手無法處理的位置。
又或者……兩者皆有。
心下有了決斷，山口這一球直接打向了渡親治和京谷中間微微靠前一些的地方。
京谷直接退開交給渡親治來接這一球，而渡其實并不是特別擅長通過下手去處理飄球，尤其是和黑子交流了一下上手的心得之后。
砰的一聲輕響，這球直接被渡接飛。
另一邊的京谷追過去，但也沒追上，排球落在地上，烏野發球得分。
“漂亮！”山口狠狠握住了拳頭。
下一球還是這個感覺，他要繼續拿分！
渡親治的額頭上逐漸冒出冷汗，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對面的關鍵發球員盯上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先穩住吧。
第二球山口依然瞄準的是同樣的位置，但這一次稍稍有些偏向渡的位置。
渡直接屈膝接向這一球，主動迎上去勉強控住了這一球。
“漂亮！”及川徹大喊一聲，沖到這球底下下手給出二傳。
這個高度已經不夠他去托得了，下手就下手吧。
前排的巖泉一直接在中路助跑到網前，高高躍起準備扣球。
這種二傳肯定是提供不了什么幫助了，但也無所謂，只要球到了他的面前，他就會踐行自己的諾言。
【把球給我，我來得分。】
月島螢直接跟進攔網。
毫無疑問，網對面這位青城的王牌有著足夠龐大的壓迫感，甚至比起白鳥澤那位可能也差不了多少了。
并沒有準備特別充分的月島很理智地放棄了直接通過攔網封死得分的打算，而是轉而去進行一觸。
“一觸！”
“碰得好！”澤村迅速后退接球，問問把球送到了影山頭頂上。
“球給我！”東峰旭一聲大喊，直接向影山要球。
影山抬手將球給到了東峰旭手中，現在日向不在場，月島的狀態也不好，給東峰是好的選擇了。
東峰旭三步助跑，直接重重起跳進行扣殺。
“我來！”黑子大喊一聲，準備接球。
前排的松川微微收手，同樣去保證觸球：“一觸！”
但出乎黑子的意料，這球即使被碰過，依然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旋轉砸過來。
以至于沒能準備充分的黑子被突然變向的球直接砸到了肩膀上。
球直接飛到了場外，烏野再拿一分。
及川徹一把將地上的黑子拽了起來：“運氣而已，不要在意。”
“肩膀沒事兒吧？”
黑子活動了一下肩膀，謹慎確認自己的狀況：“沒事兒，剛剛我反應慢了。”
“厲害啊！旭！”澤村拍著東峰旭的后背。
其實剛剛球扣出去的時候覺得自己失誤了的東峰旭沒敢說話，因為他確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扣出來的。
三分了。
山口忠長舒一口氣，謹慎地看著對面的青城眾人。
再拿一分，再拿一分就行。
就在這個時候，場邊響起了換人的提示音，青葉城西3號換16號。
瀨見一眼看出了青城想要干什么：“換人上來接球了。”
左翼被盯上肯定是不好受，這個時候換人上來接球穩定一下局勢是很好的選擇。
花卷的接球水平比起京谷來說要好不少，原本略顯擁擠的站位在花卷換上來之后就可以調整為正常的站位去進行三人接一傳。
山口深吸一口氣，將第三球的目標調整為擦網。
但前排的松川直接壓低了自己的姿態，把這球救了起來：“及川！”
及川徹迅速跟進托球，把球再次給了巖泉一。
巖泉一調整扣球的方向，直接斜線避開攔網徑直砸向田中的位置。
田中接飛了這一球，烏野的發球局直接結束。
烏野和青城再次申請換人，烏野換掉山口，青城換掉了花卷。
松川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上去溜了一圈？”
“我這是威懾。”花卷義正詞嚴。
雖然啥也沒干，但人在那就是一種無形的威亞。
黑子準備發球。
他發球得分的次數其實也并不多，畢竟西谷也不是一般人，那兩種發球接得次數多了總能悟出一些規律。
不過……只要盡量避開西谷前輩就行了。
黑子的視線偏向在中間影山前面一點準備接球的田中龍之介。
烏野的一傳有問題，并不敢完全使用雙主接一傳的陣型，而后排二傳本來上前就需要時間就給黑子留出了可以操作的空間。
而現在在哪里的不是西谷，而是田中……
砰的一聲，黑子這次的飄球直接打向了田中前面影山的必經之路上。
田中的反應慢了一些，這球直接從他兩個手臂之間落了下去。
“發得好！”青城這邊歡呼起來。
對面用發球拉開差距又如何？他們這邊也絲毫不遜色啊！
“太帥了……”桃井捧著自己的臉，沉浸在黑子的排球中。
不知道為什么帶入了烏野一側的黃瀨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就頭疼。”
很遺憾，他也是不擅長接飄球的人之一。
黑子再次拿回排球，準備發第二球。
這一次烏野那邊直接調整了站位，澤村大地同樣后退，準備接球。
和剛剛的青城一樣，也是二傳一側略顯擁擠。
而黑子的思路其實也和山口一樣，都是打那邊。
再次被盯上的田中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而對面的黑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挪到了靠近一號位的地方。
要打什么發球……側旋嗎？
田中深吸一口氣，靜靜聽著耳中烏野看臺那邊響起的和太鼓聲。
黑子往地上拍了拍手中的球，隨后踩在裁判吹哨后將球端了起來。
這個動作還是有點不適合他，他之前打籃球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單手持球，換了排球也一樣。
卡在時限的最后一秒，黑子將球高高拋起。
三步助跑后，他在底線前面高高躍起，抬手將球打了出去。
既不是側旋也不是飄球，而是帶了旋轉的普通跳發。
雖然這種球接起來不難，但也是對于諸位自由人來說。
如果是打田中，這種準度很高又會轉的球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田中盯著向他砸過來的球。
不行，他要撐住壓力。
不用追求落點，只要夠高就足夠了。
穩住了自己的重心后，田中成功將這球打了起來：“影山！”
“好一傳！”影山也沒料到這球居然送起來了。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救球的準備了，沒想到這球高度還不錯。
桃井靜靜看著場中再次沖出去托球的影山，有些感慨：“如果說及川前輩快被哲君給慣壞了的話，那么烏野的一傳就是快被影山君慣壞了吧。”
烏野飛一傳太過于頻繁。
但確實，現階段的烏野只做得到這種程度，這是兩相權衡下能得到的最優解了。
東峰旭再次扣殺得分。
看著田中這球給得不錯，及川徹也有些意外。
那個光頭……難道是什么氣氛越熱烈狀態越好的類型嗎？
不過現在這兩分的分差也不大，有機會直接追上去就行了。
但后續烏野和青城兩邊都沒有連續得分的機會，烏野的防守雖然薄弱，然居然硬生生每一球都能勉強接起。
雖然接得難看，但最起碼沒有讓球落地。
渡親治將田中的發球穩穩接起，直接給向了已經移動到進攻線附近的黑子手中。
另一邊的巖泉一和松川直接打了一個位置差，讓烏野的攔網稍微有些被分走視線。
就在這個時候，黑子手中的球飛出，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短的距離給到了在四號位上起跳的及川徹。
——那種負節奏的快攻。
反應最快的月島螢直接兩步追了上去。
他從一開始就在警惕著這種進攻，但很可惜青城并沒有用幾次。
說實話，哪怕之前國體稻荷崎也進行了復刻，他仍然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有種怪物越來越多的感覺。
但，對這個快攻最熟悉的永遠是他們烏野的人。
看過無數次后，他早已經吧影山的托球和日向的扣球牢記于心。
結合之前及川徹個人的扣球習慣……
月島直接預判及川徹扣球方向的月島螢穩穩擋在了球路上，雙手下壓將這球壓了回去。
后排的渡沒能跟上，讓烏野直接攔網得分。
21:24，烏野率先拿到本局局點。
月島對著對面的及川徹露出略帶挑釁的笑容：“這種快攻……我早就想攔一次看看了。”
就是可惜之前一直都是隊友。
及川徹被氣笑了，這個四眼仔真的很會惹別人生氣。
他直起身子，直接開口道：“才一球而已，如果不能證明自己不是靠運氣……也沒有任何意義。”
及川轉身往后面走，只給烏野眾人留了一個帥氣的背影。
只有青城的眾人才能看到某人那大仇得報一般暗爽的表情。
而月島的臉色卻忽然變了。
雖然看上去及川徹只是說剛剛那一球，但又何嘗不是指他昨天封死牛島的那一球。
從事實來看他確實只攔住了一球，其他都是觸球而已。
確實，今天他并沒有完全攔住巖泉一。
他不得不承認，牛島的扣殺在習慣了那種左撇子的旋轉后是能封死的。
但巖泉一這個完全是力量上的碾壓，那是比牛島都要更強一些的力量，并不是單靠適應就能處理的。
“嘖。”月島輕嘖一聲，隨后走向發球位。
他的發球局依然沒有得分，畢竟他唯一會的就是調位置，而青城那邊基本無從下手。
發球權轉到及川徹手中，但同樣日向也再一次回到了前排。
及川徹的發球再拿一分。
但及川徹的第二球被西谷勉強接了起來，雖然飛向了場外，但還在影山能追的范圍內。
“球給我！”日向喊了一聲，仍然是從四號位到二號位的超大范圍平拉開。
金田一一點都沒打算放過他，而京谷跟進的速度也很快。
兩人組成的人墻直接攔在了日向面前，而金田一的身高更是直接如同山一般壓了下來。
日向原本想調整一下扣球的位置，但金田一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壓下來把這球攔回了烏野場中。
西谷夕撲過來嘗試救球，但沒能救到。
24:24，原本三分的差距被青城完全追平。
京谷的發球局直接被烏野打斷。
24:25，烏野再次拿到局點，同時轉到影山發球。
“影山！打那個吧！”日向盯著后面的影山。
——之前遠征時候的那個！
影山一瞬間就知道日向想要說什么，他點點頭，沒有再回話。
來不及對面青城眾人思考，裁判已經吹哨示意發球。
影山的發球來得很快，依然是之前那種既有球速又有準度的球。
后排的渡直接魚躍出去，選擇最保守的方法去助理這球。
“好一傳！”及川徹迅速跟進準備托球。
京谷跨過九米的距離，從二號位越過金田一沖向四號位那邊，最大程度的去橫向拉開。
澤村和田中直接追向對方，而日向也迅速并了過來。
砰的一聲，澤村順利碰到了這球：“一觸！”
西谷后退將這球墊了起來，送向進攻線附近：“影山！”
與此同時，日向也從原本攔網的位置直接移動到了中路附近。
始終緊盯著他的金田一幾乎同步跟了過去，擋在日向的正前方。
在金田一有些詫異的目光中，日向后退了三步，隨后在助跑的位置停住了。
“球給我！！！”日向的聲音在這一瞬間響徹全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次的日向并沒有采用之前那種大規模的平拉開打法。
甚至不是快球，而是在影山托球到中路之后才向前助跑。
地板在這一刻仿佛是推他起飛的手，原本不起眼的日向直接咚的一聲從地板上彈射起來。
越過球網，越過對面的攔網。
然后……
找準路線，將球扣下去。
金田一眼睜睜看著這球從他手上面飛過去，落向青城后場的一片防守空區。
哪里原本應該是攔網的籠罩范圍，但現在對方超手了，攔網無效。
砰的一聲，球落在了地上，后退接球的黑子和渡都慢了一步。
場邊的比分跳到青城24:26烏野，烏野拿下第二局。
“真的假的？這都能超手？”黃瀨目瞪口呆。
那可是一米九的攔網！他上次見日向的時候他還沒有辦法跳這么高呢。
“就該來打籃球。”青峰如此斷言。
“好！！！”
“日向扣得好！”
烏野的看臺上也歡呼起來。
雖然大部分人看不懂排球，但卻能夠感受到場中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僵持感。
不論是誰都能看出這局拿下的有多么不容易。
黑子跟在巖泉一后面，略有些自責：“抱歉，差一點。”
他們后續的輪次很好，如果能夠穩住剛剛那一球，等巖泉轉到前排絕對還有的打。
中路的高球日向并不經常打，因為對體力的消耗很恐怖，而且大部分時候沒有必要。
而金田一這種高度的攔網的確是普通快攻沒有辦法追上的。
這個時候……中路高球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方法。
巖泉一擺擺手：“別在意，我也沒想到。”
要說他才是在后排的主攻手，黑子給他接球不代表他就完全沒有防守任務。
說到底是他有些粗心大意，漏接了剛剛那球。
準備第三局的時候，青城眾人也在討論之后的打法。
松川看向及川徹：“要試試加強攔網強迫日向打高球嗎？那種跳躍……估計再跳幾次他就跳不起來了。”
對于這個提議，渡親治也沒有異議。
畢竟日向的力量問題是硬傷，中路高球不像是怪人快攻那種有讓人跟不上的速度，反而好接。
“小飛雄不是傻子，高球不得分就不會繼續用了。”及川徹搖搖頭。
“要是指望通過這種手段耗空他的體力也不現實，雖然烏野是頭一次打五局的比賽，但在此之前誰也沒見過那個小不點上限。”
最終及川徹還是選擇了之前黑子說過的方案：“采用音駒的提案吧，轉移一下戰略重心，那個5號不用管了。”
黑子看向及川徹：“不過需要調整一下。”
“之前的方案是建立在日向君只打平拉開快攻的基礎上的，如果對面硬要打高球也沒有辦法。”
及川徹瞬間明白了黑子的意思，直接看向花卷貴大：“小卷，你吊的時候調整一下位置，保持在一個日向能接到但是起不來的程度是最好的。”
“最好是能擋其他人的助跑路線，尤其是那個3號。”
花卷比出一個ok的手勢：“行。”
吊球，他擅長。
及川又看向自家的兩個副攻：“小松和金田一在攔網的同時盯一下對面的兩個副攻，小不點不在場上就打月島。”
“還有志戶也熱一下身，準備上場發球。”
志戶點頭：“明白。”
他的下手發球也練這么長時間了，但這還是IH之后頭一次拿出來在正式比賽上亮相。
他已經做好發球拿十分的準備了！
“輪次上面我們賭一下對面的二傳的站位……”及川徹和入畑教練討論過后直接提交了第三輪的站位。
看著換掉京谷上來的渡親治，澤村皺了皺眉：“對面換人了？”
這是要做什么？直接改整體打法嗎？
之前青城的節奏其實也很好，如果不是讓他們在發球局拿到了分，也不一定會輸。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們烏野的可以用的武器并沒有那么多，對手再怎么變他們也只能選擇按部就班地打。
穩扎穩打，一點一點拿到優勢吧。
不出及川徹所料，烏野那邊的站位和第一局是一樣的。
青城這邊也直接選用了巖泉一發球的站位，將花卷轉到和日向對位的地方。
順利拿下一局的烏野士氣備受鼓舞，第三局上來就打得很兇。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
雖然青城換了花卷上來整體打得更穩健了，但花卷從頭到尾一次球都沒有扣過，始終是打吊球，還專門挑前排的日向打。
日向直接撲在地上勉強把球救了起來，不過高度有些低。
“抱歉！”
“接得好！”影山跑到旁邊的的位置，直接降低重心上手托球。
對日向的接球他們本來就沒有報什么希望，能接起來就已經很好了。
日向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有辦法進攻了，只能是給田中前輩。
“田中前輩！”
壓著金田一旁邊的邊線的空隙，田中將這球硬生生扣了下去。
后排的黑子屈膝下跪，把這相當重的球穩穩墊起。
“漂亮小哲！”青城前排迅速調整為邊一二的站位，轉為及川徹進行二傳。
金田一和花卷直接交換位置，由金田一超手扣下這球。
砰得一聲，后排的西谷夕及時跟上，將這球送到了進攻線附近。
好不容易解脫的日向直接起跑準備進攻：“球給我！”
影山抬手直接托球過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金田一直接跟了上來，還帶著同樣高度和攔網水平都在的花卷。
日向的球扣下去的下一瞬，直接被攔網打了回來。
球砰的一聲落在地上，這一次并沒有被救起。
落在地上的日向抿著嘴，沒有說什么。
“別在意，下一球！”澤村穩定著隊內的情緒。
場邊的烏養撐著自己的下巴，眉頭緊鎖：“麻煩了。”
武田一鐵看過來：“怎么了？”
目前看比分還在僵持，感覺大家狀態還行？
轉到前排的黑子同樣輕打一球，飛向了日向前面的位置。
日向再次被迫趴在地上接球，斷絕了之后參與進攻的可能性。
“看上去兩邊得分的頻率差不多……這才是有問題的地方。”烏養說道，“對面換上來的3號其實比起進攻更擅長防守一些，攔網和接球的水平都比16號強得多。”
