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們還不清楚情況吧。”李清苑看著他們說道。
“你什么意思?”那兩個人聞言, 面帶懷疑的看向她,
李清苑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一反之前慌亂的態度。
這幾個人越想越不對勁, 為什么她會以這樣的表情看著他們,明明他們已經將她快要逼下懸崖去了,“你休要耍什么花招,我們問你,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子呢。”
李清苑笑著說道,“你們自己死到臨頭管理不知道發生什么, ”
她似乎面帶得意,又似乎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悲哀, 似乎并不想要看到這些, 卻又只能如此。
“不管了,”急性子的人道,“我們先將她綁了, 到時候有了這個人質在手,肯定還有其他人會出現這樣的境地。”
聽見他們這番話, 李清苑轉過頭,對著不知道什么地方說道, “你們還不出來嗎?莫非還是做戲。”
什么意思?這兩個人立刻看向四周, “不對, ”這個時候一人似乎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殺機,但是還沒有做好躲避, 幾個冷箭頓時從一處射了下來, 正中他們的額頭,穿透了眉心。
他們呆住了, 感受到身體的疼痛,愣住了,為什么?他們不應該是勝券在握,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
可惡的中原人!他們還要徹底用鐵騎征服者所大地的。
他們不能夠就這樣死去的,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吶喊,他們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這時候剩余的幾個護衛看見兩個首領突然中了冷箭,死亡,頓時方寸大亂,什么人。
這個時候他們也顧忌不上李清苑了,立刻有人從四面八方沖了上來,將剩余幾人團團圍繞。
幾人立刻拼殺了起來,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將這幾個人燒殺的干凈。
“清苑姑娘,”有人過來,想要給清苑姑娘叫上來。
而李清苑就在這里坐著,沒有理會,她看著遠處的山脈,沒有說一些什么,神色淡淡又目光悠遠,似乎已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也已經什么也都不在乎了。
“清苑姑娘,我們回去吧。”他面帶慌亂不安的神色。
明明按照主子吩咐,應該在其他人逼迫清苑姑娘的時候上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清苑姑娘能夠立刻知道他們的方向,可是清苑姑娘的內力不是應該已經消失殆盡了嗎?
李清苑道,“是不是想著,我什么都不應該知道啊。”
那人愣在原地,什么也不敢多說什么。
“我現在不想離開,叫你們暗中的主子上來,不然,”李清苑微微一笑,看向底下的懸崖,“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聞言,將士就是一愣。
李清苑道,“這個時候,你們什么任務恐怕都無法完成的吧。”
聽到這句話,將士從李清苑的臉上看到她的堅決,一時間慌亂不已,陛下已經吩咐他們小心再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清苑姑娘給發現了,看樣子,他似乎真的已經犯了大錯了。
“那我現在就去,清苑姑娘您可千萬別跳下去。”而后匆匆忙忙吩咐其他人去通知他們背后的人了。
“清苑姑娘,”他看著李清苑身上的狼狽,“我讓將士們給您打點水來,您這樣也不舒服。”
李清苑上下打量著自身,“確實,你們主子是一個愛干凈的,我這個樣子,確實可能不會讓他滿意的。”
“是啊,是啊,”那個將士下意識的附和道,而后才想起了清苑姑娘說了什么,“不是,不是,主子怎么會嫌棄您呢。”
然而李清苑立刻變了臉道,“不用了,我就這副模樣見他,你們也不必多說。”
一時之間剩下的將士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們只能慢慢的退去,按照李清苑的說法,離她遠點。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目前保留下來的痕跡給弄干凈了,免得這血腥味污了清苑姑娘的地。
過了不久,一個出乎人意料的人出現了,他一出現,將士們之間立刻起了一絲騷動,李清苑淡淡的看向他,他已經凌路隱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不再是之前的那副面目平淡的樣子了,反而是極為俊美,一雙深邃的眼眸極具威嚴。
李清苑觀察到這些將士中的某些人似乎也都見識到了他的真正的模樣,一點也不陌生。
“清苑,”沈軒看著她的模樣,“我們該回去了。”
沈軒看著李清苑不見喜悲的樣子,心中有一些不安,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救了她,明明知道自己似乎暴凌路隱了什么,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想要隱藏。
“回去?”李清苑笑著道,“回去,我這個唯一的知情人豈不是就阻攔了你沈軒的大計。”
“清苑,”沈軒道,“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傷到你。”
“是啊,”李清苑點了點頭,隨意的說道“你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在我快要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派人來救自己。”
“你的計策確實成功的很,算到我的內力會因為救你而損失殆盡,讓江神醫給我留一點內力,可是你沒有想到,我也練過武的,我這內力是全部從鄭瑾瑜身上得來的,但是該有的敏銳性,在那次被你賣到青樓的時候,還是被鄭瑾瑜救了一些的。”
聽到她提及鄭瑾瑜,沈軒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清苑,我們該回去了,你若是害怕我這次騙你,我發誓,下次再也不會再騙你了。”
李清苑搖了搖頭,退后了幾步,“只要一次可以撒謊,下次自然也可以。”
“我現在唯一想要問的是你將凌路隱怎么樣了?還有鄭瑾瑜?”
“他們在該在的地方。”沈軒道。
“看來他們兩個人是落在你的手里了。”李清苑淡淡的說著,從他的這句話中聽出了什么。
沈軒看著她的臉色,便也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似乎有些清楚了。
“我只是讓他們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李清苑聽見這句話,徹底的塵埃落地,之前她就隱隱的覺得不對,若云和若楠二人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對面外族人的戰斗也太過于執著于沈軒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巧了。
再加上,以鄭瑾瑜的武功,被沈軒說,只是去幫他送信,以鄭瑾瑜萬事不沾身的性格,肯定會盡早回來,可是到如今了,卻再也沒有回來,已經再告訴她不對勁兒了。
只不過,她被眼前的局勢擾亂了視線,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現在看來,一切都應該是早已經有了預料了。
“他們,”李清苑看著沈軒冷淡的臉色,“他們應該付出什么代價?”
“自然是他們自己知道的。”沈軒話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狠意。
李清苑笑了,“不要以我的名義掩飾你自己真正的目的,不然,你怎么會順便收拾了琛王,還有外族的軍隊?”
