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白知徒看看時間, 天色已晚,連星星都掛到夜空中了。
估計又是一個不眠夜,怎么他從下山起, 就一直在干活捏?
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下山不是找老婆然后熱炕頭的嗎?
總覺得像是命運或是什么別的東西在推著他前進(jìn)一樣……改天‘審訊’一下老道士吧,這老頭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上一次逛老教學(xué)樓的時候,身邊人太多, 那些鬼魂都躲起來了, 所以白知徒一個都沒找著。
還在樓里的鬼魂,除了教了一輩子書的老教授,就是剛剛開啟人生的學(xué)生,各個氣息清純, 干凈剔透。
也幸虧他們只在大樓里活動,要是去到外面, 保不齊就被亂七八糟的人抓走做壞事了。
“呔!你們是什么人!”幾個男同學(xué)還穿著當(dāng)年流行的款式的衣服,舉著大掃把, 一字排開, 保護(hù)身后的女同學(xué)和老教師。
身后的人嚴(yán)陣以待,有舉化學(xué)器皿的, 有舉小號的,還有一個阿婆扛著兩個大鼓槌。
這架勢, 好像是去干架一樣。
不過也和干架差不多。
白知徒一個玄學(xué)大師,蘇云檐一個百年狐貍精, 身上的氣息對他們來說就是壓頂一般的恐怖。
文紅從白知徒身后飄出來,激動不已:“張振國!是我, 我是文紅啊!”
“文紅?哪個文紅, 假冒去世之人遭雷劈啊!”叫張振國的男生是隊伍最前面的高大男人, 一顆板寸頭,精神干練。
文紅無奈:“咱們都死了,死了這么多年了!”
誰還假冒一個死掉很多年的人啊!
“真是文紅?!”張振國試探的叫了一聲,確認(rèn)身份后立刻扔掉手里的掃把,和文紅緊緊擁抱,“文紅,真是你啊!你死的比我們都早,都不來看看我們!”
白知徒:“……”
這位大兄弟,心胸真是很豁達(dá)啊,可以面不改色的談?wù)搸讉人的生死問題。
其他人也扔掉武器沖過來,和文紅敘舊,談著談著就開始哭。
幾個人一邊哭一邊罵當(dāng)年的那個壞蛋老師。
文紅抹掉眼淚,“這位是咱們的路老師,路老師這些年一直在學(xué)校教書。”
面對這么多鬼魂,路老師摸了摸自己有點禿的禿頂。
怪害羞的,畢竟里面有不少是他曾經(jīng)的學(xué)生。
見過風(fēng)華正茂的路老師,不知道現(xiàn)在見到有點禿頂?shù)穆防蠋煟瑫粫X得幻滅。
“你都走了這么多年了,怎么沒去投胎呢。”女同學(xué)拉著文紅的手,親切地問她。
“我……還有一些心愿沒了,所以地府不要我。”文紅偷偷看了一眼路老師,“你們呢,你們怎么不走呢,化學(xué)老師都被批倒了,你們難道還有沒完成的心愿嗎?”
“哎,還不是為了這幾位老教師。”張振國嘆了口氣,“他們是為了救我們才死的,一開始我們也想直接走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老教師們走不了,我們不忍心讓他們自己留在世上,就都留下了。”
剩下的同學(xué)們都點點頭。
文紅:“原來是這樣,如果老教師們走了,你們也就可以走了?”
“是啊,我們早就想投胎,不想再繼續(xù)做孤魂野鬼了。”女同學(xué)語氣艷羨,“現(xiàn)在的女生可真幸福啊,自由戀愛,自由婚配,哪像我們那個時候,盲婚啞嫁的。而且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高科技儀器,我早就想投胎再來一次新的人生了。”
白知徒算是聽明白了,重點就是那幾位老教授。
現(xiàn)場遺留了六位老教授,四個男教授,兩位女教授,都已是花甲之年,手里死死抱著自己的樂器。
應(yīng)該是死之前正在排練的樂器。
“幾位老師,你們是不是想做一次文藝匯演,然后光榮退休?”白知徒搖著大尾巴走過去,“你們好,我姓白,現(xiàn)在也在青禾大學(xué)教書。”
“哎呀,現(xiàn)在年輕老師都這么帥氣挺拔了?”拿著鼓槌的老教師像看女婿一樣看著白知徒,“小伙子,結(jié)婚了沒啊?工作幾年了?在這兒過得舒服嗎?”
旁邊吹小號的老教師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贊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過……現(xiàn)在年輕教師的品味都是這樣的嗎?”看了一眼白知徒的耳朵和尾巴,結(jié)果被大尾巴掃了一下,蒙圈。
白知徒?jīng)]被這么多老前輩夸獎過,有點害羞,所以沒忍住自己的尾巴。
這些人和老道士差不多年紀(jì),脾氣性格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老道士只會挖苦他,哼。
“蘇蘇,等會記得拍下我?guī)洑獾挠⒆恕!卑字交位巫约旱亩洌煽蓯蹛邸?br />
“收到,放心吧白大師。”蘇云檐舉起相機(jī),對白知徒豎了個大拇指。
白知徒和老教師們溝通了一下,問他們愿不愿意通過自己的直播來做這個文藝匯演。
老教師們完全不知道直播是什么。
白知徒只能又給他們解釋了一下什么是直播,講著講著突然想到自己剛下山的時候,面對直播也是這樣懵懵懂懂,還是靠著朋友們才弄會的。
聽完解釋的老教師們高興了,現(xiàn)代的科技就是發(fā)達(dá),都能足不出戶讓全世界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演了。
在白知徒直播間進(jìn)行文藝匯演,他們那是一百個愿意!
白知徒打開自己的手機(jī),偷偷摸摸開啟深夜直播,直播間名字就叫【青禾大學(xué)晚會2.0】。
他現(xiàn)在死忠粉還挺多的,不管多么陰間的時間開直播,都能被粉絲精準(zhǔn)抓到,然后痛罵一頓。
誰讓他開直播的時間這么奇怪!
【無語死了無語死了,剛做了面膜準(zhǔn)備睡覺,主播就開直播了,這不是要人命嗎,我的面膜兩千塊一張!】
【晚睡的孩子有糖吃,哦也】
【青禾大學(xué)晚會2.0?這是什么意思,1.0我看了,怎么還有個2.0,打的補丁?】
【還有帥哥美女看嗎?】
【那什么,提醒一下,別忘了主播是干啥的,帥哥美女可能有,但是不是人就不一定了。】
“這位朋友很聰明啊。”白知徒笑瞇了眼睛,“沒錯,我們這次直播的主角,依然不是人。”
人類出現(xiàn)在他的直播間,不是苦主就是嫌疑人,還是不要出現(xiàn)比較好。
【我就知道!!】
【正常人誰會上主播的直播間啊.jpg】
【我說主播你不會是有特殊癖好吧?怎么還帶著那個耳朵和尾巴啊】
【別摘別摘,很可愛!!可愛死了,比之前的裝扮都好看】
白知徒現(xiàn)在最喜歡被別人夸好看,他把自己的大尾巴甩得飛起,“這可不是假的,百分百原裝。”
他還故意把耳朵湊到鏡頭前,讓大家看到他的毛絨絨。
只可惜,無人get到他的可愛。
大家始終都認(rèn)為這是道具。
【做工好逼真啊,近看都看不到縫線】
【我去,居然還會動,現(xiàn)在的情/趣道具都高科技到這個地步了】
【等等,難道主播是0,所以才會帶這個嗎?我站反了??】
【不要歧視卡哇1!!!禁止歧視卡哇1!!!主播是最1的桃子頭!】
蘇云檐把相機(jī)對準(zhǔn)白知徒,拍下他每一張靈動的表情,一百多G的內(nèi)存卡拍得他心滿意足。
白知徒差點抓狂,但一想到蘇蘇還在旁邊給他拍照,就忍住了,要保持帥氣的風(fēng)度,要保持帥氣的風(fēng)度!
把鏡頭轉(zhuǎn)移到老教師的隊伍面前,白知徒向大家隆重介紹:“這是青禾大學(xué)晚會的特別節(jié)目,一段來自四十年前的文藝匯演!”
話音剛落,老教師們深呼吸一次,便演奏起這段已經(jīng)排練了四十多年的樂章。
他們演奏的曲目已經(jīng)是四十年前的老歌了,而且他們的小團(tuán)體分工并不完善,樂器種類也不多,即使用上全部的力氣,也只是把那段音樂小節(jié)簡單的演奏出來而已。
可偏偏就是這么樸實無華的演奏,讓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得鼻頭發(fā)酸。
【我好難過啊,我明明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他們演奏,我就是想哭】
【我也是,這幾位演奏者看起來好有氣質(zhì),像讀了很多書的樣子,是我心目中教師的模樣】
【我想到了我的奶奶,她也是青禾大學(xué)的老師,但是很多很多年前因為一場化學(xué)爆炸去世了……等等,里面那個捶大鼓的,好像就是我的奶奶??】
【???這都能認(rèn)親嗎?】
認(rèn)親的那位觀眾并不是在開玩笑,她立馬找出自己收藏很久的,唯一的一張奶奶的照片,不停地和直播上的慈祥老奶奶做比對。
比對出來的結(jié)果讓她直接尖叫出聲:“啊!!!爸!!媽!!我看到奶奶了!!”
隔壁睡覺的爸媽睡眼惺忪地推開女兒門,害怕自己女兒是出事了。
誰知道女兒把他們拉到電腦桌前,指著一個疑似直播的頁面,語不成調(diào),“快、快看,奶奶,是奶奶!奶奶啊!”
“嬌嬌,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夢魘了嗎?”媽媽很擔(dān)心女兒的精神狀態(tài),“沒事啊,找不到將來的大學(xué)志愿也不用著急。”
“不是啊,你們快看!!”女兒搖晃他們。
沒辦法,爸媽要給女兒面子,他們強撐起睡意,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他們也跟著女兒一起尖叫:“啊!!媽?!!”
“婆婆???”
遠(yuǎn)在青禾大學(xué)的奶奶不知道自己被親人發(fā)現(xiàn)了,還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
這場他們等了四十多年的文藝匯演,終于在今天實現(xiàn)了!
白知徒把手機(jī)架好,疲憊地掛在蘇云檐身上,尾巴尖尖騷/擾著蘇云檐的腰椎。
文紅捂著眼睛飄走,和曾經(jīng)的同窗們敘舊。
路老師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白老師……你你你你你!”
怎么能騷擾學(xué)生呢!還是這么優(yōu)秀的學(xué)生!
等等,這個情節(jié)怎么似曾相識……難道悲劇要重演?!
蘇云檐豎起食指,對路老師做了一個‘噓’地姿勢,并用口型表示【謝謝路老師,我們是情侶哦】。
路老師還是不是很懂,但他也看出來了,人家兩個兩情相悅,自己還是別做那個反面角色了。
看著正興奮做表演的老師們,白知徒突然道:“蘇蘇,你說,我是個好老師嗎?”
他想起這幫老師們奮不顧身火場救人的舉動,又想想自己平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師德,覺得渾身別扭。
“白大師,你當(dāng)然是個好老師。”蘇云檐不明白白知徒為什么會這么問,但毋庸置疑,在他,在所有同學(xué)心中,白知徒就是個好老師。
好老師沒有固定的標(biāo)準(zhǔn),只要學(xué)生覺得老師好,那就是好。
今年最受歡迎老師排行榜,白知徒一定是第一。
要是白知徒不是第一,他就買一百個冰激凌給白知徒!
文藝匯演漸漸落下尾聲,老教師們心滿意足。
在送他們走之前,白知徒把文紅的故事給直播間的觀眾們講了一遍,他希望這些老教師們的故事能有人記住,并為他們正名。
【靠靠靠靠,什么垃圾人,什么垃圾人,我要創(chuàng)死那個化學(xué)老師!!】
【真是嘲諷啊,有的老師為了一己私欲,傷害學(xué)生,有的老師卻能為了學(xué)生安危勇闖火場】
【我?guī)煼秾I(yè)的,我就不應(yīng)該點開這個直播,我現(xiàn)在哭死了,只想再把我們的教師宣誓再背一遍】
文紅作為當(dāng)事人,在鏡頭前把各位老教師們介紹了一遍。
“王全朝王老師,末代狀元,文采非凡,曾被成為江南小李白……”
“李愛國李老師,數(shù)十年扎根數(shù)學(xué)研究……”
念到一個名字,那位老師便挺起胸膛,很是驕傲。
老小孩老小孩,沒想到他們老了,死了以后,還能有這種得到表彰的機(jī)會,可得好好驕傲一下。
【我把這段錄下來了,等會發(fā)給我們老師,嗚嗚,我不能一個人哭】
【我的眼淚真的不值錢,不知道在主播這里哭了多少次了】
【那些同學(xué)也好棒啊,為了同學(xué)英勇出頭,校園時期的友誼最純粹了,尤其是那個年代】
【我的奶奶,我的奶奶!那就是我的奶奶!!啊啊啊啊,我沒想到奶奶的故事這么曲折,我們?nèi)椰F(xiàn)在哭慘了】
最后一句評論是在直播間認(rèn)親的觀眾發(fā)送的。
她和自己的爸媽現(xiàn)在都趴在直播間面前,不舍得移開視線。
爸爸年少喪母,感情最為痛苦,一米八幾的大漢眼淚鼻涕蹭了一臉。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位老教師,從沒懷疑過。
“媽,我將來也要考師范。”剛剛高三的女兒突然拉著自己母親的手,下定決心,“我知道我將來要做什么了。”
她要像奶奶那樣,做一個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
白知徒捻起黃符,燃燒成粉末,灑在眾鬼的身上。
然后輕輕搖動送魂鈴,‘叮當(dāng)……叮當(dāng)……’,深夜的涼風(fēng)把鈴聲傳遞到遠(yuǎn)方,帶來地府的傳送。
文紅看著自己的老師和同學(xué)們一個個都踏進(jìn)迷霧中,忍不住揪緊裙子,她回過頭看向路老師,胸腔中澎湃的那句‘我喜歡你’就要脫口而出。
路老師還在向她揮手,祝她一路走好。
她知道,路老師現(xiàn)在對她的感情已經(jīng)有所察覺,可他依然把她當(dāng)做最喜歡的學(xué)生來對待。
文紅突然松了口氣,把那句‘我喜歡你’咽下,對路老師鞠了一躬,感謝他當(dāng)年照顧,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入迷霧。
這一句表白,當(dāng)年沒說出口,現(xiàn)在也不必再說了。
錯過四十年的感情,就這樣錯過吧,希望路老師今后一切安好,也希望他身體健康,家庭幸福。
【我又哭了,大半夜的不僅浪費了一張兩千塊的面膜,還把眼睛哭成了桃子】
【我好像不害怕死亡了,死亡只是另一種開始罷了,他們都走得這么從容,我害怕什么呢】
【好感謝主播,從看他的直播開始,我懂得了好多,現(xiàn)在活得更豁達(dá)了】
【我要做老師!!!我現(xiàn)在就要做!!啊!!】
白知徒不知道自己的直播給觀眾們帶來了什么影響,他照舊做了科普,讓大家敬畏生命,敬畏死亡后,留下那句‘下次直播有緣再見’就關(guān)了手機(jī)。
深更半夜的,該睡覺了!
誰也不能阻止大狐貍摟著蘇蘇回家滾床床!
這段直播依然被人剪輯后,上傳到網(wǎng)上。
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們看到【路人白】的驚奇視頻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就是挺費紙巾的。
不少已經(jīng)退休的老教師們遛鳥打拳跳舞的時候也刷到了這段視頻。
他們看了好幾個平臺的評論區(qū),全都是一些學(xué)生們發(fā)誓將來要做老師的評論,還有不少人決定考大學(xué)就往青禾大學(xué)考。
幾個名聲享譽海外的老家伙們一對視,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哈哈一笑。
第二天,青禾大學(xué)的招生處和投資處電話直接被打爆。
“喂,您好,什么,張教授?您不是已經(jīng)退休了嗎?哈哈是啊,咱們學(xué)校校風(fēng)很正的……什么?!您愿意來學(xué)校做榮譽教授?”
“劉教授啊,您怎么打電話過來了,還沒恭喜您的論文和實驗數(shù)據(jù)獲獎呢……等等,您說什么?您也要來學(xué)校做講堂和授課??”
“哎,您好,吳教授啊……您不會也是要來學(xué)校講課的吧?哦不是,呼嚇?biāo)牢伊恕裁矗浚∧且诵莘灯福浚。 ?br />
另一間辦公室,同樣的驚呼此起彼伏。
“您好,這里是青禾大學(xué),渝海商會的副董?您好您好……什么?您說愿意給我們學(xué)校捐一批實驗器材?!”
“您好……啊?您說您的公司可以接受我校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直接上崗工作??是您的總公司,不是分公司嗎?”
“您、您好……??您要我校的老師電話做什么,挖墻腳嗎?打電話都打到教委處了,什么人啊!”
一早上的電話響個不停,讓教委處的老師們精神有些恍惚,都以為自家學(xué)校一夜之間變成世界排名第一的優(yōu)秀大學(xué)了。
而罪魁禍?zhǔn)椎膬蓚人,正抱在一起,滾在床上呼呼大睡,兩條大尾巴像打麻花一樣,糾纏在一起,蓬松又毛絨絨。
這種結(jié)果,也算白大師直播的另一種美好結(jié)果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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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學(xué)院晚會結(jié)束后, 青禾大學(xué)正式在一個美好的清晨,正式進(jìn)入學(xué)期末考試月。
所有學(xué)生和老師都忙得腳不沾地,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白知徒。
整個學(xué)校就他教授的科目最奇葩, 也最難學(xué), 所以學(xué)校不要求他出題考試,平時甚至連作業(yè)都不用布置。
于是白知徒就閑下來了,連學(xué)校都不用去了。
而閑下來的白大師, 破壞力是驚人的。
學(xué)期末的時候, 蘇云檐的日常生活是這樣的:起床,把身上已經(jīng)被白大師撕碎的被罩床單收好,然后把衣柜被打穿的地方用木板粘好。
刷牙,看書, 吃飯。
臨出門前要拿出二十分鐘的時間好好安撫抱著自己小腿不撒手的白大師。
“……”白知徒也知道蘇云檐要去上課,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盤腿坐在地板上,尾巴和耳朵都在用力留下蘇蘇。
這個時候, 蘇云檐必須同樣坐下, 給白大師一個愛的抱抱,“我馬上就回來了, 你在家吃飯飯,喝水水, 睡一覺,再醒過來就能看見我了。”
“我可以給你帶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都行。”
“耳朵怎么聳拉下來了……毛絨絨的多可愛啊,你今天得梳梳毛了老白, 不然毛色就不好看了。”
二十分鐘后, 白知徒只能抱著自己的大尾巴, 像個被拋棄的小朋友一樣目送蘇云檐殘忍的離開他。
然后……開始上躥下跳。
為了保住自己年級第一的位置,蘇云檐可謂是每天踏著清晨的露水去上課,然后再踏著碎星回家。
可是,他回家后還經(jīng)常要面臨各種各樣的突發(fā)事件,就像玩游戲集卡一樣。
比如,白大師可能在家太無聊,所以把各種木質(zhì)家具抓廢,蘇云檐就可以獲得一張‘地板碎屑’的卡片。
白大師可能太孤單,所以跳進(jìn)泉水里和小黑龍一起洗澡,然后狂打噴嚏。
于是蘇云檐就收獲了一張‘生病老白’的卡片。
白大師有時候還會突然想做美容,把各種護(hù)膚品都拆開,弄得滿地都是……
沒辦法,白知徒現(xiàn)在還是精力旺盛。
短短幾周,蘇云檐的卡片已經(jīng)積攢了厚厚一疊。
今天,剛剛到家的蘇云檐又解鎖了一漲新的卡片。
寬闊的客廳里,散落著蘇云檐的所有衣服。
沙發(fā)上,地毯上,茶幾上,甚至飲水機(jī)上都掛著一件他的衣服。
“媽呀……家里被打劫了?”這是蘇云檐的第一反應(yīng),立馬排除掉這種可能性。
家里兩個玄學(xué)大師,哪個不長眼的小偷敢過來偷東西。
緊接著,最中央高高摞起的衣服堆中鉆出一個桃粉色的腦袋。
這顆腦袋還頂著一個鵝黃色的小鴨子。
那是蘇云檐洗澡時玩的小鴨子,平時都藏在衣柜最深處,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在白知徒的腦袋上?!
白知徒伸出兩條胳膊,手里還抓著一個手機(jī),手機(jī)上的頁面正好走到‘游戲失敗’的頁面。
老道士拎著兩瓶啤酒從旁邊路過,停了停,“我對天發(fā)誓,我阻攔過他了,但是我沒攔住,這小子現(xiàn)在不僅腦子進(jìn)水,而且力大無窮。”
阻攔他?不亞于和豬搏斗,他才不要,他還要留著命去看女團(tuán)巡演呢!
老道士搖搖頭,喝著酒回去自己的房間。
“蘇蘇、蘇蘇蘇蘇蘇蘇蘇蘇……”白知徒的兩條長胳膊攬過滑下去的衣服,往自己胸前堆砌。
這些衣服都帶著蘇云檐身上相同的味道,淡淡的草木清香,好聞還能安撫他。
蘇云檐不在家的時候,白知徒上哪都不得勁,他試圖看電視劇,但是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他拿起毛筆想畫符,可畫出來的居然是個火柴人,還長著大尾巴!
沒辦法,那就睡覺吧。
結(jié)果白知徒從床頭滾到床尾,把被子卷過來卷過去,直到把床鋪卷到全是他掉下來的狐貍毛,他也沒睡著。
嗚嗚,他就是個沒人要的小狐貍。
不僅不能變身成完整的狐貍,還掉毛,掉得毛毛還辣么多,本來就沒人要,禿了以后一定更沒人要。
白知徒的腦袋亂七八糟想了一堆,越想還越難過。
他含著兩泡眼淚,刨坑一樣把衣柜里的,屬于蘇云檐的衣服都刨出來,一把抓起,狂奔到客廳。
一件,兩件,三件,四件……堆得到處都是。
白知徒瞇起眼,終于心滿意足,搖著尾巴再把自己埋進(jìn)去,爽歪歪。
他就這么在衣服堆里待了一下午,甚至還打了兩把游戲,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嗚嗚,白知徒太慘了,不僅沒人要,還掉毛,現(xiàn)在連打游戲都挨罵!
“我們的乖乖老白這是怎么了。”蘇云檐落下背包,跳開地上的衣服,走到白知徒身邊坐下。
嗯……屁/股下面坐著的是他的小內(nèi)內(nèi),必須壓住,不能被白知徒看到。
這個白知徒,居然連放貼身衣服的收納盒都不放過!
白知徒舉起手機(jī)給蘇云檐看,控訴道:“我、我打游戲輸了。”
“不就是輸了游戲嗎?”又不是沒輸過,以前還經(jīng)常0-30-0呢。
這話蘇云檐揣在肚子里沒說出來,不然白知徒肯定立馬水淹別墅,淚流成河。
“我打游戲的時候,遇到了一對情侶,他們用著情侶的名字,情侶的頭像,甚至還在打游戲的時候打情罵俏。”白知徒縮著腦袋,看著很不開心,“最可氣的是,他們打爆了我的頭。”
完事還嘲笑他,讓白知徒氣上加氣!
蘇云檐:“……”
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家老白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但是白大師現(xiàn)在心思敏感的像幼獸,不能嘲笑,得哄哄。
反正這些黑歷史他都拍下來了,等白知徒恢復(fù)后,就壓著他一個一個看,到時候白知徒求饒都沒用哈哈哈!
看了這么久,蘇云檐都習(xí)慣白知徒的桃子色腦袋了,而且越看越可愛,真的就像個水蜜桃一樣,發(fā)絲柔軟,飄飄蕩蕩。
上面還有兩個白里透粉的狐貍耳朵,軟乎乎的,稍微碰一下都會縮起來。
“我今天買了炸雞,燒雞腿,還有一整只的鹵雞,可是我吃不完怎么辦啊。”蘇云檐故意把食物在白知徒面前晃晃,假裝煩惱道。
遖鳯獨傢 白知徒的耳朵不出所料,立刻豎起來,把剛剛的游戲恥辱拋到九霄云外,“你、你買這么多,不是浪費嗎?”
他很想吃,超級想吃,但是蘇云檐沒說是給他買的!
他才不會主動開口要呢!
絕不!
