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一Q
用過晚餐并洗過澡后，佐久早戴好口罩走出了宿舍，他要去看看古森和黑子他們這幾天究竟在做什么。
下午的訓練他有意觀察黑子，雖然他沒看出來黑子具體擔任了什么角色，但確實每一次他的進攻都能夠得到足夠的掩護。
即使不是黑子，也會有其他人提供掩護。
——像是什么魔術一樣。
佐久早回到訓練場的時候，黑子幾個人正在打二對二。
黑子和古森打對面的影山和千鹿谷，青葉在旁邊翻計分板。
古森兩步沖到網前，準備攔影山的網。
在后面準備接球的黑子預判影山的行動，直接網側面移動了兩步。
砰的一聲，黑子正面接起了這球。
正常自接自攻的過程難度是很高的，尤其是在對面有意針對的情況下，很容易打成日向那個樣子。
所以黑子的處理思路其實是通過誘導攻手扣球的球路來達到一種“對方主動喂球”的狀態。
穩住接球的過程后……
黑子沒有停頓，直接向網前助跑。
對面的千鹿谷已經準備好攔網，他的視線緊緊盯著黑子的動作，額頭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
說實話，這幾天晚間他一直在攔黑子的網，也是黑子重要的攻堅對象。
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做出所謂“正確”的反應。黑子似乎能夠看出來他要做什么一樣，總能提前預判并更換攻擊路線。
千鹿谷最終決定嘗試去盡量屏蔽古森的動作，將注意力完全放到黑子身上。
他知道黑子需要古森的配合才能更好誘導他人的注意力，但現在是二對二，沒有那么多外力干擾。
所以……他可以完完全全將自身的注意力放在黑子本身上。
手臂的動作，手腕轉動的角度……
這邊！
瞬間在腦子中把黑子的動作解析了一遍的千鹿谷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調整自己的動作到他判定的球路上。
二對二基本只能單人攔網，而他對自己單人攔網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千鹿谷完全沒看的地方，古森一動沒動，只是冷靜看著黑子的動作。
而就在千鹿谷調整的一瞬間，排球直接被黑子沿著直線扣了下去。
后排的影山沖過來接球，但這球黑子加了一個旋轉，在到達影山預判的地方前就已經驟降落地。
千鹿谷落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感覺自己好像有被套路進去了？
場邊的青葉也將計分板翻到了21:18。
“好，古森黑子獲勝！”青葉率先歡呼起來，被迫害的終于不是他了。
在千鹿谷二人的注視下，古森和黑子輕輕擊掌：“猜的真準�！�
“古森前輩反應也很快。”黑子回道。
他當然能看出來千鹿谷視線聚焦的位置，也自然能利用這一點。
一般來說，打那些會關注全局的人才需要隊友配合。
而當對方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時候，反而處理起來會更容易。
對于黑子來說，不需要和別人配合反而讓難度降低了。
另一邊練發球的宮侑看著千鹿谷說道：“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千鹿谷呆在原地，隱約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好不容易自認聰明一次，黑子卻讓他輸得這么徹底……
古森也注意到了墻邊的佐久早：“你怎么來了？”
滿身汗的古森和佐久早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這個人居然一反常態在洗完澡之后來了訓練場……
佐久早說道：“沒什么，只是來看看。”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古森后面的黑子身上，眼神中帶著探究。
這趟倒是沒有白來，看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
之前他是黑子的隊友，所以對黑子具體想做什么也沒有認知�，F在在旁觀者的視角留心觀察后反而清晰了很多。
以后真的在球場上對上的話，最起碼不至于被打的一頭霧水。
至于讓他攔網能做到什么程度？
等真的對上以后再說吧。
晚間的自主訓練再次被廣播叫停，國青隊的教練們也都是相當注意各個選手的身體情況，超負荷之類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眾人相繼在球場上拉伸，等結束后再去洗澡。
拉伸的時候，影山對著黑子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話說，你們是要約訓練賽吧，有定下約誰嗎？”
他們烏野最缺的就是比賽經驗，訓練賽基本上來者不拒。
黑子思考了一下：“教練打算找個擅長攔網的學校，音駒、鷗臺、或者海常吧，伊達工業現階段磨合還是有問題�！�
最理想的對手應該是鷗臺，反正這幾家都挺遠的，哪個都差不多。
影山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但也沒有再說什么。
畢竟在三年級隱退后，他們烏野現在連一整支能正常用的隊伍都湊不出來。
黑子敏銳地捕捉到了影山的情緒，緊接著說道：“等春高結束之后我們再戰吧，到時候有矢巾前輩帶隊�！�
“好�！庇吧近c頭。
拉伸結束后，黑子默默走到了在場邊活動關節的星海身邊：“星海前輩，鷗臺元旦之前有時間打個訓練賽嗎？”
星海光來聞言楞了一下：“訓練賽？不清楚具體怎么安排的，得看教練安排�！�
元旦之后馬上就是春高，正式的對陣表過幾天估計就要下來了。
春高的種子隊是保送的上一年幾項賽事的冠亞軍，估計就是井闥山稻荷崎狢坂他們，所以鷗臺和青葉城西是有可能在一開始就碰到一起的。
他可不想提前對重要競爭對手透底。
見星海似乎沒什么興趣的樣子，黑子話鋒一轉：“前輩，其實那件T恤我還沒穿過，一直是原包裝保存的�！�
“有機會去長野的話，會給前輩帶一些新年禮物�！�
豎起耳朵悄悄聽的千鹿谷露出相當震撼的目光。
這么賄賂？！
星海光來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大腦飛速運轉了一下，隨后眾人就看到他的嘴角好像有些難壓，導致表情有些扭曲。
“回頭我會問問教練的�！毙呛］p咳幾聲，隨后一臉正經地說著。
不知道為什么，千鹿谷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星海在說“拼死也會說服教練”之類的話。
——太可怕了。
最后一天的訓練結束，教練組也照常做了最后的總結，國青隊的訓練也正式告一段落。
東京本地的佐久早他們直接就收拾東西離開了，而黑子和影山等人在排球協會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陸續離開。
和星海等人告別后，站在排球協會大門口的影山問向黑子：“我們直接去黑狼那邊嗎？”
現在才早上六點，距離黑狼那邊活動開始還有好三個多小時，除去消耗在路上的時間外，他們還有不少空余。
黑子點頭：“嗯，不過等車的間隙順便等幾個人�！�
籃球協會的訓練周期和排球協會是一樣的，不出意外的話，那幾個人應該……
黑子低頭思考的時候，一大團黑影已經在背后悄悄靠近。
根本沒有回頭，黑子直接出聲道：“黃瀨君，請不要撲到我的身上。”
黃瀨偷襲的動作頓在那里，隨后做出偷偷抹眼淚的樣子：“被發現了——”
在黃瀨的注視下，后來的紫原也伸手試圖摸黑子的頭，然后被黑子巧妙躲開。
頓時黃瀨也不傷心了，反而看熱鬧一般地看向紫原敦：“你也不行啊�！�
紫原皺了皺眉，額頭上仿佛有一個具象化的井號。他直接把手里的薯片袋子用嘴叼著，兩只手一起伸向黑子的頭。
黑子抬起手，一只手一個抓住紫原的手腕，試圖阻止紫原敦的手。
他盯著紫原的眼睛，看上去很認真地說道：“我會生氣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最終黑子沒有擋得住紫原的力氣，那兩只手還是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成功把黑子的頭發弄亂后，紫原收回手重新抱著他的零食袋子，表情相當懶散地說道：“抱歉——看上去很好摸的樣子�！�
隨后他扭頭，看向已經快碎掉的黃瀨，隱隱有些挑釁的感覺在。
“幼稚�！本G間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對兩個小學生吵架嗤之以鼻。
黑子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問向綠間真太郎：“綠間君，青峰君沒來嗎？”
青峰應該也在籃球協會吧，不過青峰對排球一點興趣都沒有，倒也沒什么。
倒是綠間……居然會選擇跟他們一起去排球俱樂部。
綠間從口袋中掏出今日的幸運物“梳子”遞給黑子，轉而說道：“青峰昨天晚上就被桃井抓回去補作業了，明天應該會去看比賽。”
就像荻原成浩學不會打排球一樣，青峰也和排球場犯沖，桃井幾次拉著他學，最后都能莫名其妙摔得四仰八叉。
后來桃井也不管他了，頂多拉出來看看比賽而已，黑子也自然而然地沒算他。
黑子無奈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么。
青峰確實跟難管束，桃井想來也很心累。希望青峰君今天能把作業補完，明天好一起出去玩。
畢竟是眾人久違的一起出行，他還是很期待的。
而后面的影山則是在偷偷打量帝光的眾人。
帝光的這些人里，影山稍微熟悉一點的就只有黃瀨，其他人都只是見過而已。
畢竟黃瀨也來過烏野幾次，還和他一起打過排球。
而直到和這些人站在同一個空間中，他才忽然意識到……
這也太高了吧！
除了他和黑子，都沒有低于一米九的吧！
這個身高，就應該來打排球��！
黃瀨和紫原兩個人互相瞪的間隙，黑子側頭看向影山。
“影山君，你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情�！�
第222章 第二百二十二Q
幾人乘車來到黑狼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準備檢票入場了。
其中有不少帶著小孩子的人在，從服裝上就看得出絕大部分都是黑狼的鐵桿粉絲，而沒有穿應援服的黑子幾人著實是有些顯眼。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紫原的身高過于矚目的原因，他們一路走過來收獲了不少震撼的目光。
因為人多的緣故，檢票的時間比預定提前了不少，眾人也是很順利的進入了場館內部。
V聯盟的比賽場館不是固定的，偶爾也會去借別的體育館進行比賽，但這邊卻是黑狼自己修繕的主場體育館，和俱樂部的樓離得不遠。
看完上午的表演賽和部分公開試訓后，就可以憑票去隔壁的俱樂部內部參觀，不過開放的只有一二樓的公共區域而已。
敲定了要來看的時候影山就已經定了票，不過他們兩個定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只�？磁_后面的。
不過黑子后面邀請赤司的時候，赤司雖然自己沒來，但考慮到紫原他們要跟黑子過來可能買不到票，就直接托人給他們準備了第一排的票。
看著黑子遞過來的第一排票，一向不在這種事情上留心的影山臉上都流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腦中思緒轉了幾圈后，影山說出了曾經從田中前輩那里聽來的話：“這就是城里人嗎？”
“不，”黑子搖頭，“已經不能用這個詞囊括赤司君了�！�
帶著墨鏡口罩還有圍巾的黃瀨和黑子同仇敵愾：“那是萬惡的有錢人。”
他的零花錢全靠自己賺！
最后一個進來的綠間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黃瀨：“所以，為什么要裹成這個樣子？”
“我是名人��！名人！”黃瀨把圍巾緊了緊。
