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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諸伏景光看著那群挨個變了臉色的狙擊手,沉默。

    很好,zero別再散發你的魅力了。

    到時候他要應付的可能就不只是赤井秀一一個人。

    諸伏景光,朝著幼馴染投去拜托了的眼神。

    而且!他會吃醋的!

    降谷零看著自家幼馴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天線收到了對方發出的信號,忽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基安蒂問道。

    降谷零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指在臉頰上撓了撓:“因為蘇格蘭這幾天都沒有回安全屋,導致我都是吃的便利店的便當誒。”

    “蘇格蘭還會做飯嗎?”這點基安蒂他們這些狙擊手倒是不知道。

    “嗯。”降谷零點頭,開啟了自己夸夸幼馴染的模式。

    “蘇格蘭超級厲害。”降谷零嘰里呱啦地給狙擊手們講了一大堆蘇格蘭是多么溫柔,是多么厲害,平常對他是多么好,簡直要什么給什么。

    給一群人都干沉默了。

    為什么從波本的敘述中,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仗著偏愛為所欲為的熊孩子呢?

    養孩子,好像很是不容易啊。

    這成為了幾人心中唯一的念頭。

    看看蘇格蘭這樣一個厲害的存在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事情。

    這算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嗎?

    雖然波本的年紀小了一點。

    而且波本看上去真的很喜歡蘇格蘭來著……

    這番話是波本看出來他們對蘇格蘭的殺氣在幫蘇格蘭說好話吧。

    嘛,畢竟是波本的心愿……

    好吧……沒關系,他們是犯罪組織的成員,勾搭未成年這種事情,作為犯罪人員,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變態的是蘇格蘭,又不是他們,就是以后大概也許組織里面未成年的成員可以稍微離蘇格蘭遠一點。

    既然如此,他們就順從波本的愿望吧。

    祝福盯ing。

    降谷零沉默,他,這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點hiro在組織的名聲……吧?

    他盡力了!

    諸伏景光:……

    一串集中注視的目光,嚇得他槍都差點打偏了。

    赤井秀一端著槍,忽然說道:“蘇格蘭,你蠻厲害的。”

    “誒?”諸伏景光被赤井秀一突如其來地夸獎弄得一愣,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就謝謝諸星先生的夸獎?”

    赤井秀一眸色加深,他當然不是夸獎蘇格蘭狙擊技術,雖然這方面對方確實也很厲害。

    不,應該說相當厲害。

    看得出來蘇格蘭和他不是走一條路線的狙擊手。

    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蘇格蘭都能和他相抗衡。

    不是赤井秀一吹噓自己,在狙擊這一塊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除了現在,除了這個組織代號為蘇格蘭的男人。

    這個讓他從各個方面都感覺到棘手和麻煩的男人。

    在赤井秀一心中,雖然降谷零的外貌和年紀是個少年,但對方的能力一點都不差。

    男孩不是一個會被輕易蠱惑的人。

    所以之前他對于聽說的消息還是保持一點懷疑,只是……

    因為蘇格蘭也是他進入到組織之后第一個了解信息最多的組織成員,而且傳聞中對方和男孩關系不一般。

    他怎么加入的組織,其他人也很了解,琴酒對他同男孩的關系也有認知。

    蘇格蘭可以是一個突破口。

    于是,赤井秀一還是決定找蘇格蘭的麻煩。

    而從對方對于他同男孩關系似乎還不錯這點相當介意來看。

    組織里面關于蘇格蘭和波本關系的謠言,有六成的概率是真實的。

    好家伙。

    組織的人都這么變態的嗎?不管男孩做什么想法,他都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年,組織不做引導就算了,還這么放任自流?

    “還要繼續嗎?”赤井秀一看著自從降谷零過來之后心思就再也沒有放到比賽上的諸伏景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拯救男孩的決定,任重道遠。

    不管心中再怎么覺得蘇格蘭這個人是如何變態,赤井秀一表面的語氣還是相當友好。

    茫然中帶著點無辜。

    就像……不知道對方為什么一開始要來找自己麻煩。

    是的,降谷零認為是赤井秀一先來挑釁的諸伏景光,但事實上這件事情確實是諸伏景光先開的頭。

    盡管其中存在其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慫恿。

    自認為赤井秀一心中也有碰一碰的想法的諸伏景光,其挑釁的態度深得平常波本在琴酒面前作妖的真傳。

    對方在不斷打探波本消息,還屬于波本認識的人,對波本有窺探之心。

    作為蘇格蘭的他上去找新人的麻煩并不算過頭對吧?

    畢竟就連琴酒之前過來查看他們的情況,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是,試探吧。

    試探他和赤井秀一的關系。

    蘇格蘭和波本的關系很好,新加入的這位同波本的關系一樣不錯。

    兩人的位置湊巧還同為狙擊手,組織有點疑心很正常。

    從三人之間的關系推算,他和赤井秀一干起來才是常理,不對上就有兩人之前認識的嫌疑。

    經過這樣一鬧,確定他和赤井秀一之間沒有關聯,又攪亂了兩人的關系,以后不會對盤,就不存在因為波本的原因,而變得友好起來。

    反而爭鋒相對。

    組織不會允許有多個成員連成一條線。

    之后說不定還會讓他們三人一起做任務,以達到互相監視的效果。

    重點是他和赤井秀一之間的相互監視。

    諸伏景光確信,自家zero在boss和琴酒那邊的可信度高到不行。

    完全不用人來監督。

    這樣一想,未來的赤井秀一會經歷他在明,自己和zero兩人在暗的一對二的生活,諸伏景光就覺得FBI有些可憐是怎么回事?

    不過,現在蘇格蘭依舊冷眼看著諸星大,陰陽怪氣地說道:“怎么?諸星先生是害怕了?”

    “不,我看蘇格蘭大人好像一點心思都沒有落在我身上。”赤井秀一抬頭看了眼上面觀戰人群中的降谷零。

    心中狠狠地一抽。

    男孩,你這到底是什么眼光啊!

    蘇格蘭真就是這么一個慣會蠱惑人心的家伙嗎?

    連男孩這樣機敏的孩子都被他給欺騙了。

    果然,組織里面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赤井秀一對組織的成員送上了自己強烈的譴責。

    諸伏景光順著赤井秀一的視線看過去,降谷零依舊托著自己的下巴對身邊的狙擊手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但從那群狙擊手看自己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地改變,大概是在說他的好話吧。

    zero的一張嘴,在警校的時候也沒見著有這么利索,在組織里面倒是浸染得……

    很辛苦吧。

    諸伏景光笑了:“我之前倒是有聽波本提到過諸星先生。”

    “哦?”赤井秀一一挑眉,好奇男孩會怎么同組織成員說他。

    “波本對諸星先生非常推崇呢,說諸星先生你的身手不錯,推理能力也很好。”諸伏景光臉上依舊帶著笑,但落在赤井秀一的眼中,這個看上去溫和的笑容,卻越發危險。

    “似乎諸星先生對波本很關注?”

    赤井秀一理所當然地回答:“安室君是個好孩子,我關注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哦,好孩子啊。”蘇格蘭看諸星大的眼神充滿著異樣,“諸星先生自認為相當了解波本?”

    “一般,比不上蘇格蘭大人您。”赤井秀一慢吞吞地說道。

    蘇格蘭好歹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就算他想弄死對方,也不能表現出來,同樣不能在這種時候惹毛蘇格蘭。

    要徐徐圖之。

    “蘇格蘭,別玩了。”降谷零站在欄桿前面,同狙擊手們聊完天的他,再看向下面比試的兩人時,這兩位已經湊到一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波本扁扁嘴,雙手撐在欄桿上面,對下面的蘇格蘭大喊道。

    諸伏景光低下頭,收了自己的狙擊槍,路很寬,但是他偏偏從赤井秀一身邊路過,兩人的肩頭互相碰撞,赤井秀一被撞得后退一步。

    “稍微讓一下,諸星先生。”諸伏景光藍色的貓貓眼中泛著冷意,“我要和波本回去了。”

    赤井秀一站在原處,周圍看熱鬧的家伙們見蘇格蘭離開,沒有戲可以繼續看,也紛紛散開。

    將狙擊槍收拾好裝進槍盒里,赤井秀一聽到屬于波本的聲音。

    上方,等到蘇格蘭的波本不滿地上前,一把將離家三天沒回去的家伙揪住,小臉上寫滿了不滿。

    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系非常親密。

    蘇格蘭伸手在波本的頭上摸了摸。

    他隱藏在溫柔外表下的真實面目,男孩真的知道嗎?

    是知道的吧。

    畢竟兩人肯定不止一次合作執行過組織的任務。

    赤井秀一有點想來口煙冷靜一下。

    本來和蘇格蘭有說有笑的波本忽然偏頭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

    冷漠的,沒有高光的灰藍色眼睛,看向赤井秀一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沒有生命的物件。

    這讓赤井秀一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下。

    男孩看上去對他加入組織很不滿。

    怎么回事?

    “蘇格蘭和那個新人之間沒有問題。”地下,穿著白大褂的人面前是一個碩大的屏幕,分割成好幾百塊,監視著整個基地的各個角落。

    其中負三層的畫面,尤其是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畫面被放大擺在屏幕的最上方。

    監控中不斷跳閃著一串串讓人看不懂的數據。

    “各個方面數據正常,他們兩人之前并不認識。”白大褂將一份份數據記錄下來,“蘇格蘭行為推算符合預測模型演練情況,臥底概率降低。”

    “諸星大模型收集信息不全面,問題存在指數有下降,不做準確情況考慮。”

    “其余人數據同上次收集,均無異樣。”

    斯提羅就站在白大褂的身后,一雙眼睛盯著屏幕上方的數據,一眨也不眨。

    白大褂停頓一下,死寂的臉上出現一絲猶豫,轉頭看了眼斯提羅的臉色,才開口說道:“波本面對諸星大數據出現異樣波動。”

    “推測為對諸星大加入組織情況不滿,是否需要標記重點關注?”

    “不用。”斯提羅視線落在降谷零的身上,對方看新人的目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覽無遺。

    這看上去很不符合一個優秀組織成員的作為。

    一個優秀的組織成員應該就像是琴酒一樣,看見有什么好的,或者說是適合組織的人,只要本身沒有問題,都想要拉攏到組織里面來。

    波本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牽扯進組織,是因為他知道組織是一個犯罪組織,他天生就具備強烈的正義感。

    如果不是因為洗腦,即便斯提羅讓其加入,對方都一定會在組織待上一段時間后就反叛出去。

    烏丸蓮耶給波本洗腦的內容是讓波本將他的利益放在首位,而不是組織。

    所以,波本如今的表現是正常的。

    斯提羅目光定格在降谷零身上一會兒,然后挪開。

    “將蘇格蘭的關注等級下降一級,諸星大關注等級提高到代號成員水平。”斯提羅吩咐道,等白大褂將他囑咐的事辦妥之后,再一回頭,本來還在后面的斯提羅就不見了蹤跡。

    白大褂見怪不怪,轉身像是個機器人一樣繼續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作為組織為數不多的大型基地,也是公用的新人培訓地點,有著最完善的設施。

    在降谷零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遍布了監控攝像頭以及各種可以遠程監控人體狀況的設備。

    就連心跳都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如果這次不是烏丸蓮耶的載體斯提羅在這里,那么監控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一舉一動的人就該是已經離開了的琴酒。

    在三個臥底不知道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聯手,悄無聲息地化解了一次危機。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還在對視。

    一個人冷靜。

    一個人冷漠。

    諸伏景光站到降谷零身后,抬手捂住了對方的眼睛。

    蘇格蘭的下巴放在波本的肩膀上然后對底下的赤井秀一露出一個蘇格蘭挑事笑。

    “我們走吧,波本。”蘇格蘭在被他捂住眼睛的波本耳邊低聲說道。

    “好。”被捂著眼睛的波本乖巧點頭,被蘇格蘭拉著手離開。

    赤井秀一,一槍崩了蘇格蘭的心都有了。

    “看來還是蘇格蘭占了上風嘛。”基安蒂看著離開的兩人的身影以及底下形單影只的赤井秀一,沒有意外地點點頭,“我們的蘇格蘭很有本事,將波本吃得死死的呢。”

    赤井秀一聽著這些話,冷靜地收拾自己的東西,但更氣了。

    外面上了白色馬自達的兩人,降谷零敲敲123讓它排除危險。

    等到諸伏景光開車離開基地有一段距離之后,降谷零再也沒忍住,整個人笑得仰躺在副駕駛上面。

    “不行了,不行了。”降谷零在副駕駛上掙扎著,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hiro你到底怎么和赤井秀一對上的啊。”

    “為了符合我給你營造的蘇格蘭是個變態的人設嗎?”降谷零趴在副駕臺上,側著臉,面對諸伏景光眼中的笑意不減。

    諸伏景光開車,嘆氣:“你還好意思說。”

    到底是誰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他營造了這么一個人設啊!

    降谷零心虛,強迫自己挺直了腰桿,弱弱地解釋道:“明明就是他們太能腦補了。”

    從琴酒到伏特加再到貝爾摩德,他也只能按照對方的腦補走下去嘛。

    諸伏景光無奈,他沒有怪zero的意思,畢竟臥底任務,怎么不被懷疑怎么來,作為一個臥底警察,他某些方面的下限還是很低的。

    就是……

    所有的事情都太過于離譜了,最離譜的還是這群人對zero的好感度,讓他覺得zero現在是要靠著自己的魅力攻克組織一樣。

    變態就變態吧,總比兩人在組織內假裝互不認識,親密一下還得避著人好。

    不過。

    “我和赤井秀一對上應該是組織的安排。”對他找赤井秀一麻煩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向降谷零說明一下,“感覺在基地的時候有人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一樣。”

    “哦?”降谷零坐直,嚴肅地看向諸伏景光,“出了什么問題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回憶一下自己當時的感受:“沒有,當我覺得不對的時候,基安蒂他們就已經在挑釁我,讓我去和赤井秀一碰一碰。”

    “基安蒂……是組織安排的?”降谷零說這話,有些遲疑,他覺得基安蒂沒有這樣的腦子。

    諸伏景光顯然也是一樣認為:“應該是巧合,或者說是組織順勢借用了基安蒂的那種性格。”

    123這個時候蹦跶出來,給兩人送上一串數據。

    【該基地已檢測到存在的設備:普通監控1080個,紅外線監控763個,聲音收納674個,心率監測246個,未辨明用途設備1569個,123可能未探測出的設備若干。】

    “真,真可怕啊。”降谷零瞧見著一串串令人心驚的數據,頓時感覺諸伏景光在這重重的監視下還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我當場就扮演上了組織成員心中我應該符合的形象。”諸伏景光笑著說,完全沒有提起自己這三天在組織的監視下,整天精神緊繃成一根弦的狀態,還能夠同降谷零開玩笑,“嗯,感謝降谷先生之前對我演技的大力培訓,非常謝謝。”

    正經的語調像是在什么大型場合說著感謝詞。

    降谷零噗呲一聲樂出來,好吧,感謝他們作為臥底的專業素養。

    “FBI這次真是賺了大便宜了。”降谷零吐槽一聲,因為對方不清楚兩人的身份,所以赤井秀一對諸伏景光作為蘇格蘭的反應完全符合諸星大的身份。

    至于一些細節,降谷零相信,同為臥底,某個孤軍奮戰的FBI只會比他和hiro更加小心。

    說完諸伏景光這三天發生的事情之后,降谷零也向諸伏景光說明了自己今天被琴酒帶到地下更深的地方發生的一切。

    “經過兩次洗腦的人,整個組織大概都只有我一個吧。”降谷零雙手放在腦后撐住,語氣相當樂觀,“看來我在烏丸蓮耶心中的可信度又拔高了一個檔次。”

    “但也意味著更加危險。”諸伏景光冷靜地分析道,“越是接近核心的位置,他們對你的監控只會越深,稍有不對的地方,zero你面臨的只會是毀滅性的危險。”

    “zero,你要更加小心。”

    “當然。”降谷零將諸伏景光的關心全盤接下,并且樂在其中。

    “高松稔那邊應該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組織的內幕情報,特別是關于烏丸蓮耶的。”降谷零念叨著。

    誠然,他在烏丸蓮耶心中的可信度增加,但是有些東西也不是那么好去打聽的了。

    因為對于烏丸蓮耶的忠誠,對其秘密的打聽都會顯得己身的不正常。

    而烏丸蓮耶大概也不會特意給他解釋這些秘密。

    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hiro,我需要回警察廳一趟。”降谷零說道,“警視廳公安內部還沒有排查干凈,你先不要同那邊聯系。”

    “好。”諸伏景光應道。

    當晚。

    凌晨三點。

    取下了所有真真假假的身份證的降谷零恢復到自己的公安警察身份。

    連夜爬了公安負責人的窗子。

    大半夜地站在負責人的床邊,一臉幽幽地喊醒了尚在睡夢中的負責人。

    作者有話要說:

    負責人(還沒有睡醒的懵逼):大晚上的,什么玩意上來就給我一個大逼斗?

    (哀怨):零君可好?有事了才會想起我。

    (不爽):回來這么久都沒有說來看看老人家。

    (生氣):大半夜將人從床上拉起來可還好?

    第82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負責人捂住自己到現在都還在怦怦直跳的老心臟,顫抖著手將降谷零遞上來的速效救心丸吞下去。

    手放在胸口順了好久,才將心臟的動靜順下去。

    “零啊。”負責人覺得自己有必要將一些話給降谷零說明白,他年紀已經大了,可禁受不了再來一次這樣的驚嚇,“下次,下次麻煩提前說一下。”

    “當然,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說,就是……能不能選一個好點的時間?”