蘇云檐揶揄地看著白知徒:“是哦,但是誰讓咱們家里還有個吃不飽的白狐貍呢。”
“誰吃不飽了!”白知徒拒絕這個稱呼,然后被一根燒雞腿堵住了嘴,“窩和逆鎖,則不俗窩要次第。”
蘇云檐也拿出一根鹵雞的雞腿,和白知徒一起坐在衣服堆上啃起來,“你不吃誰吃啊,都是給我們偉大的白大師買的。”
以前就很好哄的白大師,現(xiàn)在更好哄了,一根雞腿就讓他恢復(fù)平時歡歡喜喜的模樣。
但他還是沒從衣服堆里爬出來,反而就那么嗦完了一根脫骨的雞腿。
雞腿,果然是人間美味!
吃飽了的白知徒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造作一天的結(jié)果有多么驚人。
他紅著臉,假裝蘇云檐沒看到,手忙腳亂地把滿地衣服收拾好。
結(jié)果一不小心,在一件白襯衣上留下兩個油乎乎的指頭印子。
掛著那件衣服,白知徒又喪了。
在白知徒眼中眼淚聚集之前,蘇云檐揮著自己的手機(jī)安慰他,“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看好新的穿搭了,買新的,這件就留著當(dāng)紀(jì)念吧。”
手機(jī)尾部掛著一個叮鈴啷當(dāng)?shù)氖謾C(jī)掛件,胖乎乎的白色小狐貍翹著大尾巴在打哈欠,看著非常憨態(tài)可掬。
“明明洗洗還能穿……”白知徒嘴里嘟嘟囔囔,手上卻一刻不停地銷毀自己犯錯的‘罪證’。
把衣服藏到塑料袋里后,白知徒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看到了什么!
一個毛茸茸的狐貍掛件!
還是一個白色,毛茸茸的狐貍掛件!
居然掛在蘇云檐的手機(jī)上!!
他都掛不上去,這個掛件憑什么!!
白知徒像看出軌老婆一樣看著蘇云檐,修長的食指指著他,指尖顫顫巍巍,“你、你居然還有別的狐貍!你怎么可以還有別的狐貍!”
家里明明就有一個辣么大的可愛帥狐,蘇云檐怎么可以擁有別的狐貍!
狐貍掛件也不行!
這個家里!只能!有他一個狐貍!
……不對。
這個家里只能有他,和蘇云檐,兩個狐貍!
幸福的家庭是不可以有第三個人的。
第三個狐貍也不行!
蘇云檐不知道白知徒又咋了,他順著白知徒指著的位置看過去,恍然大悟,捏著小狐貍掛件笑著說:“你說這個?這是趙文奇套圈時拿到的贈品,順手送我的。”
“兩塊錢……兩塊錢!”
兩塊錢的狐貍都可以掛到蘇云檐的手機(jī)上!
而他這個每個月上交兩千塊的白大師,只能在早上獲得蘇云檐二十分鐘的敷衍擼毛!
白知徒氣急敗壞。
白知徒憤而暴起!
白知徒搶過蘇云檐的手機(jī),像所有獨占欲超標(biāo)的小動物那樣,兩只手捏住那只小狐貍掛件就開始進(jìn)行慘無人道的□□!
這個!家里!只能有!他和蘇云檐兩指狐貍!
“……”蘇云檐眼看著趙文奇送給自己的小狐貍壽終正寢,終于明白老白這是怎么了。
小動物本能之一,圈地盤。
兩塊錢的小狐貍是搶救不回來了,反正是趙文奇順手送的,改天請他喝頓大酒算了。
但是還能搶救一下這位身價無價的人形大狐貍。
“老白啊,你知道一周后是什么日子嗎?”蘇云檐深知氣頭上的白知徒不能直接安撫,所以選擇岔開話題。
正好這也是他要和白知徒商量的事情。
脾氣被摸清的白知徒果然上當(dāng),順利忘記手里的小狐貍,“一周后?”
他腦袋宕機(jī)了一下,驚喜道:“圣誕節(jié)!”
而且正好是星期天,蘇云檐不上課,他也不上班!
“是啊。”蘇云檐在白知徒?jīng)]注意到的時候,把小狐貍抽走,放回自己的包里,然后拉著白知徒的手道,“晚上的時候,步行街會有很多活動,而且張燈結(jié)彩,這是你下山后的第一個娛樂節(jié)日,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邀請喜歡的人出去約會,并且主動承擔(dān)所有安排,這就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應(yīng)該干的事情。
蘇云檐覺得自己現(xiàn)在帥爆了,充滿男人味。
他就說,他果然是當(dāng)1的料!
白知徒反手而上,用比蘇云檐大一圈的手握住蘇云檐的手,“約會嗎?!好啊好啊!”
蘇云檐是站著的,白知徒也站起來,高碩的身形在身高上也比蘇云檐高半個頭,身高差剛剛好可以讓蘇云檐靠到他的肩膀。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白知徒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優(yōu)勢。
只有蘇云檐一個人,看著能完全把自己包裹起來的男人心跳不止。
白大師用實力證明,別拿卡哇1不當(dāng)1。
卡哇1也是1!
敲定了圣誕節(jié)約會后,白知徒的心情明顯平穩(wěn)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但是有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吊著他,情況比之前好太多了。
至少蘇云檐的卡片沒有再收集到新的。
隨著圣誕節(jié)的臨近,大街小巷都開始推出和圣誕節(jié)相關(guān)的活動。
窗戶和門上都貼上了紅紅綠綠的裝飾,把節(jié)日氣氛烘托到最高/潮。
就連老道士也趕時髦,扛了一棵圣誕樹回來,放到小黑龍的泉水旁邊,霸占小黑龍的視野。
從早上八點開始,白知徒都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以往要蘇云檐掀掉被子才能慢慢蘇醒的某人,天一亮就立刻從床上蹦起來,開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這件太素了,這件太花了,這件不好看,那件穿過好幾次了。
啊!!
他好像又沒有衣服穿了!
蘇云檐打著哈欠,看著床上疊起一件又一件衣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痛苦涌上心頭。
最后,白知徒搭配出一身鮮亮又可愛的穿搭,美滋滋的換上,然后折騰自己的頭發(fā)。
而蘇云檐抹了抹鼻子,堅定的認(rèn)為身為1是不用過于打扮自己的。
他帶著這份對于1的偏見吃了早飯,看著白知徒漂漂亮亮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特意選的灰了吧唧的衣服,覺得自己是個傻蛋。
蘇云檐火速吃完早飯,回到房間像早上的白知徒一樣,對衣柜翻箱倒柜。
立志要找出最好看的衣服,和白知徒做一對最好看,最精致的狐貍精情侶!
白知徒陪在他身旁,興致勃勃的和蘇云檐一起選衣服,做頭發(fā)。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橫空出世兩顆水蜜桃。
蘇云檐頂著一頭和白知徒一個色系的頭發(fā),兩個人站在衣帽間的大鏡子前,笑出一口白牙。
白知徒摸摸耳朵,“可是我的耳朵縮不回去。”
他拿起一頂大帽子戴在頭上,“這個帽子好看嗎?”
這個帽子一點都不好看,把白知徒粉嫩嫩的頭發(fā)擋的干干凈凈。
蘇云檐歪著頭看了他幾秒,頭頂突然也蹦出一對大耳朵,身后飄起一條蓬松大尾巴。
扔掉白知徒的丑帽子,兩個人手拉手站在鏡子前,同樣的頭發(fā)顏色,同樣的狐貍耳朵,同樣的大尾巴。
“這樣就好看了。”蘇云檐點點頭。
他們倆一定是整條街最吸引人眼球的崽!
白知徒的心臟卻在止不住地‘砰砰’直跳,忍不住握緊了蘇云檐的手。
兩個人在老道士驚恐的眼神下,像小朋友那樣拉著手跑出別墅,直奔步行街。
綾清小道長一大早接了一個玫瑰花的訂單后,就捧著玫瑰花出去了,這會兒,可能已經(jīng)和心上人約上會了。
白知徒本以為他們兩個是最扎眼的,結(jié)果到了街上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僅有狐貍精,還有穿著女巫袍的老太太,帶著馴鹿角的男男女女。
更有人穿著圣誕老人的衣服在派發(fā)傳單。
正兒八經(jīng)穿著人類服飾的白知徒和蘇云檐反而是最正常的那個。
這種情況下,兩個人沒了顧慮,大搖大擺的開始逛街,從街頭吃到街尾。
中間還跑到別人家的攤位上抽獎,做活動。
蘇云檐來之前做足了功課和心理準(zhǔn)備,想要像一個完美可靠的1一樣,給白知徒留下一個難忘的約會。
結(jié)果白知徒看著像什么都沒接觸過,但他的欲望卻比普通人都低,最開始的好奇過去后就反應(yīng)平平。
整趟約會下來,反而蘇云檐是玩得最瘋狂的那個,開場不到十分鐘,就已經(jīng)把自己的計劃忘得一干二凈,拉著白知徒這看看,那看看。
白知徒寵溺地跟著他,要什么都買,干什么都行。
蘇云檐抱著一個和人一樣高的大狗熊走得磕絆,但臉上的笑容仿佛能溢出甜蜜。
這是白知徒給他打/槍贏到的,他一定要親手抱回家。
路過一個小攤位的時候,老板娘伸手?jǐn)埧停骸白灾菩×闶嘲。兪止ぶ谱鳎惶砑臃栏瘎统杀玖闶蹆r……帥哥,不給你愛人買一點嘗嘗嗎?”
蘇云檐的腳步不爭氣的停下,看向白知徒。
白知徒心中了然,走過去每一樣都買了一點,刷卡付錢。
老板娘成交一筆大生意,心里很高興,忍不住對蘇云檐說好話,“帥哥,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啊,寵得不得了嘞。”
蘇云檐也這么覺得,猛點頭,然后看到白知徒站在旁邊對著他笑的模樣,突然想起自己的計劃。
可惡啊,好像一個都沒執(zhí)行,反而是白知徒做的十分優(yōu)秀!
怎會如此!
難道他真的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1嗎?
兩個人玩了半宿,還買了一身情侶裝換上。
他們坐到休息區(qū)的長椅,背后是音樂噴泉,在霓虹燈的照射下五光十色。
白知徒兩手空空,蘇云檐倒是買了一大堆東西,他捏著狗熊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老白,你沒什么想要的嗎?”
“……好像真沒有。”白知徒咬了一口剛剛買的自制小餅干,“我這個人欲望很低的,看過就等于擁有了。”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過得太樸素,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格,再說了,他們修道之人,俗世欲望就是比普通人低一點。
不光他,綾清肯定也是這樣!
蘇云檐舉起大狗熊擋在前面,對白知徒勾了勾手指。
白知徒叼著餅干湊過去。
蘇云檐嘆了口氣,拽掉白知徒嘴里的餅干。
在大狗熊的遮擋下,仰頭,輕輕吻上白知徒的嘴唇。
和他想象的一樣,干燥,柔軟,還帶著一點餅干屑,甜甜的。
白知徒被蘇云檐這個猝不及防的吻打懵了,任蘇云檐伸出舌頭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
蘇云檐手里還有個大狗熊,他可沒有。
于是兩只手?jǐn)埳咸K云檐的脖頸,用力把人拉近,借著身高優(yōu)勢,把一個輕輕的親吻變成不容拒絕的深吻。
口腔中的空氣逐漸被剝奪,白知徒卻還沒有松口的意思。
蘇云檐終于意識到白大師這個男人的掠奪性和強制。
等白知徒滿足的時候,蘇云檐已經(jīng)癱軟了。
就像他出門前幻想的那樣,剛剛好靠在白知徒的肩膀上喘氣。
吻的太沖動,現(xiàn)在兩個人都好尷尬。
不過雖然尷尬,白某人的手還是放在蘇某人的腰上,緊緊攬著。
“白老師?!”
一聲呼喊打破他們兩人的尷尬氛圍,白知徒定睛一看,是送給蘇云檐小狐貍掛件的趙文奇!
趙文奇帶著女朋友出來過圣誕節(jié),沒想到會遇到他的白老師,打完招呼后發(fā)現(xiàn)白老師用一種看情敵的眼神看著自己,心里忍不住發(fā)毛。
白老師不是在和蘇云檐搞對象嗎?干嘛這么看著他。
他又不喜歡蘇云檐!
哦對,蘇云檐……白老師和蘇云檐搞對象,那白老師現(xiàn)在旁邊的這個男人是誰!
蘇云檐現(xiàn)在是抹掉偽裝的模樣,美的動人心魄,甚至和白老師一樣帶著狐貍耳朵!
發(fā)指!令人發(fā)指!
趙文奇指著他的白老師,痛心疾首:“白老師,你你你居然出軌!而且找的對象還比云檐好看,你對得起他嗎?!他在努力學(xué)習(xí)的時候,你卻在和別人親親我我,我、我看錯你了!渣男!”
白知徒:“……”
渣男??what???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還是睡不卓,搞點吻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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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 第 73 章
白知徒?jīng)]辦法向趙文奇解釋他的曖昧對象就是蘇云檐, 只不過不是平時見到的蘇云檐。
太復(fù)雜了!
而且趙文奇,居然送小狐貍給蘇蘇!
下次上課你小子最好是蹦著進(jìn)教室,不然你會因為左腳踏進(jìn)教室門而被獎勵課堂問答大禮包。
趙文奇在白老師的注視下, 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該死, 自己太沖動了,白老師一定是因為自己戳破了他的惡劣心思而惱羞成怒了。
下次上課自己不會因為左腳踏進(jìn)教室而被罰站吧??
不行不行,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即使他被罰站, 他也要用殘破的聲音替自己的好兄弟揭穿這個渣男的真面目!
趙文奇:“白老師, 你……你真的!”太過分了!
白知徒知道趙文奇誤會了,但是這個傻孩子現(xiàn)在的表情實在太好玩,讓白知徒忍不住在他面前更把蘇云檐摟緊了幾分,還略帶挑釁:哎, 我就是‘出軌’,我就是找了個更好看的, 我就是玩兒,你能拿我怎么樣呢?
趙文奇讀懂了白知徒的眼神, “……”
夭壽了!!這年頭渣男都能這么明目張膽了!!
蘇云檐!你個菜狗, 你是眼睛多瞎才會被這種人欺騙!
“文奇,這位就是白老師嗎?”趙文奇牽著的女生柔柔弱弱的發(fā)出疑問。
她不是趙文奇這個系的, 所以沒上過白知徒的課,只是聽說學(xué)校里有這么一號傳奇人物。
今天終于見到了, 而且還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蘇云檐居然和學(xué)校老師談戀愛,真有他的。
這么大的秘密, 她獨享怎么可以……
想到這里,女生柔弱的笑容之下帶上嘲諷。
趙文奇的女朋友穿著一身香檳色的連衣裙, 外面還套著一件毛茸茸的寬松外套, 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溫婉。
她的長相也很符合這個氣質(zhì), 清婉漂亮,柔順的深棕色卷發(fā)上別著一個香檳色碎花發(fā)卡。
白知徒看了好一會,終于想起來這個女生是誰了。
青禾大學(xué)晚會上那個漂亮的女主持人,就是趙文奇的女朋友。
叫什么來著?
劉青青,顧青青?
女主持好像還介紹了自己兩遍,他明明聽了啊!
“老師您好,我是藝術(shù)系的劉京靜。”劉京靜的頭發(fā)被夜風(fēng)吹亂,她伸手挽起了一下,甜美又溫柔。
白知徒:“……你好。”
靠,原來叫劉京靜,他的狐貍耳朵有這么不中用嗎?
愣大個耳廓,居然聽不清一個人的名字。
狐貍耳朵悄悄晃了晃,小絨毛飄了白知徒一頭。
明明就是白知徒自己只顧著他的蘇蘇,所以才忘記了名字,狐貍耳朵表示自己不背這個大黑鍋。
劉京靜主動上前,遞出自己的手機(jī),俏皮地一歪頭,“老師,我在學(xué)校里經(jīng)常聽到你的故事,可以加您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您不會因為我不是你們系的學(xué)生,就拒絕我吧?”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主動要聯(lián)系方式,大男人再怎么樣也不會當(dāng)眾拒絕吧?
這位白老師現(xiàn)在雖然品味有點low,但是臉在江山在,而且身材比趙文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何況,白老師真的很神秘。
其他系的學(xué)生都傳言白老師算卦一個卦二十幾萬,甚至可能上百萬……
這么想著,劉京靜對白知徒的目光更火熱了。
趙文奇有點奇怪平時文靜優(yōu)雅的女朋友怎么這么冒然。
但是轉(zhuǎn)頭想想,像白老師這么傳奇神秘的老師,要是自己遇到了,也會抓住機(jī)會留下聯(lián)系方式的。
蘇云檐站在旁邊,突然覺得氣氛變得詭異,他從零食袋里掏出剛剛白知徒吃的餅干。
本來是想多嘗嘗老白嘴里的味道,結(jié)果餅干做得太好,導(dǎo)致‘咔嚓咔嚓’的聲音異常清晰。
蘇云檐:“……”
大意了,這餅干的聲音居然這么酥脆。
頂著一嘴餅干渣渣的蘇云檐臉色紅得不成樣子,白知徒看看蘇蘇,再看看那個劉京靜,覺得即使蘇云檐吃餅干掉渣渣,也比劉京靜可愛。
“不好意思,我不加系外面的學(xué)生。”白知徒兩只手抄進(jìn)口袋,神態(tài)倨傲。
他的好脾氣從來只給熟悉的人,外人么……不被氣跑就不錯了。
畢竟他可是敢在警察局‘指點江山’的男人。
“好吧。”劉京靜被拒絕后,臉色不太好看,但她還是乖乖把手機(jī)收回去,倒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蘇云檐把劉京靜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圈后,覺得很奇怪。
劉京靜他以前見過,藝術(shù)系很漂亮的女學(xué)生,學(xué)習(xí)也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印象里的劉京靜雖然好看,但沒有到現(xiàn)在這么好看的地步。
晚會的時候,他也以為是化妝和服裝的緣故,可今天少了聚光燈,少了晚禮服,劉京靜反而比晚會上更漂亮了。
人的容貌會在短時間內(nèi)有這么大的改變嗎?
白知徒現(xiàn)在的脾氣和臉色看起來都不是很好,趙文奇也不逗留,拉著劉京靜就離開了。
臨走前還偷偷咔嚓了一張照片。
他以為沒人知道,實際上兩個主人公都看在眼里。
并且在趙文奇離開十分鐘后,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蘇云檐和趙文奇的聊天框中。
【趙文奇:云檐!!!!!快踹掉那個渣男!!!他出軌!!白老師居然出軌啊啊啊啊啊![配圖]】
【趙文奇:不用懷疑了,我都親眼看見了,白老師把那個人摟得緊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長得妖里妖氣,比你差遠(yuǎn)了!咱們就算喜歡男人,也去喜歡個有道德有原則的男人!什么白老師,讓他滾遠(yuǎn)點!】
蘇云檐剛想回復(fù)他,就看見趙文奇又發(fā)了一條說說:【趙文奇:我塌房了!!!!!!我塌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蘇云檐:“……”
原來趙文奇喜歡白知徒,結(jié)果看到白知徒‘出軌’,直接塌房了。
“呵。”白知徒在旁邊,眼一瞟就看到了趙文奇的哀嚎,他捏碎一塊小餅干塞到嘴里,嘟囔,“他下次上課,一定會因為左腳邁進(jìn)教室而被我叫起來回答問題!”
白知徒像憤怒的倉鼠那樣咬著手里的餅干,大耳朵和尾巴跟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晃,可愛非常。
蘇云檐用手機(jī)對著白知徒360°近景遠(yuǎn)景中景各拍了幾十張。
白知徒發(fā)現(xiàn)蘇蘇在拍自己,十分愿意做他的模特,蘇云檐說什么他就聽什么,跟著擺了十幾個動作,玩得不亦樂乎。
蘇云檐抱著突然存了幾百張照片的手機(jī)心滿意足,果然長得帥就是好啊,怎么拍都不會崩。
當(dāng)天回家,蘇云檐就把頭發(fā)染了回來。
沒辦法,白知徒是青禾大學(xué)的特聘老師,他的頭發(fā)可以七彩變幻,蘇云檐作為一個學(xué)生,還是不要挑戰(zhàn)校領(lǐng)導(dǎo)的底線了。
于是,又只剩下白知徒一個桃子頭。
但這個桃子頭,現(xiàn)在是幸福的桃子頭!
他終于和蘇蘇約會,并接吻了!
從回家后他的心情就一直飄在天上,上課的時候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配上桃粉色的頭發(fā),更像一顆蹦來蹦去的大桃子。
今天的白知徒又換了一身裝扮。
休閑西裝配高級胸鏈,狐貍耳朵上的……耳飾也換了一個更貴氣的。
從粉嫩少年變成西裝精英,幸好學(xué)生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白老師的跳脫,見怪不怪。
不過還是有人對白知徒這種執(zhí)著于狐貍耳朵和尾巴的行為表示疑惑:“白老師也太癡迷狐貍了,他不會是狐貍精吧??”
“就算是狐貍精又咋了,現(xiàn)在連鬼都見過了,還怕狐貍精嗎?”
“你說得對,搞不好還有狗精貓精,我就覺得我家逆子每天都想打我……”
對此,蘇云檐只能隨便笑笑,把話題岔開。
幸好同學(xué)們都心地善良,沒有認(rèn)為他們的白老師是神經(jīng)病。
上課的時候,趙文奇一個勁兒的和蘇云檐說小話:“云檐,我昨天給你發(fā)的消息你看到?jīng)],你怎么不回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擔(dān)心,差點打120報警!”
蘇云檐看了一眼講臺,目不斜視:“如果我是你,我現(xiàn)在就不說話了。”
“干什么……!”趙文奇也看向講臺,毫無意外,和講臺上徒手掰斷道具的白知徒四目相對。
趙文奇:“……”
這種感覺,就好像作弊被老師發(fā)現(xiàn),偷偷約會被家長看見。
白知徒在電子屏上寫了一道符,“趙文奇,來,回答一下老師的問題,這道符的作用是什么?”
這個趙文奇還偷偷和蘇云檐說小話,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白知徒經(jīng)常隨機(jī)抽取學(xué)生起來回答問題,反正大家都不會,也不懂,所以沒有人對趙文奇回答不上來感到奇怪。
在這方面,全班同學(xué)都是學(xué)渣。
看著電子屏上的‘鬼畫符’,趙文奇手腳僵硬,鬼知道這是什么符,有什么作用!
“這道符就是大家很感興趣的桃花符,顧名思義,是招桃花的。”白知徒揮揮手讓趙文奇坐下,“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要看是不是正緣,亂七八糟的桃花多了以后,反而會損害主體的磁場,對人有害無益。”
剛坐下的趙文奇還不死心:“云檐,我覺得白老師開始針對我了,是不是因為我戳穿了他的罪惡臉孔。”
蘇云檐沒辦法了,悄悄在本子上寫【圣誕節(jié)那晚的人是我,具體的下課我再和你解釋】。
塞給趙文奇。
趙文奇展開一看,不可置信!
圣誕節(jié)那晚的人,長眉如黛,面冠如玉,而且自帶柔光光效,即使是一頭粉色頭發(fā),也難掩氣質(zhì)和美貌。
再看看現(xiàn)在這個蘇云檐,雖然長得也很好看,但比圣誕節(jié)那個人還是差了點啊!
等等……這么對比著來看,他們兩個長得好像還挺像的……
至少,眉骨,唇線,下顎的走向都是一致的……
難不成,白老師沒出軌?
啊啊啊啊啊啊!那他都干了什么啊!!
趙文奇在悔恨中度過了一節(jié)課,一下課就拉著蘇云檐往廁所跑,白知徒連片衣角都沒抓到。
白知徒:“……”
可惡!趙文奇!五天后你將會因為右腳邁進(jìn)教室而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蘇云檐坐在馬桶蓋上,一邊比劃一邊和趙文奇解釋為什么圣誕節(jié)那天的人是自己。
不過他沒有說自己是狐貍精,這么勁爆的消息,還是先等等吧。
“也就是說,你是覺得自己本來的樣子有點惹眼,所以才偽裝了一下?”趙文奇抱著胳膊對現(xiàn)在的蘇云檐左看看,又看看,又回想了一下圣誕節(jié)見到的蘇云檐,點點頭。
偽裝一下,太有必要了!
蘇云檐要是不做這個偽裝,和他走在一起的自己一定被襯得像個傻大個一樣!!