“但這種情況下，青城的火力卻并沒有下降……”
武田一鐵猛地反應過來：“是我們的節奏變慢了。”
烏養皺著眉：“對，對面完全控制住了日向，沒有誘餌在，其他人施展不開。”
不過這個時候也用不上暫停，因為日向馬上發球局結束要回來了。
日向回來的第一時間，烏野就讓他在教練席上坐了下來：“日向，感覺怎么樣？”
“感覺還好，就是……好難接啊，那種球。”日向皺眉思索著，“果然接球沒有辦法很快練出來。”
烏養松了口氣，他其實最怕的是日向這種沒什么比賽經驗的選手心態被打崩。
還沒等烏養說什么，日向已經率先說道：“但即使只是接住也沒有用吧。”
“教練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確實，這個時候烏養也沒有辦法幫日向什么。
這是個人技術上的差距，而能夠抓住這點的青城很明顯在技術上藥超越現階段的烏野。
“好好休息。”烏養拍了拍日向的肩膀。
場中的松川輕輕把球吊去了月島旁邊的位置，幾乎是如法炮制地強迫月島螢跑起來。
但好在場中的額局勢也沒有發生什么太大的變動，直到日向重新回到前排，比分也堪堪只有7:6而已。
松川盯著日向看了一會兒，在日向回看過來的時候對他笑了一下。
巖泉一對松川這種行為表示譴責：“你嚇人家做什么？”
然后巖泉回頭，對著日向露出了一個更嚇人的笑容。
日向并沒有感到懼怕，而是信心滿滿地看著對面：“我做好準備了！”
月島的發球打向黑子與渡親治中間，被渡親治穩穩接起。
黑子抬手托球，直接給了一個短平快到及川徹面前。
及川徹眼神飄向烏野四號位上的日向，直接抬手送了一個不那么標準的小斜線過去。
雖然他也覺得扣殺得分快，但這個時候還是讓他給小不點進行一些火上澆油的行為吧。
日向盯著這球，再次降低自己的重心準備接球。
但很明顯，這種球完全不是現階段的他能接起來的。
“嗷——”
這球直接打在日向的胸口，直接把他整個人砸得向后仰去，而球也直接飛出了場外。
比分跳到8:6，進入技術暫停時間。
花卷有些感慨：“那個小不點，倒是比想象中更能干一點嘛。”
他其實有好幾球是奔著直接拿分去的，但居然都被接到了。
但也無所謂了，現在的他的重點不是直接拿分。扣殺拿分有及川和巖泉一負責，他和黑子要做的是干擾整個烏野的節奏。
黑子說道：“從梟谷聯盟回來之后，日向的接球應該也一直有練。”
接球很難在短時間的訓練中看到成效，而日向真的開始練接球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兩個月。
雖然的確是有了一些肉眼可見的進步，但確實是遠遠不夠。
想要突破青城這種程度的封鎖，日向只是能接到球是遠遠不夠的。
他必須強迫自己再次長出翅膀，去完成更進一步的“自接自攻”的過程。
但……做得到嗎？
影山略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頭上蓋著毛巾的日向，但見他低著頭似乎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現在也不僅僅只是日向一個人的困境，更是整個烏野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從攻手的整體質量來說，烏野的確是不夠用的。
甚至可以說，日向的快攻體系承擔了整個烏野一大半的機動性，而各種各樣的戰術其實也是依靠那種誘餌的效應才能起到足夠的作用。
而現在日向這步棋被壓死，對面換掉了防護能力差的京谷，直接換了花卷上來，也側面壓死了烏野去通過發球得分的機會。
最差的結局……他們可能會被青城這么連續拖死兩局，直接3:1輸掉決賽。
黑子用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扭頭看向烏野那邊。
會焦慮嗎？絕望嗎？
會感覺無能為力，或者是自責不甘嗎？
——其實都不會。
黑子也被這么針對過，被溜著滿場跑，去救球，飛速耗空本就不夠多的體力。
如果身臨其境的話，那種快節奏的比賽其實已經來不及思考那么多東西了。
如何破局、怎么擺脫這種控制、如何去救球才是真正會想到的事情。
所以……
“及川前輩，再逼緊一點吧。”黑子抬頭看向及川徹，“如果以現在的節奏繼續下去，遲早會被日向君找到破局的辦法。”
“繼續增加壓力，讓他來不及思考更多就好。”
青城眾人看過來，巖泉一在這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及川徹。
——心好狠。
另一邊的矢巾秀用手捂住了臉。
到底是誰對黑子有濾鏡，覺得他是又可愛又可靠的小白花啊……
這明明是一朵暗戳戳的食人花好嗎？
對，就是帝光那幾個。
如果黑子沒來打排球的話，以他這種性格，說不定會掀起什么針對奇跡世代的“復仇反抗大業”吧。
不……難道是及川前輩把人帶壞了？
但也不對，黑子從一開始就很喜歡欺負金田一。
——各種意義上的。
“就這么辦，”及川徹倒是直接同意了，“小卷和小哲繼續給對面的小不點施壓，小松和金田一還是按原計劃行動。”
烏野那邊的教練席，西谷走到日向身邊，試圖說些什么：“日向……”
但還沒等他開口，日向已經抬起頭，毛巾順著他的動作掉落在脖子上，露出了一雙亮得嚇人的眼睛：“西谷前輩，你會扣球嗎？”
西谷被問得一愣：“啊？會肯定是會，你問這個做什么？”
日向的表情很認真，看上去不像是被對面打擊到。
“我在想怎么才能在接球之后有時間重新助跑。如果跑不起來的話，可能還會像剛才那樣擋到東峰前輩助跑的路線。”
聽到這個問題，西谷低頭思索了一下：“不，我也沒試過，但不想擋路的話，可能需要提前預判一下對面的行動。”
“主要是需要對其他人助跑的路線以及對手可能扣球的方向有足夠的觀察，臨時反應肯定是不夠的。”
“那，怎么分辨對面要扣什么樣的球呢？”日向語氣有些著急，似乎是很擊破從西谷那里得到答案。
“這個……我大部分時候是靠經驗。”西谷摸著下巴，“不過你可以試試一會兒在場下觀察一下對面扣球時候的手型。”
日向的眼睛越來越亮：“好！我記住了！”
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二Q
重新在球場上站好，黑子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日向。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依然是很冷靜的樣子。
只是……看著這邊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些什么？
巖泉在后面的發球位站定。
他的發球不需要考慮別的什么東西，能得分就行。
所以……果然還是最暴力的跳發來的比較快。
對面后排三人中接球水平最差的毫無疑問就是王牌本人，打他還能順便影響一下后續的進攻節奏，只要盡量避開兩側的自由人和接應就可以。
保險起見還是王牌和接應中間吧。
這么想著，巖泉一很謹慎地控制了一下這球的落點，直接打向了烏野后排的左翼。
原本巖泉發球的球速就已經讓人很難招架了，結果現在他還開始追求準度。
東峰旭猶豫著要不要接球，而另一邊的澤村大地已經銷一部伸出了手：“我來！”
砰的一聲重響，斜著挪過來的澤村大地險些被這一球帶得重心不穩摔倒，而球也直接接飛了。
9:6。
“分差懸殊起來了。”黃瀨捏緊拳頭，替烏野緊張。
桃井終于忍不住吐槽：“你不是來給哲君應援的嗎？”
黃瀨猛地反應過來：“對哦。”
完蛋，真情實意把自己帶入及川前輩的對手視角了……
巖泉一的第二球被澤村勉強接起，影山后退回來托球。
盡管日向已經起步往二號位跑，但影山還是把球給向了位置更好的田中。
這個時候給被盯死的日向其實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正如之前的結論一般，他只是二傳，他的工作就是輔助好團隊奪取每一分。
——日向還沒有做好準備。
網對面的及川徹輕笑一下，隨后才和花卷一起追向田中。
“一觸！”花卷喊了一聲，示意后排眾人接球。
這種已經被一觸過的球一般來說接起來都不會出問題，所以黑子看都沒看直接向前移動準備托球。
渡親治穩穩上手接起，給向黑子頭頂上。
黑子著重看了一眼影山的位置，隨后直接給了反方向的松川。
日向的攔網高度絕對不夠，烏野的安排一般都是由其他兩個人攔網，只有必要的時候日向才會同步跟進。
攔網本身就一定程度影響那種快攻的跑位，所以即使日向為了避免被針對而選擇去攔網結果也都差不多。
正如黑子所預料那樣，烏野那邊攔網的是田中和影山兩人，而日向的站位雖然靠前，但還是保持著一個準備接球的狀態。
松川依然保持了之前的思路，抬手將球輕打向日向在位置。
日向緊緊盯著松川的動作，將他扣球的整個過程記載了腦子里。
原來往右邊扣會是這樣的手型啊……
排球當頭砸下，完全沉浸在分析中的日向根本沒反應過來。
松川的這球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的一聲，排球直接彈回了青城這邊。
扣球的松川也嚇了一跳，好在他剛剛那球用的力氣應該不大，應該不能打傻吧……
來不及為日向感到擔心，黑子直接移動向這球底下，沒用渡親治進行接球，他直接上手把球托到了網前。
早已經準備好的金田一抬手將球扣下，壓線拿到這一分。
而直到這球落地，烏野眾人才沖向用手捂著臉的日向：“日向！沒事吧！”
澤村大地拉開日向的手，赫然看到日向臉上多出來了一個排球的紅印子。
嗯，沒流鼻血、嘴唇也沒磕出血，應該是問題不大。
不太放心的澤村伸手摸了一下日向的鼻子，確認他鼻子沒有被砸歪。
“我沒事！”才反應過來的日向立正站好，隨后忽然對上了后面影山那張分外陰沉的臉。
一瞬間，日向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影山堅決不慣著日向：“澤村前輩，不用管他，是他自己走神。”
心虛的日向低頭，不敢看影山。
裁判見烏野不需要暫停，也再次示意重新發球。
比分已經10:6了，而發球權依然掌握在青城的手中。
這樣下去烏野的情況很危險，分差繼續拉大的話，很有可能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烏養用手撐著下巴，心中思量著是否要在這球之后申請暫停。
巖泉一的發球落點偏向了西谷夕那邊，被已經有所警惕的西谷夕穩穩墊了起來。
田中直接與日向交換位置，到四號位上準備扣球，而日向按照一開始影山的指示來到了中路前排準備扣球。
在邊路的影山直接向中路托出這球。
及川反應也很快，和花卷松川三人擋在了日向面前。
既然還敢用快攻，就要做好被直接攔死得準備。
但下一秒，及川徹就意識到了不對。
——這球的位置有問題。
在日向的身后，王牌高高躍起，抬手扣向已經抵達他面前的球。
砰得一聲重響，這一球直接越過了已經在下落過程中的攔網，徑直砸向青葉城西的后場。
渡親治和黑子同時撲出去，最終卻沒能接到。
10:7，烏野終于打斷巖泉一的發球局。
“嘖，那個小不點，在初始階段還是能承擔誘餌的責任啊。”及川徹撇著嘴。
不能完全摁死就是個麻煩。
對面的影山抱著球走到了發球的位置，現在的青城和上一局的情況簡直是天壤之別。
畢竟后排的站位沒有問題，甚至是黑子和自由人加上一個主攻手的擔任接一傳配置。
青城很少拿這種陣容去接球，而現在……真是給他最鄭重的待遇啊。
最終影山這一球選擇了去打巖泉一。
打其他兩個人的收益都不大，甚至可以說基本沒什么用。
巖泉一盡量壓低重心接球，憑借自己經驗將這球盡量送到了進攻線附近。
“好一傳！”并沒有出手接球的黑子直接移動到前排，抬手托向這球。
前排的及川徹迅速看過來，與黑子有一瞬間的眼神接觸。
松川和花卷在球網兩端同時發起進攻，盡最大程度分散烏野的攔網。
就在澤村與田中猶豫的時候，更先一步起跳的及川徹已經在中路將球扣了下去。
雖然是差不多的快攻，但及川徹本人的力量根本不是日向能比的。
即使平時有接這種球，西谷也完全控不住及川徹這種又沉又轉的球，直接接飛了這球。
發球權轉到松川手中。
與此同時青城申請換人，由志戶替換松川進行發球。
之前IH的時候烏野遇上過志戶，自然清楚對方用的是下手發球。
縱使仙臺體育館的天花板沒有高到那種程度，但也不是好應對的，更別提本身烏野眾人遇上這種發球的機會就少。
志戶頭一球的發揮就很好，這球足夠高，而且絕對是界內。
西谷抬起手試圖上手接球，但卻沒有碰到，這球擦著他的手臂落在了地上。
青城歡呼的同時，西谷也第一時間道歉：“抱歉！下一球一定沒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面對這第二球。
第二球和第一球差不多，已經有了適應的西谷順利接起了這一球。
“好一傳！”影山直接托球給向已經助跑到位的日向。
烏野反攻順利拿下一分。
黑子看了影山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很明顯在接一傳之后影山給日向球的次數是增加了的。
可能是考慮到要盡最大限度發揮日向的能力，又可能是……想要安撫一下一直被壓制的日向。
但也問題不大，畢竟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止有日向一個。
青城率先拿到16分，進入技術暫停時間，此時分差足足有4分。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處于劣勢的就是烏野。
昨天連續兩場高強度的比賽對烏野整體的消耗是肉眼可見的，不論是和久谷南還是白鳥澤都是相當強大的對手。
而烏野又是頭一次打這種五局三勝的比賽，會不適應、出現體力問題簡直太正常了。
尤其是消耗最大的影山和日向，以及……本來就體力不好的月島螢。
烏野的板凳區很薄弱，根本沒有幾個能拿上來替換的選手。
如果場上的主力撐不住，基本就離宣告死期不遠了。
“阿月？”山口看向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月島，略有些擔心。
“沒事，不用管。”月島擺擺手，重新往場上走去。
日向發球局結束后一路小跑回來，被叫到教練席休息的同時緊緊觀察著場中眾人的行動。
見他狀態和之前一樣，烏養也就沒說什么。
花卷的發球直接打向了影山上前的必經之路上，烏野的陣型再次亂了起來。
田中勉強接起這球后由澤村大地下手把球墊到了網前。
東峰旭三步助跑到網前，抬手將這球重重扣了下去。
盡管一傳二傳都給的不到位，但王牌還是盡可能的將這球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程度，憑借自己的額力量硬生生打穿了金田一和巖泉的攔網。
排球碰到攔網員后直接彈響了場外，正好在邊線附近的黑子起步追了過去。
跨過教練席后，他起跳單手把球打回了場中。
隨后略有些狼狽地落地，前滾翻卸掉身上無法控制的力。
“救得好！”及川徹已經跟進到了網前，把球徑直扣向了烏野場中。
西谷迅速跟進接球，成功接起后影山再次把球給了東峰旭。
對面攔網的依然是金田一和巖泉兩個人，東峰旭抓準了兩人中間的縫隙，硬生生把球扣了過去。
渡的位置稍遠，而黑子還沒有跑回來。
這球最終落在中間空場，烏野順利得分。
看著這一球直接從攔網中間鉆過去，紫原敦莫名有些生氣：“哈，為什么攔不住啊？”
“再往下壓一點就能碰到了，為什么不做？”
黑仔好不容易把球救起來的，不僅進攻能沒有直接打出分數，居然還被反攻丟分了。
天童下巴抵在欄桿上，也沒個坐相：“那就過網擊球直接犯規了。”
籃球和排球黑是有很大不同的，攔網犯規的姿勢也有很多，他新手的時候也基本都犯了個遍。
紫原不開心地啃了好幾口零食：“排球好麻煩，打籃球直接蓋下去就行了。”
天童坐起來，對著紫原敦晃了晃口袋里面掏出來的巧克力棒：“其實排球很好玩的哦。”
大平獅音扭頭悄悄對山形隼人說道：“頭一回覺得他真的像個壞人。”
山形隼人點頭：“嗯，拐騙孩子。”
看著比白鳥澤所有人都高的“孩子”，瀨見英太并不想說什么。
對他們幾個來說，今天幾乎就是他們排球生涯畫上句號的日子。
之后就要備考準備升學，之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打球了……
但不管未來如何，他永遠都會為同伴們聲援。
場中的黑子起跳，把球打向月島在位置，強迫他跑起來接球。
月島的整體適應能力不如日向，接球也更狼狽一些。
不過確實為場下的日向提供了足夠的參考素材。
