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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無數(shù)人的相貌從江戶川柯南的腦袋里面閃現(xiàn),飛快地掠過,以一種驚人的速度。

    然后定格在一張臉上。

    一張,江戶川柯南算得上是熟悉,雖然此時這張臉沒有完全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但是,擁有這張臉的男人,卻是戴著□□,就站在降谷零的身邊。

    這位安室透和安室透的姑姑。

    小偵探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姑姑?赤井先生嗎?

    但是這個目暮警官所描述的外貌特征真的非常像啊,而且有什么女士可以有一個連目暮警官都驚訝到記憶這么久的身高?

    要是能夠看一眼照片就好了。

    江戶川柯南在心底想著,偷偷地看了一眼降谷零的表情。

    好吧,安室哥向來都是這么淡定。

    這是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啊。

    “說起伊子,我好像也有很久沒有見過了。”斯提羅若有所思地想著,然后看向降谷零,“小透還有伊子的照片嗎?今天不提及她,我都要忘記你父親其實不是獨生子的事實了。”

    “哦,當然。”降谷零迅速接過了斯提羅的話頭,并且在一瞬間和boss大人對好口供,“姑姑一直生活在阿美莉卡,柏谷叔叔你又常年的待在英國,回日本來的時間還正好錯過了,之前柏谷叔叔和姑姑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

    “嗯……十年前?你還小的時候?”斯提羅思考一會兒,給出了答案。

    作為兩人聊天話題中的當事人‘姑姑’,全程開始毫無存在感的沖矢昴只是僵硬地站在一邊。

    既不能阻止兩人的交流,也不能阻止小偵探隱晦看向他打量的目光。

    然后沖矢昴就看見降谷零拿出手機,似乎想要將姑姑的照片調(diào)出來給斯提羅看。

    等等!

    沖矢昴心中,已經(jīng)褪去了粉毛皮的赤井秀一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吶喊。

    為什么安室君你還會有安室伊子的照片啊?那種事情不會是你做得出來的,偷拍什么的。

    “……”

    降谷零在手機里面翻找出來了那張屬于安室伊子的照片——

    當然,他不是什么變態(tài),也沒有什么心情去偷拍一個女裝的赤井秀一。

    要偷拍是和偷拍女裝的hiro才有意思,當初諸伏景光易容成女性的時候,他可是拍了好多照片,還是當著諸伏景光的面拍的,全部都秘密存儲在123系統(tǒng)里面。

    等以后臥底任務(wù)結(jié)束,就全部導(dǎo)出來,慢慢欣賞。

    那才是最重要的,才不像赤井秀一的照片,從組織論壇上下載下來,放在手機里面,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順理成章地拿出來取笑赤井秀一。

    看,就是現(xiàn)在的這個時候。

    降谷零將手機遞給了身邊的斯提羅。

    啊……果然,那個,萊伊。

    就連當初知道萊伊是臥底的時候他都沒來得這么氣憤。

    哈。

    他堂堂一個組織boss,養(yǎng)在組織里面的崽子,他竟然不是第一個被外界知道的波本的長輩。

    萊伊,真是可恨!

    沖矢昴忽然一陣惡寒。

    那種被什么骯臟的東西盯上的感覺真是不妙。

    就算只是用腳指頭想,現(xiàn)在就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疑似組織boss的家伙,一定就是這惡念的來源。

    說到底這股不正常惡念的來源還是安室君激發(fā)的啊。

    斯提羅,還真是喜歡安室君啊。

    沖矢昴淡定地推了推眼鏡,瞇著的眼睛和降谷零對視上,對方投來的微笑,隱藏著莫名的快樂。

    這份快樂要是不是他帶來的就好了。

    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目暮警官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除了后面過來的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其他人看上去都怪怪的。

    是他帶來的嗎?

    “咳咳。”目暮警官戴著白手套的手抵住嘴巴咳嗽了兩聲,視線飄到被斯提羅拿在手中的屬于降谷零的手機。

    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個在夜色下,被風(fēng)吹得長發(fā)長裙飛舞的高挑女士。

    “哦哦,這是那天晚上拍的照片嗎?”目暮警官眼睛一亮,他當初就是這樣的安室伊子讓他記憶這么深。

    當然,并不是抱持著什么不好的念頭,只是單純覺得那次見到的安室伊子和一般的女性都不一樣罷了。

    而且對方還是安室君的長輩,說起來這也是他們認識的安室君第一個血緣上的家人。

    江戶川柯南跳著腳都看不見,但是覺得安室透好像沒有組織他探尋秘密的樣子,于是大膽地上手扒拉降谷零。

    “安室哥哥,給我看看!”小偵探充滿好奇的眼睛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斯提羅笑瞇瞇地拿著手機蹲下來,處于和江戶川柯南平行的高度。

    男孩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加速。

    這個男人他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了,雖然一直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存在,但是就看安室哥對他的態(tài)度,這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再一聯(lián)想最近安室哥都在做些什么,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文雅的中年男人是什么身份就很清楚了。

    絕對是組織的人,甚至有可能是組織的重要的代號成員。

    那天見到的自稱是安室哥哥父親的家伙,也絕對是這個男人易容的。

    所以現(xiàn)在的是他本來的樣子?

    不對,應(yīng)該還是易容,但是不像是之前的安室治的外貌是往安室透的相貌靠近捏著出來,現(xiàn)在這張臉絕對找得到本人。

    對金融方面并不熟悉的小偵探如此想著。

    “謝謝柏谷叔叔!”江戶川柯南拉長了自己的聲音,小孩子甜甜笑著,讓斯提羅的臉上都露出慈愛的笑。

    真是可惜啊,以前養(yǎng)波本的時候……波本的年紀還是太大了,要是只有眼前的小孩這么大一點,或者更小一些,養(yǎng)起來絕對更有成就感一些。

    說起來,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這個叫做江戶川的男孩也挺聰明的,雖然比不上波本,但是也算是出色的天才。

    比起同齡人,不對就算是年紀比他大上很多的少年,也都比不上這個才七八歲的男孩聰慧。

    要是養(yǎng)一個……

    斯提羅冒出危險的目光。

    江戶川柯南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小偵探不敢抬頭,他能感受到落到身上的視線是來自誰。

    只能假裝仔細觀察降谷零手機上的照片。

    本來只是假裝的,結(jié)果一會兒就變成了——(*???)!!