“你理解了?你真的理解了?”蘇云檐瞎解釋一通,連自己都沒理解,趙文奇居然理解了?
趙文奇:“很難理解嗎?不就是因為你本來樣子太好看,怕惹出事情,所以做了偽裝。”
“文奇,你不好奇我這個偽裝是怎么做到的?”蘇云檐覺得自己也是無聊,明明不打算告訴趙文奇真相,結(jié)果趙文奇不追問他又覺得奇怪!
“不好奇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趙文奇的心態(tài)很淡定,“再說了,有白老師這種人存在,世界上還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都可以理解,都可以理解。”
蘇云檐:“……”
感謝白知徒。
感謝青禾大學(xué)。
感謝趙文奇這顆被鍛煉的強大的心臟。
趙文奇解開褲子,“不行,我得上個廁所,你出去出去。”
腰帶剛被打開,廁所隔間外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さ穆曇簦袄斫馐裁矗孔屛乙怖斫庖幌聠h?”
隔間門被緩緩打開,白知徒掛著一臉烏云站在外面,在看到蘇云檐和趙文奇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因為隔間里面,蘇云檐坐在馬桶蓋上,趙文奇正在解褲子。
趙文奇:“……”
天地良心,他是無辜的!!
白知徒彎起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趙文奇的眼睛,“趙同學(xué),你今晚睡覺的時候最好一只眼睛閉上,一只眼睛巡邏。”
趙文奇也不想上廁所了,他穿好褲子,留下一句‘我是無辜的!’立刻躥沒影。
“老白,你嚇唬他干嘛。”白知徒根本不是這么小氣的人,蘇云檐不明白他怎么總是‘欺壓’趙文奇。
白知徒?jīng)]吭聲,把門關(guān)上后抱著他的蘇蘇坐在馬桶蓋上,鼻子湊在脖頸處猛吸一大口,總算活過來了。
他為什么總是欺負(fù)趙文奇?
吃醋了唄!!
誰讓辣個趙文奇自己有女朋友,還和蘇云檐天下第一好,哼!
別以為他沒看到,蘇云檐都把趙文奇的聊天框置頂了!
置頂了!!蘇云檐都沒把他置頂!
要是蘇云檐知道白知徒在別扭什么,一定會給他一拳,他們兩個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晚上還睡在一個被窩里,還有什么置頂?shù)谋匾獑幔?br />
“老白,世界上會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變漂亮嗎?”蘇云檐坐在白知徒的大腿上想到劉京靜,還是很好奇她為什么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變得那么漂亮。
他知道女孩子化妝可以改頭換面,但不可能做到像改變骨相一樣,而且毫無化妝痕跡。
白知徒想了想,“可能有。老道士說他見過一種叫洗顏水的東西,可以去除體內(nèi)的臟污,讓身體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純凈。制作方法不太難,但是已經(jīng)失傳很久了。”
蘇云檐把自己對劉京靜的奇怪感官講了一下,白知徒‘唔’了一聲,“下次我多注意一下她。這個女孩子我看著也怪怪的。”
白知徒接觸的女生也不少了,只有這個劉京靜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總覺得在劉京靜眼里,自己不是‘白知徒’,而是某種待價而沽的貨物。
兩個人又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話,在上課鈴之前回到教室。
因為蘇云檐說劉京靜有點奇怪,白知徒?jīng)Q定去藝術(shù)系逛一圈,最好能偶遇一下劉京靜,現(xiàn)場給她看個面相。
從來到青禾大學(xué)后,白知徒就一直在蘇云檐所在的計算機(jī)系打轉(zhuǎn)悠,從來沒去過別的系。
藝術(shù)系在校園另一邊,也不知道趙文奇是怎么和劉京靜跨越大半個校園在一起的。
路過那座老舊教學(xué)樓的時候,白知徒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拉上了裝修的黃帶子。
看來過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被拆掉重建了。
看著那座教學(xué)樓,白知徒突然有了一些莫名的感慨,教學(xué)樓外面的大柳樹還是如之前一樣,掛滿了許愿的紅絲綢,隨風(fēng)輕輕飄蕩。
藝術(shù)系和計算機(jī)系完全不同,教學(xué)樓的走廊里充滿著人文藝術(shù),邊邊角角都有學(xué)生親手畫上的畫。
白知徒找到老師辦公室,打聽了一下劉京靜所在的班級。
劉京靜是以全省第一的好成績進(jìn)入了青禾大學(xué),現(xiàn)在是藝術(shù)系國畫分部的學(xué)生,也是他們藝術(shù)系同學(xué)們私底下公認(rèn)的系花。
白知徒找到劉京靜的時候,她正在一處小荷塘邊寫生。
“白老師。”看到白知徒過來,劉京靜顯得很驚喜,少女清麗的面容染上紅霞,配上一副羞澀的表情,的確很漂亮。
只可惜,白知徒在某些方面是個瞎子。
白知徒直接跳過劉京靜做作的神態(tài),看向她的骨相。
線條流暢,位置板正,沒有什么二次改變的跡象。
再看劉京靜的面容,天庭飽滿,唇厚圓潤,應(yīng)該是一個善良淳樸的人,怎么劉京靜看起來不太像呢?
“白老師,你有女朋友嗎?”劉京靜挽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溫柔又帶著一些小勾引,看向白知徒的眼睛里波光粼粼。
令人分不清是小荷塘的水波更蕩漾還是劉京靜的眼睛更婉轉(zhuǎn)。
劉京靜的問題已然越過了師生的關(guān)系,白知徒對她有了一點興趣,笑道:“你不是趙文奇的女朋友嗎?”
怎么對他這副做派。
劉京靜垂下眉眼,“文奇追了我一段時間,我不忍心看他繼續(xù)下去,所以就……其實,我喜歡的人不是文奇。”
她看向白知徒,未盡之意傻子都能看出來。
白知徒真是樂了,他和這個劉京靜在此之前根本都沒見過,她居然說喜歡自己?
她喜歡什么,是喜歡他生活能力廢柴,還是喜歡他文盲?
嗯……難道是喜歡自己的大耳朵和大尾巴?
如果是喜歡這個,那她還算有點品味。
“你不是見過了嗎?圣誕節(jié)的時候。”都已經(jīng)見過他身邊的人,還上趕著過來,這種女生是什么心思?
白知徒目前接觸到的女生大部分都是心思純凈的良善之人,還真沒有誰像劉京靜這樣。
“白老師,我不漂亮嗎?”劉京靜柔柔一笑,“我覺得女孩子應(yīng)該比男孩子更好吧。”
白知徒聽到這句話,低低笑了一聲,“你很漂亮,可你有我喜歡的人漂亮嗎?你自己也見過他,說這句話不覺得違心?”
劉京靜是怎么有勇氣拿自己和狐貍精出身的蘇云檐比的啊。
與此同時,寧憂跑得氣喘吁吁,來到蘇云檐的班級,帶給他一個勁爆的消息。
“云檐,云檐,你快看論壇,有人匿名發(fā)帖,爆料了你和白老師!”
寧憂上課的時候刷論壇,被她刷到這篇帖子,一下課就跑過來找人了。
蘇云檐和趙文奇都是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不怎么逛論壇,所以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等他們點開論壇的時候,這篇帖子已經(jīng)hot了。
帖子里的惡意從標(biāo)題就能看出來,【計算機(jī)系的‘小王子’和高校老師不可捉摸的私密關(guān)系】。
貼主用最骯臟的語言和心思撰寫了這篇帖子,全篇沒有一張圖,但因為主人公是蘇云檐和白知徒,所以看熱鬧的人特別多。
雖然蘇云檐學(xué)習(xí)很好,人緣也還可以,但總是有人看他不順眼。
這幫人找不到蘇云檐其他錯處,就借著這篇帖子狂歡,惡意揣測蘇云檐和白知徒的關(guān)系。
甚至有人在帖子里寫起了小黃文,言語粗俗到不堪入目。
最奇怪的是,貼主在描述的時候盡全力在抹黑蘇云檐,對白知徒卻是一筆帶過,隱隱還有維護(hù)的意思。
“這什么鬼東西。”蘇云檐一口氣看完了前十頁,被惡心的想吐。
老白才不是那種道貌岸然的老師,他也不是饑渴難耐不知羞恥的男學(xué)生。
不過,肉戲?qū)懙眠是不錯的,很香艷。
“不知道,突然發(fā)出來的帖子,還是匿名。”寧憂很擔(dān)心蘇云檐,“會不會是故意整你的。都有誰知道你的事情啊。”
蘇云檐被這么一問,也開始回想。
他在學(xué)校里和老白一直保持距離,就是害怕被別人知道,然后拿來做文章。
目前知道他和老白的事情的人……趙文奇?
趙文奇立刻擺手,“咋可能是我,你還不了解——”
頓住。
因為他想到了另一個人……他的女朋友,劉京靜。
想到某種可能,趙文奇立刻沖出教室,往藝術(shù)系跑去。
他找到劉京靜的時候,白知徒還在現(xiàn)場。
趙文奇以為白知徒已經(jīng)知道了,是來問罪的。
他便直接質(zhì)問劉京靜:“小靜,帖子是你發(fā)的嗎?”
“你看到了?”劉京靜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大家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趙文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是劉京靜做的!
“馬上要考試了,蘇云檐一定會被這件事影響,到時候年級第一肯定是你的,文奇,你要加油啊。”劉京靜像普通的女朋友那樣,給自己的男朋友鼓勵。
任誰也看不出來,十幾分鐘前,她還在向另一位男老師獻(xiàn)殷勤。
白知徒真是被劉京靜打開了新的大門,把舞臺讓給這對小情侶。
趙文奇氣得差點不會說話,他拍掉劉京靜的手,“你有病嗎?我要拿第一不會自己去考?用得著用這種手段嗎?!”
他真的氣瘋了。
他和劉京靜才談了兩個月,劉京靜就對他的好兄弟下手?
“你去考?你憑什么去考?從入學(xué)到現(xiàn)在,你哪一次拿過第一,回回都是那個蘇云檐!”劉京靜表情扭曲起來,“你但凡能自己考一次第一,我也不會這么討厭他!”
“你神經(jīng)病啊!我拿不拿第一關(guān)你什么事?”趙文奇覺得劉京靜不可理喻,而且完全沒有邏輯。
劉京靜理直氣壯地指著趙文奇,“因為你是我男朋友,我劉京靜的男朋友怎么能是個萬年老二,一定要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
趙文奇就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劉京靜一般,看著她,往后退了幾步,心情復(fù)雜。
“而且我說錯了嗎?那個蘇云檐不就是仗著自己好看,到處撈好處嗎?”劉京靜的每一個字里都帶著對蘇云檐的嫉妒和恨意,“一個臭男人卻整天吃容貌的好處,憑什么!還有人拿我和他比,說我不如他,呸,我才不會和一個做兔兒爺?shù)哪腥吮龋盒模≌l知道他的年級第一是怎么來的,搞不好任課老師都和他有一腿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突然發(fā)現(xiàn)凌晨三點這個時間點挺不錯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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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4 章
別人可能不知道蘇云檐的第一是怎么來的, 但趙文奇和白知徒卻把蘇云檐的努力看在眼里。
不說課堂上的蘇云檐筆記都滿滿當(dāng)當(dāng),課下作業(yè)也一絲不茍,就連回家的時候, 蘇云檐都會再學(xué)兩個多小時, 睡前還會聽單詞和練口語。
他從沒有因為自己是‘特殊物種’就驕傲自滿,也沒有利用自己非人類的種族天賦去欺負(fù)其他同學(xué)。
蘇云檐到目前為止拿到的榮譽,都是靠他自己得來的。
劉京靜這番話, 全盤否定了蘇云檐的辛苦, 把他的成功歸咎到那張臉上。
是了,現(xiàn)在就是有些人因為外貌過分優(yōu)秀,反而會讓人忽視他們其他的努力。
“劉京靜,蘇云檐到底學(xué)得怎么樣, 你能有我清楚嗎?”趙文奇心口痛得快昏過去了,蘇云檐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背刺蘇云檐,“我實話告訴你, 就算蘇云檐休息了那幾個月, 我考試也沒考過他。他每天為了學(xué)習(xí)刻苦的時候你看見了?不對,我為什么要給你證明, 根本不需要!你就是嫉妒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錯的!”
“你胡說!我為什么要嫉妒他!我都是為了你好!”劉京靜不允許別人說自己嫉妒蘇云檐, 因為嫉妒的潛臺詞就是在說她不如他。
趙文奇的手被氣得直哆嗦,“我不需要!!你是我誰啊?你憑什么為了我好, 我媽都不會說這句話!劉京靜,我們分手, 立刻分手!”
劉京靜沒想到趙文奇敢甩了自己, 還是當(dāng)著白知徒的面, 她大叫:“我不允許,趙文奇,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你居然敢看不上我?!你有什么資格!”
“是,我是沒資格,我長得不帥,家境也不好,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們結(jié)束了!”趙文奇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
是他草率了,當(dāng)初劉京靜對他示好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想到的,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仔,憑什么獲得藝術(shù)系系花的青睞?
劉京靜說不定就是為了搜集蘇云檐的資料才接近他的,他媽的,搞不好真是他害了蘇云檐。
“趙文奇!你今天敢離開半步,我絕不會再理你!”
看著趙文奇帶著白知徒離開的背影,劉京靜在背后大喊,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意。
趙文奇腳下頓了頓,頭也不回。
白知徒想送趙文奇回去上課。
趙文奇不愿意回去,“白老師,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我現(xiàn)在回去肯定會哭出來的。”
他才不要回去丟人現(xiàn)眼。
白知徒?jīng)]想到自己還有知心大哥哥的作用,但趙文奇是他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又為情所困,作為老師怎么能不管呢!
兩個人走到那個大柳樹下,白知徒買了兩罐可樂,遞給趙文奇這個倒霉蛋。
趙文奇用冰冰涼的可樂敷眼,這樣眼淚就不會滑下來,“我和劉京靜是三個月前認(rèn)識的,當(dāng)時我去藝術(shù)系找我朋友,不小心在走廊里把她碰倒了……”
三個月前,趙文奇跑到藝術(shù)系找人。
他這個性格就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沒看到劉京靜正抱著資料在走廊上,于是就把人撞歪了。
人沒事,但是資料掉了一地。
趙文奇羞愧難當(dāng),幫著劉京靜把東西整理好,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撞倒的是一個多么漂亮的女孩子。
母胎單身的趙文奇一下子就呆滯了,而且覺得劉京靜身上有一種很迷人的氣質(zhì),讓他著迷。
劉京靜覺得趙文奇挺好玩的,不撞不相識,便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兩個人隔著大半個校園網(wǎng)聊的一個多月,深入了解后都對彼此有好感,但趙文奇面對這么漂亮優(yōu)秀的女孩子,心里有點自卑。
劉京靜便多次對他示好,課間或是活動的時候,都會特意跑過來找趙文奇。
趙文奇不是傻子,女孩子都這么主動了,他一狠心就買上玫瑰花和小禮物去表白了。
劉京靜果然答應(yīng)了他!
那一瞬間,看著劉京靜有些害羞的臉,趙文奇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兩個人交往了兩個月,趙文奇覺得很快樂。
但時間太短了還不穩(wěn)定,所以沒告訴蘇云檐。
誰想到,劉京靜根本就是對蘇云檐帶著濃濃的恨意。
想到這里,趙文奇抱著兩罐可樂哭得凄慘,一米八的漢子像受了一萬噸委屈一樣。
白知徒總覺得趙文奇頭上現(xiàn)在有兩個軟趴趴的小狗耳朵,不忍直視,“趙文奇,你還記得我上課的時候講過什么嗎?”
手撐在身后,白知徒的大尾巴悄悄晃悠,尾巴尖掃過草坪帶起不少草屑,雪白雪白的大尾巴沾染上泥草的味道。
“桃、桃花運……”趙文奇慘兮兮的樣子真的很像落水小狗。
白知徒豎起兩根手指,“人和人的緣分大致分成兩種,孽緣和正緣。朋友之間能給你帶來生活的力量,這種緣分叫正緣,反之,如果這個朋友總是讓你情緒波動,陷入不正常的情緒里,那就是孽緣,也可能是因為你們兩個磁場不合。”
都這樣了,白知徒干脆給趙文奇看了面,順便摸了個手相,“趙文奇,你天庭廣闊,眉正而遠(yuǎn),家庭雖然不富裕但是廉潔公正,唔……你家是當(dāng)官的?”
趙文奇愣愣,“是、是啊,不過家里人不讓我往外面說,怕影響不好。”
“怪不得。”白知徒多算了一點東西,有些震驚,“你家是三代官?你爺爺就是做官的?”
趙文奇點點頭,“我爺爺,我奶奶,我爸爸和媽媽,都是做官的……不過到我這一代可能就卡住了,我實在對當(dāng)官不感興趣。”
白知徒挑一挑眉,“不錯,雖然家里人都是權(quán)力階級,但是為人正派,公正清明,所以你身上福源深厚,但是你們家都是一個脾氣,過剛易折,所以積攢到了你身上,導(dǎo)致你在桃花運這方面有點困難,準(zhǔn)確的來說,桃花緣不多,桃花煞挺多的。”
趙文奇:“……”母胎單身哭了,怪不得以前總是戀愛失敗,原來是因為這個!
白知徒拍拍趙文奇的肩膀,“藝術(shù)系在東南方,但你的正緣在西北方,你懂老師的意思了嗎?”
“西北方……西北方……那不就是我們系?”趙文奇傻了三秒鐘,突然對天發(fā)誓,“老師我發(fā)誓,我對蘇云檐不感興趣,我真的真的不喜歡男的,就算我喜歡男的,我也不可能啃窩邊草!”
白知徒:“……”
這傻孩子,真的傻到?jīng)]邊了。
“順便問一下,劉京靜三個月前就長這個模樣嗎?”
趙文奇點點頭,“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很漂亮了,不過挺多人說她以前沒有這么漂亮,劉京靜和我做的解釋是說化妝和穿搭,再加上護(hù)膚吧,總之就是女孩子對外在做出的改變,讓她仿佛換了一個人。”
白知徒嘆了口氣,“蘇云檐以前見過劉京靜,說她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看,說出來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我想告訴你,劉京靜可能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就連趙文奇當(dāng)初的一見鐘情,可能都存在很大的水分。
“我、我知道了……”趙文奇說不好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他是喜歡劉京靜的,但又不能原諒劉京靜,心里亂成一團(tuán)麻。
即使劉京靜今天針對的人不是蘇云檐,趙文奇一樣會生氣。
這是原則問題,容不得糊弄。
趙文奇突然站起來,找出柳樹上的一根紅繩,嗚咽著說:“白、白老師你看,這是我和劉京靜一起掛上去的,她希望自己學(xué)業(yè)有成,前途燦爛,我希望全家人身體健康,平安喜樂,還、還掛在這呢。”
當(dāng)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怎么眨眼間就煙消云散了呢。
白知徒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起開一罐可樂遞給他。
趙文奇喝光了兩罐可樂,又坐了好一會,才跟著白知徒回去。
雖然他們今天的課已經(jīng)上完了,但趙文奇還是去找上一節(jié)課的老師補了點名。
接著又對蘇云檐深深的鞠了一躬,替劉京靜,也替自己向他道歉,“云檐,對不起,要不是我,劉京靜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不是你的問題。”劉京靜的事情對趙文奇打擊很大,蘇云檐心疼趙文奇現(xiàn)在的頹廢,想了想,還是坦白,“劉京靜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我沒想到你的女朋友會是她。”
“早就……?”趙文奇睜大了眼睛,更難過了。
他就知道!劉京靜那樣級別的大美女怎么可能會突然喜歡上平平無奇的他!
果然是有原因的!
“文奇……”蘇云檐拍拍趙文奇的腦殼,“我沒生氣,我有什么好生氣的,她只能在網(wǎng)上發(fā)發(fā)帖子,年級第一還是我的啊。”
趙文奇的‘狗耳朵’更聳拉了,“但還是對你的名譽造成損傷了……對不起。”
寧憂一直在旁邊監(jiān)控輿論,不停地刷新,和人對罵,“你們快看,有人懟他們了。”
一開始這個帖子里的局勢確實是一邊倒,全都是對蘇云檐的辱罵和造謠。
這種帖子都沒被第一時間封掉,寧憂氣得撕碎了三張紙。
幾千條回復(fù)都是那群人的回復(fù),不停地頂帖,讓帖子一直高高飄在首頁。
轉(zhuǎn)折就發(fā)生在剛剛,大部分人放學(xué)后,看到了那篇帖子。
熟悉蘇云檐的人立刻生氣了,自己系的優(yōu)秀學(xué)生被人造謠辱罵,這誰能忍??
正在吃飯的人,正在回宿舍的人,還有準(zhǔn)備去打球的人,都掏出手機(jī)來和那群垃圾對噴。
【你們腦子有病吧?造謠不要成本的嗎?】
【是嫉妒吧,就是嫉妒吧,看不得別人比你優(yōu)秀,看不得別人比你努力,所以只能空口造謠了】
【真吐了,給女生造黃謠就算了,現(xiàn)在連男生都不放過了】
【不是,這貼主什么心思都看不出來嗎?辱罵同學(xué),維護(hù)老師,我說,你的心思別太明顯,這么喜歡白老師,也不看看白老師能不能搭理你】
【就是啊,白老師是我們系的特邀老師,關(guān)你們什么事,想和白老師接觸,轉(zhuǎn)系啊?哦不好意思,轉(zhuǎn)系要求很高,你們估計都達(dá)不到】
青禾大學(xué)有很多學(xué)院,每個學(xué)院里又有不同的分系,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白知徒因為蘇云檐的關(guān)系,所以擔(dān)任的是計算機(jī)系的老師,其他學(xué)院就和他無關(guān)了。
所以他的課也只有本院的學(xué)生能上。
院外的人只知道學(xué)校里來了一個很傳奇的老師,但從來沒見過,也沒上過他的課。
談不上嫉妒,但確實有點羨慕。
所以在聽說計算機(jī)系的人和一群匿名的家伙干起來了,都紛紛去論壇上湊熱鬧。
學(xué)校存在久了,系和系之間,院和院之間,摩擦就疊疊樂了。
青禾大學(xué)有好幾大王牌專業(yè),在資源分配上難免會有個先后順序,幾大王牌系院之間早就互相看不順眼。
趁此機(jī)會,開始合力‘圍攻’計算機(jī)系。
堪比六大派圍攻光明頂。
【計算機(jī)系?是不是那個去年全國大賽惜敗隔壁大學(xué)的計算機(jī)系?】
【哎,計算機(jī)系沒落了啊~~~】
【好幾年了吧,學(xué)校評獎,計算機(jī)系才出了幾個啊】
【計算機(jī)系已死,數(shù)學(xué)系當(dāng)立!!】
還有人把這一戰(zhàn)況投稿到網(wǎng)絡(luò)上,讓更多人知道青禾大學(xué)發(fā)生的事情。
經(jīng)過網(wǎng)絡(luò)的發(fā)酵,青禾大學(xué)的熱度再次被點燃。
【咋又是青禾大學(xué),青禾大學(xué)年末了沖KPI?】
【這套路怎么和某個人那么像,頻繁上熱搜……】
【你們忘記了,那個某人正在青禾大學(xué)教書,只能說,路人白你害人不淺!青禾大學(xué)學(xué)風(fēng)這么正常的學(xué)校都被你帶壞了!】
【咳咳,雖然但是,至少青禾大學(xué)的晚會還是很好看的嘛~】
【說起路人白,這廝又好久沒直播了!!有了正式工作也不能這么忘本啊!狗男人!】
白知徒:“……”
造謠!造謠!又關(guān)他什么事啊!
直播……直什么播!忙著談戀愛呢!
青禾大學(xué)的kpi雖然和白知徒無關(guān),但青禾大學(xué)的男大學(xué)生蘇蘇卻和他有關(guān)。
白知徒不可能對這件事坐視不理。
只是當(dāng)面挑釁他能直接打回去,這種惡意造謠要怎么處理……
白知徒一時犯了難,決定先去看看劉京靜的學(xué)籍檔案。
與此同時,蘇云檐聯(lián)系了校園論壇的負(fù)責(zé)人,讓他們暫時封閉帖子的回復(fù)。
然后找到了教導(dǎo)主任,表示如果學(xué)校縱容這種惡意造謠,他將會運用法律武器來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
劉京靜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到了他的底線,他不會仗著自己有一個玄學(xué)大師男朋友就過分追究劉京靜的問題,但公開道歉,當(dāng)眾承認(rèn)錯誤是必須要的!
