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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1.副cp攻出場預(yù)告x1

    “鼠尾草……”塞穆爾輕聲喃喃,他看向安娜,“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就擄走了杰克,他這些日子有接觸什么奇怪的人嗎?”

    安娜回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杰克性子安靜又內(nèi)斂,本來就沒什么朋友,要說什么奇怪的人…我倒也不知道。”

    杰克一案似乎陷入了死局,不管從哪個(gè)角度都無法窺見那家伙的線索,幾人沉默間,安娜似乎又開口了,“只是……”

    “只是什么!”塞穆爾敏銳地看向?qū)Ψ剑澳阆肫饋砹耸裁矗俊?br />
    “杰克一直以來都在莊園內(nèi),只是前段時(shí)間覺得悶,我就帶他去鎮(zhèn)子里逛了一逛……”

    “他可有同什么人交談?”

    安娜兀自說了下去,“他似乎很喜歡鎮(zhèn)上那面包坊的甜點(diǎn),一連好幾天都非要過去……”

    “走!”塞穆爾當(dāng)機(jī)令下,“去鎮(zhèn)子上找找線索。”

    哈里騎士團(tuán)一行人很快就策馬來到了帝國的小小城鎮(zhèn)中,正是白日,平民們也在街面上采購散步,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很是顯眼,尤其是塞穆爾那俊美精致的面容,更是讓一眾omega們看直了眼。

    “看什么呢。”有beta不滿地拍拍同行的omega,“馬上就要成凱瑟琳公主的alpha了。”

    “切。”那omega重重從鼻子里噴氣以表自己的不屑,“凱瑟琳公主那樣的omega也配得上哈里公爵嗎?從訂婚到現(xiàn)在不知道捅多少簍子,硬闖哈里莊園導(dǎo)致人魚暴走使塞穆爾受傷的消息誰不知道,這樁婚事遲早得黃。”

    “那也輪不到你!”beta一瞪眼,繼而又拍拍omega,“誒誒,你看,塞穆爾往我們這兒走來了。”

    omega提著一籃子的面包,正想找個(gè)角度稍微松快些,一聽beta這話趕忙端正站姿,看著馬上的塞穆爾,臉上泛起紅暈。

    塞穆爾下了嗎,徑直朝面包坊內(nèi)走去,頓時(shí)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他卻熟視無睹,看向面包坊的老板娘,“您好,女士。”

    老板娘在圍裙上擦了擦遺留的面粉,臉上堆著笑,“哈里公爵怎么來了,看看有什么喜歡的嗎?”

    “不必麻煩了。”塞穆爾中規(guī)中矩道,他語氣冷淡,讓手里拿著剛出爐的面包往前遞的女beta有些尷尬,動(dòng)作頓了頓,哈哈干笑道,“不知道您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我是來調(diào)查杰克·伯恩失蹤一案的。”塞穆爾道,“我從他的丈夫那里得知到他近日經(jīng)常光顧您的面包坊?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異樣。”

    貴族的服飾氣質(zhì)都是很突出的,更何況伯恩一家算得上出名,畫像廣為流傳,beta女士當(dāng)然對這位穿戴不菲的omega有深刻的印象,想了想,突然驚訝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這些日子,只要他在,店里還會出現(xiàn)一位穿著黑色袍子的alpha,只是他掩蓋著自身的信息素,要不是因?yàn)樯聿母叽螅疫以為那是位beta……”

    “他藏著信息素?”塞穆爾皺了皺眉,“你可有看到他的長相?”

    “這不曾有。”beta老板娘搖了搖頭,“他一直戴著面具,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塞穆爾嘆了一口氣,剛想打道回府,卻聽見門口剛剛對著他竊竊私語的omega一聲驚呼,他抬眼望去,卻見那omega指著他,似乎十分訝異。

    “我見過那alpha……”他說,“我……我偶然跟他對視過,我記得他的眼睛……”

    “也是紫色的眼睛!和哈里公爵一樣!”

    C42.副cp攻出場預(yù)告x2

    “放肆!!!”跟在塞穆爾身后的威廉怒喝道,“紫色眼睛!你知道紫色眼睛代表著什么嗎!你…你這是污蔑……誹謗!”

    “威廉。”塞穆爾開口止住他的話音,看向omega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繼續(xù)說吧。”

    omega瑟瑟發(fā)抖,“我……我沒有撒謊,我的確,的確看到了一雙紫色眼睛。”

    所有人都沉默了,眾人都知道紫色眼眸代表著什么——就像萊特王族的象征是如烈焰般的紅發(fā),那么哈里家族的血緣代表就是紫色眼眸。

    可這一脈除了塞穆爾,早就因?yàn)楦鞣N緣由夭折……

    塞穆爾正是思索間,卻聽見有陣陣馬蹄聲迫近,眾人抬眼望去,只見是一民人魚兵團(tuán)的成員,那家伙下了馬摘下頭盔,才發(fā)現(xiàn)他額角不斷地往下流著血,alpha的信息素不斷滲透出來。

    他看向塞穆爾,重重跪下,口齒間留下血液,“團(tuán)長大人,王儲……王儲殿下請求支援……”

    “西側(cè)海邊……有一大批人魚和人魚混血在攻擊我們的邊防部隊(duì)!”

    塞穆爾面色一凜,趕忙翻身上馬,瞥向一邊還有些愣愣的一種團(tuán)員們,“快,去海西側(cè),威廉,通知莊園的余下騎士們,隨時(shí)待命,等待支援!”

    萊特海岸西側(cè)。

    “哇……”alpha吐出一口血污,捂著肚子有些艱難的望向前方,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水劍,他艱難的放出信息素,卻因?yàn)楸Wo(hù)屏太過稀薄而被輕易地?fù)羲椋撬畡Τ男目诩眲】拷?br />
    喯———

    預(yù)想中的劇烈疼痛并沒有到來,alpha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面前是一片紫色的信息素屏幕,悠悠的薰衣草氣息讓他慢慢鎮(zhèn)定下來——是塞穆爾。

    “喬治!”塞穆爾大聲道,“夏洛特快到了嗎?把這家伙拖到她那兒去包扎!”

    面前的人魚依然在不依不饒地發(fā)動(dòng)攻擊,塞穆爾沒有閑暇再顧及傷員,趕忙加固信息素屏障,一手在背后調(diào)動(dòng)信息素——唰唰唰。

    幾道紫箭極快地朝那家伙射去,將那alpha人魚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紫箭離人魚的額心只有一厘,卻憑空地消散了,倏然地被人魚alpha吸入,那家伙翻了翻白眼,沉重地倒下了,大片的海水濺起。

    塞穆爾揉了揉手腕,呼出一口氣,盯著自己的手掌有些訝異的挑眉——這個(gè)等級的alpha人魚不算棘手,但要換作之前也不至于這樣輕易地就此制服。

    這樣長久地跟奧托這樣頂尖的alpha人魚呆在一起,倒也是讓他對付人魚的手段也更加老練成熟了。

    大批的人魚alpha,還有隨時(shí)轉(zhuǎn)變形態(tài)的人魚混血,同時(shí)也不乏純種人類,塞穆爾瞇了瞇眼——

    這三種該是全然毫無聯(lián)系的種族,到底是因?yàn)槭裁礃拥哪康模拍苓_(dá)成協(xié)議,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太奇怪了。

    那個(gè)所謂地下組織的首領(lǐng),到底許給他們什么好處,才能使得這些家伙們這樣賣命。

    正思索間,依然有人魚朝他不住地攻擊,塞穆爾翻身躲過襲擊,同時(shí)不忘記囑咐騎士團(tuán),“記得規(guī)矩,能制服的就不下死手!”

    他放出一大片薰衣草信息素將那些家伙們逼退一大步,人魚們似乎并不想死磕到底,眼間局勢扭轉(zhuǎn)便紛紛投入海中,只有余下的半人魚同來援助的騎士們和人魚兵團(tuán)士兵們扭打著。

    C43.副cp攻show time!

    這場戰(zhàn)役打的并不困難,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塞穆爾很快就帶著騎士們穩(wěn)住了局面。

    “穩(wěn)住!”塞穆爾從腰間拔出佩劍喝道,一劍劈向嘶吼著朝他放出信息素的半人魚,向部下們發(fā)布號令,“守住防線,能活捉不下死手。”

    目前所獲得的叛亂組織線索撲朔迷離,對方下手看似肆無忌憚,實(shí)則毫無紕漏,得以看出是設(shè)局的高手。

    實(shí)在是讓人不由得設(shè)想那家伙到底是誰。

    喬治將那半人魚擒拿住,一膝蓋擊向?qū)Ψ礁共浚侨唆~混血吃痛,不由得彎了腰,喬治一手刀想向?qū)Ψ胶箢i劈去,卻沒注意到身后的動(dòng)靜——

    在他身后,一條本癱在地上的半人魚驟然睜開了眼睛,從腰間拔出匕首,正朝喬治背部插去!