    負責人看看墻上掛著的鐘,凌晨三點,真是要了老命了。

    他這個年紀人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咋地,工作又繁忙,好不容易上床休息,才陷入睡眠沒有多久的時間,又被降谷零從床上撈了起來。

    也不知道等會兒還能睡多久。

    負責人嘆氣,捶捶老腰。

    看看,這沒有提前打招呼的后果,他的一條老命就差點這么交代在了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鋪上。

    剛被降谷零搖醒的時候,負責人還以為自己撞鬼了,這個混不吝的家伙為了方便他看清楚,竟然點亮了手機屏幕對準臉。

    負責人當時一瞬間是真以為地獄來人勾他的魂。

    偏偏等他緩過來,面對降谷零一張茫然又無辜的臉,好似剛才的做法完全就是下意識,不是故意的模樣。

    負責人一些想要罵出口的臟話堵在嗓子眼里,罵也不是,吞回肚子里也不是。

    煩躁到了極點。

    降谷零靦腆地一笑,當然,你不能說他不是故意。

    這都是為了提醒負責人先生不要忘記外面還有他這么一個可憐又無辜還弱小的臥底警察正在拼搏呢。

    他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負責人抬頭對上降谷零的笑,眉毛一擰罵道:“壞心眼的臭小子。”

    降谷零走到負責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比起剛離開的時候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負責人在降谷零的臉上來回打量,看著對方依舊堅毅的目光,在心中感慨一聲。

    “你倒是給我惹出來不少的麻煩。”負責人端起杯子吹吹冒著熱氣的水,斜了眼降谷零,沒有什么好脾氣。

    風見那小子自從同降谷零聯系上之后,每天不是在找上司的路上就是在念叨著上司究竟在哪里的路上。

    還自認為非常隱晦地給自己提意見——

    公安動用童工是不是不太好?

    有時候看著因為某人的神秘主義給他留下的爛攤子,負責人都想甩手不干了。

    但是啊,畢竟這是自個兒看著長大的小子,總不能任由他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吧?更何況零這家伙手中有那么多秘密,他是不想去了解,去打零的主意,但要沒有他在前面頂著,萬一其他人有異心怎么辦?

    “中池叔叔,謝謝。”降谷零坐在沙發上,雖然剛才有故意恐嚇對方的嫌疑,但是降谷零還是很感激這位叔叔在后面給他隱瞞好多事情。

    負責人擺擺手,讓他不用這么客氣,本來當初決定讓降谷零去臥底的時候,他就已經非常良心不安了。

    如果不是因為公安派過去的臥底都已經全沒了,負責人又很相信降谷零的能力。

    他才舍不得將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子拉出去嚯嚯。

    “直接說吧,有什么事情。”負責人的心思轉了好幾道彎,放下手中的杯子,無奈地看著降谷零。

    這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看看之前從阿美莉卡回來都沒說在他這里來報個道什么的,現在半夜突襲,沒有事情他才不相信。

    降谷零也不拐彎抹角,直說了:“我需要審訊克萊門特,面對面。”

    負責人思索了片刻這個克萊門特是個什么存在,然后才想起了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不準備理會這件事情了。”負責人半月眼,明明是這家伙讓公安逮回來的人,結果半個月都沒有信,還讓風見得罪了警視廳的人。

    他聽風見裕也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這個小子壞透了。

    自家屬下都這么坑的。

    而且克萊門特逮回來一放就是小半個月,沒有一點消息,風見裕也天天都盯著人看,生怕這個他家上司要求弄回來的家伙不見了。

    一邊糾結著降谷零的意思,一邊又在思考著要不要聯絡安室透,問問到底要怎么處理克萊門特,但是又不敢去做,糾結來糾結去的模樣,負責人看了都覺得頭疼。

    不過他也不好對降谷零說道什么。

    畢竟對方臥底已經夠辛苦了,恐怕現在才找到機會過來吧。

    “就這樣去?”負責人上下打量一下降谷零。

    安室透是降谷零這件事情只有他知道,他還以為這小子在臥底任務結束前都不準備用降谷零的身份回來看看。

    降谷零沒有猶豫地說道:“先這樣見見風見警官吧,畢竟是我的直屬下屬來著。”

    一直把對方晾著不太好,最起碼讓風見裕也知道他家上司不是死了,也不是不要他了,之后,還是用虛假的身份證頂上。

    負責人毫不客氣地給風見裕也打過去電話。

    將某個真正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躺下的公安從被窩里面揪出來。

    接到上司的上司的電話,風見裕也不敢耽誤,連西裝外套都沒有穿好就開車趕了過來。

    “中池警官!”風見裕也態度非常正經嚴肅地站在負責人家門口,筆直的身姿仿佛下一秒就能參加戰斗。

    “風見,先進來吧。”負責人給風見裕也開了門之后,讓這個半夜被拉起來干活的下屬的下屬進來。

    “是!”風見裕也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公安大佬的家,不知道自己半夜被叫來的原因,擔心到走路腿都在顫抖。

    降谷零看著他這副沒有出息的模樣,不知道是多少次在心中感慨公安選人的標準是不是太低。

    “風見警官。”

    聽到一個略微耳熟的聲音,風見裕也進門后的視線仿佛這才對上焦。

    撞入眼睛里的是令他印象極為深刻的金發黑皮。

    “安……安室君?”風見裕也下意識地喊出一個名字,但是等到說出口后方覺得不對。

    模樣是很像,但是眼前的人更加成熟,就算坐在沙發上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大長腿不是安室透一個十四歲的國中生能夠比得上的。

    特別是對方看他的嚴肅的目光,同平常安室君帶著少年靦腆而和煦的微笑不一樣。

    不不不,風見裕也想到了當初第一次和安室透見面的場景。

    對方罵他‘就是這個樣子做公安的嗎?’那個時候的樣子倒是和眼前人的形象重疊起來了。

    所以。

    “降……降谷先生?”風見裕也將一個他和同事找了好久的人從腦海的最深處扒拉出來。

    出現得這么突然的嗎?

    之前他和同事們每天的樂趣都是在談論降谷先生到底在什么地方來著。

    好了,現在‘啪’的一下,快樂沒有了。

    風見裕也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非常明顯的遺憾。

    降谷零皺眉:“你在想些什么?”

    總覺得這家伙腦袋里面轉悠著對他非常不友好的事情。

    “不!沒什么!”風見裕也瞬間被盯得背上起了一層薄汗,雙手緊貼在褲縫的邊緣,恨不能當場cos外面的電線桿。

    降谷先生的目光,好可怕,要是被對方知道他們平常拿降谷先生的行蹤找樂子,一定會完蛋的吧。

    不能說,他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風見,別緊張。”負責人樂呵呵地走過來,伸手拍拍風見裕也僵硬的背部,“降谷很優秀,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上司。”

    不,他并不這樣覺得,如果做錯了事情,絕對是會被降谷先生狠狠批判。

    第一次用降谷零的身份同下屬兼聯絡人見面,降谷零就給風見裕也留下了相當可怕的印象。

    “等一會兒風見你就帶著零到警察廳去提審克萊門特。”負責人將降谷零的需求交代下去。

    至于為什么降谷零沒有自己第一時間找作為他下屬的風見裕也。

    大概是因為頭一次正式見面,降谷零的上司包袱還是很重的,需要正規一點的場景。

    之后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風見裕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在臉上不知道搗鼓了一陣什么的降谷零變了一張臉。

    一臉懵圈地帶著負責人介紹說,這就是未來‘零’的新成員的降谷零(鶴間慎)大半夜地到警察廳去。

    一瞬間房間變得空蕩蕩,只剩他一個人的負責人茫然地端著已經冷掉的杯子。

    所以大晚上的,他到底被拉起來做什么?

    剛才一系列事情真的需要他嗎?

    腦袋里終于想通了的負責人攥著杯子的骨節泛白。

    零這個小混蛋!

    …………

    風見裕也坐在駕駛位,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道路,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車內的氣氛,壓抑到讓他覺得可怕。

    最可怕的還是坐在他旁邊副駕駛上的男人。

    明明那張臉是一張非常斯文的臉來著。

    好尷尬。

    風見裕也在心里不斷地自言自語著,要不要說點什么緩解一下這種恐怖的氣氛?

    說點什么好呢?

    “降谷先生,你的臥底工作……”風見裕也的話剛開了一個頭,就被降谷零用眼神給逼退回了嗓子眼中。

    降谷零微笑:“我是鶴間慎喲,風見警官。”

    連聲線和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風見裕也反應過來,一邊在心里夸贊著這份不同尋常的能力,一邊應道:“是,是的,鶴間先生。”

    手抬起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差點以為要交代在當場。

    “所以,鶴間先生您的任務?”風見裕也再次鼓起自己的勇氣,企圖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降谷零依舊微笑,但是這笑容中任憑風見裕也怎么看怎么覺得是威脅。

    “風見警官在說什么呢?臥底什么的我可不知道哦,今天不是風見警官接到負責人的命令帶我這個審訊專家去警察廳審訊犯人嗎?”

    ‘臥底’這兩個字被降谷零咬得格外的重。

    他看風見裕也的眼睛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沒有見過這樣腦筋轉不過來的家伙,不是都提醒了對方,他現在的身份是鶴間慎嗎?

    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生氣還是應該如何,總覺得風見裕也這種態度,他真要是作為降谷零臥底組織,離暴露也不遠了。

    公安,真的沒有問題嗎?

    或者說,日本的警察,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知道在心中第幾次向自己詢問的降谷零對公安的未來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而再次企圖對話遇挫的風見裕也這次學乖了,將自己的嘴巴緊緊閉上,不再說一句話。

    降谷零也滿意了。

    兩人一車抵達警察廳,停穩。

    “風見警官?”在警察廳值守摸魚的警察看見風見裕也半夜帶人來,頓時好奇心升騰,湊到風見裕也的旁邊,用手肘懟懟對方,“什么情況?半夜起來加班啊?”

    “嚴肅一點。”風見裕也將人推到旁邊,看了眼降谷零,見對方似乎沒有在意,松了一口氣。

    降谷零是他的頂頭上司,其實也算得上是這位值守警察的上司。

    被降谷零看到其在摸魚,沒有怪罪下來可真是對方不幸中的大幸。

    “我們要先進去。”風見裕也說了一聲,將之前負責人給準備的鶴間慎的臨時通行證給值守的警察看了眼。

    對方捕捉到風見裕也眼中的警告,意識到這還用著臨時通行證的人不簡單,也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認真地檢查好了通行證的真假,才放兩人進去。

    風見裕也走在前面,想要回頭觀察降谷零的臉色,但是頭轉到半截,又硬生生地扭了回去。

    還是算了吧。

    總覺得開口又會被罵什么的。

    搭上電梯。

    風見裕也伸手握拳抵住嘴,咳嗽兩聲對降谷零解釋道:“因為和那邊有關系,也不知道到底要將他放在這里多久,所以克萊門特被關在了地底的審訊室里面。”

    “嗯。”降谷零點點頭,簡單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風見裕也已經聯系同樣留守值班的‘零’的成員,所以,本來也應該進入夢鄉的綁匪頭子此時被強硬地喚醒。

    被打擾了睡眠的克萊門特的精神狀況不好。

    像是看死人一樣盯著將他弄醒的公安。

    說實話,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的人,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傷害,但還是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風見警官,你趕快過來啊!

    可憐兮兮的公安又不敢離開,只能站在門口盯緊了克萊門特。

    “中村先生,辛苦了。”終于,他期待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這位公安懷揣著感動的心情回頭。

    然后就看到了風見裕也身后的降谷零。

    莫名其妙地一陣顫抖。

    就像是見了貓的耗子。

    “那……那個,就交給風見警官你了。”公安一步三蹭,眼睛落到降谷零的身上,緩緩退出了房間。

    綁匪頭子不耐煩地抬頭看著新來的家伙。

    突然,目光停滯在降谷零身上。

    綁匪頭子眉頭一皺:“小鬼?!”

    降谷零:……

    嘖,好感系統是很方便,但是碰上直覺系的家伙真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充當傳話筒的負責人(懵圈):所以大半夜把我弄起來的原因是什么?

    風見(激動)(落淚):不容易啊,他這個聯絡人第一次見到了降谷先生。

    零零:克萊門特不能留了。

    (舉刀)干脆干掉吧。

    第83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降谷零坐到綁匪頭子對面的椅子上,對他剛才下意識說出的兩個字一挑眉:“克萊門特先生在說我嗎?”

    風見裕也是沒有明白綁匪頭子的‘小鬼’是在指誰,臉色正經地站在降谷零身邊。

    綁匪頭子狐疑地看著他們。

    怎么回事,剛才的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叫做安室透的小混蛋。

    這兩人之間除了性別也沒什么相似的地方啊?

    綁匪頭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易容這個東西,但是瞅了眼對面這個男人的大長腿,搖搖頭,那小混蛋的身高可沒有這么高。

    矮點還好說,高了得墊多厚的增高鞋墊。

    降谷零收了收自己的雙腿,覺得對面的綁匪頭子也沒有在腦袋里面想些好東西。

    確定對面的人大概率不是他想要拐走的小混蛋之后,綁匪頭子咸魚地往椅子靠背上一躺,一副你們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的架勢。

    風見裕也彎腰湊近降谷零的耳邊,同他耳語:“之前我們也試圖從他嘴里問出點什么,但是他就是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說著,咳嗽兩聲。

    “當然也有用上一些特殊的手段,但沒用。”

    風見裕也很無語,本來降谷先生作為臥底在外面闖蕩,他們這些人就應該幫降谷先生將后方的工作做好。

    類似這種審問的事情,不應該讓降谷先生操心,應該在降谷先生需要情報的時候立馬就送上他需要的東西。

    可是……克萊門特太難搞了,反倒是他們公安被對方將心理捏得死死的。

    降谷零沒有責怪風見裕也的意思。

    從綁匪頭子身上的痕跡看,對方在警察廳里是吃了些苦頭的。

    風見裕也他們盡力了。

    更何況,就算風見裕也問出了點什么東西,他也要親自再來問一遍才放心。

    不過克萊門特這樣的人不容易撬開他的嘴巴。

    方法當然有的,123在手,相當簡單,只是要讓公安的人不起疑心。

    降谷零坐在椅子上,一手放自己的膝蓋上,一手閑暇地放在桌面上,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擊著,面對死魚一樣的綁匪頭子,沒有絲毫的不滿和情緒波動。

    克萊門特覺得心好慌,今天來的這個家伙和之前來審問他的那些公安不是一個量級的。

    被他盯著的時候,有種被什么大型食肉動物盯上的錯覺。

    原來他的第六感還沒有壞的嗎?之前將對面的男人認成安室透的時候克萊門特還以為自己的第六感不管用了。

    納悶。

    那他覺得這男人和安室透的相似性是怎么回事?

    克萊門特再次疑惑地看向降谷零問道:“你……或者是安室透的什么親戚?”

    降谷零:……

    這家伙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嗎?

    “沒有,你口中的安室君我聽說過,但是沒有見過。”降谷零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

    風見裕也一臉嚴肅,就像降谷零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一樣。

    克萊門特納悶了,不是,難道他的第六感忽好忽壞的?

    降谷零在桌面上敲擊的手指頓住,他浮現出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用來對付綁匪頭子這樣的人。

    “風見。”降谷零開口吩咐道,“去把現在還在警察廳的,可以接觸克萊門特事件的人都叫過來,還有這位的小弟,也順便帶過來。”

    雖然不知道降谷零想要做什么,但是身為一個優秀的下屬,就是在上司布置下任務之后完美地完成任務。

    風見裕也轉身就去找人。

    克萊門特閑暇地看著降谷零,被銬住的雙手不能動彈,要不然他一定將手環抱在胸前,用一種看戲的姿態打量對面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人海戰術?你一言他一句地審問?公安的人這么白癡的嗎?

    大概過去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風見裕也帶著一幫人回來。

    雖然已經是凌晨,但留在警察廳加班的人還不少。

    一會兒的工夫,就不僅是這個不算大的審訊室擠滿了人,就連外面都站著不少想要過來湊熱鬧的家伙。

    幾個克萊門特被抓住的小弟也被一并帶過來,被降谷零指揮著風見裕也銬到房間的角落去。

    降谷零單手握拳抵住嘴巴咳嗽一聲,算是給對面他等會兒要折騰的家伙提了一個醒。

    然后,伸手進衣服內側。

    轉手拿出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風見裕也:???

    克萊門特:???

    你是怎么從衣服里面掏出這么大一個東西的?

    等等——

    克萊門特看著降谷零拿出來的筆記本,目光開始變得不對勁,這個玩意……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一丟丟的眼熟?

    降谷零攤開筆記本,隨便翻開,找了一頁,一看上面的內容還算是不錯,投給綁匪頭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開始照著上面寫的內容一字一句地念。

    “十月十一日,晴,今天我去找了那個老女人,雖然我的工作完成得不錯,但是錢這種東西還是不夠花的,老女人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就只有三四十歲,也漂亮,只是陪著她吃飯我不吃虧,不過走的時候老女人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的這個事情……”

    “等!等一下!”降谷零念著筆記本里面的內容,剛開了一個口,一段都還沒有念完,就被克萊門特急沖沖地打斷。!!!

    混蛋混蛋!克萊門特簡直要抓狂。

    他就說那個筆記本怎么看上去如此眼熟,那不就是他自己用來平常記錄事情的本子嗎?

    該死的,這東西應該隨著公寓里面的炸彈被一起銷毀了啊!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男人手上。

    除非……

    “你們找到我落腳的公寓了?還把里面的炸彈都拆掉了?”克萊門特咬著牙齒,這群公安之前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他?

    他那些放在公寓里面的東西合著都不重要是吧?都不用拿來審問他的?

    當初只要了人沒有想到從警視廳那邊拿搜查線索的諸位公安:……

    降谷零手指在筆記本邊角上用力地揉搓了一下,將本來質量還算不錯的筆記本內頁給弄得軟爛兮兮的。

    很好,給這群家伙又記上了一筆。

    加訓,以后一定要加訓,基本任務都完成不好嗎?

    “公安做事情還不需要克萊門特先生來說三道四。”心里不知道怎么在罵下屬的降谷零臉上依舊是合格的官方微笑,順帶在犯人面前維護了公安的臉面和尊嚴,“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繼續念下去了。”

    “等一下!”