“我之前拍的雜志莫名其妙買脫銷了，去青訓之前有一次我出門還被人堵了！我簽名都簽不過來��！”
雖然這里女孩子不是很多，但難免會有人認識他，保險起見還是裹嚴實一點比較好。
剛剛過安檢的時候簡直要嚇死他了，那個查包的女孩子一直在盯著他看……
似乎看出黃瀨在想什么，眾人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只是小黃打扮的實在不像個好人吧�！�
黑子率先回頭看過去，就看見拿著一件黑狼應援服的桃井在后面笑瞇瞇的站著。
一瞬間，眾人頭上都冒出了疑惑的問號。
“小桃？你怎么在這？”黃瀨四下尋找了一圈，發現沒有看到某個黑皮，“小青峰呢？”
桃井直接撲到了黑子身邊：“哼哼，阿大被我丟給今吉前輩了�！�
她已經寫完作業了！就讓青峰自作自受吧！
“哲君！這是給你的！”桃井直接把那件應援服塞到了黑子手中。
她來的還要更早一點，開門直接去了販賣周邊的攤子，把所有喜歡的都買了兩份。
一邊推著黑子往衛生間的方向走，桃井一邊把一個發箍扣在了黑子頭上：“還有這個，狐狼助的發箍！”
這個時候外面氣溫很低，但場館里面卻是完全可以穿衛衣的。
這樣她和黑子穿的就是同款衣服了！
換了黑狼應援服的黑子看上去倒是很適應的樣子，不過和絕大部分人一樣的穿著讓他存在感更低了。
盯著桃井和黑子看了半天，黃瀨直接扭頭去了周邊攤。
他也要買！
等黃瀨買衣服的間隙，桃井看向黑子：“哲君有簽名板嗎？”
前排的票是可以直接接觸到選手的，想要簽名難度也不高。
黑子回答道：“帶了。”
他來之前就打算要黑狼隊長的簽名，自然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正當黑子打算說什么的時候，他的余光看到了正盯著貨架看的影山：“影山君？”
順著影山的視線看過去，黑子看到了掛在上面的一件T恤，上面是毛筆書法寫得“運籌帷幄”。
“那個……是什么意思？”影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國文很好的黑子。
黑子簡單解釋一下：“大概是形容一個人能統領全局，在后方也能指揮全軍的動向，最終決定勝局的意思吧。”
影山的眼睛騰的一下亮了，他直接舉手呼喚售貨員：“那個襯衫，幫我拿一下！”
售貨員迅速走過來：“好的，請問要什么尺碼？”
另一邊的黃瀨也在看著墻上的襯衫。
黑狼的襯衫基本都是白底黑子的，角落有黑狼的標志，設計簡約但很日常，還方便簽名。
在黑子等影山的間隙，已經買完衛衣回來的黃瀨側頭看了一眼黑子后，小聲對售貨員說了什么。
售貨員很快按照要求又包了一件襯衫遞給他。
在黑子看過來的時候，黃瀨裝作什么都沒做的樣子對著他笑了笑。
——雖然有口罩在什么都看不到。
黑子有點迷茫，完全不知道黃瀨在做什么。
在前排入口驗票的時候，黑狼的工作人員終究是沒忍住問向紫原：“那個，能夠問一下您多高嗎？”
這個身高已經比俱樂部里絕大部分職業選手都高了，要不要通知一下教練組那邊來看看……
紫原認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兩米多？”
工作人員抬頭看著紫原，感覺自己的脖子都有點累。
——這絕對不止兩米吧！
機械性地把票還給給紫原，工作人員的視線依然還在紫原那邊。
沒辦法，他們這些打排球的不可能不關注吧。
跟在后面檢票的黑子說道：“紫原君應該是兩米零九？”
工作人員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知道！他們隊里的副攻也有兩米的，他對視都沒有這么費勁！
這穿上鞋妥妥兩米一開外啊！
表演賽準時開始，各個選手也進入了賽場。
和高中的排球比賽不一樣，已經成型的選手從熟練度以及力量等各個方面都要更強。
在排球從球網和攔網中間落下的時候，還在半空中的4號直接調整自己的動作，用手腕救到了這一球。
“救到了！”
“漂亮！”
二傳迅速就位下手墊球到網前，隨后接應將球扣了過去。
對面的自由人同樣非常頑強，接起這球后一側主攻跟進扣球。
“一觸！”
快速完成攔網觸球的整個過程后，4號再一次后退助跑到網前。
另一邊的主攻手已經準備好扣球，而就在這個時候，4號已經在中路發起了出其不意的快攻。
打點很高、力道也不是一般的大，即使是快攻也依然打穿了對面的攔網。
排球重重落地，4號扣球得分。
場中響起了歡呼的聲音。
黑子短暫的愣神過后，他也輕輕鼓起了掌。
確實和之前看過的所有比賽錄像一樣，黑狼的隊長只要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足夠安心的感覺。
不止是鐵壁，還是強大的炮臺。
如果要黑子本人去類比的話，可能要更靠近他記憶中一開始的赤司。
全方位無死角的強大，同樣有著絕對耀眼的光芒。
比賽結束后，影山直接去找黑狼的二傳簽名，黑子也第一時間到明暗修吾那邊排隊去準備簽名了。
如果說在來之前黑子對他只是有好感，那么現在的黑子已經決定成為對方的粉絲了。
仗著位置靠前的優勢，黑子很快就得到了簽名的機會。
正當他準備遞簽名板的時候，跟著過來的黃瀨伸手把那件之前買的襯衫遞給了黑子：“簽這個吧。”
準備接簽名板的明暗修吾也是愣了愣，不過簽T恤本來也是常事。
在黃瀨的示意下，他就接過了那件T恤，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有想要的話嗎？”明暗修吾看向黑子，示意他可以簽一個To簽。
黑子回過神，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說道：“麻煩您寫一個‘制霸球場’吧。”
明暗大手一揮，直接把黑子要求的話寫了上去：“哈哈哈，很有志氣�！�
飛速在上面寫了什么之后，明暗把T恤還給了黑子。
明暗看向黑子，笑著說道：“光是制霸球場怎么能夠呢？”
黑子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邊的工作人員已經示意下一個人進來。
“加油。”明暗修吾對著即將離開黑子點了點頭，隨后才看向下一個人。
走到一邊，黑子才去看黃瀨給他的那件T恤。
T恤上面的字是“窺間伺隙”，而明暗除了簽名和“制霸球場”以外還留了一行小字。
【走向巔峰。】
看著幾個少年離開的身影，接應奧利佛問向明暗修吾：“認識？”
“不，不認識�！泵靼祿u頭。
“只是隱約覺得……未來總有機會再見的�！�
#
這幾天在立花跟著訓練的及川徹被弓場邀請一起吃了午飯，除了立花的王牌也在以外，弓場還帶了他的女兒。
幾人聊天的間隙，及川徹的手機忽然響起了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表情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弓場看向身邊表情驟變的及川徹：“怎么了？”
這幾天及川跟著他們一直都很沉穩的樣子，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及川這么失態。
已經和及川徹混熟的弓場亞季指著及川徹的手機：“啊，爸爸，是狐狼助！”
弓場伸手把已經快要爬到及川徹身上去的女兒抱起來，彎腰看向及川徹的手機。
屏幕中，水藍色頭發的少年和粉頭發的少女身穿黑狼的應援服，滿臉笑容地站在狐狼助的兩側抱著它的胳膊。
弓場很快反應過來：“今天是黑狼的開放日，你朋友去了？”
亞季本來吵著要去，但礙于他自己的身份，最終還是沒去成。
及川徹飛速打開桃井的聯系方式，噼里啪啦敲了一大段字發過去，隨后才對弓場解釋道：“是我家自由人�！�
“你們隊的自由人？”弓場回憶了一下，“啊，我記得，是國體那個最佳吧。”
“是一年級？真厲害啊�！�
弓場抱著的女兒伸手揪他的衣服：“我也要抱狐狼助！”
這一刻，完全不知道及川那邊發生了什么的弓場卻忽然和及川徹有了一樣的表情。
他看著黑狼粉絲的女兒，滿臉無奈：“其實……我們家鷹也很帥氣的。”
及川徹點頭：“我也覺得。”
第223章 第二百二十三Q
在室外的排球場上，已經換好了運動服的桃井笑瞇瞇地看著沒什么干勁的紫原敦：“小紫，規則已經都記住了嗎？”
“大概吧……”紫原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脫了外套準備熱身。
反正只要不出界應該就可以……吧。
他承認他之前確實很期待，但現在……他覺得這家烤肉不好吃。
那個四五斤的牛排！是給人吃的嗎！
他只是想要品嘗每種美食，而不是啃牛肉啃到飽��！
——但是他已經跑不掉了。
紫原隨手把外套丟出去，精準命中在場邊蹲著的青峰頭頂。
青峰一把將那件衣服扯下來，剛想起身控訴紫原，黑子已經拎著他和桃井的外套走了過來。
“麻煩青峰君暫時幫忙看管一下了，”黑子將兩件疊好的衣服遞給青峰，轉身又把影山的衣服要了過來，“還有這個，拜托了。”
“小青峰還有我的！”黃瀨笑嘻嘻丟下自己的外套，最后過來的綠間也放下了衣服。
一摞冬季的外套直接淹沒了青峰，讓他原本想要抗議的熊熊怒火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看著黑子在長褲長袖外面綁好了護具，桃井整個人都躍躍欲試：“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也沒帶自由人，就直接讓紫原和綠間打副攻，稍微會一點的黃瀨來打大主攻的位置。
桃井站一個主攻位，黑子則是在接應位接球。
活動的主辦方是老板兒子組織的社會人士球隊，基本都是成年人。
但在帝光畢業的幾人面前，即使是成年人塊頭也顯得迷你起來了。
烤肉隊看向眾人，心中暗暗思考著什么。
雖然身高都很優秀，但從面容來看應該年紀都不大，其中估計也是那個看上去就很沉穩的綠頭發帶隊吧。
少女和那個不起眼的男生應該是來湊人頭的？
黑頭發的那個眼神很犀利的樣子，還是先手發球，應該技術還可以。
不過報名登記的時候看都是高一的學生，應該不會特別離譜……吧。
影山相當興奮地看了一眼在網前站定的紫原，完全沒有預料到之后會發生什么。
拿到球的影山直接去后面準備發球。
烤肉隊的自由人一條信心滿滿，擺好了姿勢準備接一傳。
高一生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強發的！
下一秒，幾乎是肉眼看不清的球越過球網砸了過來，直到球落地，一條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哈？”疑惑地聲音清晰出現在了球場每個人的耳中。
影山輕輕握拳。
很好，手感非常棒。
即使烤肉隊的自由人認真起來，但還是讓影山的發球直接拿了三分，之后才反攻借手得分打斷。
已經正色起來的烤肉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遲疑，首先進行發球的主攻照屋直接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用最強的跳發回擊。
被高一生打得找不到北什么的……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不過接球是最難練習的，而且對面這幾人看上去也沒有特別擅長接球的。
但就在下一秒，已經預判到位置的黑子出聲道：“我來！”
砰得一聲，排球高高飛起落向已經移動到進攻線附近的影山頭頂上。
位置幾乎沒有任何的誤差。
烤肉隊的眾人臉色再變。
真的假的？接得這么輕松？這樣顯得他們很沒面子�。�
影山抬手將球托給紫原，因為不清楚紫原究竟能扣多高，這球是他比量著日向托的。
看著紫原敦相當輕松地輕輕一跳將球扣過去，影山瞪大了眼睛。
這個位置還不是最高點嗎？
這么想著，影山的第二球給得更高了一些。
出乎影山意料的，當紫原看到這球飛得之前都高后，完全沒有一絲起跳意思，任由排球落在了地上。
球場上安靜了一會兒，黑子相當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完全沒有干勁的紫原盯著頭頂上飛過去的鳥，整個人大腦放空。
太高了，他實在是懶得跳……
托的球沒人扣，本來對二傳來說是一件相當沉重的打擊。
但這幾天的經歷下來，影山總覺得自己似乎要脫敏了。