“清苑,”沈軒皺了皺眉,“這只是我最開始一直有的計劃。”
李清苑全然不信,“果然不愧是老謀深算的陛下呀,可以為了這些弄虛作假,和我們這些閑雜人等在一起。”
“弄虛作假?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弄虛作假。”沈軒說道,“凌路隱在最開始就定了這計劃,我之前也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你是我的人,可是沒有想到,他來到這里看見你,還是糾纏著你,后來,被江神醫治好了,時不時的恢復神智,卻也還妄想糾纏著你,我只能讓他繼續神志不清了。”
李清苑這才想起,后來凌路隱確實纏著自己的機會少了,不過當時她以為他是被沈軒派出去訓練軍隊,充當打手,所以并沒有在意。
“若云和若楠怎么樣了?”李清苑其實更想問的是,她們對自己的情誼是不是假的。當時的巧合遇見,是不是她們二人的有意為之。
“她們雖然有些冥頑不靈,但她們是你的好朋友,我自然會好好的對待她們。”
李清苑道,“他們兩人除了這件事,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威脅。”
“清苑,之前你在他們身上受到的傷害,我已經了解到了,鄭瑾瑜為了救那個若云,讓你險些喪命,凌路隱險些為了自己的心上人,給你下毒。他們兩個人都想要了你的命,我卻在你背叛我的情況下,也不忍傷害你。”
“是啊,”李清苑冷笑,“你是不忍傷害我,可是你讓深愛你的女人對付我,不會不明白,我會遭受怎么樣的厄運。”
她不想多說,“我是恨了他們,但是之前也和他們有感情。”
“清苑!”沈軒出聲將她的話語打斷,“你和他們之間也只是相處久了,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情誼,你不要混淆了。”
他想到了什么,又再次溫柔的看向李清苑,“清苑,我才是遇到你的第一個人,我們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我其實并不想要這么快對付他們的,你說的對,他們確實幫了我,助我良多。”
“我放了你和鄭瑾瑜那次離開,”沈軒道,“也是給他和凌路隱最后一次機會,”
“可是,最后還是天不從人愿,你們回來了,鄭瑾瑜回來的時候,帶著的開心的和你和好的笑意,像針一樣在我的心里割著。”
“這么多天你一直在外面,我相信我可以再用更多的時間軟化你,可是并不是的,自從那一次你和鄭瑾瑜出去之后你就變了,你愿意陪著凌路隱那個傻子,你愿意敞開心懷面對著他們,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么的嫉妒,我多么想要殺了他們,我告訴自己要忍耐,我將你們放了出去,”
“我告訴自己慢慢來,可是,清苑,你是在意我的,你為了救我,充當我的護衛,當時鄭瑾瑜已經被我支了出去,凌路隱只是一個傻子,時不時的以扎針的名義被江神醫弄走,好像只有我們兩個,我意識到,其他兩人不能這樣的短暫的離開,或許永遠的離開,我們才能夠繼續像之前那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清苑,”沈軒接著說道,“我是你第一個認識的人,你之前喜歡上他們兩個,只不過是一時的迷惑罷了。”
“你為什么會覺得你才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人呢?你看出來了我有這么多漫長的經歷,興許你才不是第一個呢?”李清苑諷刺道。
沈軒的面色變得難看,而后他才繼續說道,“就算我們之間不是第一個,我也是你最重要的一個,在這么多年里,難道你從內心里沒有真正的喜歡我嗎?”
他不會相信的,就是之前的那段李清苑給自己護衛的日子,讓他感覺,她是真正的喜歡自己的。
“是的,”李清苑淡淡的說了這一句。
沈軒愣住了,他本以為以清苑的性格,她是會反悔的。
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瞳孔增大,驚喜的看著李清苑。
“清苑,”聲音很是溫柔纏綿,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當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其實他就有些擔心,清苑并不會承認的,所以他已經做了這樣的預期。
可是當清苑真正的說出她喜歡自己的話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她這句話對自己來說有多么的驚喜,仿佛心里有無數的花在怒放,整個身子都輕飄飄了起來。
他以為,他不會再從她那里聽到這句話來,他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清苑,既然你喜歡我,那就和我一起回去。”
“可是你破壞了這一個機會,”李清苑淡淡的說道。
“只要我們兩個是相愛的,我們自然能夠在一起,他們兩個人傷害了你,我也只是給了他們知道教訓。”
“我恨他們,”李清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稀罕你給我報仇,我還是想要親手報。這樣,也給我們的事情親手做一個了結。”
沈軒聞言,揮了揮手,很快那個將士便上了來。
“陛下。”
“將凌路隱和鄭瑾瑜他們兩個人帶上來,”
聞言,那個將士愣住了,這兩人已經徹底廢了,為什么陛下還要將他們帶過來,此時,他的心理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陛下和娘娘說了這么久的話,兩人之間卻并不見親昵,反而還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雖然話語中滿是溫和,卻也透露著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聽從陛下的吩咐,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清苑,”沈軒道,“你之前一直勞累,就那樣站著不太好,或許我們可以下來,在一個平穩安全的地方見他們。”
李清苑道目光看向了底下層層疊疊的灌木和,只覺得有一層黑洞仿佛要吞噬自己,“不用了,我們的事情到這個地方結束,我才能安心,此處,興許也是一個極為好的地方。”
很快凌路隱和鄭瑾瑜兩個人都上了來。
鄭瑾瑜還好,他是完全自己走了上來,只是腳下有了鐵鏈子,李清苑可以清楚的看出來,他腳步虛浮,已經沒有了武功。
見李清苑擔心的看向自己,他的面上反而露出了笑意,一點也沒有把這點武功放在心上,仿佛看見李清苑安全,他就完全放心了。
凌路隱是被人抬著上來的,李清苑本來想著問問他的情況,但是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他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像之前的純真,反而像是之前的深邃,眼中帶著歉意。
“對不起,”凌路隱的聲音虛弱,但是還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被人這樣抬著損失顏面不讓他不好意思,反而讓她陷入了這樣的險境,才有了歉意,只不過這番的他也不帶一絲狼狽,似乎恢復了之前的凌侯爺威風凜凜的樣子。
“應該說是我對不起你,之前本來是想要殺掉我的,結果卻害你失了神智,就這樣陷入了這樣的困境。”李清苑神色之間有些復雜。
凌路隱經過了這一番經歷,整個人身上的戾氣都消失了一大半,“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不用放在心上。”
看著她的模樣,凌路隱只覺得她是這樣的讓自己著迷,怎么都看不夠,多久沒有這樣神智清醒的時候看著她了。
她身上還沾滿的泥土,帶有一絲的狼狽,凌路隱能想到,自己之前神志不寧的時候,她護著自己,才會如此于是看著她的目光我有一些心疼。
“路隱,”沈軒在旁邊勉強壓抑著自己,“讓你們二人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們敘舊,而是清苑要了結之前的恩怨。”
聽了這話,凌路隱一絲一毫都不理,反而繼續看著李清苑道,“你什么錯都沒有,只怪我之前相信了他,我以為他并不會那么的喜愛你,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糾纏你。”
“不過現在想著,你對我的態度緩和,或許并不是因為得到你的原諒,因為你從未傷害我,或許,這次你報仇了,我們在下輩子才能應該在一起的。”
“想的倒挺美,”沈軒神色極為嫉妒,“就算是在你神智不醒的時候,她喜歡的是我,傾向的也是我。”
“你也說了,那是在我神智不清的時候,我神志不清,自然沒能夠贏得她的歡心,但是在剛才那么危急的時刻,她還是選擇救我的性命,你覺得我跟清苑兩個人的關系是你能夠斬斷得了的嗎?”