日向重新回到場上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雖然依然是之前的樣子，但沒有再出現被球打臉的事情。
沒有辦法充當誘餌什么的……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了。
接球本身也是一種職責，同樣也是為團隊減輕壓力的方法之一。
如果他能夠控好球，那么其他人就都能參與進攻……
“影山！”再次接起一球，日向連忙喊影山救球。
影山以一種相當極限的動作把球托了出去，田中扣球壓線得分。
逐漸找到一些感覺的日向拍了拍自己的臉，再次準備后續的進攻。
“及川前輩！”網對面的黑子將球給了及川徹。
及川直接避開了田中攔網的威脅，把球給了另一邊的花卷。
看網對面的花卷準備扣球的樣子，日向睜大了雙眼。
——這個姿勢他記得。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這球的落點是他的自己左手邊兩步的地方。
幾乎與花卷扣球的動作同步，日向向左邊邁出了一步，隨后微微下沉重心，用手臂正面迎向這一球。
砰的一聲，排球和手臂接觸的聲音在所有人耳中響起。
這是黑子頭一次聽到日向的接球能有如此干凈利索的聲音，而且接得很穩，直接搜送去了進攻線的地方。
這是日向頭一次感受到排球如此扎實砸在手臂上的觸感，讓人感動到熱淚盈眶。
啊……
原來接球的感覺是這樣的嗎？
“接得好！！！”影山大喊一聲，直接將日向完完全全喚醒。
看臺上的驚呼聲、贊美聲，場中眾人的跑動聲都相繼傳到了日向的耳中。
如同啟動的訊號，日向后退，準備向中路助跑。
拜托了，地板。
再次化為他一飛沖天的助勢吧！
砰的一聲，影山手中的排球直接給向中路的制高點。
一個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沒有辦法去達到的高度，遠遠超過對面攔網的頂點。
助跑，然后停住，用手臂帶動全身、雙腳起跳……
在眾人的注視下，日向邁出第一步就導致之前盡力降低重心的他失去平衡，最后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排球越過原本預定要擊球的地方，落向另一邊的地面。
反應最快的澤村嘗試去救，但最終也是沒有送過網。
排球落在地上，比分跳到24：20，青葉城西局點。
日向自己傻了，影山傻了，對面真情實意準備攔日向網的青城眾人也傻了。
“哈？”
影山的疑問聲緩緩傳到了日向耳中，強大的壓迫感迫使他直接調整自己的姿勢在地上跪好。
“抱歉！得意忘形了！”日向就差給影山磕一個了。
這可是影山的托球！他居然沒跟上！
影山不會傷心吧！
“差一點。”黃瀨感覺有點可惜。
剛剛那球是日向接得最穩一球了，差一點就能跑起來，可惜還是失誤了。
場中黑子配合巖泉扣下最后一球，烏野后排直接接飛了這一球，比分終止在25:20。
直到這一局的最后，烏野都沒能找到切實有用的方法來突破困境，始終是差一點。
“一鼓作氣！”青城這邊的氣氛相當輕松。
如果烏野始終沒有辦突破封鎖，下一局他們的贏面還是很大。
教練席上的黑子偷偷觀察著烏野那邊。
說實話，三局打下來他確實也感覺有些疲憊了。但其他方面倒是還好，畢竟烏野也沒有能力像稻荷崎或者音駒那樣溜他。
相比之下很明顯烏野那邊狀態更糟糕一些。
不過……最后的最后，很明顯日向已經找到一些狀態了。
即使他們已經加壓到這種程度，居然還是被日向找到了從混凝土中伸出枝丫的方法。
何等頑強的生命力。
這樣下去不行，烏野適應過后必然會繼續反撲。
黑子思索著之后的方法。
之后調整一下輪次，看看能不能發球也壓制一下，最好是讓日向沒有動的機會。
“及川前輩，我們再調整一下輪次吧。”他直接湊到了入畑教練身邊的地方。
和烏野基本固定的輪次不同，他們青城不缺發球的人，也不強制需要主力攻手開局去四號位，誰來看球基本都是一樣的。
只需要賭一下對面的站位，基本上就可以針對特定的人展開戰術。
短暫的討論后，雙方均向總裁判提交了第四局的首發名單。
及川徹用余光看著在旁邊喝水的黑子：“你好像很喜歡日向。”
“嗯，很喜歡。”黑子直接點了點頭，“看著就能夠感受到那種生機與執著，以及……那種誠摯的熱愛。”
黑子將水杯遞給過來的國見英，由他收起來放回去。
在及川徹的注視下，黑子緩緩站了起來，輕輕說道：“日向君也好，青峰君也好，之前見過的火神君，以及侑前輩、影山君還有……及川前輩，大家都很閃耀。”
“不知不覺間就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那種耀眼的光芒或許并不是才能一類的東西。
而是……“愛”。
“及川前輩也很喜歡日向君吧。”黑子一眼就看穿了及川徹的內心。
被說中的及川徹輕嘖一聲，看影山覺得更不順眼了：“等比賽結束再你在欣賞吧，現在的目標是打爆他們。”
他帶頭往場上走：“走了，讓小烏鴉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殘忍。”
“這個人真可怕。”跟在最后面的花卷和松川一起說著及川徹的壞話。
“就是就是，簡直是抖s。”
“喂！我能聽到！”及川徹大聲抗議。
這些人，能不能在背后說這些話，不要當著他的面正大光明的吐槽啊！
重新站在場上，及川徹長舒一口氣。
繼續打下去估計黑子也打不動，爭取……3:1結束這場比賽吧。
第213章 第二百一十三Q
球網對面，影山謹慎地看著青城這邊的站位。
烏野有意將主要針對日向的花卷隔開，所以直接把轉位進行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但……被青城猜到了。
青城和烏野一樣調整了輪次，從之前后手局及川徹順位第一的站位調整為了黑子順位第一發球。
雖然此前有想到會被及川徹猜到，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影山還是覺得很可怕。
烏野澤村大地先手發球。
既然被盯上了，他們也沒什么辦法，再一次的嘗試從夾縫中謀求生路吧。
他抬手，將球發向后排及川徹上前的必經之路。
眼看著自己被盯上，及川徹不閃不避，直接停住伸手接向這球，并盡量給向黑子在的四號位附近。
黑子后退兩步，直接起跳托球。
影山和月島注意著巖泉一和松川的動向，但就在這個時候，黑子手腕輕轉，這球直接被他送進了烏野場中。
已經移動向巖泉那邊的西谷距離稍遠，沒能救到這球。
青城二次進攻率先拿下一分。
黑子接過對面丟回來的排球，走到了發球的位置上。
說實話，打到現在這個程度，他自己的體力也不太夠用了。
理性考慮他要將體力留在更有價值的救球上，相對來說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發球環節。
心下思考著，黑子這球輕輕向斜上方打了個飄球出去，整個人都沒太跳起來。
排球落向烏野后排，西谷上前兩步上手接向這一球。
黑子的發球最難處理的就是難以分辨發球的類型，要是知道過來的會是什么球，處理起來就不難了。
“影山！”這球給得很穩，直接到了影山的頭頂上。
影山站在四號位與三號位中間的位置，做出一個背傳的假動作后把球給了在四號位后面進行后排進攻的田中。
松川和及川的攔網都在東峰旭那邊，一時間也沒有跟上。
月島在前排的時候，青城的整體進攻思路還是由巖泉和及川兩個人直接打扣殺得分。
畢竟月島本身是主要攔網員，想像控制日向那樣控制月島基本是無稽之談，月島基本不參與接球。
不過通過兩邊同時的進攻以及由黑子來操控的二傳還是能夠最大程度讓烏野的攔網摸不到頭腦。
一旦出錯就要面臨更多的跑動的以及體力消耗。
但畢竟烏野后排目前的接球水平還是相當可靠的，直到日向轉到前排的時候，比分都沒有拉開特別多。
日向在網前靠近四號位的地方站定，用余光觀察著斜對面的花卷。
就是這個人，吊球打得特別精準。
不過他已經基本記住對方的扣球方向了，這一次一定可以……
出乎日向意料的，青城那邊并沒有選擇在一開始就對日向施壓。
黑子直接把球傳給了及川徹，示意及川徹進行扣殺。
田中和影山第一時間就沖向及川徹那邊，但兩人的攔網基本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及川徹瞄準了攔網照顧不到的地方重重將球扣了下去，而且是刻意靠近了澤村的身邊。
澤村直接斜著蹲下去接球，勉勉強強接起了這球，不過球直接越過球網回到了青葉城西一側。
這個位置并不算特別好，為了避免下一球還出現這種情況，澤村不著痕跡地向旁邊移動了一步。
及川徹飛速后退兩步，再次準備進攻扣殺，但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澤村大地的地方。
對，往這邊來。
遠離小不點，盡可能讓他成為一個孤島。
只有這樣，他們的單人針對行為才能更好的實現。
“機會球！”黑子喊了一聲后直接主動移動向這球，沒有讓渡接球。
他第一次觸球直接托了出去，前排的及川徹佯攻，給旁邊的花卷調開了烏野的攔網。
花卷的視線在第一時間轉向了日向那邊，這球整體的速度很快，遠遠來不及正常做出反應。
他抬手準備扣球，但反應奇快無比的日向也在瞬間做出了反應。
左邊。
一聲輕響過后，日向將這球接起，但給的高度略低。
沒有絲毫停頓，日向直接后撤到助跑的位置。他相信影山能給出完美的二傳，所以他的動作也必須跟上。
但這次他也沒能跟上隊伍的整體節奏，多方位發起的進攻唯獨他一個人節奏很突兀。
好在有眾人的掩護，另一邊的田中順利扣球壓線拿下這分。
日向抿著嘴唇，再次回憶了一遍剛剛的整個流程。
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再快一點。
場邊教練席上，月島盯著青城那邊的一舉一動，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連汗都忘了擦。
看著月島不太正常的出汗量，烏養系心忽然警覺哪里不對：“月島？”
和日向同時被針對的還有月島。
雖然月島不像日向那樣需要承擔過多的進攻責任，但本身月島的體力問題就始終存在。
現在這是……到極限了？
“我還能堅持。”月島的聲音異常的平穩。
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到，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就此退場。
烏養系心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什么。
確實，即使他想要換人，他們烏野也無人可換。
換任何一個人上去都沒有辦法承擔起月島攔網的職能。
青城的火力覆蓋比起白鳥澤來說要來得更全面一些，一旦失去這個防守的中流砥柱……他們很有可能會被直接那種全場無死角的進攻能力壓死。
場中的及川徹轉了一下手中的球，隨后快速助跑起跳，整體的發球和之前幾乎保持了同一種水平，并沒有因為比賽的拉長而受到什么影響。
西谷直接撲出去嘗試接球，最終勉強將球打了起來。
影山跟進托球，越過日向給到了澤村大地那邊。
金田一和花卷的攔網迅速沖過去，擋在了澤村大地面前。
澤村大地第一時間調整了扣球的方向，把這球打向了花卷的指尖。
排球碰到花卷的手后高高彈起飛向場外，后排的渡親治沖過去嘗試救球，最終失敗。
“好！”烏野眾人歡呼。
雖然日向被盯地很緊，但也正因為日向的抗壓，其他人才能有更多進攻的機會。
單從比分來看，烏野并沒有落后特別多。
影山長長吐出一口氣。
放棄日向這個點或許是一個選擇，但絕對不是取勝的選擇。
二傳的職責是為攻手開辟道路，但……他要怎么做？
中路的高球已經嘗試過了，青葉城西的施壓讓日向很難重新起來追上排球。
他已經盡可能給的球路更長，但仍然不夠。
日向正式開始打排球時間終究是太短了，光是接球的這個過程就足夠日向吃不消。
如果能再有半個月……哪怕是十天，日向的接球能力都能在上一個水平……
“嘖。”影山略有些煩躁。
可緊張的局勢從來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對面青城如同驟雨一般的進攻再次砸過來。
日向靜靜盯著金田一的動作，嘗試將從花卷身上觀察到的模版套到金田一的身上去。
很幸運的，他猜對了。
在排球落到他身邊的一瞬間，他手臂正面接住了這一球。
干凈利索，穩定且成功。
“接得好！”影山迅速出聲，同時用非常急迫的語氣隱隱提醒著日向。
日向這一次沒有耽誤任何一點時間，直接后退到了應該去助跑的地方。
再一次的……再一次嘗試起跳。
拼盡全力沖向網前，日向頂著青葉城西的攔網咚的一聲跳起。
在這個球場上略顯渺小的身軀在這一刻卻如同飛翔云端的鳥兒般耀眼。
超過人墻，在鐵壁之上扣下這球。
在一瞬間，日向看到了一條清晰地、通往勝利的道路。
——就是那里，向那里扣球。
日向揮手扣下，向著視線中唯一的路線進攻。
攔網的陰影之中，黑子的視線盯著側面的防守空區，隨后伴隨著頭頂上傳來的擊球聲音直接撲出。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日向已經完成了整個擊球的過程。但在第二聲碰撞聲緊跟著響起后，球重新彈了起來。
日向的視線迅速從彈飛的球上看向場中的地面，正好看到黑子從地上迅速爬起的樣子。
被接到了。
被完全看穿了。
“漂亮！”及川徹直接跟進托球，重新組織進攻。
他們從來都沒有小瞧烏野這支隊伍帶來奇跡的可能性，也正因如此，他們時刻都準備著應對突然可能出現的反撲。
而在他們的壓制背后，永遠都有另一個更大奇跡等著烏野眾人。
砰的一聲，場中花卷直接將球扣向日向身后的位置。
這一次日向并沒有接到，順利讓青葉城西拿下一分。
看臺上的黃瀨沉默了一秒，隨后說道：“這種過于明顯的……一般來說都是釣魚執法。”
他就這么上過當，不論是排球還是籃球，黑子玩這手都玩得很好。
“包括這局的轉位也是，日向還是和這些心臟的人打少了。”黃瀨試圖控訴赤司和及川徹。
這幾個人公報私仇是一方面，其實他感覺他們只是單純的喜歡欺負他罷了。
烏野所有人臉上都不好看。
明明好不容易才接起球，好不容易才重新跳起，最終卻沒有任何區別。
“日向……”澤村想伸手拍拍日向。
“再來一次！”日向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對面青城的眾人。
“再來一次！”
看他這個樣子，澤村大地也終于是松了口氣。他扭頭看向影山：“好！再來一次！”
影山點點頭。
他已經找到配合日向托球的時機了，剛剛那球可能是給日向留的時間太短，下一次絕對沒問題。
沒有等到他們下一次嘗試，日向就回到了后排。
發球局結束后，日向在教練席上休息，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青城眾人的扣球狀態。
重新回到場上的月島靜靜看著對面的巖泉一，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毫不避諱的回看過去。
金田一的發球穩穩落向田中的位置，烏野這個接球陣容中最好針對的就是他。
但田中的接球能力在這一整場的針對后也有了些許的進步，他并沒有接丟這一球，并且送到了影山頭頂上。
影山配合東峰旭在中路扣殺順利拿下一分。
烏野拿分后發球權轉到了澤村手中。
澤村的發球依然是精準一些的針對性發球，目標始終是及川徹。
但這一次花卷直接伸手幫及川徹接了這一球，隨后盡量高的送起，給及川徹足夠多上前的時間。
及川徹助跑到進攻線的位置，意圖二傳直接扣。
烏野眾人拉高的最高程度的警惕，月島也盡可能靠近及川徹的位置。
緊接著及川徹在半空中直接轉扣為托，把球給向了移動到二號位上的巖泉一。
反應很快的月島和影山直接追過去，東峰旭也緊接著并了過來。
任何人的體力都不是無限的。
即使青城打五局比賽的經驗要比烏野多得多，但這個時候大家的狀態都遠不如前。
尤其是全場進行扣殺的巖泉一，扣殺的力度必然也會下降。
就像面對牛島那樣，穩扎穩打的不斷校準。
然后……
月島的雙眼中映出了巖泉一的身影。
對方扣球的姿態他已經見過無數次，而現在烏野后面有西谷在，攔網留出了左側斜線球的路線給西谷用來接球。
以巖泉過去所有技術球的記錄思考……
右邊，他和影山中間的空隙。
一瞬間做出判斷的月島幾乎與巖泉一同步地調整到了對應的位置。
砰的一聲重響過后，排球直接重新落回青城場中。
巖泉一愣了一下，但還沒等他出聲喊救球，反應更快的黑子已經從巖泉一旁邊的位置撲出，伸手夠向這一球。
排球重新飛向球網上沿。
后面的及川徹直接大喊道：“小巖！直接扣！”