    但是綁匪頭子阻止不能。

    降谷零聲音平和地繼續‘朗誦’著筆記本上的內容。

    “老女人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的這個事情,好吧,只要錢到位,也不是不能接受。”

    鶴間慎這個身份的聲音很好聽,一篇屬于克萊門特的日記被降谷零娓娓道來,平穩的聲線,并不像是在讀一個大男人見不得人的日記,反而像是一個斯斯文文的!國文課老師在給努力汲取知識的學生念誦優美的課文。

    只差上一句——“誦讀并全文背誦。”

    克萊門特倒在椅子背上,這次不再是咸魚的模樣。

    看上去似乎有一縷魂魄從克萊門特的嘴巴里面飄出來,他就要死掉了的樣子。

    旁聽的警官有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的。

    結果降谷零一邊繼續念著日記內容,一邊不溫不火地瞥了一眼,趕緊掐住自己的大腿,上牙死死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而克萊門特的小弟們,雖然被綁在了角落,但降谷零的聲音卻能夠很清晰地傳進他們的耳朵里面。

    幾個小弟不敢相信地看向他們老大。

    那個在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老大,那個有著幸運女神眷顧的克萊門特居然在私底下出賣.肉.體去陪富婆?

    還是帶著沒有多少下線的陪。

    過分了。

    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老大。

    克萊門特絕望地感受著小弟們投射過來的目光,雙眼空洞,完了,完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都沒有了。

    他為什么要寫這勞什日記,如果不寫這個日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就不用在這個地方聽自己難堪的往事,就不用遭受公安異樣的眼光,就還是小弟心中那個英明神武的大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克萊門特默默地在心里留寬面條淚,他的形象啊。

    降谷零翻頁,忽然臉上的表情變得嫌棄起來,雙手也離開了筆記本上方。

    風見裕也湊過去一看,見到上面的內容,用一種格外難以言說的目光看向克萊門特,然后掏出一包濕紙巾,貼心地給降谷零遞上。

    用濕紙巾擦了擦手,然后拿過風見裕也順手給的鋼筆,降谷零借著鋼筆給筆記本翻頁。

    “九月二十六日,小雨,今天感覺身上有些癢,大概是因為內褲很久沒有換了吧,我思考著是不是還可以翻個面再穿幾天,但是想想,好像上個月才翻……”

    降谷零有些念不下去了,他想到之前和綁匪頭子的接觸,頓時覺得身上有無數的螞蟻在爬來爬去。

    本來站在克萊門特身邊的公安默默地挪開了自己的腳。

    往同事身邊蹭蹭,他們可以稍微站得擁擠一些也沒關系。

    “你們是什么眼神!”克萊門特憤怒,“每次做任務前我都有好好洗澡的好嗎?!”

    但是這也不代表你就是個干凈的人啊。

    圍觀的公安臉上都是一樣的神情。

    降谷零無語地看了眼攤在桌面上的筆記本,他之前只是略微地看了一下,挑出里面同組織有關系的內容詳細研究,沒想到啊,克萊門特這家伙為什么連這種事情都要寫日記記錄一下?

    從小被老母親,老父親養成的寫日記的‘好習慣’的克萊門特:他真的會謝!

    深吸一口氣,克萊門特用力地微微抬起被銬著手銬的手,朝著降谷零的方向,阻止道:“別念了,就算你把上面我的黑歷史念完我現在不會說的依舊不會說!我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

    “所謂的職業道德就是因為雇主沒有給外快錢就直接將雇主一家子都殺掉嗎?”降谷零面無表情地用鋼筆尖點著筆記本上一頁紙上的內容。

    這東西干脆別叫做克萊門特的日記本了,犯罪記錄還差不多。

    感謝克萊門特寫日記的習慣,讓他省去了不少的工夫,希望以后的罪犯也有如此優良的傳統。

    (朗姆:都說了,正經人家是不會寫日記的!)

    “或許聽聽我想要問什么再決定?”降谷零雙手撐在下顎,含笑推推臉上的平光眼鏡,“不然克萊門特先生的英雄事跡,不光是您的仇家會知道,什么阿麗亞,戴爾維娜,麗茲,都會知道的哦。”

    克萊門特的臉皮狠狠抽動幾下。

    要不他還是在公安里面被關著吧,那些安排來救他的人就算了。

    別來了。

    他現在不是很想出去。

    公安目移,這家伙情人也不少啊。

    見對方半天沒有動靜,降谷零一揮手,用剛才拿來擦手的濕紙巾包住筆記本,遞給身邊的風見裕也:“拿去,復印個上百份,還有電子檔文件,我到時候要讓國際上所有的雇傭兵和日記里面克萊門特記錄的‘親密愛人’都知道里面記錄的事情。”

    降谷零臉上的笑落在綁匪頭子的眼中,簡直像是惡魔:“我相信,克萊門特先生還是對外面的世界很向往?”

    “明人不說暗話。”降谷零繼續說道,“克萊門特先生是不是能夠逃跑或者走國際關系回自己的國家,那都是另外的事情,但是這個東西。”

    說著,降谷零晃了晃筆記本。

    “掌握權一直在公安手中。”

    “說你的問題。”克萊門特咬著牙看著降谷零,之前認為對方和安室透那個小鬼很像真是他瞎了眼了。

    克萊門特的好感度瞬間下降,不過降谷零也不在意,今晚估計這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降谷零重新在椅子上坐好,作為工具人被叫來的一眾公安明白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非常有眼力見地挨個退出了這個審訊室,順便帶走了依舊在目瞪口呆中的克萊門特的一干小弟。

    風見裕也從旁邊的柜子里面掏出一包公安審訊室必備的東西放到降谷零的手邊,見他家上司慢吞吞地將筆記本放在桌角,站起來挽起袖子。

    然后自己也退出了房間。

    事實上根本不用這樣麻煩,只是給公安的人演了一出好戲的降谷零早在123系統商城里面兌換了一個之前給路易十三用過的催眠儀器。

    避免被懷疑自己有問題,還是從風見裕也拿出來的包里挑了幾個東西,塞進系統空間,準備之后帶走銷毀。

    給克萊門特用上替換掉的系統中購買的糊弄意識的道具,然后才啟動了催眠儀器。

    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降谷零續上了幾個催眠儀器,確保將克萊門特肚子里面關于組織和高松稔的東西都掏干凈之后,才施施然地走出審訊室。

    “降……鶴間先生,怎么樣?”風見裕也上前,差點說漏了嘴,半途急忙更改了自己的稱呼,向降谷零詢問。

    “嗯。”降谷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有公安進去準備收拾殘局,但卻見克萊門特只是有些昏沉沉的,看上去并沒有遭什么大罪,嘖了下嘴。

    風見帶來的這位上級,看上去還蠻有兩把刷子的。

    “風見。”降谷零看了眼被人帶走的克萊門特,低聲囑咐道,“三天后下午三點,安排死刑犯替代克萊門特,把他送回去給警視廳。”

    “把他再往下面關關,至于政治方面……”降谷零表示,什么克萊門特,他們才沒有抓到這樣一個家伙。

    “啊?”風見裕也疑惑,“為什么?”

    降谷零沒有給他解釋,只是說道:“照做。”

    能為什么?當然是他要帶著組織的人來打劫公安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什么公安降谷零?我現在是盡心盡力為組織做事的波本醬。

    滴滴,公安降谷零下線,組織波本上線。

    琴酒:波本辦事速度真快,你們(對其他某些組織成員)都學學。

    零零:我有特殊的情報網。

    公安(確信):是的,沒錯,非常特殊。

    第84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波本?”黑暗中,琴酒接聽起電話,打火機‘咔嚓’點燃的聲音,然后一點紅色的火光亮過,只留下一個圓溜溜的小點漂浮在半空。

    “三天后公安的人會把克萊門特送回給警視廳。”降谷零的聲音透過手機有些失真,但琴酒還是能聽出對方語氣中帶著的興奮。

    琴酒將打火機拿在手中把玩著:“這是boss給你的任務,需要什么自己準備,人,錢,都可以。”

    “哦?”降谷零聲音中透著意外,“我已經可以開始獨立任務了嗎?”

    嘛,其實還是在預料之中。

    安全屋內的降谷零靠在沙發上,旁邊就是靜靜聽兩人通電話的諸伏景光。

    之前雖然任務還是要和琴酒交代,但大部分任務中的決策和權力還是掌握在降谷零的手中。

    而經歷過又一次洗腦,波本在組織內擁有的權限恐怕高到離譜。

    已經可以完全避開琴酒自己獨立行動,甚至完全不用向上面匯報自己的計劃。

    這是琴酒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

    “你畢竟是我的保父大人。”降谷零語氣輕松,帶著調侃,“我覺得還是該告訴你一聲?日本好歹是琴酒大人的地盤來著。”

    “呵。”琴酒輕笑一聲,似乎是不屑。

    降谷零卻從中聽出了對方的滿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好感度上來之后,一些行為上偏向琴酒的動作都會讓某個銀發男人心情愉悅。

    “需要誰,我幫你調。”琴酒心情好了,也就愿意幫忙了。

    降谷零眨眨眼睛,在心中盤算一下,這不就是他打電話給琴酒的目的嗎?

    要找有點能力的,不然玩完了怎么辦?不能太聰明的,至少不能看出他的計劃。

    “伏特加怎么樣?”降谷零說完,對面的琴酒一陣沉默。

    波本撬他小弟之心不死。

    “你開車不是已經有了蘇格蘭嗎?”琴酒發問,波本那么喜歡蘇格蘭,還要他小弟去開車干什么?

    “boss不準蘇格蘭出現在正常生活的安室透旁邊。”降谷零扁扁嘴,抓住身邊的諸伏景光的手,隨手把玩。

    烏丸蓮耶這個多事的家伙。

    “易容?”琴酒建議道,“畢竟是任務。”

    “嗯……”降谷零思考,“那我就沒有狙擊手了,基安蒂給我吧,科恩也行。”

    這兩個人算是組織內部狙擊手水平較高的兩人了,也不太聰明,挺好的。

    “三天后我這邊有任務。”琴酒拒絕了,站起來在室內走動,然后‘啪’地一聲將白熾燈打開,他待著的安全屋附近電壓似乎不太穩定,燈光閃爍了幾下才平穩下來。

    “需要幫忙嗎?”降谷零熱情地問道。

    “不用。”琴酒坐回到床邊,看了眼時間,六點了,看來波本是連夜做任務,打探到了克萊門特的消息,“你管好自己的事情。”

    消音一陣,琴酒問道:“諸星大怎么樣?”

    “不要!”降谷零立馬拒絕,開玩笑,赤井秀一那腦子,就算他再怎么安排妥當都擔心對方看出問題出來。

    而且他更害怕的是,萬一赤井秀一沒想通,當場給他或者hiro一子彈怎么辦?

    “……”琴酒突然就很不想同波本說話,這也不要那也不行,波本,真是麻煩!

    “那你到底想要誰?”看著外面的天色,琴酒覺得可能再和波本掰扯下去,怕是等出門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降谷零拿著諸伏景光的手,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語氣中帶著嫌棄:“算了吧,我還是自己去選,看你也沒有什么用。”

    琴酒的手機發出‘咔嚓’的一聲響,在堪堪沒有碎的邊緣保存下來。

    電話里面已經響起了對面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波本這個給點好顏色就上臉的家伙。

    算了,將手機丟到一邊的床上,他還要忙著去給組織打錢,波本雖然是個小屁孩,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用不著他操心。

    而在波本和蘇格蘭聚集的安全屋,諸伏景光見降谷零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你打電話去騷擾琴酒的目的是?”諸伏景光對幼馴染的操作有點看不懂。

    就算蘇格蘭在組織內的地位不算高,都能明白波本擁有的自主行動權力有多大。

    完全沒有必要再去‘請示’一遍琴酒。

    降谷零往諸伏景光身上一靠,雙眼閉上,他忙活了一個晚上,該到了睡覺的時候:“和琴酒聯絡一下感情,蘇格蘭抱我回臥室哦。”

    “你啊……”諸伏景光無奈地蓋上降谷零的眼睛,將他的金發從上到下順捋了一遍。

    抱著賴在他身上撒嬌的幼馴染到臥室的房間。

    還是珍惜這段時間吧,畢竟,等臥底結束之后,大概就沒有幼馴染特意撒嬌地享受了。

    請假休息一天補覺,第二天國中生安室透照常上學。

    降谷零從學校出來之后,沒有等到一直會在附近不遠等待的諸伏景光開著的白色馬自達。

    反而是一個黑色的轎車,停靠在帝丹國中校門口對面,帶著黑色針織帽的長發男人靠在車門邊,非常街頭混混架勢地抽著煙。

    “……”降谷零沉默,掏出手機看了眼。

    您有兩封未讀郵件。

    綠川:【 ̄▽ ̄】

    綠川:【他拜托了琴酒,然后我被琴酒限制住了,抱歉。】

    雖然諸伏景光在郵件中是道歉的話,但是降谷零卻能夠從字里行間看出對方略帶幸災樂禍的態度。

    沒愛了,hiro!

    果然,他坑諸伏景光后的報復來得如此快。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將手機屏幕按熄滅。

    然后頭也不回地就朝著赤井秀一所在位置的反方向離開。

    赤井秀一早就捕捉到了從學校里出來的降谷零的身影,本來還等著人上車的FBI一見對方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掐滅了煙。

    ‘叭叭’走在路沿上的降谷零身后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沒有給予理會,降谷零依舊自顧自地走著。

    赤井秀一將車開到駕駛位和降谷零平行的位置。

    降下車窗,黑色的車緩緩地行駛著。

    “安室君,我們聊聊。”赤井秀一態度很好,他覺得男孩可能對他有什么誤解。

    降谷零面無表情,腳下不停:“我和諸星先生沒有什么好說的。”

    后面的車響起喇叭,但是赤井秀一完全沒有打算理會的意思,依舊用緩慢地速度跟在降谷零的身邊。

    一邊路過的行人都朝著兩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降谷零額頭上冒出青筋。

    “你自己回去。”降谷零試圖趕走煩人的FBI,“琴酒允許你離開基地?”

    “當然。”赤井秀一點點頭,一臉理所應當,“畢竟是為了任務。”

    降谷零覺得是昨天凌晨他掛斷同琴酒的通話引來的琴酒的小心眼。

    看赤井秀一這倔強的態度,似乎他不答應就準備一直糾纏下去。

    這樣不行,附近的路人看過來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降谷零認為他再不弄走赤井秀一,就有人會報警。

    把形跡可疑的FBI抓進警視廳。

    雖然降谷零也有這樣的想法,但目暮警官他們都知道他和諸星大認識。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降谷零停下腳步。

    赤井秀一也恰到好處地踩了一腳剎車。

    “你……”降谷零剛準備開口,前方卻有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誒?安室哥哥?”

    站在一個小商店前面,無聊托著下巴,袋子放腳邊,蹲在街沿的工藤新一站起來,看向降谷零的眼睛中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

    降谷零閉上嘴巴,也停下了想要開赤井秀一車后門的動作,看向冒出來的工藤新一。

    好像……自打認識工藤新一之后,他們兩人在街上碰面的概率都增加了。

    這是主角身上自帶的什么奇奇怪怪的buff嗎?

    工藤新一本來百無聊賴地蹲在街邊,一看到降谷零就‘噠噠噠’地拎著自己的東西跑過來。

    剛準備和降谷零說話,一偏頭,就看到了旁邊車內端坐著的赤井秀一。

    “諸星先生?”工藤新一茫然地看著兩人,看一眼這個,再看看那個,這兩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降谷零朝赤井秀一投去一個冷眼,然后又是假笑:“湊巧碰到的。”

    赤井秀一當然不會當著工藤新一的面說什么關于組織的事情,也配合著露出一個笑:“我開車剛好路過,看到在街上的安室君,所以問問安室君是不是需要搭便車。”

    “可是我剛剛好像看到……”工藤新一想說些什么,對上降谷零的笑瞇瞇的表情,慢慢地止住聲音。

    好吧,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你怎么在這里?”降谷零看了眼之前工藤新一蹲著的地方后面的商店,“一個人?”

    “沒有。”工藤新一舉著自己手中拎著的口袋,上面就印著那家商店的商標,“我和小蘭還有園子一起來的,但是他們的東西都還沒有買完,所以我就一個人出來等了。”

    降谷零探頭看了眼工藤新一給他展示的袋子里面的東西。

    “因為我老媽想吃,所以才會和小蘭她們一塊來。”工藤新一解釋著袋子里面幾個包裝好的甜點真正的主人。

    降谷零聽完轉頭看向赤井秀一:“我記得諸星先生也很喜歡吃甜點吧?”

    呵,某個FBI之前還用買小蛋糕的借口來接近正在任務中的他和琴酒。

    赤井秀一很淡定地解釋道:“之前我也和安室君說了,囊中羞澀。”

    剛才他看了眼工藤新一袋子里面不經意露出來的小票,嗯,確信了,哪怕他真的喜歡吃甜點,也是他暫時買不起的價格。

    “這家店的甜點真的很貴。”工藤新一吐槽著,但哪怕是這樣,小蘭還是攢了將近半年的零花錢才和園子一起來買。

    這半年的時間,對方因為要攢錢,就連他的邀請毛利蘭出去玩都被以“暫時沒有多余的零花錢”給拒絕掉了。

    昂貴的甜品,簡直就是一生之敵。

    降谷零瞥了眼赤井秀一,做沉思狀:“那……我也去買點好了,給監護人帶點小禮物。”

    之前給琴酒送小烤餅的收獲不錯,可以時不時地給組織的家伙帶點小禮品,刷刷他們的好感度。

    當然,是用組織的錢。

    然后順便甩開已經有了借口不買甜品的赤井秀一。

    “既然諸星先生囊中羞澀,我就不搭諸星先生的便車了。”落在赤井秀一眼中就是一臉壞笑的男孩,抬手對自己做著‘拜拜’的手勢。

    赤井秀一:……

    有些大意了。

    不過。

    “沒關系,安室君先進去買東西吧。”赤井秀一悠閑地靠在駕駛座的椅背上,“我沒有其他事情,等會買了給家人的禮物,總不能自己一個人拎著回去?蠻重的。”

    還有,男孩對琴酒真好。

    降谷零,盯ing——

    雖然在降谷零知道的劇情里面,他因為諸伏景光的死很討厭赤井秀一,每一次見到對方都會變得有些急躁。

    但現在的降谷零其實并不是那么想要針對赤井秀一。

    事實上,對于赤井秀一的能力他非常認可,也覺得要是未來能夠有這么一個可靠的家伙奮戰在同一條戰線上實在是太好了。

    只是兩人畢竟還是立場的分別,更何況……

    隨便在別人家的地盤上亂來的‘艾服比誒’真的超級討厭!

