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上川樾,也就是遠山和葉母親的那位在閨中時候的密友,此時正站在遠離上川見的地方——在降谷零說推理之前,她還像是一個再孝順不過的女兒站在上川見的輪椅邊上,盡心盡力地伺候著。
不過,就在降谷零推理進行到一半,上川樾就挪動著自己的步伐,往遠離上川見的方向——田結利江蹲著的地方過去。
即便那個時候,金發偵探還沒有說出兇手的名字,她只是聽了那作案的過程,上川樾就已經知道,沒有錯的。
那個年輕的偵探已經明白了一切。
“沒錯,是我,是我們做的。”雖然已經四十多了,但是上川樾保養得很好,咋的一看還以為這個女人絕對不到三十。
上川見本來已經從被降谷零‘挑釁’的笑中緩過來,聽到金發偵探的推理以及自己女兒的承認,又是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
他捂住胸口,旁邊來的醫生趕緊關注上川見的情況。
別到時候還沒有被關進局子,人就先沒有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被警方叫來的醫生一頭的黑線。
上川樾對上川見氣到背氣的狀態顯然沒有多余的想法,甚至看上去一點都不關心,和之前待在上川見輪椅后面盡心照料的親閨女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老不死的東西。”上川樾看著的上川見,嘴巴那是相當不留情。
醫護人員趕緊又是給上川見吊著命。
“咳咳,上川女士。”目暮警官站在上川樾的面前,示意對方作為兇手,在警方的包圍之下,還是不要過于囂張,雖然上川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抱歉。”上川樾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一點誠意都沒有地進行著自己道歉。
上川樾吐出一口煙霧,在白色的霧氣之下,看著上川見的目光嘲諷極了:“如果是對連自己親外孫都能拿出去賣的人,很抱歉,我可是一點都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甚至恨不得讓他現在就死在這個地方。”
親外孫?
一想到上川家是在進行什么勾當,以及在那些人質里面的三個嬰孩,在場的眾人都能明白上川樾到底在說什么事情。
他們所想的上川家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竟然還這么變態的嗎?
降谷零冷眼看著的上川樾,不像是在場的某些人對上川樾突然升騰起的同情:“這種事情,在你這個主刀的人口中,沒有一點可以值得同情的地方。”
上川見的幾個后代,可就只有上川樾個女兒是學醫的,大學的時候,這位的解剖學可是回回都能拿到好成績。
就算上川家會找到其他‘志同道合’的醫生,上川樾的手也絕對不可能干凈得了。
“在你因為自己的孩子被上川見賣掉的時候,為什么不想一想那些被你親手挖出心臟的孩子?”降谷零灰藍色的眼睛里全是對上川樾的煙霧,“或者,在你眼中,只有你的孩子才是人,對嗎?”
本來還有些同情上川樾的人,特別是三個本來就容易心軟又善良的女孩,此時都不知道用什么態度面對上川樾了。
毛利小五郎走到一邊,對著三個女孩說了些什么,三人遲疑了一下,還是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正在推理中的金發青年看了一眼,又看到某個本來在門邊的小偵探偷摸摸溜進來,站到他身后不遠的地方和服部平次集合。
兩個高中生偵探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唉。”上川樾嘆氣,“本來我還想著可以借口這個原因給自己減點量刑呢,我還以為是我做多了孽,才導致那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如果不是上川樹的那兩個蠢貨兄弟喝醉了說漏了嘴,我真是要被一輩子瞞著鼓里。”
目暮警官黑臉,他倒是不會對罪犯有什么同情的心理,但是面前的女人的想法也太過分。
“上川女士,既然你已經承認是自己做的,有什么事情就請到警視廳再說。”
上川樾沒有因為目暮警官的話有什么動作,很是不屑地嗤笑一聲。
嘴上還叼著之前的那根煙,手在口袋里面拿出一個控制器。
“好啦,警官先生,都不要動。”上川樾右手大拇指放到控制器上面的紅色按鈕上面,左手解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捆綁得嚴嚴實實的炸彈。
控制器舉到面前,蹲下,取下頭發上面的固定頭發用的發針,看著面前躍躍欲試要來搶奪控制器的警察,一手給田結利江解開手銬。
“最好不要。”松田陣平站在一旁,觀察著上川樾身上的炸彈,“她身上的炸彈不只是控制器控制,有點壓力就可能爆炸。”
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制服犯人的搜查一課的警官們頓時都熄了火。
上川樾扯起嘴角,看上去有些駭人:“沒想到這里還有識貨的警官先生啊。”
“趕緊將人都弄走吧,不然的話……砰!”上川樾用手模擬了一個爆炸的動作,“我可不想手底下再沾染上更多人的血了。”
降谷零一愣,眉頭緊皺,萩原研二走到這個大廳的承重柱那邊,抬頭繞著圈看。
轉悠了兩根柱子,這才回頭對降谷零點點頭。
“你安了多少炸彈?”降谷零看著好像已經瘋了的上川樾。
對面的女人笑著不說話。
“每個房間。”田結利江站在上川樾的身后,冷靜地看著眾人,甚至還有閑心推推自己臉上眼鏡,“炸彈是我安裝的。”
她是上川家的傭人,進各個房間都很正常,反倒是上川樾亂逛才是不正常的表現。
“目暮警官,我們先帶其他人出去。”伊達航走到目暮警官的身邊,對其說道。
的確,現在首要考慮的是保護其他無辜的人的安全。
目暮警官指揮著搜查一課的警官,讓他們將還在上川宅邸的人都帶出去。
也不知道炸彈還有多久才會引爆,動作要快!
目暮警官沖自己下手的警官們吼道。
降谷零還有后面的兩個高中生偵探站著沒有動。
“怎么?好心腸充滿正義感的偵探先生是還想勸我束手就擒嗎?”上川樾看著的降谷零,有些好奇。
金發青年一把捂住過來要開始嘴遁的江戶川柯南的嘴巴:“我可沒有這樣的閑心。”
“!!!”
江戶川柯南抬頭,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降谷零,然后被對方在嘴巴上掐了一下。
好痛!
小偵探掙扎著擺脫了降谷零的手,躲到服部平次的身后,揉搓自己的臉。
上川樾顯然沒有將一個小孩子放在眼里,奇怪地看著降谷零:“你們當偵探的,不都是喜歡管這些管那些嗎?”
她還記得以前也是有一個偵探,不過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手術臺上的時候,愚蠢的偵探還勸說著她收手不要做這種事情,要去自首。
真是可笑。
“我又不是一般的偵探。”降谷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看起來十分不在意的樣子。
如果只是作為安室透,他一樣會認同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就算是兇手,也不應該隨意了解自己的性命。
但他畢竟還是降谷零,一個……公安警察,一個臥底公安警察。
他不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這樣的高中生偵探,甚至不是毛利小五郎這樣的偵探,他對罪犯沒有那么多的同理心。
也不認為誰一定要活下來,就算是他自己,在臥底中要是有一定要犧牲的理由,也會毫不猶豫。
好吧,這只是他自己。
換作其他四個人,他卻會拼了命地尋找讓他們活下來的方法。
這是人性。
降谷零很厭惡對面站著的兩個女人。
不管嘴巴上說得再好聽,一個因為自己的兒子被父親‘賣了’,一個是跟著丈夫參與進上川家的勾當,因為丈夫和上川家的人打著將自己也賣了的主意,所以才奮力反抗。
禍害別人的時候,沒有產生一丁點愧疚,只是在危害到了他們自己的利益的時候,才‘恍然醒悟’是嗎?
他真是惡心透了。
別說勸說,要不是因為覺得簡簡單單的死亡完全不夠這兩個人贖罪的,降谷零現在連話都不想和她們說。
而且……這兩個女人,真的會有自殺的決心?降谷零是一點都不相信。
“既然不想勸說我,你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上川樾威脅似的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是想和我一起同這個罪惡的宅邸埋葬嗎?”
“不,只是作為偵探,不忍心看到兩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降谷零看到從外面進來的松田陣平一臉焦急地沖自己比劃著手勢,“但是我還是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
江戶川柯南聽到這話一愣,立馬半月眼地抬頭看著降谷零。
安室哥,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相信了,麻煩請回憶一下之前某人用胸口硬堵槍口的高光時刻。
來來來,請說說,哪一次的表現像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雖然安室哥從來都沒有翻過車,但是很多次看上去比他還要莽誒!
本來最開始想要嘴遁的江戶川柯南此時也是噤了聲音,畢竟被降谷零帶著在國外玩過這么多次,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冷靜,很容易就知道他家安室哥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那你就趕緊走吧。”上川樾示意降谷零看外面一臉焦急的松田陣平,“警察先生看起來又是很重要的事情同偵探你說。”
降谷零用力地抿了下嘴唇,看起來對自己沒有將人勸說下來很懊惱的樣子,帶著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往大門的方向走。
從被降谷零捏著嘴巴,躲到服部平次身后,江戶川柯南就一直在給某個大阪的高中生偵探敲暗號。
冷靜,冷靜。
小偵探勸說著比自己更熱血上頭的好友。
這個時候,降谷零才能順利地將人帶離開大廳。
“炸彈還有兩分鐘爆炸。”松田陣平看了眼手表,語速非常快,手上的動作完全不帶停歇的,直接拉著的服部平次拎起江戶川柯南就帶著人往下走。
也知道情況危急,而且知道降谷零有后手,兩個高中生偵探也沒有掙扎。
降谷零走在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待在大廳內的兩人。
見人終于走了,上川樾握著控制器,早就已經出汗的手松開,將身上炸彈的控制解除。
用了半分鐘的時間,在田結利江的幫助下,將綁在身上炸彈弄下來。
這東西為了逼真,她可沒有造假,看吧,警察里面果然有認識炸彈的。
然后推開大廳里的一幅壁畫,后面是一個不規則的大洞。
這是上川家本來就有的暗道,之前因為上川見覺得不安全,讓人封了,正好他使喚的人就是上川樾。
而那個時候雖然上川樾還沒有弄翻上川家的打算,但是她心眼多啊,就表面上封了一層,很容易就弄開。
此時里面還有兩具她們早就準備好的尸體。
“安室哥!”順利地離開上川家的宅邸,等到幾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江戶川柯南就迫不及待地拽住降谷零的衣角。
然而他就剛叫了一個名字,身后響起‘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聲。
上川家宅邸,算得上有點年頭的房子,炸了。
火光沖天。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都愣住了,僵硬著轉頭看向降谷零。
安室哥,你真的有后手嗎?
“給。”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諸伏景光站在降谷零的身后,遞給降谷零一個小機器。
看著上面閃爍著的紅色光點,降谷零勾起一個笑。
“目暮警官,帶著警察先生們,和我一起去抓人吧~”降谷零的聲音帶著點小雀躍。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都能夠理解,這是馬上要將罪犯逮捕歸案的興奮。
不過——
小偵探眼鏡反光地看向諸伏景光。
這人是什么時候離開又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安室哥手上拿著的是定位?
丹司穹什么時候安在上川樾她們兩人身上的。
可疑,太可疑了。
噴了隱身噴霧,其實一直跟在三人身后的諸伏景光低頭,看著江戶川柯南一副‘你有問題’的小表情,回以一個冷酷到了極點的點頭。
雖然不是很理解降谷零要做什么,但是一直以來非常信任自己安室老弟的目暮警官還是毫不猶豫地帶上自己的下屬,跟在降谷零的身后,翻山越嶺……
咳咳,夸張了。
大概走了一段路。
出現在山林間的小木屋。
降谷零看著定位上,還落在他們身后的紅點。
下面——
是守株待兔的時間。
灰頭土臉的上川樾和田結利江從小木屋出現的時候,面對著將近十把黑洞洞的槍口,幾乎是渾身無力地癱坐到了地面。
然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上川樾抬頭,對上了警察身后,金發青年灰藍色的眼睛。
似笑非笑。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此,遭了殃的上川樾只想說一句——“過分了!你這個偵探是老六嗎!”
老六降谷零目送著渾渾噩噩,似乎完全承受不住自己本來完美的計劃,殺人放火之后可以完美逃脫,換個身份和田結利江快樂生活的上川樾被伊達航押送上警車。
開心極了。
之后就讓風見到搜查一課去劫人。
這種危險分子就應該交給公安,讓他們嘗嘗什么叫做殘忍。
就在降谷零心里樂著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一臉沉重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安室哥。”江戶川柯南猶豫著開口,“你不覺得,丹司先生怪怪的嗎?”
降谷零盯著他眼睛有些困惑:“奇怪?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丹司先生是怎么把定位貼到上川樾身上的?之前丹司先生有消失一段時間吧?安室哥你不好奇他去了什么地方嗎?”江戶川柯南睜著眼睛,試圖讓親愛的安室哥發現他身邊人的不對勁。
伸手在小偵探的額頭上彈了彈,降谷零表情很無奈:“你不要老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丹司放定位的事情是我讓他去做的,沒有點本事,怎么做我的助手。”
看著降谷零像是完全被蒙蔽了雙眼的樣子,江戶川柯南覺得絕對不能讓安室哥再這么下去,于是一咬牙,也不管降谷零知道后會不會再懲罰他吃葡萄干的東西,將又一次竊聽費爾廷斯的事情說出來。
降谷零驚愕地看著小偵探。
這可不是演戲。
沒想到啊,真的有這么一天,小偵探能夠老老實實將自己干的事情告訴他嗎?
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看看(指指點點)小柯你平時都瞞著零零,才會讓零零因為這點小事感動(bushi)
第132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降谷零臉上掩蓋不住的神情,幾乎讓江戶川柯南想要叉腰仰天大笑。
竟然有這么一天,他能夠讓安室哥露出這樣的神情出來,他有一瞬間甚至覺得這一輩子都值了。
不對,不對。
小偵探努力控制自己臉上的蠕動的肌肉神經。
這是第一次,也是他邁向偉大勝利的第一步!
萬事開頭難。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后接二連三,就能有無數次。
一步接著一步,最后他一定能夠超越安室哥!走上偵探巔峰!
盯著面前沉默不語,不能控制自己表情的江戶川柯南,降谷零哪怕是不用123的道具,都能將這個小子的心理活動摸得一清二楚。
實在是太好懂了。
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他沒有打擾江戶川柯南的暢想。
而是蹲在他的面前,靜靜地等待小偵探自己回神。
“呵呵呵呵……”堂堂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樂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這就是已經安撫好了自家青梅竹馬后想到小伙伴趕過來查看的服部平次眼中的場景。
他真的要和這個家伙齊名嗎?
服部平次在心中向自己發問,沒來由地涌現一股格外嫌棄的情緒。
然后掏出手機,對著江戶川柯南就來了一次一鍵三連。
并且蹲在降谷零身邊,看著江戶川柯南傻樂。
等到小偵探回神,他面前的不僅有降谷零和服部平次。
還有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
當然,遠山和葉和鈴木園子也沒有逃脫。
甚至……
江戶川柯南盯著站在降谷零身后的諸伏景光,啥話都被憋回了肚子里面。
發生了什么?他不是在和安室哥聊天嗎?為什么一眨眼的工夫身邊就突然出現了這么多的人。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時間被忽然抹掉了一小段?
江戶川柯南眨眨眼。
“安室哥,我們……是在聊天?”小偵探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降谷零一愣,伸手在江戶川柯南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也沒有發燙發熱啊?
“不然呢?你生病了?”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說完,然后互相看著,兩張臉上都寫滿了疑惑不解。
江戶川柯南伸出手指指著身邊的他,她,他們。
“不是我們兩個聊天嗎?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多人!”小偵探大為不解。
降谷零半月眼無語地盯著小偵探的眼睛:“如果某人沒有半天不說話,而是待在那個地方傻樂的話,我想……是的。”
嗯?
還是他的原因嗎?