聞言沈軒臉上一片鐵青,那確實是之前他剛剛的一根刺。
凌路隱嘴角勾出一絲撇笑,仿佛不是在這樣躺在地上看人的狼狽廢人,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別人一般。
“清苑,沈軒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小肚雞腸了,你不知道他剛才在若云若楠救了我之后,就讓江神醫為我扎了最后一針,眼睜睜的把我的手手骨打爛,可見他有多么的恨我。”
“若是將來再次面臨這樣的挑選,沈軒那樣一個心思狠毒的人可是萬萬不能喜歡的,你要記住還是要喜歡我這樣的,因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傷害你。你不要看著他穩重,實際上比我還像是一個小孩子呢”
幕地,他吐出了一口血,血液順著他的下巴流出,一旁的侍衛急忙拿出手帕為他擦凈,可是這血液還是不停的在那里流著,可見他的生命已經奄奄一息了。
李清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她知道,沈軒現在已經瘋了。
這個時候,鄭瑾瑜道,“清苑,抱歉,如果你真的是想要了結這個恩怨,我也什么都愿意,即使是我的命。”
他被之前的家國大義而蒙蔽了眼睛,所以聽從了沈軒的吩咐,而后又被江神醫灌了毒藥,沒有想到自己是被自己的好友欺騙了。
只是被好友欺騙,他內心就覺得有多么的不好受,可以相見,當時的清苑,被那些人給錄了去,又沒有武功,可見有多么的絕望。
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好好彌補,現在理解了她的心境,才明白,或許這是完全不能原諒的。
只不過,鄭瑾瑜看向一旁的沈軒,“陛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到時候放了李清苑。”
“小叔叔,我是應該叫你小叔叔吧。”沈軒聽見這話,“在皇宮里你的功力給了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你確實就是我的小叔叔,我其實是想要給你留一條命的,但是你們在溪邊說了什么?你現在把它說出來,我或許能夠答應你一個條件,比如放了你的師傅,那個野心勃勃卻沒有能力的人。”
“說這句話你會相信嗎”一旁凌路隱在旁邊插嘴諷刺道。
鄭瑾瑜也什么都不談,他雖然人情世故經歷的少,但是也是懂得人心,沈軒明顯在心里極為嫉妒,就算自己說了,他也只是想要把自己和李清苑的印象給損失掉。
而這是自己和清苑少數不多的秘密回憶,自然不會告訴他。
看見鄭瑾瑜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沈軒沒有說什么。那次去剿匪,放任他們二人,是他大意了,只知道兩人短暫的在一起交談過。
可是具體怎么交談,交談了什么清苑會一改以往的模樣,原諒自己,是他內心忍不住想要探尋,卻又探尋不到的。
那段日子,清苑明顯因為自己的欺騙不再想要理會自己,他找了無數種機會,都找不到,可是偏偏被鄭瑾瑜這樣一個,自己沒有放在眼里的人,給解開了心扉。這是他在無數的記憶里,都是后悔到心都在滴血的。
所以,剛才忍不住,才想要鄭瑾瑜將這些內容說出來,但是他不說出來,沈軒此刻也沒有再在這個時候多做糾纏,反正應該怎么解決的,自然應該怎么解決。
他從自己的腰側將一把刀取下,看向李清苑,“清苑,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拉了起來,我們確實是應該做一個了結,不過,為了避免你臟了手,還是我來動手,你看著吧。”
“為什么這是我的仇敵,為什么不讓我自己動手?”李清苑阻止了他,“我想要親自動手。”
“可能是因為他嫉妒了。”凌路隱道,“竟然嫉妒心這么嚴重,連她接觸一下我們都不可以嗎?”
凌路隱又吐出一口鮮血來,而后在侍衛再次準備為他查血的時候,轉過了頭,任由血液就這樣流淌。
“清苑,”凌路隱見李清苑似乎想要向自己靠近,想要救他們,便笑了,“我確實之前做的不對,因為我自己的一己私欲,也讓這么多的百姓受了那么多的苦,也是我應得的。”
現在清苑的功力也失去了,沈軒一向是謀定而后動,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辦法再次逃出生天了。
若是清苑再次出手,就算沈軒不會做什么,也難保會再次受到傷害,既然如此,隔壁徒勞。
“我在失了神智的那段時間的記憶還在,我知道你對于現在老百姓的生活的水深火熱有多么的厭惡,是我開啟了這一場戰爭,也造成了無謂的損傷,我知道,當我了解你的內心的時候,你就不會再真正的喜歡上我了,那么我愿意為這一點償命。”
“清苑,你不要被他的話給迷惑了,”沈軒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他不過是武功全廢,手筋和腳筋都被打斷,夢想也沒了,所以才不愿意茍活在世。”
“他此時死亡也就是他的追求,是徹徹底底的懦夫。”
“沈軒,你!”凌路隱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你為了破壞我在清苑面前的形象,竟然如此顛倒黑白?”
他諷刺的笑著說道,“我凌路隱就算失去了武功,也一樣能夠在戰場稱雄。”
沈軒握住刀柄,來到了凌路隱的面前。
“慢著!”李清苑突然出口。
沈軒看向李清苑,“怎么了?”