    現在的降谷零并不是針對赤井秀一這個個體,而是針對某個群體。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行動和公安有關系,讓赤井秀一參加進來也不錯。

    一能幫助赤井秀一盡快在組織獲得代號,二能讓對方見識到自己作為波本時候執行任務的狀態。

    以赤井秀一的聰明一定能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到時候對方一定會去探查組織的秘密,降谷零就可以跟在后面漁翁獲利。

    這就是隱藏在暗中的好處。

    但不好的地方也有。

    赤井秀一這個男人頭腦太好了,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他發現自己竭力想要避免暴露的事情。

    不管是他還是hiro作為臥底的事情一定不能被赤井秀一發現。

    他們的立場不同,不同勢力之間臥底和臥底對坑的情況可不少。

    這種時候的抉擇,就要看哪一方面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所以同赤井秀一談一談也不是不行。

    想通了的降谷零順手拐帶工藤新一給赤井秀一留下一句:“好吧,那就麻煩諸星先生在外面等我一會兒了。”

    沒有想到男孩會突然松口的赤井秀一愣了一下。

    不管對方想要做什么,最起碼他想要和男孩聊一聊的最基本的目的是達到了,至于能不能獲得更多的東西,就要看他自己的發揮。

    被降谷零拎住領子的工藤新一聳拉著自己的手腳,像個玩偶一樣任由降谷零拖行。

    武力什么的,完全不是對手,他現在也就只能被降谷零折騰了。

    但是——

    工藤新一強調!他家老爸已經請了人專門給他練拳擊,他看安室哥哥好像也會這個。

    雖然時間晚了一點,工藤新一非常有信心他以后一定能比小蘭更加厲害,然后超越安室哥哥。

    只是現在,他還是乖乖地屈服于安室哥哥的武力之下吧。

    赤井秀一注視著半月眼的工藤新一被降谷零給拖走。

    慢慢地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坐在車內靜靜地等待。

    走進商店的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碰上了正準備結賬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聽到降谷零也想買一些甜點回去當作禮物送給朋友,兩個小姑娘都非常積極地給這位她們新認識不久的哥哥推薦自己覺得相當好吃的點心。

    于是在短短的十分鐘內,降谷零就收獲了一大堆東西。

    幸好剛才答應了赤井秀一搭他的便車回去,降谷零汗顏地看著工藤新一和兩個姑娘還綁著拎了的三個籃子里面滿滿當當的點心,不然得辛辛苦苦地搬回去。

    工藤新一僵硬地看著這一堆東西,猶豫著開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這家商店的甜點可不便宜。

    降谷零小手一揮:“沒關系,我有錢!”

    全部資金由組織報銷的波本發出超級土豪的豪邁發言。

    浪費組織的錢,他是認真的。

    再說了,到最后這些東西還不是會被他送給組織的成員。

    嗯……

    降谷零盯著三個籃子,好吧,這次給警視廳的警官們也送一些,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超級好的。

    免得松田還‘記恨’上次自己沒有讓他拆小烤餅的仇。

    降谷零帶著三人拎著籃子準備去結賬。

    剛邁出一步,旁邊的貨架子就像是多米羅骨牌一樣倒下來。

    四人眼睜睜地看著之前還從上面拿了東西的貨架倒在自己的面前,發出巨大的聲響,似乎還濺起了不知名的塵土。

    瞬間寬闊的空間,前方一個人抓著籃子,驚恐地看著不遠處的地面。

    熟悉的尖叫聲在降谷零的耳邊炸響。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來了來了,熟悉的案件它帶著bgm走來了。

    外面等待的阿卡伊:短短的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警車都來了?

    新一君:和安室哥哥一起破案,點贊。

    第85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降谷零和工藤新一丟下籃子讓兩個姑娘看好,跑到多米諾骨牌的起點,見到了已經流了一大攤血跡,出的氣比進的氣多的男人。

    但最起碼目前還活著。

    降谷零到受害人身邊單膝跪下,挪開對方捂住傷口試圖止血,但是完全沒有起到作用的手,撕開腹部的衣服,看了眼傷口的情況。

    “新一先聯系救護車!”降谷零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團成一團用力按壓在受害人腹部。

    然后沖著旁邊一個穿著商店里店員衣服的人道:“商店里的人都別讓他們走了,兇手可能就在這些人里面。”

    本來因為自家商店出現這種意外愣在當場的店員被降谷零一吼,瞬間回過神,趕緊按照降谷零說的去做。

    傷口不知道深不深,但是出血嚴重,首先要用壓迫法止血,最好能用上止血紗布,但是現在沒有那個條件,只能用衣服將就一下。

    “先生!先生!”降谷零一邊用力將衣服按在傷口給男人止血,一邊大喊試圖喚醒男人的意識。

    男人感覺到有人在救自己,勉強睜開眼睛,費力地將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了轉。

    見受害人還能夠有所回應,降谷零稍微松下一口氣,說道:“救護車很快就能來,請保持清醒,不要昏過去了。”

    不然還能不能醒就是另外的事情。

    男人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但是又竭力地想要給降谷零提供情報,手指抬起,費力地在降谷零的手背上劃了兩道。

    然后落下去,看上去人真的就是快要沒有了。

    降谷零一頭黑線,一邊壓著傷口止血,一邊等工藤新一回來。

    視線停留到附近的滴落狀血跡上面。

    一路繞行到了貨架沒有倒塌的另一邊。

    這是什么道理,都這種時候了,線索還會自動往偵探身上跳?

    他再次深深地覺得這個世界不正常。

    “我這里有止血紗布。”一個女聲在身邊響起,雖然帶著點慌張,卻蹲到降谷零的身邊,從自己帶著的塑料口袋里面掏出一卷嶄新的止血紗布。

    “安室哥哥,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了。”工藤新一這時候也打完了電話回來。

    “好。”降谷零回應工藤新一一聲,然后轉頭對過來的女孩說道,“暫時不用……誒?”

    蹲在降谷零身邊的是一個黑色長直發的女孩,見降谷零看過來,對他眨眨眼睛笑了。

    工藤新一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安室哥哥和這個姐姐認識嗎?”

    “聽說過。”降谷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認識嗎?

    當然認識,這突然出現試圖幫忙的女孩就是宮野明美。

    但是認識她的不是安室透而是降谷零啊。

    宮野明美笑了笑:“安室君認識我妹妹,我是聽妹妹說起過安室君。”

    降谷零對上宮野明美的笑。

    總有種她認出了自己的感覺,不是安室透,而是降谷零。

    不過,不管其他人怎么認為,波本就只能是安室透。

    心里做著千百的想法,降谷零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嗯,確實是因為宮野小姐的妹妹知道的宮野小姐。”

    工藤新一沉默,怎么又感覺怪怪的。

    降谷零沒有用上宮野明美遞過來的止血繃帶,于是她將東西放回了自己的包里,仔細打量著倒在地面的男人。

    “這,好像是安田先生。”宮野明美在一臉血的男人臉上仔細分辨。

    降谷零觀察著男人的情況,聽到宮野明美的話,問道:“宮野小姐認識他?”

    “嗯,他是安田大輔先生,是我的鄰居。”宮野明美回答道。

    工藤新一剛欲張口再詢問點什么,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外面就‘咿唔咿唔’地響起了救護車開來的聲音。

    順帶一起過來的還有接到工藤新一報警,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的目暮警官一行警察。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將尚有一口氣的男人帶走上救護車,趕緊一邊送去醫院一邊在車上搶救。

    目暮警官走進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降谷零:“安室君,最近好像經常看到你啊。”

    可不是,之前克萊門特引發的事件剛過沒一個月呢。

    “這大概就是事件會主動找上偵探吧。”看著受傷的男人被醫生帶走,降谷零身上和手上都沾染了男人的血跡,有些苦笑著說道。

    宮野明美在醫生和警察進來的時候就很自覺地退到了人群當中,降谷零也不清楚對方到底做什么想法。

    不過他暫時不會對她過多關注,如果宮野明美那邊有什么關于這次案件的信息,警察總會問到。

    事實上,在見到宮野明美的一瞬間,降谷零腦袋里面甚至劃過了自己是不是又卷進了組織相關的事件中。

    這個想法到底還是神經緊張造成的。

    盡管宮野明美在組織的地位不算高,但是礙于雪莉酒的存在,她在組織的生活應該還算是不錯,不至于被安排來做這種必定會被逮捕的事情。

    而且這種大庭廣眾殺人的情況,也非常不符合組織的審美。

    不過,降谷零想到現在停車等在外面的FBI,難道這兩個人的見面也屬于不可更改的因果關系?

    “安室君。”目暮警官身邊跟著商店的店員,對出神的降谷零問道,“我們要去看監控,你要一起來嗎?”

    降谷零抬頭觀察了一下這個商店安裝的攝像頭,好巧不巧,這個地方現在雖然不是監控死角,但是如果倒塌的貨架都恢復到原位的話,就剛好擋個正著。

    而且伊達航也在,監控那邊萬一有什么問題,班長能夠發現,他就去看看其他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不了。”降谷零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跡,“我想先找一個地方清理一下身上的痕跡,對了,目暮警官。”

    剛才男人費盡全力地在他手背上寫了什么。

    降谷零舉起自己的左手,將因為血液流動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訊息給目暮警官看:“這是被害人寫的。”

    指了指手背上那隱約能夠看到一條豎線和兩條橫線組成的圖案。

    “哦?”目暮警官好奇地湊上前,看了看降谷零手背上的痕跡,思考一下沒有想明白,招手讓現場取證的警官過來,給降谷零手背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然后揮揮手:“安室君去清潔吧,這樣就可以了。”

    如果現場是死了人,大概還需要降谷零就著這樣的形象待上一陣,但被捅傷的男人盡管當時情況危急,降谷零卻在第一時間給對方進行了正確的搶救,撥打120的速度也很快。

    男人在上救護車的時候情況都很穩定。

    應該不會出意外。

    這樣取證一下就足夠了,就算警方目前找不到兇手,等男人脫離危險醒來之后也能指認兇手是誰。

    “安室哥哥,你真的不準備去看看監控嗎?”工藤新一依舊保持著自己對破案的熱情,見降谷零沒有積極參與到案件中去,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背叛了他們之間堅定立場的小伙伴。

    降谷零向工藤新一解釋道:“監控里應該不會拍到兇手,而且我身上的血跡相當不舒服。”

    工藤新一癟癟嘴,他家老爸不在,他還想和降谷零一起偵破案子來著。

    “好吧。”本來想順手捋一把小偵探的頭毛,但看看自己臟兮兮的手,降谷零放棄了這個打算,“給你一個提示,新一君,你沒有注意到現場有什么東西不見了嗎?”

    不見了?工藤新一拄著下巴,目光亮晶晶的在現場打轉。

    “還有,作為男子漢,要照顧好女孩子才可以哦。”降谷零示意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工藤新一看旁邊人群里待著的兩個明顯是在害怕的女孩。

    工藤新一無語地盯著降谷零看了有半分鐘的時間,然后妥協似的走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身邊,不知道對著兩個女孩說些什么。

    降谷零則是到店員指出的衛生間的方向過去,用清水稍微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跡。

    那邊也正好是滴落狀血跡延伸過去的方向,屬于員工才可以進入的區域。

    洗到手背上的痕跡時,降谷零回想了一下男人在他手背上寫字的順序。

    是片假名還是英文字母f呢?

    一邊想著,一邊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慢地擦拭著雙手。

    降谷零站在算是商店內部員工才能進來的地帶打量了一下。

    商店除開前門就只有一個供員工搬運貨物的后門,降谷零上前扯了扯后門上拴著的鐵鏈式鎖,綁得緊緊的。

    降谷零回到商店內。

    警官們似乎是看完了監控,全都回來,觀察著現場的痕跡。

    “有發現嗎?”盡管覺得沒可能,降谷零還是問了一句。

    目暮警官搖搖頭:“什么東西都沒有拍到。”

    貨架將現場的情況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這在降谷零的預料之中,看了眼勘察現場的警官,降谷零找到之前帶目暮警官他們去看監控的店員。

    “后門那邊的鑰匙都有誰有?”降谷零問道。

    看著現場血跡一臉麻木的店員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找自己問問題,僵硬地抬頭看向降谷零,眼中還有對今天在商店內發生的事情的不敢置信。

    “啊?”店員顯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降谷零詢問的問題是什么,愣了一會兒,雙眼呆滯。

    降谷零語氣很平和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不是所有人都是工藤新一,年紀那么小卻經歷過多次事件,能夠心態很好地面對發生在自己面前的命案。

    眼前店員的反應再正常不過。

    “哦,你說后門嗎?”店員重復一邊降谷零的話,“鑰匙只有我和店長才有,平常店長都不會來商店這邊,我也只有補貨的時候會打開后面的門,送貨的車會停在后面。”

    “那店里的監控呢?”降谷零繼續問道,“誰對店里監控的分布比較熟悉?”

    店員轉動著自己因為突發事件變得麻木的腦袋:“店長吧,店里工作的大家都不會去看監控,額,大概還有之前來安裝監控的人?是那位大溪先生介紹來的。”

    一邊說,店員一邊伸手指了一下在人群中的某個店員。

    降谷零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沒有再去打擾受到刺激的可憐的店員。

    目暮警官帶著自己下屬,拿著警察手冊,挨個地向被之前降谷零一句話困在商店中的顧客以及店員們詢問事情發生當時他們在做什么,有沒有證人。

    安撫完兩個女孩的工藤新一走到降谷零的身邊,看著人群,小表情很疑惑:“那位先生的出血量,兇手身上應該會沾染到血跡才對。”

    “用塑料口袋什么的遮擋一下,小心一點也可以避免血液的噴射。”降谷零說道。

    “但是警官先生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哦。”工藤新一看著降谷零,一臉很得意的表情,“之前你說的不見的東西我知道了,是兇器對吧?”

    “安田先生的傷口很深,最起碼會是銳利的偏大的刀具造成的傷口。”工藤新一說著自己的推理,“放在自己身上會被現在正在搜查的警官找到,商店內的幾個垃圾桶也沒有翻到類似的東西,會是在貨架下面嗎?”

    工藤新一一邊說,一邊看著多米羅骨牌倒下的貨架,上面的貨物散落了一地,如果兇器被丟到這里面,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降谷零右手的食指在左手的小臂上敲擊著,他工藤新一說的這些他當然也能想到,他現在思考的是被害人安田在他手背上寫的東西。

    “安室君,你有什么發現嗎?”帶著人將店內的人都詢問了一遍,但毫無收獲的目暮警官走過來。

    除開商店里面被雇傭來現殺活魚的店員,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發現有血跡。

    在場的客人中,也沒有發現有可以造成安田先生身上那樣深的刀口類似兇器的存在。

    目暮警官站在降谷零的身邊,咳嗽一聲:“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安田先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想要清醒過來指認犯人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一邊說,他一邊看著降谷零,眼神中充滿了贊賞的意味:“說是你當時急救的方法很恰當,幫助安田先生止血,才讓他情況不至于變得更加糟糕。”

    “我應該做的。”降谷零虛心地接受了目暮警官的夸獎,又問道,“關于安田先生的個人資料,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伊達!”目暮警官點點頭,呼喚他最近用得最順手的屬下。

    伊達航過來,將警察手冊上記錄的關于安田先生的資料給降谷零看。

    這位安田先生恰巧還和商店的店長認識,是店長的大學同學,家就住在附近。

    因為這家店是老同學開的,還給了安田先生一些優惠,所以當他缺少什么東西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是會考慮到這家商店來采購。

    “今天是安田先生固定采購的時間。”伊達航在降谷零看警察手冊上的信息的時候,說著在上面沒有記錄的其他的信息,“這家店的店員基本上都知道這件事情。”

    “除開店員,顧客中認識安田先生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與安田先生是同事,據說是因為安田先生的推薦,到這邊來購買附近商店都買不到的魚,另一位是安田先生的鄰居,經常都會在這家商店同安田先生碰上。”

    魚肉?

    “之前安室哥哥手背上被安田先生留下的訊息是不是字母f呢?”工藤新一站在三人的身邊,矮了一截的小偵探仰著腦袋,看上去很是費力地同三人交流,“雖然有些模糊了,但也有可能對吧?”

    工藤新一隱晦地瞥了一眼降谷零手中的東西。

    降谷零低頭看了眼工藤新一,順手將人拎起來放到旁邊的購物車籃子里面,再將伊達航的警察手冊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被拎起來的工藤新一尚有些茫然,沒有來得及感慨降谷零的力氣之大,就被眼睛下面的警察手冊吸引了注意力。

    不愧是安室哥哥,就是懂他吼。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一:對安室哥哥點贊。

    拉一個宮野明美,企圖展開劇情。

    第86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工藤新一就著降谷零的手,看警察手冊上的內容。

    另外三個人站在購物車旁邊,探討這起案件的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如果是字母f的話,會不會是fish的意思?”伊達航托著下巴,悄咪咪地摩擦著自己這幾天加班加出來的胡茬。

    目暮警官也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所以兇手是自稱被安田先生推薦了這家商店魚肉的大山先生?”

    “目暮警官,我能到那邊去看一眼嗎?”降谷零觀察著還淌著安田大輔血的地板,旁邊取證的警官們依舊在忙碌。

    滴落狀血跡延伸過去的方向也有警官蹲在那邊仔細地檢查。

    降谷零指著的方向正是安田大輔最開始被人捅了一刀的地方。

    也就是所謂的第一現場。

    他之前去那邊用過商店內部的洗手間,但當時警官們已經開始調查,所以降谷零還沒有看過附近的情況。

    “當然可以。”目暮警官點點頭,對于已經在他面前偵破過多起案件,展現出自己實力的降谷零,這點小要求當然要應允。

    伊達航接收到目暮警官所要表達的信號,主動帶著降谷零往那邊去。

    還待在購物車籃子里面的工藤新一頓時想要爬起來:“等……等等我啊,安室哥哥!”

