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高專——
“五條老師!夏油老師!”
不遠處的粉發少年蹦跶著和身后二人朝著樹蔭下的兩人招了招手。
夏油杰環抱著雙手笑著點了點頭,操場中的實戰練習又多了三個活潑的身影。
平日里上竄下跳搞事情的五條悟有氣無力地躺在木椅上,喃喃自語。
“五條老師……”
聽見他莫名其妙的低喃,夏油杰狹長的眼睛瞥了眼發呆的五條悟,這是又在發什么癲?
“杰,他答應當我的學生了哦。”五條悟意洋洋地笑了。
不同于五條悟的得意,夏油杰淡定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托著下巴表情凝重。
眾所周知,絲毫沒有自覺的五條悟在高專是令人討厭的存在,雖然五條悟本人不認可,但是這家伙已經蟬聯了幾屆的‘最令人討厭の咒術師’。
夏油杰看向尾巴都快要翹起來的白毛,要不是咒靈們不會用手機,恐怕這家伙放在詛咒中都有著難以匹敵的戰斗力。
所以,這絕對不可能。
那個名為海藤瞬的孩子的資料他看過,智力是正常的,其他方面也很正常。
是威脅。
其實,威脅算不上什么,夏油杰倒是無所謂。
五條悟雖然是個不靠譜的人,但是看人的眼光不會出錯的。既然他都說是個好苗子,那就絕對是有天賦的孩子。
先把人拐進來,入了學,五條悟不會教學生,不是還有他夏油杰嗎?
他可是遠近聞名的好老師,到時候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搶過來啦!
夏油杰眼里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笑容也熱切起來:“什么時候入學?”
“……”
直擊要害,五條悟臉上笑容一滯,夏油杰見狀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忘記不能半場開香檳了,尤其是五條悟辦事。
“你不行就滾。”
夏油杰對五條悟那套死皮賴臉的手段十分不屑,他招生主打一個懷柔政策,先把人哄進來,跨進了高專這道門,就算哭也沒有用。
表面看起來風光月霽,下三濫程度和五條悟的沒什么區別。
“他已經同意了,只是有點嘴硬。”五條悟打著哈哈,“反正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算了,給他留幾分面子。
夏油杰冷哼了一聲,回憶起照片中靦腆的少年,隨意附和著:“是挺可愛的。”
“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吧。”五條悟來了精神,一個鯉魚打滾兒跳了起來,哥倆好地攬著夏油杰,“我給你講哦……”
場上已經結束了一輪,夏油杰心不在焉地觀看著。
悟是越來越能嘮叨了。
三人同一時期入高專,五條悟惡劣且聒噪,相比起劣跡斑斑的五條悟,家入硝子顯得正常的多。
——夏油杰見過她陰暗爬行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
作為三人中最靠譜的人,夏油杰為精神狀態不正常的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操碎了心。關于這兩個瘋孩子的問題,夜蛾正道也曾囑咐過他。
大概意思是,他們兩個都那樣了,你就讓讓他們吧。
配合著他指腦袋的動作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夏油杰詭異地應了下來。
耳邊的絮絮叨叨沒有結束,他時不時敷衍兩聲。
“……你不知道,他哭著喊我老師的時候簡直可愛死了。”
長篇大論終于結束,似嘆謂一般的話語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開,夏油杰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頭上緩緩打出了問號。
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詞?
轉過頭去,五條悟的嘴角揚著興奮激動的笑容,黑色眼罩將六眼遮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夏油杰敢保證,那雙藍色眼睛里此時絕對散發著‘變態’的光彩。
冷靜的夏油杰終于慌了,他只不過最近忙了一點而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五條悟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比五條悟懂五條悟自己的是夏油杰。雖然上一次五條悟露出這種笑容還是上一次,但是,這明顯就不對勁!
“我們去找硝子吧。”
“……”
“找硝子做什么?”五條悟不解,“硝子要下個周才回來哦。”
淦,他忘記了。
夏油杰懊惱拍了拍額頭,家入硝子交流學習去了,他焦灼地來回走著。
“杰,你在搞什么儀式嗎?”五條悟好奇舉手發問。
隔絕了外界聲音的夏油杰心無雜念,硝子不在,他還能找誰呀?
“杰……”
……
“老師,我們結束了哦。”訓練完的學生們齊齊走到夏油杰面前,乖乖地望著心事重重的夏油老師。
“嗯,今天做的很好。”夏油杰回過神,嘴角浮現出溫和的笑容,下一秒卻直接僵住,“悟呢——”
五條悟去哪里了?
周圍空空如也,哪還有五條悟的身影。
“五條老師很久前就離開了。”眾人一致點點頭。
十分鐘以前,五條悟跟著夏油杰在原地玩了一會兒二人轉,不明所以的五條貓撒腿就溜了。
夏油杰:?!
完蛋了,怎么就讓他跑了?