李清苑道,“你愿意幫我報仇,讓我這樣看著自然可以,可是你是否忘記了一件事。”
沈軒聞言,松下了刀柄,“你想要說一些什么?”
“我之前只是為了了解他們的心思,想要報自己的仇,但是目前你耍了我,讓我受了這么多苦,我心中最恨的還是你。”
聞言,沈軒一直緊繃著的臉笑的開了心,“是嗎?所以你想怎么樣,”寵溺的看著她,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子。
李清苑道,“既然如此,我也想要向你復仇,所以你愿意嗎?”
沈軒注視著她,她的目光就這樣緊緊的盯著自己,仿佛再也看不見別人眼中,閃耀的是那這樣的眼光是那樣的專注,仿佛回到了之前,這兩個人該死的蟲子不會在干擾到他們兩個人之中,沈軒心里面的不穩定感,一下子安全了起來,于是笑著說道。“好呀。”
“所有人都全部退下。”
聞言,一旁的侍衛立刻明白了。
“陛下,您千金之軀,萬萬不可啊,”
沈軒道,“有何不可,朕不在京城的這些天,朝廷之事不是被顧命大臣處理的極好嗎?而且朕的那個侄子,也是個能擔當大任的。”
“陛下,”那個人似乎還是想要勸說,卻見陛下的神色已定,他知道自己如何勸說,恐怕陛下都不會聽的。
可是陛下千金之軀,現在已經大勝,萬千的勝跡就在眼前,如此怎么能在此刻死亡。
他轉向了李清苑,“清苑姑娘,陛下之事可能是他做錯了,為了天下人著想,難道你就不能夠委屈你自己嗎?”
李清苑聞言,愣是氣笑了,“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呢?他是九五至尊,但是少一個他不多,多一個他也不少,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么我自然會滿足他的要求。”
聞言,侍衛徹底失望了,他有時神智想要將陛下給帶走,但是也知道陛下的心思已定,此刻他是再多說什么也無用了。
“你們退下,退三里地。”
沈軒吩咐道。
聞言,侍衛心中不好的預感再次來臨,可是他知道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于是只能夠退了下去。
沈軒也在旁邊笑道,“我們還是不要讓其他人打擾。”
說著,就把凌路隱和鄭瑾瑜兩人的穴道給封住了。
兩人一時之間只能沒了動靜,凌路隱瞪向沈軒,可是沈軒一點也不理會。
李清苑見此,慢慢的從懸崖邊上來到沈軒的面前。
沈軒笑著將手中的刀遞給了她。
李清苑把刀慢慢的從刀鞘中拔出來,果然是把鋒利的好刀,看起來是不會有鈍的可能性了。
“這刀如此鋒利,看起來插進人的身體里,痛苦的可能性很低。”
“確實,”沈軒笑著道,“我之前就是因為怕了這些,所以命人將其磨的極為鋒利。”
李清苑見他似乎并不懂自己的意思,于是看著他道,“你知道的,我會真的殺了你,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就算江神醫在世,也救不了你。”
沈軒笑著道,“我知道,我也了解。”他似乎很是享受這一切。
李清苑臉上出現了明明白白的困惑,“但是我不明白,也不了解。”
“為了你的權勢,你的江山,你懷疑所有人,只要發現山賊有點不對,就會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她把刀慢慢的指在他的胸前的鎧甲上,“現在就要被我一下子剝奪了,你難道就不害怕嗎?”
沈軒看也不看胸前的刀,“我是害怕,但是權力和欲望在我心里還不如真正的愛人重要。”
李清苑反而道,“你只是這樣說,”
她是一點也不信。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相信,“既然如此,”沈軒動了起來,將自己身上穿著的鎧甲脫了下來,只留下自己的便衣。
李清苑看著,心思不定,眼神閃爍,他到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李清苑將刀鞘扔在一邊,刀就這樣朝前升去,,慢慢的刀尖進入他的胸口,碰到了表皮層的肉層之后,碰到了心臟。
李清苑注視著他,他的表情連動也不曾動,李清苑道,“我若是戳破了你的心臟,你的命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沈軒反而笑著道,“好,你別著急,也不要怕。”
看著他這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李清苑瞪大了眼睛,他當真是一個瘋子!
李清苑沒有說什么,似乎察覺到李清苑想要走,沈軒突然握住了她的雙手,撲通一下,刀一下子插進去。
李清苑震驚了,“你!”
只見沈軒嘴角流出了一些鮮血,他笑著敞開了懷,“清苑,在這個時候我們難道就不能夠抱在一起嗎?”
