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番外,可作he觀看~
元和八年冬臘月己亥,新皇即位,帝孤弱,帝師攝政,施恩政,辟言路,擢女官,開女子當政先河。
次年仲春,帝御極,改元如意。
同年同月,春光旎旎,一葉小舟悠悠泛向揚州,船夫戴著蓑貌,一面搖槳,一面操著北地口音道:“稟、稟郎君,劉相公傳話,朝堂無虞,帝師暫未聘夫。”
船內青年郎子探出頭,狐貍眼一揚,詰問:“何為暫未?”
船夫手中的木槳一個打滑,險要脫走,水下紅鯉受驚,須臾遠去,掠過片片飄落的白梨花瓣。
花瓣亂,小舟撞上江面中央的華貴畫舫,就勢停住,亭亭如菡萏的女郎步下畫舫,登入小舟,撩開蘇幕,琉璃眼一彎,睇著郎君笑:“不聘旁人,單只聘你蕭子愆,可好?”——
中間有一段新添的,關于迢迢和蕭偃分別前的對手戲,寫的比較隱晦。(因為菜鳥作者不會寫qaq)
從人設出發應該就可以理解,不管是迢迢還是蕭偃,ta們都是智多近妖的人,并且透徹地了解對方——各種角度的了解。
即便穆如令劫走妙年是意外,迢迢還有一定的機會擬好應對的方法,可是迢迢沒有選擇這么做。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斗賭的機會——如果蕭偃放不下她,和她一起出城,然后死在蕭寧繹手上,那她和妙年就可以全盤的勝利,她需要全盤的勝利。
畢竟最后的最后,妙年和蕭偃之間只有一個人可以當皇帝,當了皇帝才有主動權,剩下的一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敗者與死無異。
妙年這一方不占優勢。
妙年也好,迢迢也好,兄姊也好,銀鞍也好。
還有千千萬萬個士兵,千千萬萬個附臣,為了這個目標流了太多血和汗。
迢迢很想贏,蕭偃看出來了。
蕭偃想:那就讓她贏。
*曳落河是北方騎兵,勇士的意思。
*一鈞大約是十斤
*贊普是蕃軍大將軍的意思
因為三次要備考+實習,完結有一丟丟匆忙,但是該寫的都寫啦~沒有砍綱,只是部分拉快了進度!還有一些伏筆,主角的脫險經歷,配角的大結局之類的,番外都會圓滴
另:后續想看什么番外寶寶們請激情發言!!暫定是一個正式番+兩個福利番or兩個福利番(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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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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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迢迢剛開始輔佐妙年的那幾年, 三派鼎立,局面割裂,她身兼文武數職, 委實吃了很多苦頭。
光是伐異, 就費了她近一年的心血, 又是討檄又是征戰。
起初她的箭術平平,在戰場上至多占個督戰的名頭, 后來箭術進益了,她才有機會跟著杜菱歌上陣殺敵, 如此下來, 歷經大大小小百十場戰役。
卻無一場如同迦陵關大戰慘烈。
士卒死傷以萬為計, 參將死傷以百為計,城墻因受炮臺沖擊幾要化為瓦礫。
其中蒼奴鎮守的北門首當其沖,遭受炮火暴烈的沖擊, 他身為主帥戰死, 膝下兩個孩兒若非薛錦詞庇護, 險要喪命。
