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隨著震驚全國的少女綁架案轟轟烈烈的拉下序幕后, 自從解決了心腹大患的沈歸硯帶著寶珠回到了嶺南。
只是這一次去的不在是大同鎮,而是右遷到端州為知府。
未到弱冠之年的知府,任誰瞧見了都得嘆一聲年少有為, 要說這么一位人物,哪怕是尚公主都得, 偏生人家早年就娶了妻, 每日上值結束后就回家陪夫人描眉作畫, 拒絕任何宴會, 更無視身邊湊上來的鶯鶯燕燕。
有一次一個不信邪的舞女假借崴腳摔入他懷里, 還沒等她暗送秋波就被甩在了地上,下一秒被跟在他左右的人捂住嘴巴拉了出去。
而后大家看見前面還一臉冷漠得將人推開, 像是碰到穢物一般難以忍受的男人正委屈的看向他邊上的女人, “夫人,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撲過來,但我沒有碰到她,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要是不信, 我可以回家給你寫保證書,所以你今晚上不要趕我去睡書房好不好。”
被他拽著袖子的寶珠眼角抽了抽,真心認為丟臉。
一旁的官員們更是嚇得冷汗直冒,眼前這個當真是那位鐵面無私,冷到近乎無情的上司嗎?
分明和自家后院里犯了錯, 或是討要禮物的小妾沒有兩樣。
很快,當他任值時滿三年后,按照權臣之路應當會到金陵當京官, 誰知道他一直不愿入京,后面還是有從金陵來的人說了, 他們才知道。
原來現登基上位的圣人乃是當初的三皇子,而知府夫人年少時一直追在三皇子身后跑,還不止一次說過日后要嫁給現在的圣人,年少的三皇子,若不是一場意外,沈夫人也不會嫁于沈大人。
怪不得不愿意回京,原來是擔心自家夫人隨人跑了,要他們說,也是沈大人沒本事,要不然為何留不住自家夫人的心。
但是又有一個小道消息稱,其實當年的三皇子也對沈夫人有情,如今仍對沈夫人念念不忘,就連宮里頭最受寵的貴妃也同沈夫人有著七分相似,其她貴人的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有著沈夫人的影子。
原來沈大人遲遲不愿做京官,不是怕夫人跑了,而是擔心那位會強搶臣妻。
雖說圣人是個明君,可看著昔日情敵整日帶著自己的心上人在面前晃,難保不會心里不平衡的給他穿小鞋,要么做一回昏君。
不知不覺中,他們看向沈歸硯的神情里都下意識帶上了一絲憐憫。
嶺南的夏季來得早,去得也比其它地方稍遲。
別處才是小荷才冒尖尖角,嶺南已是綠蘿裙遮游魚。
放下的秋香色素云紗床帷被素手別起掛在蓮花銀鉤上,露出內里已然醒過來的兩人。
“姓沈的,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晚上抱著我睡,很熱的。”生了兩個孩子后,即使年過三十,容貌依舊嬌艷如少女的寶珠憤恨地要推開這個總是要抱著自己睡覺的人。
冬天抱著她睡就算了,夏天也抱,她不但嫌熱,也嫌他,
“可是不抱著寶珠睡,我睡不著,寶珠你忍心讓為夫睡不著嗎,為夫睡不著,白日里上值就會精神不濟,精神不濟就會導致工作速度下降,然后耽誤了回家的時間。”褪去了年少青澀,氣質逐漸內斂變得如一塊美玉溫潤的男人正摟著她的腰撒嬌。
這黏糊糊大狗的模樣,哪里會讓人把他和衙門里殺伐果斷的無情鐵面聯系在一塊啊。
“忍心,我不止忍心,我還要把你趕去書房睡。”見他還遲遲不松手的寶珠氣急了就要拿腳去踹他。
“姓沈的,你還不快點松開,我們今天可是答應了要陪明珠和宜安出去游湖的,你可別忘了。”
宜安是他們的兒子,是她二十三那年生下的,如今已有十歲,明珠是他們的女兒,剛過五歲生辰不久。
夏日里她本就貪涼,夜里睡著時穿的是一件霜色綢緞長裙,外罩水紅色系帶衫,如今醒來后,外衫早以不知滾落到何處,就連穿得整齊的褻衣也松垮垮地滑落至肩膀,霜色綢衣輕柔如奶綢,也遠不及膚白細膩如羊脂玉。
寶珠察覺到自己褻衣半滑至肩膀,露出雪白圓潤的香肩后,眉心一跳,連忙伸手拉衣服蓋住。
她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實行,整個人先被按住肩膀,整個人跟著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上。
抬起眼皮,對上的是一雙猶如餓狼撲食的眼神,而后她聽到了自己頭皮發麻后咽口水的聲音,隨后是氣得不行的捂住自己春光外泄的胸口,咬牙切齒,“姓沈的,你給本郡主閉上眼睛!”