李清苑看著他的模樣,他難道真的不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竟然主動用刀插自己,她憤怒的道,“你是一個瘋子。”
沈軒反而笑著說道,“我并不是一個瘋子,只不過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
他慢慢朝著李清苑的方向走近,而后伸出雙手擁抱了李清苑。
他將她報的緊緊的,李清苑還可以聞到之前的那股香味,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了一聲,李清苑只覺得腹部一痛,一把小刀從她的腹部穿過。
“清苑,我害怕你幾次死而復生,我害怕你再次出現,我不愿意自己一個人死,我要想跟你一起。”
李清苑看著他,嘴角流出了血。
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被沈軒給將了一軍。
不過,李清苑道,“瘋子,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她掙扎出他的懷抱。
“清苑,系統已開啟。”系統熟悉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
李清苑看著在場的眾人,凌路隱和鄭瑾瑜依舊是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的模樣。
只不過兩人都是恨恨的盯著沈軒,擔憂的看著自己。
凌路隱口中的鮮血流的更多了。
鄭瑾瑜的臉上青筋暴起,似乎也在掙扎著解開穴道,可是似乎因為武功不在,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他的嘴唇都張著,似乎想要說一些什么,可是全都說不出來。
見李清苑看向自己,不停的用祈求的眼光看向她,希望她不要做傻事。
“清苑,”沈軒看向李清苑,見她的目光悠遠,又一步步倒退,“清苑,”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她要離開自己,一時之間巨大的傷痛和驚慌襲來,他顫抖幾步,想要抓住他,可是之前的力氣已經讓他荒廢,他實在走不動,只能跪了下來。
“不要,”他的口中不斷的吐出鮮血,“不要對我這么殘忍。”
仿佛就要被丟下的孩子一般,“不要這么對我。”
李清苑笑著說道,“我才不愿意和你們這些瘋子待在一起。”
沈軒的眼睛瞪的極大,真的確認了她想要做什么,“我后悔了,”
他的嘴里嘶啞著什么,“后悔了,”鮮血不斷的從口中和胸口流出,似乎這個阻礙了他的行動,他屢次想要站起來,可是卻怎么都站不起來。
只能用手指扣著黑的泥土,想要讓土地給自己一點支撐,“不要。”
他目眥欲裂,眼中流出了淚光。
李清苑感嘆一身,就像是流淚。看著也是極為俊美啊,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遇到這樣的一個瘋子。
其他兩個人也看著有些太執著,看來一個世界完成三個任務對象終究是bug太多,下次再怎么缺人都不會了。
李清苑想到,現在系統已經恢復,這個應該是自己在此的最后一次了。
“再見了沈軒,我才不要和你這個瘋子在一起,”她又看向凌路隱,“再見了凌路隱,下次還是不要找替身了,這樣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都不好。”凌路隱嘴里念著什么,眼中似乎也流出了眼淚。
“不要這么看著我,”李清苑道,“這可是和你英勇的凌侯爺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的。”
她又看向了鄭瑾瑜,“其實,你之前待我是極好的,可是你不太不善言辭了,下次遇見自己喜歡的人,還是需要個別人好好說上一說的,不然別人也會誤會的。,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不喜歡她。”
鄭瑾瑜看出了她的決定,笑著張著口,似乎從這一刻起,也變得坦然了,他不斷的說著什么,好像是三個字。
李清苑最開始沒有認出來,后來才細細的辨認道,“喜歡你。”
“是這個意思嗎?”她問道。
鄭瑾瑜眨了眨眼睛,代表著認可。
而后李清苑才明白,看見鄭瑾瑜這樣說著,“雖然你現在被點穴了,都說不出來,不過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這也是一個偉大的嘗試,下次也要說出來了。”
李清苑最后再看了這個世界的山景一眼,回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經歷,一幕幕開始閃現,“這個世界,”
李清苑忍住腹中的痛意,捂著自己的小腹,大聲喊道,“實在是太糟糕了!”
糟~糕~
糟糕~
這個聲音再那里回響,不停的傳向遠方。
不過,她又站著對著三人道,“不過,還是有一些驚喜的。”
起碼這次,她的任務也是積攢了一些驚艷的。
而后,對著向自己這邊掙扎的三人,揮了揮手,李清苑縱身一躍,閉上了眼睛,跳下去。
風從自己身邊閃過,仿佛在輕微的撫摸著自己。
然而在她離開懸崖上的時候,一個手緊緊的抓住他她的腳,李清苑愣住了,躲避不及,只能看見他深沉的眼睛,一起跳了下去。
在兩人的身影都要消失不見的時候,又有一個身影也跟著一起跳了下去。
“不要!”凌路隱看著無能為力的自己,想要跟著他們一起沖上去,努力動彈自己。
然而,在下面的人已經發現了上面的事情,他們立刻沖了上來。
看見這里只剩下了凌路隱一人,唯有不斷的山風涌現,似乎在告訴著,剛才發生的這悲傷的一切。
大結局
今夜是中秋之夜。
京城中的大街上早已經掛好了燈籠, 各式各樣,周圍的人圍圍堵堵,熙熙攘攘, 時常帶有不同的人的吆喝聲, 撲面而來的節日的喜慶。
今日是有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新皇登基。
只不過這次登基并非是當今的皇上,而是他的一個侄子,聽聞還是弱冠,不過被太傅和如今的大將軍共同扶持,大家都知道將來可能會迎來很好的日子。
“快來看呢, 這就是凌侯爺他們打敗外族人的戰術。”有些讀書人在熙熙攘攘說一些什么。
“才不是,客棧里的江大師親身經歷了之前的戰爭, 他說的比你這還多一場戰爭。”
“有以為姓李的將軍似乎也極為厲害。甚至這場戰爭就有這位李姓將軍一大半的功勞在。”
“才不是這樣!”立刻就有凌侯爺的擁壘反駁, “這場大戰很明顯是凌侯爺先殲滅了敵軍的主力,又找到了他們的另一部隱藏的勢力,將他們全部剿滅, 才有外族的俯首稱臣。”
“你們這些人!”一個讀書人氣憤不已,“這里面關鍵的一場戰爭就是那位李姓的將軍打下來的, 當時凌侯爺的神智都不清醒,只能是那位李將軍的謀算。”
“凌侯爺神智不清醒, 是琛王那邊傳出來的, 興許并不是這般, 而是他們故意放出來擾亂外族人的視線的,畢竟如果凌侯爺不是不清醒, 那些外族人也不會就中計。”
他們的爭執很快引來了各自的簇擁者, 他們都在各自的辯論著。
其實這樣的景象在這段時間常有發生,就在大勝歸來的時候, 大家都知道了,各種各樣的消息傳來,大家歡喜不已。
外族人欺壓了那么多年,只在凌侯爺這里被打了敗仗,甚至因為這一場戰爭,不到幾十年,似乎并不會能夠恢復過來,一想到這里,他們更加開心不已。
自然,里面的英雄人物談不開大家的爭論。
這里面凌侯爺的作用,那位凌侯爺的夫人的作用,還有夫人的哥哥李將軍的作用,一直都在被人津津樂道著。
隨著他們的事跡傳開,大家一時之間都有自己的爭論,必須讓凌侯爺和他的夫人以及夫人的兄長李將軍的作用,誰的作用更大,也都有人在熱烈的討論著。
這樣的討論在京城中已經不下百場了,有時候這個人站上風,有時候又是其他人站上風,反正總是沒有一個定論。
這個時候,兩幫人正在動桌子,唇槍舌戰,看樣子馬上就要和大家逞逞威風的時候,有人拉住,有人起哄。
其中一個公子看樣子正被激的上場,他的小廝想要攔住,可是總是被公子推了回來。
這位公子是李將軍的擁壘,這些日子因為站李將軍,已經和好多人起了爭執,也動了手。
夫人已經命令他看好公子了,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公子竟然又插手了,要怎么樣解決啊。
小廝急的都要冒出汗來,“公子,公子,夫人交代了,可不能啊,你今天要去見師友的啊。”
然而,他的公子也是理會都不曾理會,看樣子就想要拼了上去了。
小廝欲哭無淚,要知道一般這樣的爭執發生后,除了最后打的京城的護衛隊過來,一般都不會結束。
除了一個人的出現,可是這個人早就已經很少出現了,小廝想著,他出現,比現在公子突然不想打了更是奢望。
就在小廝這樣想的時候,他突然眼尖的看見了一人,立刻眼睛亮起了光。
“江先生,江先生?”