    竟然真的是赤井先生誒。

    雖然有一點點不一樣,但是完全能夠確認是赤井先生本人。

    無論是身高還是那一頭黑色的長發(fā)——雖然再次見到赤井秀一的時候已經(jīng)剪短了,但是諸星大時候的赤井秀一頭發(fā)確實有那么長。

    還有那雙作為顯著特征下眼線的綠色眼睛。

    啊……相似到了這種地步,完全就睡一個人嘛,就算說是赤井先生的雙胞胎姐妹他也不相信啊。

    誰給做的易容?看上去簡直就是為了坑赤井秀一先生才干出來的事情。

    唔……

    江戶川柯南在照片和降谷零身上來來回回地挪動:“和安室哥哥……完全不像呢。”

    就像目暮警官所說的,除了都是混血兒這件事情,完全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斯提羅聽到這話,忽然就笑了起來:“是吧,伊子和小透完全就不像是姑侄。”

    小偵探詭異地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呀是呀,之前我遇到了安室哥哥和安室哥哥的爸爸,他們就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這孩子……真會說話。

    斯提羅滿意地看著江戶川柯南,看著這個小男孩,越看越喜歡。

    “叔叔~”就在斯提羅將小偵探盯住不放,愣是將小偵探盯得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說出了話,甚至出了一身薄汗的時候,旁邊的降谷零忽然拉住斯提羅的小臂。

    笑容滿面。

    江戶川柯南一驚,感覺周圍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了呢。

    安室哥臉上的笑,可真是可怕。

    斯提羅抬頭,對上上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中的降谷零。

    ……

    稍微有點可怕了,波本。

    “難道……叔叔也覺得柯南君很聰明嗎?”降谷零微笑,他比斯提羅這具boss載體要高上一點點,再加上斯提羅蹲著和江戶川柯南一樣的水平線。

    降谷零彎著腰,手放在斯提羅的手臂上。

    壓迫感十足。

    作為boss載體,斯提羅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小透……”很奇怪,斯提羅站起來,挪開放在江戶川柯南的視線。

    忽然大笑出了聲:“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騙人。

    身上沒有視線了,江戶川柯南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半月眼地默默吐槽。

    沒想到斯提羅還挺自戀的,不過安室君的這個表現(xiàn)也挺像。

    沖矢昴勾起了嘴角,看向被斯提羅問話后,別扭地將頭轉(zhuǎn)向一邊的降谷零。

    演技不錯。

    “別說那么多了。”降谷零轉(zhuǎn)頭,拉著斯提羅就往大廳里面走,“我們是來參加宴會的吧?叔叔不去和相井先生先打聲招呼嗎?”

    聽上去像是迫不得已才選擇的借口,但斯提羅還是樂呵呵地被降谷零拉著往前。

    “沒有想到安室君……還是這樣的性格呢。”目暮警官看著難能可貴露出別扭情緒的降谷零,樂呵呵的,一副看了一場好戲的表情。

    不過當事人走了,玩笑說了一次之后,警官先生也要進入到工作狀態(tài),作為受到了警方和相井家雙方拜托的毛利小五郎拉著目暮警官在一邊嘀嘀咕咕案件的事情。

    小偵探左右看看,拉住想要離開的沖矢昴。

    “喂,沖矢先生,那張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江戶川柯南小聲地詢問著。

    沖矢昴低頭,看上去完全沒有表情的臉就像是在說‘你在說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喂喂,這種時候就不要假裝自己不是赤井秀一了好嗎?

    演戲不是這個樣子的!

    見小偵探一副不滿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安室君都和小偵探說了些什么,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重要的時候,既然不能讓小偵探避開,就只能給小偵探一些提醒了。

    “你也稍微收斂一點。”沖矢昴同樣左右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這才繼續(xù)說道,“不要太表現(xiàn)自己了,剛才不就被那個男人注意到了嗎?”

    “是……是嗎?”江戶川柯南一愣,回憶自己有做什么引起那個叫做柏谷溫樹的男人的注意嗎?

    沖矢昴點點頭:“如果不是安室君幫你引走他的注意力,以后可能會要麻煩。”

    “請作為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那家伙可是對聰慧的小孩格外有興趣。”

    “我知道啦!”江戶川柯南回道,原來剛才安室哥不對勁的原因是這個啊。

    在這種時候還要保護他,真是辛苦了,安室哥。

    來自小偵探的感恩+1。

    作者有話要說:

    零零(警覺):等等,烏丸蓮耶你是想要做什么?

    小柯(擦汗)(慶幸):好險,差點就被組織boss看上了。

    斯提羅(興奮):看看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什么?和波本一樣聰明的崽子,弄回去養(yǎng)養(yǎng),彌補一下當初沒有養(yǎng)波本的遺憾!

    還是斯提羅(試圖養(yǎng)個小波本的念頭被波本‘婉拒’后更興奮了):好耶!波本吃醋了,他心里有我!

    旁觀全程的貓哥:嗯,你說的都對。

    第162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目標確認,中年男性,四十歲,一米七八左右,柏谷溫樹易容。”

    從進到宴會廳,降谷零就感覺到了落到他們這邊的隱晦的目光。

    這些人有些小聰明,知道不能直白地盯著斯提羅觀察,而是將視線停在他的身上,隱晦地用余光掃視斯提羅的存在。

    不過……技術(shù)太差了。

    FBI,就不能找點更優(yōu)秀的人來嗎?

    不說,達到赤井秀一那種程度,但好歹不要連跟蹤,還是在室內(nèi)的跟蹤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啊!