——————
自從那天五條悟將海藤瞬送回家之后,海藤瞬終于得到了幾天的寧靜。
與此同時,一個好消息也傳了過來,皮斯科和琴酒成功拿到了油畫。
據前線的琴酒來報,油畫沒有藏什么東西,那么古怪之處就在油畫本身上了。
電腦屏幕上是琴酒發送過來的油畫的照片,海藤瞬放大仔細查看著。
“嗯?”
智商難得在線,海藤瞬果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雕刻著花紋的木質畫框上有幾個歪歪扭的字母,不仔細看的話會誤認為是畫框本身的花紋。
海藤瞬皺了皺眉,歪著頭仔細辨認著像是劃痕一樣的英文字母,緩緩地念了出來。
“p、a、n、a、l。”
海藤瞬的瞳孔一縮,后面似乎沒有刻完,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便中斷了。
“原來是這樣。”他用手捂住額頭,低低笑出了聲,“呵呵。”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簡單的詞語所代表的意思。
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海藤瞬繼續在照片查找著線索。
“2001年10月10日埼玉縣吉見町吉木郡下吉谷155號贈。”
畫框背后,有人黑色墨水書寫了一列潦草小字,墨水已經浸入了畫板之中,看起來是很多年前寫的了。
海藤瞬將地址記了下,排除諸多可能性,最終的答案也只能是這個了。
現在,他需要去一趟這里。
————
另一邊。
冷白的熾光燈下,琴酒俯身仔細檢查著油畫,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劃過了畫框背后的一列小子。
難道畫有問題?
和皮斯科交接這幅油畫的時候他就檢查過了,這幅油畫是真的。雖然這幅畫經過了皮斯科之手,但是里面并沒有竊聽器一類的東西。
boss很重視這幅畫,不僅安排他和皮斯克合作將畫拍下來,甚至不惜在拍賣會現身。不過那天發生了點意外,boss居然讓他放棄任務。
事后,boss給他發了一長封郵件,其中不乏琴酒看不懂的詞匯,諸如信念、羈絆、使命什么的……
琴酒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直接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似乎在警告他不許冒險?
習慣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琴酒不覺得自己是在冒險,他是殺手,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要不是boss的命令,說不定他早就拿到了油畫。不過好在最后那群廢物警察沒讓炸彈爆炸,行動還不算失敗。
琴酒從煙盒里抖了一根煙出來,剛想點燃瞥了眼油畫,嘖了一聲將煙收了回去。回憶著拍賣會全程的情況,他在腦海中搜尋著有可能是boss的人。
他垂著眼眸回憶著,留給他印象最深的還得是奇奇怪怪的藍發小鬼。看到他和皮斯科的時候明明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但是居然敢開口朝他搭話。
不知道怎么回事,疏散的時候居然跑過來拉住了他,聽到他的威脅之后臉色瞬間就變了。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隨便一嚇就害怕了。
不過回想了下那小鬼似感動一樣的表情,琴酒居然感覺到了一陣惡心。
嘖,他果然最討厭小鬼頭了。
桌上的手機傳來振動,是boss回了他的消息,回過神來的琴酒褪下手套打開了郵件。
【這幅油畫關乎惡魔之封印,吾需要汝之幫助以維持封印!
ps:不要暴露在外面。】
“……”
琴酒平靜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短暫地放空了一下大腦。
沉默地看了眼畫,他將白色的畫布蓋好,一動不動地站立了兩分鐘。
算了,他應該習慣的。
“伏特加。”琴酒朝著外面等候的人叫了一聲,將手上的白色手套摘了下來。
伏特加應聲走了進來,琴酒拿起相機將剛拍的照片刪除:“找個地方把這幅畫放好。”
琴酒將相機一起遞給了他,想了一下,改變了主意:“直接掛在墻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大哥。”伏特加聽命地將畫布掀開,準備找面墻掛起來。
他的動作很小心,這幅畫可是花了20億日元拍來的。
伏特加瞟了一眼正在發消息的琴酒,不過,這幅畫似乎是boss想要的嗎?這是給大哥了?
想到琴酒剛剛說的話,伏特加覺得自己又懂了。難怪大哥要掛起來,這可是boss送給大哥的,可不得掛起來嗎?
他家大哥就是厲害,組織里只有大哥最得boss的青睞。伏特加心里也帶著些得意,找到客廳正上方的一個位置,麻利地將畫掛了上去。
他看了眼客廳墻壁上十分顯眼的畫,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大哥一抬頭就能看到了。
伏特加伸手展示了一下墻壁上的畫,朝著琴酒說道:“大哥,您看看怎么樣?”
放下手機,琴酒抬頭就看到了在客廳墻壁正中央掛著的油畫,明晃晃就是在炫耀這幅油畫,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他看了眼渾身透露著得意勁兒的伏特加,冷冷地開了口。
“伏特加,你也有毛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