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度有些大,表情又兇,顧焰遲鈍的感覺到了不對,他顫了顫睫毛,扁嘴,欲哭:“疼。”
這一個字,簡直是壓著舌頭底下揉碎了黏黏糊糊說出來的。
聽的殷承雪面無表情的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他擰眉想走了。
殷承雪松開手,見白皙的手腕已經紅了,宛若標記一樣,上面是他的指印,皮膚嫩的一碰一個印子。
殷承雪:…………
過于嬌嫩,比他更像少爺。
他吐了口氣,轉身想去拿醫藥箱,一只小手卻伸過來。很壞的扯著他的褲腰帶不讓走。
那處被拉扯,讓他感到失控而脹痛。
“顧、焰。”
男人額角青筋直跳,他壓著嗓子堪稱訓斥的喊他。
而回應他的是一聲軟乎乎脆生生的“到~”,浴缸里的人甚至還像小朋友一樣舉起了手,男人余光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滑膩的白。
他沉默,快速垂眼。
在顧焰的玩水聲里,他意識到眼前的人必須要他親手抱著才能離開這個浴缸。
就如一開始他將人抱著放進來一樣。
這樣的處境讓他第一次有了一種,上這個綜藝也許是個錯誤的感覺。
男人沉默的時間太長,讓一直偷偷看他的顧焰有些委屈,他小聲抱怨道:“你怎么不抱我啊。”
那聲音好軟,像小貓叫,又帶著黏糊的尾音,讓男人不停的滾動喉結。
他應該現在出去。
但是,他卻俯身了。
“伸手。”
“……我抱。”他聲音低啞極了。
伴隨著對話,他將人從水里抱了出來。
浴袍也沒有,毛巾也沒有。
裸露的上身便在擁抱中無意的貼在一起。
男人身上的溫度太高,燙的嚇人。
顧焰顫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像是不滿,但是當臉頰貼上健壯的胸肌時,又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
殷承雪一直沒說話,他表情像是很壓抑,咬肌繃的很緊,將人放到床上才想起來沒有拿浴袍,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那雙白皙的長腿就宛若自來熟一樣,極其自然的去勾纏他的腰。
“收回去。”
他忍了又忍,那截白皙的足踝卻是不知好歹,甚至往他臉上蹬。
柔軟的潮濕的足底蹭上他的鼻梁,像是覺得有些癢,又屈腿想收回來。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伸手,狠狠扣住那截足踝。
真是欠…
他狠掐了一把顧焰的大腿肉。
面前的人登時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眼睛里起了一層水霧,鼻尖都紅透了,像小兔子一樣,欲哭。
“你不許捏!寶寶要痛的。”
不要臉,自稱自己是寶寶。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俯身,他沒意識到自己一開始離床八丈遠,現在已經單腿跪在上面了。
“你多大了,還叫寶寶。”
男人冷著臉嘲他。
那人身上的浴袍穿好了又弄亂,此時亂七八糟的披在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一樣也沒藏住,此時抓著浴袍的邊邊,濕著眼露出一副很受傷很難以置信的表情,偏偏嘴巴張著,能看到一點口腔。
殷承雪的眼神變得很深。
他松開了足踝,拇指緩慢的順著顧焰的臉頰一側,一點點,宛若洗臉似的,蹭到他的嘴邊。
嘴唇好軟,軟的像飽滿的果凍。
他在顧焰忍不住仰頭的時候,狠狠捏住那顆唇珠。
這顆唇珠他在兩個小時之前剛隔著一層薄紙舔過,吻過,咬過。
本來就有點腫了。
顧焰登時瞪大了眼,發出吃痛的聲音,他用力咬男人的手指,留下兩個很深的牙印。
男人松手了。
本以為顧焰會哭,誰知道這人只是舔了舔唇,就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放。
為了讓男人的大手伸進去,他的浴袍帶子松著,這么一動作,和沒穿究竟有什么區別。
殷承雪不知道,他垂眼,沒看。
手拒絕的往回收,被兩只小手抱著用力的吭哧吭哧往那邊貼。
殷承雪:…………
他卸了力道。
大手便被放在了柔軟的白肚皮上。
太軟了,顧焰一定從來沒有健身過。
腰身又細,放上去能感受到細微的跳動,是他的內臟在運輸血流時發出的波動。
“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自己旁邊,兩腿半跪在床上,鴨子坐,露出白皙的肚皮,整個人都抱緊了他的胳膊,表情非常神秘。
“看什么。”他隨意的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下腹的灼熱愈演愈烈,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將被子扯了過來,隨手蓋在了兩人身上。
顧焰來回晃了晃頭,從輕薄的被子里探出來,他皺眉,很不爽的瞪了殷承雪一眼,隨后小聲道:“寶寶。你摸到了嗎?寶寶在喊你。”
殷承雪:。
殷承雪:………………
喝過酒之后略有些遲緩的大腦,讓他反應了兩秒,發出了低沉的嘲笑聲。
男人冷臉看著他,淡淡道:“你在玩過家家么。”
“這種游戲我幼兒園就不玩了。”
他狀似無意的又補了一句。
顧焰本來就迷糊,聽不懂男人的嘲諷,他沒聽到想要的回應,忍不住要鬧,把臉一個勁兒貼著男人的胳膊蹭,最后像是生氣了,手腳并用的往男人懷里爬。
殷承雪冷靜的表情消失,他在被子上一把按住了顧焰的腰,那處被磨蹭到,讓他的表情很不自在,喉結來回滾動了兩下,他別開臉,冷聲道:“別過來。我摸了已經。”
“寶寶沒動。”
他冷著臉,非常嚴謹道。
你放屁!