瞳孔幽暗的沈歸硯舔了舔唇,湊到她耳邊,牙齒曖昧的輕咬舔舐著她小巧薄滿的耳垂,聲線低沉暗啞,“寶珠,我好久沒有交公糧了。”
“你瞎說,你這句話三天前才剛說過!”他居然還好意思提這件事!
眼見他的手開始在身上各處煽風點火的寶珠立馬慌了,生怕他真的要來,“你,你先放開我。”
“我們要是在不出去,宜安和明珠兩個該等急了。”他每一次一弄,最快也得要一個時辰,還每一次都弄得她死去活來。
雖然是很舒服,但是那種失控的感覺仍是讓她感到懼怕,特別是她每一次到自己快要到了的時候會停下,逼著自己說那些羞恥的話,簡直是傷風敗俗!
沈歸硯咬下她鎖骨下方,似在懲戒她的不專心,“寶珠,要專心。”
“宜安會照顧好明珠的,你不用擔心。”
——
本來都要走到爹娘居住的院子,結果被奶娘抱出來的明珠咬了一口糖葫蘆,含糊不清的問向一旁的哥哥,“爹爹和娘親呢?說好了今天要陪我們一起去游湖的。”
已經抽條如一棵小白楊的沈宜安牽過妹妹的小手往院外走去,神色略有尷尬的清咳一聲,“明珠有時候是不是也喜歡賴床睡懶覺。”
明珠點了點頭,先是皺起好看的包子小臉,隨后恍然大悟,“所以爹爹和娘親是在睡懶覺,對嗎。”
“差不多。”
“不行!明珠都起床了,爹爹和娘親怎么還能睡懶覺。”明珠頓時氣得連糖葫蘆都不吃了,邁動著小短腿就要去找爹爹和娘親,她也要去和爹爹娘親一起睡懶覺。
沈宜安連忙抱起氣得鼓成一顆小核桃的妹妹,解釋道:“爹爹和娘親不一定是在睡懶覺,可能是在忙自己的事,等爹爹和娘親忙好了,他們自然就會過來。”
明珠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雖然她還是不怎么懂,但這是大哥說的,那她就勉勉強強相信大哥說的話吧。
可是她又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爹爹和娘親出來,正準備去找他們的時候,她看見陪自己坐著的哥哥站了起來,然后喊了一聲,“父親。”
一襲青袍襯得人雋逸非凡的沈歸硯看著坐在涼亭里的一雙兒女,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又想到自己拉著寶珠胡鬧了那么久,難免愧疚,“不好意思,是爹爹和娘親遲到了。”
“爹爹,抱!”早就忘記了生氣的明珠張開手臂的下一秒就被爹爹抱在懷里,嘴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摟著爹爹脖子的明珠沒有看見娘親,便問道:“爹爹,娘親呢?”
將女兒抱起的沈歸硯轉過身,含笑盈盈地望著身后緩緩走來的女子,“夫人,女兒找你呢。”
眼梢間媚態未褪的寶珠睨了他一眼,又氣得捏了他腰一把,隨后牽過兒子的手,“走了,不是說要去游湖嗎。”
“去,要去。”
夏日風光無限好,微風輕拂綠柳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