果然是因為戰勝安室哥這個未來過于美好了啊。
江戶川柯南摸著自己的后腦勺,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回去再說?大晚上地蹲在山里,我看你們是瘋了吧!”毛利小五郎雙手在臂膀上面搓了搓,夜間風大,山里更是如此,之前因為爆炸和抓捕犯人的關系還不是很明顯,現在一停下來,感覺真的冷到不行。
降谷零伸手將江戶川柯南拎起,對毛利小五郎說:“柯南好像很想和我談談心,今天要不然就讓他到我家去住好了。”
反正大晚上的,組織也不會找他,嘶~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那位boss的載體有沒有被這次事件波及。
降谷零在心里非常有誠意地‘祝福’了一下某位未曾謀面的boss載體先生。
聽到降谷零的話,毛利小五郎無所謂地揮了揮手:“你帶著吧,我看這小鬼是恨不得整天都挨著你。”
服部平次對著江戶川柯南悄咪咪地伸出了一根點贊的拇指,工藤要好好地去套情報啊,之后一定要記得同他分享。
至于他,今晚還是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去借住一晚上。
對于毛利小五郎的話,江戶川柯南憤憤不平,他哪有!最多就是在安室哥破案的時候恨不得挨著對方!
不過今天住安室哥家也不錯,可以深夜徹談,就是有個丹司穹在不是很爽。
他可是要說丹司穹的壞話啊!
事實證明,這也是江戶川柯南想多了。
等到諸伏景光開車送兩人到上次江戶川柯南同樣來住過的公寓,他并沒有跟著上去,而是直接開車離開。
“丹司先生要去什么地方?”江戶川柯南站在樓下,看著遠去的還帶著白色尾氣的馬自達,一串問號冒在腦袋上面。
難道他是有什么特異功能?不想和丹司穹待在一起在腦子里面想一想就能實現?
“丹司是我的助手,又不是我的傭人。”降谷零伸手在江戶川柯南的腦門上敲了敲,然后向后輕輕拽了一下小偵探的衣領,示意他跟上,等會兒電梯可不會等他,“他有自己的自由要去什么地方,不會一直跟在我身邊。”
當然,假的。
降谷零覺得要是有可能的話,他恨不得整天都和諸伏景光膩在一起,雖然已經他們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確立戀人關系也已經有七年,未來還會在一起更久更久。
但是,完全不會厭煩。
諸伏景光沒有跟上,一是因為他確實需要一個讓小偵探感到安心的環境和江戶川柯南來一次‘交心’的談話。
嗯,單方面的。
二是因為之前收集到幾個老頭的血液要送到警察廳去讓人進行檢測。
用他之前從今原彰口中套出來的情報。
說起今原彰,那是降谷零在被boss執行波本的游學計劃七年的時間里面,最大的收獲。
最開始這位青年開始有意識接觸他的時候,降谷零就覺得不對勁,那種行事,那種接觸的帶有強烈目的味道,給降谷零的感覺都太過于熟悉了。
最開始的時候降谷零是沒有將人往boss的載體這方面考慮的。
雖然不對勁,但今原彰確實只是表現得像一個普通人,額,還帶著莫名其妙地對偵探的崇拜。
每次降谷零作為安室透的時候接到了什么案件,今原彰都會厚著臉皮湊上前,試圖跟著降谷零一起破案。
也是每次,降谷零完美地解決了一起案件后,今原彰對著降谷零無休無止,沒有下線的稱贊讓就算是降谷零這個組織磨礪了這么久的人,都覺得臉皮一熱,聽著讓人害臊。
不過,時間久了,降谷零對今原彰就有一種感覺——這人看他的眼神跟看自家的孩子似的。
充滿了欣賞、慈愛,以及——我家孩子那可真是棒棒噠的情緒。
被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樣子的青年用長輩的目光對待,降谷零也有些后背發麻。
而突然腦子里面靈光一閃,察覺到了今原彰可能是烏丸蓮耶載體的事實,還是因為某次組織在法國的某次大型犯罪活動。
甚至連遠在阿美莉卡的斯提羅都趕了過來。
也就是再次見到斯提羅,對上他那雙無機質的眼睛——已經過去了幾年時間,斯提羅眼睛的無機質感比最開始降谷零遇到他的時候減弱了很多。
因為波本對boss的‘尊敬’和‘孺慕’,每一次降谷零面對boss,不管是投影出來的黑漆漆的影子,還是斯提羅,波本都會選擇毫不猶豫的注視著對方眼睛的位置。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句話相當合理。
當一個人絲毫不心虛的時候,就會盯著對方的眼睛,表示自己的誠意。
當然,也是因為這樣的道理,大多數的人在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的時候,也會用盡自己畢生的演技,盯著他人的雙眼——我是認真的,請相信我。
這一點在孩子身上卻是不成立,孩子們心虛的時候,一般都不敢直視大人的目光,想要說謊,視線總是落到別處。
但對于降谷零來說,直視烏丸蓮耶的眼睛對他而言是證明自己的沒有問題的最好方法。
因為123搞出來正戴在他手腕上的儲備了洗腦信息的一起。
有什么比滿心都是boss大人,一心一意為了boss著想的波本醬更加值得信賴呢?
烏丸蓮耶實話實說,他很享受波本看向他的目光。
也就是這個原因,降谷零比起其他人有著更多的幾乎觀察斯提羅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算其他人想要探查些什么,對視久了總會有被看透的錯覺,而不自覺地挪開視線。
所以想看到更多的東西也就是妄想。
那種無機質的感覺,降谷零認為應該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最起碼貝爾摩德是不知道的。
他曾經向貝爾摩德詢問過這件事情,但是卻只是得到了對方一頭霧水般茫然的神情。
看來,就算是深受boss寵愛的女人,也是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
至于琴酒。
嘖,誰會管琴酒是不是會看boss的雙眼?知道又怎么樣?琴酒又不會反水。
為什么在見到斯提羅之前,他明明知道boss的載體眼睛不對,在面對今原彰的時候,卻依舊沒有想起這個事實呢?
降谷零在最終多方打聽調查今原彰的情報后確認他就是自己或者高松稔都不知道的boss的載體后,在心里這么朝自己發問。
大概是因為被所謂的世界意識降了智?
思來想去沒有想明白的降谷零將一切責任歸咎到了某個虛無縹緲的存在上去。
并且還向123求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內心里的123:沒有想起來,就是沒有想起來嘛,還怪到世界意識上去,你們的世界意識沒有這么閑得慌!
事實上的123:【是的!沒錯!大佬你說的都對!】
某個系統簡直是慫得坦坦蕩蕩,毫不虛偽。
心滿意足將鍋推出去的降谷零,立馬著手開始自己的今原彰抓捕計劃。
這個boss載體看上去沒有斯提羅受到的重視多,降谷零推論,可能還在某種磨合期,應該要到達一種地步,載體才會真正成為載體,在這之前,對烏丸蓮耶來說就是一種昂貴的消耗品。
不值得用多余的手段去保護。
所以,今原彰在法國的時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留學生,沒有一點身份上的背景。
組織對其的身份也沒有一點了解。
大概除了見證今原彰作為載體誕生的琴酒,和深受boss寵愛的貝爾摩德才知道。
而和今原彰接觸的那段時間,降谷零也終于解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在boss的意識沒有附加在身上的時候,載體是什么樣的狀態。
就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每天刻板地執行著烏丸蓮耶早就下達好的命令,早起,鍛煉,學習,逛街,在降谷零身邊掛機。
剛開始掛機的時候,降谷零沒有察覺到異常,不過因為那段時間他的注意力都在今元彰身上,所以很快就搞清楚這句載體如今的情況。
畢竟當和斯提羅‘偶然’碰面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今元彰。
這種情況,怎么覺得,怎么古怪。
不過,悄悄試探多了,降谷零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今元彰,并不是作為載體的今元彰,而是真正的今元彰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消失,偶爾會出現如同機械般的眼睛里出現困惑和絕望的神情。
所以,他認為的磨合期就是指的這個嗎?徹底將原主人的意識從載體里面趕走?
意識到這一點的降谷零迅速且非常有執行效力地更改了自己的計劃。
因為想蘇格蘭了,所以讓蘇格蘭當天晚上即搭飛機趕到法國。
并且緊急聯系遠在日本的負責人,讓他以協助公安辦案理由,將自己的幾個同期打包送到了法國。
這種時候,一定要用到123系統里面的東西,他一個人大概率是搞不定,而其他人降谷零可不放心。
讓同期幾人帶上虛假的身份證,除了他和負責人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同期們到底去干了什么事情。
而且,事實就是,他們五個人在一起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不僅順利地將今元彰綁架了,還順利地運回了日本警視廳的地下。
簡直是順利到讓降谷零自己都不能相信。
為了欺騙烏丸蓮耶,降谷零每次去地底見他的時候都是讓風信子披著虛假的身份證,好感系統有的時候很有用,有的時候就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嫌疑。
不過好在,風信子的話語技巧比他厲害多了,額,盡管也沒有從烏丸蓮耶嘴巴里面問出來點什么東西。
知道載體被抓之后,烏丸蓮耶差不多就不來今元彰身上了,連設置好的程序也都沒有了。
原本的今元彰意識因為烏丸蓮耶不再占據身體,也有了更多的時間控制身體。
雖然看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不夠偶爾還是能從昏昏沉沉的話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用血液檢驗某人是不是烏丸蓮耶的載體的方法還是用今元彰提供的血液實驗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改造的原因,今元彰的血液成分已經和正常人的血液不一樣了,很容易就檢查出來。
也不知道會是那個幾個人里面的誰。
降谷零站在電梯的樓層按鍵前面,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經飛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某個站在他腳邊的小偵探,抬頭看一眼,然后低下頭,再抬頭看一眼。
很快地,‘叮咚’一聲,電梯抵達樓層。
作者有話要說:
想象自己能夠戰勝安室哥的柯南君: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133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房門打開,江戶川柯南迫不及待地竄了進去。
回頭,站在鞋柜旁邊,用一種期待并且催促的目光看著慢吞吞進來,又慢吞吞關門,再慢吞吞換鞋的降谷零。
“!!!”江戶川柯南本來期待的目光變得逐漸的麻木,半月眼地看著降谷零的動作。
他好像催促安室哥,讓他搞快點,但是又覺得自己萬一出聲,可能會被安室哥揍。
畢竟面前的人雖然動作慢吞吞地,可表情是相當嚴肅,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額,他能去打擾安室哥的思緒嗎?
小偵探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決定出聲。
畢竟,是他先說要和安室哥談一談,不管有什么事情,麻煩請放在后面再思考,他這個事情比較著急。
“安室哥!”
江戶川柯南喊了一聲,沒有將降谷零喊回神。
然后上前,揪住降谷零的衣服,更放大了自己的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降谷零伸手放在江戶川柯南的腦袋上揉了揉,身后拎起小偵探,走到客廳里,順手將路過的電燈開關打開。
“不要慌。”小偵探丟到沙發上,留下一句話,再走到吧臺附近,借了點溫水,兩杯,端著回來,降谷零遞給江戶川柯南一杯,這才閑暇地環抱著雙臂,靠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沖對面端著的溫水杯的男孩,揚了揚下巴,“說吧,柯南君。”
小偵探麻木地端起溫水杯喝上一口。
哈~
d(?口`*)暖和~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被突如其來的溫暖給弄得睡意濃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嘶!痛!”眼鏡都快要半合上的小偵探忽然淚眼汪汪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只見剛才還和他隔著一點距離的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他身邊,正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他臉頰一側的軟肉。
降谷零看著這下好像是回神了的小偵探,滿意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想再次經歷之前在山上發生的事情的話,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吧。”
江戶川柯南很不想提及之前自己丟臉的事情,那簡直是他人生當中的恥辱,不僅因為自己想象而走神,還因為之后他說出來的無法想象是從他這個高中生偵探口中說出來的話。
丟臉死了的事情就不要讓他在這個時候想起來嘛!
譴責的目光落到降谷零的身上,小偵探盯著他,請某位作為哥哥的家伙,心里延后點好點的態度。
顯然,江戶川柯南不是灰原哀。
嗯……就算是灰原哀,也被他折騰過呢,小姑娘都這樣,更何況是的小伙子。
降谷零‘和藹’地摸著江戶川柯南的腦袋:“如果不說的話,我就要去睡覺了,瞧瞧這大晚上的。”
聽著降谷零的話,小偵探趕緊將自己腦袋里面的瞌睡蟲趕走,恢復到一臉正經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嚴肅模樣。
“安室哥!”江戶川柯南強調道,“蘇格蘭在你身邊,這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以你就懷疑是丹司嗎?”雖然他確實是蘇格蘭啦,但新一這身上是安裝了什么雷達嗎?能夠這么快地就定位到組織成員。
說起雷達……降谷零倒是想起了自家的小妹妹,志保變小之后好像組織成員出現她身邊的時候,對組織成員身上的殺氣很敏銳來著。
不過他和hiro之前也出現在了灰原哀的面前,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自己還好說,畢竟灰原哀本來就知道安室透是波本的事實。
hiro是怎么回事?
“當……當然不只是丹司先生!”江戶川柯南激動地強調著,他可不是那種對方稍微有點嫌疑就會將罪名安到對方腦袋上的不靠譜的偵探!
他知道安室哥不會誤會,但是關系到自己的名聲還是需要多說明一下。
江戶川柯南理了理自己被降谷零揉亂的頭發,冷靜下來,將自己之前聽到的費爾廷斯的話和在廁所里面分析的內容再次在降谷零面前重復一遍。
當然,是用語言技巧省略了他向灰原哀咨詢的過程。
畢竟,灰原的身份還是個秘密,小偵探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向自家安室哥說明自己偷偷收留雪莉酒的事情。
也不知道安室哥對灰原的身份會有什么想法,江戶川柯南偷偷看了眼靜靜聽他分析的降谷零。
畢竟是偵探嘛,他自己很清楚偵探是個什么德行,有點擔心安室哥知道灰原的身份后直接將人送到局子里面去。
“所以你是覺得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也可能是蘇格蘭?”降谷零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分析,想要笑,然后生生地忍住。
不能出聲,怎么回事?這組織成員三選一的事情原來還會出現在萩原他們身上嗎?
有意思,以后一定要和那對幼馴染分享一下,唔……他暫時還不想hiro暴露身份,是不是可以在其中操作,然后讓新一誤會一下?
只要某個FBI不告訴小偵探事實就行了。
“對呀,對呀。”江戶川柯南連連點頭,皺著小小的眉眼,分析道,“你看,松田警官,他其實真的很不像一個警察先生對吧?”
藍色的眼睛盯著灰藍色的眼睛,企圖尋找到一點認同。
降谷零‘艱難’地點了點頭。
得到回復的江戶川柯南心滿意足地繼續說道:“之前在十歲那年義賣會上的挾持事件,第一次看到松田警官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什么壞人,但是因為對方的警察身份,而且安室哥你看上去和松田警官的關系很好……”
“而且,確實不應該因為一個人的氣質對他隨意評判……”
“但是啊!”江戶川柯南一激動,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現在松田警官還是有嫌疑的對吧?”
“如果你覺得這個教過你拳擊技巧的警官先生會是壞人的話。”降谷零沉默一下,還是沒有決定說自家不對付的卷毛同期的壞話。
“但是偵探不能因為對方是自己親近的人就排除掉他的嫌疑不是嗎?”江戶川柯南直視降谷零,眼底澄澈。
一瞬間就覺得自己果然不是個合格的偵探,悄悄在心底愧疚了一下的降谷零沒有改變自己要誤導小偵探的心思:“那萩原警官呢?”
“我對萩原警官其實不是很熟悉。”小偵探托著自己的下巴,歪頭,視線落到降谷零身后柜子上面擺著的花瓶上。
目光有些潰散,他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他這個外表小學生,靈魂高中生,總之就是個未成年應該說的。
有些干巴巴。
“萩原警官,我有聽說過他的傳聞,從松田警官那邊,也從搜查一課的警官,額……特別是由美警官,安室哥你認識由美警官嗎?”