臨死前, 他托人帶話宋迢迢,告知她——碧沼誤服桂枝湯小產, 多有游醫失察的緣故, 他和碧沼,俱都盼她自在安樂, 永遠是揚州宋家無憂無慮的小娘子;
薛錦詞卻不同, 他貫來世故, 這次被蕭偃派去協助北門以求起復, 從頭到尾不曾有一刻退卻, 全力護著長清與蕭辭, 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氣。無有遺言,單留下個物件。
小巧細致的舊書袋,里面裝了兩條經幡,一條給他改嫁良人的阿姊祈福;一條給他投向往生的阿苕表妹;
尤為不凡的是歸浦,她既無遺志亦無遺物,為了拖住偷運軍火的蕃軍,銀槍恢恢,廝殺不休,血盡氣絕而亡,圓日漸入大漠之際,她倒在血泊中,望著朱砂色的日光,喃喃了句:“阿姊、我。”她頓住,半道改口:“我想吃赤飲子……”
或許,她真正想說的是——“阿姊,我做到了,這一次,由我擔在前頭。”
宋迢迢想著,牽了牽唇,燒盡手中麻錢紙,盛了一盞赤飲子放在歸浦衣冠冢前,起身擦拭了幾人的靈牌,念了些如今的瑣事,爾后由著銀鞍替她蓋上披風,走出埳室。
二人身后的室內,燭火煌煌,靈牌濟濟,此前犧牲的諸人皆有位列,卻無一是刻著蕭偃名諱的。
宋迢迢逃出生天后,并未在斷腸山乃至迦陵關上下,尋得蕭偃的蹤跡。
這一日,是如意元年元月末,距離迦陵關大戰已有二百余日,蕭偃失訊之期亦然。
出得埳室,宋迢迢還要參加沈府的婚宴,新婦不是旁人,正是曾在揚州授書的沈群春,她與沈間辛雖非生身兄妹,自小擔著兄妹的名義,這么多年歷經磨淬,總算認清各自的心意,走到了一處。
青廬里,黎弦懷著身孕不便到場,她的夫郎燕驚寒只身前來,余下的——譬如宋迢迢二兄二嫂,作為儐相在場;杜菱歌閑不住,自是拉了杜闕觀禮;宋盈領著孩兒們笑吟吟望著;杜氏則是這場婚宴的全福人;就連涼州的賀家都送了禮來。
宋迢迢的視線一一掠過眾人,思緒回到迦陵關大戰之日。
此戰得以險勝,教蕭寧繹伏法、蕃軍龜縮回巢。
除了關內諸將士的功勞,還須感念飛至的援軍——宋盈與杜氏冒死出關,召來近處游兵;沈間辛穩住范陽危局,使得賀家歸往涼州,與黎弦馳援迦陵;甚連淮南道的杜閬都來襄助。
當然,若無蕭偃在斷腸山拖住陣腳,難以順利至此。
宋迢迢思及種種,不免恍惚,突有結發詞的樂聲入耳。
“月里婆羅樹,枝高難可攀。暫借牙梳子,笄發卻歸還……”
廬內,花燭成雙,瓜蔓生香,銷金覆著紅紗,喜氣云騰一如當年,宋迢迢看了會兒,無聲步出青廬。
出得青廬,她就見廬外站著個留頭的小子,探頭探腦,銀鞍喚來問話,小子才敢開口:“稟、稟帝師,劉相公邀您去半山亭吃茶。”
銀鞍傷了左眼,作皺眉的姿態尤其唬人,“稟話就稟話,畏畏縮縮作甚?”
小童怯餒,宋迢迢制住他,笑笑:“你似他的年紀,是話都不愛說的。”說著,緩緩行向半山亭外。
亭內,劉濟對坐在一位年邁的老翁面前,見了宋迢迢,他放下茶盞叉手執禮,老翁佁然不動,宋迢迢走近些,驚覺老翁是年前致仕的左相酈成道。
當初妙年要以女子之身繼位,多少大臣群起反對,若非這位左相力排眾議,推出前朝女帝的先例,力陳一篇《大策論》盛傳兩京,真不知要伊于胡底了。
宋迢迢肅了容色,斂衽拜禮,“酈公安。”
酈成道連連擺手,“帝師不必多禮,老夫不過一介白身!快快請起。”
宋迢迢彎唇:“酈公《大策論》之恩,某豈敢忘之?”
酈成道搖首,“《大策論》分明有你一半的心血,何須自謙!”
他說到這,長眸半瞇,忽而一笑:“說來,太上皇立宋家女為后時,同樣教老夫擬了篇辭文,欲廣發天下,是為……《鶼鰈盟》,是、是,就是此名!”
