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研究了半天,決定先從客廳開始拆,畢竟客廳是他們生活必經區,地下室里先堆著也沒事,至于車庫里那個就留著當st獎吧!
——薄楠私心想著,總不至于大費周章給他送來個又大又廢物的玩意兒吧?
第一個盲盒是一個籃球大小的盒子,柏焰歸興致勃勃的拿著開箱刀拆,結果麻袋下面是麻袋,再切下去就是厚厚十幾層錫箔紙,就……大家看過那種測試刀子到底有多鋒利的視頻嗎?
這一刀下去,層層包裝向兩側綻開,柏焰歸連續劃了好幾次,才露出最下方天鵝絨的盒子來。“哇哦,怎么包的這么嚴實,不會有問題吧?”
柏焰歸也看出來了,這些應該不是翡翠,畢竟石頭的重量和硬度在那兒,不必包的那么緊,他印象中包得這么嚴實的也就薄楠的那些法器了。
“沒事。”薄楠這邊已經拆了第一個,那是一個長圓筒狀的盲盒,他揭開蓋子就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是玉心竹。
不,和他自己的玉心竹又不太一樣,他那個玉心竹是水木屬的,而眼前這個……他折了一根紙條,看著內芯通紅的顏色,有意思了,是火木屬的。
木生火是常識,這兩個屬性長在一起,木屬卻未被火屬吞噬,看樣子共存得還不錯,果然是好東西。
嚴格來說比他家小青山的那一波金貴得多。
柏焰歸也看見了,有些稀奇的說:“怎么跟你之前書房豎著的那根竹竿有點像?”
“就是那個。”薄楠笑著將它擺在了一邊,問道:“一念成魔戴著么?”
“戴著。”
“那就不會有事,放心。”薄楠停頓了一瞬,突然張開了雙臂,笑道:“過來拆。”
柏焰歸頓了頓,當真就過去了,他兩也不講究什么,席地而坐,柏焰歸大大方方的靠在薄楠身上,薄楠把頭壓在了他的肩上,專注的去扒那個至少包了八十層的盲盒。
要是換在以前,柏焰歸肯定會對這樣嚴重拖緩工作進度的方式嗤之以鼻,可現在他卻奇異地覺得這樣也很好。
這些盲盒他們盡可以慢慢地拆,左右也不急,有時間就多拆兩件,沒有的話那就讓它們就這樣放著,等著他們什么時候有閑心了就拆上一些,房子足夠大了,大不了找個專業整理師來幫家里歸納一下,也不礙著什么。
柏焰歸并不太在乎這些盲盒里是什么,但卻覺得要是能這樣一直拆下去,那一定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
“想什么呢?”薄楠在他耳邊輕聲道。
“在想……”柏焰歸未語先笑:“……有點肉麻,算了,還是不說了。”
薄楠側臉在他耳垂上吻了吻:“我喜歡聽的。”
“還是別說了。”柏焰歸也偏過臉,準確的捕捉了薄楠的唇瓣,兩人的吻并不如何激烈,而是溫柔而緩慢的,親昵地摩挲過對方的唇齒之間。
半晌,柏焰歸低聲道:“還是做吧。”
所以……這天盲盒進度:一個,第二個進度(10)。
具體形容為:只被劃破了一點包裝的盲盒,還未來得及被一探究竟,就被主人無情地扔到了一旁。
胡鬧完畢,薄楠睡到深夜的時候感覺有點餓,爬起來給自己燒了壺熱水打算泡個泡面吃,無聊等水熱的時候看見了那只拆了一半的盲盒,他隨手撕開了外包裝,最里層那只灰色的天鵝絨盒子里放著一枚切割完畢的藍寶石,大約比《泰坦尼克號》里的海洋之心要大那么一圈兒。
它不是什么法器,也不是什么值得稱作天材地寶的材料,只是一枚很貴很貴很貴的藍寶石。
薄楠不由笑了笑,看來國家爸爸也知道他缺錢了。
他取了藍寶石進了臥室,將他放在了柏焰歸的床頭。
總不好一直花老公的錢,自己賺了錢也要分給老公。
他俯身在柏焰歸的眉心上吻了吻,估摸著他今天是爬不起來了,他去廚房把熱水倒進了鍋里,連拆了好幾袋醬肉,給柏焰歸也準備一份夜宵。
——哦,還得再通知一下他的秘書他們老總可能今天要曠工了。
臨近新年,公司事務越發繁忙,柏焰歸要跑一趟滬市,還得再跑一趟燕京把兩個重要的合同都敲定下來,算是給明年公司的收益做準備。薄楠一聽,剛好搭上了順風車,就當是一起旅游了。
反正他也是要去的,孤家寡人上路哪有和對象一起出門來得香?