    狹小的購物車籃子限制住了工藤新一的行動,活動的滾輪讓工藤新一一站起來,整個購物車就不住向后面滑去。

    然后被目暮警官一把拽住。

    “新一君,暫時就乖乖待在這里。”目暮警官一只手控制住購物車,就相當于控制住了工藤新一,將小孩限制在購物車籃子里面。

    于心底感慨一聲,安室君這個方法真不錯,孩子都變得乖巧起來。

    工藤新一郁悶地雙腿曲起坐在籃子里面,此時真是讓他痛恨的年紀以及痛恨的身高。

    沒有辦法,他只能等待安室哥哥找到更多的線索能夠回來同他分享了。

    想著,工藤新一又拿起伊達航沒有拿回去的警察手冊,試圖從上面寥寥的文字中找到一些靈感。

    而降谷零跟在伊達航身后,很順利地就在一群取證的警官中央路過。

    事情發生的第一現場,也有一灘血跡,但是比起安田大輔倒地的地方還是要少上不少。

    呈噴射狀。

    是兇手在捅了安田大輔一刀之后立馬就抽了出來。

    噴射的血跡前面有一個明顯空缺的位置,降谷零站在前面,試圖模擬下事情發生時候的場景。

    “看這個缺口,兇手的體型應該還蠻大的。”降谷零比劃了一下,伊達航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

    伊達航同蹲在降谷零的身邊,沉思:“根據店員的說法,安田先生平常也有鍛煉,之前還抓住過在商店內偷東西的小偷,所以兇手也要有一定的體型和力量才能捅傷安田先生。”

    “店員中小個子的店員和安田先生鄰居的宮野小姐可以排除嫌疑。”伊達航說著,腦袋里面閃過宮野明美的模樣,不動聲色地,眼中透出現在只有他和降谷零才能明白的詢問之色。

    降谷零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對,沒錯,是班長想到的那個人。

    還真是湊巧啊,伊達航想,他知道降谷心中怕是有點想要救曾經的玩伴,不過這些事情都要放在降谷作為臥底的這件事情之后。

    要不要到時候他來搭把手呢?打擊犯罪也是他作為警察的責任嘛。

    降谷零倒是沒有考慮這么多,不管是宮野明美還是其他什么人,他絕對不承認自己降谷零的身份,對方有猜忌那是對方的事情。

    安室透和降谷零兩人之間的年紀差別太大了。

    只要他不承認,這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人。

    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但是有相似的兩片。

    即便降谷零這個公安身份會在boss那邊曝光,他相信,不管是琴酒還是boss都不會懷疑到波本身上。

    畢竟對這兩人來說,羽方空可是真實存在的人。

    他的身份信息還是琴酒親手抹去的,甚至降谷零還能提供作為羽方空和降谷零不同的基因驗證兩人的關系。

    完全就是莫名其妙長得一模一樣但完全不同的兩人。

    更何況降谷零的人際關系信息都被公安封存起來了,不到他臥底結束,除了公安‘零’的人,不會有人承認這個人的存在。

    包括他的同期們,只要在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所以,關于宮野明美,降谷零現在考慮的是另外的事情。

    之前他有向123詢問,赤井秀一和宮野明美如果沒有了牽扯,未來的宮野明美就不會想要脫離組織去找赤井秀一,那么就不會被琴酒清除,宮野志保也就沒有了背叛的念頭。

    那……

    江戶川柯南不是得少一個助力?

    降谷零回想起自己曾經同123的對話。

    【某些因果不可更改,存在結果,前因絕對不會出問題,就像工藤新一在未來必定會變成江戶川柯南,所以組織絕對不會在這之前就被大佬你摧毀,某些因果就算前因改變,依舊會有各種各樣的蝴蝶扇動翅膀導致固定的后果,比如沒有赤井秀一,宮野志保依舊會成為灰原哀。】

    “為什么hiro他們的死就能夠避免?”降谷零對此產生疑問。

    【首先,諸伏景光四人同主線劇情關聯不大,其次,大佬平時做的任務收集到的能量除開未來我要用,您覺得還會用到什么地方去?】

    【而且!咳咳,大佬你們五個本來就是攻略對象來著。】

    123的話當場就讓降谷零回到了在警校宿舍的社死場面。

    他一點都不想再提及。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成了,會是什么樣的原因導致最后結果的發生。

    降谷零覺得棘手,擅自改動劇情果然還是有不好的情況出現。

    宮野明美未來如果還是會出事,他大概只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宮野明美脫困。

    死亡如果既定,作為一個臥底,降谷零大概不會想方設法地去拯救。

    不會像對那四個家伙一樣。

    降谷零低垂下眼瞼。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安室君……安室……”伊達航叫了兩聲,沒有得到降谷零的回應。

    正想伸手去推推降谷零的肩膀。

    忽然,少年就像是剛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由本來蹲著的狀態變成單膝跪在地上,慢慢地匍匐在了地面。

    “???”這是咋了?降谷壞掉了?

    就在伊達航疑惑的時候,降谷零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剛才匍匐在地面伸手去夠貨架下面的東西,沾染上了一手的灰。

    降谷零攤開手,托著手帕,一個尖銳的東西出現在他的掌心。

    “額……這是刀尖嗎?”伊達航看著,猶豫地開口。

    貨架底下并沒有血跡,而這個東西身上沒有多少灰塵卻有還沒有凝固的血,讓白色的手帕上留下了除開灰塵外偏黑紅的痕跡。

    尖銳的三角形形狀,看上去就是被崩裂的刀尖的模樣。

    降谷零就著手帕捏住這東西,湊近鼻子聞了聞:“好像不是刀。”

    “不是?”伊達航也湊上去嗅嗅,除開血腥的味道就沒有其他的氣味。

    “是鰹魚。”降谷零很確定地說道。

    伊達航側目,你這是什么鼻子?

    鰹魚,一種在日本常被用來替代味精的魚類。

    熏干之后會變得非常堅硬,如果事先用工具將鰹魚磨成刀具的形狀,用來捅人也不在話下。

    不過這崩掉的一小塊為什么會在貨架的底下而不是落到諸如安田大輔的肚子里面這種更加可能的地方,降谷零仔細思索片刻,決定不去糾結。

    用帕子將掉落的小三角包裹好,遞給伊達航放好。

    “所以安田先生說的f就是fish的意思,指的是兇器用的是鰹魚?”伊達航手中托著降谷零放過來的手帕包裹,若有所思。

    降谷零點點頭:“我是這樣想的,至于兇器……”

    商店內也有賣鰹魚干的地方,但作為兇器,被磨成了刀具的樣子放到鰹魚干售賣的地方也會很是顯眼。

    大概還是被兇手收起來了。

    降谷零猜測,兇手最開始的想法應該是將兇器刨成木魚花,徹底消滅兇器存在過的證據。

    但對方沒有想到的是,突然冒出來的降谷零竟然將安田大輔救下來,導致他的殺人計劃可以說是路走一半就沒了。

    所以,兇器對方一定還沒有來得及銷毀。

    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兇手一定在降谷零對安田大輔急救的時候會擔憂地在旁圍觀,說不定兇器連藏都沒有藏好。

    可能會沿用最開始的計劃。

    “伊達警官,你……”降谷零將伊達航拉過來,湊到對方的耳朵邊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是他嗎?”伊達航看向降谷零,“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關系的?”

    降谷零手指一翻,一個伊達航覺得熟悉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一圈,又消失不見。

    伊達航:“……”

    哦,線索提示儀。

    你什么時候用的?手腳夠快的啊。

    “就剛剛。”降谷零微笑著說道,在他找出來那個鰹魚碎片的時候,就對剛才同伊達航說的人有懷疑。

    借著伊達航身形的遮擋,悄咪咪地用了線索提示儀。

    偷偷摸摸干事情,作為波本可是相當在行。

    “不過,警官先生在搜集到證物的時候,麻煩找店員問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降谷零眨眨眼,做戲要做全面,這是他出色的演技基礎告訴他的不爭事實。

    伊達航比了個ok的手勢,一副他全然了解的模樣。

    而后抓住手帕就溜達到附近的警官身邊要了個證物袋,將手帕裝進去,隨機找上一個商店的店員。

    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不像個干好事的警官先生。

    降谷零站起來,因為現場的取證還沒有完成,所以店內的其他人都被警官聚集到一個地方。

    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巧了能看到那三個被警方認為有嫌疑的人。

    宮野明美規規矩矩地站著,雙手拎著自己的購物袋,感受到降谷零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作為安田大輔同事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上去很是膽小怕事。

    在商店工作刨活魚的店員還穿著的一身黑色的防水衣,上面隱約能看到沾染上的魚鱗和魚血。

    降谷零轉身到了放著干貨商品的貨架邊去。

    重點關注了放鰹魚的地方。

    這里看看,那里摸摸,然后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湊在一起搓了搓,降谷零背著小手再次轉悠回了警官們那邊。

    “伊達警官。”降谷零回來,沖著已經向店員詢問完畢,站在目暮警官身邊說著什么的伊達航喊道。

    在兩人旁邊,依舊待在購物車籃子里面的工藤新一半蹲著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地偷聽。

    目暮警官見降谷零回來,滿臉都寫著快要下班的愉悅:“安室君,確定犯人了?準備開始推理了嗎?”

    能夠提前結束工作,目暮警官,開心!

    降谷零同伊達航對視一眼,得到了對方點頭和再次遞過來的警察手冊,然后對目暮警官豎起大拇指:“沒問題,兇器已經找到了。”

    “誒?”目暮警官一愣,這么快?他還以為要先揪出來兇手,再從兇手的嘴巴里面問出兇器藏在什么地方。

    工藤新一目光灼灼地看著降谷零。

    情報,求分享。

    降谷零無視掉工藤新一的視線,但也沒有完全無視掉他,一把拉住工藤新一帶著的購物車,將之拉著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身后跟著目暮警官和打了個哈欠明顯睡眠不足的伊達航。

    班長,真可憐。

    降谷零毫無同情心地感慨一聲,然后轉身面對看著他們提著心臟的人群。

    咳嗽兩聲,偵探的架勢要做好。

    “大溪進介先生,這次捅傷安田大輔先生的兇手就是你吧。”降谷零開口,視線同時落到了在人群中,穿著黑色防水服的商店店員身上。

    大溪進介本來只是隱隱有些不安的表情隨著降谷零的開口,陡然就變得僵硬起來。

    “你在說什么啊。”大溪進介僵硬地笑了一下,拉扯嘴角的動作看上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喂喂,你們警方就這么任由一個孩子在兇殺案的現場開始偵探游戲嗎?”

    “就算你現在不承認也沒有關系,等到安田大輔先生醒來,就可以指認兇手。”降谷零直接掀開自己的底牌。

    這樁案件不算什么,就算拖延一點時間,在安田大輔醒來之后也可以順利將兇手逮捕。

    不過真要等到那個時候,警方在公眾的威信力怕是又要下降。

    降谷零還是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這次推理所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在維護警方的公信力,在安田大輔醒來之前將兇手抓出來。

    就不用繞那么多的彎子,知道兇手是誰之后,直接就將人點出來,證據擺在對方眼前。

    “你和安田先生以及這家的店的老板都是大學同學,不過剛畢業的時候你就因為酒駕撞了人進了監獄,最近才放出來,是老板看在你們往日同學情的份上讓你在商店工作。”

    降谷零拿著伊達航給他的警察手冊,看著上面伊達航找商店的店員問來的三人之間的關系圖。

    “之前店員見過你同安田先生發生肢體糾紛。”

    大溪進介更加僵硬了。

    “如果說兇器的話,應該是放在了干貨區。”降谷零之前摸過商品的手指在身側捻了捻。

    “你應該是急匆匆地沖洗干凈打造成兇器的鰹魚身上的血跡,連水漬都沒有來得及搽干就將鰹魚放進商店的貨架上。”所以降谷零在摸到濕潤的鰹魚的時候,才會真正確認下來兇手是誰。

    當然,對警方破案來說就是有了最為確鑿的證據。

    “鰹魚看上去沒有刀具的模樣,是你在警方到來之前就將鰹魚的一部分刨了成木魚花。”降谷零繼續說道。

    “血跡不是那么好清洗掉的。”

    “大溪進介先生,不知道現在在你防水服邊緣掛著的木魚花上面是不是能夠檢查出來血跡反應呢?”

    “或者,在你工作的地方。”

    降谷零一邊說,一邊朝著商店里面賣活魚的方向看過去。

    “應該還能找到沒有處理干凈的木魚花或者用來刨鰹魚的工具吧。”

    大溪進介看著降谷零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小鬼,安田大輔絕對已經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小鬼,他的兇器也不會被找到,警察放人之后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逃跑。

    甚至,再去醫院弄死一次安田大輔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溪先生。”伊達航上前,手中拿著手銬。

    大溪進介放棄似的苦笑一聲,反正現在不承認也不會有逃跑的機會了。

    在安田大輔醒來之前警方都會對他嚴加看管,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認下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會獲得一定程度的減刑。

    “是我做的。”大溪進介垂下頭,任由伊達航給他銬上手銬,“畢業時候酒駕的事情,安田也在車上,明明是他開車來的,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喝醉了,我也沒有想那么多。”

    “開車撞到了人,雖然沒有死人,但這到底是我的不對,只是安田,用這件事情來嘲諷我,還指責我作為他們的同學,現在卻在這個地方殺魚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這些都沒有什么,確實是我給同屆的同學丟人,但是前不久我卻從安田和他朋友的聊天中聽到,當初那個被我撞到的人其實是安田給對方錢故意在那個時候……”

    剩下的話不用說出口,在場的人都能明白大溪進介沒有說盡的怨恨。

    警察帶著拷上的大溪進介上了警車。

    工藤新一跟出去看了一眼,半路上發現降谷零沒有跟上,結果跑回去一看,發現這個家伙竟然拿著小蘭和園子兩人幫他守著的幾籃子東西,硬要店員給他結賬。

    “……”工藤新一無語,“安室哥哥!”

    能不能正經一點,明明剛才還在很帥氣地破案,結果現在呢?表現得完全就是一個熊孩子狀態。

    “我本來就是來買東西的!”降谷零說得理直氣壯,看上去年紀大的一個可能是工藤新一。

    商店的店員趕緊走到收銀臺,對工藤新一說道:“沒關系,謝謝這位小先生用這么快的速度破案。”

    降谷零很順利地結完賬,刷了琴酒給他的卡,工藤新一三人幫忙拎著一堆零食到赤井秀一停車的地方。

    “發生事情了?”赤井秀一降下車窗,因為覺得降谷零在里面自己也沒有發揮的機會,就在車內穩坐如山。

    “小事。”降谷零沒有和赤井秀一多說的意思,打開后車門,工藤新一他們將東西給放到車后座。

    “安室君。”

    降谷零回頭,宮野明美從旁邊走過來,拎著東西,路過駕駛座的時候,下意識地往降下的車窗內看過去。

    “嘖。”這是逃不過的劫嗎?

    工藤新一側目,剛才安室哥哥是不是很難聽地沖諸星先生嘖了一聲。

    赤井秀一倒是對突然過來的宮野明美沒有格外地關注。

    不過——

    男孩這一臉像是逮了拱白菜的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明美,自家的白菜。

    FBI——拱白菜的豬豬。

    用琴酒給的卡買零食投喂琴酒,不愧是波本,精打細算。

    第87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赤井秀一都想要做出揉眼睛這種不禮貌的舉動。

    愣了一下,眨眼睛,再看向降谷零,對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之前他恍然看到的像在看豬一樣的神情。

    反而很正常,不如說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赤井秀一作為一個需要超好眼力的狙擊手,這個時候想要抽一支煙來冷靜。

    眼花?

    赤井秀一覺得應該不是。

    但是男孩這個年紀,究竟能把誰當成自家小白菜?

    看了眼車邊新來的女孩,長直發,長得挺漂亮,是剛上大學的年紀。

    不應該啊。

    “安室君你最近有空嗎?”宮野明美看了眼車內的赤井秀一同樣沒有過多在意,只是沖降谷零問道,“關于我妹妹,有件事情先要同安室君聊聊,可以嗎?”

    宮野明美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色彩,又帶著點猶豫和糾結。

    好像,眼前的女孩只是一個為妹妹擔心而不得不找到降谷零的姐姐。

    降谷零沉默一下,如果宮野明美沒有想到他是零還好,要是想到了。

    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啊。

    也對,就算曾經是再怎樣善良的女孩,在組織這個地方待了這么久,還沒有父母的保護,帶著年幼的妹妹生存下來。

    宮野明美,不會是普通的小女生。

    “好的。”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降谷零淺淺一笑,“我也有些關于宮野同學的事情想要同她的家人聊一聊。”

    話擺在明面上,工藤新一他們聽了也只是覺得這兩人談論的事是關于安室透在國中的同學。

    宮野明美對著工藤新一三個孩子還有車內的赤井秀一歉意地笑了笑,轉身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你們呢?”降谷零對三個幫忙搬東西的孩子道,“要自己回去還是搭這個叔叔的車?”

    雖然輩分被拔高了,但赤井秀一并不高興。

    他覺得自己好歹只是一個哥哥來著。

    工藤新一倒有心想要聽聽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要聊些什么,但轉念一想,他們要說的東西只怕是會等到將自己三人送到地方之后再聊,頓時小偵探就沒了興趣。

    “我們自己回去吧。”工藤新一看看車后座的幾大包東西,坐上去肯定很擠,算了。

    同三人道別后,降谷零將后座的東西向靠近馬路一側的車門推了推,自己再坐上去,動作熟練地將安全帶綁好,顯然很不信任赤井秀一的車技。

    降谷零坐好,赤井秀一開車。

    “有事說事。”降谷零開口,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語氣,看上去一點都不想同赤井秀一扯上關系。

    赤井秀一透過后視鏡看著在后面端坐得像個高傲的小王子一般的降谷零,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降谷零放下自己蹺著的二郎腿,惱羞成怒:“諸星先生,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赤井秀一單手把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抵在嘴邊,掩去了笑意。

    正經了臉色,對降谷零說道:“琴酒說之前他提議波本大人您任務的時候帶上我,結果被您拒絕了。”

    “有問題嗎?”降谷零一挑眉。

    波本做事還需要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獲得的家伙來說三道四?