降谷零點點頭:“是交通科的女警。”
沒見過面,但是劇情里面見過,還是赤井秀一的弟妹,嗯……未來的弟妹。
一個超級八卦的女警官。
降谷零看著江戶川柯南,這小子是從那個不靠譜的宮本警官嘴巴里面聽到了什么關于萩原的八卦?
江戶川柯南依舊保持著糾結的神情,不去看降谷零的眼睛了,到處在這個客廳的每個角落打量。
之前他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安室哥的家也太簡單了吧,裝修之類的,感覺不像是個家,而是賓館酒店什么的,一點溫馨的感覺都沒有,不對,連人氣都沒有。
難道說這是最近比較流行酒店風裝修嗎?
“萩原警官很受歡迎,就是宮本由美警官說的,也比較討女孩子歡迎什么的,有好多女警官都很喜歡萩原警官來著。”
嗯,這是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萩原研二的能言會道,很容易就能取得其他人的喜歡,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只是之前在警校的時期,他大多時候會利用這種技巧來約女孩子出去聯誼。
“……”
不過,萩原現在,不,應該說早幾年就應該不會再引起女孩子的誤會了吧?
畢竟身邊有個松田陣平在虎視眈眈。
所以宮本由美是從什么地方聽到的傳言?
這些人八卦都能八卦得這么厲害的嗎?
降谷零沉思.jpg
江戶川柯南飛快地看了一眼降谷零,見其沒有對他說的話有什么反應,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語速。
“就是這個原因,咳咳,我從一些特殊的渠道知道,那個蘇格蘭啊,竟然在一個叫做波本的組織成員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把對方誘騙到床上去了誒!所以蘇格蘭這個家伙一定很會勾搭人,萩原警官就相當符合這個設定!”
小偵探不帶停歇地一口氣說完,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降谷零的方向,總覺得在安室哥面前聊起這種話題,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結果沒有想到,入眼的降谷零卻是稍微怔了一會兒,然后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猛烈地咳嗽起來。
赤井秀一!王八蛋!你在給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說些什么話題啊!!!
就算這個孩子很聰明,很有能力,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偵探先生了,也不應該什么事情都說出來!
譴責!譴責!嚴厲譴責!還說某個FBI現在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嗎!
要是不知道,赤井秀一就絕對是個變態!
降谷零在心中瘋狂地diss某位FBI先生。
這……這……新一還真是給他爆出來一個很大的料啊!
他可沒想讓新一知道他和hiro之間的事情!
完蛋,hiro的名聲,降谷零想,未來臥底結束,諸伏景光的名聲還能夠找得回來嗎?
是不是夠嗆啊……
降谷零被水嗆到的這一幕,落到江戶川柯南的眼中,就成為他家安室哥也被蘇格蘭沒有道德底線的行為給驚呆了的表現。
于是像是找到了認同感一樣,瘋狂在降谷零面前開始說起來他對蘇格蘭這位組織代號成員的印象。
雖然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然后下結論:“波本可是和安室哥你差不多大,所以蘇格蘭一定是個和費爾廷斯一樣的變態!”
“安室哥!他在窺覷你啊!”
小偵探簡直痛心疾首。
降谷零保持沉默,蘇格蘭對安室透變不變態不知道,反正降谷零是挺窺覷諸伏景光的。
“咳。”降谷零伸手抵在嘴邊,咳嗽一聲讓小偵探冷靜下來,聽他細說,“我很厲害的,新一。”
灰藍色的眼睛認真而無畏。
“就算蘇格蘭真的潛伏在我身邊企圖對我做一些什么事情,也會被我打回去,就像今天打尤利安一樣。”
江戶川柯南嘀咕著:“是費爾廷斯。”
尤利安……聽安室哥這么叫費爾廷斯的名字,他總有種安室哥和費爾廷斯是一伙的錯覺。
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降谷零沉默一會兒,決定還是照顧一下即將被他誤導的江戶川柯南的情緒,“好吧,費爾廷斯,如果真的,蘇格蘭在我身邊,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不會得手。”
金發青年堅定的眼神,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忽然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平常他看到組織有關的人或者聽到組織有關的情報就往上沖的時候,灰原哀一臉糾結和擔心到底是什么樣的滋味。
現在的看著降谷零還想馬上要莽上去的樣子可是擔心到不行!
怎么能夠將身邊存在的這么大的一個危險不放在心上啊。
江戶川柯南都想上去把住降谷零的肩膀,使勁且拼命地搖晃了。
看著幾乎要將手指頭放到嘴巴里面啃的小偵探,那一副糾結的小表情,讓降谷零忍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
對付工藤新一這樣驕傲的小家伙,他還是很有辦法的嘛。
換位體驗,永遠是最棒的良方。
小偵探糾結了半天,總算是再次將注意力收回到降谷零身上。
本來還在看戲的某人立馬改變臉上玩味的表情。
“安室哥,你認真點。”江戶川柯南試圖再次勸說自家安室哥嚴肅對待身邊可能存在的危險,而不是像是沒有腦袋一樣莽著上。
降谷零盯著他,很久,神情一肅。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新一,我很信任丹司,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
這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
不管是波本還是降谷零。
江戶川柯南欲說的話卡在嗓子眼里,總覺得自己再說丹司先生的壞話就不禮貌了。
“那……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呢?”
那當然也是可以交付性命的存在啦。
“嗯……”降谷零托著下巴思考,“雖然認識兩位警官先生很久了,但好像也只是流于表面,對他們的了解并不是很深。”
這樣啊……
那將調查的中心放在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身上好了。
至于丹司先生……
江戶川柯南噎住,安室哥不是笨蛋,比他厲害多了。
丹司先生有什么問題對方一定能夠看得清楚,再說了他也不是完全不調查丹司先生,有他幫著留意,沒問題的。
絕對沒問題的,他家安室哥的……人身安全,嗯,各個方面。
小偵探,握拳,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大忽悠):新一醬~我和你說喲#¥%……&*
小柯(被騙)(被騙中)(被騙成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第134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已經被某人騙得思想找不到北的小偵探暈乎乎地被降谷零拎著上了樓,然后隨機選取了一間幸運的客房,降谷零將昏沉沉的江戶川柯南丟在床上。
朦朧中聽到房間門被關上的聲音,江戶川柯南撐起自己的小身子,忽然一個沒有忍住,打了個噴嚏。
揉揉發酸的鼻子,江戶川柯南困惑地抽了抽鼻翼,怎么覺得這里的味道奇奇怪怪的?
夜深了,是到了應該睡覺的時候了,本來作為高中生的工藤新一是完全有抵抗這種困意的技能,但是作為七八歲的江戶川柯南,已經承受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
再加上,潛意識告訴小偵探,這里可是安室哥的地盤,超級安全的。
在這樣的環境里面,某位小偵探的腦袋早就不開始轉動。
這點從之前被降谷零騙了的架勢就可以看得出來。
江戶川柯南撐起來的身體‘啪嘰’一聲,再次倒回了床鋪上,睡衣襲來,小偵探再次打了個噴嚏。
還是覺得很奇怪,他迷迷糊糊地想著,然后將杯子掀開,鉆進去,柔軟的棉被裹在身上。
舒坦~
如此想著江戶川柯南逐漸陷入沉睡。
而與他隔了兩個房間的降谷零,卻是盯著這張……他和諸伏景光大概在十天半個月之前才來睡過的床。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干干凈凈,不染塵埃,但降谷零確信只要他躺上去,要是在光線的照射下,一定能夠看到光線下飛舞的灰塵。
大意了。
這個公寓本來就是臨時歇腳的地方,他和諸伏景光沒有事情的時候當然是要住在自己的地盤,才不會到這邊來。
雖然他不是什么不能吃苦的人,但在能夠擁有良好條件的情況下,誰又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優秀的睡眠環境了。
降谷零沉思。
降谷零收拾床鋪。
降谷零將還在床上棉被疊好,丟到樓下的沙發上,然后又從之前打包好的真空袋里,抽出完全沒有被污染過的棉被。
床墊和被子,再次鋪好一張完美的床,降谷零滿意地倒在上面,和諸伏景光道了晚安后,臉埋在被子里面,睡著了。
而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屏幕暗淡下去,而后又亮起。
差點被波本搞掉自家一個載體的烏丸蓮耶已經將那個勉強還能用的載體安置在安全的位置。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拿出手機,發送一條消息,然后雙手放在膝蓋,手機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烏丸蓮耶悵然。
波本那孩子,又睡著了嗎?
年輕還真是好啊,隨時隨地都能倒頭就睡,不像他,希望陷入睡眠的時候卻只能睜大了雙眼看著外面的夜色。
一眨眼的工夫,天空就會泛起魚肚白。
唉,人老了,果然是不行的。
烏丸蓮耶搖搖頭,再次給波本發去過明天看到郵件回復的消息。
就將手機丟到桌面上,不再去管他了。
一個人自己推著的輪椅,進了臥室。
等烏丸蓮耶的身影被房門蓋過,一個銀白色的機械小手冒出來,將桌面上烏丸蓮耶的手機規規矩矩地包擺好,室內就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安靜。
第二天。
江戶川柯南起床,養成的小學生的作息習慣,他還有點困倦,只是腦袋清醒之后,只覺得被窩里面不能待著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都要揉痛了。
于是抓著一頭睡得凌亂的頭毛,一手拿著自己的眼鏡,下樓。
非常好聞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江戶川柯南抽抽鼻翼,覺得因為打噴嚏而疼痛的鼻子都舒服了不少。
精神也好了很多,一溜煙地追尋著氣味到了廚房。
穿著藍色格子圍裙的降谷零正在廚房煎雞蛋,江戶川柯南進來的時候,金發青年正一手拿著雞蛋,在大理石的臺面邊緣一敲,單手打了一個蛋落到平底鍋里面。
“原來安室哥你會做飯啊。”江戶川柯南上前扒拉著臺面邊緣,看看平底鍋里面色澤不錯的雞蛋,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是個生活殘廢呢。”
降谷零丟雞蛋殼的手收回來,經過江戶川柯南的手,在江戶川柯南的臉上掐了一把。
等小偵探因為吃痛后退一步,降谷零這才說道:“生活殘廢?你是指的你自己嗎?我很懷疑,某人變小了之后需要小蘭來照顧,要還是工藤新一的話,會不會小蘭還得上門給你做飯?”
“才不會!”小偵探超大聲地反駁,他也是會做簡單的飯菜好嗎?最多小蘭會幫他帶中午在學校吃的便當。
掰著手指,試圖說明自己還是很有生活技能的小偵探,忽然被降谷零頂得向后退了一步。
揉揉自己的腦袋,江戶川柯南看著降谷零將煎好的雞蛋轉移到盤子里面。
“哪怕只是帶便當也很過分了。”降谷零回頭,用手中的筷子另一頭敲了一下某人的腦袋,“你們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不是嗎?不要把小蘭對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啊!小心小蘭以后碰到更加體貼的拋棄你哦。”
“才不會!”江戶川柯南捂住腦袋小聲地嘀咕一句,然后又放大了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啦!”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笑道:“去洗漱。”
等江戶川柯南從衛生間洗漱完畢,帶著薄荷味道出來的時候,降谷零已經做好了早餐。
兩人一人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熱牛奶。
“趕緊吃,吃完我送你回偵探事務所。”降谷零示意江戶川柯南在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爬上椅子,小偵探的短手短腳,降谷零還貼心地給江戶川柯南在椅子上墊了一個坐墊,不過這也讓江戶川柯南本來就落不到地面的雙腳離地更遠了。
“啊嗚~”
一口咬掉一部分三明治,( ̄~ ̄)嚼!
嗯???
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錯誒~
江戶川柯南看向降谷零,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挖你眼睛哦。”降谷零惡人顏地威脅著。
這個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劣了?不過江戶川柯南一點都不帶怕的,半月眼看著降谷零,呵呵一笑。
他就把眼睛放在這個地方,安室哥你來挖呀!
小偵探挑釁.jpg
孩子不老實怎么辦?打一頓就好了。
降谷零面帶和藹的笑容,伸手,一拳頭捶在了江戶川柯南的腦袋上面。
之前沒能實驗的小偵探的腦袋是不是真的稍微錘一下就會鼓起一個很大的包這件事情,總算在第二天圓滿完成。
嗯,劇情果然是劇情,有的地方是夸大了的。
降谷零看著捂住腦袋的江戶川柯南,腦袋上面好著呢,除了痛,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你不想吃的話,就給我端到廚房去,之后我拿去喂流浪小動物。”降谷零手指點了點江戶川柯南面前只被他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威脅道。
吃了虧,但是依舊沒有長記性的江戶川柯南默默拿起三明治。
吃,為什么不吃?安室哥的手藝來著,他不僅要吃,還要惡狠狠地吃。
看著小偵探一邊吃,一邊看自己,那模樣不像是在吃早飯,而是想把他給吞下肚子里去。
“安室鍋,尼準備森馬時候去調查書閣蘭?”嘴巴里面包滿了三明治的江戶川柯南含糊不清地問道。
降谷零將早飯吃完,端著空掉的盤子和杯子,回到廚房,一邊對江戶川柯南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忙。”
“什么案子?”江戶川柯南端著自己盤子也送到廚房,被降谷零接手之后,直接站到他的身邊問。
打開水龍頭,稀里嘩啦的水聲盡管有點大,但是絲毫能掩蓋降谷零的聲音:“新一,我又不僅僅是偵探。”
“……”
“哦。”他懂了,就說要他自己去調查嘛。
明明有危險的人是安室哥自己來著,結果本人倒是一點都不傷心,反而要他這個弟弟來操心忙活嗎?
“加油,新一君。”洗好了盤子,降谷零轉身將圍裙摘下來,搭在一邊大理石的臺面上,低頭看向江戶川柯南的目光中充滿著鼓勵的味道,“雖然我并不認為他們三個人中間會出現什么壞人,但是,你有興趣的話,大膽地去做吧。”
“最起碼丹司絕對不會傷害你。”
有種被當成小孩子安慰的感覺,江戶川柯南太懂降谷零的語氣了。
‘新一,很厲害了!’
‘只是因為新一現在還小。’
‘我在新一這個年紀可比不上你。’
種種類似的話,好像還能夠在耳邊響起一樣。
“吶,安室哥,我們來打個賭吧。”覺得自己好像在降谷零面前,一直沒有怎么贏過的江戶川柯南突然升騰起一點不服氣的情緒出來。
降谷零收拾好這個臨時落腳點的衛生,帶著江戶川柯南出門:“賭什么?”
“我到底能不能抓住蘇格蘭。”江戶川柯南伸出一根手指在臉側晃了晃,“要是我能夠抓住真正的蘇格蘭,安室哥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反之我就答應安室哥一個要求。”
“很公平。”降谷零評價道。
“是同意了嗎?”江戶川柯南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點火的降谷零。
金發青年臉上是自信的笑:“好啊。”
穩贏的事情,為什么不答應?
三打一……不對,四打一,甚至可能演變成五打一的情況,要是小偵探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找到hiro的馬腳,知道丹司穹就是蘇格蘭。
那么答應小偵探一些事情也無所謂,畢竟,那么厲害,值得表揚。
自從降谷零送江戶川柯南回毛利偵探事務所之后,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對,不僅是安室哥,正在阿笠博士家的小偵探托著下巴沉思,還有丹司先生也是,消失很久了。
嘛,不過對方是安室哥的助手,跟著安室哥一起消失才是正常的,對吧?
對個屁啊!!!
江戶川柯南瘋狂抓著自己的頭發薅,要是不知道蘇格蘭在安室哥的身邊,他一定會認為這是正常的,但是現在……
安室哥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都怪他,這段時間忙著去調查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對安室哥不見了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過……
小偵探嘆氣,就他這些天跟蹤調查,甚至安裝竊聽器來看,那兩位警官真的是一點異樣都沒有啊,完全就是一副正正經經的□□處理班警官的樣子。
所以在知道安室哥和丹司穹一起沒了消息之后,他才會這樣擔心。
要是警官先生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不就只有丹司先生了嗎?