巖泉一落地的一瞬間再次起跳，單手夠向半空中的排球。
網對面的月島螢同樣試圖再次跳起，但小腿的酸痛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步，這球直接被巖泉一扣下，飛向烏野后排。
田中伸手接球，但帶著旋轉的球砸到他的手臂上后直接向后彈出了球場。
“漂亮！！！”青城眾人歡呼起來。
黑子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巖泉一攬住了肩膀：“嚇死我了，多虧你趕上。”
“小巖，差點就要被人攔網封殺啦。”及川徹冒出來小聲說道。
“啰嗦！”巖泉一一拳打過去，但被及川徹躲過打空。
發球權轉到黑子手中。
已經跑不太動的黑子穩妥的選擇了放棄跳發的過程，直接嘗試飄球擦網。
優秀的控球能力讓他在第一次嘗試中就順利將球擦網打向了影山前面。
影山也并未慌亂，而是將球穩定接起后直接在身后打了個手勢。
接收到訊號的西谷夕直接后排起跳抬手托球，烏野發動多方位同時進攻順利拿分。
但青城也迅速打斷烏野發球局拿分，讓比分保持著青城領先的狀態。
輪次再次轉動，日向重新回到了前排。
有了這么多次的經驗，他已經逐漸掌握怎么才能讓自己在接球之后調整狀態了。
這次……一定要……
但花卷沒有給他再次起跳的機會。
重響過后，已經逐漸掌握了扣球方向的花卷直接將這球加重扣向了日向。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重的球讓沒有心理準備的日向直接摔向地面。
及川徹迅速在網前站定準備攔網。
對，就是這樣，讓他爬不起來，徹底失去進攻的能力。
排球歪歪扭扭地飛向后面，影山沖過去進行二傳。
起不來了……
不，他必須爬起來。
大腦空白了一瞬間后，日向直接竭盡自己的全力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再次向前助跑。
沒有時間猶豫了。
輸掉這一局的話……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為此，無論多少次他都會重新躍起。
去成為隊伍擊破那道高墻的矛。
跑起來，跳起來！
但這一次，日向沒能再跟上整個隊伍的節奏。
脫節的進攻讓影山直接放棄了他，轉而把球托給了位置更好的田中。
看著場中的日向一次又一次的向網前沖，入畑教練嘆了口氣：“很可惜，如果日向有星海的那種接球能力，或許烏野還能翻盤。”
“但沒有如果，現階段的烏野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烏野的那位小巨人他當然見過。
但即使是宇內天滿，也達不到星海光來那種程度。
那種扎實到令人發指的接球能力是日復一日的訓練中積累起來的，而進攻能力上星海也能憑借跳躍和發球彌補那些所謂的機動力不足缺陷。
日向的成長速度很快，基本看不出是在高中之前沒有系統化訓練過的選手。
假以時日，說不定他會走得和那些怪物一樣遠。
但……絕對不是現在。
田中的扣球被渡親治接起，重新給到及川徹手中。
看到青城準備發起進攻，日向迅速后退準備防守，沒有一分一毫的耽擱。
及川徹抬手托球，卻在即將托球的一瞬間直接轉變了自己的姿勢。
二次進攻。
排球直接越過球網砸向地面，后排的西谷夕和前排的日向拼盡全力沖過去救球，最終卻都只差一點點。
比分跳到16:14，進入技術暫停的時間。
網對面的黑子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日向，卻也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跟在巖泉一的身后回了教練席旁邊。
很遺憾，縱使那種孤注一擲的感情再強也沒有任何意義。
青城的所有人會親手扼殺所有可能導致烏野最終翻盤的任何一點可能性。
因為……他們也不想輸，僅此而已。
及川徹看向黑子：“那種高球接起來感覺怎么樣？”
黑子很平靜地回答道：“日向君的行動邏輯還是很容易判斷的，接起來難度不大。”
日向的確足夠堅韌，速度和彈跳力也很厲害，但他有一個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的缺陷——經驗不足。
經驗上的缺乏使得日向對當前局勢的判斷力很弱，而影山卻將判斷的主動權交給了日向。
所以黑子只要放下一個小小的誘餌，日向就會很輕易的上鉤。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或許還是讓影山把那份權利收回來，由他自己來和青葉城西博弈。
烏野能意識到這一點嗎？
及川徹對此不置可否，他們彼此負責的方面不同，防守上黑子有自己的盤算。
他轉而問道：“體力呢？要讓國見上來嗎？”
黑子搖搖頭：“打完這局應該是問題不大，前輩不用擔心。”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用再打下一局了。
烏野的教練席附近氣壓很低，眾人低頭休息，但都不說話。
“田中，稍后讓菅原上場替你，”略作思考后，烏養系心忽然開口說道，“菅原，一會兒注意一下給日向接球。”
哪怕一點點也好，他們需要日向這種機動力作為支持。
菅原孝支愣了一下，隨后點點頭：“明白。”
他的接球水平確實也不怎么樣，但前排打日向的那些球很少有強度特別高的，讓他來處理也問題不大。
低頭思考了很久，日向在菅原孝支走到身前的時候忽然小聲說道：“菅原前輩，我感覺……扣球的時候感覺很奇怪。”
影山騰的一下扭頭看過來：“哈？”
“不，不是說手感！”日向迅速否認，“是那種感覺，明明能夠看到應該扣球的方向，但又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那是什么？”影山沒能明白日向的意思。
菅原孝支也沒理解日向這種略顯抽象的描述，最終只能安慰道：“沒關系的，一會兒我幫你分擔一些壓力，你找機會進攻就行了。”
“現在分差還不算大，穩扎穩打，總能找到翻盤的機會。”
日向張了張嘴，最終只能點點頭。
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Q
盡管有些疑慮，但是憑借日向自己也沒有辦摸清楚問題的根源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不過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并不好受。
看著頭頂上落下來的排球，影山的腦中一直循環著日向之前的話。
知道要往哪里扣，但是卻感覺不能扣。
——為什么？
日向在中路再一次躍起，影山依然選擇了相信他。
這個位置和高度都基本是完美的，只要找準路線扣下去……
砰的一聲，日向再一次將影山托過來的排球沿著眼所看到的路線扣了下去。
而緊接著另一邊的渡魚躍過來，看似很輕松地接起了這一球。
又是這樣。
日向抿著嘴，重新越過攔網看向青城那邊的站位。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烏野陷入的困局并不會因為換人而解決，哪怕日向的壓力因此被分擔了一部分，但說到底烏野那邊的行為還是用田中去保日向。
只要日向能動起來，王牌總會有得分的機會。
“影山！”菅原側身接起這球，給向后面的影山手中。
日向快速橫向拉開，吸引攔網的注意，與此同時后面的東峰旭也已經蓄勢待發。
王牌的扣殺永遠都能為隊伍帶來希望。
已經有人為他開路，所以……他絕對不會辜負這份的信任。
砰！！！
東峰旭不閃不避，直接將球砸向了黑子在的位置。
黑子知道自己的體力不夠，恐怕已經穩不住身體的姿態，所以干脆后退一步，直接屈膝向地面跪去。
借助地板穩住自己的身體，他穩穩控住了這球。
球場的地板會給予每一個選手同等的支持，不僅是跳躍的踏板，更是防守的地基。
“漂亮！”及川徹跟進托球。
另一邊的巖泉一直接上前，頂著烏野兩人的攔網直接將球暴扣下去。
巨大的力量直接貫穿了烏野的防守，落向后排的地面。
這才是王牌真正的氣魄！
橘色的影子從另一邊撲過來，直接墊在了這球底下。
排球再一次彈起，依然沒有和地面接觸。
“救得好！！！”
西谷的及時救球讓眾人松了口氣，但緊接著又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
前排的日向在中路高高躍起，再一次準備打高球。
明明這種能夠讓攔網無效化的球應該是更容易得分的，但為什么卻更難了？
影山這一球最終給到了澤村大地手中。
有其他人的掩護，邊線附近的澤村大地輕推排球，直接將球吊了過去。
原本青城眾人的防守站位就都靠后，這球落點貼近球網，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烏野得分。
雙方其實都很難連續得分，不過之前青城的優勢還在，烏野嘗試縮小比分但都已失敗告終。
發球權很快轉到了澤村大地手中。
花卷接球后，及川徹托球給了另一邊無人盯防的黑子。
黑子嘗試打手出界，但被西谷夕追了回來。
排球落向進攻線附近，菅原孝支上前托球，而此時烏野全場的眾人也都動了起來。
在正式配合影山開始練這種雙二傳的打法之前，菅原孝支并不擅長后排插上的打法，烏野的大部分主要進攻手段是依靠中一二或者是邊一二的戰術。
但既然要使用雙二傳，就必須學會插上，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隊伍前排三個進攻點的優勢。
影山月島與東峰在前排同時起跑，而對面的黑子不參與攔網，反而位置靠后明顯是在防影山的強攻。
巖泉和松川都在球網右側的位置，時刻警惕王牌重扣。
這一球……
菅原孝支將這球以最短的距離給向了在他身后一步起跳的月島螢，打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背快。
渡親治第一時間撲出接球，成功在球落地之前救起。
畢竟他的防守范圍也只有半場，如果連半場都控制不好……他也就太弱了一點。
這球給的不夠穩，所以及川徹保守地選擇了托球給巖泉一。
巖泉和松川交換位置，在四號位漂亮地打出一個壓線的直線球，直接拿回了發球權。
“漂亮小巖！”及川徹和巖泉一擊掌。
黑子的發球仍然是比較穩妥的擦線打影山，影山接球后直接把二傳轉給了菅原孝支負責。
菅原托球給東峰，由東峰將球扣向及川徹旁邊的位置。
花卷反應很快，直接替及川徹把球接了起來。
攔網的月島盯著對面眾人一舉一動。
他的體力已經不夠用了，所以必須把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
絕對不能失誤，但凡失誤一次……
幾乎與及川徹托球的同時，月島直接向著最終落點的附近移動過去。
——王牌。
正如他所料，在條件不夠好的時候，及川徹絕對會優先把球傳給巖泉一。
場中的碰撞聲在這一刻響起，排球直接在半空中被月島截下，隨后向著青城場中落下。
后面的黑子撲過來，最終也沒能接到。
烏野得分。
月島居高臨下的看著黑子、看著青城眾人。
這一次……是他贏了。
但縱使他攔網成功，總體的局勢也依然沒有轉變的跡象。
24:21，青城率先拿到賽點。
只要再拿一分，青城就能直接拿下宮城的冠軍，獲得進入全國的資格。
青城轉到松川發球。
松川的發球雖然沒有辦法像及川徹那樣直接為隊伍帶來得分，但稍微控制住后排的主攻還是做得到的。
穩扎穩打的……一步步拿到勝利吧。
被盯上的東峰旭深吸一口氣，盡量穩住自己的重心去接這球。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
只要球還沒有落地……就絕對不能放棄啊！
重響傳來，東峰的身體后仰，排球直接彈起，穩穩落向進攻線的附近。
“好一傳！”影山原地起跳準備托球。
菅原孝支已經迅速和日向交換了位置，在四號位上起跳出聲要球：“球給我！！！”
日向被盯得很緊，對面的副攻肯定不會放過他，這個時候給后排的澤村前輩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選擇。
影山托球過去，后排起跳的澤村直接將這球拼盡全力扣了下去。
砸穿攔網，突破后排的防守，為隊伍拿下這分——
體力不支的影響下，黑子回防的動作慢了一些。這球砸在他的手臂上，隨后直接飛出球場。
“抱歉！救球！”
另一邊的巖泉一動作更快，有黑子分擔壓力，他這幾局說得上打得很輕松。
雖然需要進行扣殺，但畢竟省去了大部分接球和救球的工作，所以他的體力還是相當夠用的。
這球說什么也得接到，他們拖不起了。
在排球飛出球場之前，巖泉一起跳勉強碰到了半空中的球。
“機會球！”烏野眾人迅速組織進攻。
這種機會球，一般都是發動多方位同時進攻的時機。
影山抬手直接托向西谷夕給他送過來的球。
這球……
對面的王牌不在，黑子的很明顯已經體力不支，防守的強度比起之前都要下降了很多。
金田一還在追日向，花卷和及川徹則是在等待影山進行托球。
黑子移動到了預定的位置，隨時準備針對對面進攻的人進行調整。
這個位置……給菅原前輩吧。
影山抬手將球給到了菅原孝支面前，而已經準備好的菅原孝支頭一次在半空中如此清晰地觀察到青葉城西的防守排布。
確實……可以看到進攻得分的路線。
但那真的是正確的嗎？
那個空場，給他一種強烈的、刻意的感覺。
日向說的……就是這個感覺嗎？
猶豫的一瞬間，菅原孝支最終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直接將球扣向了松川的位置。
他不想扣那個空場，反而是接球水平差一些的松川更值得打。
松川側過身接球，但球砸在他的手臂上后直接飛向了場外，球的高度過低，黑子撲出去救球后也沒能救到。
看臺上的瀨見迅速意識到了不對：“那個17號的防守成功率……是不是下降的有點厲害？”
前幾球的時候黑子救得很干凈利索，但這幾球就有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了。
紫原拆了一袋新的薯片：“黑仔估計已經到極限了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吃東西的頻率也增加了很多。
以前在帝光的時候赤司會特意掐黑子的體力上限，將他換下場。
畢竟那種視線誘導也不是沒有限制的，越是長時間的接觸效果就會越差，黑子長時間在場上也會逐漸失去價值。
而現在……還是讓他有種微妙的、不爽的感覺。
24:22，烏野影山發球。
最后的最后，烏野迎來了他們最有希望翻盤的點。
背負著沉重的期待，影山站到了發球的位置上。
兩分的分差……確實有機會一口氣反超過去，那么他的發球更要謹慎再謹慎。
青城后排的接球陣容基本上沒有死角，黑子加渡親治，還有巖泉一在兜底。
這個時候，比較好的選擇是去打體力已經明顯不支的黑子。
從以往所有的比賽記錄中看，很明顯黑子體力不夠的時候跑動速度會明顯變慢，接球成功率同樣下降，只能讓及川徹去跑動補這一部分。
這么想著，影山直接調整了發球的方向，打向了黑子在的位置。
不過很明顯，被體力影響的不止黑子一個人，影山的發球威力也因為體力的逐漸下滑而減輕了很多。
雖然不至于到黑子那個程度，但也大不如前。
砰的一聲后，黑子將這球勉強接起來，自己倒是沒穩住摔在了地上。
“掩護！”及川徹后退到托球的位置，抬手將球以最短的距離給到了花卷手中。
花卷輕推球，打向日向在位置。
另一邊的菅原孝支直接伸手把這球接了起來，給向影山。
“東峰前輩！”
拜托了，再一次扣穿對面吧！
東峰旭全力的重扣再次順利突破了青城的封鎖，砸向了渡親治那邊。
渡親治魚躍出去，墊在球的下面。
“接得好！”及川徹完全接過了二傳的職責，盡可能不讓黑子跑動太多。
另一邊的金田一在四號位上起跳，及川徹的托球到他面前的下一瞬間他就直接扣了下去，精準打向目前站位有些靠后的影山。
幾乎完美的快攻讓影山也沒來得及反應，雖然接起大門給的不是特別標準。
“菅原前輩！”影山呼喚著菅原孝支。
好在他們烏野場上也不止一個二傳，這個時候信任前輩就可以了。
菅原孝支迅速移動到了前排進攻線準備進行二傳。
其實青城打雙二傳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和烏野差不多，但很明顯對面磨合的速度全面超過了烏野。
他清楚自己的天賦比起其他人來說要差不少，但在經驗這方面……他也自認不會輸給別人。
在托球的一瞬間，菅原直接用余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青城那邊后排的防守布置情況。