嗯……快要習慣了。
再校準一下吧，托出攻手愿意扣的球也是二傳的任務之一。
在調整好之前還是盡量把球托給黃瀨吧。
影山轉移戰略重心后，黃瀨完全承擔起了進攻的責任。
單從技術方面看，黃瀨的表現完全不遜色對面的王牌烏丸。
烤肉隊準備扣球，而紫原敦在黑子的示意下到網前準備攔網。
砰的一聲，排球落向烤肉隊的那邊。
與此同時，裁判吹哨示意挑戰者方面犯規。
“過網擊球了�！焙谧涌吹们宄�，剛剛紫原的手直接碰到了球。
但也沒有辦法，紫原的手臂很長，打籃球跳球的時候就經常在球抵達最高點前碰球犯規。
更別提現在打得是紫原完全不熟悉的排球，直到現在才頭一次犯規已經很厲害了。
黑子看著砸過來的球，再一次移動自己的位置準備接球。
他當然也想繼續試驗自己的新武器，但……很明顯現在除了他根本沒人接球。
不，這種力度本身不太夠的球，其實是可以是可以考慮一傳直接托的。
這么想著，黑子直接抬起手，把球托向了綠間前面的位置。
綠間投三分球的姿勢黑子也見過無數次了，對他的摸高與打點都很熟悉，所以這一球也依然是卡在了綠間的最高打點上。
——到這里來，直接扣。
綠間皺了皺眉，但依然遵從黑子的指示到了那個位置。
對面無人盯防，綠間相當輕松地拿到了這一分。
“漂亮！”影山真心實意地喊道。
剛剛那球給得實在是漂亮，讓他來估計做不到，畢竟想要一傳直接托對本身一傳上手接球的水平要求太高了。
一傳……回頭還是要繼續練。
影山后退兩步把球墊起來，示意黑子進行二傳。
終于騰出手的黑子在進攻線的位置起跳，抬手直接將球打了出去。
黃瀨看都沒看球，抬手就將黑子傳過來的球精準扣下。
“扣得好！”
球場外，帶著女兒過來的弓場雙眼一亮：“哦，那個少年的水平相當不錯啊�！�
“認識嗎？”他看向身邊的及川徹，示意對方引薦一下。
“人家是打籃球的�！奔按◤乇砬槌�，在弓場父女的注視下直接推開鐵網門走了進去。
場中黑子他們打得乍一看還挺有條理的，但實際上卻很是混亂，基本就是黑子影山和黃瀨帶著另外三個玩。
不過……
青峰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容，總感覺場中這幾個人看著很扎眼……
“看著就讓人生氣�！�
青峰身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精準說出了他的心聲。
他抬起頭，看到了雙手抱在胸前滿臉寫著不開心的及川徹。
青峰大輝在腦中飛速搜尋了一下，最終找到了對應的臉：“啊，你是那個……阿哲的……前輩？”
“是及川前輩�！奔按ū砬槌舻囟⒅鴪鲋械挠吧斤w雄，“剛剛那球怎么想都不應該給小金毛吧……”
“跟進啊，跟進，小哲那么好的一傳都浪費掉了啊�！�
在黃瀨后退把這球接起來后，黑子上前把球給向已經在網前的桃井：“桃井同學！直接扣！”
信心滿滿的桃井直接起跳，盡管跳得沒有球網高，但她還是盡全力扣下了這一球。
對面的攔網已經集中在另一邊綠間的位置，沒有被盯防的桃井反而拿下了這一分。
看著場邊計分板上漲上去的一分，桃井開心地直接跳了起來：“哲君！我得分了！��！”
“扣得好�！焙谧訙厝嵋恍Α�
“絕對不能輸啊！輸了要扣我工資啊！”烤肉點老板的兒子兼副攻之一哀嚎著。
真正的隊長二傳安撫著其他人：“別慌，這不是比分還領先嗎？”
“烏丸！”
他抬手將球把球傳給了已經在球網邊緣起跳的攻手。
影山盡量跟上攔網，但畢竟只有他一個人，另一邊的綠間意識不夠，桃井又跳不起來。
“一觸！”影山用手指碰到了這一球。
黑子下意識想往地上撲，但和室內體育館完全不一樣地面讓他撲的時候直接摔在了地上。
排球滾落在地上，還伴隨著黑子輕微的驚呼。
網對面已經歡呼起來：“傳得漂亮，白鳥！”
場邊的及川徹倒是嚇了一跳：“小哲！”
從地上爬起來，黑子輕輕松了口氣。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估計克服不了下意識的反應，帶了保護關節的護具。
但其實摔一下應該也問題不大，這邊的地面也都清理過，只是摩擦力不同讓他有些失誤而已。
不對……
黑子抬頭看向場邊的及川徹：“及川前輩？”
不是說晚上在車站匯合嗎？怎么忽然出現在這里了？
“我沒事。”黑子拽著黃瀨的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子。
看著場中再次開始的比賽，及川徹叉腰站在場邊，直接扭頭看向青峰：“黑皮小子，這比賽能換人嗎？”
已經失去靈魂的青峰抱著一摞衣服回道：“不知道，應該不能吧……”
“嘖，真遺憾�！奔按◤匾苍谇喾迳磉呉欢�。
這幾個人的名字……什么白鳥烏丸的，聽著就令人生氣。
還是他們青葉城西未來的王牌苗苗名字好聽。
在及川徹滿臉無語的注視下，最后拿到球的綠間下意識往地上一拍，場邊比分跳到25:20。
及川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救命，他到底看了一場什么比賽……
外面的弓場倒是看得樂呵，但眼神一直跟著黃瀨和紫原。
怎么看怎么是待發掘的好苗子��！
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Q
雖然輸掉了比賽，但紫原本人對結果非常滿意。
畢竟他完全不想吃那個超厚的牛排，現在終于有正式的理由去吃別的了。
穿好了外套后，紫原率先舉手：“黑仔，澀谷那邊有一家新開的炸雞店，我想吃那個芝士球——”
及川徹叉腰站在旁邊，盯著低頭思考的黑子。
要是去澀谷的話，加上排隊的時間說不定趕不上晚上回去的車，不過黑子要是想去的話他也可以陪就是了。
至于影山？
管他做什么？
黑子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同意了紫原的提議：“那我改一下車票吧。”
紫原的推薦一般不會錯，而且明天趕最早的車應該也趕得上下午回去訓練。
“影山君呢？”他回頭看向影山。
影山搖搖頭：“我就不去了，明天早上還有早訓，一會兒我自己去車站就好�！�
雖然教練不在，但有緣下前輩組織訓練，整體的京都也不會耽誤。
及川徹皺了皺眉：“不懂得勞逸結合。”
影山投來疑惑的目光，但及川徹也沒有再看他。
眾人在場邊短暫休息的時候，及川徹也給黑子與影山介紹了一下弓場：“這位是弓場先生，是立花紅獵鷹的副隊長兼首發二傳�！�
“弓場先生好�！焙谧永侠蠈崒嵈蛘泻簟�
弓場對兩人點頭示意：“你們好。你們先玩，不用在意我，我帶女兒出來玩的，順便送送及川。”
眼看著弓場似乎還有話和及川徹說，黑子因為非常識趣地拉著影山走到了一邊。
看著及川徹滿臉“您看我家自由人怎么樣”的表情，弓場無奈一笑：“那孩子單從技術上來看相當不錯，大局觀和意識也都可以�！�
“不過……”
弓場的話沒有說完，但及川徹也知道對方的意思。
立花目前不缺自由人，雖然首發年紀也不小了，但即使要招募黑子應該也沒法上場，立花自己的青訓營應該也有在培養的。
但沒有關系。
畢竟及川本意也不是跟立花推銷黑子，而是單純的想要替黑子得到一些一線職業選手的認可。
黑子現在的技術還沒有成型，等到真的想要走進職業排球的世界時再找也完全來得及。
弓場更在意的還是紫原敦：“不過我還是想問，那個紫頭發的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青訓營試試？”
及川徹無奈極了：“弓場先生，籃球國家隊的二宮教練真的會哭給你看的�！�
以那位教練的性格，真的有可能跑到立花門口哭。
“真遺憾�！惫瓐鰢@了口氣。
職業排球的世界不缺有技術的球員，除非是真的驚才絕艷之輩，不然還是擁有絕對身高的選手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黃頭發的呢？”弓場又問。
這個身高肯定超過一米九了，技術上雖然看得出來不太扎實，但都是可以后天改進的。最最重要的是，在這幾個人里，黃頭發的是唯一一個會打排球的。
這說明對方或許是有意愿的。
及川徹攤手：“不，這幾個除了影山以外都是打籃球的�！�
弓場迅速發覺到了及川徹話里的意思：“……你那自由人后輩？”
“沒錯，是我在籃球隊挖回來的。”及川驕傲地挺胸抬頭，完全沒看到在旁聽的青峰表情極其難看。
聽到這里，弓場也是收了挖角的心思。
他馬上退役，作為副隊長也不得不為俱樂部多考慮一些。但也正因即將退役的緣故，他也不想強行插手改變什么。
至于真的去挖角能不能成功這種事……
及川能成功不代表每個人都能成功，事已至此，只能說明他和這些孩子著實是沒什么緣分。
影山先一步回了宮城，而黑子及川前往銀座吃了紫原心心念念的炸雞后在酒店住了一晚，趕最早的車返回仙臺。
青葉城西和車站的距離不算太遠，不像烏野那樣還要再坐很長時間的公交車才能回去。
兩人到部里報道的時候，眾人也都在，而且聚在一次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巖泉最先注意到了門口的二人：“啊，及川。”
“春高抽簽之后的對陣表送過來了，C區的種子最后給咱們了。”
“啊？種子？”及川徹頭上冒出來幾個問號。
春高的種子一般是前一年的春高IH冠亞軍，他們青城最好成績是四強吧。
巖泉一解釋了一下：“說是種子，但其實是C區空出來的種子輪空位置，井闥山和稻荷崎兩次不是都進決賽了嗎？最后空出來兩個種子位給咱們和狢坂了。”
花卷點點頭：“估計是考慮到國體宮城的排名？”
不論是從成績還是實力的角度考慮，這個種子的名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及川徹直接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A區井闥山， B區狢坂，C區咱們，D區稻荷崎？”
“對�！�
晝神看向星海：“青城和咱們不是一個賽區�！�
星海點點頭：“很好�！�
不在一個賽區就好，一切都有操作空間了。
“好什么？”晝神沒明白星海在興奮什么。
“我答應了黑子要幫他問問訓練賽的事情，爭取在元旦之前能安排上�！毙呛Ｖ苯与[去了黑子對他的賄賂。
兩支隊伍不在一個賽區的話，前期就不會碰到，最早也要等到半決賽才有機會打一場。
基本不用考慮提前透底的事情，估計教練也能同意他們的比賽吧。
星海問向晝神幸郎：“D區都有誰��？”
晝神回應道：“值得注意的是男鹿大附、八木谷、進田宮、洛山……還有種子稻荷崎�！�
星海的臉色變得超級臭：“稻荷崎啊……”
想到宮侑他就有點頭大，那家伙真的稱得上是沒有什么死角了。
“拿青城演練一下吧，黑子轉位置之后兩邊配置還是挺像的�！睍兩顸c頭。
星海默默在背后比了一個剪刀手。
很好，和青城打訓練賽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與此同時，及川徹也探頭看向中間的A3紙：“C區都有誰��？”
已經提前研究過的巖泉一很快回應道：“去年IH的四強奈良縣的高元，今年IH的八強市立榮。再有就是音駒和早流川工，不過這倆提前對上了，肯定會淘汰一個。”
“剩下的白濱、安商、一林之類的……應該不用過多在意。”
“大概明白了。”及川徹點點頭。
話是這么說，但他肯定是要把所有對手的資料都整理一遍的，畢竟保不齊里面就會蹦出來幾個黑馬。
之前有過成績的學校很多，所以每一個賽區其實都很死亡，不過D區和B區確實是比較密集，相對來說A和C還算是好的。
一想到狢坂和梟谷可能在八進四對上，及川徹都替赤葦感覺頭疼。
D區鷗臺和稻荷崎實力都很強勁，A區不出意外估計是井闥山保送。
至于他們C區……及川徹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最大的對手高元今年已經沒落了，雖然是去年的四強，但換屆之后狀態始終不好，當然市立榮也是同理。
看著C區對陣表上的倒數第三個“一林”，黑子眨了眨眼。
這個學校的名字有些熟悉，IH的時候他似乎見過這個學校負傷的王牌。
“及川，黑子，回來了？”門口傳來教練的聲音。
看見入畑教練和溝口領隊進來，及川徹直接舉手喊道：“教練，訓練賽的話，鷗臺那邊應該問題不大，海常和音駒的都推掉吧。”
入畑教練睜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鷗臺答應了？”
之前鷗臺那邊都是拒絕的，理由是選手的訓練忙碌排不開，他剛才還驚訝怎么就突然發消息來說同意了。