    塞穆爾瞳孔倏然放大,這一擊是要喬治的命,他單手一轉(zhuǎn)設(shè)置一道屏障抵御片刻,快步抽出佩劍,以一個(gè)刁鉆的角度打斷了那條人魚混血的攻擊。

    刀光劍影,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塞穆爾手腕一使巧勁,那家伙失力,匕首掉在地上,只是剛剛還沒能放松片刻,那半人魚卻發(fā)出一陣怪笑,腮邊發(fā)出音波,幾乎是破釜沉舟地沖塞穆爾攻擊。

    他的信息素屏障剛擋住了另一條人魚的攻擊,因此只能重重挨下這一擊,塞穆爾的抵御能力不錯(cuò),可是當(dāng)音波沖到他的腹部時(shí)卻驟然引得一陣陣痛,連腿肚都在發(fā)抖……

    怎么……怎么會,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塞穆爾不由得蹙起眉,俊美的面孔因?yàn)閯×业奶弁炊で饋恚路鹩幸槐泻莺莸厮毫阉箖?nèi)柔軟的血肉。

    “團(tuán)長!”脫身的喬治趕忙放出信息素,攬過塞穆爾往后退,卻不曾看見塞穆爾慘白著臉,狀態(tài)顯然不好。

    怎么會……喬治正色起來,“團(tuán)長?”

    “小問題……嗬……”塞穆爾擺擺手,“別管我,那幾個(gè)家伙抗不了太久,快,速戰(zhàn)速決……”

    喬治應(yīng)下,向余下的騎士團(tuán)員們發(fā)令釋放信息素,那些已然受傷的人魚混血們很容易就被放倒了,塞穆爾松出一口氣,“去幫我找夏洛特……”

    只是異變突生,就在眾人放下防備準(zhǔn)備打道回府時(shí),不遠(yuǎn)處卻緩緩走來一名身著黑袍的男子,喬治們做出攻擊姿態(tài),卻被那男人輕易地用幾道信息素箭矢放倒了。

    塞穆爾眼神一凝。

    他的肚腹依然疼得不像話,渾身發(fā)冷,冷汗一個(gè)勁兒地向下流淌著,渾身使不上勁,又好像在渴望些什么,心臟砰砰地跳動(dòng)著,渴望懷抱,渴望安撫,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塞穆爾試圖捋清自己茫然的頭緒,卻不知章法,眼前慢慢地呈現(xiàn)出他心底想見的人———英俊邪氣的臉,一雙海藍(lán)的眼睛,是奧托。

    再后來塞穆爾再無知覺了,那黑袍的家伙釋放出了大片大片的信息素,濃郁程度絕非常人能想象,幾乎是和塞穆爾不想上下的強(qiáng)度,只是并沒有攻擊之意,反而是安撫性的,催眠的功效。

    塞穆爾的眼皮直打哆嗦,鼠尾草的氣息籠罩著這一片戰(zhàn)場,在暈厥過去前,那家伙好像看了他一眼,塞穆爾對上了一雙紫色的眼睛,可奇怪的是,那雙眼睛似乎全然是憤恨、不甘,甚至是失望。

    奇怪的家伙,塞穆爾想,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陌生人才對。

    C44.公爵大人請醒醒

    “公爵大人!”

    “團(tuán)長!”

    “醒一醒啊!醒一醒!”

    “等等!信息素似乎有些波動(dòng)!要醒來了!”

    “公爵!!”

    “塞穆爾。”

    各式各樣的聲音籠罩在塞穆爾耳畔邊上,讓腦海中卻一片混亂,他只感覺自己進(jìn)入了一片渺茫荒僻的海,海水在他身上流淌著,沖刷著,他忍不住沉溺下去———直到聽到了一個(gè)熟悉的聲音。

    那是奧托的聲音,他在叫他。

    塞穆爾驟然睜開了眼睛。

    “嗬……嗬……”塞穆爾大口喘著氣,急促地呼吸著,胸腔不住地上下起伏,不知道多久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模糊地視線慢慢聚焦,他逐漸能看見眼前的景象。

    他是在哈里莊園內(nèi),自己的房間當(dāng)中,而床邊卻圍了不少的人。

    夏洛特、威廉、喬治、管家,還有好幾位騎士團(tuán)的部下,卻無一不盯著他看,塞穆爾才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卻有些迷糊,“怎么這樣看著我?”

    他醒來了,卻顧不得自己,“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暈倒了,那些人魚混血抓到了嗎?那黑袍的家伙……”

    “團(tuán)長。”喬治躊躇片刻開了口,“我們……我們所有人都被催眠了,那些被控制住的人魚混血們?nèi)急粠ё吡耍恢皇俏覀儯芗腋嬖V我,連哈里莊園內(nèi)……都受到了催眠,那條被俘虜?shù)慕泻嗬娜唆~也被抓走了。”

    塞穆爾心里咯噔一聲,終于再也按耐不住情緒,“怎么會這樣!”

    他思索片刻,又說道,“陛下和王儲殿下那邊怎么說?”

    喬治搖了搖頭,“這事情的影響不小,但騎士團(tuán)的援助好歹是守住了邊防,陛下倒也沒有過多刁難,反而是賞賜了不少財(cái)寶。”

    “只是……”他有些欲言又止,塞穆爾不耐地?fù)]揮手,“只是什么?”

    “只是。”威廉接下喬治的話,“老伯恩在陛下面前大肆地說您的壞話,好一番的添油加醋,非說您跟那組織有絲絲縷縷的牽連,還說到了他被擄走的小兒子杰克。”

    “陛下什么反應(yīng)?”

    “陛下沒有多言,只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安撫老伯恩,但我……”

    “夠了!”恰在這時(shí),一直在一邊沒有出聲的夏洛特醫(yī)生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手里捏著一張薄紙,怒視著塞穆爾。

    “你已經(jīng)懷孕兩個(gè)月了,塞穆爾。”夏洛特鏗鏘有力地說道,她一說這話,周圍所有人都驚呼起來,房間角落更是一陣子巨大的動(dòng)靜,塞穆爾抬眼望去,竟然看見了奧托。

    奧托待在角落,拖著那條長約三米的美麗魚尾。完美的臉上顯然也充斥著不可置信,塞穆爾皺了皺眉,“怎么把他帶來了。”

    “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對,難道我還要把你放到那全是石屑的水牢里嗎!”夏洛特瞪他,“你的身體狀態(tài)又這么不對,急需信息素,只能叫他過來,剛剛將你安撫好,這兩個(gè)家伙就急匆匆的要進(jìn)來。”她又怒視著威廉和喬治。

    “我……”塞穆爾的嗓音都有些發(fā)抖,“我懷孕了?”

    夏洛特點(diǎn)點(diǎn)頭,看看他又看看奧托,“他是alpha,懷孕很不容易,飲食起居都要注意,還需要你的信息素安撫。”

    奧托同塞穆爾對視,只是視線中都夾雜著一些微妙的、耐人尋味的含義。

    C45.奧托想,他喜歡塞穆爾

    威廉一行人離開了,房間內(nèi)只留下了塞穆爾和奧托,這是夏洛特的要求,塞穆爾還需要奧托用信息素安撫一下,其余的alpha們需要回避。

    奧托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柔軟的海水裹著塞穆爾的全身上下,一股暖流在他的小腹上方緩緩流淌著,撫平了他的傷疤、躁動(dòng)、疼痛。

    劇烈的心跳逐漸地平復(fù),塞穆爾緩慢地呼吸著,心底油然而生起來一股安心之感,他抬起頭來,卻恰好對上了奧托的目光。

    兩廂交錯(cuò),呼吸停滯著,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奧托才伸出蹼爪靠近塞穆爾,似乎是想摸一摸,但又停在他小腹上方一動(dòng)不動(dòng),目光不動(dòng)地盯著他看。

    “你……”塞穆爾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睫毛如同蝶翅般忽閃著,語調(diào)也放輕了一些,“要摸摸看嗎?”

    奧托眼睛一亮,那樣子真是好看至極,碧藍(lán)的眼睛如同陽光下的湖面一般閃爍著,“可以嗎?”

    蹼爪輕輕地貼在塞穆爾的小腹上方,極輕極小心地摩挲著,塞穆爾的腹部依然緊實(shí)又線條分明,腰線美妙,蹼爪貼在小腹上,有些濕滑的微涼感,塞穆爾渾身激靈了一下。

    奧托被電到似得縮回手,“對不起……”

    “不舒服嗎?”