黑子視線誘導的原理他們已經研究過不止一次，雖然沒有什么很好的辦法應對，但單純的旁觀者視角他還是明白的。
觀察攔網的意義在這一瞬間不大，以為日向的高度必然可以超越對面的攔網，他要做的是幫助日向找到那一條“真正通往勝利的道路”。
黑子的防守區域在中路偏左，而渡親治在的位置是完全的左側，右側的防守會相對薄弱一些。
沒有任何猶豫，菅原孝支下意識的在這球中添加了一些屬于他個人的指示。
日向的在準備起跳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球位置和之前額不太一樣。
影山已經很少托這樣的球了，不過之前日向扣這種球很多，所以很快就解析出了這球的含義。
——往右側扣。
沒有任何猶豫的，日向直接遵從了菅原孝支的指示，將球扣向了右側看上去有主攻手在的地方。
巖泉愣了一下，并沒有料到日向會往這邊扣球，而且扣得還是他并不方便進行正常接球的地方。
有些匆忙的防守直接導致這球失去控制，以一種幾乎平行地面的路線飛出了球場。
場邊的裁判迅速吹哨，示意烏野得分。
比分在這一刻跳到了24:23，烏野進一步縮小了差距。
不僅是青城眾人，連烏野的眾人自己都有些懵。
看到青城拿到賽點的時候，他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絕望。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終究還是硬生生為自己逐漸搏回了一成。
“一鼓作氣！拿下這一局！”澤村大地頭一回如此激動。
場邊的烏養教練連忙起身，伸手向裁判示意暫停：“暫、暫停！”
場上其他人可能沒反應過來，但當事人的日向幾個很明顯是發現了什么。
好在他本來就一直捏著一個暫停，這個時候正好用上。
“對面反應過來了？”及川徹挑挑眉。
巖泉一對此也很意外：“都這個時候了，有點晚了吧。”
賽點依然握在青城自己手中，雖然烏野發球的是影山，但想要繼續連續得分還是難度頗高。
及川徹迅速擦了一把臉：“不……只要比賽還沒結束，就永遠都不算晚。”
“還是想一下怎么應對吧。”
黑子罕見地皺著眉，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如果日向不準備再依靠自己的眼睛，那么他的主要目標就要轉變到影山或者菅原孝支身上。
但怕就怕在對面可能會同時采用這兩種方法。
普通的視線誘導大概會將對手分為“會注意到他的人”和“完全不關注他的人”，單從這兩個籠統的視角來說給他留的操作空間還是很大的。
可問題是，烏野并不是那些用“籠統”來形容的人。
想要在這個沒有足夠條件的排球場上同時騙過一個擁有主觀能動性的攻手，和兩個本身視角就不同、還頭腦都非常優秀的指揮……
基本上是做不到。
如果真的做得到，那就不是魔術的技巧，而是魔法了。
但……沒有問題的。
即使拋棄釣魚執法的打法，憑借他自己的基礎實力，他也有信心去處理日向的扣球。
對面的烏野在暫停的短暫時間中飛速討論出了結果，隨后眾人也再次回到了球場上。
影山的發球仍然沉重有力，被他盯上的黑子再次接飛這一球。
看著黑子在已經撐不住的情況下被影山溜起來，桃井皺眉：“被盯上了啊，哲君。”
因為黑子和影山熟，所以影山很清楚黑子的個人習慣，想要針對也同樣輕松。
平時的黑子或許能接穩，但現在絕對不行。
以這種體力消耗的程度，如果拖到第五局……倒是真的有可能被烏野反超過去。
好在及川徹的跑動速度還是很快的，即使黑子給的一傳不夠到位，但他還是憑借自己的二傳補上了這一部分缺口。
“球給我！”花卷直接出聲要球。
及川徹把球給到了花卷面前，由花卷針對性地將球扣向日向。
這一次沒有用其他人給他接球，猜中了花卷扣球位置的日向自己很完美地接起了這球。
然后后退，向著中路起跑。
影山的話他記得，什么都不用管，不用看青城那邊的防守。
——相信他。
他相信影山，就像曾經打怪人快攻那樣全身心相信著影山。
所以……直接扣下去就好了！
日向目不斜視地盯著下面那塊空白，但他已經在起跳的時候從影山的托球上感受到了影山的意思。
因此他不會扣那邊，而是影山指示的……右側！
排球直接越過球網砸向巖泉一側面一點的位置。
黑子撲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巖泉一接這球也完全不順手。
排球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哨聲響起，比分跳到24:24，烏野扳平比分。
“好！！！”
“扣得漂亮日向！”
“連續得分！！！”
及川徹臉色不好看。
難辦了……對面要是真的能夠突破這種封鎖，青城就要陷入不利的局面。
尤其是被迫跑起來的黑子會很難受。
作者的話：
好難寫啊啊啊——
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Q
第三球。
重新拿到球的影山輕輕吐出一口氣。
再拿一分，他們就能反超青城拿到局點了。
青城那邊后排的站位和之前大差不差，那么他還是按照之前的打法……
這么想著，影山直接將球拋了起來。
渡親治沉下重心，盯著對面影山發球的動作。
聽到擊球聲音的一瞬間，他直接校準自己的位置，移動到了巖泉一前面一點的地方。
不出他所料，影山發球的邏輯和前面基本是一樣的，都是想要干擾后排的整體運作。
但已經有了前兩球的經驗，這一球渡親治給得非常完美，直接到了黑子頭頂的正上方。
“好一傳！”及川徹再一次移動到二號位，起跳準備扣球。
他的速度極快，擺明了就是想要配合黑子扣快攻。
反應最快的人是日向，畢竟他自己平時打這種快攻是最多的，真正對上的時候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相應的反應。
就能管日向平時并不怎么參與攔網，但在這一刻，他還是率先追了上去。
候場區的松川輕笑一聲：“草率了。”
日向做為副攻的經驗還是不夠，如果是那個11號，絕對不會追上去。
下一秒，黑子手中的球直接托給了二號位的金田一。
菅原孝支和澤村大地都被日向忽然的攔網帶偏了注意力，等到他們意識到是金田一扣球的時候已經晚了。
金田一的打點很高，準備本就不充分的攔網直接被金田一超手，這球穩穩以一個大斜線落向影山另一邊的角落。
“救球！”菅原著急地喊著。
西谷夕最快做出了反應，漂亮的魚躍撲向這一球。
排球在落地之前，直接被打了起來。
“漂亮！”影山松了一口氣，隨后跟進準備托球。
日向后退兩步，這一次的他放棄了打中路的高球，反而在向二號位沖了兩步之后直接掉頭沖向四號位。
平拉開。
金田一追向日向在的位置，另一邊后排的東峰旭也迅速在后排助跑準備扣殺。
黑子微微下蹲，視線盯著對面的影山飛雄。
他對日向進行誘導是為了省力，而且已經規定了日向的扣球路線后，就不用他每一球都要去追，即使是渡也能輕易追上。
而現在頂多就是放棄誘導本身，重新回到一開始的狀態。
排球從影山那里脫手而出，越過中路的澤村，給向了日向。
單腳跳的日向做不到超過攔網的高度，但金田一也確實沒有跟上那種離譜的速度。
而單純憑借影山這球托得位置來看……
擊球聲音響起的瞬間，黑子往自己右手邊一步跨出，單手伸向靠近中路的位置。
整個過程快到其他人幾乎反應不過來，排球已經重新飛了起來。
雖然黑子主動接了球，但及川徹也沒有管二傳的事情，而是按照原計劃再一次向網前助跑。
只有接球失衡的時候，在前排的及川徹才會去通過自己的技術彌補那些失誤。
而這一球黑子已經給的足夠完美了，那么托球的人……
渡親治相當熟練的在三米線后起跳，抬手托向這一球。
花卷在中路直接跳起，視線鎖定著下方的日向，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龐大如山一般的威脅。
烏野的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花卷這邊的動向，加上渡確實托得是中路，所以菅原兩人也都并到了中間。
但下一秒，前排的花卷直接扣空，露出了后面的巖泉一。
在后排自由人托球的情況下，青城依然選擇了讓后排的王牌扣殺。
已經在下落狀態下的烏野攔網心下焦急，但卻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巖泉一的扣殺直接從他們視野中消失。
后排的西谷接向這球，但排球砸在他的手臂上后直接飛向看臺二樓，根本沒有給他們救球的機會。
25：24，青城再一次拿到局點。
“再看一次還是覺得厲害，烏野的二傳。”宮治看著屏幕中表情不臺好看的影山，忍不住說道。
從技術層面上來講，比起宮侑也差不了多少了。
宮侑點點頭：“嗯，確實挺厲害的。”
甚至比起之前國體見面的還要進步了不少。
“烏野這種勢頭下去……青城這一局有翻車風險吧。”蹲在宮侑另一邊的角名說道。
已經被追平一次，如果不能連續得分的話就要無休無止的打下去，隨時都有被反超的可能性。
“話是這么說……”宮侑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后側頭看向角名：“那你覺得烏野能贏我們嗎？”
角名想都沒想地回答道：“怎么會。”
這和別的沒有關系，單純只是硬實力上的差距。
烏野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充其量也就和白鳥澤五五開，而他們稻荷崎也不止一次贏過白鳥澤了。
雖然昨天的錄像他沒全看，但他也知道白鳥澤會輸估計是因為輕敵加上隊伍的配置本身就有問題，如果是他們來的話，絕對不會給烏野任何一點反撲的機會。
“就是這樣。”宮侑將視線重新投向手機屏幕，場中工作人員還在清理地面，而及川徹已經從對面接到了球。
“夸張點說，烏野這個水平，青城要贏有一百種方法。”
他把手機的聲音調大了一點，聽著手機中解說的聲音：“但現階段青城隊內也還在磨合，各個部分的責任劃歸問題也都存在，多試試總不會有問題。”
“烏野9號能拿兩分已經很厲害了。”
“不過只有二傳和姑且能用的快攻肯定是不夠的，你讓全世界最強的發球員來也拿不到25分。”
“你……”宮治鄭重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兄弟。
“嗯？”宮侑疑惑出聲。
宮治面無表情地說道：“居然難得說了幾句人話。”
“哈？！”宮侑把手機一丟，兩人世界掐在了一起。
另一邊的角名撿起了阿蘭的手機，另一只手去口袋掏自己的手機，準備給雙胞胎拍照。
終于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的阿蘭滿臉無奈地走了過來：“你們還是輕點鬧吧，一會兒信介就要回來了。”
手機的直播畫面中，穿著1號隊服的少年緩緩轉過身。
及川徹背對烏野，對著青城所有人說道：“雖然現在時機不對，但我還是想說……”
“這種逆境才是我們的舒適區，不是嗎？”
青城眾人愣了一下，隨后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是！”
及川徹抱著手中的球，一步一步走向球場的邊緣。
在裁判的示意下，他向前走了五步，在助跑的位置站定。
四周安靜下來，青城的應援在這一刻給予及川徹最高程度的專注空間。
及川徹抬手將球放在眼前，擋住了對面所有人的臉。
烏野有可能贏嗎？
當然是有。
但……烏野會贏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來都只有一個。
哨聲在耳邊響起，及川徹長長吐出一口氣，相當從容不迫地將球拋起。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足夠清楚地認知，所以他不用像影山那樣提高所謂的精準度。
只要快到讓所有人都接不起來就足夠了。
場邊的烏養系心緊緊握著拳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及川徹的動作。
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卻在最后的最后迎來了全場最難應對的發球。
全國級別的最佳發球員……
明明……就差一點。
“唔——嘿！！！”
伴隨著青城看臺上那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助威，已經在底線前起跳的及川徹在半空展臂，狠狠將這球扣了下去。
排球微微變形，在肉眼幾乎看不清的狀態下砸向了烏野的那邊。
及川徹的眼睛很亮。
如果烏野迎來了希望的曙光，那么毫無疑問，他將會是遮蓋那抹光的烏云。
為了最終的勝利……他從來不介意將所有的希望扼殺在襁褓之中。
“我來！！！”西谷夕睜大了眼睛，直接降低自己的重心，整個人幾乎貼在地面上。
地板給予了他最大的支撐，這球砸在他的手臂上，隨后砰得一聲彈了起來。
西谷夕整個人后仰，差一點摔在地上。
烏養系心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掩護！掩護！”
接起來了，只要打斷青城的發球局……他們還有機會！
影山迅速上前托球，全神貫注地盯著對面的青城眾人。
黑子的站位靠右，要避開的話最好還是……
忽然意識到什么的影山遲疑了一下，在最后的最后把球傳給了已經沖到中路的日向。
絕對不能被青城的誘導帶著走入誤區，越是青城想要讓他看到的，越是不能輕易相信。
在最優選與最次選中間……才是他應該做出的決定。
在意識到是日向扣球的瞬間，金田一后退兩步，助跑到網前躍起攔網。
他要跳得更高、直至能夠碰到日向的扣球。
一直被一米六幾的小不點超手什么的……簡直太丟人了。
在渡親治的注視下，金田一的手指勉強碰到了排球的底部。
“一觸！”
金田一大喊一聲，而同時渡親治也已經沖了出去。
渡預判排球的落點，直接起跳上手托向這一球。
移動到前排的及川徹抬起頭，看向了頭頂落下的球。
其他人已經盡可能地給出傳球，那么同樣的，他也要接近所能去給出一個完美的二傳。
網對面的澤村大地警惕地看著準備托球的及川徹，時刻警惕著可能出現的二次進攻。
花卷和金田一已經開始助跑，另一邊的巖泉也已經在后排助跑準備起跳。
會是誰……
下一秒，及川徹將球托了出去。
在這最重要的一球，及川徹仍然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幼馴染。
“小巖！！！”
烏野的眾人拼盡全力沖過去，試圖對巖泉一的扣球造成哪怕一小點的干擾。
澤村大地的手指成功碰到了球：“一觸！”
西谷夕迅速就位將球墊起：“影山！”
就位的影山原地起跳，抬手碰向這一球。
“球給我——”日向無比強大的存在感再一次出現在球場之上，強硬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金田一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向這一球，另一邊的花卷也看了過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影山收回了靠近球網一側的手。
整個過程在及川徹的視野中如同被放慢了一般，排球越過球網，輕輕落向青城場中。
——二次進攻。
意識到的一瞬間，還在后排的及川徹直接沖出向前魚躍，試圖去救球。
但與此同時，他過于理智的大腦已經判斷出了這球的結果。
差一點。
大概兩厘米。
救不到了。
眼前忽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伴隨著砰得一聲，排球直接飛了起來，落向烏野那邊。
在烏野眾人齊齊轉身去追落向底線附近的球時，青城前排的黑子緩緩收回了自己的腳。
——剛剛那一球是他用腳踢起來的。
西谷的動作最快，在球落地之前成功碰到了這球。
排球落向靠近球網的地方，但還在烏野這邊。
菅原側著身夠向這一球，手腕碰到球后整個人也摔在了地上。
排球砸在球網上，斜著落向場外。
反應更快的日向直接撲過去嘗試救球。
但排球的球速比他更快一步，在他視野中一點點落向地面。
手指與排球的距離無限接近，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從不甘逐漸變為了絕望。
——差一點。
一聲輕響在所有人的耳中響起，卻如同斬首架上的鍘刀落下一般震耳欲聾。
場邊的比分在這一刻跳到了26:24，而宣告比賽結束的長音也在此時響起。
大比分3:1，青葉城西獲勝。