及川徹豎起一個大拇指：“因為我們已經賄賂……不是，攻略了對方的王牌。”
巖泉一的無語幾乎要溢出來。
這家伙之前不是還和星海不對付嗎？怎么又跑去賄賂人家？
這么想著，巖泉一的視線瞄到了再旁邊思索著什么的黑子。
好吧，他明白了，估計是黑子那神奇的人緣又起作用了。
及川徹問向也是剛歸隊的另外兩人：“金田一和國見你們兩個集訓感覺怎么樣？”
金田一回答道：“和日向以及黃金川交流了一下，大概摸清楚了怎么攔那種又高又快的球。”
國見跟著說道：“觀察了一下直覺動物的行動邏輯�！�
“直覺動物……”及川徹瞬間反應過來，“日向怎么去了？我記得瀨見說白鳥澤沒邀請他？”
因為鷲匠教練覺得日向的成就有限，想要再觀察一下。
國見說道：“他自告奮勇去撿球了。”
這種事情他這輩子都做不出來，天知道他頭一天看到日向的時候有多替他尷尬。
及川徹也很佩服這種勇氣：“厲害。”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對他來說烏野已經是永遠的過去式了。
他直接看向教練：“鷗臺的練習賽安排在什么時候了？”
入畑教練回道：“17號，我們去長野�！�
“沒幾天了啊�！奔按◤厮懔艘幌�，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及川第一時間起身，拍手讓所有人都看向他：“抓緊時間動起來吧，打兩局試試，看看這段時間大家都學到了什么新東西。”
“是！”眾人齊聲回應。
溝口領隊有些無奈地看向入畑教練：“感覺及川出去一趟之后回來更有領導的意識了？”
看這個整合的架勢，他覺得他可以提前下班了。
入畑教練沉默了幾秒，直接給溝口安排工作：“我留在這里看著，你去聯系一下司機和鷗臺那邊，盡快把之后的行程都整理好。”
溝口領隊笑了起來：“好�！�
第225章 第二百二十五Q
站在鷗臺的大門口，金田一忍不住感慨道：“感覺上了高中之后出遠門的幾率大大增加了，以前我都沒出過門�！�
國見吐槽：“不，重點應該是經費出乎意料的充足。”
北川第一也是豪門，甚至以前進過幾次全國，但他們國中的時候也沒有機會去外面打比賽……
不，應該說，正因為是已經有名氣的老牌豪門，才不需要他們去進行客場比賽嗎？
聽到后輩們討論的矢巾秀出聲道：“聽領隊之前說，咱們今年的經費格外多，應該是有人贊助了吧。”
雖然及川他們家庭條件都挺好的，但畢竟是部活，肯定不可能讓學生自己出錢承包一切。
除了獎金與校方的資助以外，就是來自社會人士的贊助。
“往年都是青城已經畢業、現在事業有成的校友，固定的金額也就那些�！币矄栠^這件事的巖泉一扭頭解釋著。
“但今年有匿名人士給黑子贊助，IH之后還多了不少及川的粉絲集體募捐，入畑教練已經在聯系廠商給咱們專門搞一個健身房了�！�
“真的假的？”頭一次聽說這個事的矢巾滿臉震撼。
青城的健身房是公用的，他們做力量訓練的時候經常要和田徑部那些人搶，結果現在居然有錢到能新建專門的健身房了？
巖泉一補了一句：“準確說是準備把咱們館東邊的倉庫改成健身房，只是咱們一軍自己用肯定是夠了�！�
他們還是沒有新建一個的財力，等什么時候青城變成全國頂尖豪門再說吧。
另一邊的及川徹聳聳肩：“還是匿名人士太有錢了�！�
——雖然這名和沒匿沒有什么區別。
遠遠的鷗臺校門里探出一個白色的腦袋：“來了？跟我走吧，別走丟了�！�
星海和門衛打過招呼后，直接把青城的眾人迎了進來。
鷗臺作為老牌豪門，資歷在全國來說都算深的，而他們的排球部自然也是待遇最好的，體育館還是相當顯眼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給溝口領隊指了方向的星海默默把自己的位置往后移，眼神似乎也在尋找什么。
看到在隊尾的某個藍頭發后，他眼睛一亮，直接湊到了黑子身邊。
“咳咳�！�
完全明白星海意思的黑子一句話都沒說，而是很自覺地把手里拎著的幾個袋子塞給了星海。
看著似乎多了什么東西，星海有點迷茫。
看他這個樣子，黑子飛速解釋道：“黑色袋子的是衣服，其他的是仙臺特產，給前輩們的新年禮物�！�
既然要帶肯定就不能只帶星海一個人的，為此青城眾人昨天特意分頭行動把能賣的都排了一圈隊。
星海愣了一下，隨后飛速把和黑子約定的衣服挑出來塞進了自己的包里，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心情大好的星海指著前面的建筑簡單介紹道：“這邊兩個體育館都是我們男排的，那邊的一樓是專用的健身房，我們今天用一號館�！�
一號館全場，一切按正規比賽流程走，這已經是鷗臺能給出的最高規格待遇了。
青城眾人進去的時候，整個一號館已經清出來了，只有幾個二軍的隊員在擦地擺椅子。
在及川徹的示意下，眾人站好對場館中行禮：“請多指教！”
見青城眾人進來，鷗臺的眾人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請多指教！”
青城眾人準備熱身的時候，那邊星海對自己包遮遮掩掩的行為被隊長一眼發現。
除去青城帶過來的特產以外，星海一直大力勸說教練同意和青城打訓練賽的理由終于被眾人發現了。
鷗臺眾人聽完原委之后集體沉默了。
就在星海準備跑路的時候，晝神直接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衣領，直接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諏訪看著星海，滿眼都是怒其不爭的哀痛：“別的不說，這場訓練賽教練本來也有意。”
“關鍵是……光來你以后真的不會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嗎？”
星海老老實實：“是，知道錯了。”
看著那邊拎著星海的晝神，巖泉一有些好奇地看向及川徹：“說起來，晝神幸郎為什么沒有被招去國青隊？”
不論是身高還是現階段的實力介乎都無可挑剔，至于天賦與未來的前景方面……他的姐姐和哥哥已經是很好的范本了。
“不，這點我也很好奇�！奔按〝[擺手。
晝神家是當之無愧的排球世家，晝神的哥哥與姐姐都是V1聯盟在役隊員，還都是頂尖強隊的隊長。
按理來說，晝神幸郎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會被盯上的好苗子。
黑子輕聲說道：“晝神前輩自己好像對排球沒有那么大興趣�！�
這一點倒是和宮治有點像，明明有天賦，卻始終少了那么些許愛。
至于紫原……黑子覺得紫原和他們不一樣。
紫原對自己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有很明確的認知，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但卻理智到極點。
“嘖，”及川徹輕嘖一聲，“聽著好讓人生氣啊�！�
巖泉一點頭：“就是就是。”
看這邊幾人都不動彈，入畑教練只能出聲喊人：“及川！快來托球！”
與此同時，鷗臺體育館的外面，被青城直接婉拒的音駒二人正偷偷觀察著里面。
“這是一手資料，一定要好好看。”黑尾表情認真。
對，他們是來打探敵情的。
完全不是因為被及川徹爽約了，他感覺不爽才來看看青城到底在搞什么的。
夜久看著旁邊快要縮成一團彎腰才能看到里面的黑尾：“你怎么跟做賊一樣，提前跟及川他們說一聲正大光明的看不行嗎？”
他頭一次覺得黑尾這身高有點多余，他就可以直接看里面。
“我跟你說，我們可是偷偷來的……哇啊！”黑尾的話還沒說完，一顆排球非常精準地砸在了這邊的小窗戶上，嚇得黑尾臉色都變了。
喊完的黑尾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被發現。
他們這可是偷偷潛入，一會兒被發現說不定會被鷗臺的人丟出去……
“金田一！撿一下球！”松川喊著距離最近的金田一。
“是！”金田一聞言立刻小跑過去撿球。
彎腰通過小窗與黑尾兩人對視的一瞬間，金田一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那個……”
黑尾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示意金田一噤聲。
絕對不能暴露他們啊……
他好不容易拉著夜久來一趟，好在長野也不算遠，就是可惜研磨不愿意動彈。
但還還沒等金田一回應什么，他倆身后就傳來了一個超級大嗓門：“HEY~HEY~HEY！你們兩個做什么呢！”
黑尾回過頭，看到了貓頭鷹二人組。
“哦，赤葦，”夜久和赤葦打起了招呼，“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赤葦京治回答道：“離得不遠，問了及川前輩之后特意過來觀摩學習的。”
他們是真的不遠，來這邊相當方便。
夜久聞言直接走到了梟谷二人身邊：“帶我一個，黑尾就不用管了。”
在這偷窺簡直太像個變態了，為什么不走正經渠道呢？
看著夜久赤葦兩個人把木兔推了進去，唯一被留在外面的黑尾眨了眨眼。
大腦飛速思考幾秒后，他直接放棄偷窺，正大光明推門走進了鷗臺的體育館。
熱身結束的晝神幸郎看著二樓逐漸多起來的人，無奈笑了笑：“這也太熱鬧了�！�
梟谷來人就算了，那個音駒的夜久怎么也來了？
星海說道：“說明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了�！�
強大到……會被所有人注視。
所以，這次春高他們一定會交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卷。
雙方在賽場兩邊站定。
“請多指教！��！”
鷗臺的首發還是與之前一樣的安排，是二傳先發白馬在四號位強攻的站位。
黑子靜靜看著對面的鷗臺眾人。
確實好像一切都沒什么變化，但……那種強者的氣息卻比之前變得厚重的數倍。
時間是實力產生質變的基礎，而鷗臺的打法是最依靠持續訓練與磨合的。
現在的他們，毫無疑問會比IH與國體的時候強悍數倍。
國體的時候他們擁有牛島那種強大到能夠無視一切攔網的超級王牌，所以才能輕松拿下鷗臺。
而現在……就是檢驗青城這段時間進化成果的最好時機了。
黑子長舒一口氣，靜靜看著準備發球的諏訪。
他已經準備好了。
前幾天也已經和隊友們交流過了誘導方面的細節，各種打法也已經嘗試校準過……
——放馬過來吧。
“上了！”在哨聲響起后，諏訪卡著最后的時間將球拋了起來。
比之前更飄忽不定的球越過球網飛向青城后排，然后在靠近底線的地方……驟然降落。
“我來！”渡親治第一時間就位，抬起手上手將球穩穩送到了進攻線附近。
“漂亮！”還在后排的及川徹上前準備托球。
前排的松川和巖泉一都已經在助跑，京谷也在及川徹的指揮下在后排準備加塞。
鷗臺前排三人在球網中路聚集，是最經典的bunch shift。
巖泉一的視線掃國對面幾人。
兩米的絕對攔網、不動晝神、還有小巨人嗎？
在四號位與三號位之間的及川徹將排球背傳出去，從球路看必然會經過巖泉的打點。
鷗臺眾人沒有猶豫，當即在巖泉面前組成了銅墻鐵壁一般的攔網。
但就在下一瞬間，原本預料中的巖泉并沒有扣下這球。
在他稍遲的動作后，排球從他面前掠過，飛向了靠近二號位那邊的地方。
與此同時，黑子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
上林的反應很快，在排球從攔網后面露頭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對，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黑子哲也。
攔網已經失效了，現在就全靠他接球，好在黑子的進攻水平一般，應該不難接。
拉滿全部警惕的上林盯著黑子的動作，同時對上了黑子的眼睛。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放慢了一般，很多細節出現在了上林的觀察中。
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居然能夠如此清楚的察覺攻手扣球的真正意圖。
這種姿勢、身體的轉向、手腕的動作……