    如果他不是和赤井秀一有合作的話,這個時候一定都將這群FBI揪出來了。

    啊,不過他也沒有什么資格去譴責(zé)FBI啦,畢竟作為一個公安,降谷零還是很明白一些公安的能力。

    比如說他的下屬,風(fēng)見裕也。

    嗯,都差不多,大哥別說二哥了。

    無視掉這些隱晦的視線,降谷零身邊的斯提羅顯然是沒有任何察覺。

    畢竟身邊有個值得信賴而且能力超強的波本,而且作為boss的斯提羅對這些事情本來就擅長。

    宴會上的社交開始。

    帶上斯提羅的一個好處就是——因為有長輩在,就算再怎么想要接觸年輕的名偵探,也不會越過斯提羅和安室透有過多的交流。

    畢竟這位長輩也是小有名氣的存在。

    降谷零得以從繁復(fù)的社交中解脫出來。

    回想起當初將安室伊子丟給上野老爺子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呢。

    帶著點小雀躍地端著紅酒到一旁的降谷零靜靜地看著社交中的斯提羅,享受著混亂前的寧靜。

    “安室先生。”就在降谷零偷閑的時候,一個穿著銀灰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降谷零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男人走過來的方向,整理好自己的衣領(lǐng):“相井先生。”

    這個男人,就是委托安室透來參加的宴會,并且作為偵探調(diào)查相井家的詭異事件的相井家的小兒子,相井松和。

    作為相井家的老爺子,正在和斯提羅交談的相井風(fēng)對安室透這個年輕偵探其實并不怎么看得上。

    雖然之前在斯提羅的面前表現(xiàn)得是很推崇,但在這種老人家的眼中,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或許有著一些名氣,做事可能就不太穩(wěn)妥了。

    在相井松和說要讓安室透來調(diào)查的時候,因為疼愛的小孫子這么說,相井風(fēng)也不好拒絕孫子體貼。

    在調(diào)查到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的關(guān)系不錯之后,相井風(fēng)本人是更加相信毛利小五郎這種人到中年的成熟男性。

    而且因為要警方來幫忙的原因,毛利小五郎曾經(jīng)是警察,所以也拜托了這位沉睡的小五郎來一并調(diào)查,也不會影響到安室透的心情。

    這種做法其實挺得罪人的。

    特別是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如今都是知名的偵探。

    一個事件同時請了兩人。

    要不是兩人認識。

    毛利小五郎心大。

    安室透則是無所謂。

    換作其他人,還真得鬧出事來。

    “安室先生,我想和您談?wù)劇羌虑椋敿毜摹!毕嗑珊驼驹诮倒攘愕膶γ妫f話的聲音忽然就變小了,壓低的聲音,靠近的身體,無一不在說明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相井家的事情。

    雖然……可能并不能算得上秘密。

    畢竟連警察都來了,而且上層家族的事情,很少有瞞得住的。

    嘛,能少一點人知道,還是少一點吧。

    降谷零點點頭,跟在相井松和的身后離開。

    正在同相井風(fēng)交談的斯提羅看了眼波本的背影,沒有在意,繼續(xù)自己的社交。

    唉,看著這個相井家的老頭子盡管不是那么喜歡波本,但在他面前不得不說好話的樣子,還真是可笑呢。

    斯提羅拄著手杖,越聽越滿意。

    相井風(fēng)說著說著話,頓了一下,端起手中的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但是顯然,酒精并不能解渴,于是相井風(fēng)偏過頭,在他以為斯提羅看不見的角度,吞咽了一口口水。

    可真是累死他了。

    柏谷先生還真是喜歡他的這個做偵探的侄子啊,聽夸獎的話連翻來覆去的都能聽得津津有味。

    他相信,今天他在對方面前說的這些夸獎安室透的話,在其他地方,在其他家族的宴會上,一定有其他的人同柏谷溫樹說過。

    這是什么心理?又不是他自己的兒子,甚至連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

    但是這種吐槽的話,相井風(fēng)顯然不能在斯提羅的面前說出來,相井家現(xiàn)在還有求于偵探調(diào)查家族近期發(fā)生的事件——他之前和那位沉睡的小五郎談過了,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倒是他孫子請的那個年輕人,看上去有點本事的樣子。

    最起碼在柏谷溫樹的自夸下,是這個樣子。

    而且眼前的男人他也得罪不起啊,畢竟相井,并不算是什么大家族。

    相井風(fēng)撐起自己的情緒,繼續(xù)笑容滿面地和斯提羅交談。

    斯提羅也繼續(xù)笑著,是不是?更加有意思了.

    而跟著相井松和走的降谷零卻是被嚇到了。

    處于大廳后面的一個房間,一進去,入眼的就是琳瑯滿目的——符咒、十字架、大蒜頭……

    很多,豐富到有那么一瞬間降谷零都覺得自己見識短淺,甚至沒有將這些驅(qū)魔辟邪的東西全部認識。

    “抱歉。”看著降谷零在門口停頓下來的腳步,已經(jīng)走進房間里的相井松和晦澀開口,“我……姑姑就是在這個房間去世的,爺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安室先生是沒有到相井家的莊園去看,更是可怕,哪怕是我都不愿意在那個地方多待著。”

    相井松和很糾結(jié)地說著,他其實一開始是并不相信自家爺爺口中的鬼怪作祟,所以才有了請偵探調(diào)查的想法。

    但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又讓他有些疑神疑鬼的。

    要不是安室透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他都想要撤回這份委托——讓無辜的人溏進這趟渾水,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我看過大德夫人的照片。”降谷零沒有提及尸體兩個字,以免觸動了現(xiàn)在一眼看上去就很脆弱的相井松和的心臟,“不得不說,確實很離奇。”

    密室,血腥到年輕一些的搜查一課的警官看了都忍不住吐出來的死亡現(xiàn)場,還有大德美夏作為神秘學(xué)研究學(xué)者的身份……

    嗯,詭異的色彩更加濃厚了。

    “不過我很好奇,大德夫人的案件還沒有告破不是嗎?警方已經(jīng)允許你們在現(xiàn)場做改動?”降谷零走進這個陰森森的房間,甚至在天花板上面都是懸掛著驅(qū)邪的東西。

    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他在伊達航那邊看到的現(xiàn)場照片的樣子。

    “畢竟已經(jīng)一個月了。”相井松和的話中充斥著埋怨,對遲遲沒有將案件偵破的警察有著很多不滿,“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嫌疑犯。”

    也不可能讓這個房間保持著之前那副血淋淋的模樣。

    降谷零沒有再搭相井松和的話,將這個不算多大的房間繞了一圈,然后靜靜地站在靠近中央的位置,旁邊是一個沙發(fā),沙發(fā)上此時也是張貼滿了符,他看了一下,哪個國家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主打的可能是一個什么都信一下,看看哪家的神佛更厲害。

    這個沙發(fā)和現(xiàn)場照片里的不是一個。

    大德美夏當時就是死在了先前那個沙發(fā)上面。

    仰躺著,靠著沙發(fā)靠背,雙手搭在靠背上面,但是身體卻沒有坐在沙發(fā)墊上,小腿伸得筆直,大腿和臀部懸空,后腳跟著地,整個尸體就像是只被后腳跟和雙手支撐了起來。