球網的對面，從地上爬起來的及川徹已經一把抱住黑子，后面的巖泉等人與候場區的大家也都撲過來抱作一團。
“小哲救得漂亮！”
“贏了！！！”
“啊啊啊——春高！！！”
場邊烏養教練的手緩緩放下，他咬緊了嘴唇，淚水卻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結束了。
入畑教練收回了看向烏野那邊的視線，如釋重負一般吐出口氣。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理智讓他對自己的隊員都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萬幸，站到最后的人是他們。
站在球場的兩端，及川徹看著對面曾經的王者在那里低頭不語。
這只是宣告春高開始的一戰。
越過面前的烏野，他們最終的目標是更遠的頂峰。
春高，他們來了。
上一次沒有機會走到的最終殿堂，這次一定……
在裁判的示意下，雙方選手彼此鞠躬致意。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獎狀·第一名，青葉城西高校，鑒于該隊伍在春季高中排球聯賽宮城縣代表資格賽中的杰出表現，特此表彰，以資鼓勵。】
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Q
春高的預選賽結束后，宮城縣的眾人也回到了短暫的日常生活中。
白鳥澤等學校的三年級大部分已經隱退，把隊伍留給了后輩們，只是正式的交接還沒有進行。
十一月的中旬的時候，遠在東京眾人也陸續送來了好消息。
訓練的間隙，黑子給及川徹轉述了一下自己收到的消息：“木兔前輩和飯綱前輩他們已經確定出線了，音駒和戶美今天應該就能決出最后一個名額。”
東京的隊伍太多，而比賽基本也只能安排在周末，導致整個比賽的過程拉得很長，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了最后的消息。
及川徹愣了一下，試圖從大腦中扣出相應知識：“戶美？啊，荻原君之前就在戶美待過半年吧。”
另一邊的巖泉一走過來，把及川徹轟過去陪渡親治幾個打2v2以后，他問向黑子：“說起來……誠凜什么情況？”
“東京第三晉級了。”黑子迅速回道。
誠凜在半決賽輸給秀德，隨后在季軍賽中擊敗正邦出線。
巖泉一有些驚訝：“哦，那真是可喜可賀。”
誠凜作為一個沒有三年級的新學校居然能晉級全國，說出來都很讓人不可思議。
巖泉一側頭問向黑子：“對了，下個月的國青集訓黑子你要和及川一起提前走嗎？”
“我應該和紫原君一起……及川前輩也要去東京嗎？”忽然反應過來哪里不對的黑子看向那邊已經準備發球的及川徹。
冬季的國青隊集訓是針對一二年級的選手，三年級是不用去的。
及川怎么突然說要去東京？
巖泉一回答道：“嗯，及川要去立花那邊試訓順便簽合同，然后入畑教練拜托了暗路教練帶他一起去早稻田問保送的事情。”
“早稻田也看上了梟谷的鷲尾辰生。”
黑子聽得有些愣神。
春高預選結束之后他一直在跟著二年級的大家們調整跑位以及配合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確實三年級的幾個前輩都莫名其妙的經常不在。
“本來是打算再等等的，不過感覺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了。”巖泉一干脆在黑子身邊坐了下來。
“而且離俱樂部又不算太遠，后續申請出國留學也方便，他們討論之后就直接定下來了。”
“倒是你……最近狀態好像有些不好？”
最后的最后，巖泉一還是問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黑子去拿水杯的動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段時間后才說道：“不是不好，只是有些迷茫而已。”
巖泉一正色起來：“怎么說？”
黑子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以前打籃球的時候，我不止一次感受到自己所謂的能力上限。但現在切身實際的突破那道枷鎖后，反而覺得沒有什么意義。”
“夜久前輩的說法……應該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丟失了最開始的樣子？”
“最開始的樣子？”巖泉一思索著黑子的說法。
“我國中的時候，赤司君是禁止我進行投籃以及運球的，之前我不太明白，但后來卻明白了是為什么。”黑子盯著場中后退接球后直接沖上前準備扣球的渡親治。
“因為過多的觸球會影響視線誘導本身的效果。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感受沒有那么明顯，但確實，現在的我有些太顯眼了。”
“之前打烏野的時候我就發現，影山君對我異常警惕。”
“所以我在思考，是不是思路出現了問題。”
“另外最近也和渡前輩討論了一下一傳的問題，后續可能會再進行調整，由渡前輩處理某些球。”
“但目前缺少足夠的藍本用來校準，所以感覺狀態不對。”
巖泉一也終于反應過來為什么最近訓練項目變了：“所以……你們最近才一直在打二對二和三對三？”
最近入畑教練直接把青葉城西拆開了進行訓練，一二年級和三年級的不在一起。
像是巖泉最近就在專項練習發球，后面應該會加不少技術球的項目。
加上三年級的部分人這段時間也在忙后續升學就業的事情，巖泉不問還真不清楚最近黑子他們具體在做什么。
黑子點點頭：“嗯，是入畑教練想的，可以快速體驗各個位置之間的差距。”
“打了幾天之后感覺大概有一些思路了，應該會嘗試在一傳到進攻之間尋找一定的平衡點，后續會去青年隊的集訓找古森前輩他們試一試。”
“教練的計劃是在年前有機會整合好，到時候會約幾場訓練賽。”
巖泉一聞言擺擺手：“行，既然你們有思路我就不管了，有需要隨時來喊我就行。”
雖然白擔心了，但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場中的一局二對二結束了，國見和及川這邊獲勝。
休息結束的黑子起身，準備接替金田一進行下一局比賽。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剛放在地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巖泉一在黑子的示意下直接拿起他的手機看了一眼：“是芝山。”
“說音駒晉級了，然后夜久受傷……不讓他告訴你？”
黑子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后回頭看向巖泉一：“麻煩巖泉前輩幫我回一句，我晚些會給夜久前輩打電話的。”
終于可以休息的金田一一回頭就看到黑子表情很嚴肅地走過去，他瞬間緊張起來，試探性問向巖泉：“前輩，誰惹黑子了？”
不要啊，某些人看上去很乖，但生氣起來很嚇人的！
巖泉一飛速模仿黑子的口吻給芝山優生回了消息：“是夜久。”
同樣換了矢巾秀下來的及川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嘖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巖泉感覺自己的手癢癢：“你幸災樂禍什么？”
及川徹心中暗爽：“因為之前都是他教育我，這次終于要輪到他被后輩教育了。”
“不會的。”巖泉一毫不留情地掐滅了及川徹的幻想。
“黑子只是關心夜久，而你被夜久吐槽是因為你是在不像是個正經前輩。”
“小巖！”
身后的門被打開，入畑教練和溝口領隊相繼走了進來。
“都在呢？”看了看還算熱鬧的球場，倆人干脆也搬了個凳子看。
目前場中一邊是京谷和黑子，另一邊的渡和矢巾。
場邊充當裁判的國見吹了一下哨子，示意矢巾秀發球。
矢巾選擇了更沉重有力一些的跳發，直接越過球網打向對面兩人中間的空場。
黑子并沒有伸手接球，而是放任京谷嘗試接一傳。
京谷的一傳給得并不算穩，但勝在夠高。
觀察著這球的黑子迅速移動到球底下，抬手給出二傳。
剛剛接球的京谷已經移動到球網前面，看著黑子這球給得位置直接起跳準備扣球。
渡親治緊緊盯著京谷的動作，嘗試進行預判。
和正常的排球比賽不同，二對二或者三對三其實對彼此職責的劃分并不那么清楚，因為不能連續觸球，所以每個人都要相應地承擔起進攻與防守的職責。
也正因如此，給所有人反應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攔網和接球大部分時間要充分的依靠觀察和預判。
當然，整體的跑動量也會變得非常恐怖。
渡親治知道自己在這方面一直存在弱點，所以才面對快攻的時候始終表現不盡人意。
但扣球的動作其實說白了也就只有那幾種，這幾天的的比賽打下來，他著重去觀察了這一部分。如果籠統歸類……差不多能判斷出來。
盯著京谷的動作，渡直接向左移動了一步。
砰的一聲重響，他成功預判到了這球的位置，將球堪稱完美地墊起，隨后他沒有任何停留地向前，直接助跑準備扣球。
不能停下來，接球結束之后還有下一項工作。
“漂亮！”矢巾秀喊了一聲，直接就位將球托給渡。
網對面的京谷單人起跳攔網，在渡扣下球的一瞬間碰到了球。
球高高彈起，并且被卸掉了絕大部分的力。
黑子沒有猶豫，直接快跑兩步起跳，上手直接托。
這種球就沒有必要接了。
落地的京谷再次起跳扣球，而這一次雖然渡判斷出了扣球的方向與球的落點，但卻沒有跟上。
“漂亮！京谷前輩！”黑子示意京谷擊掌。
京谷抬手拍了過來：“嗯！”
渡從地上爬起來，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黑子，你平時是怎么臨時處理位置稍遠的球的？”
黑子回答：“判斷出方向就直接撲，具體位置之后在處理，給得高度盡量高就可以了。”
場邊的巖泉一走到教練身邊：“教練，目前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入畑教練思索了一下，說道：“理想狀態下，后排的球要交給渡和京谷處理，攔回球由黑子去救。”
“轉到前排后最好的情況是在黑子處理一傳后能夠直接進行策應進攻。”
溝口領隊苦笑一下：“但很遺憾，目前進度還是比較慢。”
及川徹攤攤手：“沒事兒，也不用著急，我們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用來調整。”
“訓練賽的事情就拜托教練了。”
入畑教練擺擺手：“行，我就是豁出這張老臉也去給你們找人。”
最終黑子和京谷方21:19戰勝矢巾與渡，拿下這一局。
“黑子，最后一球回防的速度太慢了，救球起來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起來準備繼續進攻，”入畑教練直接說道，“京谷別總想著扣球，后退接球的時候別猶豫。”
“渡，控一下球，別離球網太近。矢巾收斂一下動作，本來二傳都離球網那么進了，還大開大合的話不就直接觸網了？”
幾人乖乖挨罵，而入畑教練在罵完幾個人之后看向了看熱鬧的另外兩個一年級。
“金田一和國見，白鳥澤組織了一個合宿，邀請了縣內水平不錯的一年級以及部分國三生，你們兩個記得去。”
“黑子，下個月的青訓影山和你一起走，你和陽泉的別把他忘了。”
另一邊的及川徹有點犯嘀咕：“白鳥澤的合宿？之前怎么沒聽說？”
他戳了戳身邊的幼馴染：“小巖，你記得去探探班，別讓白鳥澤的誤人子弟。”
“讓你來才是誤人子弟吧。”巖泉一毫不留情地吐槽。
第217章 第二百一十七Q
“小黑仔，這邊——”
新干線站點門口的店里，紫原敦貼在身邊的落地窗上，招呼著外面的黑子。
黑子身后跟著的影山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
好、好高……
這個身高的話，打點會高的不得了吧。
影山有些激動地戳了戳黑子，問道：“黑子，那個人是哪個學校的？也是要去青年隊集訓的嗎？”
黑子瞬間明白了影山是什么意思，在推門進去之前，他有些無奈道：“紫原敦是陽泉籃球隊的中鋒，一起走是因為順路而已。”
影山在腦中過濾了一遍訊息，很快找到了重點——這個人是籃球隊的。
他肉眼可見地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沒關系，隊里肯定也有更強的人在。
春高預選結束之后菅原前輩他們已經隱退去備考了，烏野的排球部目前是緣下前輩在主持，但人手終究是不夠。
他必須要變得更強……
另一邊的黑子已經很自然地坐下和幾人搭話：“好久不見，紫原君這一次怎么主動決定要去了？”
冰室辰也主動給解釋了一下：“二宮教練答應了赤司君改善伙食。”
上次難吃的飯給紫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回二宮教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紫原也是死活不愿意去。
最終……還是那個洛山的隊長打電話過來把人勸過去的。
“赤司君？”黑子愣了一下。
他記得上次洛山就一個人都沒去集訓，其中包括二年級的幾個人。
冰室當然知道黑子在猶豫什么，他小聲說道：“我聽二宮教練說，這次洛山的二年級應該都會來。”
畢竟都是從國中期間開始就備受矚目的選手，這兩年洛山的成績也很好，二宮教練眼饞很久了。
黑子低頭思考了一下，雖然不清楚洛山那邊具體發生了什么，但這種變化確實是好的。
籃球青年隊那邊這次就只在陽泉點了他們兩個過來，剩下同行的還有一位來自山王工業的二年級學長。
五人結伴乘坐新干線，最終在排球協會的門口分開。
看著影山戀戀不舍的表情，黑子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影山要是想試試，等集訓結束我可以喊黃瀨君他們一起打一局試試。”
“可以嗎？”影山試探性問到。
他也知道紫原估計和黃瀨不一樣，是徹頭徹尾的排球新手。
不過……他其實也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紫原到底能夠打多高而已。
“嗯，應該沒什么問題。”黑子點頭。
學校已經放假了，在東京周邊的幾位還是很有空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演變成他們邀請影山打籃球了。
兩人走進排球協會的大門時，宮侑正獨自一人在前臺登記。
見兩人進來，他直接揮手打招呼：“小飛雄和小哲也，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侑前輩。”黑子對著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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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黑子填完了登記表等影山，宮侑湊到黑子耳邊，輕輕問了一句：“你……應該有問題想要問我？”
黑子也不避諱：“確實，有不少問題想要咨詢侑前輩。”
他認識的所有人打接應的人中，必然要數稻荷崎的宮治綜合實力最強。而關于二傳的事情，黑子確實也有部分疑問。
宮侑笑瞇瞇地看著黑子：“我可不提供免費教學。”
黑子聞言給出提案：“那回頭請侑前輩喝香草奶昔吧。”
“成交~”宮侑直接答應下來。
反正這次那幾個三年級的都不在，他絕對能體驗到自己想體驗的待遇。
至于小飛雄？
先無視再說。
首日的上午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對所有人的基礎摸高體能力量等數據進行了記錄，下午開始就是常規的換位置打訓練賽。
黑子三輪比賽下來被分到了一次二傳和兩次主攻。
頭一日眾人都還不夠熟悉，黑子打的也算是中規中矩，盡量擔任好輔助隊友的角色就足夠了。
二傳接球，空出手來的黑子移動到這球底下，抬手將球托給星海光來，由他在中路扣高球。
對面的古森第一時間沖出去將球接起，打回到場中進攻線的下面。
移動到球底下的影山直接將球托出去，另一邊的青葉遙抬手將球扣下。
預判這一球的黑子穩穩把這球正面墊起，隨后在觀察了對面的攔網的位置后直接快步上前準備起跳進攻。
拿到球的宮侑把球給了目前沒有人盯防的黑子，但對面幾人的反應也很快斜跳同樣成功跟上了黑子的動作。