加上考慮到現在鷗臺的站位，想要直接得分的話，剩下的唯一路線就是——
在這剎那，上林看到了黑子的視線有一瞬間的偏移，和他預想中的路線一模一樣。
——就是那里！
預判黑子球路的上林在零點幾秒的時間中做出了屬于自己的完美判斷，直接向旁邊跨出了一步。
眼前有什么東西閃過。
下一秒，排球落地的聲音在上林的耳中清晰出現，而他在的地方空無一物。
排球落地了。
在與他移動位置完全相反的地方。
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Q
發生了什么？
上林鯨一郎的大腦飛速運轉，但卻沒能得出任何一個有用的答案。
大概是他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吧。
所實話，他一直不覺得自己觀察力有多敏銳，能看到細節已經是有所進步了，下次再接再厲。
二樓的夜久滿頭問號：“那個自由人剛剛撲得也太果斷了吧�！�
黑子又不是巖泉，也沒有打快攻。
這種情況不應該都是先觀察，等扣球之后根據球路臨時反應嗎？
預判是這么用的嗎？
“不知道……”黑尾也看不懂。
這種球是一個老牌豪門的三年級自由人能打出來的嗎？
但感覺場中鷗臺眾人都沒有什么反應，或許是有什么他這個位置看不出來的東西？
場中的黑子已經移動到了發球的位置。
試了一下球的手感后，黑子靜靜站在助跑的位置準備等待裁判吹哨。
哨聲在耳邊響起，黑子在第一時間將球拋了起來。
后退接球的星海迅速移動了自己的位置，調整到能夠看清黑子整體動作的地方。
鷗臺后排接球的主力就是星海和自由人，外加一個守另一邊邊線的野澤。
而黑子也是瞄準了諏訪上前的位置，送了一個飄球過去。
因為隊長本身是跳飄球高手的緣故，星海對接飄球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迅速判斷出球路的星海追過去，抬手意圖觸碰這球。
但就在他碰到球之前，球在他的身前驟然落下。
星海大腦一片空白，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下意識伸腳碰向了這球。
砰得一聲輕響后，排球重新飛起，并沒有直接落地。
“漂亮光來！”
“掩護！”
網對面的及川徹也是震驚：“真的假的？接到了？”
但震驚過后，及川也迅速到網前準備攔網。
星海剛剛為了接球破壞了自身的重心，肯定是無法參與后續進攻了。
前排剩下的兩個人……
擔任中攔的松川已經有了決斷，直接帶著松川和巖泉兩個人圍向了白馬的位置。
白馬的打點足夠高，直接在攔網上面扣下了這球，而且瞄準的是黑子和渡親治之間的位置。
旁觀的赤葦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白馬想要做什么。
但凡看過之前青城錄像的都能看出來青城有些混亂的現狀，只要對面失誤一點，鷗臺就有機會直接拿下這分。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黑子頭也沒回地沖到了進攻線附近，完全將防守的任務交給了渡親治。
渡的接球并不算穩當，不過前排無效攔網的情況下這種扣殺能接起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尤其是渡還是將球送到了距離黑子三步以內的地方。
黑子迅速后退了三步到球底下，原地起跳的瞬間給出了一個疑似背傳的假動作。
成功讓鷗臺的攔網恍惚后，他將球給到了四號位上的及川徹。
但晝神也不愧自己的“不動”之名。
憑借自己的身高與反應速度，在初始判斷失誤的情況下依然和星海一起追上了及川徹。
及川徹也沒想到鷗臺攔網的熟練度已經到現在這種程度，被追上的一瞬間已經來不及調整自己的動作。
砰的一聲，排球向著青城中場落下。
攔下了這球的星海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但還沒等他得意多久，另一端的黑子魚躍過來在球落地之前穩穩送起了這一球。
在全程幾乎沒有交流的情況下，青城后排的渡親治退了兩步直接向著三米線店位置跑去，黑子也在第一時間讓出了位置。
——自由人在后排起跳的二傳。
這是青城一直以來的拿手絕活，也是渡親治教給黑子的唯一一樣至今也沒有被黑子超越過去的東西。
單從成功率與犯規頻率來說，黑子不如渡穩定。
“這邊！”看著渡親治給巖泉一傳了一個又短又平的球，白馬大喊一聲，試圖讓其他兩個人瞬移過來攔網。
但直到巖泉一配合渡親治扣下這一球，星海和晝神都完全沒來得及跟上。
排球重重砸在地上，青城再拿一分。
場邊的艾隆教練也忍不住對青城表示贊揚：“漂亮的配合。”
這種甚至連手勢交流都沒有的默契……比起之前來說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看著場中眾人互相擊掌，入畑教練暗暗點頭。
渡對快球的適應力一般，這一點入畑教練是決定通過攔網來協調的。
在金田一著重和日向練習過了快攻的防守后，完全可以做到觸球或者直接攔死。
有了這種條件，渡想要給出完美的接球就很輕松了。
所以這兩個月渡的訓練重點一直是對強發和扣殺的防守。
而效果同樣是明顯的，比起之前渡給傳球的穩定性很明顯提升了不止一點。
順利拿下第二分后，及川徹也心有余悸地看向晝神。
鷗臺攔網的反應速度是不是變得更快了？
星海也偷偷看著對面的青城眾人。
青城這進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才多長時間？
“真可怕，”黑尾感覺自己有點牙酸，“這全是假動作啊，一局下來感覺腦子都要炸掉�！�
赤葦沉默了兩秒：“音駒也是玩這個的吧……”
場中黑子的第二球嘗試打野澤那邊，被上林接起給到了諏訪頭上。
松川降低重心觀察著對面眾人的一舉一動。
鷗臺也是標準的前排三點攻的站位，在這三個人中，很明顯得分率更高的是星海光來。
諏訪同樣感受到了來自松川的注視，整個人額頭上都不由自主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在這一瞬間，松川一靜已經替諏訪想好了最終的決斷。
——星海只是一個幌子。
正如松川判斷的那樣，諏訪猶豫了片刻后最終改變了自己的姿勢，放棄星海把球以最短的路線傳給了晝神打背快。
星海和晝神兩人都在他的身后，所以這種改變幾乎很難察覺。
不過已經有了前期判斷的松川卻很敏銳捕捉到了托球力度上的變化，直接指揮其他兩個人攔向晝神幸郎。
“跳！”
晝神并未慌張，而是在扣球前的一瞬間謹慎分析著青城那邊的站位。
首先要肯定的就是要同時避開攔網和黑子，而現在黑子的動向……
眼神捕捉到移動中的黑子的瞬間，晝神直接將球斜線扣了出去，瞄準的就是可以同時達成這兩個條件的地方。
砰的一聲，出現在眾人耳中的并不是排球落地的聲音，而是排球接觸到小臂后彈起的動靜。
“漂亮阿渡！”松川喊了一聲后重新向黑子身后一步的地方跑去。
二樓的黑尾笑得非常艱難：“豁，幾乎是正對著啊。”
這種感覺他們可太熟了。
自信滿滿地扣球，扣完定睛一看變成了自己主動給對面自由人喂球。
松川和巖泉在黑子的身后漂亮地打了一個位置差，擺明了就是要由松川去打背快。
但已經被騙了幾次的晝神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追上去。
耐心一點。
憑借他們的攔網熟練度，即使晚一些起跳也是完全可以追上去的。
這球托球的角度雖然在中路，但不一定是松川去扣。
青城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
后排進攻！
松川下落的一瞬間，露出了已經跳至最高點的京谷。
及川輕輕回頭看著黑子托出的這一球。
速度、高度、攻手扣球的視野幾乎無可挑剔。
但……
砰得一聲重響后，京谷這球直挺挺打在了鷗臺的攔網上。
因為初始速度足夠快，這球給防守球員的反應時間也遠遠不夠。
網對面表情無比冷靜的晝神緩緩下落，仿佛這球注定會被他們攔下一般。
哨聲響起，鷗臺得分順利拿到發球權。
京谷輕嘖一聲。
及川徹立刻拍手：“別在意，剛開始而已。”
“小哲你給小狂犬的球再慢一點，他還需要時間熱手，另外小哲你也盯著點那個不動晝神，感覺被他盯上就適時換手段，大家能跟上的。”
不過倒不是其他人絕對能跟上，而是及川徹相信黑子能夠做出最妥善的處理。
“是�！焙谧狱c點頭。
鷗臺的適應力出乎意料的快，常規的假動作可能很快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也是他有些疏忽，忘記了京谷需要熱手這件事。
巖泉一喊著：“再來再來！”
對面的星海也抱著球走到了發球的位置。
鷗臺的眾人為其加油鼓勁：“光來發個好球！”
星海長舒一口氣。
現在青城的自由人不是黑子，看一開始的樣子黑子也不打算主動接球，那么他應該可以發得分。
這么想著，他的嘴角有些壓制不住的揚起。
在青城手里發球得分誒，實在是太令人激動了！
哨聲響起，星海略微調整后直接將排球高高拋起。
很好，手感非常棒！
在底線前躍起，然后……重扣！
砰！��！
扎實的訓練化為得分的基石，排球直接化為一道流星砸向青城場中。
也正如星海所料，黑子直接向前移動準備進行二傳，完全沒有管這一球。
很好，穩了！
但就在排球即將落地前，中路的渡親治向旁邊一撲，用手臂完全隔絕了排球與地面之間的接觸。
一聲重響后，并沒有被控制的球飛向場外。
而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的黑子已經抬腳追了上去，直接在那個位置起跳抬手將球托回了場中。
這球快到鷗臺的攔網都沒反應過來的程度。
等到晝神看過去的時候，在標志桿旁邊起跳的及川徹已經抬手將球扣了下來。
表情扭曲的星海一邊撲過去接球，一邊在心里瘋狂吐槽。
——他果然最最討厭青城了！！！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Q
在黑子的印象中，星海光來毫無疑問是除了自由人以外接球水平最好的選手了。
這球即使來得突然，但星海還是勉勉強強接到了。
“漂亮光來！”沒空去管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星海光來，諏訪迅速就位準備托球。
星海目前在后排，那么他的主要工作就還是策應，騰不出手進攻的話有野澤接替他的工作。
當然，單看犀利程度的情況下星海毫無疑問才是鷗臺最鋒利的那把刀。
諏訪迅速把球托給了中路的白馬芽生，由他進行中路超手的進攻。
但這球一開始給的就不到位，諏訪給得二傳同樣離球網比較近，沒有給白馬留下足夠的發揮空間。
白馬迅速思考了一下，最終迅速收斂了自己的動作，把進攻的速度調慢了一些，沒有按照諏訪給的初始打點去跳。
排球越過最高點微微下落，松川也沒有想到白馬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扣。
等到白馬真的跳上來的時候，青城的攔網本身也已經在下落狀態中了。即使這一跳白馬并沒有跳多高，其實也足夠讓他瞄準松川的手指。
白馬本人其實并不太擅長打手出界，但天天看星海打，他多多少少學會了一些技巧，更別提現在青城的攔網滿是破綻。
砰的一聲，白馬這球穩穩打在了松川的手上，隨后直接彈向了二樓，根本沒給渡親治救的機會。
落地之后白馬第一時間回頭看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星海光來，滿眼都是得意。
即使他沒有說話，星海光來也猜到了他想說什么。
絲毫不給隊友面子的星海用褲子擦了擦手，相當平靜地說道：“打得還可以，有我一半的功力了�！�
“不過……剛剛應該瞄及川前輩的手吧，明明那邊更容易命中�！�
不僅沒有氣到星海，還讓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的白馬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及川徹。
而莫名其妙被對手點名的及川徹平白無故遭受了隊友和教練的注視，自覺攔網時候有失誤的他摸了摸鼻子沒敢說話。
星海再次拿到球準備發球。
這一次他一定要得分，要不然也太丟臉了一些。