坐在江戶川柯南不遠處的灰原哀冷眼看著他不斷地抓頭發,也不知道以后大偵探能不能繼承他老爸的優良基因,人到中年還沒有禿。
不過看這摧殘自己頭發的架勢,灰原哀深以為江戶川柯南的頭發大概是等不到他人到中年了。
淡定地抿了一口紅茶,灰原哀想,透哥他們還真是狠啊,把江戶川這么聰明的一個人都逼得要瘋了架勢。
也是透哥和蘇格蘭消失的時間點真不錯。
讓江戶川完全得不到兩人的消息,接下來,是不是就應該讓那兩位警官露出一點馬腳,比如提到一點酒名,或者再猛一點,某個boss的郵件地址的聲音?
放下杯子,小姑娘咂吧一下嘴,覺得今天的紅茶沒有泡好,味道不是很夠,大概是水不夠燙吧。
她是能夠理解透哥的用心良苦啦。
大概是組織那邊又有什么大行動,讓江戶川的注意放在兩位沒有危險的警官身上,轉移掉大偵探的精力,也免得對方突然發現了什么組織的秘密,掉入危險的境界。
還讓她來盯著,在某人如果走向‘錯誤’的道路的時候,及時訂正。
操不完的心呢,透哥。
一邊想著一邊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灰原哀繼續淡定地喝著自己不甚合口的紅茶,看著江戶川柯南在旁邊抓狂。
嗯……覺得今天外面的陽光真是格外的好呢。
灰原哀笑著,發出咸魚享受午后的喟嘆。
端起杯子,吸溜~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偏心眼’的零零~
對哀醬:志保乖,什么秘密都告訴,要好好看著柯南喲。
對小柯:這是什么,新一君?坑一坑。
第135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至于某位被小偵探心心念念的安室哥,此時當然是沒有如同小偵探所想的那樣,陷入了組織的包圍圈里面,被變態的蘇格蘭怎么、怎么樣對待。
反倒是作為‘變態’的蘇格蘭忽然被降谷零一份翻身壓在了身下。
“太好了!”被小偵探擔憂著的安室哥一個雀躍地歡呼,灰藍色的眼睛里面是說不出的興奮,“這下烏丸蓮耶的載體全部都定位完畢了,不對不對。”
降谷零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低頭和無奈看著他的諸伏景光對視上:“不能這么立flag,大部分,是大部分。”
一定要做好烏丸蓮耶的載體不只是三個的準備,事情做打算要有發生最壞的結果的準備。
絕對不能高興過頭了。
雖然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著,但是降谷零看著諸伏景光的眼中還是笑盈盈的。
喜色根本掩蓋不住。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將跪坐在自己身上的降谷零往上面挪了挪,然后掐住自家幼馴染的腰,捏一捏:“這么開心呢。”
雙手撐在諸伏景光的肩頭,降谷零眼睛亮閃閃地:“你不開心嗎?諸伏景光……先生?”
金色的腦袋往下壓,湊近下方黑色短發男人,炙熱的吐息相互打在對方的臉上。
兩人都是心中了然地笑了笑,很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甜膩的吻。
當然不能更加開心了,這意味著距離烏丸蓮耶藏身在什么地方會更快暴露出來,會更快解決掉烏丸蓮耶這個隱藏在背后,作為組織boss的老家伙。
意味著,他們兩人,從蘇格蘭和波本回歸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身份的時間縮短。
“之前烏丸蓮耶聯系你,讓你去基地都說了些什么?”諸伏景光扶著降谷零的腰,將他往自己的懷中一攬,本來還跪坐在諸伏景光身上的降谷零也就順著這個力道往下一趴。
靠著自家幼馴染的胸膛,聽著怦怦有力跳動的心臟發出的聲音,降谷零嘆息一聲,整個人只想賴在諸伏景光的身上不想起來。
“就是那些咯。”將臉在諸伏景光的肩窩蹭了蹭,降谷零干脆埋在這里不起來,發出悶悶的聲音。
回想起昨天一夜沒睡就為了聽烏丸蓮耶說那些勞什沒有用處的東西。
降谷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后靠在諸伏景光翻了個身,躺到床上,將整個人窩在諸伏景光的懷里。
倒是見著了好久沒有消息的琴酒,降谷零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諸伏景光。
大概是因為之前偷琴酒車和槍的事情,到現在組織大哥都還沒有從那件事情的調查里面解脫出來。
昨天一見,琴酒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降谷零覺得,要不是因為那家伙本來就是一頭銀白的頭發,肯定會冒出來不少白發。
就連看到波本的時候,琴酒都沒有興趣去懟人了,即便降谷零對著琴酒的狀態還譏諷了兩句,都只得到了對方一個冷笑。
嘖,琴酒的嘴巴什么時候這么安靜過?
沒有被毒舌,他反而還有些不太適應。
缺少回應,弄得降谷零都覺得自己失去了懟人的樂趣,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于是等到貝爾摩德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神奇的一幕——
蘭斯和琴酒共處一室竟然沒有鬧起來誒!真是太神奇了!
差不多和波本有著同樣興趣的貝爾摩德也是想要上去逗弄兩句琴酒,結果看到對方一副你要是敢上來,就弄死的死臉,同樣沒有了興致。
只能和自己的親親蘭斯到一邊去說話。
還是蘭斯可愛,無論和他聊什么內容都能得到良好又貼心的反應。
貝爾摩德覺得自己更喜歡蘭斯了,當然對方其實沒有被boss控制這件事情也是讓她開心不已,雖然平常的蘭斯面對她的時候,并不會露出任何被洗腦的樣子。
只是在認識了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特別是某個高中生偵探被琴酒灌了毒藥變小之后和組織剛上了,貝爾摩德很多次都想告訴蘭斯,但是……
要是蘭斯最后依舊是站在烏丸蓮耶那一邊,一邊是她的angle,一邊是蘭斯,她應該怎么選擇呢?
貝爾摩德曾經在無數個深夜思考這個問題,都沒有得到答案。
一度覺得自己精心保養的皮膚都變惡劣了。
結果……蘭斯這個小壞蛋,從國外回來之后,竟然給了她這么一個驚喜。
貝爾摩德一邊和降谷零聊著并不重要的花費組織資金的娛樂項目,一邊看著對方金發黑皮的樣子。
這個模樣是蘭斯的真正的模樣嗎?
貝爾摩德沉思。
當初在酒店時候蘭斯對她說的話,雖然沒有完全說明白,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大家的意思就不用表現在明面上來了。
懂的自然都懂。
之前她也給降谷零回復,同意,當然是同意,以前還會惦記著蘭斯和angle他們的對立,現在完全沒有這個牽絆。
更何況,貝爾摩德自己也是恨不得組織,恨不得烏丸蓮耶這個將她牢牢禁錮的東西,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雖然并不能再變回莎朗、克里斯,但她可以不再是貝爾摩德,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生活,還不用躲躲藏藏。
想到在她向蘭斯表示了自己的同意后收到的東西,那就是她想象過的最好的成為污點證人后的待遇都比不上的。
蘭斯,對她還是心軟的。
貝爾摩德心中升騰起的開心無法掩飾,不管當初的蘭斯接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不管蘭斯究竟是不是她印象中那個有著紅棕色羊毛小卷,一笑就露出小虎牙的少年。
現在這些就足夠了。
唔……也不知道蘭斯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可真是謹慎的家伙,現在都沒有給她透露一點情報,希望會是一個自己能夠適應的國家。
貝爾摩德逐漸心思完全就沒有放在和降谷零聊天這上面。
察覺出來問題,看得出來貝爾摩德陷入其他思緒中的降谷零不動聲色地給貝爾摩德打掩護。
雖然他目前沒有在貝爾摩德身上獲得更有用的情報,但是等到后面計劃開始的時候,才是需要貝爾摩德配合的時候。
貝爾摩德,降谷零對她的情感是復雜的。
不能說他完全沒有投入一丁點感情進去。
畢竟從一開始,貝爾摩德對他的情感就比組織任何一個都來得迅速且單純。
雖然他對貝爾摩德不是。
給其爭取到的污點證人的待遇,就算是他對這份情感的回應吧。
畢竟,等所有事情結束,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貝爾摩德的蘭斯了。
在場的三個人都想著不同的事情。
一直等到整個大廳突然燈光全部都熄滅了下來。
面前的墻壁上降落下一塊投影屏幕。
烏丸蓮耶偽裝成的黑漆漆的影子出現在上面。
依舊是那么詭異的神秘,
降谷零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但是抬頭看向屏幕的時候,灰藍色的眼中還是保持著毫不掩飾的熱烈的情感。
雖然才被波本大半夜不回他消息,而是睡覺這件事情弄得有些悵然,此時看到波本充滿崇敬的表情,烏丸蓮耶還是忍不住心里升騰起愉悅。
再一次感慨,看看這就是他的崽子。
是那么地優秀,那么地尊敬他。
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烏丸蓮耶樂呵著,忽然想到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以及答應了費爾廷斯要調查蘇格蘭的請求。
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費爾廷斯的目的是什么,烏丸蓮耶他很清楚,說句實話,最開始他一直覺得波本對蘇格蘭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似乎這場玩玩還沒有結束。
一想到波本和蘇格蘭相處的時間那么久,烏丸蓮耶心里就吃味得慌。
安哈爾特家的那小子是想要解決掉蘇格蘭,但是他只是想要給蘇格蘭一個教訓,也是想在波本的心中留下對蘇格蘭的一個疙瘩。
嗯……就算波本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想什么。
烏丸蓮耶心虛過后又是自信。
畢竟波本是他家的崽,不能對其他人過于親昵。
于是某位boss大人也就是咳嗽了兩聲,便將自己的心虛按壓了下去。
對著在場的三人開始講述起之后要做的事情。
“國際臥底名單?”貝爾摩德忍住自己想要去看波本的動作,甚至想要當場拿出來一支煙抽。
什么鬼?這種東西是那些政客搞出來的玩意?把自己的、別人家的臥底名單湊到一起,這是害怕臥底們不會被犯罪組織發現嗎?
降谷零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對,這件事情,比劇情里面出現的時間要早很多,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于這事是他對boss提議的。
本來就要發生的事情,提前一點對他的計劃有利,那就推動吧。
日本當然沒有將他和諸伏景光的名字報上去,反而,在降谷零讓其報了兩個組織里面還比較重要但是身份對組織來說有疑點的代號成員的信息上去。
至于其他國家……
降谷零只能說,能相信參加這種事情的都是腦子有包,有點智慧的人都不會真的將自家臥底報上去,一定是讓臥底從組織里面選擇對家處理掉。
當然,從降谷零看到的名單而言,有腦子的不多。
比如FBI,比如CIA,比如等等。
劇情中的日本也是屬于沒有腦子的存在。
沒錯,狠起來,降谷零連自己的國家也罵。
降谷零想,劇情中的自己要么是上報的時候不知道,要么就是據理力爭,沒有爭得過。
不過現在,如果負責人腦子抽了,他一定用123的道具好好給他洗洗。
不過,幸好,某個腦子有點睡迷糊的負責人還是挺聽話的。
貝爾摩德疑惑,波本面無表情,那就只有琴酒是不屑地嗤笑一聲。
也是對這種行為的不屑。
“您,確定名單不會有問題嗎?”貝爾摩德遲疑著,還是問了出來。
烏丸蓮耶自信地笑道:“沒有問題,最起碼,大部分沒有問題,”
也不知道烏丸蓮耶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名單沒有問題的消息,是有他已經知道的臥底在名單里面嗎?
這個情報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降谷零在心里思索著。
“庫拉索會去將臥底名單帶回來。”
“當然,這是最適合庫拉索的任務。”貝爾摩德輕笑一聲,當初庫拉索被朗姆洗腦的時候,她可是也在現場來著,明明庫拉索本來的命運是被她處決掉,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態對其來說是好還是壞。
一個可靠的工具。
說起來,包括她在內的現場的三人,落在烏丸蓮耶的眼中,又有誰不是工具呢?
不過是抱有另外目的的工具罷了,對烏丸蓮耶而言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順不順手。
就算是琴酒,對boss來說也不是不可舍去的東西。
貝爾摩德垂下眼簾,遮擋住了自己的情緒。
幸好現在boss的注意力也不在他的身上。
“波本,你覺得呢?”烏丸蓮耶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降谷零,這孩子今天的話這么少的嗎?
降谷零眨眨眼:“需要我去監督嗎?”
波本不會對boss的決定有任何意見,只是——
“我對庫拉索可不了解,她可靠嗎?”
以前同庫拉索合作過的波本不可能對庫拉索不了解。
烏丸蓮耶視線停留在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波本身上。
那是和朗姆的合作。
一個朗姆隱瞞著他的行動,雖然當時朗姆讓波本那的情報也落了一份到他的手中,讓烏丸蓮耶順利地躲開了一次朗姆的陰謀詭計。
但……
確實,庫拉索是朗姆的人,不可信啊。
看看,只有波本是貼心的,琴酒和貝爾摩德完全都不知道問這個問題。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個不良的boss在心里diss的琴酒和貝爾摩德:……
烏丸蓮耶很想讓波本去監視庫拉索,但是一想到還有一個費爾廷斯要跟著去給蘇格蘭下絆子,烏丸蓮耶就糾結起來。
至于讓費爾廷斯去監視朗姆的人?那個安哈爾特的小子不把他賣了都是好的。
唉,難受啊,總覺得自己手中能夠用的人越來越少了。
組織被各個官方機構針對,生存空間變小了,還有那么多的臥底,波本去監視庫拉索是一定的。
不管是琴酒還是貝爾摩德去都會引起朗姆的懷疑,只有波本,朗姆那個蠢貨估計到現在都還認為波本是自己人。
哼。
想要策反波本?也不看看他烏丸蓮耶的手段。
boss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作為下屬的三人也只能乖乖站著沉默不語。
得想個辦法讓波本不和費爾廷斯碰上,或者也找個監督的理由讓費爾廷斯參與?
一邊思索著,烏丸蓮耶一邊對降谷零三人說道:“監督工作由波本來做。”
“至于琴酒和貝爾摩德……”
將烏丸蓮耶的臥底名單盜取計劃給諸伏景光說完,降谷零靠著自家幼馴染的胸口,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一口氣解決掉庫拉索和費爾廷斯就好了。”降谷零嘀咕著,眼睛里面是生理性的眼淚。
親親降谷零的發頂,諸伏景光輕聲道:“會成功的,我們的計劃已經考慮得很全面了。”
“好了,熬了一晚上,我陪你睡?”
“嗯……”隨著降谷零的點頭,諸伏景光起身將臥室的燈關掉,外面的光線也被厚重的窗簾遮住,房間里面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小柯:擔心
哀醬:看戲。
爆處組:玩耍愉快。
公安組:貼貼。
第136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是夜。
靜悄悄的警察廳。
看上去沒有什么人,就連在門口打瞌睡的值班警察都可以將之忽視掉。
但是實際上要是有什么不懷好意的人走進這個地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被逮住。
帶上了易容的庫拉索此時坐在琴酒的保時捷上,旁邊的位置上就是白毛藍眼的波本。
不過……氣氛是不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作為唯一的一個‘外人’庫拉索面無表情但是帶著困惑地看向琴酒和波本的方向。
雖然現在波本是朗姆的人,但也不妨礙他之前和琴酒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盡管有些不愉快,最起碼琴酒不會對著波本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
不僅是琴酒,連波本上了車后都沒有和琴酒說話,連懟人的情況都沒有出現。
這不應該,不是波本的性格。
所有,究竟發生了什么?庫拉索的目光越發地充滿了好奇。
不過她所惦記的兩人顯然都是不會回答她的困惑。
波本托著臉,無聊地看著窗外。
琴酒坐在副駕駛,叼著煙,就連燃盡的煙灰落到大衣上也沒有去管。
他,琴酒,不過是兩天沒有見到波本,就又覺得波本是那么討人厭。
這是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情緒了,哪怕是之前波本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出言懟他都沒有對波本有如此大的不滿。
抽口煙,琴酒冷笑。
大概是因為波本今天看著格外不順眼。
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他對波本這家伙總是來來回回地討厭。
對自己的精神狀況并沒有一個清楚認知的琴酒如是想著。
“行動。”看了眼時間,琴酒說道。
瞬間,保時捷的車門打開,波本和庫拉索從車上下來,保時捷‘嗖’的一聲,消失在了視線中。
兩位連一點眼神交流都沒有,波本帶著他那一頭在黑夜中很是顯眼的白色頭發,卻將自己隱藏起來,就連庫拉索站在原地都沒有發現波本是怎么做到的。
想了一會兒,沒有想通,庫拉索也不是什么會去糾結他人秘密的人,再說了,她和波本不僅是這次任務的合作者,而且波本和她其實都算得上是朗姆的人不是嗎?