若說薄楠去燕京還算是辦點正事,來滬市那就是純粹陪著柏焰歸一起來的了,這趟來倒是大陣仗來的,畢竟臨近過年,去簽合同總不好什么都不帶,光各色禮品都帶了兩車,這還只是來滬市的,剩下的則是直接送往燕京酒店里等著柏焰歸親至再行安排。
薄楠也是個不講究的,這些禮品本來就是只多不少,他跟柏焰歸說了一聲,就取了三件走。一份送給老井,一份送給米先生,一份則是送給張緋。
張緋的大樓已經建好了三分之一,等到明年六月份這里就可以交工了,薄楠湊著時間過去看了一眼,見沒有什么大問題也就作罷——張緋自己也懂一點,自然時時派人盯著,關鍵的地方務必做到分毫不差,聽說那邊監管都給逼走兩個了,覺得這工程太難了伺候不來。
老井倒還是那副老樣子,拍著薄楠的肩膀笑呵呵的說:“我還當你忘了我呢!走走,我請你吃飯!”
“好呀!”薄楠也沒客氣什么,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在附近的館子里湊了一頓,貴是不貴,味道卻好,老井見薄楠車上還有一份禮品,估摸著他還要去別家,也沒有多留他,臨別時老井神神秘秘地說:“我也給你打包了一份年禮,沒料到你又來了,已經寄到你家里去了,你到時候記得收。”
薄楠心領神會,比了個感謝的手勢:“井哥,親兄弟明算賬,你花了多少,我也不給你什么抽成了,但總不好讓你倒貼。”
“害,我那些家底你還不清楚嗎?能花多少錢?”老井還想說什么,卻見薄楠笑道:“沒這道理,你老實說,不然我打多了你也別給我退了就行。”
老井一聽,老實報了個數,薄楠對老井這位歐皇十分有信心,想也沒想就打了錢——對比起國家發來的那個有單子的盲盒,老井這里才是真盲盒,而且是中獎率高達80以上的普度眾生盲盒。
不是說他沒地方買法器,但是大筆大筆鈔票砸出去買回來等價的法器,怎么能有以小博大來得令人愉快呢?
賭是人類的劣根性,再進化一千年也會繼續留存于人類的dna中。
“哎?薄楠,你來了啊!”米先生見到薄楠也是挺高興的,畢竟上次告別的匆忙,他大概知道一點薄楠去做了比較重要的事情,不便打擾,他做完了研究后就干凈利索的離開了。
薄楠也想起了上回的事情:“不好意思,上次走得匆忙。”
“這些小事有什么好道歉的。”米先生敞開大門:“來來,快進來,剛好我有點東西弄不明白,你跟我討論討論?”
“好啊。”
薄楠下午也沒什么事兒了,柏焰歸還在開會,他回酒店也是坐著打游戲刷手機,還不如跟米先生聊聊法器的事情了!
他閑了那么久,手癢得不行。
雖然手指靈活性還沒有到自己可以雕刻的地步,但是米先生在嘛!他說米先生做,也是差不多的。
米先生把人拉到工作間,第一時間就掏出了自己經過優化改良過的無華環,這玉佩看起來更加不起眼了,別無雕飾,跟地毯上十塊二十塊賣的塑料制品差不多,薄楠卻吹了一聲口哨,比了個大拇指:“厲害!”
這無華環雖不及之前四像俱全看起來那么華麗,舍去了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后卻更加突出了它的本質——護主。以薄楠的眼力一時半會兒居然也看不出來米先生用了什么法子來提升法器的品質,上輩子沒見過米先生用過,可見是新研究出來的。
米先生聽了這一句夸跟吃了仙丹一樣舒服。
“米先生您用的什么法子,教教我唄?”薄楠極其不要臉的道。
“那不行,看家底的東西!”米先生擺了擺手,突然頓了頓,低聲道:“教你也不是不行,那你得掏出點東西給我。”
薄楠微微挑眉:“怎么說?”
米先生抬手指了指上方:“別說你沒有注意到,我可不信。”
“這事兒?”薄楠笑道:“那米先生你可要虧本了。”
“講講唄?”米先生都快好奇死了。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玄乎,米先生這幾個月一直覺得隱隱哪里不太對,要說哪里吧卻又說不上來,可他就是覺得這天地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很難說清楚,這種事兒也不好和人討論,萬一不小心說破什么機密那就有些不太美了,便只好一直憋著。
薄楠向來是那種能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人,可能會知道一些內情。
“你問,我答。”薄楠道。
米先生心念一轉就知道薄楠的意思是不好透露太多消息,要他開頭,好說的就說了,不好說的便直接閉口不言就是了。他沉思片刻,小聲說:“你說,我們國家是不是有了護國大陣?”
薄楠含笑點頭:“一直都有。”
“啊?”
“之前不太好使,我給修了修。”薄楠摸了摸眼角,一副虛懷若谷的模樣:“做的不太好,見諒。”
米先生:“……”
薄楠可能不知道,他現在滿臉都寫著:我牛逼,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