    脖子的脊椎斷了,腦袋像是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后仰垂在沙發(fā)靠背后面——這是活著的正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動作。

    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布滿了紅絲。

    這個沙發(fā)的位置也是選得很好,正好背對大門的方向。

    當時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大德美夏尸體的人是相井松和的母親,一進門對上的就是死不瞑目的大德美夏,據(jù)說相井二夫人到現(xiàn)在都還三天兩頭地病到醫(yī)院里面去。

    著實被那天的場景嚇得不輕。

    同相井二夫人一起過來開門的服務(wù)生倒是因為走在相井二夫人的身后,又因為前面的二夫人忽然倒在地上,沒有怎么注意到房間里面的動靜,所以才沒有造成什么心理障礙。

    房間的房卡一共有兩張,一張被大德夏美拿著,就在房間里面被發(fā)現(xiàn),一張放在前臺。

    前臺的位置全程有監(jiān)控攝像,房卡在大德美夏的推測死亡時間到相井二夫人來要求開門前絕對沒有被人拿走過。

    房間內(nèi)的窗戶都是從內(nèi)部緊緊上鎖的。

    所以大德美夏死亡的現(xiàn)場,是個絕對的密室。

    除了大德美夏外,在這位女士死亡前的一個星期,相井松和的伯伯,也就是相井風(fēng)的大兒子,開車從相井莊園下方懸崖墜落,但是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卻并沒有在毀壞的車內(nèi),而是在距離車子掉落地點不遠,大約三百米距離的一棵樹上。

    被藤蔓纏繞著,四肢掛在樹上,隨著風(fēng)吹過,還搖搖晃晃的,像是被操縱的傀儡娃娃一樣。

    那條路相井太郎開了這么多年,哪怕是刮風(fēng)下雨也沒有出意外,結(jié)果那天風(fēng)和日麗的,相井太郎卻像是失了智一般,沖了下去。

    然后就是兩個星期前,相近松和的二堂兄,明明是一個已經(jīng)快要三十多歲卻依舊有著中二病的男人。

    保持著自己熱愛搖滾的心情不松手,在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自家親老爸都已經(jīng)死了的情況下,風(fēng)雨無阻地去地下酒吧駐場演唱。

    監(jiān)控中,相井柳和明明已經(jīng)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酒吧,酒吧老板也記得很清楚自己將酒吧的門上鎖了。

    結(jié)果瘋了一夜的相井柳和白天沒有回家,等到酒吧晚上營業(y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相井柳和在吧臺,用一個臉盆,里面裝滿了伏特加,溺死了。

    監(jiān)控中完全可以看到,相井柳和是自己走了進來,自己拿出了盆子,自己倒的伏特加,自己淹死了自己。

    其中一點掙扎都沒有。

    別的不說,就是伏特加嗆進氣管,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平淡到好像在接受一場舒適的睡眠。

    降谷零是沒有看過那個監(jiān)控,但是據(jù)看過的伊達航說,看著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將一些看過照片的記憶和聽到的說法在腦海里面過了一遍,降谷零也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或者說,這件事情……這三起案件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相井太郎和相井柳和的死倒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倒是大德夏美死在了這里的事情只有相井家的人和警方知道。

    這也是相井家還在這里辦宴會的目的。

    也是毛利小五郎提議的——如果在案發(fā)現(xiàn)場這么近的地方,說不定會勾引起兇手再次犯案。

    保護好相井家的人,說不定能抓對方一個現(xiàn)行。

    也算是個可行的辦法。

    如果是在被123綁定之前,降谷零一定認為這件事情是人為,只不過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遮蔽了大家的視線,只是現(xiàn)在嘛。

    ‘123,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嗎?’

    降谷零托著下巴,背對相井松和,看起來是在思考案件,實則上暗戳戳地戳著123屏幕。

    【QAQ……】

    ‘如果能夠偵查靈異事件,就幫我看看。’尋常的案件他是不會靠123啦,但是現(xiàn)在不是情況特殊嘛。

    【可以……倒是可以。】

    ‘那就麻煩你了123。’

    【(T ^ T),可不可以不偵查?】

    ‘?’降谷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害怕啊~~大佬~~~嗚嗚嗚嗚!!!】

    “……”

    作者有話要說:

    是好久沒有出現(xiàn)的背景板123醬。

    零零:作為一個高科技,害怕鬼我是恨不能理解了。

    123:QAQ。

    標記重點,這本沒有靈異故事。

    第163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降谷零沉默了很久。

    看著上面瑟瑟發(fā)抖到可以沿著虛線減下來的白色小人,還有這不斷朝著的他靠近,試圖汲取溫暖,并且不斷閃爍,一副馬上就要神隱的面板。

    氣氛有些凝重。

    就連站在降谷零身后等待這位年輕名偵探調(diào)查結(jié)果的相井松和都感受到了。

    “安室……先生?”相井松和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地詢問。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線索了?

    相井松和有些好奇。

    金發(fā)青年轉(zhuǎn)身,臉上帶著笑和歉意:“抱歉,這個案子確實很復(fù)雜,而且現(xiàn)場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

    123這個笨蛋,作為一個高科技的系統(tǒng)為什么還會怕鬼啊!

    真是沒用,平常不需要它的時候就知道出現(xiàn)顯示自己的存在感,真到了要用它了,又派不上用場。

    干脆只留下系統(tǒng)商城,123自己回去主系統(tǒng)那邊好吃好喝,等到事情都結(jié)束之后再回來結(jié)算一波好了。

    降谷零覺得自己眉心突突地跳動著,頭疼。

    當然,這也是一點小小的吐槽,針對123竟然怕鬼這個事實,降谷零還是很感激123……系統(tǒng)商城里面的道具在平常給他提供的幫助的,沒有123就沒有商城,所以一切都是123的功勞。

    嗯,沒錯。

    給自己洗腦一波的降谷零看向已經(jīng)開始抖動從白色小人蔓延到面板上來的123,他能怎么辦?