于是偽裝成警察廳的一名女警的庫拉索帶著偽造出來的通行證,一點都沒有心虛地朝著警察廳的大門走過去。
那個在門口打瞌睡的警察被庫拉索走過來的動靜弄醒,接過其遞過來的通行證。
“千代警官,今天要晚一些啊。”
警察廳人算是比較少的了,警官之間差不多都相互認識,更何況庫拉索易容的這個叫做千代浦佳行的女警官還是警察廳少有的女性警官。
庫拉索點點頭,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路上有點堵車。”
“是哦。”值班的警察抓了抓自己的臉,反應過來,“千代警官你家那邊確實是被限行了來著。”
“好了。”將檢查好的通行證遞還給庫拉索,值班警官臉上笑容依舊,“千代警官辛苦了。”
“久保警官你也是。”一陣沒有意義的寒暄之后,庫拉索算是進到了警察廳內部。
將自己藏在黑暗之中的波本看著已經進去了的庫拉索,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然后掏出一個身份證,看著上面男人的大頭像,身份證疊身份證地拍在自己身上。
從之前從某人嘴里知道的可以進去的‘后門’翻窗。
一個眉毛很淡的男人就站在這個‘后門’的位置。
要不是對方守著,波本相信,自己一進來就會被警察廳的人發現。
“安……鶴間先生!”風見裕也看到波本進來的一瞬間,激動狠了,差點將安室透的名字給叫出來。
不過幸好,在很早的時候,他就因為口誤的這個事情被降谷零說道過好多次,于是趕緊改口。
波本進來,將翻身的地方關好,一臉黑線地對著風見裕也說道:“他是怎么容忍你這種下屬的……”
風見裕也語結,他怎么覺得好久沒有見安室君了,這孩子的嘴巴比起降谷先生都要來得毒呢?明明之前還是半斤八兩的。
面前帶著斯文男人假臉的波本冷呵一聲,這張臉是降谷零在七年前半夜將負責人從床上撬起來后,對方通知風見裕也帶著降谷零到警察廳的時候用過的身份證。
雖然七年過去,一張臉沒有怎么變很讓人詫異,但這張臉也有七年沒有出現在警察廳,估計會對其有記憶的人也沒了。
“那……那個鶴間,鶴間先生……”看著波本的動作,風見裕也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在現在說話。
老大的一個男人,說話吞吞吐吐,波本看著直皺眉。
“另外一個人呢?”波本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風見裕也吞吐的話,將自己西服外套上面因為翻窗進來弄起的褶子撫平。
然后先一步就往外面走。
風見裕也趕緊跟在他身后。
“降……‘零’讓我們留意的人在之前已經和劃定范圍內的人接觸了,是c組的情報,在千代浦佳行進來之前,人已經到c組情報的地方去了。”
波本呲笑一聲,詭計多端的小鬼。
不過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那兩個小家伙還有得提高呢。
波本也不想和風見裕也整個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人多說些什么,單手插在褲兜里,像是在巡視自己領地一樣行走于警察廳的走廊上。
有好多問題想要詢問,但是礙于之前降谷先生的命令,風見裕也只能張了張嘴,又默默將話給憋回了肚子里面。
抓心撓肝的,雖然他有參與到降谷先生的計劃里面,卻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行動安排,唯一知道的就四個字——服從安排。
好吧,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聽從上司的安排是他應該盡到的責任和義務。
但是這可是他第一次這么‘深入’參與行動,好奇心很是旺盛怎么辦?
風見裕也看著前面走著的‘安室透’的背影,在心中嘆口氣。
果然,自己在降谷先生心中,還比不過安室君這個年輕人,別人可是從未成年的時候就幫著降谷先生做事了,現在作為偵探的名聲也如此大。
不愧是降谷先生的弟弟。
風見裕也在心中握拳,全然沒有想到,這位降谷零讓他聽從命令的年輕偵探其實完全沒有在警方任職來著。
不過幸好的是,現在波本偽裝的身份是鶴間慎,好歹還有一個‘零’的外援身份在那里支撐著。
波本進到警察廳和風見裕也接頭的事情暫且不做過多的贅述,再說庫拉索已經混跡到了千代浦佳行的工作崗位上。
雖然沒有不是貝爾摩德那樣的專業演員,但是作為情報人員,還是朗姆手底下當做心腹的情報人員,庫拉索的專業能力毋庸置疑。
千代浦佳行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女警,但是性格并不算強勢,和身邊的人都能夠說得上話,對周圍人也很溫和。
是一個在工作上有干勁,在生活中又有小樂趣的女生。
作為日本警察廳的資料統籌負責組的組長,在當初降谷零對烏丸蓮耶提出推動國際臥底名單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組織若是要從警察廳盜取資料,會選擇哪一個人作為替代易容的對象。
畢竟這種換成警察廳內部的自己人,在進行情報竊取工作,是最方便的行為模式。
更何況,組織里面不僅有貝爾摩德這個千面魔女吧,還有波本這個在易容方面有著杰出才能的家伙。
不采用這樣的方式,還真是暴殄天物。
那個公安的女警察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波本弄出來的爆炸,已經有琴酒的樣子了。
不過……
庫拉索坐在椅子上,看著擺滿了資料的桌面,很整潔,所有的文件都分門別類地放好,不同顏色的便簽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到自己需要找的文件的類型。
這是一個非常細心且有耐心的人的桌面。
庫拉索回憶組織相關人員總結出來的千代浦佳行人設。
她本來還想嘗試一下波本的易容手藝——在無數次潛入活動都是貝爾摩德來易容的情況下。
不知道為什么,庫拉索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總有種厭煩的情緒。
一直聽朗姆說波本的易容技巧和貝爾摩德的不一樣,更加精細,也更讓人找不到破綻。
本來以為今天能夠見識到波本的技術。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波本,脾氣格外地不好。
就算是送他到基地的蘇格蘭,都得到了對方不屑地從鼻子里面發出的嗤笑。
這讓庫拉索完全不敢去招惹波本。
不管是boss也好,還是朗姆也罷,波本在這兩人心中地位可是相當高。
庫拉索不覺得自己因為說了什么不對的話后被波本針對,那兩人會救她。
這么說是有點傷人,但是在組織這種地方還是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啪啪啪啪’一連串指尖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音。
庫拉索將藍色的電腦桌面調出來——密碼也是組織之前從千代浦佳行的家中搜出來的。
對方的記憶力不錯,也不會將這些東西記在本子上,但是密碼這種玩意一定會和設置它的主人的生活息息相關。
庫拉索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的波本的能力,以前朗姆給的任務果然太簡單了。
波本能夠從那些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東西里面推算出千代浦佳行在警察廳的電腦密碼……
怎么做到的?庫拉索自己記憶東西的能力很強,也算是優秀的腦力達人,但還是忍不住對波本的不科學質疑——不像個人類。
腦袋可以被解剖看看。
庫拉索再次在電腦上面敲擊幾下,彈出來一個小窗口,上面飛快地跳動著倒計時——不在一分鐘之內輸入密碼的話,程序就會讓使用人試圖打開機密文件的操作上報上去。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使用人都是逃不過一通審問和一段時間的監.禁。
庫拉索拿出波本還在保時捷上給的U盤,插到電腦主機上。
U盤里面的東西飛快地運行起來,趕上彈窗倒計時的速度,然后一個點,一個點地輸入了庫拉索看不見的密碼。
趕在倒計時結束之前將彈窗關掉。
真正需要的那份情報文件出現在了庫拉索的眼前。
“六樓……”屏幕上的數字、字符在庫拉索的眼中自動地化成了一串串數據,存儲進了她的大腦里面。
電腦桌面回歸到藍色的界面,上面還是請輸入密碼幾個字。
庫拉索從抽屜里面拿出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整理好,抱在胸前站起來就往辦公室外面走。
“忙著呢?千代警官。”從門口進來的警察依舊像平常一樣對‘千代浦佳行’打著招呼,庫拉索也是同樣符合人設地回應道。
黑暗中,一雙眼睛靜靜地透過屏幕看著發生的一切——
雖然是辦公區,但事實上也是重要場所的地方,進出檢查嚴格,也確實不允許安裝監控,情報的走漏很多時候都監控有關系。
顯然,這個能夠看到現場的屏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來的視頻。
“庫拉索的這個能力,我倒是挺好奇的,腦袋里面的原理是什么呢?”
戴著的耳麥中傳來有些失真的聲音:“要準備研究一下?”
“不,我可不是這么沒有人道的存在,最多就是看看有什么東西能夠幫助庫拉索恢復正常罷了。”輕輕的笑聲,在黑暗的房間里面散開,聽上去都能感覺得說話人的好心情。
“當然,是在我們將她抓起來之后。”說著話,房間里面響起椅子拖拉的聲音,然后房門被打開,黑暗被照亮了一瞬間,而后又被掩蓋回去的房門遮擋。
六樓。
庫拉索避開了警察廳內還沒有下班回家的警察們。
也幸好是到了晚上,就算有值班的人員,也遠沒有白天的時候多。
庫拉索飛快地在警察廳內移動,然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透過防彈玻璃門,可以看到沒燈光的內里,儀器亮起的藍的,紅的,黃的小圓點。
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儀器,破解開玻璃門的密碼鎖,閃身進去。
屬于千代浦佳行的臉上露出一個充滿冷意的笑,用之前的在千代浦佳行的電腦中提取出來的密碼。
一串串的屬于國際臥底名單的信息就出現在了屏幕上,庫拉索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類似手賬的東西,五色的透明卡片展開放在自己的眼前,屏幕上的信息飛快地流動。
“真厲害。”男人感慨地聲音自門口方向傳來。
庫拉索一愣,幾乎是瞬間就幾個高跳躲開射過來的東西。
長長的針尾在剛才庫拉索待過的地面上搖動幾下。
麻醉?
還帶著易容的庫拉索不屑,他們這種人對這些手段可是有過抗性訓練的。
公安,也就只有這點水平了。
麻醉針沒有中,對面的庫拉索看不清臉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給丟掉,帶著凌厲拳風的拳頭筆直地沖著庫拉索的臉來。
庫拉索躲閃,但是對方絲毫沒有讓的意思,戴在臉上的假面都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不好對付,庫拉索沉下心,忽然,就算是在警察廳防護這么嚴密的高層都能聽到劇烈的響動。
費爾廷斯?還是波本?
庫拉索明顯是驚了一下,但是比她更驚訝的是對面的男人。
趁著這個幾乎,庫拉索一腳踢向對面的人,雖然被其躲開,但是卻給了庫拉索一條跑出去的路。
聽到身后的男人似乎是低聲咒罵了一句。
庫拉索速度飛快地從樓梯向下面翻騰。
“王八蛋!”還沒有等到達完全安全的地方,一聲響亮的叫罵聲幾乎是傳遍了整個警察廳。
“……”
庫拉索咬著牙齒,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和費爾廷斯這個混蛋做任務。
為什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費爾廷斯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某個樓層,庫拉索和亡命奔逃的費爾廷斯遇上,身后飚射出來的幾顆子彈讓兩人齊刷刷地向著另外一個的方向逃命。
“波本呢?”庫拉索從地上爬上來,順口問道。
“躲著呢。”費爾廷斯回道。
摸了摸自己的子彈擦出來的血跡,這個警察廳,有毒!
他不就是想要弄到蘇格蘭的情報,試圖陷害蘇格蘭嗎?真是見鬼了,樓下身手那么好的兩個人底下堵自己。
幸好半截中央有個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因為鬧出的動靜太大,波本還發現了他。
盡管嘴上嫌棄他,波本醬這次還是順手救了他。
費爾廷斯滿足.jpg
“發生什么事了?”樓上一路追著庫拉索的男人也下來了,和風見裕也碰頭,問道。
看著在燈光下那頭閃耀的金色頭發以及小麥色的皮膚。
費爾廷斯的脖子‘咯嘣’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朝著某個陰暗的角落看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費爾廷斯:○ペ?,我人都麻了啊。
第137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波……波本醬???
費爾廷斯不敢置信的目光在陰暗處大概只有他知道的人身上來來回回打量。
怎么回事?
波本醬?日本公安?
什么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相像的兩個存在?
好吧,就算有,會這么湊巧的兩個人都出現在他的眼前,甚至兩人還可能面對面?
眼前這個……這個公安,費爾廷斯覺得自己有些困惑了。
金發,眼熟。
黑皮,眼熟。
就連那種若有若無的好感都十分地令人熟悉。
費爾廷斯對比了一下平常見到波本時以及現在看見這個公安的時候的感覺。
好吧,確實比不上對波本醬的瘋狂熱愛,費爾廷斯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看著前面被人稱為降谷先生的公安警察。
難道是這幅長相對他來說自帶好感加成?
費爾廷斯抓抓臉。
探出腦袋去試圖再次打量來人。
蹲在他身后,沒有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情況的庫拉索見費爾廷斯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有等她出手拉回某個心大且不要命的家伙的腦袋。
前面某個叫做費爾廷斯的組織代號成員的身體就僵硬住了。
哦,被看見了。
正好就在他探出腦袋的一瞬間,和正在搜索闖入者蹤跡的金發公安灰紫色的眼睛對上。
那個穿著的灰色西裝制服的公安,臉上浮現了一個抓住老鼠的笑。
見鬼,這種笑他還只是在琴酒的臉上看到過,每次看到的時候,對費爾廷斯來說無異于接下來會有一出好戲可看。
但是當現在,這場好戲即將在他自己的身上上演的時候,費爾廷斯可就開心快樂不起來了。
“!!!”
庫拉索想要問費爾廷斯看到了什么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見前面的費爾廷斯忽然一個大鵬展翅,就朝著后面飛撲。
一串問號在庫拉索的腦袋上面冒出來。
緊接著是熟悉的凌厲的拳風幾乎將庫拉索額前的碎發都吹起來。
費爾廷斯你這個大坑貨!!!
庫拉索在心里罵了一句,整個人的上半身向后倒,躲開了來人的拳頭,然后單手往地上一撐,后空翻加上幾個彈跳力驚人的跳躍。
后手離開的庫拉索順利地落到了提前跑路的費爾廷斯的前面。
但是追上來的公安的身手很好,庫拉索對之前在六樓的時候說對方只有這種水平的事情在心里嚴重道歉。
重拳落到費爾廷斯的后背,身形高大的男人咬牙吃下,并且借著這猛的一下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窗戶破碎的聲音響起,碎掉的玻璃在月光之下散發出亮晶晶的光芒。
費爾廷斯跳到對面的樹上。
目光落到樓下已經一片混亂的警察廳大門,一個眼熟的身影混跡在其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對方想要抓活口,可惜了,卻只能讓他們跑掉,這就是貪心的下場。
費爾廷斯看著也沖出了窗口的庫拉索,又看看追過來的金發公安,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吧,看上去今天的任務是完蛋到不能再完蛋。
但是他的收獲豐盛。
庫拉索的任務可不關他的事。
對著落到身邊的已經將易容脫掉的銀發女人比了個撤離的手勢,不管對面庫拉索難看到異常的表情。
那個和波本長得很像的公安可是已經追出來了。
費爾廷斯帶頭從樹上跳下去。
‘砰!’