    他今天的態(tài)度未免有些太過于小心翼翼,讓塞穆爾覺得新奇,奧托這樣對他……就好像是捧著什么易碎的珍寶,真奇怪。

    “不用這么小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塞穆爾淡淡道。

    奧托沉默片刻,看向塞穆爾,劍眉擰了起來,“我……”

    “我很擔(dān)心。”奧托最終還是堅(jiān)定說道,他看著塞穆爾,“你受了傷,一直不醒來,我……感覺心里很奇怪。”

    塞穆爾愣了一下,沒想到奧托會這樣說,紅唇微張著,一雙漂亮的紫眸也瞪圓了,他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奧托的樣子,心臟卻是七上八下不聽話地跳動(dòng)著,叫他不受控制似的。

    他沒接話,奧托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且意識到了這番話的怪異之處,半垂首在一邊,沒有再說話,心里卻亂成一團(tuán)。

    塞穆爾懷孕了……很難形容奧托聽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是個(gè)什么心情,但毋庸置疑,在最初的驚訝過后所升起的,應(yīng)當(dāng)是雀躍,就好像是那種……初為人父的歡喜。

    人魚一族將妻子和孩子看得極為重要,他們是專一的種族,可塞穆爾……塞穆爾并不是他的妻子,塞穆爾懷孕,也只不過是放他離開的代價(jià)而已,其實(shí)這個(gè)孩子……這孩子應(yīng)當(dāng)同他毫無干系,那只是個(gè)放他回家的媒介而已。

    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高興,為什么看到塞穆爾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臉煞白一片時(shí),心尖會那樣酸澀疼痛,他確切地感受到了擔(dān)憂和心疼,有個(g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的念頭此時(shí)變得極為明晰,近乎讓奧托要渾身一震。

    也許……他對塞穆爾的感情,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疇,塞穆爾刻意推開自己時(shí)的莫名惱怒便有了明確的原因。

    奧托想,他喜歡塞穆爾。

    C46.就像一個(gè)突如其來的變數(shù),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說不清楚是什么時(shí)候?qū)θ聽杽?dòng)的心。

    一開始只覺得他同那些惡臭人類并無二致,殘忍、貪婪,黑白顛倒,可越相處,卻越被對方吸引,等奧托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早已經(jīng)不能脫身。

    塞穆爾很美,可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就好像渾身上下寫著“生人勿近”四個(gè)字,渾身穿著堅(jiān)硬且密不透風(fēng)的鎧甲,就像冰塊鑄就的雕塑。

    可就是這樣的塞穆爾,在褪去那張面具流露出柔軟內(nèi)里時(shí)卻那樣可愛,那樣的……叫人想要愛護(hù),想要抱在懷中再不放手。

    奧托想成為對于塞穆爾來說最為特殊和最為信任的那個(gè)家伙,想永久地同塞穆爾真實(shí)的一面呆在一起,他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或者說,不只是交易,說實(shí)在的,他和塞穆爾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是一場交易就能一拍兩散的清白事了。

    他早已把自己的真心也交付出去,他喜歡塞穆爾,愛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想永遠(yuǎn)地和塞穆爾在一起,想永遠(yuǎn)保護(hù)他待在他身邊,想看著他和塞穆爾的孩子出生,想………

    奧托說,“我不想和你交易了。”

    此話一出,兩個(gè)人都呆了一下,塞穆爾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說,而奧托,他純粹的就是將自己腦海中想到的事情脫口而出了。

    塞穆爾皺了眉,抬眼看向奧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在交易了,是后悔了?出了水牢想離開了?他想離開…可是自己剛剛懷孕,他需要奧托的信息素,塞穆爾混亂地想著,卻聽見奧托用蹼爪指尖碰了碰他。

    塞穆爾看向奧托英俊的臉,對方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海一般寬闊而深厚,竟讓塞穆爾生出了想要逃脫的念頭,奧托說,“不交易了。”

    “不想只是交易了,你受傷昏厥的時(shí)候,我就一直再想,我可能沒法做到你口中那種清白的交易了,因?yàn)椤蚁矚g你,塞穆爾。”

    塞穆爾怔住了,這次是真的怔住了,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奧托好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過了好一會才紅著耳根,竟然伸手推開了奧托,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門。

    跑了好一會,不知道進(jìn)了哪個(gè)角落的房間,塞穆爾才靠著門緩緩地坐了下來——海水的信息素仿佛還縈繞在鼻腔間,他想起剛剛奧托跟他說“我不想在交易”的時(shí)候,他以為奧托會反悔,會直接用武力逃脫,他甚至都準(zhǔn)備發(fā)動(dòng)信息素抵御,可是……

    可是奧托說,他喜歡他。

    愛塞穆爾的人太多了,從小到大他不知道收到過多少omega、beta甚至是alpha的示好表白,可他永遠(yuǎn)都是那樣得體地回絕,端得那副置之身外的姿態(tài),情愛之余塞穆爾就好像是另一個(gè)世界的東西。

    可是奧托對他說那幾個(gè)字的時(shí)候,塞穆爾的心臟卻在狂跳,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沖動(dòng),要促使他回以奧托擁抱,親吻,那雙海藍(lán)的眼眸讓他欲生欲死。

    多年以來冰封的感情好像就此融化了,奧托就像一個(gè)突如其來的變數(shù),將塞穆爾打了個(gè)措手不及。

    C47.初當(dāng)?shù)芫o張

    這真是……從來都沒人教過塞穆爾如何應(yīng)對這樣的莫名感情,因此他下意識之下就選擇了逃避。

    也許我要和奧托說清楚,塞穆爾想,他努力地將自己的沖動(dòng)理清楚放在一邊,他們之間絕對不能牽扯進(jìn)那些玩意兒,更何況——塞穆爾和奧托結(jié)識的契機(jī)本就混亂,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對,塞穆爾緊緊握了握拳,各取所需而已,說清楚就好了,等月圓祭祀之前,就將奧托送回海洋,他們一拍兩散。

    塞穆爾拉開門,竟然同正準(zhǔn)備敲門的管家面面相覷,他清了清嗓子,看向管家,“什么事?”

    管家微微欠了欠身,恭敬道,“公爵大人,不曾在臥房內(nèi)看到您,夏洛特醫(yī)生讓我來找一找。”

    塞穆爾點(diǎn)點(diǎn)頭,夏洛特應(yīng)當(dāng)是要跟他說一些身體上的事宜,他們二人前后走過鵝絨地毯,明明是條不長的道路,卻走了不少的功夫,管家推開門,奧托和夏洛特面對面站在一側(cè),似乎在說什么。

    聽到門外的動(dòng)靜,兩名alpha齊刷刷地看來,也不知是不是討巧,塞穆爾恰好跟奧托對上了眼,塞穆爾臉上一紅,移開了視線。

    夏洛特倒是沒有察覺到他跟奧托之間莫名的氣氛,開始中規(guī)中矩地朝塞穆爾說道,“剛在跟這條人魚說些注意的事兒,讓他記得多釋放些信息素給你。”

    “alpha懷孕是很脆弱的,信息素的攝取極為重要,騎士團(tuán)和宮里那些事……我知道你很重視這些,但能交給喬治的,你還是少親自下場,你的身體現(xiàn)在不太適合大幅度動(dòng)作。”

    塞穆爾默然,似是思索,最終說道,“再看,我盡量注意。”

    這段日子對哈里家族并不友好,宮里宮外都是虎視眈眈,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露面,更何況那反叛組織的事情更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不得不早日除之。

    夏洛特看他的反應(yīng),嘆了口氣,但也知道他的脾氣沒有再勸,“總之自己注意些,還有——”

    她話鋒一轉(zhuǎn)道,“別再去那水牢了,對你來說還是柔軟的環(huán)境適合養(yǎng)胎,還是那句話,盡量多在莊園內(nèi)跟奧托呆在一起,等著胎像穩(wěn)定。”

    她收拾了自己的藥箱,起了身,“那么,我走了。”

    “嗯。”塞穆爾朝她一頷首,目送著管家送夏洛特離開了,房間里再次只剩下奧托和塞穆爾兩個(gè)人,空氣仿佛凝住了,他們定定地望向?qū)Ψ健?br />
    塞穆爾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他需要跟奧托將話說清楚,說清楚他們之間除了交易不能摻雜其他的,可是面向奧托時(shí),冰冷的話、拒絕的話卻也怎么都說不出口,反而是想更進(jìn)一步,想就此不管不顧地同對方呆在一起,就像他們很多很多次的交融一般。

    奧托拖著魚尾過來了,銀白的發(fā)垂落著,他并非是慣常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俊逸的眉眼低斂著,甚至有意在收斂自己的信息素,“你……你在生氣嗎?”