但對陌生對手有了一定概念的人也不只是星海，渡親治同樣在切身接過一球后大概知道了星海發球的球速與轉速。
再加上一點點……不屬于他的預判。
渡親治的余光在這一瞬間看到了已經在往進攻線附近移動的黑子的手勢。
砰的一聲，渡親治在球底下穩穩接到了這個強發，身形一點都沒有變，給出的一傳也相當到位。
黑子在進攻線上起跳準備托球，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及川徹也保持了一個負節奏快攻的頻率在網前起跳。
晝神緊緊盯著黑子的動作，在他做出往身前傳球動作的瞬間，他帶人圍向了及川徹。
但就在他們起跳的瞬間，黑子就著這個動作用力，把球高托起，以拋物線的弧度落向在他身后起跳的松川。
如果是正常節奏的球，或許鷗臺的籃網重新組織還能跟上，但松川打得也是最標準的快球，根本來不及重新攔網。
松川很果斷的輕打了這一球，沒有直接打向后排，而是讓球落向了靠近前面的位置。
上林沖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排球輕輕落地，青城再拿一分。
“傳得漂亮黑子�！彼纱ㄉ焓执炅舜旰谧拥念^。
黑子一開始指示的就是由松川打快球，但他也沒想到黑子居然不僅利用及川迷惑敵人，甚至自己托球本身也是迷惑的一環。
而最讓他震驚的是黑子即使是那個動作也依然給出了足夠穩定的二傳，他扣起來任何問題都沒有。
“可惡……我的發球局……”星海整個人都陰郁起來。
看臺上的夜久哈哈一笑：“感覺青城的對手想發球得分已經快成執念了。”
黑尾已經能夠想到以后他們打青城時候的慘狀了：“你倒是為我們想想�！�
夜久雙手抱在胸前，毫不留情的對黑尾嘲諷道：“我只管接球，得不了分你自己反省�！�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黑尾內心滿是悲憤。
夜久不用發球當然沒有壓力，有問題的是他們這些攻手啊。
黑尾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輪到他們體驗自家打法的究極進化版，尤其是還是他們自己一手帶出來的。
“夜久，我想要時光機�！焙谖才吭跈跅U上，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要那東西做什么？”夜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黑尾。
這人是被打擊傻了嗎？
黑尾悔不當初：“我要穿越回去年和秀德打訓練賽那天，說什么我也要把及川徹從貓又教練的俱樂部里面丟出去�！�
這樣他們就不用被青城折磨，還能坐擁一個究極好苗子。
夜久沉默了。
很好，現在他也想要時光機了。
場中的發球局轉到了及川徹的手中，青城整體的站位也有了些許調整，最明顯的就是黑子向后退到了接球位，把巖泉一保護了起來。
同樣在進攻防守上有所權衡的星海一眼就看出了黑子要做什么：“轉防守位了嗎？”
野澤回憶了一下：“不一定吧，黑子一開始扣得那球還是能看的�！�
雖然上林預判反了，但那球本身的旋轉也注定了它本身不好接。
想來也是，能發香蕉球的本身控球水平都不差，更別提黑子二傳也不太差了。
星海倒是信心十足：“攔網直接封死就是了，用不到后排接�！�
既然不好接，就直接扼殺在搖籃中。黑子也跳不高，攔網封殺的難度不可能高的。
即使考慮到黑子會大打旋轉球，只要判斷及時是完全能夠反應過來的。
鷗臺眾人也持完全相同的意見，他們的長處就是攔網，面對黑子這種沒什么存在感的攻手基本沒有壓力。
——真的嗎？
及川徹微微側頭看向鷗臺那邊，輕笑一下后，他閉上眼睛等待裁判吹哨。
哨聲在耳邊響起，及川徹抬手將球高高拋起。
在場的眾人幾乎都曾經見過及川徹的發球，尤其是那拿到了國體最佳發球員的純粹強發，不論看過少次都覺得震撼。
砰的一聲重響過后，排球砸在上林的手臂上，隨后遠遠彈飛。
及川徹發球直接得分。
黑尾不由得驚嘆：“豁，本場第一個發球得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完全沒有前輩樣子的及川徹對著網對面的星海做了個鬼臉，隨后扭頭準備發第二球。
目睹了一切的巖泉一伸手拍了拍黑子：“看到沒有，離這種幼稚鬼遠一點�！�
渾身上下透露著不可靠的氣息。
及川徹的第二球被憋了一口氣的星海勉強接起，諏訪把球托給了野澤。
沒有參與攔網的黑子向后退了一步，盡量壓低重心伸手將這一球穩穩接起給向及川徹頭頂。
完成了整個接球過程后，他后退半步，向網前助跑過去。
別所看了一眼黑子的動向后重新將視線落在及川徹身上，并沒有將黑子放在心上。
他們要關注的是的京谷以及后排的巖泉一，黑子可以暫時放一放。
但及川徹這一次給出的二傳不遮不掩，擺明了就是要給黑子哲也。
可越是明顯，他們越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排球在及川徹那里脫手而出，鷗臺眾人才確定了確實是黑子要扣這球。
別所迅速組織眾人攔網，超高的鐵壁攔在黑子面前，幾乎是一點縫隙都沒給他留。
黑子的表情非常平靜，只是冷靜觀察著鷗臺的攔網。
雖說對面沒有給他留縫隙，但是他可以自行創造例如……
野澤盯著黑子的動作，而黑子原本正�？矍虻膭幼髟谶@一瞬間發生了變化，手腕轉動之間意圖去打弧線。
中間的別所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并沒有輕舉妄動，即使是弧線……
青城后排迅速調整著站位，而別所視線中的渡親治忽然往黑子的右手邊動了一下。
別所腦中嗡的一聲。
——不是弧線，是反手的小斜線。
迅速有了判斷的別所向黑子的右側微微調整了攔網的角度，而之前做出弧線判斷的野澤則是向左邊微調。
而現在……原本緊密的鐵壁中間就出現了可以透過光的縫隙。
黑子抬手將球重扣而下，排球帶著向下的旋轉砸進鷗臺場中，發出沉悶的響聲。
后排防守的星海與上林整個人都傻了，攔網做什么呢？
哪有這么給對手放水的��！
“漂亮小哲�！奔按◤厣焓峙c黑子擊掌。
“是前輩們策應得好。”黑子說道。
網對面野澤和別所面面相覷，滿眼都是“你在干什么”的情緒。
看臺上的赤葦摸著下巴：“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鷗臺怎么可能在攔網上有這么大的失誤？所以……應該是黑子做了什么？
木兔理所當然地說道：“完全看不懂！”
在鷗臺眾人謹慎的注視下，黑子微微低頭避開對面所有人的視線。
這種打法其實不怕對手有多聰明，也不怕對手腦回路有多直。
只要會思考，就會被拖下水。
他只怕遇到那種完全依靠自身直覺行動，根本沒有邏輯如同野獸一般的選手。
如果借手也沒有機會的話，就只能選擇打反彈重來一遍了。
及川徹對鷗臺這種驟然上升的警惕很滿意。
沒錯，就是這樣。
警惕起來，全身心提防著黑子，越是這樣，他們的戰術越有展開的機會。
不過黑子當然不是誘餌，讓他像日向那樣打也絕對不可能。
真正的誘餌……是青城每一個人啊。
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八Q
艾隆教練認真看著場中準備發球的及川徹，整個人的狀態都和平時那種和藹不太一樣了。
作為手把手將鷗臺調試到今天這種程度的人，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鷗臺的基礎實力是怎么樣的。
開局自由人接球的錯位，剛剛攔網出現的嚴重不同步……都不是可以用簡簡單單一句“失誤”概括過去的。
他微微睜開眼，看向靠近后排隨時準備策應接球的黑子哲也。
如果這是正式比賽，他一定會叫暫停調整隊伍的狀態以及整體策略。
但這是一場千載難逢的訓練賽，他們彼此都是劍指冠軍的隊伍。憑借和青城打得這一場，他們可以摘出此次春高絕大部分隊伍的打法。
“發個好球！”
在裁判吹哨后，及川徹并沒有像前兩次那樣迅速拋球，而是更有耐心的等到了時限接近結束的時候。
現在青城領先，更為不安煩躁的一定是鷗臺那邊。他要做的就是穩扎穩打，一步一步擴大青城的優勢。
也正如及川徹所料，他忽然改變的發球節奏差點讓下意識準備上前的上林沒穩住重心移動犯規。
星海側頭看了一眼上林鯨一郎，看著他迅速穩定下來后才松了口氣。
排球越過球網砸下來，上林強行穩住自己的狀態，盡量壓低自己的重心，用手臂接向這一球。
盡管他的動態視力確實稱不上好，但這也是個能逐漸適應的過程，現在他勉勉強強能跟上。
重響過后，排球高高彈起落向前排，雖然離網略近，但沒有之前那么離譜。
“接得好！”諏訪迅速跟進托球。
野澤舉手要球：“球給我！”
與此同時，這次并沒有參與接球的星海起步準備進行后排進攻。
諏訪側頭看向青城那邊的攔網，雖然他知道最優解還是傳球給別所，讓他去超手扣球，這樣能夠最大程度避免青城攔網的影響。
但問題也出在這里……這球離網太近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處理好。
別所在技術球的處理上同樣也遜色一些，在二傳也不到位的情況下很難打出漂亮的進攻。
瞬間，諏訪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在對面的金田一往野澤的方向邁出半步后，諏訪手中的球給向了四號位后面起跳的星海光來。
同樣也是假動作邁出去的金田一迅速調整自己移動的方向，和京谷一起攔向了星海光來那邊。
后排進攻最大的特點是可以強化球速與旋轉，但那也是在選手本身能力足夠的情況下，而星海很明顯遠遠達不到那種暴力主攻手的級別。
黑子在金田一他跟進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調整自己的位置靠近那邊，把位置卡在了金田一他們攔網照顧不到的一側。
迅速看了一眼黑子，星海輕嘖一聲。
哪怕只有雙人的攔網，但和三個人也沒什么區別了。
黑子往那里一站，對于他這種主要打技術球的攻手來說，那一整片基本都是一個“禁入領域”。
嘗試挑釁前全國最佳自由人很明顯是不理智的行為，星海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知，這種時候果斷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
——要選擇攔網的另一邊嗎？
不，那邊很有可能也是青城的陷阱，這個時候最好的打法就是不給青城任何反撲的機會。
而他能夠選擇的唯一打法就是“借手”，并且一定要彈得夠高夠遠，最好是能夠打到二樓去，不給青城進攻的機會。
雖然需要一點點運氣，但這是他現階段唯一能夠想到的暴力解題方式，也差不多……是作弊的感覺吧。
星海的視線直接鎖定在了金田一的手指上。
被盯上的金田一反應奇快無比，幾乎條件反射般在星�？矍虻耐瑫r直接握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排球越過攔網，與金田一的手差之毫厘。
千鈞一發之際，金田一勉勉強強避開了星海的借手。
星海的表情微變，而金田一也好像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整個人都有點懵。
渡親治反應極快，直接停住了自己接球的動作。
這球為了打手打得角度極高，而攔網驟然收手導致了排球直接出界。
場邊的裁判舉旗，示意青城再次得分。
落在地上的星海滿臉都是震撼。
真的假的？剛剛發生了什么？就這么躲過去了？
終于喘過一口氣的金田一感覺自己腿有點軟，他落地后差點沒站穩，手指也不由得有點幻痛。
他居然反應過來了……
“漂亮金田一�！奔按◤毓恍�。
金田一的攔網高度很高，哪怕是日向都沒有辦法輕易越過去，所以那個小不點在和金田一對陣的時候就沒少打金田一的手。
不過日向本身力量有限，但是沒有給金田一帶來什么心理陰影。
真正讓金田一能有這種條件反射一般收手的動作是因為之前有一次黑子和國見英的討論。
打手出界是現階段青城最難處理的一種打法，黑子當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不過松川的攔網高度沒有那么離譜，經驗也更豐富，會被盯上的概率很低，反而是金田一……連日向都想打他的手。
國見英當時就提議給金田一特訓，這提案也被及川徹第一時間采納了。