“公子,你看見江先生了嗎?”
“大家等等,之前在戰場上出現的江先生來了,他作為當時看見的人肯定知道的。”
小廝大聲的喊道。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江先生那里了。
“江先生,你當時是在戰場上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你和我們說一說啊。”
一時之間,眾人也就不糾結于對方的罵戰,紛紛跑去找江先生了。
要知道,江先生可是不好找的,他神出鬼沒,除了最開始講講,后來大家起了爭執,他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一時之間直奔著江先生過去。
似乎被人嚇到了,江先生立刻運起輕功就要離開。
可是,眾人之間早就有了經驗,另有幾個武林中人也出現了,急忙使出各種各樣的功夫圍追堵截江先生,看來是一定要他真正的發聲了。
“江先生,你不要走!”
路上的人聽聞江先生的名聲。也忍不住圍了起來,因為這位江先生的名聲,大家也都知道了。
所以,就算不是剛才的那批人,也趕緊將地方圍起來,給江先生的路上造就各種困難。
一時之間整個街上雞飛狗跳,不過如果出現了人物的損傷,也早就有那財大氣粗的人丟了銀子,彌補商家。
有的剛來京城的人似乎有些不解,還在細細的詢問緣由,聽了這個江先生的事跡,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執著于這位江先生呢,其他在當時戰場上的人出現,不是也有都嗎?”
為何就是這個人如此特殊呢。
大家對于這個疑問紛紛不說話。
不過還是有的人悄悄的告訴了這個外地人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個人是真正在凌候爺府邸的啊。”
大街上發生的一切自然被樓上的人看在眼里,他們自然也知道京城中的事情,不過對于這位李將軍,他們都諱莫如深。
“這場戰爭中姓李的,聽說就是咱們那位。”有人似乎剛從別處得知了這個消息,急忙問道。
其他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到底沒說什么。
畢竟這個是一個諱莫如深的事情。
底下的不知情的眾人在爭論著英雄事跡,那個女子似乎也只是另外兩個英雄的點綴,而誰又能知道,在這里面發揮作用最大的便是那個隱藏在其中,或者誰也不知道更甚至是忽略的點綴呢。
現今的陛下為何會登基,之前的陛下又為何會病逝,凌侯爺突然立了這么大的功勞,卻又為何請旨一直守護在那邊疆,俱都是因為這名女子的原因。
只能讓人感嘆,唉,終究是紅顏禍水啊。
這廂,江神醫也終究是擺脫了眾人的追尋,來到了大家相約的地方。
若楠看見江神醫,“江神醫,你怎么又來這么晚。”
此處一處客棧,正是他們盤下來的,早已經是他們的地盤。
經過了那么一遭子事,他們也實在不想再想那么多,也不想在摻和進去,但是共同的經歷讓他們成為了好友。
所以若楠想到了法子,便在京城開了一家酒樓,只要有朋友過來,便找有機會的人來相聚。
這正是她們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后,第一次來京城相聚。
“我這不是又快要被他們逮住了嗎?”江神醫道。
聞言,在場的幾人都哈哈哈大笑。
“不過,凌路隱那個小子沒來。”
聞言。若云和若楠的臉色也消失了,那次,師兄和清苑兩人都掉下了懸崖,她們知道的時候,完全不敢置信,可是,凌路隱的那番瘋狂的樣子,卻讓她們不敢不信。
因為若不是真的清苑出了事,凌路隱不會那般殘忍的對待那些剩余的外族人,也不會對皇帝,不,應該不是皇帝,而是先皇,這般態度了。
她們沒有料到,那個清苑找回來的哥哥,竟然是當今的皇帝,要知道,之前她們一直都是在反著沈軒的,沒有想到,她們反著的那個人,就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現在想想她們也毛骨悚然。
這樣的人埋伏在他們身邊,她們以為他們必死無疑,沒有想到,這樣的人也有軟肋在,也是這樣的瘋狂,這樣的愛意,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可是,如果不是這個解決,在了解了她們的事情后,這團解不下來的結,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對于她們的師兄,當得知他也跟著一起跳了下去的時候,她們倒是覺得在情理之中。
雖然很是傷心,但或許正因為做了準備,因為鄭瑾瑜一直都是專心練武,不問世事,就算是武林盟主,也是父親害怕他真的不再了解世事后,強迫進行的。
當時的他聰明至極,似乎很快就扮演好了一個武林盟主的身份,讓人們深深信服,對于他之前的不問世事,也只是因為在隱藏罷了。
直到他帶回了李清苑,若云清楚的記得,自己那個師兄回來后,突然反常的來到自己身邊,詢問自己,應該怎么樣對待自己的妻子。
當時的她沉浸在自己未婚夫死去的陰影里,但是看見鄭瑾瑜這般高興,一時之間,內心更是悲傷,也有些嫉妒起來。
所以,她只是簡單的提了幾句。
她知道,鄭瑾瑜是一個有韌性的,或許是知道她現在不開心,以為她現在的狀態只能每次剪短的說幾句,所以就每次記了幾句就回去。
那個時候若云知道,他是真正的將李清苑放在了心里,因為不被他放在心里的,比如她,無論當時的她如何傷心,他也只會按照世俗意義上的方式,不走心的安慰幾下,而后快速過渡到自己的本來目的去。
當時的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后來實在是被他打擾的太狠了,若云干脆直接了當的把自己的經驗全部告訴他,只求他不再來找自己。
可是,事情反而事與愿違,在自己輕松了一段時間夠,他又找到了自己,說自己的妻子對待自己不太親近,想要問怎么樣,才可以討她的歡心。
她沒有辦法,看著一向能耐的師兄,突然之間沒了注意,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就算之前對他再煩,此刻還是愿意幫她的。
打聽到了最近的閑言碎語,若云知道,是一些下人們在傳風言風語,是關于自己的原因,才會造成那位姑娘的心情不好。可是這些人,也是自己的親近之人。
于是兩難之下,自己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就是讓瑾瑜將她送出去,這樣,她就不會被府中的人所困擾,瑾瑜再去陪著,興許她就不會心情不好了。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魔教的人過來,反而加重了誤會,也讓她徹底丟了性命。
這個時候,若云知道自己錯了,興許,她不應該就這樣簡單粗暴的讓瑾瑜將那位姑娘送出去,這樣的話,魔教的人便不會找到這樣的機會,也就不會害瑾瑜心愛的姑娘失去了性命。