教導(dǎo)主任沒想到學(xué)校里會發(fā)生這種事,當(dāng)事人之一還是學(xué)校特聘的老師!
教導(dǎo)主任擦著汗表示一定會嚴(yán)肅處理,絕不姑息!
只是這個時候,論壇上的帖子又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由于其他系的渾水摸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演變成學(xué)校系院之間的大比拼。
【計算機(jī)系是不是平時都沒事干啊,要是真這么無聊就早點把讓出來,把機(jī)房改成實驗室啊,正好實驗室還不夠用,要是多幾個實驗室,說不準(zhǔn)咱們學(xué)校還能出幾個國際大獎】
【笑死,去年我們計算機(jī)系拿獎的時候其他系在哪玩呢?嗯?】
【我拜托你們,今年國際化學(xué)大賽的獲得者是我們化學(xué)系的學(xué)生好嗎?】
【國際大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覺得我們數(shù)學(xué)系少嗎?】
【生物化學(xué)表示出戰(zhàn)!![國際團(tuán)體賽一等獎證書.jpg][個人獎項證書.jpg][全國表彰證書.jpg]】
【你們真無聊……不過……我們考古學(xué)今年……挖出來三座大墓……來戰(zhàn)啊!!】
【滾開!!不知道我們國際政治出了多少外交官嗎!!啊!!】
【小語種不服!!你們看得書都有本系學(xué)生翻譯的!!】
再往后,便是各個系院的大佬們,為榮譽而戰(zhàn)!
你發(fā)全國大獎,我就發(fā)國際大獎,你發(fā)團(tuán)隊獎,我就發(fā)個人獎,幾萬條回帖,不知道從哪一層樓開始變成曬證書。
自己的證書,系院的證書,任課老師的表彰,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全被學(xué)生們PO到論壇上。
還有前段時間突然跑到青禾大學(xué)要上課的老教授們,也沒被放過。
青禾大學(xué)本來是想壓一壓的,低調(diào)發(fā)育。
這下好了,自家的底褲都被扒沒了。
而網(wǎng)絡(luò)上的網(wǎng)友們看著一場罵戰(zhàn)變成青禾大學(xué)的宣傳冊,無語凝噎。
【尼瑪?shù)模@真的不是在變相宣傳自己學(xué)校嗎?好多大佬,讓我蹭蹭,讓我蹭蹭】
【啊啊啊啊啊!!我最崇拜的老師,不是說他退休了嗎!怎么又去青禾大學(xué)教書了!!!青禾大學(xué),我恨你!!】
【青禾大學(xué)到底是多有錢啊?我怎么看到了好多退休返聘的老教授??他們不是退休后去遛鳥打拳了嗎?】
【靠!!帶我研究生的教授!!他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嗎?怎么退休后反而去青禾大學(xué)了??@自家大學(xué),出來,滾出來!你們的老師都被撬走了!】
【我看到我的博導(dǎo)了,說好的帶完我就退休回家呢QAQ怎么去青禾大學(xué)發(fā)光發(fā)熱了,嫉妒】
【不得不說,我這是第一次直面青禾大學(xué)和他的學(xué)生的優(yōu)秀……再一次確認(rèn),我是來湊數(shù)的】
許多‘憤怒’的網(wǎng)友在帖子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曾經(jīng)的老師,更加‘憤怒’地艾特自己家不爭氣的學(xué)校。
看到?jīng)]有,不變強,連老師都留不住!
各大高校幾個小時之間仿佛變成了扶不起來的阿斗,被自己的學(xué)生罵了好幾個小時。
但是,教授們正常退休,正常返聘,他們也沒辦法啊!
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是自家的老師,現(xiàn)在去敵對大學(xué)。
沒錯,敵對大學(xué)!
從這一天開始,青禾大學(xué)將變成其他學(xué)校的敵對大學(xué)。
于是,好多大學(xué)轉(zhuǎn)發(fā)青禾大學(xué)的官博,配上一張張憤怒加可憐的表情包,掀起另一番熱潮。
而青禾大學(xué)的官博也很給力,迎著層層浪潮發(fā)了一個【墨鏡一帶,誰都不愛】的表情包,拉足了仇恨。
也真的賺夠了KPI。
看著這樣的事態(tài)發(fā)展,蘇云檐想氣都?xì)獠黄饋怼?br />
反正教導(dǎo)主任承諾要嚴(yán)懲發(fā)帖人了,他相信劉京靜逃不了。Hela
另一邊,白知徒拿到副校長的許可,找到劉京靜的學(xué)籍檔案,仔細(xì)看了看。
這個小姑娘家境確實不錯,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小康家庭。
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工作也體面。
劉京靜本人從小也非常優(yōu)秀,大大小小的獎項拿到手軟,所以最后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入青禾大學(xué)。
而且看資料上的證件照,曾經(jīng)的劉京靜臉蛋小而圓潤,五官雖然不夠精致,但是組合在一起很舒服,很柔和。
彎彎細(xì)眉再加上一雙大大的杏眼,一看就是個文靜單純的女孩子。
這樣一個小姑娘,自己本身就足夠優(yōu)秀了啊!
白知徒想不明白,于是又偷偷去了一趟藝術(shù)系。
恰好劉京靜他們班去上體育課了,白知徒在同班老師的陪同下,走到劉京靜平時自修的課桌。
同班老師不明白這位白老師為什么要來找劉京靜,但她也略有耳聞白老師的神奇,忍不住擔(dān)心道:“白老師,是不是京靜出了什么問題?”
她很擔(dān)心是劉京靜出了問題,害怕會危機(jī)生命。
白知徒看了這位老師一眼,只一眼就看出她是個負(fù)責(zé)任的老師,只可惜劉京靜辜負(fù)了她的信任。
來到劉京靜平時生活的地方,白知徒終于感受到不對勁。
別人聞不出來,但白知徒能在劉京靜的座位上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
這種味道多見于腐爛的水果,腐爛的樹葉,還有腐爛的尸體。
聞到這股味道,白知徒心里的猜想就確定了一半。
劉京靜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淡藍(lán)色的水杯,白知徒擰開一聞,差點吐出來。
劉老師也跟著聞了聞,沒有任何味道,水杯里裝著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水啊。
洗顏水,居然真的是洗顏水。
劉京靜還把洗顏水裝在水杯里。
最開始用洗顏水,只需要把水加在洗臉或者洗澡時就行。
但是那樣持續(xù)的效果很短暫,想要長時間維持,可以直接口服。
洗顏水的樣子和味道看起來和普通的水沒什么區(qū)別,所以口服也不會有心理負(fù)擔(dān)。
看劉京靜這個樣子,估計已經(jīng)口服洗顏水了。
那么劉京靜即將面臨一個結(jié)果——全身泛紅,皮膚潰爛。
因為所謂的洗顏水的主要配方,就是提煉過的尸油,而且不能是死了很久的尸體,必須是死后三小時的尸體。
天知道那尸體是怎么來的,生前有沒有留下怨氣,普通人動一動尸體可能都會惹上怨氣,更別說把用尸油做的水喝下去了。
白知徒給蘇云檐發(fā)了個消息,問他想要劉京靜受到什么懲罰。
蘇云檐很快給他發(fā)了消息:【公開道歉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帖子里的小黃文確實寫得不錯,白大師,你在學(xué)生心里很勇猛嘛】。
捧著手機(jī),蘇云檐百思不得其解,連外人寫小黃文的時候都寫白知徒是1,難道他已經(jīng)受的這么明顯了?
白知徒看到這個回復(fù),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登錄自己的微博,帶了一下青禾大學(xué)的話題。
【@路人白V:容貌乃天生,有時候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過分強求,如果不聽,那么強求得來的結(jié)果自己不一定能承受。是誰我就不點名了,如果你有悔過的心思,可以來找我,過時不候。ps:本人是計算機(jī)系的老師,只此一系,別無分系。】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睡醒后發(fā)現(xiàn)我弄反了系和院的關(guān)系,哎畢業(yè)太久了~
✿ 第 75 章
青禾大學(xué)的相關(guān)話題里早就被歪成曬證書的地方, 烏央烏央的紅色證書讓人覺得全國的學(xué)霸都聚集在青禾大學(xué)了。
其他大學(xué)的學(xué)生也不甘示弱,帶著自家的王牌專業(yè)和王牌學(xué)生申請出戰(zhàn)。
一片混亂中,鉆出一個路人白。
可能是因為白知徒的賬號太特殊, 這條微博已經(jīng)發(fā)布, 立刻變成話題里的熱門,被高高掛起,一點進(jìn)來就能看見。
【什么啊, 博主這是再說什么?】
【聽起來好像威脅啊, 是誰又干什么了嗎】
【有個問題我糾結(jié)很久了,主播去計算機(jī)系能教什么??如何用符箓更好的敲代碼嗎】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又有‘電視劇’可以看了,只要主播別忘了開直播】
【放心吧, 交給主播一定會搞砸的,這個狗男人可能已經(jīng)遺忘了自己的直播】
白知徒的微博來的突然又突兀,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只有小部分跟著白知徒走過這一路來的粉絲知道,白大師這是又在‘干活’了。
他們很期待, 也很支持白知徒這么做。
雖然白知徒又懶又隨意, 開直播的時間總是深更半夜,但是他每做完一件事后都會在微博上寫出長篇微博, 讓大眾能更清晰的了解到這個圈子的知識。
不少搞民俗的學(xué)生直接把路人白的微博當(dāng)成論文素材基地,還被教授夸獎素材新穎。
最重要的是, 以前玄之又玄的東西,終于被人揭下了那層面紗, 展現(xiàn)在普通人的生活面前。
惶恐的,欣喜的, 驚訝的, 不理解的情緒都在白知徒的微博里得到了解答, 能夠更明白這個世界。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遇到危機(jī),只要發(fā)私信給白知徒,過不了幾天就會有帶著小狐貍徽章的人過來‘工作’。
多次事實證明,白知徒不是那些嘩眾取寵的博主,他是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在做科普。
經(jīng)他手的事情,每一樁也都是懷有深冤的事情。
如果不是碰到白知徒,可能他們就會帶著這份冤屈消失在天地間。
日積月累之下,在白知徒都不知道的時間縫隙里,他已經(jīng)被大眾真摯的喜愛著,身上的功德金光像金鏈子一樣纏了一圈又一圈。
劉京靜幻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蘇云檐受不了造謠,變得敏感頹廢,或者大怒一場然后無能狂怒。
又比如學(xué)校里的人看到帖子后,即使知道沒有證據(jù),也會開始傳謠言,讓蘇云檐變成一個名聲不好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可以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在蘇云檐身邊看笑話。
可她唯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在為蘇云檐說話,他們造謠的數(shù)量才幾十個,反駁他們的評論卻有幾百,幾千個!
【什么啊,帖主是不是嫉妒啊】
【帖主腦子有病,不是我們系的吧?但凡是我們系的學(xué)生都不會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
【這波簡直是給我們蘇同學(xué)反向宣傳啊,多謝帖主,讓別人能了解到云檐是個多么優(yōu)秀努力的學(xué)生】
什么嫉妒,什么沒腦子,什么宣傳,這都不是她的本意!
為什么這個蘇云檐的人緣會這么好!
還有那個白老師,無視她的示好,反而威脅她。
什么變美的代價,哪里有代價,她本來就長得這么漂亮!!
她喝的那種藥水,只不過是放大了她的美貌而已!
劉京靜反復(fù)這么告訴自己,讓自己放松。
可在內(nèi)心深處,卻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不安,這種不安甚至傳達(dá)到了皮膚上,讓她的胳膊瘙癢紅腫。
白知徒做好解藥,和蘇云檐等了四五天,還是沒有等來劉京靜。
既然劉京靜自己不想求救,那白知徒也不打算去做那個圣母。
雖然蘇云檐很明確帖子的幕后黑手就是劉京靜,但教導(dǎo)主任還是秉承程序正義的原則,老老實實通過正規(guī)方法找到劉京靜的造謠證據(jù)。
這個發(fā)帖人的地址ip套ip,教導(dǎo)主任查了三四天才敲定了最終地址,帶著警方找到那個人,在警方的注視下,那個人供出了劉京靜。
教導(dǎo)主任這才拿著證據(jù)去藝術(shù)系找人,結(jié)果得知劉京靜從事件爆發(fā)第二天就請假了,一直都沒來上學(xué)。
造謠固然可惡,但畢竟不算十惡不赦,教導(dǎo)主任還是不希望這件事導(dǎo)致一條人命的消失。
蘇云檐也不想讓自己因為劉京靜而背上因果,他純潔干凈的三百年,才不要被劉京靜耽誤呢!
白知徒自愿變成教導(dǎo)主任的壯丁,和蘇云檐一起去劉京靜家家訪。
去之前特意帶上了自己做好的解藥,又戴上了帽子,以免嚇著學(xué)校外的普通人。
哦對,趙文奇一聽說他們要去找劉京靜,課也不上了,背著背包緊緊跟隨。
劉京靜的地址是教導(dǎo)主任給的,坐落在青禾市cbd范圍中心。
開門迎接的是劉京靜的媽媽,劉京靜的容貌多遺傳媽媽,媽媽也是個溫和親切的人,只是兩個眼睛有些腫,可能是哭過了。
“你好,我們是劉京靜的老師和同學(xué),聽說她請假了,過來看看她。”白知徒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
劉京靜媽媽聽得一愣一愣,她還從沒見過這么帥,卻這么沒有感情的老師。
等等,這么年輕,真的是老師??
白知徒就猜到自己不會被信任,只好掏出自己的青禾大學(xué)教師工作證,證明自己的身份。
蘇云檐和趙文奇也拿出自己的學(xué)生證,表示自己不是壞人。
劉京靜媽媽這才放下戒備心,邀請他們進(jìn)門。
一進(jìn)屋白知徒就聞到了濃重的惡臭,好像都是從一間房里傳出來的。
“靜靜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出來。”劉京靜媽媽很憔悴,“我和她爸追問了兩天,什么都沒問到,連門都沒打開。她不吃不喝這么多天,你們說她到底為了什么啊!”
“女士,能讓我們?nèi)ヒ娨妱⒕╈o嗎?”白知徒禮貌地問了一下。
劉京靜媽媽拿紙巾擦了擦眼淚,覺得這老師還挺有禮貌和耐心的,于是點了點頭,希望能靠老師的力量把劉京靜救出來。
白知徒走到最臭的那間房門口,叫了兩聲劉京靜的名字。
無人應(yīng)答。
劉京靜媽媽還在好奇白知徒是怎么知道她女兒房間的時候,白知徒一腳把門踹開。
門把手蹦出幾米遠(yuǎn),都落到劉京靜媽媽腳邊了。
白老師,有禮貌,但不多。
有耐心,也不多。
劉京靜媽媽:“……”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這是強拆隊還是人民教師???
“阿、阿姨您別緊張,老師他只是太擔(dān)心劉京靜了,他沒有惡意的。”蘇云檐連忙握住劉京靜媽媽的手,害怕這位阿姨一激動暈過去。
被強行破門的房里傳來一聲劉京靜的尖叫,“媽!你不要進(jìn)來!!他、他們進(jìn)來可以,媽你不要進(jìn)來!!”
再一次被自己親女兒拒絕的劉京靜媽媽徹底跌坐在沙發(fā)上,默默哭泣。
蘇云檐無父無母,不知道怎么安慰,只給劉京靜媽媽倒了杯水。
他和趙文奇一起走進(jìn)劉京靜的房間,發(fā)現(xiàn)大白天的,房間卻黑咕隆咚。
劉京靜似乎把房間里所有能帶來光明的東西都砸了,門窗被窗簾和各種紙張糊住,臺燈、頂燈的碎片滿地都是。
而劉京靜本人正跪在地上,披頭散發(fā),不停地對白知徒磕頭,嘴里還念叨著:“白老師,對不起,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嗎?我不要、我不要變成這個鬼樣子,我不要!!”
她一邊哭一邊拉扯自己的頭發(fā),幾近瘋狂。
趙文奇對劉京靜還有感情,看不得她這個樣子,跪在她旁邊扶住她,“劉京靜,你冷靜點,你在說什么啊!”
他撩開劉京靜的頭發(fā),卻在那一瞬間好像見到了惡鬼!
劉京靜原本精致漂亮的臉變得紅腫潰爛,左半邊臉坑坑洼洼,還掛著一些皮屑,右邊半張臉卻腫脹難看,在與脖子相接的地方長了一個像瘤子一樣的東西。
只是這個瘤子卻隱約有著人的五官,隨著劉京靜劇烈的情緒波動,這個瘤子甚至有了起伏,就好像是活的一樣!
趙文奇被嚇了一跳,不敢碰觸劉京靜。
“人面瘡。”白知徒一錘定音,笑了,“看來,做你洗顏水的那個倒霉蛋,果然心有不甘啊。”
人面瘡仿佛也聽懂了白知徒的話,在劉京靜的臉上‘格嘰格嘰’地笑了起來。
劉京靜崩潰大喊,“白老師,白老師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懲罰我不要,求求你!”
白知徒蹲在劉京靜旁邊,糾正她的錯誤,“第一,你變成這樣不是我的懲罰,純粹是因為你自己作死。第二,就算我要懲罰你也不是因為你惹了我,你應(yīng)該道歉的人在我旁邊。”
劉京靜看到蘇云檐,還是那么好看,那么正常,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帖子而陷入泥沼,自己卻因為他變成這幅鬼樣子,要向他道歉?
不可能!
都是蘇云檐,自己才會變成這樣的!
可這個罪魁禍?zhǔn)祝瑓s好好的站在這里,沒有一點改變,命運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蘇云檐也跟著蹲下來,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劉京靜,你真的蠢的無藥可救,我的成績,我的優(yōu)秀,那是我自己掙來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卻來造我的謠,你當(dāng)所有人都是瞎子,都和你一樣腦袋里都是稻草嗎?而且你還牽扯到了白老師,白老師在我們系可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你能不被噴?”
“吉祥物?什么吉祥物?”吉祥物本人指了指自己,一臉呆萌。
蘇云檐沒理白知徒,繼續(xù)輸出這幾天的憤怒,“而且你還因為討厭我去傷害文奇,利用別人的感情會讓你很快樂嗎?會讓你得到滿足嗎?我只覺得你可恥,覺得你沒有心,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渣。”
對于造謠這件事他是不太生氣,畢竟很好解決。
但他現(xiàn)在真的很討厭劉京靜這個人,尤其討厭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欺負(fù)她了一樣。
“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要不是長得好看,大家憑什么喜歡你。”劉京靜用頭發(fā)擋住自己的臉,“你知道我為了維持學(xué)校的好人緣和人氣,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憑什么你輕輕松松就可以得到和我一樣的結(jié)果,憑什么,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劉京靜一直念著這句話,磕磕絆絆地把整件事講了出來。
劉京靜的家庭是很不錯,但優(yōu)越的家庭就代表嚴(yán)格的教育,她從小就被教導(dǎo)做一個‘淑女’和‘小姐’。
即使家庭資產(chǎn)比不上豪門,自身的資質(zhì)也要向他們靠攏。
這是劉京靜爸媽的教育理念,所以劉京靜從小便接受精英教育,沒有體會過什么叫快樂的童年。
小學(xué)到初中,再到高中,劉京靜在本地的時候確實很出名,也很漂亮。
爸媽精挑細(xì)選后,給劉京靜選擇了國畫,因為近幾年傳統(tǒng)文化盛行,未來市場廣闊。
而且他們覺得女孩子學(xué)國畫會培養(yǎng)氣質(zhì),也好找對象。
無人在意劉京靜到底喜不喜歡國畫,沒人問過她。
劉京靜沒有意識到這種教育是錯誤的,直接被爸媽送進(jìn)了高二的美術(shù)培訓(xùn)班。
那是劉京靜最痛苦的一年。
她離開自己的小城市,來到大城市,見到了更多更優(yōu)秀的女孩子,看到了自己和她們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后天可以彌補的,即使她再努力,站在真正的名媛淑女旁邊,也像個丑小鴨。
這讓從小就驕傲的劉京靜大受打擊,看著她們談?wù)搰獾木吧務(wù)摳呒墛蕵罚務(wù)撘恍┞牪欢脑掝},劉京靜更覺得自己像土包子。
幸好這種培訓(xùn)是有時間限制的,培訓(xùn)結(jié)束后,回到自己地盤的劉京靜終于緩過一口氣,靠著這口氣拿下了本省的第一,上了青禾大學(xué)。
然而,她又在學(xué)校里遇到了一個蘇云檐,這一次她避不開了。
按理說,他們不在一個系,不可能有人拿他們作比較。
可由于兩個人過于出色的成績和容貌,剛剛開學(xué)的時候,他們的各種日常生活都被掛上論壇,作為大眾談資。
其他系院的優(yōu)秀學(xué)生自然也沒被放過,只是最突出的就是他們倆了。
慢慢地,到最后就只剩下他們兩個在作比較。
后來大家都熟悉后,也就沒人作比較了。
可是蘇云檐這個名字,被劉京靜狠狠記在心里。
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比自己好看,就連男生也這么覺得,認(rèn)為蘇云檐面向和善,沒有攻擊性,很想和他做好兄弟。
劉京靜就好像和蘇云檐較上勁一樣,蘇云檐報活動,她也報,蘇云檐參加優(yōu)秀學(xué)生評選,她也去。
雖然他們學(xué)的內(nèi)容不一樣,但劉京靜還是盯著蘇云檐。
每次考試,蘇云檐都是第一,不管是小結(jié)測驗,還是月考周測,蘇云檐就沒從第一的位置上下來過。
劉京靜看看自己的成績單,更加憤怒和嫉妒。
耳邊仿佛又響起剛?cè)雽W(xué)時候的聲音:【我覺得劉京靜看起來好兇啊,還是蘇云檐更舒服】,【能說嗎我覺得劉京靜看起來不太善良】【不喜歡蘇云檐,但劉京靜不戳我】
劉京靜帶著這種糟糕的心情請了假,打算回家休息休息。
在回家途中路過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化妝品店,劉京靜摸著自己的臉,覺得化化妝會不會更好看?
正好化妝品店好像剛開業(yè),正在搞酬賓活動,劉京靜便進(jìn)去采購了一番,最后在店員的推薦下,又額外買了一種叫洗顏水的東西。
洗顏水轉(zhuǎn)在透明瓶子里,就像普通的水一樣。
劉京靜的家庭教育就是天然就是美,所以她平時是不化妝的,消費的時候全憑沖動,沖動結(jié)束后又覺得自己花這么多錢買化妝品很浪費,可買都買了,又不能扔了。
她便只用了最貴的洗顏水,剩下的準(zhǔn)備帶去學(xué)校和舍友們分享。
誰知道奇跡就發(fā)生在第二天,起床后的劉京靜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換了一個人。
雖然臉還是那個臉,可看起來就是比以前漂亮許多,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很漂亮,360°無死角,即使每個人的什么都不同,在看到她這張臉的時候都會憑良心說一句‘美女’。
昨晚只是用洗顏水抹過臉,一定是洗顏水的作用!
劉京靜如獲至寶,可這種快樂只持續(xù)了半天,她明白過來,洗顏水是有時效的,想要保持這種美麗,洗顏水不能斷。
于是劉京靜買了一箱洗顏水,帶去學(xué)校。
同學(xué)們對她的改變很震驚,都夸贊她漂亮。
劉京靜很滿足,那段時間也確實做什么都順風(fēng)順?biāo)珊髞頋u漸地她又不滿足這種單純的表面的改變,她想要更徹底的改變。
于是她把洗顏水和普通的水混合,喝了下去。
效果果然很顯著,她的美貌再一次震驚了全系的同學(xué)。
不僅意外認(rèn)識了趙文奇,還選上了學(xué)院晚會的女主持。
搭檔是同校另一個系的知名學(xué)霸,長得也很帥,看到她居然會臉紅。
她本以為自己以這樣的容貌,選一個晚會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綽綽有余,結(jié)果老師選擇了蘇云檐。
演講的時候他們兩個表現(xiàn)都很好,蘇云檐落落大方,溫柔強大,劉京靜積極昂揚,充滿攻擊性。
最后老師說更欣賞蘇云檐身上拿捏自如的自信和大方,希望劉京靜今后不要這么緊張。
劉京靜第一次被老師這么直面的拒絕,根本不敢相信。
她不承認(rèn)是自己不如蘇云檐,這一刻她想到了剛開學(xué)時候的比較。
是臉,一定是臉的原因,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為什么還是比不過蘇云檐!!