    赤井秀一一副嚴肅的模樣,表面看上去就是完全將后面的少年當做了自己的上司,正經地匯報自己的情況:“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開車的人加強自己的語氣重點,說道,“作為一個有抱負的人,我還是有為自己爭取任務的權利。”

    降谷零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后座,眼睛都不眨地注視著赤井秀一的后背。

    一臉‘你說說,我聽聽’的神情。

    車內的氣氛沉寂下去,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兩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降谷零轉頭看向車外掠過的風景,赤井秀一這個時候也沒有個目的地,只是開著到處亂逛。

    看見綠燈直行,看見紅燈轉彎。

    “諸星先生。”不知道赤井秀一開車轉過了多少個彎道,降谷零開口,“請開始你的演講,說不定聲情并茂的演說可以打動我。”

    “我很厲害。”赤井秀一直言不諱,也沒有夸獎自己的羞澀,“波本大人應該很清楚來著。”

    降谷零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的贊同。

    赤井秀一的厲害是怎么都抹不去事實。

    “我不知道您為什么對我有意見,但是我很需要這個機會。”赤井秀一開始‘袒露’自己的內心,同后面的少年打起感情牌,“您知道這個地方是什么樣的存在,我可不甘心一直做一個底層人員。”

    降谷零托著自己的下巴,手肘拄在膝蓋上方。

    還是沒有看赤井秀一,依舊盯著車窗外,慢吞吞地說道:“以你的能力,不用這個任務遲早也會爬上去。”

    既然沒有引起男孩的反感就說明這樣的感情牌是有用的。

    赤井秀一在心底給自己的計劃打上一個√。

    “可是速度很慢不是嗎?”赤井秀一繼續再接再厲,他和男孩之前就認識,這是他加入組織后最好的一張牌,“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為什么我要去選擇其他任務?”

    男孩心地善良,可行。

    降谷零眨眨眼睛,非常直接地說道:“可是我不待見你。”

    扎心了,男孩。

    赤井秀一在臉上勾起一個勉強的笑,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不解:“為什么?”

    似乎是覺得三個字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困惑,赤井秀一再次強調:“為什么呢?我還以為我們之前的關系足夠好了,畢竟是共患難的關系不是嗎?”

    這確實是赤井秀一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雖然之前在游輪的時候,男孩對他是有點微詞,但后來碰面,兩人氣氛還算是融洽?

    想著想著,赤井秀一有點不太自信起來。

    關系融洽啊……

    該不會是他的一廂情愿吧?

    “如果你沒有加……”降谷零似乎在自言自語,話說到半截,仿佛神志回歸了身體,將話頭戛然而止。

    自后視鏡中看了眼赤井秀一,撇開眼睛。

    “沒什么。”

    赤井秀一心中想法翻來覆去千百回,默默將降谷零的話放在了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心中自己對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心理建設,降谷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跟著我做任務,我可不會幫你做代號考核。”

    別說現在烏丸蓮耶沒說他能做這件事,就是能,降谷零也不會去做。

    赤井秀一就是一個大坑貨,對方的代號考核一定要交給琴酒,這是以后等到琴酒翻車波本用來嘲笑琴酒的資本。

    要知道就算波本認識諸星大,卻一直對對方加入組織的事情抱持著不滿的哦。

    琴酒,堂堂組織大哥,考核出來一個FBI的臥底。

    這比之前那個在法國卷入□□斗爭被殺死的代號成員還要來得可笑誒。

    所以赤井秀一一定不能放在自己手里。

    “就算我幫波本你完成了這個任務,琴酒也不會當場給我代號。”赤井秀一笑了下,有些自嘲。

    降谷零反應過來:“對哦,你把琴酒惹毛了來著。”

    說完,開車的赤井秀一背后就感受到后座來自波本大人的盯ing。

    “怎么?”赤井秀一疑惑地問道。

    降谷零撇撇嘴:“就算把琴酒弄生氣了,他還是要借著你來坑我啊。”

    小氣吧啦的琴酒。

    赤井秀一,再在心底說一次,男孩和琴酒的關系真好啊。

    降谷零往后座的椅背上一靠。

    要不要讓赤井秀一參與進來呢?他認真地在心里盤算著。

    好處,還有壞處。

    兩兩比較。

    對方速度獲得代號的話也能夠快點在組織里面搞事情。

    至于公安的任務,反正他又不準備用安室透或者降谷零的身份去做。

    風見裕也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就算是赤井秀一也不會平白無故地看穿吧。

    稍微浪一點沒關系。

    降谷零決定了:“送我到09號基地去。”

    也就是之前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差點干起來的基地。

    “那……任務呢?”赤井秀一開車,掉頭。

    “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在基地門口集合哦。”降谷零臉上帶著笑,“現在還不是代號成員的諸星先生,可要做好隨時被我放棄的準備。”

    赤井秀一低聲笑道:“當然,遇到危險您可以隨時將我放棄。”

    話說得真好聽。

    降谷零打開手機,讓諸伏景光到09號基地去接他。

    雖然現在住的地方只是組織的一個安全屋,但降谷零可沒有將自己落腳的地點給其他人知道的愛好。

    “你到時別給我一槍就OK了。”降谷零說完最后一句,閉上眼睛,看上去不管赤井秀一再說什么話都不會回答。

    赤井秀一也識趣地沒有開口,默默當好一個司機。

    一腳剎車,降谷零睜開眼睛。

    基地地底的停車場,白色的馬自達攔住了赤井秀一車的前行路線。

    “保鏢來了。”赤井秀一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沒有點燃,回頭看向降谷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顯然,未成年的波本還待在車上打擾到他抽煙。

    “蘇格蘭。”降谷零下車,帶出一大堆東西,諸伏景光過來幫他拎著。

    向前走,路過駕駛位的時候,降谷零停下,從自己拿著的袋子里面拿出兩塊甜點。

    “拿著吧,囊中羞澀的諸星先生。”降谷零抬了抬下巴,斜睨眼車內的赤井秀一,看上去很是高傲。

    赤井秀一抓住落在膝蓋上的甜點,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好吧,他接受這點‘施舍’。

    于是赤井秀一打開車門,半個身子探出去,對已經上了對面白色馬自達的降谷零道:“謝謝了,波本大人。”

    然后得到了蘇格蘭將東西都放上后座,給副駕駛位置的降谷零關上車門后,轉頭一個惡狠狠地瞪視。

    呵。

    赤井秀一挑釁一笑。

    諸伏景光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留下赤井秀一在基地的停車場獨自抽著煙。

    “怎么?被勸說動了?”諸伏景光開著車,側頭掃了一眼降谷零,一副早有預料地問道。

    降谷零雙手環抱在胸前,態度非常囂張:“我只是看他求到我面前的樣子非常可憐罷了。”

    但是這個狀態沒有維持多久,降谷零就憋不住笑出了聲。

    捂住肚子,降谷零擦干凈眼角溢出的眼淚:“怎么樣?波本備受組織boss信賴養出來的小傲嬌?”

    諸伏景光細細品味,然后堅定又帶著點寵溺地評價道:“傲嬌的波本醬也非常可愛。”

    降谷零頓時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稍微有點毀人設了hiro。”

    “沒有吧,蘇格蘭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諸伏景光揚起一個蘇格蘭式的笑,等紅綠燈的期間,轉頭看向降谷零,有點變態。

    降谷零開始沉默寡言,只要他不說話,他就惹不到hiro身上去,就不會被越來越壞心眼的諸伏景光報復。

    諸伏景光好心情的用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著。

    區區波本醬。

    蘇格蘭大人依舊可以將之吃得死死的呢。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之后開始明天截公安車的準備。

    雖然蘇格蘭要給波本當接應的司機,但諸伏景光還是細心地將自己的狙擊槍擦拭好。

    這種面對面的時候,蘇格蘭作為另類狙擊手的實力才能發揮出來。

    有的時候諸伏景光都嚴重懷疑那個在訓練空間教導自己狙擊技巧的老師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狙擊手。

    端把噴子感覺威力比較猛。

    大概是因為作為狙擊手的對方經常被人逮住狙擊地點才練就出來的一身本領吧。

    不管怎么樣現在的諸伏景光還是用狙擊槍更加順手,將自己的武器放好在貝斯包里。

    明天不能開經常接送降谷零的白色馬自達。

    早上已經讓外圍成員開了一輛新的黑色轎車停在附近,諸伏景光又去給開回了安全屋外面停好。

    降谷零翻出了好久沒有用的白發藍眼少年的身份證,還有這段時間辛辛苦苦上風信子的課程,總算將某個難搞的老師的好感度刷到了……

    2%。

    沒錯,就是2%。

    辛苦了小半個月的降谷零盯著這個數字沉默了良久,一時間都不想用這個新獲得的召喚卡了。

    他還去課程里面找了風信子質問,卻只得到了對方的嘲笑。

    “自己不行還怪別人。”

    要不是因為諸伏景光攔著,他當場就能在課程里面和風信子干起來。

    咳咳,倒也有干不過的原因,但是降谷零保證,這個只占了一點點因素。

    非常少的一點點。

    降谷零盯著召喚卡一會兒,然后將羽方空的身份證取下來,恢復到本體的狀態,又套上了白發藍眼少年的身份證。

    諸伏景光見降谷零收拾完畢,站到他對面仔細打量白發藍眼少年的模樣。

    “嗯……”諸伏景光盯ing。

    “干什么?”降谷零后退一步,警惕地防備應該值得自己信賴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上前,一步不讓。

    摸摸頭發,掐掐臉蛋,拉著人在原地轉個圈。

    “果然。”諸伏景光放開被他折騰的降谷零。

    “?”揉著自己臉的降谷零疑惑地抬頭。

    “這個身份真的好蠱人啊。”諸伏景光一拍手說道。

    是和zero自己表現出來的蠱惑力不太一樣的感覺,道具自帶的能力果然要厲害一點,不過平常zero自己學到的能力就夠用了,眼前這個,過于夸張。

    “哦?”降谷零耳朵一動,突然就支棱了起來,背著手湊近諸伏景光,“很蠱人嗎?哪種蠱?”

    漂亮的藍色眼睛眨巴眨巴。

    超級像突然出現的精靈。

    諸伏景光干咳一聲,不行,羽方空和zero本來的樣子一模一樣還好說,這個樣子真的下不了手。

    他慫,他認輸。

    面對幼馴染求饒的目光,降谷零得意地壞笑。

    但還是好心腸地摘下了白發藍眼少年的身份證。

    “好吧,這位諸伏先生。”回歸本體的降谷零坐到床邊,兩條大長腿搭著,一只手放在膝蓋上,一只手向后撐住身體拍了拍床,“要和我一起休息嗎?”

    諸伏景光眸色沉了沉。

    是zero啊,他都很久沒見了。

    反手將臥室的門關上,諸伏景光靠近降谷零。

    成年男性之間的張力是少年體型永遠無法比擬的刺激感受。

    只是稍微比降谷零高出一點的諸伏景光用居高臨下的站姿,將幼馴染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影子的陰影里。

    伸手拽住降谷零的領帶,諸伏景光低頭,目光從降谷零的臉,到胸口,再到放在腿上的手。

    另一只手握住,十指相扣。

    “休息?”諸伏景光湊近:“zero說的,是哪種休息?”

    “你覺得呢?”降谷零勾住諸伏景光的衣領,兩人倒在了床上。

    …………

    第二天,在09號組織基地的赤井秀一直到中午才等來了波本和蘇格蘭。

    看著在車后座的白發藍眼少年,手一哆嗦,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阿美莉卡。

    作者有話要說:

    后續……后續……

    咳咳。

    這不是我寫的,是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背著我搞到一塊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滾床了。

    然后又把后面的情節拉了燈。

    我都沒有看見呢(畫圈圈.jpg)

    所以,后續我沒有看到(認真臉)

    第88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說起來,白發藍眼和金發黑皮,到底哪個才是男孩真正的樣子?

    之前在FBI的審訊室,白發藍眼這張臉被人揪過確認是不是易容。

    赤井秀一回憶著,但在組織的人眼中,金發黑皮那張臉才是男孩真正的模樣。

    男孩的易容水平很高,尋常揪臉確認的方法一定不管用。

    說不定現在出現過的所有的臉都不是男孩真正的模樣。

    不得不說,赤井秀一距離真相就差了一條河的距離,不過河上面沒有橋,他注定沒有辦法抵達對岸。

    “諸星先生。”身邊傳來蘇格蘭溫和的聲音,“c號狙擊點,麻煩諸星先生了。”

    “好。”赤井秀一簡單地應道,蘇格蘭看上去心情很好,應該說,好得不得了。

    就連身邊那兩個在看人方面沒有什么天賦的狙擊手都在這次作戰會議開始的時候向蘇格蘭詢問發生了什么好事情。

    倒是波本,不對勁。

    雖然明面上是在開著所謂的戰前會議,但是包括赤井秀一在內的三個人都沒有將關注點落在正在進行任務分配的蘇格蘭身上。

    六只眼睛盯著波本。

    隔一段時間就打上一個哈欠。

    其他兩名狙擊手:嚯。

    赤井秀一:……

    灰藍色的眼中溢滿了眼淚,晚上沒有睡好?

    其他兩名狙擊手對視一眼,給對方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表情。

    赤井秀一:……

    這不該是男孩這樣謹慎的人在一次任務之前應該有的表現。

    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兩位狙擊手繼續看戲的模樣。

    第四次將手放在身后錘了錘。

    狙擊手:嘖嘖嘖。

    赤井秀一:……

    第六次在蘇格蘭說話的時候給了蘇格蘭一個白眼。

    狙擊手:咦~

    赤井秀一:……

    每半分鐘就要換一個坐著的姿勢,看上去身上什么地方不對勁。

    狙擊手: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赤井秀一:……

    都是成年人,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

    合著蘇格蘭的好心情是這么來的。

    赤井秀一看上去什么東西都沒有發現,左手放在桌子下面,默默將一個圓珠筆捏斷。

    這個變態!

    對未成年出手就很變態了,對任務前的未成年出手就更加變態!

    旁邊兩個看戲的家伙同樣也不是什么好人。

    赤井秀一低頭平靜著自己的氣息,冷靜,要冷靜。

    要不要半夜去套蘇格蘭的麻袋?

    “就是這樣。”蘇格蘭收了用來給參與任務的人展示的電腦,“執行?”

    除開赤井秀一的其他人都行動起來。

    波本站起來,僵硬一下,然后被旁邊過去的蘇格蘭如無其事地撐住腰。

    赤井秀一‘啪’地一聲站起來,目不斜視地往房間外面走。

    ‘他這是怎么了?’降谷零挑眉,看向身后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摸摸鼻子,總覺得自己在組織里的名聲今天過后又會變差。

    一共四輛車離開基地,在不同的路口匯入不同的車流。

    除了赤井秀一以外還有另外兩名狙擊手。

    之前的作戰會議,說是會議,但是他們除了知道要在某個地方蹲守,只要有波本和蘇格蘭以外的人出來就毫不猶豫地開槍這件事情,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三名狙擊手連接應他們的人都沒有。

    “如果開槍被發現,我可是不會去撈你們的。”壞心腸但是帶著困倦氣息的波本是這么說的,“不能自己解決自己弄出來的麻煩,組織可不要這樣的‘人才’。”

    在執行組織任務時候的波本和平常的安室透就像是兩個人。

    赤井秀一對比了男孩兩種狀態下表現出來的樣子。

    就算現在的模樣不是安室透的金發黑皮的樣子,都能看出來其中的差別。

    畢竟之前在阿美莉卡的時候,赤井秀一更常接觸到的是降谷零白發藍眼的易容。

    阿美莉卡的英雄更貼近于安室透的性格。

    區別在于,作為一個國中生的安室透,做著偵探,行事沒有阿美莉卡的英雄那樣張狂。

    正義感,善良,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

    這樣的表現讓赤井秀一都沒有反應過來,其實他眼神中所謂的男孩,曾經在阿美莉卡掀起軒然大波,而如今,真正的身份其實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

    是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

    少年陰沉下來的臉,渾身上下不可言說的殺氣,都對赤井秀一訴說著一個事實。

    男孩百分之百的可能是已經在組織的脅迫之下動過手了。

    這讓赤井秀一對組織的厭惡之情更上了一層樓。

    再想想蘇格蘭的好心情……

    明明男孩應該是一個活在陽光之下的好孩子來著。

    被組織的家伙活生生地操磨成這樣。

    車輛‘咔嚓’一聲,赤井秀一一腳剎車停住。

    這是一個偏僻的爛尾樓,車停在爛尾樓前面不遠的地方也不算突兀。

    將赤井秀一安排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對方自我推薦,要積極地參與到任務之中,當然還有某個琴酒對波本的叮囑。

    廢棄的爛尾樓這種地方,是組織為了將情報從克萊門特嘴巴里面掏出來給其選擇的墓地

    附近有些不愿意繳納停車費的人都會將車開到這邊來,算上赤井秀一的車,一共有個四五輛。

    不過看上去蒙上了一層灰,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開了。

    赤井秀一拎著自己的包,里面裝著的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說。

    上樓,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將包里的東西拿出來,一次組裝好。

    透過瞄準鏡的鏡頭,赤井秀一很容易就捕捉到了之前作戰會議時波本說的那條街道。

    道路口,蘇格蘭開著的那輛黑色的小車也出現在了瞄準鏡頭里面。

    真想給對方一子彈。

    慢悠悠地,不像是出來做任務,倒像是蘇格蘭帶著波本出來日常巡邏東京街道。

    嗯,巡邏東京。

    這個詞還是赤井秀一從降谷零的口中聽說的。

    對方將琴酒平日里沒事讓伏特加開著保時捷在路上瞎溜達,看能不能逮著機會找點事情做的狀態稱之為——

    東京的守衛者,巡邏東京的琴酒。

    是帶著點嘲諷的意味,但是赤井秀一聽在耳朵里,覺得有意思。

    琴酒的熱鬧,誰不樂意看呢?

    諸伏景光將車停在了路邊,降下了車窗,這條路上沒有多少的行人,就連車也不多。

    “警察廳的車真會從這邊路過?”諸伏景光扭頭,看向副駕駛位置上拆了一包昨天買的零食,這個時候咔咔咔地吃起來的降谷零。

    不會被組織懷疑zero情報來源的合理性嗎?