佐久早抬手把黑子這球打了下來，球落在場中，另一邊的星海撲過來救球但沒碰到。
宮侑拍拍手：“再往球網邊上拉開一些，跳不高沒關系，和星海橫向拉開來一定距離就行。”
黑子剛剛意圖打得旋轉球本來一開始就是參考的佐久早，會被攔住簡直太正常了。
既然沒有辦法追求高度，除了技術球以外，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快一點，利用黑子自己出其不意的存在感和對面拉開距離。
本來這種對一傳水平的要求很高，但黑子這方面絕對沒有問題，正常接扣球除非距離太遠都不需要破壞本身的狀態，只是需要再適應一下而已。
黑子點頭：“好。”
在黑子轉過身后，宮侑暗戳戳笑了一下。
忽略黑子水平不行的進攻，別的方面還是很舒服的。
尤其是在一傳上，絕對可靠。
但……只有這些是絕對不夠用的。
如果是稻荷崎來，他絕對會無視黑子，因為他們的前后排的防守力基本都不缺。
不存在伊達工業那種攔網不管后排就處理不了的情況，更何況角名的反應速度也夠快，黑子這種臨時處理就行。
想要打更靠近雙二傳而不是一個二傳帶一個防守接應的陣容……黑子必須具備一些攻擊力，最起碼要有威脅程度才行。
在影山一球直接傳空后，兩邊的局面也都混亂了起來。
一邊是影山和佐久早他們脫節，另一邊是黑子在宮侑的指揮下有些手忙腳亂。
最終在古森很勉強的笑聲下，首日的訓練告一段落。
晚餐環節的時候，之前在梟谷聯盟見過的千鹿谷榮吉主動過來和黑子影山湊了一桌。
后過來的青葉遙也在看了一圈后果斷投靠這邊。
不為別的，他只是單純佩服黑子能在赤司面前依然面不改色的交流。
太厲害了。
青葉瘋狂往嘴里塞著東西：“我跟你說，我本來很期待這次決賽的，結果東南那邊橘前輩半決賽把腳崴了……”
離開了洛山，他整個人都有種放飛自我的感覺，那種拘謹的樣子消失的一干二凈。
旁邊的千鹿谷榮吉有些尷尬地坐在一言不發的影山旁邊，這一桌莫名其妙變成了只有青葉一個人在絮絮叨叨地講話。
把東南和洛山都吐槽了一遍后，青葉遙忽然正色道：“對了，黑子，你們青葉城西開始招新了嗎？”
黑子回憶了一下目前的情況，直接說道：“特招應該已經開始了，教練最近還在和白鳥澤搶一個千鳥山的主攻手。”
青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后直接拍了拍黑子的后背：“很好，那他就歸你們了。”
“嗯？”黑子沒反應過來。
消息相當靈通的千鹿谷第一個反應過來：“千鳥山的主攻？啊，我知道，好像挺有名的，叫什么……”
“青葉……紅葉……”
逐漸發覺哪里不對的千鹿谷語速慢了下來，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青葉遙。
青葉遙點頭：“嗯，我弟弟。”
千鹿谷感覺這個世界有點魔幻：“你不是京都人嗎？家人怎么在宮城？”
“我是東京人啊，排球特招去的洛山，我國中是青學畢業的。”青葉目光空洞，能夠感受到淡淡的幽怨。
“去年我父親工作調動，原本是要去京都，結果最后搬去了仙臺，我現在住校。”
對，他就是被丟出去的那個倒霉蛋。
要是早知道最后會變成這樣，他就報考白鳥澤了，不用在洛山每天戰戰兢兢地害怕會受到學生會長的壓迫。
黑子問出了很理智的問題：“為什么不選白鳥澤？硬要說的話白鳥澤的條件會更好吧。”
他自己去青城是因為有及川徹在，如果不考慮及川徹的緣故，確實白鳥澤的資本要更雄厚一些。
而且對于青葉這種主攻手來說，白鳥澤的環境可以說是相當不錯。
但青葉的回應更理性：“白鳥澤的國中部有重點培養的選手，我記得是叫尤良正太，打二傳的。”
“而且五色也才高一，他去根本得不到全部的資源傾斜。”
以青城的情況來說，傾盡全部資源培養一個選手肯定會比白鳥澤那種幾個人分一個蛋糕的結果好得多。
更何況青城有黑子在，未來的還是相當有前景的。
“為什么不來烏野？”埋頭苦吃的影山終于發表了本場第一句感言。
飯桌上安靜了很久，青葉直接岔開話題：“黑子你要不要試試把你那個視線誘導融合到扣球里面？”
黑子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前已經試過了，但我跳不高，很多時候都做不到和攔網員平視。”
嗯，甚至對視的時候都不多。
飯桌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將半顆水煮蛋塞進嘴里，黑子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不……其實也不需要對視。
視線只是使用誘導的一種常用媒介，但并不是必須的。
之前打自由人的時候他是通過副攻的掩護去使用誘導的，那么現在是不是可以利用后排的自由人？
就在千鹿谷榮吉準備嘗試找點什么話題的時候，黑子忽然抬起頭：“確實可以試試，青葉君晚些有時間嗎？我還約了侑前輩。”
青葉一口答應下來：“可以啊，我隨時有空。”
第218章 第二百一十八Q
幾人重新回到場館，已經有不少人在自主訓練了。
青葉遙直接對著場中喊道：“三對三，有人嗎？差一個。”
“我來吧。”古森指了指自己，主動走了過來。
黑子微微鞠躬：“麻煩前輩了。”
古森確實足夠全能，今天的訓練中基本各個位置都能做得很好。
古森擺擺手：“別在意，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做，佐久早已經去洗澡準備休息了。”
畢竟澡堂會被其他人“污染”啊。
黑子去找球的間隙，影山就蹲在隔壁星海等人在用的球場看他們打球。
看著影山蹲在場邊，千鹿谷滿腦子問號：“影山君，你做什么呢？”
“觀察。”影山一本正經地說道。
觀察所有人的動作，盡可能提煉出有用的知識。尤其是星海光來，從頭到腳都非常值得參考。
清了一塊球場出來后，宮侑也拍拍手示意眾人過來。
影山千鹿谷和青葉被分在了一邊，黑子古森和宮侑在另一邊。
宮侑的發球被青葉魚躍救起，而影山也迅速就位準備托球。
青葉失去進攻能力，另一邊的千鹿谷直接上前并示意影山打快球。
“我來。”古森穩穩墊起這一球，給向宮侑。
黑子盯著宮侑給到網前的球，輕輕起跳后直接對上了青葉和千鹿谷兩個人的攔網。
在他正對面的是青葉，而很明顯對面也是沖著直接封殺來的，沒有給他留下扣球的空隙。
這種時候毫無疑問應該嘗試吊球或者打手，但且不說對面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現在也有別的想嘗試的東西。
在青葉的注視下，網對面的黑子手腕輕輕轉了一下，視線在向著側面偏移。
知道黑子會打那種旋轉球的青葉遙直接調整自己攔網的姿勢，意圖攔住這一球。
但就在下一秒，這球直接直線壓著青葉動作偏移而留出來的空隙砸了過去。
球落在地上，黑子順利拿下這分。
落在地上的黑子心下思考著剛剛那球。
簡單的直覺動物……只用自身的動作和視線就能夠起到有效的成果。
既然是陪黑子練習，宮侑第二球也直接給了黑子。
這一回對面攔網的是千鹿谷和影山。
黑子如法炮制上一次的方法，但對面的兩人都非常警惕，并沒有被他騙過去。
經驗很豐富的千鹿谷攔死了這一球，沒能讓對面繼續得分。
對面幾人互相擊掌，而宮侑和古森也沒有出聲安慰黑子，只是靜靜看著他思考。
面對有豐富攔網經驗的副攻和頭腦轉地很快的選手……單純的個人的肢體行動應該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讓他自己來進行后排的掩護自然是很輕松的，而青葉城西和自己搭檔比較多的前輩們估計也能直到應該怎么做。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怎么讓古森前輩聽懂。
“繼續？”宮侑問向一直沒出聲的黑子。
黑子點點頭：“好。”
先觀察一下古森前輩的習慣，然后思考一下如何引導吧。
影山的發球砸過來，在球落點附近的黑子直接喊道：“我來！”
將球盡可能高的送到宮侑那邊后，黑子直接起步移動到靠近前排接球的位置。
而得到示意的古森元也助跑到球網的一端，頂著青葉的單人攔網準備扣球。
在后面的黑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嘗試無意間干擾青葉的判定。
但很遺憾，古森完全沒有打算打技術球，直接將球硬生生扣了下去，險些讓青葉摔倒在地上。
看著黑子略有些懵的臉，宮侑哈哈笑了起來：“扣得好。”
古森對著兩人豎起大拇指，滿臉都是驕傲。
在打自由人之前，他可是和佐久早一起做主攻的啊！
黑子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忽略古森前輩本身的高度以及力量是他的失誤，但很明顯剛剛青葉的視線有一瞬間被他帶走了。
這說明他的打法初步有效，哪怕只有一瞬間對他來說也是有意義的。
接下來繼續嘗試吧……
在黑子不斷校準的時候，逐漸進入狀態的影山也逐漸發現了青葉的好用之處。
——一個技術和力量都比日向要強，跳躍能力甚至比日向還離譜一些的好用攻手。
千鹿谷的一傳給得基本也沒有出錯，而看著頭頂上落下來的球，完全找到手感的影山直接抬手把球向著球網一端無人盯防的地方托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到這球落地，青葉距離那邊還有兩米的距離。
球場中安靜下來。
影山表情有些呆滯，忽然有種夢醒了的感覺。
青葉扭頭看向影山，滿臉都是驚恐：“你……托剛剛那球的時候在想什么？”
影山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備受矚目的未來超級王牌，絕對能跟上之類的。”
“我在自己隊里托習慣了。”
一瞬間，旁邊的千鹿谷感覺影山要把人家氣哭了。
宮侑在網對面哈哈一笑：“你扣不到就是你有問題的意思。”
“……”青葉眨眨眼，臉上的笑容非常勉強且可憐。
到底是多強的爆發力才能追上剛剛那球啊！他又不是超人！
感覺自己是唯一一個正常人的千鹿谷內心偷偷抓狂。
——你們兩個二傳別隨便欺負人家啊！
還沒等其他人說什么，影山又接了一句：“我會努力改正的。”
既然扣不到就不托那種球了吧，常規一點……
此話一出，青葉忽然燃起斗志：“不，不用，我會努力跟上的。”
真的假的？
黑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看著影山似乎也被挑起了斗志，兩個人躍躍欲試。
他旁邊的古森元也撓了撓頭：“那種球佐久早也跟不上吧。”
無視對面眾人，黑子看向古森：“前輩，一會兒我扣球的時候能麻煩您往慣用手相反方向移動一下嗎？”
“就像這樣……”
宮侑靜靜聽著另外兩個人的交流，試圖帶入稻荷崎自己的處理方式看。
他從來都不質疑青城會走得更遠的可能性，所以這種提前了解未來對手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但同樣，目前對于稻荷崎來說，其實更難應對的是青葉城西的一傳，如何擊潰那種一傳反而才是最難的問題。
至于青城現在自由人的水平……
如果青城能夠校準好后續的戰術排布，其實有赤木前輩三分之二就夠用了。
“阿渡，矢巾，你們兩個不走嗎？”已經換好衣服的巖泉站在青城體育館的大門口看著里面正在練發球和接球的矢巾秀與渡親治。
渡親治回道：“不，我們晚些走，會記得鎖門的。”
黑子去了東京，金田一和國見去了白鳥澤。后背們都在各自努力，他作為前輩也絕對不能落下啊。
盯著兩人看了半天，巖泉一最終還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一遍，直接在門口換鞋走了進來：“那我也一起吧，可以加接扣球的練習。”
“是！”
另一邊青年隊集訓中，眾人還在進行著三對三的練習。
“我來！”古森向自己左手邊移出一步，將對面青葉勉強送過來的球接起。
相當狼狽地落在地上后，青葉迅速往左邊移動準備跟著千鹿谷攔網。
他承認自己確實跟不上影山的托球，那種球也太離譜了，到底是誰能扣啊！
宮侑相當隨意地將球托給了黑子那邊。
這種時候的三對三也沒有誘餌一說，兩邊的進攻強度都很高，很難在接球之后還保持一定的進攻能力。
古森沒有動作的話，黑子在網前可謂是相當顯眼。
看著黑子已經頂著影山和千鹿谷兩人的攔網起跳，古森回憶了一下剛剛黑子的話。
雖然他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但姑且還是配合一下吧。
在影山的視野中，黑子做出了很明顯調整扣球方向的動作。
但在影山記憶中黑子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一律當成幌子處理就可以。
就在這個時候，后排的古森向旁邊移動了一步，而宮侑也非常配合地動了一下，整個站位陣型很明顯是在防攔回球。
還沒等影山反應過來，他的手指上傳來些許的疼痛，隨后排球就已經高高飛出，最終落在了底線上。
——雖然是落在黑子自己這邊的場中。
稍稍看明白了一些的宮侑拍拍手：“別在意，下一球繼續。”
很好，知道了原理后他有信心在和青城對上的時候不被騙過去了。
落在地上的影山有點懵。
黑子什么時候扣的？
剛剛一瞬間出現的訊息有些多，他的大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抱著滿肚子的疑問，影山再一次托出了一個超快的球。
——是完全不服的青葉自己要求的。
雖然前幾次都能勉強扣過去，但這一次體力告急的青葉直接和這球錯過，完全沒碰到。
看著球滾落在地上，青葉直接跪在了地上宣告征服失敗：“我……認輸了。”
場邊看了一會兒的星海倒是躍躍欲試：“我來試試。”
只是快一些的拉開而已，還沒有到他之前見過的怪人快攻的程度。
習慣之后應該能追上……吧。
換了青葉上來后，完全扣空一球的星海輕嘖一聲：“嘖，再來。”
網對面的黑子沉默不語。
他感覺這樣下去要抑郁的就不是青葉和星海，而是影山了……
看著球場內的監控轉播，火燒教練問向身邊的云雀田教練：“黑子呢？要調整后續的培養方向嗎？”
“不，這個沒有必要。”云雀田教練說道。
“考慮到各方面的情況，黑子最后估計也是二傳和自由人中間選。但從目前這幾屆的人才儲備看……放二傳里面確實有些不合適。”
“青城有需要的進行調整都無可厚非，我們目前還是更偏向自由人培養吧。”
火燒教練點點頭：“明白了，另外有幾個選手準備轉沙排的事情……”
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九Q
晚間自主訓練被教練們叫停，眾人也各自去浴室洗澡回去休息。
更衣室中，宮侑回頭問向已經套好衣服的黑子：“感覺怎么樣？”
準備拿毛巾擦一下頭發的黑子點點頭：“大概有一些思路了，這幾天有機會和古森前輩搭檔的話，還會試一試。”
“話說……”宮侑的目光忽然變得非常犀利，“不怕輸嗎？”
黑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在毛巾底下的他抬起頭，在陰影中注視著對面的宮侑：“不，我覺得這是侑前輩應該擔心的事情。”
宮侑穿衣服的動作都停住了，衣領卡在腦袋的一半不上不下。
似乎思考了一下黑子的話是什么意思，宮侑伸手把衣服拽下來，露出了那張帶著一絲探究意味的臉：“出乎意料的有趣嘛。”
黑子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謝謝前輩夸獎？”
看著另一邊影山幾人相繼出來，宮侑拎著毛巾跟黑子揮手：“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見。”
黑子點點頭，等影山收拾好后一起離開了更衣室。
這回來得一年級其實也不多，滿打滿算不過五六人。
目前青訓中的一年級中大部分都是在國中時期就已經很出名被看上的，還有幾位是少年隊升上來的。
畢竟本身一年級選手中能力已經達到國青要求的本身就不多。
更別提大部分的老牌名校也很少會啟用一年級選手當正選，能被上面看到的就更少了。
黑子的舍友是青葉，和影山則是分到了隔壁二年生那邊和千鹿谷一起住。
把帶過來的假期作業寫完后，黑子靠在枕頭上看著一直沒讀完的書。
上鋪的青葉忽然探出頭看向正在看書的黑子：“那個……就這么把正在練習的招數告訴別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不是相當于考試提前泄題嗎？還是把題從頭到尾講清楚的那種。
聽到青葉有和宮侑一樣的問題，黑子搖搖頭：“其實不會的，即使知道了原理也沒有辦法破解的。就像生理反應一樣，沒有辦法克服。”