在那位姑娘走之后,她明顯能感覺到瑾瑜再次沒有了靈魂,似乎再次恢復了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只有每次那位姑娘,或者提及到那位姑娘的時候,他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在父親提議讓他娶自己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真正喜歡的人已經死去了,他也就什么都無所謂了,也就答應了。
他們似乎恢復了日常的生活。
可是,若云知道,還是變了的,瑾瑜還是怨恨著自己的,所以對自己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問東問西,若楠明顯的察覺到了這一切,但是她并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若云也不想他的傷心事再次被傳了出去,所以也就沒有提及。
可是這樣的罪孽壓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有時候她會做噩夢,夢見之前因為自己的疏漏而害死的姑娘來找自己償命,她本來的病越發加重。
在她生病的時候,瑾瑜也只是說要救自己,而非像之前那般了。
無法得到師兄的原諒,害死了一條人命,讓她陷入了困境的深淵。可是,到了京城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天,瑾瑜的臉上再次有了生動的笑意,她愣住了。
后來才知道,原來那位姑娘僥幸,并沒有死亡,可是卻在深宮里,似乎不能出來。
瑾瑜似乎因為之前的原因害怕不已,必須讓她被救出來,所以時刻就不見蹤影,去宮中探聽消息。
但是他每次回來開心的笑容,都告訴她,他去見了李清苑。
那個時候的她并沒有意識到,沈軒對清苑的愛不比鄭瑾瑜對她的差,,只是覺得皇帝的后宮三千,只丟了一個人,或許并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所以,盡情的配合瑾瑜的做法,而后卻一著不慎,被人抓進了皇宮。
在被抓進了皇宮的剎那,她的心情平靜了一些,或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償還了一點的愧疚。
后來,更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搶了清苑,而后她們被清苑救了,并且和清苑能夠成為真正的好朋友,從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老天爺其實是對自己不薄的。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清苑。
可是,沒有想到,若云的心里被一層層的難受堵著,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現在她只希望,她能夠在下輩子遠離這一切,真正的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若云這樣祈禱著。
“姐姐,你怎么不用飯啊。”若楠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一下子將她從之前的回憶中驚醒。
“好的,”她看著自己妹妹的笑顏,清苑,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們已經完成了你想要的囑托,現在在過著你說的平淡的生活,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若楠對物價已經熟稔于心,可以將別人給辮倒,大家都說她有鐵公雞的趨勢,她還得意的說,你之前說過鐵公雞是極為厲害的,以此為榮呢。
隨著一碗酒下肚,若云的思緒開始飄散,喜歡清苑的三個男子已經死去了,兩個,現在另一個人又在何方呢?
……
這廂,也有人在城外的一處道觀,一個幾歲的孩子剛好在此處道觀被家人放在這里修行。
她這個時候想家了,所以走出道觀出來逛一逛,突然一人看見遠處的別院亮起了昏黃的燈光,樹影婆娑,風漸漸吹過,似乎有鬼影在其中晃動,她的腦海里立刻想起了各種嚇人的場景。
思念親人的情緒立刻消失不見,反而急忙躲回了寺廟里。
而這廂,確實是有人正在這處別院里。
正是之前若云和若楠二人念叨的凌路隱。
此刻,他躺在屋檐上,酒瓶已經倒了一地,看來是將這酒喝了許久,已經有些醉了。
他看著這熟悉的一切,之前的見面似乎歷歷在目。
那一年,他得知了清蕓入宮的消息,所以外出來打獵,才正式看到清苑。
“當時的你真是狼狽啊。”凌路隱無聲的念道。
因為被猛禽追,險而又險的被自己救下,就那樣看著自己,似乎自己真的是她的天命英雄一般。
他其實一直沒有告訴她的是,當時她媽一雙倔強的眼睛就給了自己極為深刻的印象,可能當時的自己就心動了吧。
所以,他才想要突然看見她的全貌。
然而,她和清蕓有幾分相似的容貌一出現,之前的那絲絲觸動,就似乎一下子被他隱藏在了心底,仿佛再也看不見。
當時的她那般仰慕的看著自己,再加上清蕓背叛自己的事情,讓他極為痛恨,所以將怒氣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當她顫顫巍巍的出現,說是要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的時候,自己說,要她作為自己仆人,在這段時間照顧自己。
興許是因為之前一直沒出來過,她好像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一下子就答應了,他當時在心里還覺得她是傻丫頭一個。
沒有想到,凌路隱抬頭望天,眼睛酸酸的,原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騙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是個天真的姑娘,而是一個伺機而動的獵人。
當時,自己本來想著打完獵就離開的,興許把她帶回候府,也比現在這個地方好。
沒有想到,她突然不再以亮晶晶的目光看著自己,而是躲開了自己,時不時的出去,不再像之前那樣,全身心都都是自己。
他內心對自己說道,自己并不在意,只不過當時的脾氣就很不好,讓別府中的人處處膽戰心驚。
后來不知為何,撞見了李府來人,才知道李府想要她回去,嫁人。
他很明顯看出那個李府的嬤嬤是在騙她,之前那么久都沒有聯系,突然說著要聯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這個婚事也必定有蹊蹺在的。
但是看著他那副傻樣子,自己看在她終究是伺候了自己的份上,親自出來,打斷了這番話,說了她的父母不好的話。
但是當時的你竟然一點都不領情,反而還覺得自己侮辱了她的父母,對他生了氣來。
當時的他們也沒有說上幾分話。