    “你不舒服嗎?”奧托問。

    C48.我會送你走

    塞穆爾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卻悶悶的,他寧愿奧托霸道且強(qiáng)勢地用信息素逼問他,寧愿奧托氣急敗壞,卻唯獨(dú)不愿意看見奧托這樣溫柔卻循循善誘的樣子。

    就像很多很多次,他遭受到信息素紊亂,渾身就像火燒一般疼痛焯烈,彼時(shí)同奧托關(guān)系并不那么融洽的塞穆爾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對方,可奧托盡管嘴上不饒人地說些貶低他的話,信息素卻很溫柔。

    動(dòng)作也是,奧托吻他,撫摸他的發(fā),將他抱在懷中,那條有力且美麗的黑色魚尾一次又一次地打在厚厚的信息素門上,可奧托卻不忘記用一道潮水信息素保護(hù)他。

    塞穆爾強(qiáng)大慣了,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告訴他,你很強(qiáng)大,你是個(gè)alpha,你要擔(dān)起家族的重任,你要保護(hù)這個(gè)帝國,保護(hù)所有的人民,可是沒有一個(gè)人像奧托那樣對待他。

    也許心臟的悸動(dòng)就是在那個(gè)時(shí)候開始的,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可同樣的,塞穆爾也知道,他注定不能回應(yīng)奧托的這份感情,回應(yīng)他自己的內(nèi)心。

    “不……”直到最后,塞穆爾還是這樣踟躕著說了這樣單調(diào)的話,他又想到落荒而逃,拒絕舍不得,接受做不到,似乎除了回避別無他法,塞穆爾有些牽強(qiáng)地笑了一笑,“奧托……謝謝你。”

    “就像…夏洛特說的那樣吧,現(xiàn)在開始,你跟我住在一起,我想……你不會攻擊我的部下們了。”

    奧托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知道了塞穆爾同他的部下同其他的人類不一樣,人魚并不會主動(dòng)攻擊友善的人類。

    “也許我要在房間準(zhǔn)備一個(gè)大魚缸?”塞穆爾似乎覺得這很有趣,眉眼彎了彎,顯得溫柔無比,“謝謝你了,不只是這次,還有…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幫助。”

    他想了想,又說,“幾個(gè)月后就要到月圓之夜祭典,前一天的時(shí)候,我會送你走。”

    奧托愣了愣,意味到塞穆爾這句話當(dāng)中蘊(yùn)含的意思,低著頭,苦笑了一下,“沒事。”

    塞穆爾心里痛的發(fā)緊,身體有些僵硬地往房門外走去,漫無目的地走了一路,連什么時(shí)候身后有了人也不知道,居然嚇了他一跳。

    “喬治?”塞穆爾皺了眉,他現(xiàn)在心煩意亂,語氣也不善,“什么事?”

    喬治的臉色也并不好看,“團(tuán)長,我剛從宮里回來,有重要的消息同您匯報(bào),那老伯恩又在信口開河,安德烈王儲似乎迫切地想見到您。”

    塞穆爾擰了擰眉,有些疲憊的模樣,“備馬吧,我這就過去。”

    喬治做事的速度很快,兩人策著馬往著萊特宮殿的方向疾馳著,夜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塞穆爾不由得有些恍惚——這些日子往宮里跑的日子好像較之從前多了太多了。

    侍女在前方帶著他們走過宮道,在黑得濃郁的夜色之下,零星點(diǎn)點(diǎn)的燭光顯得格外醒目,他們逐漸靠近宮門,還沒拉開,便聽見了老伯恩的大喊大叫聲,幾近是穿透著涌出來。

    C49.我要取消婚約1

    “陛下!!求求您啊陛下!您要為我們伯恩家族做主啊!我們伯恩一家多年來對帝國那是忠心耿耿絕無二話,如今臣下的幺子被抓走生死不明,那面包店的平明也說了那家伙是紫色眼睛!紫色!”

    “夠了!!”王座上萊特皇帝重喝,干瘦的手抓在扶手之上,“咳咳……不許……”

    唰——

    宮門大敞著,寒風(fēng)陣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后看去,落到了塞穆爾的身上,老伯恩幾乎是想一個(gè)箭步就沖過來掐死塞穆爾,但被alpha的威壓壓制的不得動(dòng)彈。

    “塞穆爾!!”老伯恩的情緒比在安娜的莊園那兒時(shí)還要激動(dòng),“你……所有人都看見了所有人都感受到,那是鼠尾草信息素,你敢說!你敢說這跟你沒關(guān)系?”

    “伯恩!”到底還是皇帝叫停了他的話,老皇帝咳嗽兩聲,手指顫抖著似乎對伯恩極為氣憤,“你也是昏了頭,是安德烈主動(dòng)找到塞穆爾讓他去解決海邊的叛亂,同樣有許多人看見塞穆爾也受了傷啊!”

    他語氣這樣激動(dòng),似乎是急切地想幫塞穆爾討回公道似得,想來是想給塞穆爾好臉色看,果然,皇帝沖塞穆爾露出和善笑顏,“好孩子。”

    “我們?nèi)R特帝國真是不能沒有你啊,那些家伙們叛亂搗亂,若是沒有你,不知道要折多少人魚兵團(tuán)的alpha進(jìn)去。”

    塞穆爾輕輕一點(diǎn)頭,“陛下過譽(yù)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皇帝很滿意他這樣的態(tài)度,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上老伯恩公爵時(shí)卻又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塞穆爾這樣舍身保衛(wèi)萊特帝國,你怎么還能這樣地編排、污蔑他!”

    皇帝動(dòng)了大怒,嚇得老伯恩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山羊胡子嘻嘻索索地抖動(dòng)著,看著有些可笑,他似乎還想為自己辨解什么,不死心地開口,“陛下啊,陛下……可是紫色眼睛……”

    “咳咳……”皇帝靠在椅背上,“定然是看錯(cuò)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有幾句話要問塞穆爾。

    他看向塞穆爾,“你可有看見那釋放出鼠尾草信息素的家伙?”

    塞穆爾頓了頓,腦內(nèi)回想起昏厥前穿著黑袍的家伙,可面上依然四平八穩(wěn),“那時(shí)候我已昏厥過去,因此不曾看見。”

    皇帝嘆了口氣,似乎很是失望,揮了揮手想讓人走,此時(shí)老伯恩卻又開了口,“陛下!可不管怎么說!臣下的幺子還不曾找到!”

    皇帝皺起了眉,一邊的侍女很有眼色地給他按了按太陽穴,他揮揮手,“你也不要著急,不可能將你的孩子生死置之于不顧。”

    老伯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頓時(shí)行了禮,“陛下!臣下有個(gè)不情之請,臣下一人力量薄微,還請陛下命哈里公爵協(xié)同臣下找回杰克!”

    “這……”皇帝看向塞穆爾,“塞穆爾?”

    塞穆爾勾了勾唇,也行了禮,“若是陛下發(fā)令,臣下必然赴湯蹈火,只是……”

    他戛然而止,讓皇帝了無耐心地催促下去,“你繼續(xù)說,只是什么?”

    C50.我要取消婚約2

    “只是……臣下一直以來都將伯恩先生視為長輩,伯恩先生一次次地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也讓臣下心里很不好受。”塞穆爾說道。

    伯恩公爵瞪大了眼,“你這小子說什么呢……”

    皇帝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他的話,“你閉嘴。”

    “那么,塞穆爾,你是怎么想的?”

    “伯恩家族深得陛下歡心,臣下當(dāng)然要幫伯恩先生找到杰克·伯恩,只不過,臣下希望陛下能滿足臣下的一個(gè)愿望。”

    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直覺到塞穆爾接下來的話會不讓他喜歡,果然,塞穆爾說道,“臣下希望陛下能取消臣下同凱瑟琳公主的婚約。”

    “你在說些什么呢!”皇帝很不高興,臉黑得像是鍋底,“婚約豈是說退就退?”

    “可陛下,臣下這段日子多日足不出戶,今天同老伯恩一去平民的鎮(zhèn)子里,卻聽說了不少閑言碎語,臣下倒是無所謂,只是苦了凱瑟琳公主,難道陛下舍得公主被天下人嚼舌根?”

    皇帝剛想開口說話,不曾想到接腔的竟然是老伯恩,他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竟然直直趴下,“是啊,陛下,不管怎么說,這也有害了公主的清譽(yù),實(shí)在是不好聽啊,陛下。”

    兩廂夾擊,誰也不曾想要退后一步,竟然將皇帝推上了不上不下的境地,老伯恩和塞穆爾皆是神態(tài)各異,過了許久,竟然也沒有人來說點(diǎn)圓場的話。

    最后還是皇帝唉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朝塞穆爾揮揮手,“罷了,你也不只是一次同我說婚約的事情。”

    “這樣吧,若是你能將老伯恩的幺子平安無事地帶回來,我便遂你的心意!”皇帝說道。

    “你們都走吧。”皇帝唉聲嘆氣,“我累的很,清靜會兒。”

    老伯恩公爵和塞穆爾都前后腳地相繼離開了,偌大的宮室留有陛下和站在一邊的安德烈,皇帝瞥了安德烈一眼,冷哼,“塞穆爾沒來之前你不是一個(gè)勁兒地嗆伯恩那老家伙的話嗎?怎么他來了,你倒是一言不發(fā)。”

    “我也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安德烈一笑,“畢竟是我的人魚兵團(tuán)求了塞穆爾,總該說幾句好話。”

    “伯恩那老東西!”皇帝又想起塞穆爾提出解決婚約后伯恩一個(gè)勁兒搭腔的可恨樣子,咬牙切齒,“那蠢東西!好事兒全被他敗壞了!!”

