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宣了御駕來,停在南花園外,行以南同嘉云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四周是用垂下來的紗幔圍住的,有風吹過時,會掀起一角,還未啟程,在翻飛的紗幔中,行以南對上了站在底下的遲言的目光。
其中有些不甘,還有些嫉恨,行以南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在遲言的眼神中,他已經成了同他們一樣的人。
而現下,他搶走了,本該屬于遲言的寵愛,就連同帝王共乘車架,也是從前后妃之舉,對于他而言,只剩下羞辱。
在這些紗幔一起一落之間,他還將看見更多的眼神,對上更多不善的目光,鄙夷的,嗤笑的,將他渾身上下扒得一片赤|裸,行以南抿緊了唇,心內翻復,帶的他臉色也蒼白起來。
不過他臉色一向難看,嘉云一直都在逼他,一直都在強迫他,他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可今日……嘉云漫不經心地轉著手里的那朵花,她問:“覺得委屈?”
要是讓遲言來和她同坐,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行以南到底和遲言他們不一樣,也只有在行以南這里,嘉云才能感受到徹頭徹尾的快意。
她大概不喜歡乖巧的,非要自己馴服的。
已經到了聽見嘉云的聲音都會輕顫的地步了,行以南迅速垂下眼簾,道:“不敢。”
嘉云拿著那朵花,挑起行以南的下巴,她笑道:“行侍郎,不是你要朕留下來的嗎?”
倘若沒有行以南主動遞過來的這朵花,嘉云現下應該在遲言的宮中,遲言性子和順,任由嘉云搓扁揉圓,又會在恰當的時候發出聲音,說到底,除了行以南,其余的,都很會討嘉云的歡心。
可今日既然是行以南自己要求的,又何必要有這樣的臉色,嘉云用力,那朵花在她的手與行以南的下頜之間,碎的不成樣子。
鮮嫩的花總是會滲透汁液,那汁液順著行以南的脖頸往下滑,嘉云一手摸到了行以南的喉結處。
這個凸起向來有點意思,嘉云的手虛虛扼住,她好心提醒道:“行侍郎,后宮爭斗,一向險惡,行侍郎,可要多加小心。”
誰也不知道,這樣清高的行以南,能不能在郁自明他們的手段中,活下去呢。
嘉云興奮起來,想想都覺得有意思,行以南不想步入這個旋渦,可如今,他已經陷進來了。
要這樣的人去爭寵……嘉云輕呵一聲,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行以南。
她沒用力,行以南卻捂著脖子咳嗽起來,嘉云勾起行以南咳得通紅的臉,她道:“很好。”
“行侍郎,要是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朕會憐惜你。”
能夠得到上位者的憐惜,也是爭寵的一種手段。
行以南背過身去,眼角隱隱泛紅,他方才吞了太多濕冷的空氣,才招致咳嗽,他其實并不需要嘉云的憐惜。
……
晚春殿。
嘉云和行以南手上都或多或少有血,現下已經干透了,暮雪遞了濕帕子到行以南面前。
與其她去擦被陛下拒絕,不如從一開始,她就將帕子交到行以南手里。
行以南接過帕子,眉眼低垂,一下又一下地擦掉他染在嘉云手上的血,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嘉云一眼。
一直都這樣,他很少主動去看嘉云,大多數時候,都是嘉云逼迫的,嘉云手上的血很好清理,難辦的是行以南的手。
除了要將血跡擦干凈之外,還要上藥,他的掌心里都是大大小小被指甲硬生生掐出來的印子。
嘉云一面為他上藥,一面問:“不疼?”
行以南鼻尖已經滲出了汗,但他搖頭:“不疼。”
“是不疼,不然怎么會一聲不吭呢?”嘉云用了些力氣,如愿聽見眼前的人嘶了一聲,不過很輕,嘉云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斂眉,恢復如初。
竹子就算是外面有劃痕,也總是挺得筆直的,除非將它攔腰斬斷,嘉云不會將行以南攔腰斬斷,她會一點一點地將眼前的人壓彎。
擦完了藥,嘉云將人環住,以為嘉云又想要了,行以南的腰一僵,他在嘉云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在將竹子壓彎以前,嘉云對這樣的乖巧很受用。
行以南和遲言他們的乖巧不太一樣,行以南即使不敢擅動,可背還是繃得緊緊的。
他的這種乖巧,是硬生生被嘉云用手段逼出來的,其中還含了些懼意。
想違抗又因為腦子里一些不好的畫面不敢違抗,就是如此。
嘉云琢磨著要從哪里下口,才能將眼前人更加完美地吃透。
她控制著行以南往后仰,脆弱的脖頸也和行以南的背一樣,緊緊地繃著,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被獵人盯住的獵物的感覺。
捕獵,開始了。
嘉云咬上了行以南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