老師們一定也是覺得蘇云檐更好看,所以選擇了他!
劉京靜對洗顏水的依賴更加變本加厲,直接把洗顏水當(dāng)水喝。
而劉京靜和趙文奇相識是個意外。
她認(rèn)識趙文奇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就是趙文奇,只當(dāng)是普通的同學(xué)。
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后她才偶然知道自己加的好友是趙文奇,那個蘇云檐的好兄弟,計算機(jī)的萬年老二。
劉京靜隱隱約約感覺到趙文奇對她有好感,她利用這份感情,成功變成趙文奇的女朋友,只是一直沒機(jī)會接觸蘇云檐。
她也不知道見到蘇云檐后說什么,但心里的執(zhí)念一直驅(qū)使她靠近蘇云檐。
于是圣誕節(jié)那天,她終于見到了,還從趙文奇的嘴里知道了那么大的一個秘密。
她才不在乎什么白老師是不是出軌,她只知道蘇云檐和學(xué)校老師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并且被出軌了!
這個消息讓她高興地一晚上沒睡,并萌生了一個造謠的想法。
至于白老師,她是很喜歡,因為白知徒看起來年輕又有錢,但更多的還是想要搶到蘇云檐得不到的東西。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喜歡過我。”聽完整件事的趙文奇,頹廢地坐在地上,只問出這么一句話。
劉京靜像靜止了一樣,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趙文奇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也覺得系在大柳樹上的紅線牌牌也是個笑話。
當(dāng)時他滿心以為,他們兩個是情侶,帶著甜蜜和對未來的期許系上各自的愿望。
到頭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蘇云檐不知道說什么,他長嘆了一聲,滿身疲憊。
他知道劉京靜好像看他不順眼,但沒想到劉京靜對他的執(zhí)念這么深,已經(jīng)到了瘋魔的程度。
問題是,他一個三百多歲的狐貍精,劉京靜根本沒必要和他比啊!
不,就算他是個普通人,劉京靜也不需要去比,因為她本身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呢?
蘇云檐向白知徒伸出手,白知徒挑了挑眉,把解藥放到他手上。
所謂解藥……其實就是小黑龍的洗澡水加口水,外加一點白知徒的修行后的香灰。
龍擋萬物,就是這么牛逼!
現(xiàn)在家里的那個小噴泉已經(jīng)是白知徒的金大腿了,他還專門給小黑龍買了一個透明水造景,模擬水晶龍宮,好讓黑龍大爺住得舒服一點。
握著小小一瓶的解藥,蘇云檐把解藥倒入水杯中,遞給劉京靜,“喝了它,你就沒事了。但是,教導(dǎo)主任已經(jīng)找到了你造謠我的證據(jù),等你恢復(fù)后我會要求你公開道歉,在論壇上,公開你的姓名和動機(jī),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劉京靜握著那杯水,手腕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她不想喝,喝下它就好像向蘇云檐認(rèn)輸,承認(rèn)自己不如他一樣。
蘇云檐耐心告罄,捏著劉京靜的下巴,把解藥給她灌進(jìn)去,“你愛喝不喝,但我不會讓你的事在我身上纏上因果。”
他還要干干凈凈的活下去,和老白白頭到老,劉京靜休想在他純潔的狐貍生命中留下一點痕跡!
解藥被灌進(jìn)嗓子眼的時候,劉京靜錘著地板咳嗽,嗓子里灼燒一樣痛苦,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被拔出。
右臉上的瘤子突然掉了下來,變成一張人臉臉皮的模樣,頗為無辜,“那什么,你們都能解決她了,能不能幫我一把?送我去投胎撒?”
她意外身亡,結(jié)果尸體被當(dāng)成了洗顏水的原料,她也很無奈啊!
她想投胎啊!這個b世界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你再等等,你得和我們一起去端了那家化妝品店。”白知徒把人面瘡撿起來,疊吧疊吧放到口袋里。
劉京靜扣著嗓子眼,躺在地上無聲的流淚。
剩下三人看都沒看她一樣,徑自離開。
站在小區(qū)門口,蘇云檐走到另一邊對著角落沉思。
趙文奇聲音低落,“劉京靜……這樣就沒事了?”
“不會,她的解藥里有我上香后的香灰,香灰在她身體里沉積,臉上會長滿斑點和痘痘,除非她能堅持行善,不然不會好轉(zhuǎn)的。”白知徒知道蘇云檐不愿意讓劉京靜牽扯自己,但白知徒不會輕易繞過劉京靜。
所以他在解藥里加了一把承載他怨氣的香灰。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去懲罰別人,幸好成功了。
解藥給了,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不關(guān)他的事情了。
是好是壞,全看劉京靜自己的選擇咯。
趙文奇點點頭,他現(xiàn)在心情很難受,不打算再跟著他們,道了一聲別后便獨自離開。
蘇云檐還在角落,他很少很少這樣發(fā)呆,因為他平時有太多事情要忙。
可今天的大腦實在是太亂了,宕機(jī)了。
“老白,你會覺得我太軟弱嗎?”蘇云檐揪著自己的衣服,悶聲悶氣問道。
“我覺得你這是善良啊。”白知徒實話實說,他的大耳朵早就忍不住了,急不可耐地從帽子里鉆出來,“而且很聰明,劉京靜這種人不值得你為她生氣,然后留下因果。你還有漫長的人生,她不過是一個過客。呃,頂多是一個比較惡心人的過客。”
蘇云檐腳尖捻地,看著白知徒的大耳朵,“我確實無父無母,因為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小狐貍,生下我就死掉了,我不僅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
白知徒的耳朵抖了抖,“那你大姐和二哥,不是你的姐姐哥哥嗎?”
“不是。”蘇云檐搖搖頭,“我們不是一窩的崽,他們也不是一窩的崽,只是因為大家和普通的小狐貍不一樣,所以才在老祖宗的幫助下重新組建了家庭關(guān)系。”
因為他們的生命是無窮無盡的,可他們普普通通的親人卻有生老病死。
“我們打從有記憶起就在修行,可是那么多小狐貍,只有我不能正常修煉。”蘇云檐提到這個就很委屈,“看著他們早早就化形,只有我還是個狐貍,我就很難受。我直到三百歲才成功化形,可那個時候他們早就超我不知道多少等級了。我不想留在山上,于是借口體驗生活跑了下來。他們都以為我是迷戀人間,當(dāng)然也有這樣的原因。不過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留在山上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一個只能被大家當(dāng)寶寶寵著,插不進(jìn)去任何實際話題的廢物。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有個超級小的小劇場,是個小腦洞,嘿嘿!
小劇場——
老白抱著大狐貍模樣的蘇蘇,看著綠油油的評論區(qū)疑惑,“為什么這么多人在這個框里按爪爪”
“不知道,但是很可愛啊!”蘇蘇舉起自己的小肉爪,五指張開,粉粉嫩嫩。
老白興致勃勃,“那我們也來按一個!”
大手的手背疊上一個毛茸茸的爪爪,兩個人疊在一起,對著評論區(qū)按下,“按爪!”
鏘鏘!正宗狐貍爪爪一……不,兩枚!
小劇場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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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6 章
廢物?
蘇云檐是廢物嗎?
白知徒第一次聽蘇云檐提起自己的過去。
他們相處這么久, 好像都沒有主動說過自己的過去。
白知徒是因為小時候長毛被人拋棄,他不愿意提起這段往事。
害怕別人覺得自己可憐,也害怕別人覺得自己有毛病。
反正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
有師父, 有喜歡的人, 還有很多靠譜的朋友和不怎么靠譜的學(xué)生,哦對,還有一群嗷嗷叫單子的部員。
他喜歡現(xiàn)在平淡而順心的每一天, 再提以前也沒意義。
相反, 蘇云檐身為玉澤山的狐貍精,整座山頭都是他們的,又活了三百多年,家境富裕。
白知徒一直以為蘇云檐從小是被大家寵大的, 所以才會這么通透豁達(dá),熱愛生活, 怎么會是廢物呢?
“我大姐是天賦最好的,其次是二哥, 只有我, 雖然本體好像是很罕見的白狐,但是根本修煉不了。”蘇云檐靠著墻壁摳起手指, 指甲狠狠在指尖印出幾個印子。
雖然和白知徒在一起后,好像有了可以修煉的跡象, 卻還是和曇花一樣,轉(zhuǎn)瞬即逝。
事實證明, 他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到現(xiàn)在也只會一個化形。
“抱歉。”看蘇云檐的臉色也知道這是戳中他的傷心事了, 白知徒的耳朵趴下來, 像飛機(jī)行翼一樣。
大尾巴從風(fēng)衣里鉆到蘇云檐那邊, 輕輕蹭著他的腰身,用無法拒絕的毛絨絨安慰蘇云檐。
蘇云檐本來因為想到了以前的一些片段很傷心,可還沒傷心三秒鐘,后腰就被大尾巴耍流氓,弄得他傷心都傷心不起來了。
“家里對我保護(hù)太過了,其實我并不需要。”蘇云檐摸了一把身后的尾巴毛,老白的尾巴手感過于舒適了。
他今天看到劉京靜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自己。
他沒化形以前也是全部聽大姐的,大姐說東他不敢往西,像個只知道吃飯睡覺的木偶。
化形后蘇云檐利用網(wǎng)絡(luò)讀了很多本書,在日漸積累的知識海洋里,他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有多么大的問題。
所以他逃跑了。
因為他沒辦法正面拒絕過度關(guān)心他的家人,只能背著自己的小行囊跑下山。
“命運有時候很難講。”白知徒摳開蘇云檐自虐的手,輕輕拉住,“如果你不下山,你可能也不會遇到我。如果我不是因為你下山,我也不會下山。”
蘇云檐的雙手被白知徒妥帖地放在掌心,久違的溫?zé)岣凶屘K云檐有一種自己是珍寶的錯覺,他不自覺開始臉頰發(fā)熱,心里發(fā)顫。
“我以為……沒有人期待我這個人的。”大姐和二哥經(jīng)常會對著他嘆氣,老祖宗也會摸著他的毛嘆氣,蘇云檐從小時候開始,就覺得自己是多余的,是不被期待的。
“怎么會,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白知徒想笑蘇云檐的妄自菲薄。
然后智商情商上線,覺得自己笑出聲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變成單身狗,立刻卡住了。
雖然白知徒經(jīng)常胡編亂造,真話假話混著說,但這句話白知徒?jīng)]瞎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自己更知道‘未婚夫’這個角色在‘白知徒’這個人心里的分量。
從小就長著奇怪的狐貍毛,被山下的大人和孩子都視作怪物一樣的白知徒,嘴上罵著老道士,其實內(nèi)心很渴望親人和朋友。
可老道士也是第一次養(yǎng)孩子,不餓死白知徒就不錯了,哪還會注意到孩子的心理問題。
更何況老道士以前也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
白知徒很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所以每當(dāng)他看到有別的小孩被爸爸媽媽抱著的時候,心里都格外難受。
他一難受,就喜歡招雷打雷,導(dǎo)致老道士的道觀地面坑坑洼洼。
被所有人排斥,不為天道喜歡,小時候的白知徒是真的覺得自己活著沒意思。
修行沒意思,吃飯沒意思,睜眼沒意思,呼吸沒意思。
直到老道士忍無可忍,拿著一張大狐貍的照片過來,說:“放過老子的地板磚,很貴的!瞧瞧,這是你以后的媳婦,看到了嗎?你不是沒人要!”
白知徒捏著雷符的小胖手突然停下,一眼就陷到了大狐貍的漂亮眼睛里。
蘇云檐聽著白知徒像外人一樣講述自己過去的生活,心里又疼又急。
這么好的老白怎么會被人拋棄呢!
長著毛毛怎么了,毛毛多可愛,老白的父母真是沒有審美!
蘇云檐緊緊握住白知徒的手,反復(fù)強調(diào):“他們不要你,是他們眼睛瞎了。老白,你有很多很多人喜歡。”
網(wǎng)上那么多粉絲,學(xué)校里那么多學(xué)生……還有他。
這三個字哽在蘇云檐喉頭,沒說出口。
“所以啊,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了吧。”白知徒抽出一只手,用指腹擦掉蘇云檐眼角的亮晶晶。
他的蘇蘇就是這樣,心軟的一塌糊涂,一點都不像三百歲的狐貍精大爺。
若說以前,‘未婚夫’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形象,那么是蘇云檐這個人,把白知徒心里的那個人給具象化了。
兩個形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變成白知徒心里的模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白知徒從很小就養(yǎng)育了一盆花,努力澆水,努力施肥。
抱著花盆每天幻想它開花的模樣會有多驚艷多漂亮。
后來,這盆花真的開花了,一切都像白知徒幻想的那樣,連枝葉的脈絡(luò)走向都讓白知徒喜歡。
這盆花就扎根在白知徒的心里,沉寂多年,現(xiàn)在終于盛放了。
繁花錦簇,滿滿當(dāng)當(dāng)。
蘇云檐的眼淚不爭氣地從眼里滾下來,明明是很感動的時刻,他卻忍不住眼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因為他這個人的存在而欣喜。
仿佛蘇云檐能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對白知徒來說就已經(jīng)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你、你作弊,你怎么突然、突然這么會說情話了。”蘇云檐恨死自己了,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是個愛哭鬼。
修煉不行,流眼淚倒行。
這么愛哭,真沒氣勢!
蘇云檐清透的眸子被淚水一澆灌,更清透了。
望著那雙眼眸,白知徒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紅磚瓦墻上的爬山虎泛著秋冬的金黃,可白知徒和蘇云檐的心里已經(jīng)鋪滿春天的鮮花。
白知徒像被蠱惑了一樣,吻在蘇云檐的眼睛上。
而蘇云檐早在白知徒低頭的一瞬間,閉上眼睛。
輕輕的,可能都不算親吻的一個吻,帶著珍惜,感謝,還有愛/欲,落在睫毛顫抖的眼睛上。
溫柔的讓蘇云檐更想哭了,徹底癱成一團(tuán)糯嘰嘰的小狐貍,抱著白知徒不撒手。
這份甜蜜的負(fù)擔(dān)讓白知徒甘之如飲。
他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無根的浮萍,蘇云檐如此依靠他,讓他有一種自己很有用,很有價值的感覺,連腳下踩著的地磚都踏實了很多。
華麗的風(fēng)箏就算飛得再遠(yuǎn),也需要有一根在地面的線牽著。
不然風(fēng)一吹,就飄散了。
白知徒和蘇云檐call來了劉蕓警官,在人面瘡的口述下找到那家化妝品店。
化妝品店里就大大方方的擺著一排洗顏水,正好被白知徒逮個正著,劉蕓干脆叫來支隊,把化妝品店一鍋端了。
只是洗顏水已經(jīng)賣出去不少,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受罪。
愛美是人之天性,只是想要讓自己變漂亮一點而已,不應(yīng)該獲得這種結(jié)果。
白知徒拎起在水晶龍宮遨游的小黑龍,笑得諂媚,“黑龍大哥,你的洗澡水,我再用用哈。”
沒辦法,也不是所有的洗澡水都能用,至少要讓黑龍浸泡超過七天。
而且黑龍自己的洗澡水蘊含的能量會反哺給小黑龍,幫助他修行。
所以每次掏洗澡水的時候,白知徒都會獲得小黑龍的一枚白眼。
這一次,黑龍表示不想理白知徒,并甩了他一尾巴水。
看在水晶龍宮的份上,拿去拿去都拿去!
就在白知徒穿著大褲衩坐在地上打包解藥的時候,劉京靜復(fù)學(xué)了。
只是她不再像以前張揚明媚,反而帶著一個大口罩,和一個大帽子。
她復(fù)學(xu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論壇上公開發(fā)表了一封道歉信。
青禾大學(xué)的事情鬧得很大,后面的畫風(fēng)越來越歪。
可還有人記得事件的最開始,是因為一名學(xué)生被造謠和高校老師不清不楚。
上過學(xué)的人都知道這種謠言會對一名學(xué)生和老師造成多么大的傷害。
更何況,在青禾大學(xué)校友的幫助下,他們被蘇云檐的履歷和學(xué)習(xí)生涯閃瞎了眼睛。
所以他們沒有忘記這件事,一直追在青禾大學(xué)的身后,要求他們給出一個答案。
劉京靜的這封道歉信,很快便被轉(zhuǎn)載到網(wǎng)上,供大家觀閱。
道歉信足足有一萬多字,劉京靜先是對蘇云檐表達(dá)了歉意,然后承認(rèn)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造謠,蘇云檐和白老師清清白白。
(白知徒:倒也沒有那么清白。)
蘇云檐沒想到劉京靜愿意剖開自己的人生,把自己為什么會嫉妒寫了出來。
這無疑會加重大眾對劉京靜的厭惡。
果然,看過道歉信的人都被劉京靜的思想震驚了。
【這女的腦子沒事吧?就因為別人比自己受歡迎?】
【受歡迎一定是臉的原因嗎??】
【雖然但是,現(xiàn)在長得漂亮真的可以當(dāng)飯吃,而且會比普通人順暢很多】
【不是,劉京靜自己也很漂亮啊,你們看她的個人資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墨@獎,已經(jīng)比普通人牛逼很多了】
【只能說,大佬的世界我不懂,我這學(xué)期又tm掛科了】
還有人另辟蹊徑,注意到了本次事件的男主人公,蘇云檐。
長得好,學(xué)習(xí)好,性格還好,現(xiàn)在還因為過于優(yōu)秀被人污蔑,妥妥的美強慘啊!
【決定了,蘇云檐,我的互聯(lián)網(wǎng)賽博老公!】
【太牛了,同樣都是學(xué)計算機(jī)的,我怎么哪哪都不如他,這就是我做不了男神的原因嗎】
【尼瑪?shù)模瑢W(xué)習(xí)好也就算了,長得還這么好,怎么好事都攢在一個人身上,女媧,我是來湊數(shù)的嗎??】
一聲聲老公,叫得白知徒又抓爛了家里一個鞋柜。
對此,蘇云檐一臉無辜。
也有人注意到劉京靜背后的家庭教育原因,并深思極恐。
【沒有人談?wù)撘幌逻@個女生為什么這樣嗎?除了自身的性格比較尖銳外,我覺得她的父母也功不可沒呢呵呵】
【我同意,女生的字里行間透露出的這個家庭氛圍,看著很美好很幸福,實際上處處都是間接控制,都是父母自上而下對孩子的壓迫】
【想一想,如果我從小就要按照父母的要求去生活,甚至以后學(xué)的專業(yè)都是父母找的,我真的會崩潰】
后面意外引發(fā)很多對家庭教育的深思暫且不提。
劉京靜的道歉信沒有提到白知徒,也沒有提到趙文奇。
所以并沒有人知道趙文奇曾經(jīng)是劉京靜的男朋友,也算間接保護(hù)了一下趙文奇。
所以,趙文奇更難過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談戀愛了,這一次就夠刻骨銘心的了。
寧憂因為蘇云檐的緣故,和趙文奇熟絡(luò)起來。
小姑娘擔(dān)心趙文奇受不住打擊,便經(jīng)常下課過去看看他,免得哪天只能收到訃告。
劉京靜公開了道歉信后,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
據(jù)說是打算出去旅游,用自己之前攢下的錢,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順便采采風(fēng)。
蘇云檐這才知道劉京靜其實最喜歡的是寫作,不是畫畫。
很多網(wǎng)友對劉京靜突然變美感到好奇,不停地艾特白知徒,要求他開直播。
白知徒的粉絲都知道,白知徒肯定是又悄無聲息的自己解決了,他們這幫粉絲連口湯都沒撈著。
這個狗男人,不能放過他!
狗狐貍白知徒撓了撓自己又有點癢癢的屁/股,隨手打開了直播。
他這次是在家里直播的,本人穿著卡哇伊小熊睡衣,頭上還帶著一個小熊帽子,兩個圓滾滾的人造小耳朵壓住了白知徒自己的耳朵。
桃粉色的發(fā)絲從帽子里落下幾縷,蓋住白知徒五官精致又俊帥的面龐。
【我去,我怎么感覺主播又年輕了】
【+1,現(xiàn)在看總覺得像未成年,太罪惡了,這聲老公我叫不出口】
【沒關(guān)系,向你們誠摯的介紹我的新老公,蘇云檐】
白知徒本來在發(fā)呆,結(jié)果恰好就被他看到了最后一句。
小心眼的白老師立馬把這個人禁言,傲嬌地哼了兩聲。
老公?什么老公,蘇云檐的老公只有一個!
蘇云檐還沒叫他老公呢,這幫人休想先叫蘇云檐老公,沒禮貌!
被禁言的倒霉蛋下一句話還沒發(fā)出去,愣住了。
她看著自己輸入框的那句話:【我覺得他和咱們主播超級配啊你們懂這種感覺嗎?】
難道……主播算到了她要說什么?主播不喜歡被拉cp?
也是哦,主播好像有對象了……唉!
她還寫了好多開車同人文呢,看來還是刪掉吧!
唉!我們的白大師是沒機(jī)會知道自己禁言了一個什么粉絲,又錯過了一句什么評論。
“前段時間呢,本人又上了一次熱搜。這次是什么事呢……”白知徒抱著靠枕,把劉京靜的事情講了一下。
還是老樣子,模糊掉了人物的名字,也模糊了具體的細(xì)節(jié)。
不過,只有一個大框架,也足夠網(wǎng)友們震驚了。
【原來中間還有這么一段,我就說那個女生怎么會突然變漂亮】
【該死,這個洗顏水我怎么覺得我家這里也有,我姐姐好像剛買過!!】
【西八,我剛地圖查了一下,我家這附近也有】
【怎么辦啊主播,這東西真的會爛臉嗎?還有那個什么人面瘡,聽著就瘆得慌】
“會。”白知徒斬釘截鐵,“這東西的提煉方法你們不會想知道的,只要知道用這種東西,爛臉都算輕的,嚴(yán)重的話可能會連著內(nèi)臟一起爛掉。至于人面瘡,這個不一定會長,只要長了那就基本完蛋了。”
白知徒又給大家講了一下人面瘡的由來,把所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確不是在危言聳聽,劉京靜的人面瘡能這么容易扯下來,是因為這個死者只是一個猝死的社畜,心胸比較豁達(dá),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強迫她加班的領(lǐng)導(dǎo)日漸禿頭。
如果換一個生前就很痛苦,死后還被人用來做原料的惡鬼,那就不一定了。
【嗚嗚嗚,我感覺我要死了,我好像就用了這個東西,主播救命啊啊啊我只是想變漂亮,不想死啊!!】
【救命啊!!!】
屏幕上一連串的“救命”,搞得白知徒都不認(rèn)識‘救命’這兩個字了。
他從靠枕下面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他辛苦好幾天包好的解藥,“這里就是解藥,等會我上連接,還是老價錢,有需要的再買,一人一瓶就行,拿回去放到水里喝下。這個東西也是有時效的,拿到手就要第一時間使用,明白嗎?過期不候。沒有需要的就不要買,喝了沒好處,我沒騙你們啊,自己掂量掂量。”
白知徒戳戳屏幕,用一元錢的價格把解藥掛上去,即使加上各地的郵費,也超不過二十塊。
二十塊能解救一條命,值大發(fā)了!
鏈接一上線,立刻被拍了幾萬單,如果這是真的,就代表洗顏水已經(jīng)禍害了這么多人。
白知徒一邊嘆氣一邊把洗顏水設(shè)置成永久鏈接,只要他開播就自動上線,免得有人錯過這次直播,沒買到。
正事干完了,白知徒打了個哈欠,還伸了個懶腰,頭上的小熊耳朵被他大幅度的動作掀落。
自己的狐貍耳朵就這么蹦出來,還彈了一下,引來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主播好可愛好可愛,未成年我也認(rèn)了,老公!!】
【這耳朵真的好逼真啊,我都幻視了,不會是真耳朵吧??】
【說實話,我都見過什么蛇女王吸血鬼了,再見個狐貍精,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白知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把剛才講的內(nèi)容整理成長微博,發(fā)出去,然后對著鏡頭揮了揮手,“這次直播就這樣了,下次直播么……”
還不等他說話,屏幕已經(jīng)齊刷刷的刷起了同一句話。
【下次直播,有緣再見!】
“沒錯,有緣再見~”白知徒說完這句話關(guān)掉了直播,整個人縮在熊熊睡衣里,像個小趴熊一樣倒在沙發(fā)上,抱著手機(jī)嘿嘿笑。
自從那個眼睫吻后,兩個人關(guān)系又進(jìn)入到另一個階段,彼此心照不宣,卻又會在看見對方的時候臉紅心跳。
手腳發(fā)麻,心里發(fā)癢,還有一絲小緊張,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寶貝蘇蘇:老白,今天好可愛哦,讓我摸摸你的熊耳朵】
看到這句話,白知徒整個人都要冒熱蒸汽了,他翻遍表情包,都沒找到一張小熊的圖片,最后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張自己的照片,還故意扭了個姿勢,讓自己更可愛。
點擊!