響亮地一聲。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費爾廷斯回頭,就看到身后的庫拉索身上的血跡。
像是綻開的花,那是他非常喜歡的顏色,但是不是讓其出現在這個時候啊!
朗姆得煩死他。
面無表情地看著庫拉索像是一個破爛的玩偶一樣從樹上掉落下去,摔在地上。
沒救了。
費爾廷斯想道,腦袋都中槍了啊。
日本公安現在也會用這么強硬的手段了嗎?看到不能抓活的,就立刻槍決?
端著槍走出來的是個長相相當普通的公安。
咬牙摸了摸自己身上被子彈擦出來的傷痕,這玩意也是拜這個公安所賜。
本來他還在和那個突然進來的看起來斯斯文文但下手實則狠到不行的公安打斗,這個家伙就拿著槍進來,對著他毫不猶豫地就是幾槍。
完全不在意那個地方是不是還有公安的機密資料。
怎么體制內會出現這么不守規矩的家伙。
下面那個出現的面容普通的男人看著他,一點也不著急,拿出替換用的彈夾——看來之前的幾槍是將現在手槍中的子彈給用光了。
費爾廷斯頭皮發麻。
一邊和追上來的金發公安打了兩下,也不上心,一邊直接跑路。
‘嗡’地一聲。
外面汽車的大燈亮起,一輛車九十度漂移地開了進來,穿插到費爾廷斯和后面的金發公安之間。
“我真是愛死你了!”費爾廷斯好歹將后面的波本醬三個字憋了回去。
伸手打開車門。
后面飛射而來一顆子彈,嵌進了費爾廷斯拉著車門的肩膀上。
某人像是毫無痛覺一樣,直接開門上車。
駕駛位的人一腳油門,從之前撞開了的警察廳的大門沖了出去。
本來就追著費爾廷斯的降谷零沒有猶豫,上了一輛停在警察廳內的車,‘嗡’的一聲轟響油門,追了上去。
“真是要死了。”費爾廷斯脫掉自己的外套,用力地按在被那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一槍打中的傷口。
咧咧嘴。
別看他還能頑強地用受傷的手打開車門,實際上已經是痛到不行,當時完全是憑著不想要波本醬受到牽連的心態才會咬著牙上車的。
費爾廷斯坐在副駕駛上,扁著嘴,看上去像是一只委屈的大狗朝著主人述說自己的委屈。
好不可憐。
然而正在開車的波本顯然不吃這一套。
降下的車窗將波本的一頭白毛吹得凌亂。
從后視鏡中看了眼后面追趕上來的黑色車輛,波本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超級反派的興奮微笑。
咦~
費爾廷斯抖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打壞主意的波本醬很可愛,但是好可怕的樣子。
感覺自己都沒有那么想要撲上去了,費爾廷斯思索,有這種想法的他大概還是因為怕被波本醬坑吧。
雖然那是來自波本醬的愛,但有的時候也確實讓人吃不消。
而且……
費爾廷斯弱弱地瞥眼開車的波本,開始在心里許愿。
他今天來參與任務的根本目的波本醬一定不要知道啊。
不然絕對不是一頓打能夠解決的,波本醬百分之百會和自己絕交。
這么看來庫拉索死了也好,最起碼少了一個知道自己目的的存在。
在組織這個地方沒有一點同事愛才是正常的,費爾廷斯很是適應地想著。
“波本醬~”沒有辦法將還嵌在肩膀里面的子彈挖出來,費爾廷斯只能咧著嘴忍耐,看著波本在的大馬路,還有那么多的車輛和后面追上來的車飆車。
掙扎著將安全帶拔出來,扣上。
平常也不都是蘇格蘭在開車嗎?波本醬的車技原來也這么好?嗯,后面那個公安的車技也不差,看上去比波本醬的好,好幾次差一點就被抓住了。
呸呸呸!他在想什么,波本醬永遠是最好的。
不過那個公安確實和波本醬長得好像啊~
費爾廷斯側頭,盯著波本目前這張白毛藍眼的臉。
“做什么?”波本惡聲惡氣地問道。
趕緊將頭扭開,不去看他,費爾廷斯也借著后視鏡觀察后面的情況。
“波本醬,你看到那個公安了嗎?”警察廳時候看到的公安的臉在費爾廷斯的腦子里面揮之不去。
他想,自己大概是個可恥的顏控,就算是如此喜歡的波本醬,在看到一個和其相似的臉的時候,卻也忍不住想要去想。
難道說,迷戀上波本醬的根本原因是那張臉嗎?
原來他是這么膚淺的一個人?
車被開得‘嘎’地一聲,然后費爾廷斯的腦袋撞到窗戶上,‘砰’地一下,開始嗡嗡嗡地響。
費爾廷斯晃晃自己的腦袋,去看不知道怎么開車的波本。
此時卻只見到波本咬著牙齒,氣惱到不行。
好吧,如果他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那么相像的人,還阻撓了自己的行動,他大概也會生氣,甚至想要干掉對方。
不過如果是波本……他是有點舍不得啦,那樣一張臉,真是暴殄天物。
手機在口袋里面震動。
費爾廷斯用完好的手去拿,感謝上帝,就算被揍,被追殺,這個手機都完好無損地待在他的口袋里面。
“琴酒。”
“你們在搞什么?”
琴酒冷到不行的聲音從手機里面傳出來,他看著前面狼藉一片的警察廳,以及被伏特加端在手里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電視臺報道的新聞內容。
青筋在額間浮現。
這三個家伙,不就是去做任務嗎?為什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組織的根本原則是低調?
費爾廷斯抓抓自己的臉,看著旁邊一眼陰沉沉的波本,對電話另一頭的琴酒正色說道:“我們在逃命。”
“……”
覺得自己和費爾廷斯完全說不到一塊:“給庫拉索,名單發我。”
被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只要臥底名單到手都沒有問題,琴酒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抓捕組織里面的臥底了。
“庫拉索,哈哈哈,庫拉索啊。”
費爾廷斯打了幾個哈哈,然后才在琴酒已經穿透了手機的不耐煩中說道:“庫拉索死掉了。”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琴酒簡直不能相信從費爾廷斯那嘴巴里面說出來的東西是人話。
庫拉索?死了?
費爾廷斯怎么不把他自己交代在那個地方?反正他對組織來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庫拉索還有用啊!
“所以臥底名單也沒有拿到。”琴酒與語氣機械地說出這個費爾廷斯還沒有告訴他的事實。
猜到了。
除了庫拉索,還有誰能將龐大的數據庫信息記憶下來呢?
波本?
“波本呢?”這個要是再出了事情,琴酒擔心某個boss可能要抓狂。
費爾廷斯看了眼身邊開快車的人,勉強將想要吐的念頭按下,他還在和琴酒通電話,是要面子的。
“開車呢~”浪蕩的聲音仿佛他不是在什么等會兒停下車就會讓人將內臟都吐出來的車上,而是輕松暢快的郊游。
琴酒還想要問些什么,就聽到波本明顯不爽的聲音:“抓好。”???
不知道開了多久的車,后面公安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兩輛車已經開到了一段偏僻的公路上面,除了他們這兩輛狂飆的車,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費爾廷斯腦袋上面的問號還沒有來得及消失,也沒有來得及向波本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見波本猛踩油門。
后面的公安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在波本開車路過之后,后面傳來‘砰砰砰’幾聲爆炸聲。
波本從火光之中穿過,公安好險不險停在了爆炸的邊緣。
“嘖。”波本看了眼后視鏡,見到后面的人沒有被這場爆炸牽扯到,不爽地嘖了一聲。
嗯……今天的波本醬脾氣是真的不好啊。
費爾廷斯撿起剛才因為爆炸掉落到腳邊的手機,看看保持著的通話,放到耳邊:“琴酒你都聽到了吧?”
“……”琴酒沉默,看著混亂的警察廳和混亂的新聞。
“之前定好的地方集合。”撂下一句話,直接掛斷電話。
費爾廷斯聳聳肩,肩頭的傷口‘狂次狂次’滲著血,他也沒有在意,對波本報上了琴酒的話。
波本轉變了方向,一腳油門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火光沖天的地方,金發公安站在車邊,看著小轎車消失,怎么也追不上去,拿出手機。
“嗯,我知道了,hiro。”掛斷電話,紫灰色的眼中笑意濃郁。
…………
大約半個小時前。
風見裕也從大樓里面出來,看著外面一片狼藉的場面,就連眼鏡都歪掉了。
“那……那個……”迅速找到目前在場的,了解降谷零計劃的,大概擁有指揮權的長相普通的男人。
風見裕也上前,也不知道怎么稱呼。
帶著易容的諸伏景光擔憂地看了眼已經完全看不見的兩輛車,按壓下自己心中的擔心。
二對一,是zero占優勢的。
于是也就走到了被下來的公安團團圍住的看上去生死不明的庫拉索身邊,蹲下。
伸手在庫拉索的頸側觸碰。
指腹間傳來有力的跳動。
作者有話要說:
費爾廷斯:還以為是和波本醬的合作呢,結果你們三個?對付我一個。
委屈.jpg
第138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風見裕也跟上男人的動作,一顆心臟提在半空。
這可是降谷先生指明今天要抓捕的對象,要是玩完了可怎么辦,雖然說動手的不是他而是眼前的這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
但是對方也是降谷先生帶回來的人,要是玩脫了……降谷先生應該責怪不到他身上吧?
風見裕也不是很自信地想著。
“抬進去吧,讓法醫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男人起身,讓旁邊的公安將尚且還有氣的庫拉索給當做尸體給抬進警察廳。
然后對旁邊盯著他的風見裕也隱晦地搖了搖頭。
一顆心臟總算是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風見裕也明白男人的意思,現在場面這么混亂,還不知道外頭是不是有那個組織的人盯著,也不知道在場的人里面有沒有那個組織的臥底,一切都還是小心行事來的好。
于是招呼著,讓自己認識的兩個公安上前,手腳麻利一些。
等到了警察廳內部,特別是‘零’的地盤之后,再將人弄到安全的地方,讓信得過的人來負責。
最好是等到降谷先生回來,看看能不能從抓住的這個人嘴巴里問出點什么。
現在?
還是讓其他人都以為這個組織成員已經死掉。
男人看著公安們的動作,有風見裕也在,善后的事情也不用他來。
于是也沒有和風見裕也說其他的,悄悄咪咪地,整個人就消失在的警察廳的范圍內。
等到風見裕也想起下面被另外一個人闖進來的地盤,剛想抓住降谷先生帶來的那個人詢問,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抓抓腦袋上的頭發,風見裕也困惑,那邊的事情不重要嗎?好歹放著一部分警視廳的人員資料呢?降谷先生不也是知道的嗎?
這是想要做什么?
唉,這些事情降谷先生也不會和他說,真是打工人的命,打工人的苦,上司老人家是不會懂的。
于是苦命的公安打工人也不再理會為什么一個大活人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上司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下屬能夠管得著的,只能將這邊警察廳被上司弄出來的一片狼藉給收拾干凈。
而離開了警察廳的男人在路上換了好幾張虛假的身份證,才到離警察廳有很長一段路的商場下方的停車場里面找到了一輛黑色的馬自達。
在車內卸下了所有虛假的身份證,恢復到了黑色短發、藍色貓貓眼的年輕男人形象。
開車從一邊沒有堵車的方向路過。
路上還看到了停靠在馬路邊上的琴酒的保時捷。
不過對方應該是沒有注意到他這開得飛快的車。
‘嗡’地一下,就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這次對付庫拉索和費爾廷斯,是降谷零自從推動烏丸蓮耶著手推進各個國家籌備國際臥底名單就計劃好的事情。
雖然在一開始并沒有在計劃中添加費爾廷斯這個額外的因素。
后來從江戶川柯南口中聽到了他轉述的竊聽到的費爾廷斯和庫拉索單方面的聊天內容。
沒有明確知道他們會在什么時候下手,但是庫拉索來盜取國際臥底名單的時間點確實是很好的機會。
不管公安是不是會做準備——
如果做了準備加強警察廳的戒備那么警視廳那邊自然會少人。
如果沒有做準備庫拉索這邊就簡單多了,費爾廷斯的能力也不差。
再說了,烏丸蓮耶是知道費爾廷斯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調查清楚蘇格蘭的資料,他需要的只是將自己籌備的臟水給潑到蘇格蘭的身上。
這一點作為被烏丸蓮耶看重,或者說是寵愛的波本看得透透的。
就憑著123那上面某個boss的好感度來說,烏丸蓮耶也絕對干不出真的要往蘇格蘭的身上找點問題出來解決掉蘇格蘭。
最多是給波本和蘇格蘭之間弄點隔閡出來。
諸伏景光想著自家幼馴染的推理,覺得很對,這像是烏丸蓮耶那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組織boss能夠干得出來的事情。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卻又讓知道烏丸蓮耶的人覺得有那么一絲絲合理。
這大概就是這些犯罪組織boss的通病吧,畢竟沒點什么和世界常規意識不同的人,不能做出來組建犯罪組織這種事情。
不過費爾廷斯想要塞蘇格蘭的假身份進公安的系統,那么就一定會聯系上組織在公安里面的潛藏力量。
降谷零覺得警察廳里面應該沒有。
就憑著在劇情中他那個浪法都沒有被組織覺察到問題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說明很多事情。
但是警視廳公安部就不一定了。
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查清楚劇情中諸伏景光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降谷零還是覺得,警視廳公安里面有組織的人。
這才是蘇格蘭暴露身份的原因。
這個人的地位不一定很高,太高了,清楚地知道警視廳公安內的事情,蘇格蘭不可能順利臥底進組織,也不能在組織臥底,甚至臥底上四年的時間。
有一定位置,但是接觸不了機密信息,大概和諸伏景光臥底的聯絡會有一點關系。
根據以上的信息,降谷零將警視廳的可能的人分成了四個小組。
每個小組都給一份情報,大致相同,但是細節上不一樣。
也就是之前風信子版本的波本再進到警察廳的時候,風見裕也所說的出現問題的c組人員。
費爾廷斯在警察廳查到的東西當然是半真半假,等到降谷零他們想要透露出去的東西費爾廷斯看完了之后,偽裝成鶴間慎的風信子及時出現。
盡管當時諸伏景光假扮的面容普通的男子也是在現場,但諸伏景光卻是沒有出手,而是拿著槍在旁邊策應。
諸伏景光和費爾廷斯之前在德國的總基地打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雖然一直都對費爾廷斯相當不滿意,覺得對方變態到嚴重,可卻從來沒有否定過費爾廷斯的能力問題。
敏銳,直覺,指揮能力,實力強悍。
萬一諸伏景光和他交手被他察覺了什么東西就完蛋了。
降谷零想要的是蘇格蘭被懷疑,然后順利地擺脫嫌疑,而不是將懷疑錘得死死地在案板上面。
再加上,他也需要有人將降谷零和波本相似的外貌透露給組織。
波本肯定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被組織解決掉,雖然會產生一點懷疑——這是烏丸蓮耶這個老家伙的通病了。
只要有點點問題在烏丸蓮耶那里都會被無限制地放大。
但最后組織調查出來的情報中,降谷零和波本肯定扯不上任何關系。
他們甚至不怎么抓得住降谷零的在公安的具體地位。
但是有了這點懷疑,波本在組織里面就能操作了。
說不定還能接機找到烏丸蓮耶這個謹慎的老家伙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當然,這需要其他一些事情進行配合。
看看zero怎么說。
諸伏景光覺得自家幼馴染的決定沒有毛病。
不過現在的他需要緊急趕回和幼馴染一起報備給組織的安全屋。
車子停在不遠處。
然后下車,一個人躲開監控攝像頭,雖然是自己的屋子,但還是選擇了翻窗。
一切完畢后的諸伏景光松下一口氣,拿出手機給降谷零打去電話。
“順利,目標捕獲。”
隨著電話的掛斷,諸伏景光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新聞。
果然,那兩輛車在路上的狂飆引起了電視臺的關注,不過有公安那邊善后也不是問題,組織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引起大眾的關注。
還算是順利。
諸伏景光想到,脫了衣服進到浴室開始清洗,包括今天開槍后的痕跡,衣服什么的也趕緊丟進了洗衣機。
…………
逃離了金發公安追捕后,波本將車速也降了下來。
不過這輛車是不能再用了。
車牌號大約是上了交通科的名單,找了個地方處理掉——
費爾廷斯是真不知道他家波本醬為什么能夠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炸彈,就像之前在路上為了攔截公安而爆炸的炸彈一樣。
什么時候安排的?