從黑子和及川徹歸隊的第二天開始，一直到昨天，金田一都在內戰中被及川和花卷等人反復做假動作特訓，以至于他在剛剛看到星海眼神與動作變化的第一時間就條件反射做出了反應。
萬幸，他蒙對了。
一想到要是因為這個多丟點分，他回頭就會被拖去進行更慘無人道的特訓……金田一就覺得自己手指好像要斷掉了。
場邊的國見英有些遺憾：“可惜，逃過一劫。”
矢巾秀看了看國見，又看了看場中的黑子，感覺自己脊背有些發涼。
這兩個人……其實是什么抖S吧。
辛苦了，金田一。
萬幸，及川徹的下一個發球上林接得很完美，沒有出現之前離網特別近的情況。
重新調整狀態的野澤扣出了漂亮的壓線直線球，成功為鷗臺拿下一分，也打斷了及川徹的發球權。
“我頭好痛�！焙谖残Φ闷D難。
從對陣表上來看，毫無疑問他們音駒會率先碰到青城。
先不說前面的比賽結果如何，單就是現在的青城就足夠讓人感覺到絕望了。
夜久對黑尾表示看不起：“要相信研磨啊。”
既然青城是靠這種戰術，那么他們音駒比起鷗臺就有著先天上的優勢。
——他們有足夠聰明、絕對不會比青城遜色的大腦。
“我當然相信研磨，但我不相信我自己的腦子�！焙谖膊]有理會夜久話語中隱隱的嫌棄。
捫心自問，他真的可以做得比鷗臺的攔網更好嗎？
——他做得到嗎？
野澤的發球被渡親治接起，重心給向前排。
青城和鷗臺的發球強度都是目前整個春高參賽隊伍中堪稱前列的，而兩邊的自由人能給出一傳也是相當了不起了。
金田一的快球被上林接起，而諏訪把球給了已經轉到四號位的星海。
星海迅速調整自己的姿勢，為了避開攔網直接扣了一個小斜線出去。
眼看著渡親治追不上，黑子直接喊道：“我來！”
弓步跨出后，黑子的手臂順利接觸到了這一球。最后他再次一步后退，準備助跑起跳，同時給巖泉一讓出了后排進攻的空間。
別所用余光觀察著黑子，他不得不警惕著這個打突然襲擊的小不點。
雖然不知道剛剛那球是怎么搞的，但多留一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及川徹的動作很隱晦，基本是在球離開的手之前沒有辦法被觀測到托球動向的。
也正因如此，所有多余的動作都有可能是幌子。
眼看著及川徹的動作有背傳的趨勢，堅決不上當受騙的別所直接放棄了在另一邊的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了黑子身上。
他就說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在接球后強行穩定重心準備進攻的，所以……
別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堅決警惕黑子的假動作。
但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黑子的手完全扣空，甚至連一點點假動作都沒有。
因為……
在球網的另一端，京谷咚的一聲起跳。
及川徹手中的球飛出，給得方向正是他一開始做得假動作示意。
排球被他以最短的路線給向京谷面前。
但鷗臺的攔網始終是他們最為強大的武器，即使被黑子牽走，他們還是追了上來。
星海和京谷面對面幾乎同時起跳，視線也在這一刻交接。
京谷的視線沒有半分偏移，而是在與星海對視的一瞬間轉動手腕，反手將球以極小的角度打向了另一邊。
和之前星�？鄣靡粯�，都是小斜線。
但和青城不同，鷗臺另一邊沒有人能夠策應。
一聲重響后，排球落在地面上，青城順利得分。
星海睜大了眼睛，看著京谷的眼神中騰的一下升起濃烈的戰意。
這是……回敬嗎？
得分后，青城再次拿回發球權。
眼看著青城的比分已經遙遙領先，鷗臺眾人也不由得有些焦躁。
他們并非音駒那種有著絕對大腦、可以通過觀察在絕對逆境翻盤的類型。
更何況……他們現在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了。
做什么感覺都是錯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判斷究竟會不會踏進青城精心編制的陷阱。
場邊的艾隆教練垂眸。
沒關系的，即使不知道如何判斷……只要拿出足夠的勇氣來面對，總會在掙扎中找到解題的方法。
排球又不是輸一局就會結束，這又何嘗不是磨練心性的最好時機呢？
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Q
星海側頭看了一眼計分板。
現在這個分差想要追實在是費勁，但不代表他們要放棄掙扎。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完美的計謀，再怎么復雜的謎題都一定有解決的方法。
動起腦子，哪怕會被對方的頭腦碾壓也永遠不要放棄思考。
一旦真的如對方所想停止思考……那才是真的完了。
這個時候最不可以依靠的就是他們自己的第六感，因為他們并不是完全靠直覺做出判斷的，其中必然會夾雜所謂的經驗以及手感。
而這些東西……毫無疑問是最有可能被利用的。
前面諏訪把球給到了晝神手中，打了一個在邊線的快攻。
及川和松川追上去，而晝神在半空中迅速調整了扣球的姿勢，把視線放在了及川的手指上。
雖然意識到了晝神想要打手，但及川徹的反應終究是慢了一點，收手不及時被晝神打到了。
不過他的姿勢終究是比晝神一開始預料的差了一些，這球沒有彈得特別高遠。
眼看著排球要飛出球場，距離最近的黑子直接沖了出去，在球場邊緣起跳把球上手重新給到了及川徹那邊。
無需多余的交流，在黑子主動沖出的下一秒，青城就已經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整體站位，調整為及川徹進行二傳的邊一二狀態。
晝神冷靜分析著眼前的局面。
結合二傳起跳的頻率來看，這球最有可能就是給三號位打快攻。
鷗臺攔網的眾人盯著已經跑到網前準備進攻的松川，時刻準備起跳攔網。
排球飛到及川徹的頭頂上，位置堪稱完美。
要傳了嗎？
在鷗臺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及川徹的手輕推，直接將球推過了球網。
排球輕輕落地，及川視野中只能看到鷗臺眾人略顯驚慌的表情。
——二次進攻。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晝神的表情很難看。
這一整局因為青城始終是采用后排插上的戰術，所以從開始到剛剛之前一直沒有用過二次進攻這種打法。
而剛剛因為黑子去救球的緣故，青城打得是邊一二……
該死，他應該提前意識到的。
以及川徹這種機會主義者的敏銳程度，這種反慣性思考的打法不可能不用。
在晝神看不到的地方，后排的星海微微睜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有種頓悟的狀態。
對，就是這個！
如果說青城整體的防守態勢是依靠攔網和后排的接球結合，通過動作以及視線來誘導他們進攻的話……
那么，在這之前就是青城絕對的空窗期！
目前黑子的進攻他們還沒有辦法有效阻止，但同樣黑子進攻并不算頻繁，而他們更值得思考的是如何去突破青城的防守得分。
既然青城可以通過二傳來操控他們的行為，為什么他們不能用這種方式反制？
對面的巖泉一抱著球走到了發球的位置上。
星海一邊沉下重心準備接球，一邊思考著他剛剛捕捉到的靈感。
如果想要利用自家的二傳的話，首先需要進行二傳的諏訪前輩能達成需要的條件。
但很明顯，不論如何諏訪也做不到和對面那些妖怪一樣的假動作，更別提那種可怕的思維模式，光是想想他們要思考的東西都感覺腦子要爆炸。
所以……能否簡化這種過程？
另一邊的上林接起巖泉的發球勉強給到進攻線附近的地方。
及川和松川視線跟隨著準備托球的諏訪，時刻準備調整位置攔網。
后排的黑子冷靜地觀察著對面所有人，而就在他看到星海起跳的時候，一種詭異的感覺忽然出現在他的認知中。
——他在觀察什么？
不到半秒的愣神，諏訪手中的球已經給到了白馬手中。
中路的白馬超手扣下這球，渡親治撲過去將球送了起來。
心中抱著疑問，黑子快步追上去，而及川徹也已經在前排準備扣球。
根本不需要指示，他已經明白了及川徹想要打快攻的想法。
但是……
“球給我！”巖泉一出聲要球。
晝神在警惕及川徹突如其來的快攻，并未分神給巖泉。而且鷗臺現在攔網是二加一的模式，野澤負責警惕巖泉一。
兩側的攻手都已經上前，那么17號會托球給誰？
都不是。
無視及川徹那邊發出的強烈意愿，同樣無視王牌的要球，黑子不假思索選擇了第三種答案。
他把球以稍高的角度傳給了在松川身后后排加塞的京谷賢太郎。
但即使在意料之外，因為這球角度很高的緣故，鷗臺的攔網也是絕對跟得上的。
鐵壁攔在京谷面前，阻斷了他大部分的視線。
后排的星海和上林一個往后一個往側面移動了一步，青城這個16號一般只會打直線扣殺和小斜線，左手的球打過幾次但威力一般。
在黑子微微偏頭的注視下，京谷的手輕輕打在了排球下端，球吊過攔網，落向鷗臺的前場。
——假動作。
上林的表情驚變，另一邊的星海也拼盡全力撲過來嘗試救球。
但兩人最終都沒能在球落地之前救到這一球，眼睜睜看著青城再次拿下一分。
及川徹也有點懵。
他又被黑子當誘餌的事暫且不提，京谷什么時候吊球這么熟練了？
候場區的矢巾秀表情很奇怪，在花卷看過來的時候說道：“那家伙……明明之前還一直在說排球就是要扣殺才爽……”
花卷倒是不奇怪：“不是之前你讓他想想其他進攻得分的方式嗎？”
矢巾忽然有種詭異地自家孩子成長了、或者是不良居然從良了的感覺：“說是這么說，但他居然真的去專門練了�！�
場上感受到了黑子視線的星海回看過來，都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濃烈的警惕意味。
對視片刻后，星海扭頭看向安撫眾人情緒的諏訪。
算了，已經到最后的最后了，這一局他自己先來試試吧。
星海扭頭看向了上林鯨一郎，在身后對他做了幾個手勢。
黑子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但并不明白鷗臺要做什么，而直到星海轉到前排，鷗臺那邊都一直沒有什么動作。
“球給我！”巖泉舉手向及川要球。
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巖泉的扣球過重，上林這一球傳歪了。
這球傳得離網很近，而且和諏訪很遠，但正好在網前那里的星海微微下蹲，隨后原地起跳上手準備托球。
青城眾人很清楚星海會二傳這件事，雖然和他默契度最高的晝神不在場上，但星海的二傳實力也并不弱的。
松川的視線掃向鷗臺其他人，試圖分析會是由誰進攻。
在就在他移開視線的瞬間，已經起跳的星海在半空中轉身，嘗試把球直接吊過球網。
轉身背吊？
青城眾人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星海居然會突然決定二級進攻。
此時攔網再準備跟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完全只能依靠后排的接球。
但看見星海的動作，及川徹卻愣了一下，直接停下了準備去接球的動作，表情都有些扭曲，像是想笑笑不出來的感覺。
排球落在地上，青城無人去接。
下一秒，落在地上的星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蹲在地上不起來。
與此同時上面的裁判吹哨，示意星海觸網，青城得分。
青城率先拿到了25分，拿下第一局。
“噗，”及川徹終于笑了出來，“真幸運～完美的觸網了呢。”
星海用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留下兩個巴掌印：“可惡！”
中場休息的時候，兩邊的教練也并沒有過多插手選手自己的思考。
畢竟很明顯兩邊都在嘗試新東西，甚至有一部分是平時訓練不會涉及的東西。
黑子悄悄走到正獨自一個人低頭思考什么的星海身邊，隔著球網輕聲問道：“星海前輩，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星海愣了一下，滿臉迷惑：“哈？哪有剛贏了一局就跑來找敗者一方請教東西的？”
他雙手抱在胸前，用下巴示意黑子可以回去了：“等你輸了再說吧�！�
“明白了�！焙谧狱c點頭，那他就等青城輸一局再來吧。
看著黑子扭頭就走，星海本來要說的挑釁話完全卡在了那里。
不是，他真走��！
及川徹滿臉疑惑地看向剛回來的黑子：“你要問他什么？問我不是一樣的嗎？”
黑子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不，及川前輩的答案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為什么�。俊奔按ǜ幻靼琢�。
“及川前輩太高了，習慣和視角都和我不一樣�！焙谧右槐菊浀鼗卮鸬馈�
豎起耳朵偷偷聽黑子說話的星海差點被一口水嗆到。
聽到動靜的晝神看過來，就看到星海表情相當奇怪的在那里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有些迷茫地問道：“怎么了？”
“我在思考我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星�？瓷先ハ喈敿m結。
眼看著黑子若有所思地坐到椅子上，及川徹依然不服：“你要怎么做？”
“我可以通過觀察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黑子極為冷靜地回答，“之前沒有注意是因為沒有必要，而現在……”
黑子的話沒有說完，但及川徹能夠猜到他的意思。
對于黑子的行動力，他毫無疑問是最清楚的。
既然黑子已經有了想法，那么及川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看到成品。
但及川徹還是想要有個大概的了解，不至于被突然的變化打得一頭霧水：“所以……到底是關于什么方面的？”
黑子給出了及川徹意料之外的回答：“關于小個子攔網的習慣�！�
聽到這個回答，連在另一邊聽的金田一都愣了一下：“啊？”
第230章 第二百三十Q
聽到黑子給出的理由，及川徹倒是不意外。
從日向翔陽到星海光來，在加上他們認識的京都王牌等，強隊也不乏有那些本身身高不算特別高的選手。
雖然其中也有日向那種后期基本不攔網的類型，但不可否認的是，星海光來這種才更難應付。
目前黑子的處理方式都是針對中攔，而那種角度平行過去同樣能順帶處理高度差不多的選手。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里，黑子是沒有辦法有效針對日向那種攔網手的，尤其是……星海這種聰明一點的。
遠在京都洛山的青葉遙忽然打了個噴嚏，不遠處正在看一盤殘局的赤司看了過來。
“好像有人在背后偷偷罵我。”青葉摸了摸鼻子，輕聲說著，完全不敢和赤司對視。
赤司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說道：“第三題和第五題從頭到尾都錯了，重寫�！�
青葉低下頭，一句怨言不敢說：“是……”
他反思，他懺悔。
他以后一定好好學習，考試絕對不會掛科了！
被學生會長兼班長兼學習委員盯著假期補課什么的……太可怕了！！！
雙方交換場地進行下一局。
抬頭看了眼青城那邊準備發球的黑子，星海長長出了口氣，整個人擋在諏訪前面準備給他接球。
打了一局他已經很清楚黑子發球的強度是怎么樣的，總之盡量無視黑子本身，把注意力放在球上面。
哨聲響起，等到最后一秒的黑子抬手把球拋了起來。
星海伸手接球，給到前排進攻線附近。
下一秒，接過一傳的星海重新助跑，準備沖到網前參與進攻。
“球給我！”
聽到自家王牌要球，諏訪毫不猶豫地把球托了過去。
星海下意識看向青城后排的防守配置，但在看到了守在兩邊的渡親治和黑子后不由感到頭疼。
是，他確實可以扣黑子，限制他在后排進行二傳的可能性。
但……一點用都沒有。
青城的默契程度出乎他的想象，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調整二傳和所有人的站位。
松川極為敏銳地抓住了星海這片刻的遲疑，在星�？矍蛳聛淼牡谝粫r間調整攔網的方向擋在了這球的必經之路上。
砰得一聲，排球落在地上，青城攔網率先拿下一分。
場邊的艾隆教練微微睜眼，看著星海嘆了口氣。
上一局最終的臨場突破失敗還是多多少少影響了狀態，這局一上來打的就有些急躁。
切記……不可心浮氣躁啊。
艾隆教練最終還是示意了暫停，把所有人叫了回來。
黑子側頭看著鷗臺那邊，并不清楚對面都說了什么。
不過……在比賽重新開始后的短短幾次交手中，他多多少少明白了。
努力調整自己狀態的星�？粗鴮γ娴那喑潜娙�，表情恢復了一開始的沉寂。
【不要忘記自己的優勢究竟在哪里。】
看了幾球后，夜久摸著自己的下巴：“感覺……鷗臺那邊打得很難受。”
“這種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突破口吧，尤其是鷗臺那邊看上去沒有特別擅長腦力活動的�！背嗳斃潇o分析著。
那個副攻晝神倒是挺聰明的，但深陷局中很難脫身。
上一局感覺還不夠明顯，而現在他們能夠相當清晰感覺到鷗臺已經在被青城牽著鼻子走了。
黑尾雙手抱在胸前，輕聲說道：“鷗臺的打法是依靠長久訓練的固定模式，而青城擅長憑借自身的默契臨場反應隨機應變�！�
“現在這種情況下……更追求穩定的一方反而被遏制住了。”
及川徹看了一眼鷗臺那邊。
鷗臺的優勢是攔網與發球，但很明顯已經無法從青城手中拿到什么分。
星海想要嘗試臨場突破的行為并沒有什么錯，但卻和鷗臺整體的戰術部署大相徑庭。
歸根結底……是他有可能會和其他人脫節。
這種情況下穩扎穩打其實是明智的選擇，像音駒那樣，一點一點捕捉破綻，而不是在得到一點結論后就貿然進攻。
白馬的扣殺在中路上面砸下，這一次助跑兩步才跳起來的松川用手砰到了這球。
“觸球！”
黑子后退兩步，在三米線后面一點起跳，抬手意圖在第一次觸球將球托出去。
另一邊的及川徹也已經沖到了網前，準備扣球。
晝神特意多等了一段時間，直到球從黑子那里脫手而出飛向四號位，他才帶著白馬一起撲向了及川徹面前。
這球是及川要扣無疑了。
在鷗臺攔網撲上來的瞬間，半空中的及川徹熟練轉動身體，轉扣為傳，把球傳給了另一邊的松川。
傳球出去的同時，及川的視線略帶一些得意地看向星海光來。
松川拿到球后送出一個瞄準了球場邊緣的壓線球，上林遲疑的瞬間就錯過了最佳的接球時機。
排球落地，青城得分。
青城眾人聚在一起，巖泉一伸手拍了拍及川：“傳得漂亮及川！”
及川那種從容的假扣真傳著實是賞心悅目，松川跟進的反應也很快。
“那當然，我可是及川大人�！奔按◤睾吆咭恍Α�
巖泉沉默了幾秒，滿臉嫌棄地看向及川：“你這家伙……夸你你還真蹬鼻子上臉�！�
松川也把譴責的目光投向及川：“就是就是，明明是黑子的功勞更大。”
“喂！”及川徹出聲抗議同伴們這種很明顯的偏心行為。
為什么就欺負他一個人��！
注意到星海從剛剛那球結束就一直心神不寧，晝神低頭問到：“怎么了，光來？”
星海摸著下巴：“不……只是忽然意識到，及川前輩是在給我演示二傳的打法嗎？”
他上一局失誤一球，轉頭及川徹就開始打這種極為漂亮的傳球戰術。
晝神果斷幫星海排除這個唯一錯誤答案：“不，這個不可能吧。”
以那個人的個性，可能是單純的想要在后輩面前嘚瑟一下。
星海還在進行著自我的分析：“但確實，近距離看過之后感覺學到了不少東西�！�
“不過……其實我想看背吊�！�
他還是對自己剛剛的失誤耿耿于懷。
另一邊的諏訪無奈嘆了口氣，對于自己無法在技術上給予其他隊員應有的支持感到遺憾。
但是……光來這怎么還點上菜了？
可惜最終星海也沒在及川身上看到自己想看的技術，鷗臺第二局依然輸給了青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分差小了一點。
下午的訓練賽相對來說就比較隨意，都是兩邊各自進行調整的過程，沒有上午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艾隆教練也積極鼓勵鷗臺眾人嘗試在現有體系的基礎上嘗試新東西，用以拆解青城的套路。
全天下來兩邊一共打了5局，最終比分4:1，青城完勝。
直到最后一局打完，鷗臺那邊都沒有找到有效應對青城誘導的方法，倒是莫名其妙打這種轉換二傳的戰術有了些心得。
青城見招拆招的速度太快了，適應力也是驚人的強。
上林倒是很看得開：“也不算虧吧，就當是打稻荷崎的預演了�！�
“歪打正著？”野澤看過來。
“算是吧�！鄙狭謹偭藬偸�，反正這場訓練賽打下來他們絕對不虧。
至于青城有沒有得到他們一開始尋求的東西……就和他們沒有太多關系了。
返程的大巴車上，和國見英換了個座的及川徹扭頭問向身邊的黑子：“怎么樣？今天的比賽？”
黑子大概回憶了一下今天的比賽：“想要驗證的東西都已經試過了，現階段夠用，就是配合上還需要繼續精進�！�
來之前他其實還對今天比賽的結果有過一點預想，他個人判斷頂多是六四開，青城六鷗臺四。
沒想到效果居然會這么好，跟訓練的時候比起來，那些戰術在實戰上更得心應手了一些。
不過……這也可能跟青城的大家和他太熟了有關系，誘導在隊內很難打出特別有效的效果。
看著認真思考總結的孩子，及川徹輕笑，像是一個合格的溫柔師長那般問道：“那你想要觀察的東西呢？”
黑子整個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他扭過頭看向及川徹，卻第一時間看到了在及川身后滿臉嫌棄的巖泉。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大概吧，回頭應該會問一問青葉君……”
而及川徹也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他回頭看向巖泉：“小巖！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臟東西�！睅r泉一嘴上毫不留情。
“喂！”
在及川徹被巖泉單方面按在凳子上的時候，黑子探頭看向及川徹：“說起來，及川前輩會那個嗎？”
“什么？”及川徹那張被巖泉一拽到有些扭曲的臉看向黑子。
“星海前輩那個……轉身背吊？”黑子回憶了一下。
之前沒見過別人用，這是他頭一次看。
“會啊，你要看嗎？回去我打給你看。”及川徹終于從巖泉一手底下掙脫出來，滿眼都是斗志。
黑子點頭：“麻煩前輩了。”
在青城根據與鷗臺的訓練賽進行后續調整訓練的同時，時間也很快走到了13年。
抬手將鬧鐘按掉，黑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春高已經近在眼前，今天是青葉城西最后一天調整休息的時間。
正好的是新年，他約了影山去神社祈福。
雖然及川徹強烈抗議并邀請黑子和他一起去，但黑子最終也沒有選擇跟三年的幾位前輩一起。
來到神社山腳下的時候，穿著羽絨服的影山已經在那里原地小跑熱身了。
“黑子�！笨匆姾谧舆^來，影山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抱歉，來晚了……”還沒等黑子說完話，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包含著強烈怨念的視線。
他回頭看過去，發現是已經下來的三年級四人組。
黑子微微鞠躬：“前輩們新年快樂。”
看著及川徹默不作聲還被巖泉一拎著，黑子滿頭問號：“及川前輩怎么了嗎？”
松川攤手：“剛剛抽簽抽了個大兇，正在鬧�！�
巖泉一死死摁住及川徹，對黑子說道：“你們先去吧，我們幾個在這等你們�！�
誰知道及川怎么回事，他們抽的都是大吉和中吉，只有及川徹拿了個兇，還是大兇。
原本黑子還不懂及川怎么了，直到……
“影山君抽到了什么？”黑子看向影山手里的簽。
“小吉，”影山把簽展示給黑子看，“你呢？”
黑子沉默了幾秒，語氣沒什么波動地說道：“大兇�！�
影山愣住了：“啊？”
“希望春高的時候不要摔斷腿，啊，手也不行�！�
即使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但黑子不太淡定的言語卻隱約暴露出了他的內心。
偏偏影山完全沒明白：“受傷也沒有辦法完全避免，只能小心一些了�！�
黑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