發(fā)送!
另一邊,在圖書館自習(xí)的蘇云檐收到白知徒的消息。
【無敵老白:[限定皮膚—熊熊老白.jpg]】
帥氣的臉藏在熊熊帽子里,棕色的小熊耳朵短短圓圓,再配上白知徒拗了半天的表情!
嘭!
蘇云檐抱著手機(jī),差點被可愛死。
諸君,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啊!
白知徒同樣抱著手機(jī),看著蘇云檐回復(fù)的消息發(fā)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突然,微信跳出來一條信息,是林知行和黃鶯共同發(fā)給他的。
【林知行&黃鶯:白大師,這月月底有時間嗎?誠摯邀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白知徒立馬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一個電話打回去,“黃鶯,你和冤大頭要結(jié)婚了?”
黃鶯還沒說話,林知行的聲音從話筒里無奈傳出:“白大師,都多久了,您還叫我冤大頭呢?”
“這不是叫習(xí)慣了嗎。”白知徒積極反思,堅決不改,“你們怎么都要結(jié)婚了才告訴我啊。”
“之前一直忙備婚的事情,家里還出了一點事情。”黃鶯笑吟吟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一切都亂糟糟的,我和知行分身乏術(shù),只能等都定好了再通知大家。怎么樣白大師,來嗎?婚禮的廚師都是知行親自邀請的,味道保證好吃。”
白知徒吸溜了一下口水,“當(dāng)然要去,哦對了,我能帶家屬嗎?”
“當(dāng)然可以。”黃鶯和林知行很開心,“婚禮越熱鬧越好啊,白大師,你帶多少人來都沒問題,我們這兒肯定放得下。”
白知徒歡歡喜喜的掛掉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蘇云檐。
蘇云檐和他們也算朋友,同樣為他們感到高興。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滴,40w字卡!我進(jìn)步了我進(jìn)步了,我不再是短小了!噢哈哈哈哈!
準(zhǔn)備準(zhǔn)備開始收劇情線了嘿嘿~
✿ 第 77 章
蘇云檐剛和白知徒掛了電話, 就收到了準(zhǔn)夫妻倆的邀請,只能再給白知徒打過去,商量送什么禮物。
林知行是白知徒下山后接觸的第一個顧主, 給了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而且后續(xù)也幫了白知徒不少,黃鶯更是把白知徒帶到直播界的引路人,雖說是白知徒幫他們解決了大麻煩, 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嘛, 就是這樣你來我往,一點一點加深的。
兩個人自從搞在一起后還沒告訴這幫朋友,正好在婚禮上說一下。
于是他們倆一拍即合,共同準(zhǔn)備禮物。
蘇云檐精心挑選了一對涵義美好, 造工精美的情侶鉆戒,再加上一筆不菲的份子錢。
白知徒冒著被龍尾巴抽的風(fēng)險, 搶了一大瓶洗澡水,又親自包了一大堆漂亮福袋, 裝在一個精美的盒子里。
綾清道長作為幫助黃鶯處理渣男的人, 和黃鶯留了聯(lián)系方式,同樣也被邀請。
要是在以前, 綾清道長肯定淺淺婉拒,因為他沒錢!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工資穩(wěn)定!
擁有自己小金庫的綾清道長親自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打算送給黃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知徒和蘇云檐感情升溫的緣故, 白知徒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都覺得頭上癢癢,屁股癢癢, 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勁兒。
這股勁兒全被他用來折騰家具了。
別墅區(qū)外面的家具店含淚賺了一筆又一筆, 并且覺得這家主人真是龍精虎猛, 不到一個星期,居然換了兩張大床!
太猛了!
萬幸的是,這么消耗精力的結(jié)果是很不錯的!
白知徒的耳朵和尾巴可以收起來了!!
天知道看到這一幕的蘇云檐有多么高興,他終于不用再戴著口罩去訂家具了。
家具店的老板看他的眼神都要奇怪死了。
然而蘇云檐還沒高興幾天,他就恍惚地發(fā)現(xiàn),白知徒只是能收耳朵和尾巴,可他的性格還是那個熊樣。
小心眼,玻璃心,一言不合就撓家具。
老道士說,這是因為白知徒第一階段的精力釋放過了,所以可以把外形改回來了,但是吧……想要徹底恢復(fù),需要循序漸進(jìn),而且白知徒的思維現(xiàn)在可能會更發(fā)散了,希望蘇云檐多注意一點。
蘇云檐突然覺得生活對他這個柔弱的小狐貍好殘忍。
白知徒則諸事不知,頂著一張傻白甜的臉,枕著蘇云檐的大腿,美滋滋打游戲。
到了婚禮這天,兩個人穿上提前定制的西服,款式都一樣,但是他們胸前掛著一對形狀很明顯的情侶胸鏈,隱晦中透著濃濃的愛意。
蘇云檐愛死了白知徒這副帥氣逼人的模樣,忍不住用相機(jī)把白知徒拍了個遍,然后親自給他打領(lǐng)帶。
他沒有偽裝的自己容貌,精心打扮后美的讓人心悸。
白知徒像所有陷入愛情的笨蛋一樣,看著蘇蘇低垂下來的眼睫,幸福的要爆炸。
不過總覺得他們好像少了點什么。
浪漫的表白呢?朋友的祝福呢?還有那種滿天飛舞的彩色飄帶和五彩斑斕的煙火呢?
怎么他們好像提前進(jìn)入熱戀模式了啊!
大男人就不需要浪漫了嘛!
他也想要!
盯著蘇云檐的發(fā)旋,白知徒深沉地思考,蘇蘇什么時候會表白呢,表白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呢?
萬一他不表白怎么辦,他把這件事忘了怎么辦!
難道自己堂堂一個白大師,就要這么無名無分的跟著他了嗎?
電視劇里這種角色的下場往往就是被小三找上門來,然后被拋棄。
嗚嗚,蘇蘇難道已經(jīng)想著拋棄他了嗎?
等等,小三是哪個?
難不成是趙文奇?
哦吼,他就知道,趙文奇那小子一看就對蘇蘇不懷好意,上一次還送小狐貍掛件給蘇蘇!
可惡!
但是自己這么帥,趙文奇怎么比得過自己。
這條領(lǐng)帶打上好像更好看了,不愧是他自己選的,他果然是當(dāng)帥哥的料!
蘇云檐打領(lǐng)帶只有幾分鐘,白知徒的思維已經(jīng)像踩了香蕉皮一樣不知道滑到哪個地方去了。
庭院里嘰嘰喳喳,吵鬧的像個動物園。
因為白知徒把別墅開了個小門。
平時由老道士把守,如果有完成任務(wù)的小道士或者小動物愿意回來坐一會,就可以走這里。
雖然這群人在外面都有自己的家,但他們還是喜歡隔三差五的回這里聚聚,聊聊天。
咳,順便和小黑龍搞搞關(guān)系,沾點龍的氣息。
看著自己大領(lǐng)導(dǎo)們笑容滿面的樣子,有個腦袋圓圓的小道士忍不住好奇,“白大師,你們這是怎么了?感覺喜氣洋洋的。”
“我們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了。”問話的人是綾清隔了好幾個輩分的同門小師弟,摸著小師弟的腦袋瓜,綾清解釋道,“聽說還是大家族的聯(lián)姻,師兄還是第一次去呢。”
“真的啊,師兄和白大師好厲害啊!”小師弟的語氣里充滿羨慕,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比在山上好了很多,但這種豪門婚禮現(xiàn)場,他們都沒見過。
不知道會不會像電視上演得那樣夢幻……
師兄和白大師能被邀請去,肯定是因為他們夠厲害,和顧主關(guān)系好。
嗯,他們也要努力,爭取將來也能被邀請參加婚禮!
旁邊懶洋洋吃桃子的金絲猴聽到婚禮,猴性大發(fā),就想當(dāng)場去婚禮現(xiàn)場吃好吃的。
白知徒手起刀落,用樹杈子敲了猴子一悶棍,“出去工作別跟著外面的野猴子不學(xué)好,欺負(fù)人類那是你們金絲猴能干的事嗎?”
“嗚球……”金絲猴捂著腦袋,委委屈屈。
想當(dāng)年,他們的祖祖祖祖祖祖祖先孫悟空都能去蟠桃會,到他們這一代居然連個婚禮現(xiàn)場都去不了!
(白知徒:別裝模作樣了,你們和孫大圣根本不是一個品種的猴子!)
“老板吶,多拍點照片,我們也想看看捏。”一條成年人兩個手臂那么粗的大蟒蛇從草叢里抬起頭,蛇信子嘶個不停。
白知徒的樹杈子再次落到這條大蛇頭上,“讓你在家不要用原型,你不知道你有多嚇人嗎?!你看,你旁邊的金絲熊都被你嚇暈過去了!”
大蟒蛇幾面遠(yuǎn)外,平躺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金絲熊,小腿兒朝天,看樣子還沒蘇醒過來。
血脈壓制啊,真不是胡吹的。
看著一雙雙充滿期待,又很難過的眼睛,白知徒扶著額頭,進(jìn)入糾結(jié)模式。
帶這么一群不可控的玩意去婚禮現(xiàn)場,可能會崩潰。
可是不帶吧……誰能這么殘忍的拒絕一堆毛絨絨呢!
“蘇蘇啊,你在哪呢?露個頭出來。”白知徒想了想,決定和蘇云檐商量一下。
“哎?這兒呢。”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抬起一條大狐貍尾巴,尾巴尖遙遙揮了揮,表示人在這兒呢。
白知徒扒開草叢,才看清蘇云檐在干什么。
自從家里頻繁有小動物后,蘇云檐好像解放了天性,時不時就變成小狐貍的樣子,和自家山頭下來的動物在草地上打滾。
玉澤山‘白富美’絲毫不在乎自己如雪一樣潔白的毛毛沾上草屑和泥土,回回都被白知徒拎著后脖頸扔到浴缸里。
小爪爪蜷縮起來,被氣急敗壞的男人用毛刷子搓搓搓。
蘇云檐剛吃過零食,肚皮溜圓,四肢攤開躺在一個裝飾用的大石頭上,旁邊有兩三只個頭小一點的小狐貍正在給他們的老大捏腿腿,揉爪爪。
還有一個狐貍叼著梳子在給蘇云檐梳尾巴毛。
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的蘇云檐,艷紅的舌頭毫無形象地舔舔胸上的毛毛,“直接打電話問問新郎新娘啊。”
自己在這兒糾結(jié)有什么用。
小狐貍乖乖給自己的老大梳了個皮毛順滑,舉著大尾巴給蘇云檐看,蘇云檐的爪子拍了小狐貍一下,以資鼓勵。
小狐貍高興壞了,繼續(xù)給老大梳毛毛!
如此奢靡的生活,連白知徒這個自詡懶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蘇云檐的解釋十分靠譜,這是他們狐貍的天性,等級制度。
動物天性就是這樣,不能用人類的思維去對標(biāo)動物。
其實白知徒很想問問:你們一個個都開了靈智了,還拿自己當(dāng)普通動物呢?
蘇云檐的回答是:(一個可愛的笑臉)。
好吧,一日是狐貍,終生都是狐貍!
白知徒撥通林知行的電話,捻著腳底下的草坪,“喂,林大少啊,那什么,今天婚禮啊?”
林知行正在穿西裝,一邊系袖口,一邊夾著手機(jī):“白大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啊?”
白知徒從來都是叫他冤大頭的,這次卻罕見的叫了名字,一定沒什么好事!
被戳破的白知徒小臉通紅,“沒什么,我只是想問問,要是我多帶……一二三四五……哎呀數(shù)不過來了,我要是多帶十幾個人過去,可以嗎?”
“十幾個?”林知行驚了一下,接著好像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好像知道了,沒問題啊,我們包了一整個酒店,絕對可以裝下。”
林知行這么靠譜白知徒很高興,可是看著庭院里亂糟糟的樣子,這群人真的可以帶過去嗎?
“你等等,我們換成視頻,你等我一下。”白知徒覺得還是讓林知行親自看看吧。
打成視頻模式,白知徒把鏡頭對準(zhǔn)家里的動物園,“林大少,你確定可以嗎?”
鏡頭里的小動物們耳朵尖的很,聽到大領(lǐng)導(dǎo)在問能不能帶他們?nèi)ィ还苁鞘裁雌贩N都對著鏡頭揮揮手,然后做了一個恭喜恭喜的姿勢,諂媚得不行。
旁邊的小道士們則是鞠了一個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九十度的躬,執(zhí)道家的禮節(jié)問好。
林知行必須承認(rèn),他在看到一群……金絲猴,大蟒蛇的時候,心里真的跳了一下。
但他和黃鶯的人生已經(jīng)如此精彩了,再來一場與眾不同的婚禮又有什么不行呢?
得到黃鶯的肯定后,林知行十分高興地答應(yīng)了白知徒,讓白大師有多少人帶多少人,他們?nèi)伎梢越哟茫?br />
一聽到這個答案,家庭動物園立刻沸騰,全都變成人形回家找衣服,要讓自己漂漂亮亮的去參加人生中第一次婚禮!
四十分鐘后,白知徒帶著一長串拖油瓶來到舉辦婚禮的酒店。
他們是最早到的,所以林知行特意等在門口,親自接待白知徒。
他以為會看到一群小動物,怎么來的都是各個相貌不凡的人?
“白大師,不是要帶一群動物嗎?”林知行有點疑惑,他還專門請管家用高薪請了好幾位專業(yè)的動物護(hù)理師。
“是啊,這不是來了嗎?”白知徒讓開位置,把身后的人露出來。
這群人,一個個排著隊伍,像上供一樣,把自己珍藏的禮物疊放到林知行的手上。
“你好你好,新婚快樂,我就是那個金絲熊啊。”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我是你看過的那條大蟒蛇。”
“你好,我是最帥的那個金絲猴,我來送禮遼!”
幸好他們還知道這里是外面,特意壓低了聲音,只讓林知行一個人聽到了。
林知行被強塞了一堆禮物,搖搖晃晃。
比這堆禮物更讓人懵逼的是,他聽到的話。
他沒聽錯吧??
動物,都變成人了??
等等,那他的動物護(hù)理師豈不是白請了!
老管家飛速跑過來接過少爺手里的禮物,得體而完美地請來傭人,把禮物收好。
緊接著,小道士們也排成隊,把自己的禮物送過去。
小道士們都是人,就沒有多少顧忌了!
“你好你好,感謝邀請,我是乾坤澤清字輩的大徒弟,這是我的薄禮。”
“我我我,我是勇字輩的,雖然我輩分小,但是我準(zhǔn)備的禮物用了我全部的工資。”
“嘿嘿,你好,我是綾字輩的,禮物……是我從師父那帶來的,見笑了。”
林知行又被塞了滿滿一懷的禮物,這次的禮物比之前的簡樸了不少,但代表的意義卻大不一樣!
乾坤澤,是乾坤澤沒錯吧?
就是那個一直活在傳說中,卻沒人見過,也沒人知道的乾坤澤!
這一堆禮物都是乾坤澤的道長送來的!
老管家兩眼放光,連忙把禮物都收好,邀請各位進(jìn)門。
林知行還要繼續(xù)迎賓,就留在外面了,只是,精神上略帶了一些恍惚。
進(jìn)門后他們就好像解開枷鎖的猴子,到處看看停停,在知道林知行還專門請了專業(yè)的動物護(hù)理師后,每一個小動物的眼睛都亮了!
沒有哪個小動物能拒絕一份專業(yè)的按摩看護(hù),沒有!
白知徒和蘇云檐作為新郎新娘共同的好友,提前見到了穿著白婚紗的新娘子。
黃鶯本就長得好看,家道中落的經(jīng)歷讓黃鶯不同于其他的世家小姐,身上更帶著歷經(jīng)世事的沉穩(wěn),一身白紗更讓她變得大氣溫婉。
兩個人見林知行已經(jīng)恍惚了,便把禮物送給了黃鶯。
黃鶯拿著朋友給的禮物,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得甜蜜,“對了,知行還請了動物護(hù)理師,你們見到了嗎?”
白知徒和蘇云檐對視一眼,想到剛才小動物們瘋狂的樣子,尷尬地笑了笑,“見、見到了。”
估計那群動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原形開始享受無與倫比的按摩服務(wù)了!
只希望他們不要嚇著人家才是。
……真的可以不嚇著別人嗎?
黃鶯抱著禮物,看到白知徒和蘇云檐穿的衣服,還有上面的胸鏈,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你們……這是……?”
用手指比了一個親親的姿勢。
白知徒牽住蘇云檐的手,點了點頭。
蘇云檐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這么明顯的表露感情,忍不住有點羞澀,但也牢牢抓住白知徒的手,密不可分。
黃鶯雖然很久沒見他們,但她印象里……蘇云檐好像不長這個樣子啊,“可是,臉,這個臉……”
是兩個人嗎?
黃鶯迷惑了。
蘇云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向黃鶯道歉:“我之前……做了一點小偽裝,抱歉,一直瞞著你們。”
黃鶯的性格還是那么豁達(dá),“原來如此。可以理解,我要是有你這么好看,我也會偽裝一下的!”
“謝謝。”蘇云檐被一個如此漂亮的新娘子夸獎臉好看,臉更熱了,忍不住把半邊身子藏到白知徒身后,免得自己當(dāng)場自焚。
“你們餓不餓,晚宴還要一會呢。”黃鶯和林知行的婚禮沒有那些繁瑣的儀式,只留下了一個走紅毯和宴會。
白知徒還沒說餓不餓呢,就有一道刻薄又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新娘子怎么還沒開始婚禮就見自己的男性朋友啊,這樣不太好吧?”
白知徒:“……”
這是一種詛咒嗎?
之前遇到的都是純善的女孩子,所以讓他現(xiàn)在再多遇遇那種尖酸刻薄的女孩子?好讓他知道人類的物種多樣性?
“鐘離離,這里是我的房間,我好像沒有允許你過來吧?”黃鶯一聽到這把聲音,臉色立刻就變了。
“笑死了,這座酒店就沒有我鐘離離不能到的地方。”鐘離離踩著高跟鞋,穿著高奢晚禮裙,拎著包包笑得非常沒有禮貌,“誰讓我是京城鐘家的大小姐呢。”
“……”黃鶯對這個女人真是無語,她提起裙子,“白大師,我們?nèi)ネ饷嬲f話吧。”
“噢,好。”白知徒走之前瞧了一眼鐘離離的長相,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鐘離離,怎么和他長得有點像嘞??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黃鶯很抱歉,別人高高興興地過來參加她的婚禮,結(jié)果遇上鐘離離。
蘇云檐搖搖頭,“沒事,只是這個鐘離離似乎對你有敵意。”
“哎,這就是我說的,前段時間家里出了點事。”提起鐘離離,黃鶯就嘆氣。
白知徒因為長相問題,現(xiàn)在對鐘離離充滿好奇,忍不住提起耳朵。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周末啦!哦也~是誰還要上班呢??噢,居然是我!
踏馬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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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8 章
鐘離離是京城鐘家旁支的孩子, 但據(jù)說小時候長得很像本家一個丟失的孩子,就一直被養(yǎng)在本家。
現(xiàn)在是鐘家的掌上明珠,剛剛從國外回來。
鐘離離性格嬌蠻任性, 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捏在手上。
很不幸, 林知行之前去京城談業(yè)務(wù)的時候,和鐘離離的公司有了來往,被這位大小姐看上了, 一路追著來到青禾市。
哪怕林知行拒絕了一萬次, 說自己都要結(jié)婚了,鐘離離依然不放棄。
因為人家覺得自己是最完美的,論家世和相貌,都不可能有別的女人能比過她。
林知行的公司剛剛開發(fā)的新項目, 正在和鐘家的公司穩(wěn)步前進(jìn),除了鐘離離這個神經(jīng)病外, 和鐘家的合作非常完美,林家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和鐘家決裂, 只能無視鐘離離。
林知行和黃鶯坦白后, 黃鶯也支持這個決定,林知行是什么人, 她還是有數(shù)的,并不擔(dān)心林知行變心。
只是這個鐘離離的大小姐脾氣實在是太大了。
鐘離離見不到林知行, 就找到黃鶯,讓黃鶯品嘗了一通電視劇里被惡毒女配欺負(fù)的戲碼。
當(dāng)然, 黃鶯并不是軟柿子,所以沒有真的受欺負(fù), 只是層出不窮的‘惡作劇’也夠煩的。
“這個鐘家很厲害嗎?”蘇云檐對豪門世家一無所知。
“還好, 只是他們本家在京城, 關(guān)系網(wǎng)比較大,而且聽說是個百年世家。所以我們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黃鶯整理了一下頭紗,“等我們結(jié)完婚,合作也就步入尾聲了,知行已經(jīng)和鐘離離的哥哥說過這件事了,等合作一結(jié)束,鐘離離就會被帶回去。”
“百年世家……”蘇云檐念了一下這句話,看來這個鐘家的年歲還不如他大呢,區(qū)區(qū)百年,怎么比得過他三百多年!
白知徒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黃符,表情凝重,“你們自己有數(shù)就行,必要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能的厭惡這個鐘家。
提起鐘家就厭煩,真想一張雷符炸掉他們。
黃鶯被這倆人逗笑。
三個人又閑聊了一會,黃鶯便去準(zhǔn)備晚上的婚禮了。
白知徒和蘇云檐牽著手走在酒店的大堂,白知徒還惦記著鐘離離,“蘇蘇啊,你覺不覺得那個鐘離離長得很像我。”
“有嗎?”蘇云檐回想了一下,記憶里的鐘離離面目可憎,和白知徒一點都不像,“我覺得她很丑啊,哪有你好看。”
白知徒捏了他手指一下,“把你的濾鏡扔開,再看看。”
男朋友濾鏡滿分的蘇云檐只好噘著嘴扔掉自己的濾鏡,在心里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眉眼,“好像是有點像,鐘離離的五官偏女相,乍一看我都沒覺得,現(xiàn)在想想好像真的很像。”
不過還是不如老白好看。
感覺老白現(xiàn)在的心情不太好,蘇云檐踮起腳偷偷親了白知徒下巴一下,輕柔的唇瓣碰到皮膚,像蟬翼翩翩。
“蘇蘇!”白知徒不滿意一觸即分的撩撥,抱著蘇云檐的腰打算加深一下。
蘇云檐像個泥鰍一樣從白知徒手中溜走,跑到幾米外對著白知徒做了個鬼臉,“羞羞,追到我再說吧!”
被這么一鬧,白知徒徹底遺忘了鐘離離,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追著蘇云檐跑去。
晚上六點,婚禮正式開始,沒有繁雜的儀式和亂七八糟的流程,黃鶯穿著潔白的婚紗和林知行一起步入大堂。
百米裙擺被小花童們舉著,這一刻的黃鶯就像圣潔的天使,林知行滿心滿眼都是她。
少年時的心動,被家族的詛咒戛然而止,幸運的是,在多年后的今天,他終于又牽起了這個女孩子的手。
黃鶯化了精致的妝容,想要美美的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卻在看見林知行微醺的眼眶的時候,兩眼聚起眼淚。
曾經(jīng)她也是人人夸贊的小公主,只是后來命運坎坷,還遇到了傷害她一生的渣男。
幸好,上天沒有忘記她,讓她能和兒時的小哥哥重逢,現(xiàn)在,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led大屏展示著兩個人相識相知的過程,從青梅竹馬,到人生無常,再到久別重逢,讓在場賓客們都感受到那份感情的珍重。
主持人把話筒交給黃鶯,黃鶯用手套抹掉眼角的眼淚,帶著一些哭腔道:“曾經(jīng)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jīng)失敗,沒有辦法再重新變好,直到我遇到了一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在小巷子里擺攤做生意,他也過來擺攤,只是他光鋪了一塊藍(lán)色的布,然后就坐在那里玩手機(jī)。那個時候我在想,這是哪家的小少爺,出來體驗人間疾苦了啊。”
隨著黃鶯的講述,大堂里傳來善意的哄笑聲,以為黃鶯說的是林知行。
只有白知徒知道,黃鶯說的這個人,居然是自己!