“例如剛剛的幾場比賽中，青葉君就沒有反應過來。”
青葉被噎了一下。
是的，即使他大概知道黑子是怎么操作的，但想要完全完全無視那些誘餌也根本做不到。
更何況，古森的行動完全都是臨陣磨槍，要是換了青城那些熟練度高的……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不說話了，躺在床上默默在心里流眼淚。
扣不到二傳的球，被黑子耍的團團轉，他這無用的一生……
第二天，在青訓的眾人重新投入訓練中的時候，及川徹也在何塞的邀請下來到了立花紅獵鷹的俱樂部。
立花的招新和黑色孤狼那種公開試訓的模式不一樣，基本不對外試訓，都是由球探去高中聯賽以及大學聯賽去現場物色。
現在并不是轉會期也不是春高之后的引進新球員高峰期，教練在這個時候領人回來還是挺引人注目的。
而已經提前收到消息的現任二傳正等在大廳，看見及川徹和何塞一起進來直接走了過來。
跟教練打過招呼后，對方直接看向了及川徹：“這位就是及川君嗎？你好，我是弓場賢一，立花現在的二傳。”
及川徹也立馬回應：“您好，弓場先生，見到您很榮幸。”
何塞也相當放心把及川徹丟在這：“弓場你先帶他逛逛，我去找領隊他們，一會照常安排一場隊內比賽試試。”
目送教練離開，及川徹也很主動向弓場搭話：“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弓場先生，沒想到有機會看到真人。”
其實有機會見到真人的，但之前那場比賽他去圍觀國中籃球比賽結果錯過了。
弓場也來了興趣，像是逗小孩一般問道：“那你覺得我怎么樣？排球方面的。”
他的存在感其實很低，隊里更矚目一些還是他們的王牌和自由人多一些。
不過他也知道及川徹這估計也是場面話，畢竟他們之間也沒什么話題可以聊的。
及川徹僅僅在腦子里轉了兩秒，直接說道：“弓場先生傳得每一球都很漂亮，視野和位置基本都是最好的。之前立花打VC神奈川的客場第二局，局點那一球騙過攔網的動作也很完美。”
“弓場先生在V1聯盟的所有二傳中也是絕對穩定的那一個吧，給人的感覺很安心。”
“還有，先生很受小孩子歡迎呢。”
每次簽名都大排長隊，還基本都是八九歲的小孩子。
在立花自己的榮譽墻前，弓場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及川徹笑了笑：“這只是陳述事實。”
他平時看比賽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去觀察各個隊伍的二傳，而這位弓場先生卻是與他幼時記憶中的何塞最為相像的。
只要在場上站著，就能起到安定所有人情緒的效果。
看著玻璃展柜中的一個最佳二傳獎牌，弓場垂眸：“不過……那些很快就要成為過去了。”
“明年轉會期我的合同就會結束，到時候就要退役了。”
及川徹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弓場先生還年輕，應該還能再打幾年吧，要這個時候退役嗎？
三十七八歲還在打比賽的選手也有不少，弓場今年三十五歲，在運動量并不算特別大的二傳位置應該問題不算太大。
“我已經打不動了，之前受過幾次傷，膝蓋已經撐不住了。”弓場苦笑了一下。
“而且我得回家陪我女兒，前段時間她還因為我要出國比賽沒法陪她去北海道哭了好久。總讓我夫人一個人照顧她也不是個事，她也有自己的工作。”
提起家人，弓場的眼神異常溫柔。
弓場扭頭看向及川徹：“你的比賽我之前已經看過了，我很看好你哦。”
“一會兒的比賽你替我的位置和二隊打，加油。”
“是。”
因為是俱樂部內部的試訓，也沒有多少人在。因為不是比賽周期的緣故，正選也沒有到齊，最后也是用二隊補的。
不過即使是二隊，職業俱樂部的成員實力也不容小覷。
畢竟都是成年人，在身體素質以及經驗上還是遙遙領先于及川徹的。
因此，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及川徹就很明智的把自己擺在了絕對的輔助者角度上。
看著場中及川徹給四號位主攻傳出一個高度位置都相當完美的球，場下的弓場點點頭：“適應能力很快，觀察力也很優秀，一輪轉位還沒結束就已經把所有人的打點和習慣摸清楚了。”
在首輪轉位的最后，及川徹終于拿到了發球權。
站在發球的位置上，他看向球網對面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對于立花的所有人來說，及川的出現都夠突然，而且是絕絕對對的陌生面孔。
拋開為了融入隊伍而中規中矩的二傳不談，果然發球才是展露自身鋒芒的最好機會。
不需要與任何人配合，憑借自己本身就能夠得分的唯一機會。
“你之前看過及川選手的比賽嗎？”何塞問向身邊的經理。
“不，沒有。”經理搖頭。
他的工作相當繁忙，實在是沒有時間看，完全準備根據今天這場比賽進行后續的評定。
不過就剛剛一輪的適應力來看，及川徹無疑是足夠優秀的。
領隊哈哈一笑：“那一會兒不要被嚇到。”
場中裁判吹哨示意及川徹發球。
在經理的注視下，及川徹抬手將球高高拋起，隨后直接大踏步到底線前，在半空中漂亮地展臂手抬手將球重重扣了下去。
及川竭盡全力的強發讓球如同流星般以肉眼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砸向了球網對面。
網對面的自由球員完全沒料到這球會來得如此之快，沒等他有所反應，這球已經砸在了地上。
排球發生輕微的形變，隨后彈向場外。
及川徹的二傳風格確實可能不夠出彩，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懂。
但這種發球……即使是經理這種外行人也絕對會為之驚訝吧。
經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完全看不清。”
他還是老老實實搞自己領域的事情吧，每次內部娛樂局他下場都會被其他人嘲笑。
“剛剛那球有接近115了吧，”領隊摸著自己的下巴，“即使放在V1的水準來看都已經很優秀了。”
另一邊數據組的教練點頭：“嗯，即使現在入隊也可以當關鍵發球員用。”
又看了一會兒后，弓場也點頭認可：“直接簽應該沒問題，他的球風本身和立花就很像，后續磨合一下就可以了。”
經理也沒過多插手：“既然都覺得沒問題，我就先讓人擬份合同送過來吧。”
老板的意思是由教練組負責考察，既然都覺得沒有問題，就直接簽好了。
何塞說道：“先簽個一年的短約吧，后面再續，初始薪資方面不用給太高，我希望能給他自由選擇去留的機會。”
他身邊的經理嘆了口氣：“明白了，不過還是希望我們有長期合作的可能性。”
頻繁的人員更換肯定是不好，但目前也沒有什么合適的人。
弓場在知道有人接他位置之后就堅定要退役，有及川在最起碼還能給他們幾年的緩沖時間。
如果可能，直接和及川簽個五年或者十年的合同才是正常的選擇。
但是他也知道這估計是不可能的，何塞原本明年就要走了，能為了及川多留一段時間對他們來說也是意外之喜。
這兩年如果可能的話……多爭取一下吧。
經理又摸了摸下巴，忽然回想起一個事情：“青葉城西那邊我記得是不是除了及川君以外還有一個自由人？”
“那孩子才一年級吧。”另一邊的領隊有些無奈。
現在盤算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再說及川徹也不一定和人家關系好，用這個留人實在是太荒謬了吧。
“不不不，我只是提前留意人才。”經理義正詞嚴。
第220章 第二百二十Q
國青這一次的集訓主要也是用來觀察，盡可能發掘選手潛能。
而對于黑子這種參加的人來說，更多的價值是積累和各種強大對手競技的經驗。
從這幾天的安排中，黑子隱隱能夠察覺到教練們還是偏向讓他擔任防守類型的角色。
二傳一開始打過幾局，后面基本都是在接應與自由人之間輪換。
不過出乎黑子意料的是，教練組在前幾天的調試后，倒是有意把影山往主攻手的位置放。
黑子側頭看向對面盯著佐久早動作的攔網員。
他現在打得是自由人，但他也不打算放棄持續嘗試他想要試的東西。
現在嘗試新打法的唯一限制就是沒有人和他打配合，而他能和古森分到同一隊的機會也不多。
所以他如今的任務就是尋找更容易對攔網誘導的方法，回去直接和渡前輩他們交流成品就可以。
佐久早起跳觀察攔網，而就在這個時候，邊上的一個攔網員動作有了瞬間的偏移。
雖然心中略有些不解，但佐久早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直接把球順著哪里露出的縫隙扣了下去。
后排的黑子默默點頭，他自己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和誘導扣球的路線一樣，適當吸引攔網的目光、人為制造一點點失誤就足夠了。
不過這種只適用于應對網對面小荒井前輩這種非專職攔網的選手，千鹿谷前輩那種副攻的話……其實還是需要扣球的本人與后排打配合。
似乎察覺了什么的佐久早將視線放到了黑子身上，表情帶著探究。
畢竟古森也沒有瞞他他們晚上都去做了什么，之前他沒有在意過，而現在他承認自己有了一點興趣。
但……他還是選擇干凈的澡堂。
最多可以在洗完澡后回來遠遠看一眼。
嗯，就一眼。
黑子沒有關注佐久早，也不清楚他具體在想什么，而是把重點放在了身邊的另一位主攻手海老名身上。
這一局打到現在這個程度，他已經基本記住了其他幾個人的動作。
從各個角度看，海老名的性子都是比較直的類型，但同樣也會對全局進行觀察。
——這種性格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黑子收回看向海老名的目光，一扭頭就和佐久早那打量的目光對上了。
有點迷茫的黑子試探性問道：“佐久早前輩？”
“沒什么。”佐久早扭過頭，沒有再看黑子。
他也是和黑子的自由人交過手的，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偶爾會被“指引著自投羅網”，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回頭去把宮城那邊的路線都看一遍吧，他很好奇白鳥澤是怎么輸的，也好奇黑子在研究的東西有什么用。
后面的仁禮抬手將球拋起，非常完美的打出了一個強發。
對面打自由人的星海將球穩穩墊起，給到了二傳古森頭頂上。
已經準備好的影山直接助跑到網前，準備扣球。
黑子盯著影山的動作，在他視線掃過來的一瞬間挪了一步，做出疑似預判的動作。
而不出黑子作料，影山果斷調整了扣球的方向，打向黑子的另一邊。
已經有所準備的黑子直接側身過去，用手臂正面接到了這一球。
“漂亮！”宮侑喊了一聲，隨后再次準備托球。
不得不說，這種絕對穩定的一傳確實打起來很舒服。根本不用考慮其他的事情，球就會自己過來。
四號位上的佐久早再次助跑到網前，準備去扣宮侑托過來的球。
拉滿十二分警惕的影山和古森都留了個心眼在黑子那里，只有小荒井還在照常打。
在影山的視線中，黑子沒有什么動作。
——或者說是沒有什么針對攔回球的準備動作。
就在他準備放松警惕的時候，另一邊的后排主攻海老名忽然向斜前方移動了一步。
腦中警鈴拉起，自以為摸清楚了這次宮侑和佐久早合作的影山直接做出了調整方向攔網的舉動。
佐久早并不意外，這一次他同樣抓住了機會，直接順著那塊縫隙扣球拿分。
“漂亮！”其他人歡呼起來。
后排的另一人伸手拍了拍海老名：“掩護得好！”
海老名滿頭問號：“我？”
他做什么了？他有掩護嗎？
他剛剛好像就是為了黑子那邊露出來的防守空隙挪了一步而已？
存在感很低的黑子在心里默默盤算。
很好，誘導隊友做出動作也是可行的方案。
那么之后可以嘗試的東西就更多了，一步一步來吧。
古森笑得很艱難：“太可怕了。”
這么打下去遲早要得被迫害妄想癥，看到對面任何一個人動了都要思考是不是陷阱。
剛剛發生的動作都很細微，場邊觀看的教練也沒察覺到具體發生了什么。
“這個一傳確實讓人安心啊，”火燒教練滿臉笑容，“佐久早的扣球角度也很刁鉆，每次都能抓住攔網的漏洞。”
“這一次也是各方面的大豐收。”
副攻方面他們也不愁了，目前物色的幾個都很有潛力，像是鷗臺的白馬、角川的百澤等人。
明年夏天一個一個都抓到青訓就可以了。
晚飯的時間，黑子依然是和影山幾個人拼桌。
“合宿結束之后你們兩個一起走嗎？”千鹿谷問向同桌的兩個人。
這倆人一起來的，應該也一起走吧。
有伴好令人羨慕。
黑子回答道：“及川前輩在立花那邊訓練，估計還要兩天，我應該會等及川前輩一起。”
千鹿谷聞言一愣：“及川前輩已經決定去向了？”
這也太快了，快到有些出乎意料。
從青城正式走入大眾視野中才不到一年，甚至春高還沒開始，及川徹就已經被職業俱樂部定走了？
有種……蒙塵的寶石忽然被人擦拭干凈，在所有人面前綻放出耀眼光芒的感覺。
黑子點點頭：“及川前輩的球風和立花很像，對于立花來說應該是入隊就能用的程度，磨合期會很短。”
千鹿谷感慨了一句：“真好啊……”
他雖然走運被國青隊選走了，但確實森然這幾年也都沒出什么成績，畢業之后估計也要頭疼一段時間。
“千鹿谷前輩沒有問題的。”黑子試圖安慰一下有些缺乏自信的千鹿谷。
國青招募的副攻本就不多，千鹿谷在其中絕對算得上優秀的。
即使森然難出成績，但畢竟他已經被看到了，畢業后絕對不會愁去向的。
千鹿谷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但總覺得自己以后的履歷會很難看。”
一想到自己以后會得到一個“高中期間從未進過全國”的簡介，他就覺得頭大。
作為同樣隊伍沒有出線的人，千鹿谷看向影山：“話說烏野的招新怎么樣？明年有希望嗎？”
影山說得非常坦蕩：“招新不清楚，至于有沒有希望要打了才知道吧。”
他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好吧……”千鹿谷嘆了口氣。
青葉抱著餐盤走了過來：“前輩也不用太過于擔心，實力才是最好的答卷。”
“你想我們學生會長才一年級，這就是實力體現的極致啊！”
青葉的話剛剛落下，黑子口袋中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在他旁邊坐下的青葉剛探頭看了一眼，就嚇得縮了回去，整個人戰戰兢兢地觀察著黑子打字的動作。
直到看到黑子把手機收起來，他才開口問道：“你……沒有告我狀吧。”
黑子愣了一下：“青葉君做了什么嗎？赤司君只是讓我”
聽到這句話，青葉才放松下來：“還以為是來通緝我的……我連續好幾次考試都不及格，之前校園祭還闖禍，被魔鬼叫過去談話了。”
看著青葉一副逃過一劫的表情，千鹿谷小聲問旁邊的影山：“這是怎么了？”
影山回答：“他口中的那個魔鬼一年級學生會長是黑子的朋友。”
“關系應該……還可以？”
青葉表情扭曲。
豈止是還可以，他總覺得帝光那幾個人相處的模式很可怕。
之前在音駒那次，他看著都感覺有點劍拔弩張，結果最后居然聽黑子他們說“相談甚歡”？
他理解不了，永遠理解不了。
影山看向對面的黑子：“對了黑子，你也要去立花那邊嗎？”
因為沒有比賽安排，臨近年末教練家里也忙起來，所以烏野已經正式開始放假了，要等元旦前幾天才有一場和伊達工業的訓練賽。
他這幾天可以說是相當閑了。
“我只是單純的等及川前輩，”黑子說道，“我沒有去立花的意向，和他們產生聯系也不太好。”
聽到黑子沒什么安排后，影山對黑子發出邀請：“我準備去看黑狼組織的一場公開試訓，而且是開放日，有簽名的活動。在集訓結束當天，要一起嗎？”
黑子點點頭：“可以。”
V1會組織的這種試訓的本來也沒有幾家，會對外開放的就更少了。
開放日的話……下午說不定有機會和職業選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黑狼的隊長他還是很喜歡的，能拿到簽名就更好了。
思量的片刻，黑子的手機再次震動一下。
他迅速回復后對影山說道：“之前說的讓你和紫原君打一場試試的事情我已經聯系好了。”
“黃瀨君也很有興趣，桃井已經去幫忙報名了。”
影山滿頭問號：“報什么名？”
黑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家烤肉店推出的挑戰賽，打一局贏了可以拿十張自助免單券。”
“可惜赤司君拒絕了，加上桃井我們人正好夠六個。”
青葉遙嚇得就快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誰？你邀請誰打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