    安德烈回答道,“塞穆爾本來就不愿意同凱瑟琳結(jié)婚,他又剛平了海邊戰(zhàn)亂,有功在身,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我難道不知道這個(gè)嗎!若非如此,我怎么會松口,伯恩那老東西蠢得不行,真以為我把公主許配給他是給哈里家什么無上榮耀呢!目光短淺的白癡。”

    “父王消消氣,杰克下落不明,塞穆爾真要找到也需要花一番好大的功夫。”安德烈說。“只是我總覺得……那鼠尾草總有些奇怪,那個(gè)組織,想來已經(jīng)是蟄伏許久了……”

    他說到一半,有停了下來,老皇帝渾濁的眼珠一動(dòng),“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德烈嘴唇蠕動(dòng)著,最后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行了禮便走了,只是他還是覺得——就算那個(gè)組織并不是塞穆爾領(lǐng)導(dǎo)的,但似乎同哈里家也脫不了干系。

    C51.主動(dòng)接近

    塞穆爾決定將精力投身于尋找杰克,他走出宮門,騎士靴踩在石階上,肩頭被人碰了碰——他抬頭看去,是穿著祭祀袍的米洛斯。

    他似乎是跑著來的,很著急,呼吸依然急促著,大口地在塞穆爾身邊喘息著,一小縷獨(dú)屬于omega的奶油信息素釋放了出來,塞穆爾不留痕跡地往后一退。

    米洛斯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泄露,趕忙抬手捂住后脖頸,但神色依然沒能平靜,“老師,我正想去找你。”

    “怎么這副樣子。”塞穆爾微微蹙眉——米洛斯是個(gè)老練而沉穩(wěn)的孩子,很少會有這樣慌忙慌亂的樣子。

    他此言一出,米洛斯忙道,“老師,我看見那個(gè)alpha了!”

    “什么?”塞穆爾有些不明,問道,“什么alpha?”

    “鼠尾草信息素的那個(gè)alpha。”米洛斯喘著氣說道,“我今天出宮去了鎮(zhèn)子,聽說了您去平息海邊戰(zhàn)亂本來想過來搭一把手,只是馬跑得慢,等我到時(shí)那家伙已經(jīng)用鼠尾草熏倒了一片人,我不知道怎么的……他的信息素似乎和我的契合度很高,我……我已經(jīng)打了兩支抑制劑,依然沒能將信息素控制好。”

    塞穆爾一怔,看向米洛斯,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你和他的契合度很高?”

    米洛斯點(diǎn)點(diǎn)頭,“不僅如此,他剛剛似乎來了宮里,我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波動(dòng),只是那家伙離開的速度很快,不過,我依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蛛絲馬跡。”他從兜里拿出一張羊皮紙,在塞穆爾面前攤開了。

    那上面寫著老伯恩公爵的名字。

    塞穆爾神色不動(dòng),將那紙條收入袋中,嚴(yán)肅地看向米洛斯,“也許我需要你的幫助。”

    “那家伙很警惕,很謹(jǐn)慎,他的鼠尾草催眠能力甚至比我的薰衣草還要更甚一籌,如果之后我要對他進(jìn)行抓捕,也許還需要你的幫助。”

    米洛斯點(diǎn)點(diǎn)頭,“隨時(shí)待命。”

    夜色慢慢消散,天邊浮現(xiàn)出魚肚白,塞穆爾有些疲憊地倒在馬背上,顛簸了一路回了哈里莊園,同時(shí),他朝喬治下達(dá)了命令——這段時(shí)間派人看住老伯恩公爵。

    塞穆爾疲乏地走入莊園,褪去一身塵裝,管家已經(jīng)備好了洗浴的池水,塞穆爾踩入池水中,溫和的水流裹住全身,叫他發(fā)出一聲喂嘆,而突然———

    水池邊的床簾動(dòng)了動(dòng),隨即被一條鱗片漆黑的魚尾掀開了,奧托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塞穆爾。

    “!”塞穆爾面色一紅,察覺到自己正沒有穿著什么,哪怕他和奧托之間早就已經(jīng)坦誠相待過不知道多少回,但未免還是有些害羞,低斂著眉眼,卻突然感覺到奧托似乎慢慢地在迫近他。

    他抬眼望去,卻看見奧托坐在塞穆爾的水池邊,銀白發(fā)絲尾部被打濕了,漂浮在水面上宛若曇花,而隨即水池“嘩啦”一聲響,是奧托的魚尾進(jìn)了浴池,他兩手撐在浴池邊上,慢慢地靠近了塞穆爾。

    兩人的距離幾乎只剩毫厘,奧托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他,塞穆爾能夠看見奧托臉上的細(xì)小絨毛,還有濃密纖長的月白睫毛。

    C52.為什么要躲著我

    呼吸交錯(cuò)著,奧托伏在塞穆爾上方,他們的胸膛緊貼著,熱度順著肌理傳遞。

    炙熱的鼻息噴在塞穆爾臉上,他感覺到濕滑微涼的光滑魚尾貼上了自己的雙腿,近乎是有些曖昧討好地蹭著他的皮膚,他看向奧托,感覺面上有些發(fā)熱。

    塞穆爾抬起手,想用點(diǎn)力氣把人推開,只是手掌還沒來得及觸及奧托的胸膛,就被人抬手抓住了,奧托緊緊攥著他的手腕,海藍(lán)的眼睛眨了眨。

    “我在洗澡,奧托,你呆在這里我怎么洗?”塞穆爾有些無奈地對他說道。

    奧托只是看著他,盡管塞穆爾以及下達(dá)了讓他離開的指令,可奧托并沒有聽從,反而是更進(jìn)一步地緊貼在塞穆爾身上——他好像在嘗試把整條魚尾都放到魚缸里。

    “喂!”塞穆爾被他擠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擰著眉頭推了推他,“奧托!”

    “出去!浴缸會撐壞的,你的魚尾可是有三米!”塞穆爾低聲說道。

    可是奧托搖了搖頭,依然是那樣執(zhí)著又堅(jiān)定地看著他,不聽話地往里挪,“我不想出去?”

    塞穆爾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奧托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這句話,而話音剛落,也讓塞穆爾不由得愣了愣,“嗯?”

    “我說,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奧托將蹼爪搭在他身上,人魚的重量讓塞穆爾往下一沉,徒增壓迫感,“你今天晚上去了哪里?”

    塞穆爾記著自己應(yīng)該和奧托保持關(guān)系的那檔子事兒,深呼吸了一下,回答道,“這和你沒關(guān)系,奧托,現(xiàn)在,立刻,從我身上下去。”

    “不。”奧托依然執(zhí)著地回答,海水信息素蠢蠢欲動(dòng),“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要一直纏著你。”

    “你懷孕了。”奧托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磁性低沉的聲音流露出些許的不悅,“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往外面跑?那個(gè)叫夏洛特的醫(yī)生說你應(yīng)該好好呆在家里。”

    “夏洛特當(dāng)然會這樣說。”塞穆爾無奈地回答他,“留給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天天呆在家里,這是不合理的,更何況……”

    “但你懷孕了!”不管塞穆爾怎么解釋,奧托還是提高音量說道,“我不允許你再出去了,你剛剛受了傷。”

    海水信息素到底還是被釋放出來了,充斥著偌大的房間,塞穆爾皺了眉,“你這是做什么?我記得,我去哪里似乎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我改主意了。”奧托看著他,眼神中極具深情,“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這孩子…”他的蹼爪慢慢地下滑到塞穆爾的腹部,冰冷的蹼爪讓塞穆爾不由得一激靈,但很快就被溫和的海水信息素充斥著,感到溫暖和安心。

    “你想躲著我嗎?塞穆爾。”奧托說,“我看出來了,你在擔(dān)心什么呢?塞穆爾,我喜歡你,這句話并不是謊言。”

    塞穆爾看著對方,長久地沒有說話。

    C53.我很擔(dān)心你,因?yàn)槲蚁矚g你

    “你在擔(dān)心我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塞穆爾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那家族勛章一般的紫色眼睛目光不錯(cuò)地盯著對方,卻慢慢地從凌厲變得柔和。

    “嗯。”奧托很快地就承認(rèn)了,“我很擔(dān)心你,因?yàn)橄矚g你。”

    塞穆爾輕微地笑了一下,在奧托看來,那只是極輕淺美麗的微笑,并沒有夾雜著什么另外的情緒,可是塞穆爾對他說,“我認(rèn)為這只是你的錯(cuò)覺。”

    “我和你呆在一起很久,我們互相舔傷疤,我懷孕了,我知道人魚是很忠貞的種族,你只是習(xí)慣了我,但這并不是喜歡,也不是什么愛。”塞穆爾說道,“奧托,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不會是你的錯(cuò)覺。”

    奧托看著他,海藍(lán)的眸子沉靜又溫和,就像他的信息素一般裹著塞穆爾,“你是這樣想的嗎?