蘇云檐更是戳了白知徒一下,“第一次擺攤的時候?白大師,你不是和我說你工作很認(rèn)真的嗎?怎么會在玩手機(jī)呢?”
“我不玩手機(jī),怎么告訴你我工作很認(rèn)真。”人已經(jīng)被自己牽住了,白知徒現(xiàn)在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
蘇云檐:“……”
好有邏輯,他反駁不了!
“后來,我遇上了一個人渣,是這個人一腳幫我踹走了那個人渣,保護(hù)了在人群中無助的我。”黃鶯緊緊握著話筒,聲音顫抖,“也是他告訴我,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是有人在害我。他幫我找到了這個人,并幫我解決了家里的事情,讓我宛如死水一樣的生活重新煥發(fā)出光彩。現(xiàn)、現(xiàn)在我要結(jié)婚了,我和知行的重新相遇,也是因為這個人,我、我不能直接說出他的名字,但是他、他現(xiàn)在就坐在下面,我、我想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沒有你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我。”
最后一句話黃鶯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磕磕絆絆,又充滿感情。
林知行接過黃鶯的話筒,接著說:“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還是這個人,幫我們家解決了一件大問題,讓我現(xiàn)在可以活過三十歲。可以盡情去做我想做的事,愛我想愛的人,不用擔(dān)心哪一天會突然離世。這個人對我,對鶯鶯,都有不一樣的意義。”
收好話筒,林知行拉著黃鶯的手,兩個人對視一眼,對著白知徒的方向深深鞠躬,三秒后才直起腰。
主持人適時拿過話筒,承上啟下,繼續(xù)走流程。
底下的賓客們都在議論紛紛,不知道臺上的新人們說的是哪個人。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對林家之前的奇葩情況略有耳聞,后來得知林知行可以活過三十歲了,都驚詫不已。
難不成是被哪個人解決的?
白知徒在林知行和黃鶯鞠躬的時候就攥起了拳頭,覺得眼眶里熱熱的。
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好像不太壞。
蘇云檐就比他坦率多了,眼尾直接泛紅,抽著鼻子遞給白知徒一張餐巾紙,“給你。”
自己則薅走三張餐巾紙擦眼淚。
真奇怪,明明他們感謝的是老白,自己卻跟著一起哭了。
白知徒看著那張餐巾紙,緩緩拿起來,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好吧,他也有點想哭了。
都說哭泣是因為傷心難過,可是現(xiàn)在他只覺得心里很暖,覺得自己沒有白下山這一趟。
交換完戒指后,這場豪門婚禮就開始了晚宴。
是的,不是普普通通的飯局,而是直接變成了社交晚宴。
這可能就是青禾市上流社會的特點。
社交?辦個晚宴吧。
談合作?辦個晚宴吧。
結(jié)婚?還是辦個晚宴吧!
林知行和黃鶯作為晚宴的主人,在人群中忙碌穿梭。
白知徒和蘇云檐就靠在餐桌邊,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吃東西。
小道士們換掉了道士服,穿上西裝都板板正正的。
只是他們對宴會上的人不感興趣,全都隱蔽地藏在某個角落,快樂地享受美食。
賓客們也完全不知道傳說中的乾坤澤的道士們正在自己身邊大口塞蛋糕。
只有老管家,睿智的眼神洞察一切,安排傭人們細(xì)心照顧這些不起眼的年輕人。
李濟(jì)琛帶著一幫小弟沖過人群,跑到白知徒這里,“嗨!!白大師!”
坐席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白大師,奈何他必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一些叔叔伯伯社交,屁/股都坐麻了!
“喲!你也在啊。”白知徒咬著叉子對他揮揮手。
小弟們也紛紛和白知徒打招呼,“大師好!”“大師你好!”“白大師你好!”
李濟(jì)琛盯著蘇云檐看了好一會,覺得他像一個人,又不太像那個人,最后試探著叫出蘇云檐的名字,“蘇、蘇云檐?”
“是我。”蘇云檐摸著自己的左臉,把對黃鶯說的話又講了一遍。
李濟(jì)琛不太理解,如果是他有這么好的臉,早就出去招搖了,哪還會藏起來,不過他尊重朋友的想法。
“折騰了這么久,他們倆總算結(jié)婚了。”李濟(jì)琛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檳,“白大師,你們見過那個鐘離離了嗎?”
李濟(jì)琛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不遠(yuǎn)處正死死盯著黃鶯的女人。
“見過了。感覺不是個好解決的人。”白知徒叉起一塊青提。
李濟(jì)琛抱著胳膊,“那可是太不好解決了。”
在李濟(jì)琛的訴苦下,白知徒他們才知道鐘離離到底做了什么。
黃鶯的說法還是把鐘離離美化了。
李濟(jì)琛和林知行是世交,他親眼看著鐘離離怎么插足自己兄弟的感情。
鐘離離這個女人空有美貌,卻沒有腦子,總是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來欺負(fù)黃鶯。
林知行還不能和鐘家結(jié)束合作,只能拜托李濟(jì)琛幫忙護(hù)一下黃鶯。
鐘離離這個女人的手段,低劣又惡心,給黃鶯下藥,拍照片,或者給林知行下藥,勾引林知行,再要不然就是當(dāng)眾貶低黃鶯,辱罵黃鶯。
幸好黃鶯自己本身也有朋友和家世,再加上李濟(jì)琛的幫忙,確實沒受什么欺負(fù)。
大家只覺得鐘離離像個不知羞恥的瘋子,糾纏林知行。
偏偏鐘離離理解為這是大家對她的嫉妒。
嫉妒她?他們這群人哪個不是家產(chǎn)一大堆的嫡系大少爺大小姐,用得著去嫉妒一個被抱養(yǎng)的旁系女兒?
只是都顧忌著鐘家的臉面,沒撕破臉罷了,也就鐘離離這個女人腦子不清醒,以為大家嫉妒她。
“幸好林家和鐘家的合作快結(jié)束了,聽說鐘家那個大少爺會親自把鐘離離帶走,再向林家賠罪。”李濟(jì)琛飲盡香檳,“要我說就應(yīng)該早點告訴鐘家,放鐘離離這種女人在外面,不是害人嗎?而且還是害人害己。”
白知徒默默記下鐘離離、鐘家還有鐘家大少爺,打算有時間去打聽打聽這個鐘家。
蘇云檐看著舞場中間的一對璧人,有些羨慕,“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里度蜜月。”
“聽說是環(huán)球旅行。”李濟(jì)琛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不想結(jié)婚的,但是看著他們倆這樣,搞得我也想結(jié)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遇到我的老婆啊。”
蘇云檐切了一小塊蛋糕,“真好,我還沒出過國呢,不,我連本省都沒出過。”
白知徒的耳朵都稍微動了動,他沒錯過蘇云檐語氣里的羨慕和眼里的憧憬。
原來他的蘇蘇想出去旅游,要不等他們都放假了,就出去玩一玩?
去哪呢……
可以去無名山啊!他親手造的小房子,終于有機(jī)會讓蘇蘇看看了!
只是蘇蘇會喜歡他的小房子嗎?那可是他從十幾歲一點一點建起來的,唔,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房子!
要不帶點裝飾物品回去,裝飾一下?
蘇蘇好像很喜歡綠色,帶點草木植物?
說起植物,老道士給他的名單上好像還有個種子沒找著啊,不過現(xiàn)在還有找的必要嗎?
要找嗎?不要找嗎?
不對,應(yīng)該要先給蘇蘇一個盛大表白儀式才行啊!!
白知徒本想思考一下旅游的問題,結(jié)果他的思維再次踩上香蕉皮,一路滑行到不知名的地方。
這個時候,鐘離離氣憤地跺了跺腳,離開了。
她受不了婚禮現(xiàn)場的氛圍,越看越惡心,一路踩著高跟鞋走到人跡罕至的后花園。
結(jié)果還被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東西絆了一跤,鐘離離更生氣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細(xì)細(xì)的高跟鞋碾過的那個東西,是條蛇尾巴。
大蟒蛇盤著自己的尾巴差點飆淚!
他只是按摩夠了出來舒展一下身體,怎么就被人踩了呢!!
鐘離離全然不知情,只顧著發(fā)泄自己的憤怒,她要讓黃鶯付出代價,要讓林知行后悔!
“喂,龍哥,你們是不是有幾個家里缺錢的兄弟,告訴他們,只要幫我毀掉一個人,他們家里的下半輩子,我全包了!我要讓那個女人在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對,女的叫黃鶯,男的叫林知行,我警告你們,不許動林知行,只綁走他旁邊的女人就行。照片我有,稍后給你發(fā)過去。”
在鐘離離看不到的地方,一條大蟒蛇悄悄抬起了它的頭顱,頭頂上還站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金絲熊。
兩個動物藏在隱秘的植物背后,只露出一個蛇頭,悄悄聽著前面那個女人的話。
他們雖然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但是他們認(rèn)識這個女人口中的兩個名字。
金絲熊吧唧了兩下嘴,“林知行,黃鶯,不就是請我們來參加婚禮的兩個大善人嗎?”
“就是他們。這個女人好像對大善人心存不軌。”大蟒蛇吐出蛇信子。
金絲熊:“大善人邀請了我們,我們得保護(hù)大善人。”
“沒錯,讓我一口吞了她!”大蟒蛇裂開巨大無比的嘴,腥臭味撲了金絲熊一鼻子,金絲熊氣得在蛇腦袋上跳了兩下,“你笨死了!你要是吞了她就不能和我們一起修行渡劫了,你不是蛇嗎?你嚇唬嚇唬她就行了啊!這樣,你去嚇唬她,我去找人來!”
大蟒蛇委委屈屈地把金絲熊放到地上,然后蜿蜒爬行過去。
金絲熊立刻撒腿就跑。
鐘離離正在打電話呢,突然覺得自己小腿后面冰冰涼涼的,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滑動。
難道是蟲子?
忍著惡心回頭一看,鐘離離的眼睛立刻撞上一顆碩大的舌頭,黑紅相見的花色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綠瑩瑩的蛇類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下一秒,舌頭張開了血盆大口,蛇信子直接抵上鐘離離的臉。
鐘離離瞬間被恐懼奪走呼吸,只來得及尖叫一聲,便立刻嚇昏過去。
這女人超出蟒蛇預(yù)料的好嚇,大蟒蛇搖搖頭,優(yōu)雅地盤到旁邊的樹上,等金絲熊。
另一邊金絲熊遇到了吃飽喝足出來吹風(fēng)的道士小伙伴們,他們肩膀上還蹲著兩只金絲猴。
幾個人一合計,覺得不能這么輕易放過鐘離離,捏著手里的符箓就義憤填膺地往后花園跑去。
白知徒正快快樂樂地吃著蛋糕,突然背后一涼,狂打了三個噴嚏。
“老白你是不是感冒了?”蘇云檐很擔(dān)心他。
白知徒摸了摸鼻子,“不像是感冒,是不是有人在罵我。”
蘇云檐笑了,“誰罵你啊。”
這種感覺,背脊發(fā)涼。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著他一樣。
白知徒咬著勺子,想不明白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著自己,總不能是那幫小動物小道士待煩了出去鬧幺蛾子了吧?
嗯,不可能……
等等,場上怎么看不到那幫熊孩子的身影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今天寫得早,但是突然犯困,我果然是‘特困生’,春困秋乏夏打盹,然后還要冬眠
推一下我的小預(yù)收ovo期待大家的收藏嘿嘿
下一本預(yù)收看這里————————————
《藥修天才穿成炮灰受的小貓[穿書]》
沈列星曾經(jīng)是藥修天才。
現(xiàn)在是一本全息網(wǎng)游生子文里的小奶橘,爪子小小,還胖乎乎。
而他的主人是原著里的嬌氣炮灰omega宋承。
這個宋承和主角攻從小就有婚約,被主角攻退婚后不停作死,最后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沈列星看著滿屋子的玩具和高級貓糧,決定拯救一下他的倒霉主人。
戳開原著里的游戲,這才發(fā)現(xiàn)《傳星》作為一款橫空出世的全息網(wǎng)游,居然有無數(shù)已經(jīng)消失的藥材。
沈列星創(chuàng)建賬號,貓爪爪熟練地搓藥丸。
下一秒:【全服公告:玩家【列星】獲得本游第一個藥修傳承,成為《傳星》第一位藥修玩家!】
沈列星:喵了個咪???
*
拯救主人第一條:提高自身實力。
小胖橘叼著珍稀草藥:“拿去淬煉身體,勾/引更好的男人。”
宋承:?
拯救主人第二條:尋找高質(zhì)量伴侶。
小胖橘腳踩全游優(yōu)秀Alpha:“隨便挑!”
宋承看著貓爪下的主角攻,突然覺得小胖橘眉清目秀。
拯救主人第三條:必要時刻可以親自上。
小胖橘把宋承懟到墻上,啞著嗓子說:“讓我親一口,我是貓咪,不是Alpha,不會讓你懷孕的。”
宋承傻乎乎的信了。
幾個月后,宋承捂著揣崽崽的肚子眼淚汪汪。
不明白世界上為什么存在Alpha貓咪這種東西QAQ
*
宋承養(yǎng)了一只小胖橘,雖然它掉毛又挑食,還喜歡半夜跑酷。
卻是自己唯一的陪伴和溫暖。
可是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胖橘不僅可以獨立玩游戲,還是游戲里的游戲戰(zhàn)力榜第一,npc好感度第一,傳承繼承第一……
甚至可以讓自己懷孕!
沈列星:你對貓咪的力量一無所知!
無敵Alpha喵喵攻x嬌氣絨毛控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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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9 章
林知行和黃鶯敬完酒便穿著輕便的常服過來找白知徒他們話家常。
他們身邊朋友不少, 可還是待在這幾個人身邊最輕松。
蘇云檐敬了黃鶯一杯酒,趁機(jī)調(diào)笑白知徒:“你們怎么突然在臺上說那么一段話,搞得我們白大師都淚流滿面了。”
“胡說!我才沒有!”白知徒立刻維護(hù)自己的高大形象, “我那是被辣椒嗆著了。”
眾人哄笑, 黃鶯把白知徒的杯子倒?jié)M,和林知行一起認(rèn)真地對白知徒敬酒,“白大師, 走心的話在臺上都說了, 但我和知行還是想親自站在你面前,對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當(dāng)初的幫助,也謝謝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陪伴。
“不客氣。”白知徒端著酒杯,看了一下兩個人的面相, 笑道,“行啊你們倆, 今后就按照現(xiàn)在的路子走,好好保持初心, 不要搞亂七八糟的, 下半輩子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兩個人互相對視,激動的心情在這一刻達(dá)到頂峰。
聊著天的時候, 林知行接了個電話。
和電話里簡單聊了兩句,林知行說:“鐘離離她哥過來了, 說是慶祝咱們結(jié)婚,順便把鐘離離帶走。”
“這位鐘大少終于從外省回來了啊。”黃鶯忍不住吐槽, 就是因為鐘大哥一直在外省忙碌,所以沒辦法即使帶走自家腦殘的妹妹。
林知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應(yīng)該快到了, 你們繼續(xù)玩, 我去前面接待一下。”
白知徒看著林大少的背影,隨口感慨:“豪門少爺不好當(dāng)啊,幸好我是個孤兒,天生地養(yǎng),無拘無束。”
現(xiàn)在要是扔給他一對爸媽,他可能會當(dāng)場嗝屁,太奇怪了。
“老白。”蘇云檐握住白知徒的手腕,身體靠過去蹭了蹭他。
蘇云檐自從聽過白知徒小時候的故事后,就聽不得白知徒這股無所謂的態(tài)度!
孤兒怎么了,孤兒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他不希望白知徒因為‘孤兒’而覺得傷心難過,他希望白知徒能感受到,周圍有很多人是愛著他的。
白知徒不明白蘇蘇為什么最近這么愛護(hù)他。
但是……管他呢!
主動靠過來的大狐貍誰能拒絕!誰能拒絕!
溫?zé)峋o致的身軀還有小心擔(dān)憂的表情,自己仿佛是他心尖上的珍寶一樣的感覺,誰能拒絕!
白知徒順勢挨過去,和蘇云檐你一口我一口,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李濟(jì)琛摳了摳自己的鼻梁,“突然覺得我有點多余。”
“我也覺得。”黃鶯點點頭,明明今天是她結(jié)婚,怎么這股甜蜜的氛圍不是在她身上捏?
突然,后花園的方向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還有一陣陣的打雷聲。
突兀的天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白知徒端盤子的手微微一抖,之前那股不怎么美好的預(yù)感愈來愈強烈。
“怎么回事啊。”黃鶯作為東道主,立刻提起裙子往后花園走去。
白知徒舉著兩把叉子惡狠狠地跟在后面。
待會要是在現(xiàn)場看到他那幫熊孩子,就用叉子把他們叉出去!
后花園的犯罪現(xiàn)場,三個小道士在暴揍另一個用了引雷符的小道士。
“你是不是傻,你引雷過來,前面大廳的人不就都知道了!”
“完了完了我好像聽到腳步聲了。”
金絲熊一揮爪子,“別慌,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們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個不懷好意的壞女人,誰知道壞女人被大蟒蛇嚇得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
小道士們提議做點惡作劇,讓她出出洋相。
用什么癢癢符,變大變丑符都可以,偏偏有個傻蛋摸出一張引雷符,一時不察就招了四道大雷過來。
這下好了,不僅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地面上還留下四個大坑!
金絲熊想到前幾天見面的熊大哥,突然有了主意,“有了有了,我聽熊大哥說,他就是用自己國家保護(hù)動物的身份讓一個壞蛋坐牢了,我們也用用,快快,變成真身躺到坑里,抹點土,弄點血,速度!”
金絲熊的主意得到一致認(rèn)可,所有小動物立刻變成自己的本身,一個兩個的倒在坑里,順便給自己的臉上抹點土,弄得臟兮兮又可憐巴巴。
唯有那條大蟒蛇由于體型太胖盤不進(jìn)去,只好伸出蛇信子裝作自己已經(jīng)不行的樣子平躺在地面。
其他小道士們捏著符箓面面相覷:“……”
你們倒是可以了,那我們怎么辦!!
白知徒和黃鶯來到現(xiàn)場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么一副慘狀。
兩只金絲猴嘴歪眼斜地躺在一個不規(guī)則土坑里,金黃色的毛發(fā)上滿是泥土,狀態(tài)好像很不清醒。
金絲猴旁邊還有一個坑,里面趴著另外一只金絲猴,它頭上還有一只四爪朝天的金絲熊,他們的狀態(tài)好像也很不清醒。
再往后就比較驚悚了,一條大蟒蛇直挺挺橫在那兒,蛇信子耷拉在嘴外面,尾巴沒入黑夜中,黃鶯甚至無法判斷這條蟒蛇到底有多長!
黃鶯:“……”
他們家開動物園了?
不對,這些不是白大師帶來的動物嗎?
救命了,它們要是死在這兒她要怎么面對白大師啊啊啊!
白知徒一看這四個坑,和坑上還沒有散盡的引雷符的味道,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磨叉霍霍,準(zhǔn)備把這幫熊孩子叉起來!
蘇云檐眼睛比較尖,發(fā)現(xiàn)犯罪現(xiàn)場還有另一個人,指著蟒蛇旁邊的一坨黑驚訝道:“鐘離離!”
和黃鶯連忙過去把人扶起來,查看生命狀況。
幸好幸好,還有氣兒,就是精神狀態(tài)好像也不清醒!
黃鶯腦袋發(fā)蒙,天啊,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難道鐘離離和小動物們大戰(zhàn)了?!
白知徒舉著叉子,突然發(fā)現(xiàn)樹叢后面還有幾個人影,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心里了然,沉聲道:“你們幾個,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們揪出來?”
話音剛落,樹叢后慢吞吞地出現(xiàn)小道士們的身影。
一個兩個的明明都是乾坤澤的后起之秀,現(xiàn)在像犯了錯的小孩子,全部蹲在白知徒的叉子下,舉手投降。
乖乖把自己的雄偉壯舉講了出來,末了還像黃鶯表忠心,絕不讓壞女人欺負(fù)她。
聽完整個過程的白知徒覺得兩把叉子顯然不夠用,至少十把!!
黃鶯卻聽得飆淚,她沒想到只是邀請他們來參加婚禮而已,居然受到了這幫年輕大師們的保護(hù)。
瞧瞧他們一個個的,臉蛋還稚嫩著呢,上面還染著泥土,真讓人心疼。
眼看白大師要行家法,趕緊擋在他們面前,“白大師,沒事的,他們也是為了保護(hù)我,不要對他們生氣。”
“真的?”白知徒想修理他們也是怕黃鶯生氣,只要黃鶯不生氣,就什么都好說。
黃鶯點點頭,想說還是趕緊修整一下這里,結(jié)果這句話還沒開口,他們身后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林知行的聲音更是清晰可聞,“什么?后院有天雷?現(xiàn)在這個天氣怎么可能打雷啊……行,那我去看看。不好意思,鐘少,讓你見笑了。鐘小姐很活潑,我們都很喜歡她,她在我們林家絕對好好的——”
林知行的話在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戛然而止。
蘇云檐此時還扶著鐘離離,看看林知行,看看白知徒,又看看黃鶯,手一松,讓鐘離離轟然倒地。
捻著鞋尖跑到白知徒旁邊,羞羞,好尷尬。
他只是一個嬌弱的,只有三百歲的小狐貍,這種‘奇妙’場景他處理不了。
林知行想說‘鐘離離在林家絕對好好’的,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好的啊!
為什么他只是出去接了一個客人,鐘離離就昏迷了??
酒店的后院為什么突然多了四個大坑??難道真的打雷了?什么雷能讓地面出現(xiàn)四個大坑啊!
而且地上這么多動物是怎么回事,等等,這些不是白大師帶來的朋友嗎?
不是人形的嗎??
林知行覺得,如果他的大腦是臺計算機(jī),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爆炸了。
白知徒非常尷尬。
白知徒強裝鎮(zhèn)定。
白知徒開動他聰明的大腦,決定把鍋都推給鐘離離,反正鐘離離也沒有什么好心眼,讓她背背黑鍋也沒什么。
“鐘小姐……虐待動物,對沒錯,她虐待國家珍惜動物。我們也是來到后院偶然發(fā)現(xiàn)的,你們瞧瞧,這地上的慘狀,我都不忍心看了,也許就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看不下去了所以降了四道天雷吧。這件事告訴我們,要好好對待每一個生靈。”
蘇云檐:“……”
老白,你好能胡編!
黃鶯:“……”
編的好!就這樣讓鐘離離名聲盡毀!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林知行看看白知徒和自己曾經(jīng)受了委屈的媳婦,再看看鐘少爺,腳步一轉(zhuǎn),和白知徒站到同一陣營,“什、什么,鐘小姐居然虐待動物,還是國家級保護(hù)動物?這不可能吧,鐘小姐家教甚嚴(yán),怎么會這么做呢。”
林知行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的話,但陡然提高的音量和詭異的語氣都在體現(xiàn)一個事實:這件事是真的。
后面緊跟而來的賓客們都聽到林知行這句話,驚呼出聲,他們都知道鐘家的地位,也見過鐘離離,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場婚禮的時間,就爆出來這么一個大新聞!
黃鶯的伴娘團(tuán)們也在賓客隊伍里,立刻跟上林知行的話,裝模作樣地說:“哎喲,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個鐘離離平時對待鶯鶯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你們都不知道啊?鐘離離之前還找人給鶯鶯下藥呢……改天下午茶叫我啊,我給你們細(xì)細(xì)講講這位大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事。”
“真不知道鐘家怎么養(yǎng)孩子的,居然養(yǎng)出這么一個女兒,嘖嘖。”
林知行的伴郎們也不落下風(fēng),為了自己兄弟插鐘離離兩刀,和伴娘們有來有往,互相打配合。
成功把其他人的心思都拉到這種豪門八卦上。
小道士們被白知徒折服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居然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最神奇的是,這些人居然都信了!