身形高大的男人看著面前的白毛青年將炸彈布置在油箱的位置,然后在副駕駛上也放上一顆。
某人受了傷后糊上車的血跡,要確保清理干凈才行。
看著波本動作,費爾廷斯內心一陣感動。
波本醬,在幫他善后耶,真好,他心里有我,費爾廷斯默默在心中掬了一把感動的眼淚。
被他盯著的波本沒來由地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到了頭頂。
難道那兩個笨蛋徒弟在打什么壞主意嗎?被弄出來假扮成波本幫忙的風信子納悶了,他都已經是一個工具人了,這兩個家伙有什么打算不能直接告訴他,還要在背后悄悄咪咪地商量?
沉思的風信子也不說話,帶著費爾廷斯找到了之前降谷零放置在這邊的一輛組織內備用的小轎車,然后再朝著之前和琴酒約定好的地方趕過去。
等到兩人離開后大約過了兩三分鐘。
布置好的炸彈爆炸,一輛車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趕到地方的費爾廷斯看到前面已經停著的黑色保時捷,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朝風信子說什么,結果旁邊的人直接控制著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然后一腳將費爾廷斯從車上踹了下去。
“波……波本醬?”費爾廷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身上被風信子踹了后的疼痛。
他以為兩人已經有了一起做任務之后的情感,波本醬之前還那么溫柔地幫他處理掉痕跡,車上也沒有被波本醬罵或者打。
不是應該緩和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嗎?
為什么這個時候要把他踹下來?
費爾廷斯不解。
費爾廷斯疑惑。
費爾廷斯委屈巴巴。
費爾廷斯坐在地面上,仰頭看著波本過來,一把將副駕駛的門給關上。
一臉不敢相信。
保時捷降下車窗,隔著一個伏特加的琴酒看著這一幕,點了根煙:“波本你在做什么?”
費爾廷斯還真是不死心啊,就這樣了都往波本身邊死命地湊。
“他受傷了,你們自己解決。”剛關上的副駕駛門車窗降下來,風信子看了眼只能夠看到一點腦袋的費爾廷斯,暗自在心里撇了撇嘴。
招惹上這么一個大變態,他的笨蛋徒弟還將這種人留著也真是心大,換了他,別管什么情報不情報的,先把人解決掉。
雖然他以前活著的時候也做過臥底的工作啦,但后來不是轉職了嘛,比起這些心里面還堅守著的正義的警官先生們,良知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回應了琴酒一句,風信子就要開車離開。
“做什么?”只聽見引擎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踩油門,風信子就被琴酒叫停了動作。
銀白長發的男人冷眼看著他,任務失敗,參與任務的人員都要被調查。
更何況還搭進去了一個庫拉索,就算波本再沒有嫌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溜走。
風信子不屑地笑了聲:“費爾廷斯為什么會出現在警察廳?琴酒,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嗎?”
白發藍眼青年透著森冷。
“需要用費爾廷斯來監視我?”
他們都知道這次的任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讓波本和庫拉索搭檔。
波本厭煩費爾廷斯是不需要想的事實,他做任務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了個費爾廷斯,而且看著庫拉索還是知道的。
這讓波本會做什么想法?
藍色的眼睛看向琴酒,很冷。
伏特加夾在兩人中間,瑟瑟發抖。
琴酒冷靜抽煙:“有什么問題你和boss去說,波本,和我鬧小孩子脾氣可沒有什么用。”
綠色的眼睛里透出一點嘲諷的笑。
在琴酒的眼中,現在波本鬧出來的事情都是因為對boss決定的不滿,但是又礙于boss在其心中的地位,不能鬧出什么大動靜。
只能在這里無能狂怒。
風信子看著琴酒,他不是波本,也不會因為對方的話就有什么念頭,哪怕是降谷零在這個地方也不會有情緒外露。
優秀的臥底,要能演能打。
“我自己會去基地。”丟下一句話,就像是被琴酒的話扎到了痛腳,開著車就走了。
琴酒看著波本氣急敗壞的模樣,心情都舒暢了不少,聲音從降下的車窗飄出:“費爾廷斯,你是長在地上了嗎?”
謝謝你還能夠記得起他啊,費爾廷斯打開保時捷車后門,坐上去。
伏特加開車,也走了。
【波本,不要鬧脾氣,到基地集合。】
看著手機上收到的來自某個boss的郵件,降谷零慢悠悠地將手機放回口袋里。
一輛藍色的車,停靠在了不遠的巷口。
淡藍色的光線從車內飛出,在降谷零的面前降落并消散。
白發藍眼青年虛假的身份證出現在降谷零的手上。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從商店出來的青年叼著一袋牛奶,手里拿著兩個面包上了藍色的轎車。
面無表情地將面包和牛奶囫圇地吃完。
降谷零這才給烏丸蓮耶的郵件進行回復。
【收到。】
作者有話要說:
與此同時——
某位小柯正在被兩位無良的警官繞著圈子欺騙。
hagi(不服氣):喂喂!這怎么能夠是欺騙呢?hagi醬和小陣平可是聽了小降谷的話在幫助小偵探遠離危險!
松甜甜:呵。
第139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之前回到安全屋的諸伏景光已經洗漱完畢。
甚至連放到洗衣機里面沾滿了硝煙味道的衣服都從洗衣機里拿出來,晾曬在陽臺的位置。
只穿著一條牛仔褲的諸伏景光坐在沙發上,將電視打開,隨便找了個頻道,調高電視的音量。
一看時間,距離他回來不過過去了十分鐘。
嗯,看來他收拾的速度很快,完全沒有因為多年的臥底生涯而有所懈怠。
掏出一盒嶄新未拆封的煙,拿出一根,點上。
雖然進到組織之后染上了這個不良習慣,但事實卻是,平常諸伏景光不怎么抽煙的。
他的幼馴染并不喜歡煙味,每一次只要稍微抽了一點煙,哪怕是在外面通了風,散了很久的味道,都會被那位鼻子靈敏的警官先生捕捉到。
然后一邊說著“真臭”,一邊趕著他到浴室去將身上洗干凈。
不管他是不是才洗完澡。
就是那么的任性。
當然,抽煙也只是一個緩解壓力的方式,就算是臥底時他也算得上和zero形影不離。
有幼馴染兼職男朋友在身邊,他們總能找到比抽煙更好的解決壓力的方式。
不過私底下偷偷抽一點還是沒有關系。
諸伏景光漂亮的藍眼睛被升騰起來的煙霧遮住,霧蒙蒙的,讓人不能看得很真切。
他有點擔心還在執行原本計劃的降谷零。
雖然不管重復了多少次模擬,不管有多少保障,就算是成功率都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危險,他都會擔心到不行。
相信zero也是這樣。
只要不是一起執行任務,待在安全地帶的那人總是會擔心著另外一個。
諸伏景光將煙頭在茶幾上面的煙灰缸里按熄滅,走到邊上將沙發靠背上搭著的藍色兜帽衫穿上。
同一時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他帶著一頭還有著水汽的頭發就開了門。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諸伏景光的腦袋。
“蘇格蘭……”對面的人站在諸伏景光的面前,眼里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灰色的短發在肩頭晃動,諸伏景光看著對方,剛才的聲音有些耳熟。
黑色短發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貝爾摩德?”
“是我。”貝爾摩德說著,手上的槍沒有放下,也沒有將自己臉上的易容揭開。
看得出,就算不是因為組織的命令,她也是真心實意地、非常想要干掉蘇格蘭了。
要不是因為蘭斯在意這個家伙的話,貝爾摩德脾氣很不好地想著,要不是因為蘭斯真的很在意蘇格蘭,這個在蘭斯那么小的時候就占盡了便宜的變態,她真想現在就一槍給解決掉。
頂著貝爾摩德的槍口,諸伏景光看上去沒有一丁點畏懼的情緒,反而饒有興趣地看了眼停靠在安全屋前面的車子。
他剛才都沒有聽到車輛開過來停靠的聲音,是因為思緒停在其他事情上,太過于專注了嗎?
“有事?”最后還是將視線轉移回到對著他的槍口上面,諸伏景光問道,“我應該沒有做什么會讓組織處決我的事情。”
“之前沒有,現在就不一定了。”貝爾摩德易容的臉上出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費爾廷斯調查出來蘇格蘭有問題?貝爾摩德心里其實很期待這種可能。
但理智卻告訴他,說不定這只是boss的計謀罷了,除了她還有多少人猜到這種可能?
貝爾摩德的腦海里面轉過蘭斯那個小壞蛋的臉。
某個明面上對boss忠心耿耿,實際上還能夠來策反她,有八百個心眼子的蘭斯,會不知道boss準備對付蘇格蘭?不知道boss試圖離間兩人之間的關系?
貝爾摩德看向對面一臉無所畏懼的男人。
對方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但組織的人都了解蘇格蘭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一個能帶著笑開槍殺人的家伙,是能夠好到什么地方去的人?
不可能的,說不定下一秒她就會被蘇格蘭給制服。
那些隱藏在兜帽衫下面的肌肉看起來是處于放松狀態,但指不定一秒鐘的時候就能迅速地用力,替主人的想法做出對應的反應。
要是波本和蘇格蘭說了boss的目的,那她和蘇格蘭就是一邊的人。
要是沒有說,那蘭斯也沒有將蘇格蘭這個人放在心里,說不定只是個工具。
對于工具,無論對方在蘭斯身上占了多大的便宜,都是蘭斯獲取成功的手段,大不了最后達成目的之后毀掉就好了。
想通了的貝爾摩德沒有了當場就干掉蘇格蘭的念頭,而是帶著笑,將手中的槍用力地在諸伏景光的額頭懟了懟。
“蘇格蘭,和我走一趟吧,波本也等著你呢。”
一聽到波本這兩個字的蘇格蘭瞬間從最開始的警惕變成了放松的狀態。
反手將門關上,甚至還走在了貝爾摩德的前面。
回頭對愣在當場的貝爾摩德道:“怎么了?不走嗎?”
只覺得自己手中舉著的槍有些多余,說真的,費爾廷斯對boss說抓住了蘇格蘭有問題的證據,而不是他污蔑蘇格蘭的這件事情,她怎么越來越不相信了呢?
就這種家伙,真的會出現問題嗎?
貝爾摩德有些麻木地跟上了諸伏景光。
上車,好吧,看看在后面坐得安安穩穩的家伙,還得她這位女士來開車,某人也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諸伏景光聳聳肩,藍色的眼睛無辜地看著貝爾摩德:“我敢開,你敢坐嗎?”
貝爾摩德用力地將車門關上,一腳油門踩下,車子引擎發出翁鳴聲。
她!不敢!可以了吧!
蘇格蘭這家伙,如果蘭斯是臥底的話,說不定還真可能成為被蘭斯策反的叛徒。
沒錯,她家蘭斯真是富有犧牲精神,就算面對蘇格蘭這種變態都能舍得下一身剮。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貝爾摩德心中被編排成了什么樣子的諸伏景光目前還非常有閑心地走在車后座,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
“……”
好吧,也沒有什么可以看的風景,不僅是因為夜晚,更是因為現在不知道晚到了什么時間,夜市上的人都已經陷入了睡夢。
街道上空蕩蕩的,只有偶爾加班后下班的上班族夾著公文包在寒風中路過。
可憐啊。
諸伏景光托著下巴,他現在也是個正在加班的社畜,還不是正經工作的加班。
貝爾摩德將車開得飛快,像是迫不及待企圖甩掉車后座的這個男人。
這次到的組織基地是諸伏景光以前來過的地方。
不過比起之前還有不少的組織代號成員,這次來空蕩蕩的,沒什么人氣,就連地下停車場上都沒有多少車。
諸伏景光眼熟的那輛琴酒的保時捷就停在這里。
嗯……是新買的保時捷,之前那個被他們霍霍掉了。
看著車牌號都不一樣。
嘶,沒想到琴酒這樣的人還是會乖乖去辦車牌號的存在。
之前看到這車的時候都沒有發現。
諸伏景光在心里面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但是目不斜視地跟在貝爾摩德的身后。
搭乘電梯到了底層,里面幾個都是諸伏景光認識的組織代號成員。
不過一眼看過去,沒有波本。
所以蘇格蘭很不滿意地盯著前面貝爾摩德的背影質問道:“波本呢?”
“別急啊,蘇格蘭。”貝爾摩德站到離琴酒稍微遠點的地方,自己點上只女士香煙,夾在手指間,慢條斯理地看著琴酒掏出伯.萊.塔。
沒錯,這把也是嶄新的伯.萊.塔,因為琴酒之前遭了賊,還被某個不良boss拉去進行了一系列沒有用處的調查。
這把新槍是boss從自己的收藏中拿出來送給他忠誠的下屬。
一邊將人當成牛馬在用,一邊又給予恩惠,烏丸蓮耶的御下手段可以說得上是爐火純青。
不過,這把槍到了琴酒的手上,顯然因為調查的原因,近來還沒有見過血。
對琴酒來說,這就缺少了一點磨合了。
要是在現在能夠將面前的蘇格蘭用這把槍取走性命,他和新槍的磨合也算是到了位。
“又來了。”蘇格蘭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上去很是無奈,他舉起雙手,試圖表示出自己的無害,“我之前也問了貝爾摩德,似乎……本人沒有做出什么背叛組織需要進行處決的事情?”
其余幾個不知情的組織成員,這里特指基安蒂、科恩還有一直跟在琴酒身邊,但是什么內幕消息都沒有從琴酒那里得知的伏特加。
都是用一種詫異的目光在琴酒和蘇格蘭之間來回打轉。
其實包括琴酒在內,都不知道蘇格蘭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貝爾摩德接到了boss的訊息,用一種非常嚴厲的口吻命令將蘇格蘭帶到這里來。
一般來說,出了這樣的事情,蘇格蘭有可能背叛了組織。
“喂喂,琴酒,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基安蒂開口,組織內部的狙擊手本來就少,大家的關系也不錯,特別是蘇格蘭,內里是什么樣子他們不知道,反正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蘇格蘭都是很好接近的性格。
反正組織里面的狙擊手大多數對蘇格蘭的感官都挺好的。
他們倒沒有考慮過臥底的可能性,就這些年來蘇格蘭干的那些事情,不說別的,就組織論壇里面的流傳甚廣的波本以及蘇格蘭的謠言,這種人,再怎么樣都不可能會有什么問題吧?
基安蒂困惑,而且她在心里怎么推論,都得不出蘇格蘭會背叛組織的原因。
“不是背叛,基安蒂~”費爾廷斯站在所有人的另一面,揮動著一根手指,看上去神秘兮兮地對著基安蒂說道。
“那是什么?蘇格蘭任務失敗了要被處決?”基安蒂雙手環抱在胸前,忽然看向蘇格蘭的目光就成了戲謔,“蘇格蘭,你這么沒有用的嗎?”
“如果是廢物的話,我倒是同意處決啦。”基安蒂看著琴酒對準了蘇格蘭的槍,順勢將自己的手指也比成了槍的形狀,朝向蘇格蘭,“不過蘇格蘭的話,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就被處決掉,真的不會引起不滿嗎?”