    “我說喜歡你,是因?yàn)榱?xí)慣,因?yàn)槟銘言辛耍陨鹆四欠N……當(dāng)父親的感覺?”他輕輕地笑了一下,“你這樣一說,我倒也不能反駁。”

    塞穆爾心頭想被針扎了下似得,酸澀地一擰,但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片刻,想抬頭看向奧托,“你看,就像我說的……”

    “不。”奧托打斷了他的話,“并不像你說的。”

    “你說的對,我是在得知你懷孕的時(shí)候才有那種奇妙的感覺,只不過……我還沒有蠢到分不清到底是習(xí)慣還是愛。”

    “塞穆爾,我愛你。”奧托對他說,“不是因?yàn)槟銘蚜宋业暮⒆樱也艕勰悖且驗(yàn)槲覑勰悖晕也艕勰銘训倪@個(gè)孩子,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說出來的話,都是因?yàn)槲覑勰恪!?br />
    塞穆爾怔住了,剛剛沉下去的心又好像被海水鑄造的溫柔鉤子而挑了起來,上升、飛翔,就好像讓他倒入了輕飄飄的云端。

    海水溫柔地?fù)崦仍〕刂刑砑恿嗣倒寤ò甑臒崴幼屗械椒潘桑粗鴬W托,心臟砰砰地跳。

    他們靠的很近,幾乎都是貼著對方講話,塞穆爾只要微微一偏頭,就能碰到奧托俊美的側(cè)臉——他也這樣做了,薄薄的唇輕輕碰在了對方的側(cè)臉上,留下一小片水漬。

    奧托像是愣了一下,上半身離遠(yuǎn)了些,附在他身上那片溫度不見了,讓塞穆爾有些心里空蕩蕩的,但很快那股消失的溫度就被奧托帶著熱意的目光填滿了。

    他看著塞穆爾的面龐——那張素白冷淡的臉被熱氣熏地微微有些潮紅,連帶著唇色都變得艷麗,那雙眼睛微微瞇著,看起來有些嫵媚,仿佛帶著鉤子一般。

    像是引誘。

    奧托問他,“可以接吻嗎?”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需要接吻,可是塞穆爾突然想放縱一下,他覺得接個(gè)吻好像也沒什么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挺身,仰面將自己的嘴唇貼到了奧托的唇角。

    薰衣草的信息素慢慢釋放了出來,被海水凈潤著,塞穆爾探出一小截的舌尖,奧托的嘴唇變得濡濕,閃著瑩潤的光。

    塞穆爾卻并沒有繼續(xù),反而是拉開了距離,他看著奧托,笑了一下。

    C54.你的身上有多少秘密呢?

    很美,或者說,塞穆爾只要顯露出他真實(shí)的一面時(shí),就能讓奧托像瘋了一般地為此著迷,那是個(gè)有些醉意的笑,盡管他們誰也沒有喝酒。

    接下來是由奧托主導(dǎo)的,他吻塞穆爾的眼睛,親吻他的側(cè)臉和下顎,嘴唇觸碰他的脖頸,塞穆爾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了一下,奧托感覺懷里的人微微有些瑟縮。

    但很快地,他在釋放出來的薰衣草中突然察覺了什么——那是另外的一股淡淡的信息素,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信息素,一小股……omega的信息素。

    奧托僵住了,塞穆爾感覺到他不在動(dòng)作,輕微地釋放出一個(gè)單音像是在詢問,而得到的是奧托悶悶地回答,“你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

    塞穆爾一怔,之后后知后覺地察覺到那可能是米洛斯殘留在他身上的——他被那地下組織的奇怪alpha勾出了信息素,打了兩管抑制劑都不太好控制。

    奧托不動(dòng)了,而是緩慢地移開,他的眼睛幽深,像是風(fēng)暴前的海洋,但依然是平靜的,“你去見了你的未婚妻嗎?”

    “在你懷了孕的情況下。”

    心頭好像被人悶悶地打了一拳,塞穆爾擰著眉看向?qū)Ψ剑澳阆肱d師問罪?”

    他也從那股莫名的情感中抽離出來了——奧托那樣深情的看著他,叫他也被那份奇怪的莫名感情牽扯了進(jìn)去,默許了奧托的話和舉動(dòng),而此時(shí)他卻大夢初醒。

    他還需要同奧托保持些僅僅是利益交互的關(guān)系。

    因此塞穆爾說,“這似乎和你無關(guān)。”他把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解釋話語咽了下去。

    奧托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在不那么明亮的燈光下就仿佛撲閃著的白色蝴蝶,他的嘴角勾了勾,“可我很不高興。”

    “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讓我很不高興。”奧托說道。

    他看起來有些可憐——真奇怪,這樣的奧托竟然看起來有些可憐,塞穆爾的手指輕微地蜷縮了一下,“我洗完澡了,我該出去了。”

    他說完就從浴缸中起了身,抽下旁邊衣架上的衣袍,繼而往自己身上一批,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往自己的床走去,殘留在身上的水珠往下滑,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的水漬。

    奧托盯著那串水漬看了半晌,魚尾尾鰭輕輕地在水面上拍了拍,卻也望著塞穆爾的床走去,他上了塞穆爾的床榻,雙水環(huán)住了塞穆爾的腰。

    塞穆爾身子僵了一下,像是并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奧托也感覺到了他的顫動(dòng),雙臂的力道也更大了一點(diǎn),奧托將腦袋擱在塞穆爾的肩膀上,語氣有些悶悶的,“我很難過。”

    “你是一個(gè)很冷淡的人。”奧托說,“你對我忽冷忽熱,可我愛上你了,就算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我還是沒法改變自己的感情。”

    “你的身上有多少秘密呢?”奧托悄聲問,“有時(shí)候我感覺你也是愛我的,只是你并不承認(rèn),人魚是很忠誠的種族,同樣,我們還很敏銳,塞穆爾。”

    “你并不能騙我,而我也不會改變我愛你。”

    “我愛你。”奧托說。

    可是塞穆爾并沒有說話。

    C55.你愛我,你卻不說

    塞穆爾久違地睡了一個(gè)好覺,大概是懷孕這段時(shí)間以來——盡管他本來并不知道,但身體確實(shí)總會有一些疲乏或是嗜睡的情況。

    奧托抱了他一個(gè)晚上,塞穆爾感覺自己仿佛就這樣漂浮在海面上,那感覺并不賴,奧托聽從了夏洛特的話,極盡溫柔地釋放出了信息素安撫他,讓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那是個(gè)一意孤行的家伙,他甚至用信息素封鎖住了塞穆爾的房間大門,導(dǎo)致匯報(bào)公務(wù)的騎士團(tuán)屬下一個(gè)也進(jìn)不來,塞穆爾有些無奈地看向?qū)Ψ剑胺且@樣嗎?”

    奧托挑了挑眉,“你需要休息。”

    “就算你不需要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奧托說,“你希望他是個(gè)什么性別?omega,還是alpha?或者是beta?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奧托。”塞穆爾說,“這并沒有什么意義。”

    “更何況,你也見不到他出生。

    氣氛從輕松愉快變得有些緊張,空氣仿佛凝住了,誰也沒有繼續(xù)說話,奧托的魚尾甩了甩,他低著頭,長長的銀白色發(fā)絲垂在地面上,看起來有些落寞。

    塞穆爾有些不太好受——他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傷了奧托的心?也許他需要同奧托保持距離,但這樣說話是不是未免有些太過分,不管怎么樣……奧托也是這個(gè)孩子的父親,人魚是很忠誠的,他們很在乎子嗣……

    但是奧托只是沉默,并沒有接下塞穆爾的話,他拖著魚尾來到塞穆爾身側(cè),擁抱了一下他。

    塞穆爾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他的心臟柔軟的像是一腔水,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被海水裹挾著,薰衣草微微地?fù)u曳著,被溫柔的海水沖刷走了他表面上的沙礫、傷疤。

    “我希望是個(gè)alpha。”奧托說,“也許alpha能夠幫上一點(diǎn)兒忙,你看起來太累了,塞穆爾。”

    塞穆爾有一種想要回應(yīng)他的擁抱的沖動(dòng)。

    他的心臟砰砰地跳,但他最后還是將人推開了,他淡淡道,“omega和beta也很好,我能夠保護(hù)他們健康的長大。”

    他們聊著這樣的話題,就好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奧托想——他抱著塞穆爾躺了一晚上,時(shí)刻不忘記控制著自己的信息素釋放,因此一夜未眠。

    他有時(shí)候會覺得塞穆爾是個(gè)矛盾的人,他是個(gè)alpha,可他似乎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懷孕的事實(shí),哪怕剛開始接觸時(shí)討厭人類的自己用難聽的話攻擊他,抨擊他身為alpha的自尊,塞穆爾也并不怎么動(dòng)容。

    “家族之于你真的那么重要嗎?”奧托有時(shí)候想問,“你貴為公爵,可你的處境并不好,你很忙,皇室的人并不信任你,你只有一個(gè)人,你為什么要堅(jiān)持這些。”奧托并不明白。

    這也是塞穆爾的秘密之一。

    如果塞穆爾并沒有肩負(fù)這些會怎樣呢?奧托又想,他是個(gè)alpha,如果他的身份普通,他應(yīng)當(dāng)會找個(gè)omega,就像昨天那樣,身上帶著我屬于omega的甜蜜氣息,而不是承受著另外一個(gè)alpha的侵略和洗禮。

    “你是個(gè)奇怪的人。”奧托說,“你藏著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說,你明明也愛我,可你就是不敢承認(rèn)。