“太上皇待宋、待先后,實是情深吶。”他眸子一轉,睇向宋迢迢,半真半假地打趣:“或是老夫上了年歲,老目昏花,竟覺帝師與先后有三分像,大抵是同宗的緣故?”
劉濟搭腔:“不單姓氏相同,容貌相似,就連故居都一模一樣,俱在揚州!”
宋迢迢臉色微變,酈成道支著闌干起身,推說:“些許胡話,帝師切莫上心,宮宴上遙遙一瞥,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老夫年高不濟事,暫去歇息了。”
宋迢迢送別酈老,轉向裝模作樣的劉濟,猝不及防問出句:“你事事悉知,引而不發,這當中,一心奉主的緣故占幾成?東宮舊誼的緣故占幾成?”
劉濟擊拂茶沫的手停住,宋迢迢再不看他,快步離去,當日命銀鞍整備船只,直奔揚州。
仲春十四,柳影花陰,當朝帝師在秦淮河江面抓包了跳腳的太上皇。
*
如意三年秋,揚州城宋府。
金桂蓊郁,柔柔篩過月華,拂下一地婆娑花影。
桂樹繞匝的小院內,宋迢迢無故夢回當年,轉醒時,對上枕邊人亮瑩瑩的眼,長而媚,清而透,形如銜蟬,姿比珠玉。
她眉峰一擰,半睜半闔著眼,“你作甚呢蕭燕奴……”
蕭偃蹭地把臉頰貼過來,渾似一只與主家要好的貍奴,臉挨著臉,背靠著背,恨不能生出條尾巴交在一起。
這時節秋老虎煞人,屋里的冰鑒化了大半,宋迢迢悶得就要避開,聽他小小聲湊在耳邊問:“我不是在做夢罷?”
她心頭一軟,停了動作,反而伏在他肩頭敘起話來:“你再同我講講,你在斷腸山脫險的事。”
蕭偃對她無有不依的,但凡宋迢迢想要,就是一千遍、一萬遍,他都能繼續講下去。
只要宋迢迢一句話。
他頭顱點地,不足為惜。
*
玉漏聲聲間,桂花透香,月色入簾。
蕭偃話至尾聲,口中干渴,順手舀了杯茶水,先遞去潤一潤宋迢迢微干的唇,宋迢迢初聽時心有惴惴,再聽就多了幾分希奇。
“你善用縮骨術,既可偽裝成十一,又可鉆去羌河底部的礁石下避禍,為何從前裝作我的婢女時,不稍稍減些身形?”
她水銀般的眼瞳一眄,“八尺高的婢女跟在我身后……十分壓我的勢頭,韓嬤嬤險要篩掉你呢。”
蕭偃一噎,頗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睫羽細細顫著,宋迢迢瞇著眸子逡巡他,鼻間輕輕一哼,他立時招來:“我聽人說,南地的女郎,大都喜愛北地高大的郎君……就覺著,總是有利于討你歡心的。”
宋迢迢噗嗤笑一聲,作勢去搡他,“你那時是‘女兒家’呢!”
她想了想,又問:“那日重逢,你的船停在秦淮河上……是在堵我罷?”
這回蕭偃未作抵抗,含笑應下了。
宋迢迢眼尾一揚,含著驕矜之態,問:“你如何料到的?”
蕭偃攬住她腰肢,低頭啄吻她的眼尾,道:“你的歲辰我怎可缺席?”