    ‘休息去吧,123。’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降谷零很小心地避免給123留下心理陰影。

    【感謝大佬。】

    【雙膝跪地.jpg】

    【小金庫的道具,給大佬用。】

    降谷零斜了眼出現(xiàn)在面板上的道具介紹——

    【吸收靈魂的□□,不管是怎樣的靈魂都可吸取哦,當然,對著活人使用是違反槍支使用規(guī)則噠。】

    看上去是個很邪惡的東西,揮揮手讓怕到不行的123躲著去,降谷零希望自己用不上。

    其實早在相井太郎出事之后相井松和就想要委托降谷零進行調(diào)查,但是那段時間……組織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就被一拖再拖,知道了現(xiàn)在,降谷零才隨著宴會,來調(diào)查。

    相井松和也沒有什么怨言,安室透這種程度的偵探,不像是那位沉睡的小五郎,雖然一樣有名氣,但是前者很難請的。

    大概是作為不缺少錢的大家族的后代,不像是中年大叔一樣要維持生計吧。

    而且之前那個有名的小五郎來看過現(xiàn)場之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啊。

    果然……相井松和有些頹喪,低頭自言自語道:“就像爺爺說的那樣,這是相井家逃不過去的詛咒嗎?”

    詛咒的話……

    “和我說說可以嗎?”降谷零問道,他之前只是聽說過,但是相井家的詛咒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他可還不知道。

    “哦,對了,我都忘記了。”相井松和眨眨眼,忽然一副‘我就說我忘記了什么’的表情,本來他帶著安室先生過來,除了讓安室先生看看現(xiàn)場,也還為了給安室先生講講從老爺子那里聽說的詛咒的傳言。

    “讓我想一想,應(yīng)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呢?”相井松和左手擋在上嘴唇的位置,右手拖著左手的手肘,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在腦子里面組織著自己要說出口的語言,“那就是相井家那平平無奇的家族歷史開始吧。”

    有了一個開頭,降谷零做出洗耳恭聽的神情。

    房間里面的燈光也不是很明顯,在這個發(fā)生了離奇案件的房間里面,開始講述故事的相井松和本來溫和的聲音也變得充滿著陰森的冰冷。

    “相井家是在我曾祖父那一代才開始發(fā)家的,最開始的相井家是靠著捕魚生存,安室先生您也應(yīng)該知道,捕魚這個行當,完全就是看老天爺?shù)哪槼燥垼貏e是在只有一個小小的漁船的時候。”

    “但是……就開始有一天,曾祖父在捕魚的時候從海底撈起來了很多的寶石,還有古董,據(jù)說是英國某個公爵的船只在那片海域附近沉沒了,然后知道曾祖父捕魚那天才將東西撈了起來。”

    “本來只能勉強溫飽的家庭有了錢,曾祖父買了一艘更大的漁船,到更遠的海域去捕魚,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那天之后,時運來到了相井家,每一次曾祖父外出捕魚都有不少的收獲。”

    “于是,相井家也變得越來越有錢,積蓄也越來越多,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災(zāi)難。”

    “我爺爺行三,在他成年的那年,曾祖父不再出海捕魚了,而是靠著那些年積攢下來的積蓄,開始在陸地上做起了生意,也著手培養(yǎng)三個年紀還小的兒子。”

    “可是……五年后,大爺爺和二爺爺在一次出海的時候,他們兩人以前都跟著曾祖父出過海,爺爺當時年紀小,夠了出海的年紀,爺爺卻已經(jīng)不做捕魚這一行了,大爺爺和二爺爺沒有受過什么教育,唯一會的也只有捕魚,就算后來家境好了,他們也喜歡出海,或者是去玩,或者撒上兩網(wǎng)樂呵,他們出事的那天,明明沒有暴風(fēng)驟雨,兩人的船只卻平白無故地就在海上翻了。”

    “船只后來撈上來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故障,而兩人的尸體沉在大海里,一直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在什么地方。”

    “然后在之后幾年的時間里面,爺爺?shù)膸讉弟弟也接連出現(xiàn)了意外,到最后,相井家也只有爺爺和最小的弟弟活著。”

    等等,這些事情聽起來怎么怎么地不對勁啊!

    降谷零已經(jīng)不想要吐槽相井松和說的這些相井家上上代的事情了,可真是……一堆漏洞。

    “相井先生。”沒有忍住,降谷零出聲打斷了相井松和還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勁頭,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面,卻有些亮閃閃的,“你沒有覺得你的故事里面……問題很多嗎?”

    “這些都不是問題!”相井松和表情一肅,很正經(jīng)地說道。

    不不不,問題明顯很大。

    他現(xiàn)在都要開始懷疑,故事里面相井家發(fā)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因為相井風(fēng)因為不受父親關(guān)注,想要謀權(quán)干出來的將兄弟全部除掉的事情了!

    降谷零捂住自己的腦袋,頭疼,頭疼得很,他只是想要來幫助FBI的人將斯提羅抓走,怎么弄出這么多事情出來?

    難道是赤井秀一今天水逆日?注定了這件事情要歷經(jīng)波折?

    某人一點都沒有這是他自己早先就接下的委托的自覺,在心里將鍋甩給了啥事都不知道的赤井秀一,然后心安理得地讓相井松和繼續(xù)說下去。

    也只是從相井風(fēng)那邊聽到的故事,相井松和一點添油加醋都沒有,繼續(xù)道:“最重要的是,爺爺?shù)膸讉兄弟,死得都挺慘的。”

    “暫且不論大爺爺和二爺爺?shù)氖w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四爺爺是在家中自己的房間被發(fā)現(xiàn)死掉的,他是自縊——當時的說法是這樣,房間里面都是四爺爺寫的文章,紙張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就像是給四爺爺蓋上了一個白色棺材一樣。”

    “五爺爺是跳樓死的,死之前還大喊著相井家都會完蛋,然后就從二十多層摔成了一攤爛泥。”

    “自從四爺爺死后,曾祖父的精神狀態(tài)就不太好了。”相井松和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降谷零,見其冷靜著一張臉,安靜地聽他講故事,稍微平復(fù)一下心情,繼續(xù)道,“畢竟因為是過去了這么久的事情,而且當事人也都去世了,安室先生,我是相信您才會給您說這些的。”

    相井松和強調(diào)著,牢牢地盯著降谷零的眼睛,似乎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保證一樣。