    C56.你心跳好快,塞穆爾

    愛情這種問題太復(fù)雜了,塞穆爾不愿意花多少心思放在上面,或者說,他也很害怕自己會深深地陷進(jìn)去。

    只不過休息過后他就帶著騎士兵團(tuán)巡邏帝國,米洛斯將那家伙身上掉落的紙條給他看,塞穆爾也派了不少人去伯恩莊園附近蹲點(diǎn),可奇怪的是,有很長一段時(shí)間以來都安靜得有些過分,那家伙就像憑空消失了。

    塞穆爾依然待在自己的莊園內(nèi),用三分心神整理家族事務(wù),用七分應(yīng)付奧托的示好。

    在奧托不知道是第幾次給他添亂的時(shí)候,塞穆爾終于忍不了了———放在身前的羊皮紙被尾鰭掀起的水花全然打濕,連帶他胸前的衣襟都濕透了一大片。

    “你到底想做什么?”塞穆爾冷冷地看向?qū)Ψ剑拔伊糁悖且驗(yàn)槲倚枰愕男畔⑺亍!?br />
    “沒看見我在忙嗎?”他說道。

    “我認(rèn)為你需要休息。”可是奧托這樣對他說,“你已經(jīng)看了一天了,我覺得你需要睡一會。”

    海水的信息素慢慢滲透出來,裹住塞穆爾,讓他的小腹熱騰騰的——胎兒還太小,甚至沒能成型,可塞穆爾卻奇異地感覺到有一股莫名且異樣的感覺。

    “很舒服嗎?”奧托笑起來,“你的睡眠不太好,每天晚上看起來都很難受,但如果我釋放出一點(diǎn)信息素,你看起來就會舒服一點(diǎn)。”

    “還會蜷縮著往我的懷里鉆。”他輕聲說。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個(gè)丟過去的枕頭,“如果你想待在這里最好就閉嘴。”塞穆爾皺著眉說道。

    奧托慫了慫肩,“你真開不起玩笑。”

    他上了床,兩手撐在床邊,俯視著塞穆爾,發(fā)絲垂落在塞穆爾的衣襟側(cè),他們的呼吸交錯(cuò)著,有些曖昧,奧托就這樣看著他,輕微地笑了一下。

    “我可以親你嗎?”他問。

    塞穆爾并沒有回答他,可也沒有拒絕,羊皮紙被可憐地丟在了一側(cè),奧托慢慢向下,他們的唇觸碰在了一起,舌尖慢慢地探入,他的動(dòng)作是溫柔的,可依然極具壓迫感,濕滑的舌在口腔內(nèi)側(cè)肆虐著掠奪著,而不知道多久之后,才分開,拉出了一道銀絲。

    “你現(xiàn)在允許我吻你了。”奧托說,“你明明以前告訴我這是沒必要的事。”

    塞穆爾沒有說話,這個(gè)吻讓他的面上泛了紅,眼尾淺淺地上揚(yáng)著,有一股媚態(tài),可唇角卻平直地抿著,過了許久,他才勾唇笑了一下。

    “那又怎么樣。”塞穆爾回答道,“一個(gè)吻而已,你在聯(lián)想什么呢?”

    “聯(lián)想我也愛你嗎,你真蠢。”

    奧托看著他,安靜地、平和地,眼瞳像一片安寧的海,泛著光芒的漣漪,他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就好像怕自己嚇著塞穆爾似得,“是這樣嗎?”

    他的蹼爪慢慢地貼上塞穆爾的胸膛,冰冷的觸及溫?zé)岬模±碇拢芨杏X到有什么東西在猛烈地跳動(dòng)著,咚、咚、咚。

    “可你的心跳為什么這樣快。”奧托道,美麗的眼眸眨了眨。

    C57.你是自由的,而我不一樣

    塞穆爾不說話了,嘴唇輕輕地?fù)u著下瓣柔軟的唇,啃噬著,犬齒一個(gè)用力,刺破了唇瓣柔軟的表皮。

    殷紅的血珠滲透了出來,順著嘴角向下,塞穆爾看起來比奧托更像個(gè)蠱惑人心的海妖。

    奧托抬手,輕輕地拂過那道濕潤的血珠,指尖在他的唇上涂抹著,使得塞穆爾看起來像涂了口脂。

    “你看起來像個(gè)omega。”奧托淡淡道,可仔細(xì)聽,卻能聽見他語調(diào)下波濤洶涌的情緒,那是包含著愛意和渴求的欲念,“美麗的、脆弱的omega。”

    塞穆爾輕哂了一下,兩根修長如玉的手指將奧托的蹼爪一別,跟自己的唇分開了距離,“你說的這話很荒謬。”

    “我不覺得荒謬。”奧托回答道,“你在我面前的時(shí)候,表現(xiàn)的不太像是個(gè)alpha。”

    他的蹼爪向下,撐住塞穆爾的小腹,海水的信息素釋放了出來,虛無又明晰地裹著塞穆爾,“你會懷孕。”

    薰衣草的信息素也被牽連了出來,靜謐又溫柔。

    “我們的信息素可以融合。”奧托輕聲道,他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像是蠱惑。

    奧托俯身,在塞穆爾的左右眼皮上依次親吻了一下,溫柔又虔誠,就像是對待自己的神明,“你懷我的孩子,我們相擁而眠,塞穆爾,你就是我的omega。”

    人魚有天生的誘惑力,而奧托的愛意就像他的信息素一般毫不吝嗇地涌了出來,奧托慢慢貼近他,擁抱他,他們的體溫交互著,塞穆爾變得溫暖,奧托也是。

    “你只是想zuo了。”塞穆爾小聲地說。

    他說話鎮(zhèn)定、他面容無表情,他放在奧托身上的手了無力氣,可眼睛不會騙人,塞穆爾的紫色眼睛里只能陳放著奧托一個(gè)人,而同樣的,在奧托的眼睛里,他也只能夠看到自己。

    心臟砰砰地跳動(dòng)著,心間像是被貓撓了一爪子,癢而疼,細(xì)密的就像有一道電流打過似得。

    “你真嘴硬。”奧托回答他,“你騙不了我。”

    “我會等到你承認(rèn)的那一天。”

    塞穆爾抬起手,手指滑過奧托那張一點(diǎn)都挑不出錯(cuò)處的、神明一般英俊的臉龐,目光癡迷、沉醉,可是他說———

    “不,你永遠(yuǎn)也等不到的。”

    塞穆爾想,哪怕他愛奧托,他也永遠(yuǎn)不會說,這是個(gè)秘密,就像他曾經(jīng)是人魚混血一樣的秘密,他會永遠(yuǎn)地保留在心里,直到死去。

    他很想說,奧托,你知道嗎,人類和人魚是不一樣的,人類是很復(fù)雜的生物,我的生命里不只是有愛情,你在第一次見我我提出交易的那一次你就該明了了,我需要對我的家族負(fù)責(zé),我需要一輩子斡旋在這個(gè)禁錮著我的家族、我的一生的帝國里,朝生暮死,卑躬屈膝。

    而你可以回到海洋,回到屬于你的地方,你是自由的,是單一的,而我不一樣。

    我不舍得把你留在我身邊,我不舍得用你的生命來為我的愛情做祭奠,這不值得,奧托。

    “我會好好愛這個(gè)孩子的。”塞穆爾抱住了他,很輕很輕地說,近乎氣音,可奧托還是聽到了,他寬厚的脊背顫動(dòng)了一下,他吻塞穆爾的耳畔,吻他的額角。

    C58.塞穆爾,你真是謊話連篇

    很久之后塞穆爾依然會回想起那段時(shí)光,他冷淡,謊話連篇,攻于心計(jì),他說了不少淡漠的,甚至有些傷人的話,可奧托依然在他身邊。

    有時(shí)候他們會上床,奧托曾經(jīng)的動(dòng)作很粗魯,因?yàn)樗?jīng)極為厭惡塞穆爾,可如今的動(dòng)作卻是溫柔的,沖撞的時(shí)候會小心的捧住他的肚子。

    “我很害怕。”奧托說,“你好熱情,塞穆爾,可你還懷著孕。”

    塞穆爾回以他纏綿的吻,回以他抓在脊背后部的抓痕,回以他如水般的眸光,可他的嘴角諷刺地一笑,“在擔(dān)心這個(gè)嗎?”