有了把水?dāng)嚋喌娜耍@場鬧劇仿佛被坐實了一般。
鐘離離在昏迷中就這么變成了虐待國家珍惜動物的罪犯。
然而并沒有人去討論這么多小動物是怎么進(jìn)的酒店,也沒人討論鐘離離腦子有病跑到婚禮酒店來虐待動物。
誰讓鐘離離平時趾高氣揚的,人緣太差呢。
小道士們把自己的小伙伴們從坑里撈出來,扛著跑路了。
大蟒蛇體型太長,尾巴還落到了地上,所到之處嚇壞了一眾賓客。
白知徒擦擦額頭上不能存在的虛汗,小小的送了口氣。
伴娘伴郎們真給力,待會得給他們都包個符箓紅包犒勞一下。
只是從剛開始就有一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真難受。
順著目光看去,白知徒發(fā)現(xiàn)目光的主人就是林知行帶來的那位鐘少爺。
鐘少爺看起來應(yīng)該三十多了,一身墨藍(lán)色西裝沉穩(wěn)霸氣,冷肅又帥氣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呆板。
他好像看白知徒看傻了。
白知徒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忙把自己旁邊裝透明的蘇云檐揪出來,親親熱熱地挽上他的胳膊,“哎喲蘇蘇我頭疼。”
名草有主了,主還很好看,把目光收回去吧!!
鐘鐘少爺看到白知徒這樣,眉心緊皺,忍不住走過去,在大家的注視下拉住白知徒的胳膊,“你……”
白知徒像被踩到尾巴的狐貍一樣,瘋狂甩胳膊。
蘇云檐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人好像對他家老白圖謀不軌啊!!
他這個正牌還未表白的愛人就站在這兒呢,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勾搭老白,豈有此理!
蘇云檐拍掉鐘少爺?shù)氖郑蚕裾嗣暮傄粯影牙习讚踉谏砗螅澳阏l啊?怎么這么沒禮貌。”
蘇云檐,柔弱的三百歲小狐貍。
雖然柔弱,嬌氣,但能打。
鐘少爺?shù)氖趾孟癖昏F皮扇了一巴掌一樣,疼得厲害。
他摸著自己的手背,還是盯著白知徒……的臉,語氣急切,“你是孤兒嗎?”
白知徒:“???”
他狐貍大爺?shù)模@個人是不是在罵他!
林知行:“……”
鐘大少這是怎么,怎么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這么失禮,居然罵人家是孤兒。
哎等等。
林知行的視線在鐘少爺和白知徒之間左右晃晃,突然覺得兩個人長得有點相似!
眉眼和鼻梁走向,還有下顎的線條,都極為相似!
與其說鐘大少和鐘離離是兄妹,不如說鐘大少和白知徒是兄弟!
短路的白知徒的大腦恢復(fù)正常運作,他盯著鐘大少看了一會,心里有了一個更不好的預(yù)感,“那什么,你……你是不是有個弟弟,然后這個弟弟沒了。”
“不是沒了,是被人丟棄了。”鐘少爺內(nèi)心緊張,摸著自己的腕扣,“他被丟棄的時候還不到一歲,丟在一座無名山上了,就在青禾市。”
白知徒的心都開始顫抖了,“他……他被丟掉的原因是什么。”
“長毛,我弟弟小時候身患怪病,身上長著許多白色的毛發(fā),家里覺得他是怪物。”鐘大少的聲音微微發(fā)顫,“我、我是他的哥哥,弟弟被丟棄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參加比賽,回家后才知道弟弟沒了。我找了他很多很多年。”
白知徒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
他剛才盯著鐘少爺?shù)哪槪肟纯疵嫦啵Y(jié)果算出來他有一個弟弟,卻下落不明!
再結(jié)合他和自己相似的臉,世界上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該死的,他好像真的是個豪門少爺!
如果鐘少爺?shù)脑捠菍Φ脑挘@個豪門少爺好像身上還有恩怨!
鐘少爺看著白知徒,終于問出那句話,“你……是不是我弟弟?”
“是啊,怎樣?!”白知徒不知道怎么面對鐘少爺,極度緊張之下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松弛感,吊兒郎當(dāng)?shù)爻诖挽著蘇云檐。
很多話甚至不經(jīng)大腦,直接說出來,“這是你弟媳婦,一起見了唄!”
蘇云檐:“……”
老白,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說完的第一秒白知徒也后悔了,在心里瘋狂揪頭發(fā),他在說什么啊啊啊!
剛剛扇了鐘少爺一巴掌的蘇云檐非常絕望,他硬著頭皮伸出手,“你、你好……這次我不會用力的。”
真希望現(xiàn)在能上網(wǎng),這樣他就可以實時搜索一下:求助!第一次見面就把老公哥哥當(dāng)流氓打了,而且用力很大!
“你好……”鐘少爺精神恍惚。
他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弟弟,結(jié)果連弟媳婦一起確認(rèn)了?
這個弟媳婦還是個男的……
這么想著,鐘少爺突然摘下自己手腕上的名貴腕表,“第一次見面也沒準(zhǔn)備禮物,這是我今天剛剛戴上的,就送給你吧。”
握著手心里還熱乎的腕表,蘇云檐覺得鐘少爺不愧是老白的哥哥,兩個人思維的跳脫是一脈相承的。
白知徒看著腕表,越看越不順眼!
蘇蘇的手腕是他的,那里只能帶他的送的腕表!
這個大少爺送的腕表是怎么回事,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送弟媳婦腕表的!可惡!
林知行覺得今晚實在太精彩了,“那個,不如我們?nèi)ノ堇锪牧模俊?br />
黃鶯扶著鐘離離,十分同意,再不進(jìn)屋她都害怕鐘離離直接在這里掛掉。
鐘少爺?shù)竭@里都快半小時了,連個眼神都沒給鐘離離,怎么看都像不在乎鐘離離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訂閱~
困了QAQ眼睛睜不開了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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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雖然白知徒和鐘少爺長得很像, 但鐘少爺和白知徒都沒有盲目確認(rèn),他們通過林知行,用最快的速度做了親子鑒定。
結(jié)果很顯然, 鐘少爺找到了丟失二十多年的弟弟。
而白知徒, 找到了自己的家庭,還是帶血緣關(guān)系的那種。
鐘少爺雖然家世很顯赫,但是他的名字很樸素, “我叫鐘智遠(yuǎn), 爸媽取名字的時候選了遠(yuǎn)闊這個詞語。”
白知徒:“……所以,我如果沒丟的話,我應(yīng)該叫鐘智闊?”
聽起來還不如‘白知徒’呢,一點都不霸總。
出去向別人介紹的時候氣勢都比別人低一半!
“爸媽……比較質(zhì)樸。”鐘智遠(yuǎn)笑了一下, 展開的眉眼和白知徒有六分相似,“老爸不喜歡做生意, 所以去搞學(xué)術(shù)了,然后認(rèn)識了媽媽, 咱媽和他是搭檔, 整天為了論文和數(shù)據(jù)吵架。”
鐘智遠(yuǎn)看著白知徒,眼中帶著懷念, 讓白知徒又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爸媽已經(jīng)走了快二十年了,有時間我?guī)闳タ纯此麄兊膲灐!?br />
果然。
那股不好的預(yù)感又成真了。
白知徒有時候真的恨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預(yù)言能力。
“他們……是怎么死的。”白知徒的手被蘇云檐握住, 他像抓住了支撐一樣,反握回去。
鐘智遠(yuǎn)嘆氣:“故事有點長, 我慢慢給你講,不過我得提前講一下, 爸媽和我都很愛你, 你不是被丟掉的。”
鐘家是百年世家, 財富和人脈都是幾輩子累積下來的,在京市都排得上號。
到了鐘爸鐘媽這一輩,鐘家是鐘爺爺掌權(quán)。
這個老頭接受的是正統(tǒng)世家教育,古板又自大,喜歡把所有人和所有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不允許有一點差錯。
鐘爺爺?shù)睦习槭懿涣诉@個死老頭,留下兩個兒子后就離婚了,當(dāng)然,被鐘爺爺逼的凈身出戶。
不過只要能離開令人窒息的鐘家,鐘奶奶一點都不介意。
鐘爸爸是鐘爺爺?shù)拇髢鹤樱愿耠S媽,溫柔又有自己的底線。
他小時候是被媽媽養(yǎng)著的,受媽媽教育比較多,更向往自由,而且他討厭鐘爺爺,認(rèn)為是鐘爺爺趕跑了自己的媽媽。
這樣的鐘爸爸和鐘爺爺堪稱水火不容,平時不見面,一見面就吵。
鐘爺爺想讓鐘爸爸繼承自己的事業(yè),鐘爸爸偏不。
鐘爺爺能私自修改鐘爸爸的志愿,鐘爸爸就自己跑到教育局,再改回來。
最后小背包一背,跨越大半個國家去讀大學(xué),再也沒回來過。
鐘爸爸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yōu)秀基因,極為聰明和努力,從成年后就再沒要家里一分錢。
打工的時候遇到了鐘媽媽,兩個人一見如故,天雷勾地火,閃婚了。
等鐘爺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鐘智遠(yuǎn)都出生了。
鐘爺爺怒不可遏,但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大孫子,就讓鐘爸爸帶人回家。
鐘爸爸也覺得孫子說不定能緩和一下父子倆的關(guān)系,就回去了。
回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弟已經(jīng)在鐘爺爺?shù)慕虒?dǎo)下,成了年輕版的鐘爺爺。
鐘叔叔是鐘爸爸的弟弟,也就是鐘爺爺?shù)男鹤印?br />
因為有了大兒子那個前車之鑒,所以鐘叔叔從小被鐘爺爺親自教導(dǎo)。
鐘叔叔別的沒學(xué)會,把鐘爺爺那套排場和古板學(xué)了個十成十,自大又討人厭。
而且因為鐘叔叔和鐘爸爸相處時間不長,他對這個哥哥沒有什么親情,反而認(rèn)為這個哥哥是回來搶奪自己家產(chǎn)的。
如果哥哥不回家,整個鐘家都是鐘叔叔的囊中之物。
哥哥回來了,那就不一定了。
因為鐘爸爸真的比鐘叔叔聰明又優(yōu)秀,只要鐘爺爺不瞎,一定不會選鐘叔叔做繼承人。
鐘爺爺確實不瞎,他教育了鐘叔叔這么多年,早就看清這個兒子是爛泥扶不上墻。
這個時候他開始懷念大兒子的好了,于是把兒子叫了回來。
可是他看不上鐘媽媽,因為鐘媽媽的家世不太好,對鐘家沒有任何幫扶的意義。
雖然鐘媽媽自己學(xué)歷不錯,但女人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家里沒錢沒勢,還天天在外面跑,一點都不顧家。
鐘爸爸發(fā)現(xiàn)自己那個討厭的爹又開始作妖,不停地安排他相親,想要他離婚再娶,成為鐘爺爺心目中完美的繼承人。
他很想離開,但是鐘媽媽不愿意。
鐘智遠(yuǎn)需要上學(xué),需要接受良好的,正規(guī)的教育。
留在鐘家,鐘智遠(yuǎn)才能最大可能的開發(fā)他的天賦,她不想讓自己聰明的兒子輸在起跑線上。
鐘媽媽執(zhí)意要留下,鐘爸爸也沒話說了。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兒子有多聰明,如果跟著他們到處做研究,根本沒辦法好好上學(xué)。
鐘媽媽很愛鐘智遠(yuǎn),為了他,她抗住了鐘爺爺所有的折磨和侮辱。
可是鐘智遠(yuǎn)十二歲的時候,鐘媽媽意外有了第二個孩子。
鐘爸爸很痛苦,因為他們沒打算再生一個。
鐘爺爺給他下了藥,想讓他出軌,生米直接煮成熟飯。
最后卻讓鐘媽媽懷孕了。
這個老二,就是白知徒。
雖然是意外懷孕,可鐘爸爸和鐘媽媽依然很愛護(hù)這個孩子,鐘智遠(yuǎn)也是。
鐘智遠(yuǎn)確實很聰明,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家的特殊。
他沒多說話,只是拼了命地學(xué)習(xí),想要早點畢業(yè),和爸爸媽媽離開這里。
如今有了弟弟,他更有理由勸說爸媽離開了。
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鐘爺爺和鐘叔叔。
鐘叔叔自己家是個女兒,而且不學(xué)無術(shù),叛逆又任性,和鐘智遠(yuǎn)有著鮮明的對比,如果鐘媽媽再生一個繼承哥嫂好基因的孩子,那他就真的沒有勝算了。
鐘爺爺雖然喜歡孫子,但還是不喜歡鐘媽媽,想讓她生下老二后就離婚,看在鐘智遠(yuǎn)的份上,這一次他倒是可以多給點遣散費。
鐘叔叔就在鐘爺爺?shù)挠媱澙飺搅艘还P,導(dǎo)致鐘媽媽早產(chǎn),大出血。
上手術(shù)臺的時候已經(jīng)沒多少氣了,拼死才生下了白知徒。
孩子一抱出來,鐘叔叔樂了,因為這個孩子渾身上下都長著奇怪的白色絨毛。
說他是人類的孩子,倒不如說他是山野精怪!
鐘媽媽臨死前生出來的孩子居然是個怪物!說出去都笑掉大牙!
鐘爸爸不信邪,覺得可能是某種胎盤毒素,小孩子養(yǎng)一養(yǎng)應(yīng)該就沒事了。
誰知道這絨毛隨著時間越長越多,還越來越密,而且孩子整天閉著眼,雖然呼吸平穩(wěn)卻怎么看都不像健康的正常小孩。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出去找人給孩子治病。
但鐘爺爺覺得很丟臉,并且覺得這個老二是個不祥之物,不讓鐘爸爸抱著孩子出去找人,也不允許醫(yī)生到家里來。
父子倆又大吵了一架,鐘爸爸被關(guān)起來。
他像十幾年前跳窗去改志愿一樣,再次從自己的房間跳出去。
這一次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只要能找到醫(yī)生,就一定可以讓孩子恢復(fù)正常!
只可惜,他死在了離開鐘家別墅的路上。
因為鐘叔叔在他的車?yán)飫恿它c手腳,讓他永遠(yuǎn)也回不來了,就連尸骨都不完整。
鐘智遠(yuǎn)剛剛十二歲,就失去了自己的媽媽和爸爸。
家里還有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叔叔,和嚴(yán)厲的爺爺。
看著弟弟不似正常人的模樣,鐘智遠(yuǎn)咬牙收起傷心的情緒,努力親近爺爺,讓爺爺對自己滿意。
可他再怎么聰明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不可能永遠(yuǎn)保護(hù)自己的弟弟。
于是當(dāng)他參加外省比賽回來的時候,別墅安安靜靜,聽不到一點嬰兒啼哭的聲音。
他找遍所有房間都看不到自己的弟弟,所有的傭人都一副漠然的表情,似乎小少爺丟了一點都不稀奇。
他崩潰大哭,然后被聞訊而來的爺爺扇了一巴掌,說他哭哭啼啼的一點都沒有鐘家繼承人的樣子。
然后鐘智遠(yuǎn)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被家里的親人,親手丟了。
爺爺下的命令,鐘叔叔親自動的手。
鐘叔叔很坦然,說孩子被他放到了一處無名山山腳,如果有路過的山民或者村民看見,說不定就撿回去了,當(dāng)然,前提是他們不介意帶一個小怪物回家的話。
巨大的變故給鐘智遠(yuǎn)帶來了深可見骨的仇恨和陰影,此后二十幾年,鐘智遠(yuǎn)都記得那個時候,爺爺?shù)睦淠褪迨宓墓笮Α?br />
鐘媽媽二胎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孩子莫名其妙沒了不太正常,而且鐘智遠(yuǎn)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更惹非議。
鐘爺爺就說孩子丟了,鐘智遠(yuǎn)傷心過度才這樣。
緋聞是壓住了,可是鐘智遠(yuǎn)還是這幅死樣子,鐘爺爺沒辦法,從外邊的親戚里找到一個和鐘智遠(yuǎn)有幾分相像的孩子,抱了回來,對鐘智遠(yuǎn)說,這以后就是你的妹妹。
對外更是宣稱由于過于懷念小孫子,只好收養(yǎng)了一個相似的孩子,聊以慰藉。
倒是讓他賺足了好名聲。
自己親生的弟弟沒了,卻抱回來一個陌生的小女孩說是妹妹。
爺爺?shù)奈耆枳岀娭沁h(yuǎn)憤恨難消,可是他太弱小了,只能被迫接受這個妹妹。
小姑娘是無辜的,鐘智遠(yuǎn)沒有喪心病狂到對一個無辜的小女孩泄憤。
可是,這個小女孩顯然和她那個為了財富可以扔掉女兒的家庭一樣,善妒又小心眼。
從普普通通的家庭一躍成為豪門大小姐,年紀(jì)還小的小姑娘在眾人的恭維里迷失了自我。
這都沒什么,鐘智遠(yuǎn)可以容忍她的嬌蠻任性,反正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妹妹。
可是她居然找到了鐘智遠(yuǎn)藏起來的,他打印出來的弟弟的照片。
鐘離離知道自己不是鐘家親生的,心里一直有一種擔(dān)心,這種擔(dān)心在看到白知徒照片的時候直接竄到腦子里。
沒人知道那個時候,剛剛十五歲的鐘離離在想什么。
她用剪子剪碎了所有的照片,對鐘智遠(yuǎn)哭鬧,不允許他惦記那個怪物,說鐘智遠(yuǎn)只能有她一個妹妹。
鐘智遠(yuǎn)看著一地的照片碎片,再也拼不起來一個完整的弟弟,徹底對這個家,對鐘離離失望。
聽到這里,白知徒還沒說什么呢,蘇云檐拳頭梆硬,“這個女人,居然撕碎了老白小時候的照片!!那么可愛的老白!”
毛茸茸的老白,還是個小嬰兒,那得多可愛啊!
他甚至都沒見過,就被鐘離離撕沒了,這個女人真是罪不可恕!
白知徒擠住蘇云檐的臉蛋,勸他冷靜,“摘掉你的老公濾鏡,我小時候丑的要命。”
要不然怎么會被叫小怪物呢。
想一想,一個小孩,身上卻滿是白色的絨毛,還去不掉,穿上人類衣服也不像人類,大半夜出門都能把小朋友嚇哭,也就蘇云檐覺得可愛了。
蘇云檐鼓著肉包子臉,倔強搖頭,堅定地認(rèn)為小時候的老白也很可愛。
這一點得到了鐘智遠(yuǎn)的支持,他也覺得小時候的弟弟很可愛,“你不知道你小時候的毛毛手感有多好,我最喜歡放學(xué)后抱著你了,嫩嫩的毛毛比什么毛毯都舒服。”
“真的嗎?我沒感受過,到底有多好啊!”蘇云檐像找到了知音一樣,對鐘大哥充滿羨慕。
鐘大哥忍不住舉起手,在虛空中摸了摸,“軟軟嫩嫩的皮膚加上一層淺淺的絨毛,那種感覺就好像摸到了小云朵……”
白知徒的身上抖起一陣惡寒,“……”
這里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鐘智遠(yuǎn)是怎么做到,面對他這個二十多的大男人,喊出小云朵的!
他小時候明明就是個小怪物,結(jié)果到這兩個人嘴里,就好像什么天使寶貝一樣!
蘇云檐對他有濾鏡就算了,為什么鐘智遠(yuǎn)也這樣!
蘇云檐有老公濾鏡,那誰能保證鐘智遠(yuǎn)沒有弟弟濾鏡呢!
小時候的白知徒身上都是絨毛,在鐘智遠(yuǎn)眼里都是最可愛的小baby,更別說現(xiàn)在儀表堂堂,健康快樂的白知徒了。
鐘智遠(yuǎn)把現(xiàn)在的弟弟看在眼里,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和惆悵。
感動弟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茁壯成長了,惆悵他作為大哥,缺失了弟弟二十多年的生命。
“我長大后找過你,只不過需要瞞著爺爺他們。”鐘智遠(yuǎn)想到那些年的無用功就生氣,“而且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讓我一無所獲,什么都打聽不到,唯一幾次就是在村民嘴里得知郊外一座無名山上有野人小孩,可是我派人過去后,還是什么都找不到。”
白知徒略尷尬,因為這個……可能不是鐘爺爺?shù)膯栴},應(yīng)該是老道士抱著他上山后,就切斷了和外界的聯(lián)系。
老道士擅道法,和布陣,輕輕松松就能讓他們的道觀消失在大眾面前。
鐘智遠(yuǎn)找得到才怪。
不過這個黑鍋,就讓鐘爺爺背著吧,他們值得!
小時候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父母居然真的出現(xiàn),而且和他的幻想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自己是因為和普通人不一樣才被無情扔掉的,然而實際上……他是在父母充沛的愛里出生的。
他有一對深愛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對他飽含歉意的哥哥。
說實話,白知徒現(xiàn)在心情有點別扭。
“爸……咳,他們長什么樣?”白知徒努力了一下,不過暫時還叫不出‘爸媽’兩個字。
“我有照片,我給你看看!”鐘智遠(yuǎn)在手機(jī)里找出爸媽的合影,遞給白知徒,“那是爸媽懷著你的時候,帶我出去玩拍的,找游樂園的工作人員拍的合照。”
照片角度很爛,把人拍的又矮又奇怪,可是照片上那對男女笑得比誰都燦爛。
爸爸的右手牽著鐘智遠(yuǎn),左手牽著媽媽,媽媽穿著一條淺黃色的孕婦裙,蓋住了大大的肚子。
白知徒的指尖摩過媽媽的臉和肚子,原來那個大肚子里,就是自己啊。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涌起,讓白知徒眼眶發(fā)熱。
好像要哭。
白知徒絕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流淚,連忙仰起頭,讓眼淚倒流回去。
結(jié)果眼睛被一雙冰冰涼的手蓋住,耳邊是蘇云檐溫柔的聲音,“沒事哦。”
——沒事哦,有蘇蘇在呢,所以哭吧。
因為蘇云檐的舉動,那股奇怪的感覺更明顯了,白知徒抵抗不住,眼淚流了蘇云檐一手。
白知徒就這么仰著頭,聲音悶得像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一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ge……鐘大哥。”
鐘智遠(yuǎn)知道現(xiàn)在就讓白知徒叫他哥哥有點難,能聽到一聲‘鐘大哥’也足夠了。
他的眼眶也開始泛熱,只不過他可沒人幫忙擋眼睛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豪門公子硬是眼眶紅紅,“爸媽如果能看到現(xiàn)在的你,一定會很欣慰的。”
聽到這句話,白知徒在蘇云檐掌心眨了眨眼,睫毛擦過蘇云檐的掌心,弄得蘇云檐癢癢。
抓著蘇云檐的手,白知徒說:“他們怎么看不到呢?我可以叫他們出來啊!”
招魂嘛,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招自己爸媽的魂,那更是簡單了!
不過前提是爸媽還沒去投胎……
算算時間,才死了不到二十年,應(yīng)該還在排隊呢。
相信閻王爺不會不放人的,畢竟閻王爺這季度的業(yè)績?nèi)克耍?br />
鐘智遠(yuǎn)好像聽到了天書,“你、你說什么?叫誰出來?”
此刻的鐘智遠(yuǎn),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弟弟是個什么存在。
黃鶯和林知行互相對視,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要參加’四個字。
反正婚禮都結(jié)束了,這種大事才不能錯過啊!
“白大師,你需要什么,我去準(zhǔn)備。”黃鶯自告奮勇。
林知行妻唱夫隨,“地點什么的我來安排。”
鐘智遠(yuǎn)更迷糊了,什么白大師,哪里來的白大師,他弟弟……不會是加入了什么傳/銷組織吧!!
怎么都騙到林家來了,不行,得把弟弟撈出來,然后送到國外去避難。
一瞬間,鐘智遠(yuǎn)的腦袋里已經(jīng)閃過無數(shù)個國家,但都被他一一否決,無他,要么是太冷要么是環(huán)境不好,要么是離他太遠(yuǎn)。
剛找回來的弟弟,才剛剛二十歲,還是個可愛的孩子,怎么能送出去受苦受罪。
白知徒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鐘智遠(yuǎn)的心里是什么形象,只覺得鐘智遠(yuǎn)看他的眼神有些惡寒,好像自己是什么易碎品一樣。
難道這就是有哥哥的感覺嗎?
從小和老道士‘刀光劍影’活過來的白大師表示不懂。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晚上好ovo 八十章打卡~
因為白天和晚上都在敲鍵盤,作者的手腕終于犧牲了,貼了兩天的膏藥orz最開始不能抬起來,所以碼字有點痛苦,幸好膏藥給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動啦!
只不過被工作壓榨成這樣,工資都不漲QAQ
到結(jié)局的劇情已經(jīng)順完了,番外也敲好了w,后面我會努力加快進(jìn)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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