    一邊吃,降谷零一邊順手往諸伏景光的方向一遞,嘴里包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回道:“又不是從警察廳出來。”

    安啦,安啦,他都是安排好了的。

    保證讓公安的人看不出來玄機,組織的人也看不出來奇怪的地方。

    說著話的功夫,一輛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白色面包車從前面路過。

    “跟上跟上。”降谷零一拍諸伏景光的小臂,零食袋子順手往車子的縫縫里塞。

    剛伸手準備在降谷零遞過來的零食袋子里面拿東西的諸伏景光:“……”

    嘆氣。

    點火開車。

    風見裕也坐在車內,有些提心吊膽地看著昨天晚上安室君給他發過來的郵件。

    坐在一堆什么都不知道的公安成員中,風見裕也總覺得自己像個被犯罪組織派過來的臥底。

    背著自己的同事們干壞事。

    等會兒降谷先生安排的人過來劫車,他是裝作反抗呢?還是啥都不知道就那么往地上一躺,任由降谷先生的人將偽裝成克萊門特的死刑犯帶走?

    一邊想,風見裕也一邊看了眼旁邊銬著牢固的手銬,頭上還戴著頭套,被公安注射了鎮靜劑的死刑犯。

    好擔心,頭一次參與到臥底安排的任務里面,還只有他一個知情人,風見裕也生怕自己做不好這件事情。

    “風見警官。”旁邊的警官先生無聊地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這次的護送犯人的任務不是什么大事情,上頭對他們的要求也不是那么嚴格。

    但是面包車內坐久了,還是有些煩悶,特別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輛面包車還不知道是從什么角落里拉出來的。

    總帶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抽根煙,緩解一下心中不順暢的感覺。

    但是本來就處于神經緊張的風見裕也被身邊的同事這么一叫,更是整個人都繃緊了。

    “是!什么事情?”聲音,超級大。

    剛剛叫風見裕也的警官都忍不住將自己的耳朵捂住,無語道:“風見警官,你是怎么了?”

    “沒什么。”風見裕也尷尬地握拳咳嗽兩聲,正經自己的神色,“這次的任務雖然簡單,但是大家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知道了,知道了。”身邊的警官敷衍著說道。

    兩人的對話結束不過半分鐘的工夫,整輛車突然一個急剎車,車內的警官們都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個跟頭。

    “做什么呢?”抽煙的警官這一個踉蹌險些將點燃的煙頭插進自己的眼睛,嚇出了一身冷汗的警官頓時對著開車的同事質問。

    剎車的司機也是一身的冷汗,解開安全帶就要下去:“前面有個小孩突然沖出來。”

    像個鬼一樣,他5.3的眼睛都沒有捕捉到動靜,沒剎住車的話,就得撞上去,現在那看上去應該是個孩子的小個子趴在路中央不動彈了。

    司機看著左右有沒有人,只能自己下去瞅瞅。

    幾名警察有心下去幫忙,但是看看在車內的克萊門特,又熄了心思。

    看好犯人最重要。

    風見裕也左右看看。

    “河邊怎么回事?”等了一會兒,沒見司機回來,風見裕也探著腦袋看前面的動靜,“我下去幫忙。”

    也不等車內的同事說話,風見裕也直接打開了車門。

    轉眼,一個東西在風見裕也打開車門的瞬間從外面被丟了進來。

    車內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被從罐子里面噴出來的白色的霧氣給弄得手腳癱軟,暈了過去。

    站在門邊的風見裕也左右看看,本來沒事的他后退一步,進入到彌漫開來的霧氣里面,假裝吸入一點點。

    演技看來是稍微接受了培訓,相當真實,‘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等到白色的霧氣散去,之前司機看到的小個子從地上爬起來,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昏過去的司機走到面包車旁邊。

    長著一張老成的臉,但是卻只有一米二三的個子,這是一個侏儒。

    “波本大人。”將司機丟回到車上之后,侏儒呵呵沖開過來停下的車笑著。

    降下一半的車窗,降谷零看了眼這個小個子的男人,組織的外圍成員,算得上有用,但是矮小的個子是他晉升路上最大的障礙。

    因為身體素質也就這樣,除了一個臟透了心和這幅身高,沒有什么組織能夠看得上的。

    不過這個家伙心態也好,只要是組織的任務,不管什么都接下來完成得漂漂亮亮。

    這人不是琴酒推薦給降谷零的,而是伏特加。

    作為琴酒的小弟,伏特加在某些不被琴酒放在眼里的外圍成員中資源非常可觀,這也是波本老是對琴酒的小弟躍躍欲試,舉起鋤頭想要挖墻腳的原因。

    波本降下了車窗,但角度的原因,侏儒只能看到一雙冷漠而沒有高光的灰藍色眼睛。

    向一片狼藉的面包車內看了一眼,波本冷淡地收回了視線。

    “處理掉。”

    隨著命令的下達,原本還能看到一點的眼睛隨著車窗的上升,被遮擋了個完全。

    侏儒諂媚地笑著,將昏迷過去的死刑犯假扮的克萊門特搬上了黑色轎車的后座。

    自己則一人開走了面包車,準備去處理掉這一車的公安。

    蘇格蘭開車帶著波本和假克萊門特前往赤井秀一占據的c號狙擊點。

    空無一人的街道陷入了寂靜。

    大約過了十分鐘。

    隔著這里大約五條街的地方開放了交通限制。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限制通行,但是好不容易能夠過去了,有急事的人們也不會去想那么多。

    再過一會兒,這條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侏儒則在這段時間帶著一車的公安趕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假裝昏迷的風見裕也本來是打算突然暴起將侏儒給拿下的。

    但是到了廠房,風見裕也虛著一只眼睛朝外面看,就看到了三四個大塊頭的家伙圍上來。

    手上不是拿著槍就是拿著槍。

    嚇得他趕緊閉上了眼睛,再次假裝昏迷。

    然后窸窸窣窣地一陣響動。

    接著就是廠房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風見裕也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見廠房內已經是一片昏暗。

    趕緊扶著自己的眼鏡坐起來。

    結果手掌觸碰到一個距離他非常近的東西。

    定睛一看。

    跳轉的倒計時讓風見裕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炸……炸彈?

    還是只有五分鐘就要爆炸的炸彈!看這個炸彈的規模,絕對能夠將整個廠房都炸個干凈。

    風見裕也徹底慌了,他要怎么在這五分鐘的時間內將所有的同事都叫醒,然后還能無傷地跑出這個廠房到安全的地方去?

    趕緊伸手拍拍身邊的同事。

    但是一個二個的,全都沒有反應。

    看來對方的迷藥相當了不得。

    之前沒有說會出現這種情況啊!風見裕也絕望地看著面前一灘灘的同事,降谷先生你到底靠不靠譜。

    “切,蠢貨。”

    嘲諷的聲音從快要哭出來的風見裕也的頭頂響起。

    風見裕也從面包車打開的車門向上一探頭,金發黑皮的少年一條腿蜷曲著,一條腿從車頂放下來,晃蕩著。

    “安室君!”看到熟悉的人,風見裕也激動得快要掉下眼淚來。

    ‘安室透’飛快地收回自己的腳,阻止了風見裕也想要抱腳痛哭的想法。

    從車頂上跳下來,管都沒有管放在車內正在倒計時的炸彈。

    一手拎起來兩個公安,就是四個,剩下一個司機,用極其怪異的姿勢趴在面包車內。

    風見裕也收到了‘安室透’面無表情的盯視。

    反應過來上前將唯一剩下的司機扛起來。

    一個少年走在前面,拎著四個大人,仿若無物,到了墻壁邊上,一腳踹開一個看上去黑漆漆的通道。

    “這是……”還沒有等風見裕也問出聲,‘安室透’沒有一點手抖地將四個公安從這個黑漆漆的通道扔了出去。

    “!!!”風見裕也吞了一口口水,沉默寡言。

    丟了四個人的‘安室透’仿佛覺得不夠過癮,反手接過了風見裕也手中的司機,同樣丟了進去。

    等到對方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風見裕也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對勁,今天的安室君看上去格外的不對勁。

    ‘安室透’一把揪住風見裕也的領子,說了句:“給我下去吧。”

    然后風見裕也眼前一黑,一個倒栽蔥從漆黑的通道滑落。

    等到最后一個人消失在眼前,被‘安室透’踹開的通道神奇地緩緩從墻壁上像是被橡皮擦去一般消失。

    看了眼剩下二十秒鐘的倒計時。

    ‘安室透’翻了個白眼,罵道:“笨蛋徒弟的笨蛋下屬。”

    說完這句話,當場化為一束藍色的光芒。

    緊接著,廠房炸響。

    作者有話要說:

    風信子:對零零的下屬格外看不上,并且指指點點。

    零零扶腰。

    狙擊手:看熱鬧。

    阿卡伊:想刀了蘇格蘭。

    零零換姿勢。

    狙擊手:再看熱鬧。

    阿卡伊:再次想刀了蘇格蘭。

    諸伏景光(手里拎著一個東西展示):看見了嗎?蘇格蘭的節操(啪地一聲丟地上)我不要了!

    第89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降谷零伸手摁了一下胸口。

    剛才一道光芒從遠處飄了回來,直接飄進了放在胸口前方口袋里面的召喚卡里面。

    ‘辛苦了。’默默在心里說了一聲,本來放在口袋里的召喚卡被降谷零放回了123系統空間里面。

    諸伏景光將車開到了赤井秀一待著的作為c號狙擊點的廢棄大樓,停穩,偏頭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點點頭。

    在侏儒將‘克萊門特’搬到黑色轎車上之后,赤井秀一就已經按照先前的安排,收拾好了自己的狙擊槍下樓等待。

    感覺像是走了一個過場,所有的事情都在那個少年的操縱之下,赤井秀一等待在爛尾樓的時候,心中不禁冒出這樣的想法。

    “既然你想要向上爬,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咯。”在基地的時候波本這樣同赤井秀一說。

    也就是這個時候,另外兩狙擊點的狙擊□□口也調轉了方向,對準這棟爛尾樓。

    赤井秀一的視線中出現蘇格蘭開著的車,波本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靠著車門,朝著赤井秀一使了個眼色,伸手在耳朵上戴著的耳麥上碰了一下。

    心領神會的赤井秀一上前,從后座拖下來一個尚在昏迷之中的‘克萊門特’。

    降谷零手伸進自己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個透明的針管試劑。

    “這是組織研發的東西,在一段時間內可以提高人體的敏感度。”降谷零手指在針管上探了探,對疑似好奇看過來的赤井秀一解釋道。

    然后捏住‘克萊門特’脖子上的一塊皮膚,將針管里面的東西注射進去。

    這是個死刑犯,他沒什么下不去手的。

    在藥效發作之后,‘克萊門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待在車內的諸伏景光位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背后,一個破爛到不行的布娃娃出現在他的手中。

    【相當垃圾的傀儡娃娃:你可以用他控制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弄到對方的頭發、血液(近一升)、詳細的出生年月,并將該傀儡娃娃同需要控制的對象貼身放上二十四個小時,然后就可以使用啦。】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相當沒用的東西,限制很大,而且需要花費的積分還不少。

    降谷零當初在123的系統商城里面看到這個玩意的時候,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會換這個又沒用還貴的東西。

    但是……果然不管先前看著再怎么沒有用的東西,都一定有天會派上它的用場。

    之前降谷零同123兌換這個的娃娃的時候,雖然某個越來越討打的系統什么話都沒有說,但降谷零已經能夠隔空感應到它在內心的嘲笑!

    123:就很冤。

    不過,這個被123標注為垃圾的娃娃確實當下發揮了作用。

    赤井秀一再次以為自己眼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對面被綁得死死的男人就變了臉色。

    從毫無畏懼的罪犯,變成了一個打量一下周圍情況,看上去有些中二的男人。

    嗯,和國際上對克萊門特這個人的傳言沒有什么區別。

    “公安的人還真廢物啊。”坐在車上的諸伏景光控制著‘克萊門特’說話。

    對某個綁匪頭子已經有很深了解的降谷零給了諸伏景光完美的‘克萊門特’人設表。

    ‘克萊門特’看向身邊的兩人,目光在降谷零的身上頓了頓,視線又落到赤井秀一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

    “好吧,你們又是哪個地方的什么勢力?”明明手上還銬著手銬,但是‘克萊門特’坐在地上的樣子比之兩個‘罪犯’還要來得囂張很多。

    不錯啊,hiro,有綁匪頭子那個味道了。

    站在赤井秀一身邊、‘克萊門特’面前的降谷零在心底給車里面操縱著‘克萊門特’的諸伏景光點了個贊。

    就算是降谷零自己,看這死刑犯的樣子,若是恍惚一下,都要認為被關在警察廳里面的某個綁匪頭子被公安的人不小心給放出來了。

    降谷零沒有理會‘克萊門特’的話,后退一步,給身邊的赤井秀一讓出一定可操作空間。

    在‘克萊門特’和赤井秀一看過來的時候,他手一攤,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交給你了,諸星先生。”狡猾的波本臉上是標準的客套笑容,掀起的嘴角機械而刻板,眼睛比起正常時候灰藍的顏色要淺上一些。

    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非常不妙,赤井秀一整個都被旁邊的波本盯著僵硬住。

    其實在中午于基地同波本碰面的時候,赤井秀一就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是男孩的態度不對勁。

    赤井秀一心中覺得有些糟糕,現在的男孩明顯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充滿正義感的少年。

    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做法有些激進。

    應該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赤井秀一沉默一會兒,在波本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拎起坐在地上一點危險感知都沒有,還在四處打量的‘克萊門特’走到一邊。

    身后的波本像是一個最終的大boss一樣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如同能夠捕捉到任何舉動的慢放鏡頭,只要赤井秀一有任何不對的舉動,波本就會陡然暴起,給赤井秀一來上沉重而致命的一擊。

    赤井秀一帶著‘克萊門特’到一邊的角落,面對仿若什么都不會害怕的假綁匪頭子,眸色暗沉。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能做過多的贅述。

    降谷零看著赤井秀一做審問的視線幽幽,耳邊是被諸伏景光用【相當垃圾的傀儡娃娃】控制住的死刑犯的慘叫聲。

    他很好奇,這個時候是那個死刑犯自己發出的聲音還是在車內的諸伏景光控制著出的聲音。

    之后可以向諸伏景光問問。

    不過,赤井秀一也是一個狠人。

    優秀的臥底。

    降谷零嘴角輕輕地勾起一個不太能看得出來的弧度。

    “我覺得他有夠狠的。”降谷零手放在耳朵邊,黑色的耳麥上方閃爍著點點紅色的光芒。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執行額外任務的琴酒借著波本這邊的攝像頭,在昏暗的房間中點燃一支煙,瞇著眼睛看電腦上傳來的監控畫面中赤井秀一的審問手段。

    他聽到了波本的話,但是沒有做回應。

    降谷零也不在意,沒有回應他也可以自言自語:“不如培養做審訊人員?手段蠻殘忍,看上去比他做狙擊手要來得好多了。”

    波本的聲音輕巧,但是琴酒卻能從這淡淡的語氣中聽出對方的不滿。

    琴酒知道波本不滿的點在什么地方。

    組織又不是沒有吐真劑這種東西,效果還很好,卻偏偏要讓人用這種令人眼睛疼的方法來進行審問。

    他大概都能猜到波本在心底罵自己變態了。

    不過組織需要對新人進行這樣的考核。

    這樣看上去,諸星大還不錯,就算是臥底,也是一個素質超高的臥底。

    最起碼曾經琴酒就用這種方法檢測出來了許多來自各個勢力不合格的臥底人員。

    也算是組織替這些勢力篩選人員了。

    “好了。”他兩根手指并攏放在耳麥上面,“看上去克萊門特是塊硬骨頭,波本,盡快從克萊門特的嘴巴里套出情報,匯報給boss。”

    “既然緊急,你就不該用這家伙來浪費我的時間。”降谷零說話間語氣透著不爽。

    “幫助組織辨別新人是否可疑,這也是你分內的事情。”琴酒不咸不淡地說道。

    降谷零上前阻止了赤井秀一繼續審問下去的動作,吐槽道:“我可一直對諸星大加入組織的事情抱有不滿。”

    “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他有意見?”琴酒當然知曉,從一開始波本就對他拉對方身邊的人加入很不痛快。

    伏特加當初想幫他從波本的嘴里問點諸星大的情報都被波本懟了回來。

    “都有。”降谷零看了眼不知死活的‘克萊門特’,目光落在旁邊的赤井秀一身上,在對方臉上沾染上的血跡停頓了一下。

    “臟死了。”他扭頭,語氣中充斥著對赤井秀一的嫌棄,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丟到赤井秀一的懷中,“擦干凈。”

    “我倒是覺得你對諸星大挺好。”琴酒對他的這番動作作出評價。

    降谷零揮揮手趕走赤井秀一,用腳踹了一下癱倒在地上的‘克萊門特’回道:“畢竟他可沒有你那么變態!”

    “哼。”琴酒冷哼一聲,單方面掛斷了和波本那邊的通信。

    而也就是他掛斷耳麥的下一秒,電腦上面的畫面就陷入了黑暗,一看就知道是波本摁斷了他那邊的攝像頭。

    琴酒也不在意。

    反正對諸星大的一階段考核算是結束,慢吞吞地從手機里面拉出一個表格,找到諸星大那行,在后面打上一個標記。

    被波本趕走的赤井秀一拿著手帕一邊擦拭著臉上沾染上的血跡,一邊往蘇格蘭待著的黑色轎車方向走。

    想到波本不對勁的眼神和剛才借著耳麥在和什么對話的態度。

    有人監視著這一切行動。

    是誰?

    琴酒嗎?

    監視的對象是誰?他還是男孩?

    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是他的概率更大,不,應該說是百分之百了。

    男孩從他加入組織后看到的情況,以及從其他人那邊聽到的情報而言,頗受組織boss的偏愛。

    之前安室透時候的狀態同他在阿美莉卡了解到的男孩的性格沒有多大的差別,所以赤井秀一沒有對男孩在組織內地位不一般這點做過多的猜想。

    只是今天頭一次同波本執行組織的任務……

    處于任務中的男孩不一樣。

    完全沒有同理心,一切的事情都以組織為重,是一個和安室透完全不一樣的形象。

    組織……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段控制男孩嗎?