后來,府中傳來了消息,他必須要回去,也終究沒有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后來,凌路隱看著遠方的月光,似乎是覺得即使是這些月光也覺得刺眼,于是用手掌遮擋住,可是鼻間和眼里的酸意還是被這月光激發的陣陣的。
他踏入了最錯的一步。
才街上再次見了她,知道了她是清蕓的姐姐,再加上,清蕓在宮中受寵的消息傳來,對自己也是頗多怨憤,他想要著替換。
于是,親自到了李府求取,并把之前打獵的時候相遇到,當成自己對她一見鐘情的證據。
整個李府都知道緣由,可是只有她一個人被瞞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歡喜的等待著自己來娶她。
當時他時不時被她可愛到,可是每次沉浸期間的時候,又自己告訴自己說,自己只是在做戲,所以才要幫助他,所以才會對她如此之好,只要等結婚了,那就什么都好了。
可是,在成親的那一夜,凌路隱現在還能想像到當時開心的心情,那時的甜意現在還能細細的咀嚼著。卻又不能一下子,品嘗太多,因為這點甜意品嘗了,下一次,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只不過,她身上帶著的玉佩提醒了自己,那個玉佩是清蕓的,當時,他的內心就起了一股暴怒,或許是因為這塊清蕓的玉佩代表著他對清蕓的背叛,是他真的沉迷于清苑,是真正的喜歡上了清苑。
但是,這一點很快被當時愚昧的自己否決了,以她不自量力奪了清蕓的玉佩為由,光明正大的給她定了罪名,似乎是想要以這樣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靠近這個人。
他開始對她冷淡起來,她誠惶誠恐,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小心翼翼的來討好自己,可是還是被自己冰冷的目光躲避了。
他出去征戰了,她也每天給他寫信。
他每次只是讓侍衛將信封收好,卻從來都不回,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只要有一張信封來的遲了,他的心情總是不好,直到他們真正破冰的那一天。
他生了重病,一直在內心氣憤,為何她不來見自己,直到聽到她的聲音,他才真正安心起來。
如果沒有沈軒,或許他遲早的會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意,當時的清苑那么喜歡自己,肯定會被自己打動,他們會過上真正如同她之前念叨的如同如同夫妻一樣的生活。
可是,凌路隱苦笑一聲,老天爺不會這樣允許一個人犯錯太久,所以,懲罰了自己,讓自己向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此刻的他真的有些羨慕沈軒和鄭瑾瑜,羨慕沈軒極致的深情,愿意拋棄一切,只愿與她共死。
羨慕鄭瑾瑜的武功,可以關鍵的時刻,脫離束縛,順著她一同跳下去。
他不甘心,那時候的自己不能隨之一起跳,被救后,又被這些責任所累,無論如何,也沒有時機舍去自己的這一條性命。
待他回過神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當時的他還抱有一時妄念,想著以他們的武功,或許遇到了話本中的奇遇后,能夠活著回來。
可是,一個月后,三人的尸體最終打消了自己的妄念。
當時的他恨不得就這樣奔了過去,可是徐侍衛和宮里傳來的消息,徹底打醒了他。
他收到了沈軒的命令,讓他和太傅一起,輔助他的侄子歸位。
在那個時候,他才知曉,沈軒早已經為現在的結局做好了準備。
是啊,沈軒看起來光風霽月,可是自小,他的性格就暴露了出來,他們互相對對方的真面目有所了解,所以才會成為好友。
所以,在李清云背叛自己,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有這么多的憤怒。
或許是他成年后的性格,迷惑住了自己,所以,他沒有想到,他是那樣孤注一擲的人。
這個時候,凌路隱想到,或許自己還是佩服他的。
不過,就算如此,凌路隱也不會就這樣的如他的愿,他將清苑的尸體放在凌家的幕地里,他沈軒和鄭瑾瑜雖然能陪著清苑共死。
他活著的不能,但是清苑能夠在他們凌家,并且也已經請天師做了法,下輩子,他們無論如何還是夫妻。
而沈軒的尸體早已經葬入皇陵,鄭瑾瑜的則被若云和若楠二人埋在了周圍,但是也是在十里之外。
凌路隱高興的想,這兩個人離清苑如此之遠,只希望等自己找到清苑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清苑。
他看著自己的腿,心想,清苑,離我去找你的日子不遠了。
“侯爺,”這個時候,徐侍衛過了來,“不好了,侯爺,陛下將先皇的尸體也和夫人埋在了一起。”
聞言,凌路隱立刻面色大變,之前的酒意似乎也能夠清醒起來。
“快點!”
徐侍衛上前,將他從屋檐下扶了下來。
看見侯爺險些站不穩的腿,徐侍衛的鼻梁一酸。
經過上一次,就算是江神醫也不能治好凌侯爺,他永遠都不能上戰場,只能以他曾經最不屑的軍師身份,在戰場上,守著清苑姑娘。
……
這廂,李清苑經過了一片霧蒙蒙的地方,終于醒了過來。
“任務者回歸,任務未完成!”系統干巴巴的聲音響起。
李清苑看向熟悉的地方,才發現自己回到了系統空間,不過,沒有完成任務?!
李清苑對著系統道,“我的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嗎,扮演的三個人物軌跡,我都是按照指示完成的!”
“可是,后面任務者卻將兩個男主害死,一個男主徹底殘廢,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
“那并不是我的原因,”李清苑有理有據的反駁道,“這是你們系統出了問題,不能將完成任務的我帶回去,反而留在了那里,所以并不是我的問題!”
“……”系統沒有回應。
李清苑眼睛一亮,知道抓住了機會,“所以,這次任務沒有完成,你們應該要補償我!”
系統道,“查明原因,查明原因,確實系統失誤。”
“這不就對了,”
李清苑道,“所以,我要補償。”
系統道,“因為宿主你之前被困在那個世界,本來應該完成的任務現在積壓了,所以,現在應立刻完成任務。”
“什么,不行!”李清苑看見系統這副模樣,怎么能這樣,“就算我是新員工,也不能這樣壓榨,我要金手指,我要福利。”
然而系統聽聞,便更不顧及李清苑的說法,速度更快的將她投放了下去。
看著她的蹤影,系統又是一陣僵硬,怎么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對了,忘記告訴她,她的命理上因為那次任務,炮灰組不像要收她了,已經轉到攻略組了。
不過,系統又一想,反正更新好后的系統會告訴她新信息的,它就不管了,至于她要的福利,這次攻略組是專門為她挑選的順風順水的命運,是難得的機會,足夠彌補她了。
所以,它沒有注意到,在它離開后,又有段數據跟隨著李清苑離開的方向而去。
在宇宙中,似乎有什么存在注意到了,可這就是另一個新的開啟的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