顧焰抓著他的膝蓋,有點生氣了。
寶寶就是動了!
憑什么說沒動啊?
他一把將礙事的被子掀開扔到一邊,自己和男人面對面坐著,他一臉嚴肅的抓著男人的手,很認真道:“你再摸一遍。”【審核,這是在摸肚皮。】
“我不摸。”
男人的后背已經抵上了床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上來的,此時他.的好痛,他現在就要下床,自己去浴室洗澡。
是的,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洗澡。
沒空和顧焰玩什么家家酒的游戲。
“我要生氣了。你再這樣!”
顧焰鼓著臉,盤腿坐著,將大手在自己的肚皮上緩慢的滑動,男人的手并不柔軟,骨節很硬,皮膚上有繭子,滑過去就會留下一層淡粉色的薄紅。
顧焰漸漸皺起了眉,他腰有些軟,借力似的,用力拽男人的手指。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吐氣,他低聲道:“別動了。”
“有沒有?寶寶喊你呢!”顧焰皺眉瞪他。
男人的呼吸都很粗重,他垂眼,收不回手,漆黑的眸子隱隱泛紅,看也不看,低啞道:“他喊什么?”
“你說呢?你的孩子,你想占我便宜?”顧焰的手漸漸往上,某個時間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他皺眉,表情暈暈乎乎的,低聲抱怨道。
“我的?你生?”殷承雪面無表情的感受著肩膀的拉拽感,他渴的厲害,伸手粗暴的扯開一旁的抽屜,抓住一把糖,冷著臉牙齒咬著撕開。
嘴巴咀嚼中,發出細碎的咯吱咯吱聲。
顧焰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呀。我生噠!”
殷承雪咀嚼的動作一頓。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顧焰看了一會兒,喉頭一滾,直接全咽了。
之后,他意味不明的看著顧焰那張笑盈盈的臉,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堪稱冷靜的平鋪直敘的說道:“你想給我生孩子。”
“你想給我生孩子?”
他重復了一遍,露出很詫異的表情。
“你的生理學應該掛科。給你不及格。”
他低啞的說著,將顧焰推開了一點,見這人不松手,用僅剩的一點耐心說:“松開。我要去洗澡。”
“什么時候回來?還回來嗎?回來還愛我嗎?”
顧焰眨巴著眼,抬起小臉軟聲問他。
殷承雪:……
他垂眼,淡淡道:“在殷成辰面前就這樣撒嬌的么。”
誰?
顧焰眨巴了一下眼,迷茫的看著他。
裝傻倒是喝醉也不忘。
男人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的下床,這次是真走了。
他洗了一個很長的澡,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酒精或許真的可以影響人的生理機制。
他本不該有這么強烈的欲.望。
臨近深夜,男人一身冷氣的從浴室走出來,出來之后,煩躁的表情卻是一頓。
床上的人本應該睡了。此時正趴成一團,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困極了,但是他總是搖搖頭,又努力清醒過了。
又不是考研。
干什么還頭懸梁錐刺股么。
男人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你回來啦。好慢啊。快點上來。抱抱~”顧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察覺到什么,露出一個傻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殷承雪就這么站在原地,看著昏沉的燈光下,那人留下的一片有些凌亂的空隙。
像個窩一樣。
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像家。
他僵硬的躺下來,那人便軟乎乎的湊過來抱緊他的腰,整個人幾乎要躺他身上,腦袋很肉麻的貼著他的脖頸。
殷承雪不自在極了。
他冷著臉看著天花板,在浴室里運行了半天因為低溫而消退的生理機制卷土重來,幾乎是瞬間就達到了充血,血液奔涌的狀態。
他垂眼,一動不動。
懷里的人呢喃的小聲命令他:“給寶寶說晚安。”
殷承雪:…………
他滾了滾喉結,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誰。
沉默好一會兒,低啞道:“嗯。晚安。”
“寶寶晚安。”
“明天也要~”聽到回應,顧焰終于滿意,他小聲的,近似于無的說道。
男人沒說話。
第二天顧焰醒過來時就覺得大事不好了,他躺在男人懷里,親密無間的樣子,渾身的疼痛非常可疑,宛若事.后。
更可怕的是,在他渾身僵硬,忍著某種晨間沖動從男人懷里爬出來的時候,好容易才睡一會兒的男人睜開了眼。
他似乎有點恍惚,又或者沒看清人。
他很隨意的,低啞的,直接的開口道:“寶寶早安。”
顧焰僵住。
顧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