    “我覺得……哈……你不應(yīng)該珍惜我的熱情嗎?”他的手指撫摸過奧托高挺無比的鼻梁,大理石雕塑般迷人且完美,讓他沉醉其中,“你很快……也許只有幾個(gè)月,你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奧托笑了一下,看著他,動(dòng)作卻加快了,他說,“塞穆爾,你真是謊話連篇。”

    “你也懂得怎么激怒別人。”

    是啊,塞穆爾想,人類最擅長的,就是在別人的心口捅刀子。

    可出去這些唇齒間的刀光劍影,他們也算各懷鬼胎的其樂融融,塞穆爾的發(fā)垂落著,遮了額頭,讓他看起來像個(gè)少年。

    他逆著光坐在床邊,懶懶的半披著月光一般的薄紗外跑,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附著一層薄肌,而他手里拿著一支畫筆,耳畔別著一朵紅玫瑰。

    “這是人魚的求愛方式嗎?”塞穆爾變作畫變同奧托隨意地聊道,“你好像真的把我當(dāng)成了omega,你甚至送我玫瑰。”

    “可你沒有扔掉。”奧托說,“你自己別在了耳邊,這讓我覺得……”

    “其實(shí)你自己也很樂意做我的omega。”

    塞穆爾笑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畫筆依然在雪白的紙上大刀闊斧地涂抹著,橫縱來回,蜿蜒婉轉(zhuǎn),鮮艷的顏料在那上面留了下來,單調(diào)潔白的紙頁上,顯露出一片嘩然美好的湛藍(lán)海洋,海洋的中央,是一片淺紫色的薰衣草。

    奧托看著那幅畫,蹼爪在上面抹了一下,還未干涸的顏料被暈染開了,紫色的薰衣草上沾了一小片的海水,他對塞穆爾說,“你為什么畫這個(gè)?”

    塞穆爾看著他,嘴角輕輕一勾,“我只是想到了罷了。“

    奧托也笑了,“你真過分。”

    你說不愛我,你用不好聽的話傷害我,可塞穆爾,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演技還是不夠爐火純青?我還是能察覺到你愛我,塞穆爾,你是一個(gè)緊閉的蚌殼,而我想要窺見你內(nèi)里的珍珠。

    他說,“塞穆爾,我愛你。”

    而塞穆爾看著他,畫筆在他手中就好像是權(quán)杖,是神的象征,紫色的目光溫和,毫毛上沾著顏料,他抬了手,筆尖觸碰到了奧托的臉頰。

    輕輕一劃,那張美麗的臉上殘留下來一道紫色和藍(lán)色混合的痕跡。

    “你真蠢。”而塞穆爾卻是這樣地回答他。

    “人魚的求愛方式不是送玫瑰。”可是奧托沒有顧上他的動(dòng)作,自顧自地說,“人魚的求愛方式,是去海洋中找一顆最明亮、最潔白的珍珠,送給自己的愛人。”

    “而我的珍珠,會送給你。”

    塞穆爾垂了眸子,笑了一下,良久,他才悄聲說——

    “是嗎?可我不喜歡珍珠。”

    C59.說著對人魚毫無感情,可多出的耐心真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奧托愣了一下,垂落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塞穆爾感覺到他的信息素輕微地波動(dòng)了一下,恍若海面的漣漪,可很快地歸于平靜。

    他說,“哦,是嗎?”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總要這樣?”奧托問他,“你說出這樣的話,你應(yīng)當(dāng)自己也不好受。”

    塞穆爾輕嗤一聲,“你們?nèi)唆~是這樣的嗎?想象力過于豐富,我不愛你。”他堅(jiān)定地說,堅(jiān)定且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一切都是你的想象罷了。”

    他起了身,將胸口的衣袍攏了一攏,踩在鞋上,走線門外,卻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游刃有余的淺淡模樣變得濃烈且不甘起來。

    塞穆爾搖了搖頭,靠在墻邊,等在一邊的管家很有眼力見地上前來遞給他一根煙,塞穆爾想也不想地接過來,任憑煙草的氣息在他口腔中橫沖直撞。

    “您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管家在此時(shí)適時(shí)開口了。

    塞穆爾皺了皺眉,抖了抖煙灰,燃盡的灰塵落到了他的雪白衣袍上,燒出了一個(gè)小小的洞,“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管家卻沒有立刻接下他的話,而是安靜地站立在一旁,像一尊大理石像,過了許久,才輕聲地說道,“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塞穆爾哂笑一聲,在煙霧中瞇起了眼,“那么你認(rèn)為,我什么時(shí)候才看起來高興些?”

    “不敢妄自開口。”

    “無妨。”塞穆爾勾了勾唇,“我給你這個(gè)特權(quán),那么說吧,你認(rèn)為什么時(shí)候我才看起來高興些、輕松些、放松些?”

    “和奧托先生待在一起的時(shí)候。”管家操著他那四平八穩(wěn)的語調(diào)。

    而塞穆爾的神情頓時(shí)變了,就好像他臉上的面具被這樣輕淺的一句話撕裂出了一個(gè)大口子,露出了殘破不堪的、脆弱的內(nèi)里,他的眼睛危險(xiǎn)地瞇了起來,這是個(gè)警告的意思,“你說這話的時(shí)候,應(yīng)該考慮下后果的。”

    “這是無稽之談。”塞穆爾道,“而我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再說出這樣的話。”

    管家漠然地立在原地,恭敬且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儼然一副忠仆模樣,他道,“是。”

    塞穆爾最后看了他一眼,離開了自己一直依靠的墻,將煙草擲在地上碾滅了,火星與明亮就此消散。

    “沒什么東西是一直燃燒著且明亮的。”塞穆爾說,“就像這根煙一樣,會讓你感覺到一時(shí)片刻的歡愉,但終歸有熄滅的時(shí)候。”

    “拿得起、放得下。”他看向管家,可beta管家總有一種感覺——這六個(gè)字似乎是塞穆爾對他自己說的話。

    管家笑了一下,說,“是。”

    塞穆爾走了,管家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拐角處,拍了拍手,角落中閃現(xiàn)出兩個(gè)女仆打扮的女性beta,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聯(lián)系一下海邊的漁民,給里面的那位先生準(zhǔn)備兩條深海魚。”管家道。

    女仆里去了,而管家還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悄聲地笑了一下。

    他們的少爺說著對里面那位人魚先生毫無感情,可多出的耐心和照顧那真不是一星半點(diǎn)。

    C60.身世1

    beta管家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在哈里莊園內(nèi)工作多久了,從他很年輕很年輕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踏入了這里,直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奉獻(xiàn)出了大半的人生。

    他剛來的時(shí)候,老哈里先生才剛剛迎娶妻子,他同自己的omega妻子,也就是塞穆爾母親的感情非常好,是全帝國內(nèi)都有名的一對愛侶。

    塞穆爾并不是唯一的孩子,而實(shí)際上,塞穆爾的父母親有過不少的孩子。

    在塞穆爾之前,他的omega母親誕下了一名omega女嬰,那是塞穆爾的姐姐,然后才是塞穆爾,可悲劇就是在此誕生的,他才剛剛出生,他的姐姐就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疫病,不管找來多少的醫(yī)生妙手都束手無策。

    這是老哈里夫婦的第一個(gè)孩子,人們似乎總會對自己的第一個(gè)孩子有些更別樣的、初為人父母的那種感情,塞穆爾的母親并不能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塞穆爾姐姐死去的那天,她幾乎是哭的肝腸寸斷、悲痛欲絕。

    人類總不能將自己的感情很好地捋清楚,塞穆爾的到來本該是一件高興的喜事,卻因?yàn)樗牡絹硎菇憬銌拭屓擞X得不詳,他的父母也不能很坦然地關(guān)愛他、愛護(hù)他。

    老哈里公爵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我不忍心看見塞穆爾這個(gè)孩子,每當(dāng)我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死去的姐姐。”

    塞穆爾是在父母的敬而遠(yuǎn)之和下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不詳”中長大的,那樣的成長環(huán)境讓他的性格變得內(nèi)斂又孤僻,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奪走了他姐姐的性命。

    他自責(zé)、懊悔,年幼的塞穆爾在看見父母背著他悲痛哭泣時(shí)不止一次地想著,“要是死去的不是姐姐,而是我就好了。”

    姐姐的死是全家的心結(jié),是卡在他們心里的一根刺,有很長一段時(shí)間哈里家族都在陰霾的覆蓋之下,不得脫身,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xù)到塞穆爾的母親再次懷孕。

    這讓所有人都覺得高興,塞穆爾的父母第一次擁抱了他,親吻了他,塞穆爾也對這個(gè)母親肚子里的孩子有著無限的期待。

    十個(gè)月后,塞穆爾的母親分娩了,誕下了一個(gè)alpha男孩,取名叫做本杰明。

    塞穆爾很喜歡本杰明,但不知道為什么,本杰明的身體從小到大都不太好,身為alpha卻像beta一般沒有信息素,可他卻是有alpha腺體,經(jīng)過夏洛特父親的診斷之后還得出了判定——應(yīng)當(dāng)是不低于塞穆爾的信息素強(qiáng)度。

    他的父母親想了不少辦法,連同塞穆爾,身為一個(gè)alpha沒有信息素,這是一件極為恥辱的事情,本杰明的性格也隨著他的成長越來越陰郁,而同時(shí),塞穆爾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qiáng)大。

    他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郁,有著無限的潛力,而本杰明不愿意再跟這個(gè)異常優(yōu)秀的哥哥呆在一起,他開始抗拒塞穆爾,同塞穆爾保持距離,他甚至有些怨恨塞穆爾,一年年過去了,兩兄弟的關(guān)系更加的僵持不下、降至冰點(diǎn)。

    徹底的破裂是因?yàn)楸窘苊鲗θ聽栒f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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