    “我是一個偵探,恪守委托人的秘密也是我的責(zé)任。”降谷零點點頭,給了相井松和他想要的東西,畢竟是過去這么久的事情,就算相井家當初殺人放火,已經(jīng)過了追溯期,這些事情傳出去,最多就是讓相井家的名聲變得不太好。

    他一又和相井家沒仇,二是這次在相井家的宴會上讓FBI的人抓斯提羅已經(jīng)給相井家?guī)砗芏嗦闊┝恕m然相井家的人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他還是能給予方便的時候,開開后門吧。

    講著講著故事,臉色已經(jīng)開始有些蒼白的相井松和點點頭,想著現(xiàn)在要是有水就好了,他看了一眼降谷零,顯然對面的這個偵探是不可能幫他做這些事的,比如說端杯水來什么的。

    于是,他也吞咽了一口口水,潤潤自己因為說話和恐懼而干澀的嗓子。

    下面才是故事的關(guān)鍵。

    “曾祖父已經(jīng)算得上是瘋了,每天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面研究著神秘學(xué)的東西——你知道,那個時候,這種事情,算不上可以見人的事情,爺爺對外也只能稱曾祖父因為幾個兒子的接連去世病倒了,正在養(yǎng)病,然后自己撐起了相井家。”

    “……”降谷零靜靜地聽著,雖然不管是作為偵探還是作為警察都不應(yīng)該這么武斷地下結(jié)論,他還是覺得是相井風(fēng)為了當上家主,殺人害命。

    “最小的那位呢?”降谷零問道,“應(yīng)該還有你六爺爺活著?那個時候他多大了?”

    相井松和回憶了一下,遲疑開口:“應(yīng)該是十歲左右?”

    他不是很確定,因為六爺爺和他家爺爺關(guān)系不是很好,這么些年也不常聯(lián)系,去年對方就因為肝癌去世,就更記不得了。

    那么小的年紀……相井風(fēng)更加可疑了。

    “曾祖父瘋了過后總是念叨著自己當初不應(yīng)該貪婪。”相井松和壓低自己的聲音,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他說,是因為相井家發(fā)家的那些東西,都是人魚的寶藏,他私自取走了人魚的東西,所以相井家就受到了人魚的詛咒。”

    “五爺爺死后不久,曾祖父就在病床上去世了,只是爺爺發(fā)現(xiàn)曾祖父去世的時候,已經(jīng)死掉的曾祖父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兩眼瞪著,嘴巴也大大地張開著,后來爺爺就對人魚詛咒的事情深信不疑,只是這么多年相井家都沒有發(fā)生其他事,所以爺爺也一直認為是因為人魚將曾祖父這個盜走它們寶藏的罪魁禍首解決掉后,便不再追究相井家其他人的責(zé)任,直到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

    隨著相井松和說完,房間里面陷入沉寂。

    他抬頭看了眼昏暗燈光下降谷零不甚清明的臉,對方沉思著,在思考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安室先生,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魚嗎?”相井松和忍受不了著死一樣寂靜的氣氛,開口詢問。

    降谷零放下托著下顎的手,嚴肅正經(jīng)地看著相井松和:“相井先生,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人魚,也沒有詛咒,所有的這些事情一定都是人為的,只是用了我們暫時無法看破的手段。”

    這話簡直像是小偵探會說出來的內(nèi)容。

    “是……是嗎?”不得不說,相井松和被降谷零這突如其來的嚴肅給唬住了。

    當然,一半一半。

    人魚呀……123系統(tǒng)商城里面還有那種能夠?qū)⑷俗兂砂肴税雱游锏牡谰撸恢倍紱]有找到這玩意在現(xiàn)實中使用的情況,直到某天諸伏景光半哄半騙地讓他用了一個可以變?nèi)唆~的道具……

    咳咳咳,扯遠了。

    第二天他就問過123,反正這個世界上是絕對沒有人魚這種生物的存在。

    嗯……不是他想的鬼怪的話,那就還是人為的案件,會是誰呢?從相井松和講述的整個故事來看,相井風(fēng)一定是關(guān)鍵線索的重要知情人,降谷零覺得,相井風(fēng)那一代發(fā)生的事情和這次三個人的死亡案件,一定脫不了干系。

    “我想,我需要和相井老先生詳細聊聊。”降谷零說著,一邊和相井風(fēng)推開房門往外面走。

    一處房間門,降谷零腳步頓了一下:“相井先生,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問問,洗手間在什么地方嗎?”

    “哦哦。”相井松和給降谷零指了個方向,在確定降谷零不需要自己帶路,然后為了給某位看起來面皮很薄的偵探面子,相井松和直接一個人先回宴會上去告訴相井風(fēng),年輕的偵探想要和他聊一聊的事情。

    等到相井松和完全消失在視線里,降谷零對著一個角落,無奈地笑了笑:“出來吧。”

    小偵探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從角落里出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

    是準備將案件調(diào)查丟給小偵探的屑零零.jpg

    第164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都聽到了?”降谷零沒有說教,而是帶著江戶川柯南往剛才相井松和指出的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做戲嘛,還是要做全套。

    江戶川柯南緊跟在降谷零的身邊,小短腿倒騰得飛快才能跟上那個一點都沒有顧及他現(xiàn)在的年紀的成年人。

    當然,對于降谷零問的問題,他的回答只有一個:“當然。”

    聽得不能再清楚了。

    當他和沖矢昴一前一后到了宴會現(xiàn)場,沖矢先生就像是什么獵犬一樣,一直關(guān)注著那位柏谷溫樹先生的動向,而江戶川柯南本人原本是想要湊到降谷零的身邊來著。

    結(jié)果就看到了降谷零和相井松和走的那一幕。

    沒有猶豫,江戶川柯南知道這件事情和組織沒有關(guān)系,不然的話,沖矢先生一定會跟上去。

    而且之前相井風(fēng)也邀請過毛利小五郎,作為一個常年陪伴在沉睡的小五郎身邊的小孩子,他這次出現(xiàn)也不會很突兀。

    然后相井家的案子他可是聽過的,而且還跟著一起調(diào)查了很久,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害得他最近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真是難受透了。

    所以一想到那位相井家的小先生會和安室哥說些什么關(guān)于案件的、他和毛利叔叔都不知情的秘密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在他們兩人進到那個房間之前——之前相井風(fēng)也帶著他和毛利叔叔去看過現(xiàn)場,那個時候和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場還沒有收拾干凈,彌漫著一股說不來的血腥腐敗的味道。