    赤井秀一低垂著眼瞼,打開了黑色轎車的門,就對上蘇格蘭一雙仿佛沒有感情的眼睛。

    藍色的貓眼,明明應該是偏向溫柔和的眼型,平常蘇格蘭表現出來的性格也多類似這樣的性格。

    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蘇格蘭任何時候都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赤井秀一想到之前注意到的波本不太自在的動作。

    扶腰,坐著的姿勢不安,對蘇格蘭翻的白眼,還有蘇格蘭略帶討好的笑。

    單手抓住車門,赤井秀一冷眼看著車內的蘇格蘭,兩人之間仿佛在比較誰散發出來的冷氣更多。

    “你不覺得自己很卑劣嗎?”赤井秀一質問著,他相信對方一定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諸伏景光抬眼看他,藍色的眼中沒有什么情緒,像是對赤井秀一的話進行著仔細地思考。

    好半晌,才歪著頭道:“不覺得,那可是波本,深受boss寵愛的孩子,你覺得如果沒有boss的默許,我能對他做什么事情呢?”

    諸伏景光,毫不要臉,仗著boss不知道,赤井秀一也不可能去向boss詢問,沒有顧忌地將一口黑鍋甩給烏丸蓮耶。

    一句話,給足了赤井秀一想象的空間。

    抓著車門的男人好半天沒有說話,諸伏景光閑暇地用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著節奏,就差要這么彈奏一支曲子出來。

    他不知道赤井秀一因為他這樣一句話腦補出來了些什么,但諸伏景光打包票這絕對是對組織,對烏丸蓮耶非常不友好的內容。

    “boss。”這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結果后面就傳來的降谷零隔著電話都很恭敬的聲音。

    假裝審問出來了一大堆情報的波本,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到某個boss留下的電話上,炫耀自己的成果。

    開啟了手腕上裝載洗腦內容的手環。

    赤井秀一被少年這樣的語氣弄得整個人往下抖掉了三斤半的雞皮疙瘩。

    降谷零對著站在車門邊的赤井秀一和車內探頭出來看的諸伏景光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然后對著電話那頭的烏丸蓮耶,雖然看不見人,但眼中的孺慕做不得假。

    ‘真是配合得相當好啊,zero。’也是第一次見到波本面對boss的時候應該有的模樣的諸伏景光在心里說道。

    赤井秀一的臉都已經黑了。

    嗯,諸伏景光仔細觀察了一下,的確是黑了,雖然并不明顯。

    赤井秀一看著波本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一開口就喊出的boss,讓赤井秀一知道通話的人是誰。

    于是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更大了。

    男孩本來就是組織的人?

    不可能,之前他看過男孩被琴酒帶走時候FBI周圍的監控,明顯這組織是私自的行動,男孩在FBI大樓里面一點配合都沒有。

    而且在09號基地的時,赤井秀一聽到的情報也都是波本是最近才出現的代號成員。

    那就是……

    赤井秀一腦海里面劃過兩個字——洗腦。

    聽上去不太可能,畢竟阿美莉卡也是科技發達的地方,都沒有這樣的技術,不過組織……

    之前詹姆斯和他分析組織情報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推論——組織擁有相當高明的洗腦技術,而且被組織洗腦的人還不在少數。

    真是他想到的洗腦的情況,男孩作為安室透和波本時候不同的表現就說得清了。

    赤井秀一抓著車門的手更加用力。

    降谷零背對著兩人還在和boss通話,語氣中的雀躍聽得赤井秀一心梗。

    這個組織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boss,對一個未成年窺覷,明明表現出來那么在意,卻一點保護都不放在男孩身上,似乎就是要讓男孩如此墮落下去,才符合他的心意。

    第一個變態!

    蘇格蘭,長得不賴,卻是個對未成年都下得去手的家伙,被他揭穿了還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樣。

    第二個變態!

    還有琴酒,赤井秀一不相信琴酒不知道將波本放在蘇格蘭身邊會發生什么,虧得波本在平常還想著給琴酒投喂吃的。

    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第三個變態!

    這個組織從老的到年輕的,煉銅一脈相傳。

    作者有話要說:

    烏丸蓮耶and琴酒: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特別是琴酒:愣大一個黑鍋,哐當一聲就扣身上了,啥都沒做呢。

    烏丸蓮耶:承接來自蘇格蘭和未來的萊伊兩口黑鍋。

    (點贊)背著背著也就習慣了。

    第90章 波本坑萊伊的威士忌生活

    降谷零掛斷電話后轉身,就撞進了赤井秀一幽幽的眼中。

    咋的一看,這雙綠色的眼睛和琴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稍微改變一下發色,說不定就能假扮琴酒。

    波本盯著赤井秀一,若有所思,計算著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反倒是本來還在因為自己想出來的事情而感到氣惱的赤井秀一被他這么一看,覺得后脊都在發麻。

    有種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盯上了的感覺。

    降谷零看了他半天,還是無奈地放棄這個計劃。

    他在琴酒面前作沒關系,但是要換個人絕對被琴酒給大卸八塊。

    赤井秀一未來還是對抗組織的得力干將,可不能就這么沒了。

    “回去吧。”降谷零神情有些懨懨地說道,“要的情報我已經問到了。”

    說著降谷零打掉赤井秀一放在車門上的爪子,自己上了副駕駛,規矩地系好安全帶,欲要關車門,視線落在依舊堵在旁邊的赤井秀一身上。

    “怎么?”降谷零歪著腦袋看著他,“自己沒有做好事情,還這樣看著我?等回去琴酒怕是要廢了你。”

    之前沒注意看,白發藍眼的少年比平常的時候更加討人喜歡。

    赤井秀一這一下同降谷零對視上,心里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

    “……”赤井秀一像是被什么燙著了一般,猛然朝后面退了一小步,離開車門一段距離。

    降谷零立馬將車門關上,隔絕了赤井秀一的視線。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沉默半天,兀自地搖搖頭。

    不可能,他絕對不是和組織成員一樣變態的人。

    “諸星先生,現場會處理,可以走了。”蘇格蘭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

    赤井秀一這才看了眼已經開遠了的黑色轎車,走到自己開來的車子旁,上車離開。

    爛尾樓里靜悄悄的,等三人都離開后大概五分鐘的時間。

    劇烈地爆炸聲響起。

    這棟廢棄的爛尾樓瞬間消失在一片奪目的火光之中。

    “他剛才愣神在做什么?”降谷零靠在椅子上,打個哈欠,想著赤井秀一的動作,有些疑惑。

    諸伏景光毫不意外地說道:“大概是被你蠱到了吧。”

    沒有人能逃脫白發藍眼少年的蠱惑力,即便是意志堅定的FBI。

    諸伏景光都能想到赤井秀一在內心對他自己產生的懷疑。

    嗯,是會忍不住樂出聲的事情呢。

    “高松稔的事情怎么說?”諸伏景光問道。

    其實早在之前降谷零從警視廳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從克萊門特得到的情報,今天這一出,不過是給組織演的戲碼。

    高松稔,現在就在日本。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曾經威脅到boss載體存在的女人,一個能夠把控高松集團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女人,一個boss都想要去除掉的女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降谷零癱在副駕駛,悄咪咪地摸了摸自己的腰:“朗姆那邊也會去收集相關的情報,行動負責交給琴酒去做。”

    “那你呢?”諸伏景光一愣,烏丸蓮耶這是準備用自家zero打探到情報就要丟到一邊了嗎?

    降谷零換了姿勢坐著:“自由行動。”

    “他大概是想讓我用正面的形象,唔,安室透作為偵探去接觸到高松稔,畢竟安室透形象正派,之前的幾件案子也小有名氣,高松稔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組織的成員。”

    諸伏景光懂了,就是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想著,視線飄到有一下沒一下按摩著自己腰部的降谷零身上。

    “咳,還痛呢?”諸伏景光關心著。

    顯然,降谷零并不需要他的這份關心,整個人在諸伏景光出聲后馬上僵硬住。

    諸伏景光見自家幼馴染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突然喪失了眼力還是故意的壞心眼,繼續說道:“回去我給你按按?”

    降谷零眼睛一閉,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然而自暴自棄地說道:“好啊。”

    看見幼馴染這副模樣,諸伏景光一樂,好歹將笑聲憋了回去,不然降谷零一定得奮起反抗,不管現在諸伏景光是不是在開車,不管自己腰到底痛不痛,先給諸伏景光一拳頭再說。

    嘴巴閉得緊緊地開車。

    另一邊赤井秀一也開車行駛在路上,但是卻是同降谷零兩人完全不同的方向。

    開著開著,就越想越氣。

    直接踩了剎車,拉了手剎,將車停在路邊,拿出自己的手機,在郵件的收件人地址處打上一串琴酒給的郵件地址。

    赤井秀一手指停頓,在腦袋里面琢磨了一下措辭,然后‘啪啪’地將一串內容打上去。

    用詞嚴謹,語氣誠懇。

    確定,發送。

    正在盯著監控的琴酒感覺到大衣兜里的手機一陣,拿出來點開屏幕,一封未讀郵件在屏幕上亮眼。

    【今日執行任務,蘇格蘭和波本兩人之間相處關系似乎不甚正常,作為外圍成員,我本不應該多嘴,只是波本君是boss信賴的下屬,琴酒大人或許可以多加關注一些。——諸星大】

    琴酒皺著眉,將這郵件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愣是沒有看出來諸星大的意思。

    想了想,聯系上了今天和波本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另外兩名狙擊手。

    然后從這兩人你一言我一句,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中得出了最后的結論。

    這下再去看諸星大發過來的郵件,字里行間,讀來讀去,怎么念怎么差點意思。

    此時的琴酒尚不知道世界上有個詞語叫做‘茶言茶語’。

    赤井秀一發給他的郵件雖然本質上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但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琴酒叼著煙,沒有抽,任憑那一點點紅色的火光從煙頭慢慢往上燃著,香煙變成一節節煙灰,撲簌簌地往下掉,落在桌面上,堆成一個小小的煙灰丘。

    他握著手機,思索著是不是給波本打個電話過去,但是拿在手中卻半天沒有動。

    不知道在心里思來想去了些什么東西,最后將燒到尾巴的煙頭拿下來,在裝水的玻璃杯里摁滅。

    ‘噠噠噠噠’手機按鍵發出特殊的聲音。

    【波本把蘇格蘭睡了。——Gin】

    短短一句話,就將事情說個明白,不是誰都像諸星大似的,發個郵件都前言不搭后語。

    至于收到郵件的boss心中作何感受那就不是琴酒這個下屬能夠揣摩的。

    琴酒將手機關了屏幕丟在桌子上,冷笑一聲,最好是把蘇格蘭給弄走,別在眼前礙事,看著就煩。

    收到琴酒郵件的烏丸蓮耶鼻子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此時的赤井秀一還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的告狀行動,將對蘇格蘭的控訴捅到了組織最大的大老板那里去。

    不過因為一番茶言茶語,他的心情倒是舒暢不少。

    也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只要稍微給蘇格蘭添點堵赤井秀一都覺得心滿意足。

    前腳剛回安全屋的降谷零還沒有來得及換上室內的拖鞋,再次接到了烏丸蓮耶的電話。

    沉默了一陣,沒想清楚對方打電話來的目的,在心中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向身邊的諸伏景光使了個眼色。

    “……”

    電話接通,對面卻沒有聲音。

    “boss?”波本帶著困惑地開口。

    打電話的時候毫不猶豫,但是在電話接通之后烏丸蓮耶卻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直接問‘波本你是和蘇格蘭睡了’?

    老實說,將波本當成崽子養的烏丸蓮耶有些開不了口。

    本來就是上了年紀的人,對這方面還是比較注意,烏丸家也是大家族,算是有教養的他真不知道怎么開口。

    降谷零心中微動,語氣嚴肅起來:“boss,出事了嗎?”

    仿佛只要烏丸蓮耶一開口,他就能立馬為對方瞻前馬后,上刀山下火海。

    多好的孩子啊。

    即便心里清楚波本是因為洗腦才會對自己如此忠誠,烏丸蓮耶還是忍不住自得起來。

    這么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孩子是他家的。

    高興!

    就是蘇格蘭的存在讓他覺得像塊石頭堵在嗓子眼。

    之前覺得波本對蘇格蘭不一樣,但是也沒當真想到能不一樣到這種地步去。

    波本才多大啊,蘇格蘭這家伙看著濃眉大眼的,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烏丸蓮耶話在心頭哽了又哽。

    “波本啊。”老頭機械的聲音帶著無奈的嘆息,“我把蘇格蘭給調離日本吧。”????

    降谷零頭上冒出來一連串的問號,怎么好好的就扯到hiro身上去了。

    諸伏景光走到他身邊,將點開了組織論壇的手機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震驚,波本和蘇格蘭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發帖人,降谷零無語地定睛一眼,代號正是今天同他們做任務的狙擊手中的一個。

    組織真就人均樂子人唄。

    “蘇格蘭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嗎?”降谷零語氣中帶著對組織叛徒的殺氣,應付著電話對面的boss,將諸伏景光的手機拿到手中,仔細地翻看那個帖子。

    什么弱柳扶風,什么一步三歇,看得降谷零是一頭黑線。

    甚至還有人看了上方的帖子之后開始編撰波本和諸伏景光的小作文。

    降谷零定睛一看。

    好的,基安蒂,他記住了。

    越看降谷零越覺得波本和蘇格蘭的事跡在組織里的流傳恐怕是攔不住了。

    烏丸蓮耶給他打電話只怕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就奇了怪了,組織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面對幼馴染臉上的困惑,諸伏景光無言,zero啊,難道你真的覺得自己小舉動隱藏得非常好嗎?

    不過知道烏丸蓮耶聯系他是因為什么就好辦了。

    降谷零咳嗽一聲,對沉默了很久的烏丸蓮耶說道:“boss是因為現在在組織論壇上面的事情才聯系我的嗎?”

    組織論壇?什么東西?

    為了保持自己高大上的形象,烏丸蓮耶謹慎地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降谷零,而是讓身邊的機器人給他端來了登陸上組織論壇的電腦。

    一眼看去,入目的就是基安蒂在論壇上編造的小作文。

    “……”自認為是作文中當事人其一的大家長的烏丸蓮耶簡直沒眼看。

    他弄這個論壇是給你們干這種事情用的嗎?!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計較組織的某些成員拿著他發的獎金不敢人事的時候,烏丸蓮耶將論壇上面的東西瀏覽了一遍,對琴酒給他發的‘波本把蘇格蘭睡了’這件事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是啊。”烏丸蓮耶終于開口說道,他并不覺得其中的事情會是波本的錯。

    波本知道什么呢?他還只是個孩子,一定是作為成年人的蘇格蘭引誘波本的啊!

    烏丸蓮耶盡量用委婉的語氣勸阻波本:“你還小,像蘇格蘭這種大人,你會吃虧的。”

    說話間盡是沉重的勸阻。

    “boss~”降谷零將手機還給諸伏景光,往屋內走,沖諸伏景光使了個安心的眼神,“我可不會吃虧。”

    烏丸蓮耶不信。

    烏丸蓮耶還試圖勸阻。

    “真的,boss,您覺得我會是吃虧的主嗎?”降谷零意味深長地說著,“就算是這種事情,我也可聰明了。”

    烏丸蓮耶沉默,波本確實聰明,但是老人家聽不得這些。

    不過……

    老頭瞇著眼睛再瞅了眼琴酒發過來的郵件,將人物的順序關系理清。

    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所以波本沒吃虧啊。

    真看不出來啊,蘇格蘭那么大一個人,還能屈能伸的。

    “那……也行吧。”

    烏丸蓮耶覺得波本非要留下蘇格蘭也不是不行。

    他自己帶回來的孩子還能怎么辦?也不是什么大事,寵著唄。

    相當于將波本和蘇格蘭的關系在boss那邊過了‘明路’的降谷零沖自家幼馴染比了個OK的手勢。

    諸伏景光:……

    他覺得并不OK,zero你到底向烏丸蓮耶誤導一些什么事情啊!

    波本是不吃虧了,總覺得這個樣子蘇格蘭更變態了怎么辦!

    掛斷電話的烏丸蓮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心有不安。

    聯系上琴酒,再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那個諸星大。”烏丸蓮耶問道,“琴酒你覺得他有問題嗎?”

    “不能確定。”琴酒回答道,“但是可用。”

    “盡快給他進行任務考核。”烏丸蓮耶想,既然諸星大向琴酒告狀,就證明對方和蘇格蘭不是一路人。

    而且看上去三觀比蘇格蘭好多了。

    波本不喜歡身邊有不認識的人在周圍晃蕩,但是這個諸星大可是在進入組織之前就同波本認識。

    這個放到波本身邊,崽子應該沒有怨言……吧。

    不管了,做監視應該挺好用。

    之后幾天,赤井秀一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多出來好多任務。

    一個接一個的,而且個賽個的危險。

    有幾次他都差點陷在任務里面出不來,幸好赤井秀一自身本事夠強硬。

    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某個凌晨總算有時間躺到床上休息的赤井秀一收到了來自某個boss的郵件。

    【代號:萊伊。】

    一種撥云散霧恍然開朗的情緒陡然升騰于赤井秀一的心頭。

    一雙已經熬出了濃重黑眼圈的眼睛眨了眨,還沒有來得及閉上,就又被敲門聲弄開。

    不過半個小時,被伏特加拉到車上,送到了這個別墅大門面前。

    什么都不知道的赤井秀一帶著自己簡單的行李,左右看看。

    伏特加開著車,像是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一樣,一溜煙地就看不見車的影子。

    沒有辦法,赤井秀一只能上前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等了有一會兒,凌晨的薄霧幾乎是將單薄的衣服浸濕,別墅的門才從里面被打開。

    諸伏景光打開大門和赤井秀一來了個面對面。

    “……”

    “……”

    沉默呵,沉默額,沉默大概是警察學校前面那兩棵櫻花樹。

    睡眼惺忪的降谷零從諸伏景光身后探頭,揉揉眼睛,抬頭和赤井秀一對視。

    ‘啪’地一聲,才打開的大門關上。

    降谷零拉住門把手,甩了甩自己的一頭金毛。

    見鬼,起猛了。

    大早上的,FBI! Open the door?

    作者有話要說:

    阿卡伊:這兩人之間絕對是男孩吃了大虧,告狀告狀。

    琴醬:就算是在下面,波本也不是吃虧的主,但是看不慣蘇格蘭,告狀告狀。

    烏丸蓮耶:懂了,是波本‘睡’了蘇格蘭,崽子沒有吃虧,不管了!

    零零:覺得很贊。

    hiro:zero,你看我的樣子開心嗎?

    大早上的,FBI敲了日本公安的門。

    h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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