宋迢迢一嗤:“是劉濟罷?助你南下養傷,替你遮掩消息,末了煞費苦心提點我……”
蕭偃觀她這副情態,有些摸不著底,張口欲說好話,卻見女郎腰身一塌,窩進他懷里,蕭偃愣了半晌,不見她出聲,反覺得胸前微微濕涼,他整顆心漏了一拍,手忙腳亂要去拿帕子,還要抬起她的臉勸哄。
宋迢迢含著淚光,眼尾暈著緋色,別開臉不讓他看,蕭偃就攬著她,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給她哼她愛聽的揚州小調。
郎君聲線動聽,音卻不準,宋迢迢一時笑出來,眼兒彎彎,臉頰微紅,蕭偃見了只覺自己立時就要化作一灘蜜水,彎著眼,同她一齊笑。
笑罷,二人執著對方的手,臥回榻間,宋迢迢轉頭看他,眼里倒映著月桂疏影,倒映著芙蓉軟帳,還有一個完整的他。
“蕭偃。”
“嗯。”
“我們再不訴別離。”
隔了許久,久到宋迢迢眼皮變重,以為枕邊人早已入夢時,他才顫著聲,輕之又輕,重之又重道:“好。”
十載六年又一春,他的明月終于駐足,垂憐他一眼-
他為求明月,他為明月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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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青梅vs扭曲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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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隹從傀域里爬出來那一年,握劍的手斷了九千九百九十六次,踩碎的族人尸骨沒有一千總有一萬。
他從未想過,似自己這樣的人——一個抽出父親脊骨時眼皮都不曾搐動一下的人,會如此憎恨一個女郎。
生平五百載,他憎恨崔搖光的歲月有三百五十六載。
沈隹恨她,恨她第一次見面,在茫茫大雪里用繡滿南珠的鞋履挑起他臟污的面龐,輕蔑地打量他,要他跟她回委羽洞天,做她的仆從;
恨她在鵲山拿他作伐,逼他擋下前路所有劫難,在他奄奄一息時棄他而去,又在他險要葬身蝮蟲口中時,一劍劈開蟲身,帶著他乘上展翅的朱鳥,飛向天光大亮處;
更恨她在癸亥年的歲辰宴上,送了他鈴鐺,接了他海棠,吻了他的嘴唇,轉頭就與崇無派的少君拜了洞房。
沈隹痛恨崔搖光。
恨不能食她的肉,寢她的皮,把她的骨頭碾碎了打篆點香。
后來他大仇得報,通往上界云之巔,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登位,而是闖入崇無派,將劍架在崔搖光脖子上,要她跪地磕頭,歷數積年罪孽。
少女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瞳烏黑,淚痣深紅,面龐皎潔似含苞的白芍花,她的裙擺烈烈揚向遠方,遠方萬萬朵海棠花向二人撲來。
她隔著一片海棠,撫了撫他劍首藏著的玉鈴鐺,輕輕一笑,撞死在他的劍下。
鮮血和殘花洇在一齊,所有人都和沈隹道恭喜——恩怨盡解,道心得證,飛升不過一步之遙。
少年顫著指尖劃過劍首。
玉鈴鐺叮當作響,一絲余溫都無。
*
沈隹命懸一線之際,昔日同門受人所托,前來勸誡,勸誡無法,只得將一摞同心結扔在他身上。
并告訴他,這是崔搖光生前親手為夫君所制。
每逢夫君遠行,女郎就制一枚寄情。
如此二十年,如此近百枚。
沈隹面色煞白,咬著牙猶不肯信:“她是穿個針都嫌累贅的人,價比金玉的衣服勾了線,只說換了就是,滿大街都是的同心結,何必親手去做?”
同門嘆道:“真心對待的人,自是不同。”
沈隹瞳仁一縮,幾乎撕著喉管在駁斥:“她哪里有什么真心!”
同門萬般無奈,直言:“她自然是有真心的,只是全不在你罷了!”
只是全不在你罷了。
可是,憑什么?
憑什么呢?
沈隹捂著胸口,又哭又笑。他想,他實在太恨太恨崔搖光,恨得華發早生,恨得病骨支離,恨得每一寸血肉。
都在驚痛著,扭曲著。
伸向女郎的骨殖。
*背景私設,分為下界十三州,上界云之巔,傀域,法外三千界。
*是個中長篇,多伏筆,反轉多,感情劇情對半開;
*女主是真惡女/白切黑,目的性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上所示,本文大概率走恨海情天路線,1v1,he。
文案首發發于晉江文學城 2024/4/19感謝在2024-03-27 05:48:05~2024-03-29 05:39: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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