“不管是其他組織成員還是波本。”
基安蒂將語氣重點落到了后面兩個字上。
“波本……”反應遲鈍的科恩這個時候才開始說話,“波本呢?”
說了那么多的事情,不是還有另外出現在對話中的主角沒有出場嗎?
“喂喂。”諸伏景光將舉起的雙手放下,看著從一開始就自言自語的這幾個組織代號成員,“你們這些人,說到底,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當成叛徒對待?”
不要將主角丟到一邊自顧自地聊天好嗎?
雖然他是知道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過還是考慮一下蘇格蘭的感受吧。
但是,顯然沒有人聽到蘇格蘭反抗的聲音,基安蒂和費爾廷斯吵了起來。
不過基安蒂顯然并不是因為要幫助蘇格蘭,這種事情在組織里面就算關系再好,也不會發生。
基安蒂這個時候,大約只是單純地想要吵架。
畢竟某人已經好久都沒有端著狙擊槍狙人了,積攢了不少的火氣。
兩人吵架,琴酒舉著槍對著蘇格蘭,貝爾摩德淡定抽了一口煙看戲。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烏丸蓮耶將投影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入眼的就是這么一幅場景。
頓時坐在輪椅上的人,一個頭,兩個大。
這真的是他的組織的精英嗎?為什么總有一種組織下一秒就會完蛋的錯覺。
“都安靜。”機械的聲音中帶著不耐煩響起在這個房間里面。
本來還在吵吵嚷嚷的基安蒂和費爾廷斯瞬間閉上了嘴巴。
雖然有變聲器,但是他們都聽出了boss語氣中想要殺人的念頭。
“boss~”費爾廷斯歡快地喊道,看著屏幕上出現的某位boss的黑影,余光瞥到蘇格蘭的方向。
他本來只是想要弄點證據去給蘇格蘭潑臟水的,結果沒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可以清除掉蘇格蘭的證據。
費爾廷斯很高興,他不知道波本在烏丸蓮耶那里的地位,也根本不知道烏丸蓮耶準備拿著他弄到的證據來給波本和蘇格蘭之間的關系添點堵。
這位安哈爾特家的繼承人,可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將蘇格蘭除之而后快。
在場知道boss心思的,除了諸伏景光大約只有因為知道波本有點小秘密的貝爾摩德了。
“波本醬呢?”如果費爾廷斯后面有只尾巴的話,此時一定是非常得意且暢快地搖晃著,“您將事情都告訴了波本醬了嗎?”
隨著費爾廷斯的話音落下,基地房間的大門朝兩邊推開。
依舊保持著白發藍眼形象的波本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
任誰都看得出此時的波本不對勁。
費爾廷斯差點就對著其吹出一個繞圈的口哨。
在場的、在屏幕里面的人都沒有來得及說話,降谷零走路一陣帶風似的走到諸伏景光的面前。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掐住諸伏景光的脖子一把將之摁在了墻壁上。
掏出手.槍,打開保險,用力地懟上了諸伏景光的額頭。
被降谷零遮擋住的其他人的視線死角,某對幼馴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
“對對對!”費爾廷斯激動到異常,整個人像是要蹦跶起來一樣,本來已經處理妥當的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向外面滲血。
“波本醬,蘇格蘭可是一個公安的臥底,作為忠誠的組織成員,你要親自動手處決掉他嗎?”
隨著費爾廷斯的話落下。
本來還端著槍的琴酒愣了一下,似乎槍口都微微往下垂了一點。
貝爾摩德看戲的表情不變,費爾廷斯還真是被蘭斯迷得有夠嗆的,腦袋都不帶轉悠的了。
而將視線在費爾廷斯和蘇格蘭身上來來回回打轉的基安蒂沒有忍住,抱住肚子:“噗~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費爾廷斯在狀況之外:???你們笑什么笑?
第140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費爾廷斯的笑容隨著基安蒂笑出得猖狂的聲音僵硬在了臉上。
顯然,腦子不在線上的人,還沒有搞懂基安蒂這個家伙到底在笑什么東西。
琴酒皺皺眉,沒有說話。
帶著遲疑,貝爾摩德開口:“boss,您真的確認蘇格蘭是日本公安的臥底嗎?”
烏丸蓮耶沉默不語,他,當然——
不確定。
說實話,要是日本公安的臥底會是蘇格蘭這樣的人,那么他又何必隱藏在暗處,組建一個犯罪組織呢?
不若直接掌控日本,做大做強,創造輝煌。
可惜了,大部分的這些所謂的警察,不管是普通的刑事警察也好,公安警察也罷,內心那點可笑的正義感,到底讓他沒有辦法執行這個完美的計劃。
如果說一個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的臥底,被黑暗面的唾手可及的財富、被龐大的利益吸引,而違背了自己的良知,成了一個‘壞人’。
倒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就算是‘正義’的警察先生也會被他們策反成為臥底不是嗎?
只是,這些別派遣出來的精英們,一定是各個官方機構精挑細選的,能夠扛得住壓力,抵得住誘惑的人。
雖然烏丸蓮耶很反感自己的組織里面有這么一群老鼠,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臥底有的時候確實非常好用。
只是不是自己的,都不能算得了什么。
這么多年了,潛伏進組織的臥底,真正策反的一只手都沒有。
就算臥底是灰色地帶的存在,會因為要加入犯罪組織而殺人,搶劫,放火。
但是絕對不會過于道德敗壞。
更何況是蘇格蘭這種,一進組織,還沒有多久呢,就把一個未成年帶到床上的這種行為。
說實在的,就算是他的組織,面對未成年,還是帶有一定的偏向,最起碼琴酒也是知道的,未成年同樣是組織的未來。
沒有尚在培訓中未成年,就沒有以后為組織賣命的成員。
雖然確實有些人,沒有這樣的素質修養,比如說曾經對琴酒非常癡迷的路易十三,就在他個人的酒吧里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是作為的組織的高層,蘇格蘭現在也勉勉強強能夠算得上吧。
可都是接受過精英教育的,包括基安蒂,琴酒這些組織代號成員,甚至到大學里面去進修過。
是手里捏著高等教育學歷的人。
不對未成年人下手的素質還是存在的。
所以當初對于波本和蘇格蘭之間的事情直至如今于組織內部都有議論的聲音,源頭就在于此。
最開始,烏丸蓮耶覺得費爾廷斯給蘇格蘭潑臟水,大約就是弄點蘇格蘭倒賣組織情報給官方獲取利益的證據。
這種更符合一個犯罪組織成員的行為不是嗎?
都是干壞事。
為了利益什么的,很合理。
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費爾廷斯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蘇格蘭是日本公安的臥底。
說實話,烏丸蓮耶當時是猶豫了的。
這種事情他覺得要是告訴波本的話,會不會被波本用看白癡的目光看待——就算波本被洗腦了,但是自己的判斷還是在的啊。
就算波本對他敬愛有加,也擋不住這是智商的加成。
烏丸蓮耶遲疑了,但是費爾廷斯興致盎然。
那個安哈爾特家的繼承人,一點自己動了手腳的愧疚感都沒有,一眼看過去,就像是真的找到了蘇格蘭的把柄一樣。
首先排除掉費爾廷斯是個傻子的可能。
難道說……他是真的在警察廳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才能確認蘇格蘭就是日本公安的人嗎?
組織的boss ,顯然,這位向來都是一個謹慎且多疑的人。
知道費爾廷斯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給蘇格蘭潑臟水的是他,到現在開始懷疑蘇格蘭到底是不是臥底的人也是他。
所以,即便頂著可能被波本用那種——“boss,您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待,烏丸蓮耶還是將才趕到基地的波本抓到了小黑屋里,語氣沉重地告訴了波本這個‘慘痛’的事實。
結果卻是出乎烏丸蓮耶的意料。
波本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地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當一臉寒意的波本出現在小黑屋的時候,烏丸蓮耶承認他當時是有一瞬間的怔神。
但是很快,作為一個組織的boss,作為一個活了一個世紀的自以為看透了人心的老人家,作為……作為自認相當了解波本的烏丸蓮耶明白了。
首先,波本對他的信任是一個必要的條件。
其次,波本在內心里面根本就沒有將蘇格蘭誘拐未成年,也就是波本自己這件事情看得有多重要。
或許是崽子那個時候確實太小,又或者是波本經歷過太多,導致在波本心中,蘇格蘭的種種行為,完全稱不上是道德品行敗壞。
最后,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在波本心中,他這個boss可比以前被波本當做母親的替身,如今的半個伴侶來得重要得多。
當波本的手掐上蘇格蘭的脖子時,烏丸蓮耶內心忍不住地得意。
看看,不管在平常波本對蘇格蘭再怎么親密,再怎么好,到了關鍵的時候,這孩子總是會站在他這邊。
這是蘇格蘭永遠比不上的差距。
烏丸蓮耶整個思維過程或許和降谷零一開始的推測有些許出入。
比如說,降谷零是真的沒有想到烏丸蓮耶會自戀到這種程度,或許說,沒有想到烏丸蓮耶會將波本重視到這種程度。
但是就大部分過程以及最后的結果,都在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預料之內。
其中,也包括了來自基安蒂的瘋狂的嘲笑。
“費爾廷斯你是傻子嗎?”基安蒂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歇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這樣打自己,太痛也太蠢,于是將手放在了科恩的肩膀上,亂錘起來。
“為什么蘇格蘭會是臥底啊?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科恩忍著基安蒂的大力金剛掌,也是非常贊同自家搭檔的話,沉悶地點點頭:“蘇格蘭……不可能。”
費爾廷斯茫然地左右看看,伏特加戴著墨鏡看不出來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對基安蒂的話贊不贊同,不過這位的意見也并不重要。
貝爾摩德還是靠著墻抽著煙,不過瞅著對方眼底不明顯的笑,顯然也是嘲笑著他的說法。
就連琴酒……費爾廷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琴酒那家伙竟然也不覺得蘇格蘭是臥底嗎?
感受到費爾廷斯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琴酒繼續沉默,但是放下了自己的槍。
波本的槍口都抵到了蘇格蘭腦門上,他這槍舉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老鼠?”琴酒嗤笑一聲,但看向蘇格蘭方向的眼神依舊陰翳,再度吐出兩個字,“叛徒。”
這話費爾廷斯是聽明白了。
感情琴酒覺得蘇格蘭不可能是臥底,只可能是叛徒?
臥底和叛徒究竟誰來得嚴重些,費爾廷斯在心里稍微衡量一下——
不對不對!
他辛辛苦苦從警察廳里面摸出來的情報,怎么可能是錯的!
“放p……”兩個字沒有來得及說完,費爾廷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行,不能在波本醬面前說臟話。
本來波本醬對他的印象就有夠不好的了。
不過現在……
雖然沒有狠下心弄死蘇格蘭,但是依舊用槍懟著對方腦袋的波本,費爾廷斯一陣感動。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時候,竟然只有波本醬,依舊在心里懷疑著蘇格蘭是臥底嗎?
他超級感動的好嗎?波本醬~
降谷零演著戲,用槍抵著諸伏景光的額頭,試圖增加一點力氣,等會兒萬一放下槍時候hiro額頭上沒有痕跡被這群組織的家伙看出點什么來就好玩了。
忽然一陣惡寒。
默默轉頭,對上了費爾廷斯的視線。
這家伙,指定腦袋里面沒有想些什么好東西。
這一眼,落到費爾廷斯的眼中,明顯是嫌棄到不行的目光卻變成了親愛的波本醬對他的鼓勵。
于是費爾廷斯開始信誓旦旦地說道:“蘇格蘭絕對就是日本公安的臥底,這是我搜集到的情報。”
看著表情嚴肅正經的費爾廷斯,烏丸蓮耶又開始遲疑了。
這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啊,也不對,安哈爾特家的對費爾廷斯應該面不改色這方面的培養。
好糾結,到底要不要處置掉蘇格蘭?萬一蘇格蘭不是臥底呢?這么好用的一個狙擊手,太可惜了。
但是要是蘇格蘭是臥……叛徒呢?
早知道就不讓費爾廷斯去干這件事情了,換個人方便很多。
比如說朗姆的手下庫……
想著想著,烏丸蓮耶又是一陣心梗,雖然庫拉索是朗姆的人,但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超級好用的工具,就這么折在了警察廳還真是令人心痛。
從波本和費爾廷斯分開的證詞都沒有看出來有任何的問題。
庫拉索,這個干將的丟失,大概就是注定了他命里沒能有這么一個好用的工具吧。
不然還可以思考著怎么從朗姆的手中拐過來,就像朗姆試圖從他手中拐走波本一樣。
只不過,烏丸蓮耶冷笑,他可不會犯下朗姆在波本身上犯的錯誤。
這些想法都是過去式了,目前頭疼的還是蘇格蘭。
看著波本和蘇格蘭的對峙,雖然那個孩子一臉要解決掉對方的模樣,從遲遲沒有下手的情況來看,波本大約還是有些舍不得。
倒是蘇格蘭,面對波本舉著槍對準了他,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就像是平常一樣。
眼中帶著溫柔的微笑——雖然組織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這種溫柔只是蘇格蘭的偽裝色。
看著波本的目光很真誠,藍色的眼睛里面除了波本的倒影好像容不下其余的任何東西。
要是蘇格蘭一直對波本抱持著這種感情,就算他是叛徒是臥底,也不是沒有利用的可能啊。
烏丸蓮耶在心中開始瘋狂地計算著利弊。
費爾廷斯見沒有人應答自己,于是不得不再次堅信且肯定地強調:“我說的是真的。”
日本組織的人是怎么回事,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的嗎?
基安蒂總算是停下來自己猖狂地大笑,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費爾廷斯,你在德國的時候處理過臥底嗎?他們是什么樣的?”
什么樣?還能是什么樣?嘴巴硬,身體也硬,為了心里面那一點可笑的正義,無所謂的道德……
費爾廷斯想著,開始沉默,然后開始茫然。
“對吧?”基安蒂觀察著某人的神情,兩手一攤,“我不是在說蘇格蘭的壞話,蘇格蘭!絕對不是!”
對著依舊被波本按在墻上的蘇格蘭吼了一句。
“蘇格蘭道德底線在組織里面都算低的,波本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
“當然,費爾廷斯你的道德底線也絕對沒有高到什么地方去——這種人要是能夠成為日本公安的臥底,那琴酒是FBI。”
雖然琴酒殺人又放火,但他最起碼不對未成年下手。
旁邊一直在旁聽的琴酒斜了一眼口不擇言的基安蒂,但是沒有出聲。
很顯然,雖然這么比喻讓琴酒感到有點惡心,但他也是這么想的。
波本耳朵都豎起來了,聽著基安蒂的話,手中的槍帶著遲疑,從蘇格蘭腦袋上微微挪開,轉過頭,看向屏幕上烏丸蓮耶的黑影的灰藍色眼睛里寫滿了——‘蘇格蘭的道德底線很低嗎?’
遠在某處的烏丸蓮耶無助地扶住腦袋,頭疼。
組織boss收到來自你試圖圈養的崽子的求助。
好吧,他很滿意波本的舉動,但是拜托某人,有的時候稍微有些常識好嗎?
還是說他的教育這些年終究是出現了問題?
烏丸蓮耶的糾結沒有人知道。
費爾廷斯都在基安蒂的話語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他是誰?之前在警察廳看到的情報究竟是不是真的?
蘇格蘭確實是個變態沒錯,但是誰說官方機構不能出現變態的?
他,安哈爾特繼承人,信不信下一秒就讓自家老頭子在德國相關部門謀個職位。
已經開始在心里diss自己的變態的費爾廷斯內心的糾結沒有其他人清楚。
諸伏景光順著波本松開的力度低下了頭,掩蓋住眼中的笑意。
FBI琴酒?赤井秀一有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在現場,甚至好久都沒有出場的阿卡伊:謝邀?這個福分并不是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