    那是死去的人留下來的殘酷的味道。

    總之,江戶川柯南將竊聽器趁著房間門還沒有完全關(guān)上,丟進了房間里面。

    然后自己躲到一邊,看看能不能聽到關(guān)于案件的情報,結(jié)果實在是令他滿意。

    那位叫做相井風(fēng)的老先生,完全沒有將曾經(jīng)相井家發(fā)生的事情告訴過毛利叔叔。

    明明這件事情很重要不是嗎?他總是說著什么詛咒詛咒之類的事情,而不管是毛利叔叔還是他,或者是警方,完全不知道詛咒是怎么回事。

    這種隱瞞的情況,讓江戶川柯南不得不產(chǎn)生同降谷零一樣的想法。

    相井家老一輩出現(xiàn)的那一推的狀況是不是就是相井風(fēng)本人動的手。

    那么這次,完全就可能是報復(fù)性的行為。

    “安室哥哥你是怎么想的?”小偵探跟在降谷零的身邊,很快就拉到了之前相井松和指出來洗手間。

    降谷零打開隔間的門,讓小偵探先進去,然后自己再跟上。

    這樣的舉動看上去有點hentai,一個成年男性和一個小男孩一起進了一個洗手間的隔間什么的,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說不定會將此時在宴會現(xiàn)場的警官先生拖過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得不說,難怪小偵探老師找借口到廁所去打電話,這種地方,還真是一個能夠避開人群的優(yōu)秀秘密談話地點來著。

    江戶川柯南看著關(guān)上隔間門的降谷零,心頭先是涌上了一種古怪的情緒,然后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拋出了自己的腦袋。

    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降谷零,期待著從他那邊得到一些關(guān)于這位偵探先生的看法。

    降谷零低頭,沉思。

    “之后我會再去向相井風(fēng)先生詢問更多的情節(jié),希望他能夠和我說實話吧。”

    “當然。”對上小偵探期待的眼神,降谷零還是回應(yīng)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就算幾十年前的事情不是相井風(fēng)做的,也一定和相井風(fēng)脫不了干系。”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忽然笑了出聲:“起初我還有些害怕,以為你不讓我插手呢。”

    “為什么不?你是偵探不是嗎?嗯?”降谷零看著降谷零笑道,“小偵探先生。”

    江戶川柯南呵呵笑了兩聲,忽然抬頭,覺得此時降谷零看著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還來不及詢問出聲,降谷零已經(jīng)很直白地告訴了小偵探他的目的。

    “我會去向降相井風(fēng)詢問情報,在那之后——在那之后的調(diào)查,可以交給你嗎?柯南君?”降谷零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和善,但是落到江戶川柯南的眼中,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最起碼,見不得他。

    “你是想要做什么?”江戶川柯南警覺異常,幾乎連胳膊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以前只有他被安室透帶著破案的情況,而且這個案子這么離奇,甚至牽扯到了幾十年的事情,他可不相信安室透會對這起案件沒有興趣。

    降谷零掛著神秘到了極點的笑,這讓江戶川柯南看著他的目光越發(fā)地警惕起來。

    “因為,我要去做其他的事情。”

    金發(fā)青年強調(diào)道,那件事情比起這樁案件不知道危險了多少,那才是他不希望小偵探摻和進來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一瞬間就想到了還在宴會上的柏谷溫樹和盯著他的沖矢昴。

    “是……是那個嗎?”小偵探急于向降谷零尋求一個準確的答案。

    降谷零伸手放在江戶川柯南的腦袋上摸了摸:“你覺得是就是吧,麻煩了,小偵探先生,這起案件可就是交到你手上了。”

    言語中,是對江戶川柯南信任到了極點的感覺。

    小偵探深刻地感受到了。

    他此時非常,非常地,不想擁有這份信任,就算在之前這是他想要的,但現(xiàn)在不是了。

    每次碰上安室哥著真誠到不行的態(tài)度,小偵探總會覺得前方有面前的金發(fā)青年給他挖下的大坑。

    哦,不是可能,是一定的。

    他都已經(jīng)吃過多少次類似的虧了?已經(jīng)長了很深刻的教訓(xùn)好嗎?

    降谷零嘆口氣,覺得以前對小偵探做的不靠譜的事情真的給現(xiàn)在的自己留下了很大的隱患。

    如果可以,真想回去阻止曾經(jīng)的自己,就一兩次對小偵探挖坑的手,最起碼保留這次小偵探對他的信任。

    “說真的。”降谷零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加可信一些,“你應(yīng)該猜到了,我們今天會有一些行動。”

    他從來不吝嗇于相信小偵探的聰慧。

    江戶川柯南遲疑地點點頭。

    “我抽不開身。”降谷零無奈地說道,“雖然三條人命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柯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江戶川柯南靜靜地看著他,很久的時間——他自己認為很久很久。

    想要說些什么呢?

    讓安室哥帶上他一起去做那項危險的任務(wù),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江戶川柯南想,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在他們允許的情況下才會參與到組織的事情,顯然,在安室透讓他去調(diào)查相井家的案件的時候就代表,安室透并不樂意他參與進去。

    好的,他都明白,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好吧。”江戶川柯南有些干干巴巴地說道,看上去不情愿極了,“我調(diào)查案件,你和沖矢先生去做危險的工作,沒問題。”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將話來來回回地重復(fù)了好幾遍,抬頭對上降谷零依舊溫和的目光:“在這之后,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次行動的成果呢?”

    “當然,很樂意,柯南君。”降谷零說道。

    江戶川柯南沉默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他有氣無力地沖著降谷零擺了擺手:“好吧,回去打聽情報吧——在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也有關(guān)于,那天晚上所說的事情想要和你說。”

    哦,對了,還有蘇格蘭的事情,要不是小偵探今天提及,他都快要忘記了。

    這件事真的很抱歉。

    降谷零輕咳了一聲,江戶川柯南疑惑地看向他,為什么從這聲音里面聽出了心虛的感覺。

    而降谷零顯然不會讓他有機會多想什么東西。

    “我們回去吧。”降谷零反手推開廁所隔間的門,先一步走出去。

    小偵探的腦子一蒙,來不及多想什么,只能趕緊跟上降谷零的腳步。

    之前他察覺到的降谷零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完全被他丟在了腦后。

    一溜煙地跟在降谷零的身后,回到了宴會廳。

    相井松和正站在相井風(fēng)和斯提羅的身邊——這個作為組織boss的老家伙,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放過相井風(fēng)這個可憐的人,依舊拉著他,哪怕是在相井松和帶著安室透希望和相井風(fēng)單獨聊聊的消息過來,他依舊沒有放過人的念頭。

    抱持著一種,他可是安室透的長輩這樣讓相井家這對爺孫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光明正大地站在相井風(fēng)身邊,等待著去洗手間的安室透回來,進行他那不能和別人說的‘單獨同相井風(fēng)老爺子聊聊’的事情。

    回到宴會廳看到這一幕的降谷零并沒有什么意外,直接朝著三人站著的地方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特別是在看到斯提羅的時候,萬分識趣地沒有繼續(xù)跟著,而是到旁邊端了一個盤子的食物,和一杯橙汁,回到毛利蘭的附近,準備先將自己的肚子填飽。

    “真是的,柯南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毛利蘭雙手插在腰間,氣鼓鼓地微微彎著腰,瞪著帶著一堆食物回來的江戶川柯南。

    “抱歉小蘭姐姐,我剛才去了洗手間,然后中途碰上了安室哥哥,所以和他一起回來了。”小偵探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動向,然后開始轉(zhuǎn)移眼前女孩的注意了,“對了,小蘭姐姐,我剛才拿東西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很稀有的點心哦,好像沒有多少了,你不去看看嗎?”

    “真的嗎?那我過去拿。”瞬間就被點心拉扯住心神的毛利蘭將自己的包包讓給江戶川柯南照看,自己則是到江戶川柯南剛才指出的方向去拿稀有的點心。

    遠遠地看著毛利蘭的表情,看上去女孩很滿意點心入口的味道。

    小偵探松了口氣,這才一邊吃一邊觀察降谷零那邊正在進行的事情。

    感謝安室哥對他的體貼,甚至在離開房間發(fā)現(xiàn)他之后還能返回去將他丟到房間里面的竊聽器拿出來,此時這個竊聽器就在降谷零的身上,小偵探剛好可以聽到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

    相井風(fēng)選擇的這個地方相當偏,除了跟著降谷零回來的江戶川柯南和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斯提羅身上的FBI,估計沒有其他人會留意到這個角落。

    “相井先生。”降谷零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那,“我是不是可以詢問一下,您幾個兄弟的后代,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特別是在早年去世的那幾個。”

    等等,這么直接的嗎?

    相井松和站在相井風(fēng)的身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起來,他之前是不是忘記同安室先生說,最好不要將他告訴安室先生自家詛咒的事情給他爺爺說?

    站在相近松和前面的相井風(fēng)自然是看不到其一瞬間露出來的窘態(tài),但是站在兩人對面的降谷零和斯提羅可是看得相當清楚。

    斯提羅沒有遮掩地就笑出了聲,這是一個毫不掩飾的嗤笑。

    作為偵探的降谷零自然沒有出賣自己情報獲取方的規(guī)矩,他不著痕跡地從相近松和的臉上掃過,繼續(xù)說道:“在今天來這里之前,我稍微調(diào)查過相井家以前的事情——很抱歉,如果我的做法觸及了相井家隱私的話。”

    相近松和很明顯地松了口氣。

    看戲的斯提羅挑挑眉,他一直都知道波本的那張嘴不算是誠實,用琴酒的話來說就是——徹頭徹尾的小騙子,雖然波本在他面前向來不會說謊話,這點作為組織boss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這是安室先生作為偵探應(yīng)該了解的東西,顯然,你負責(zé)。”相井風(fēng)干干巴巴地說著,說話的內(nèi)容聽上去和他心中所想一點都不一樣。

    降谷零面帶微笑,聽著相井風(fēng)說著幾個哥哥弟弟的兒子女兒,幾乎在他們的父親去世之后都過度悲傷而去世了。

    說是幾乎,相井風(fēng)可完全說不出來一個他知道的兄弟子女的名字,除了那個在一年前去世的弟弟的后代。

    這下,就連一直沒有懷疑過自家爺爺?shù)南嗑珊投加兴查g的遲疑,更不用說斯提羅和偷聽的江戶川柯南了。

    相井風(fēng)說完了一大堆話之后,沉默了半晌,似乎覺得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我想我可能是累了,松和,你替我招待好客人們。”相井風(fēng)手里拄著拐杖,一臉疲憊。

    這樣的倦態(tài)好像是在一瞬間就布滿了相井風(fēng)那張滿是溝壑的臉。

    看著自家爺爺?shù)谋秤埃嘟珊娃D(zhuǎn)頭,臉上的表情很茫然,他無措地看著降谷零。

    “安室先生。”二十多歲的大男人看著比自己小上一些的偵探先生,竟然有些委屈。

    降谷零沉默一陣。

    “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相井先生,而且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考慮到某位正在竊聽中充滿正義感的小偵探,降谷零沒有將話說滿,他可不想小偵探知道他完全沒有念頭去調(diào)查一件陳年舊案,當然,當那樁案子和現(xiàn)在的事件有牽扯的時候,自然另當別論。

    而且,這個事情,他不是已經(jīng)完全交給了小偵探嗎?

    “失禮了,我想,我需要獨自一人想一想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

    聽出了降谷零話中意思的相井松和帶著滿臉的愁容離開。

    斯提羅還站在降谷零的身邊,他看看身邊的金發(fā)青年,似乎有話要說。

    降谷零給了對方一個‘您請說’的眼神,一只手伸進了口袋里面,要將小偵探的竊聽器捏碎。

    “降谷零……”

    忽然被叫了真名的青年,面色一點都沒有改變,并且迅速地捏碎了口袋里的東西。

    他面無表情抬頭,看向斯提羅,順帶還看到了不遠處的江戶川柯南。

    嘖,這小偵探到底是什么鬼運氣。

    作者有話要說:

    柯學(xué)世界的一大定律:當小偵探的調(diào)查陷入瓶頸的時候,線索總會以某種卑鄙的方式出現(xiàn)在小偵探的身邊。

    第165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耳畔傳來的斯拉聲幾乎讓刺穿江戶川柯南的耳膜 ,他無助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想要將竊聽用的眼鏡從耳朵上摘下來。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那刺耳的聲音就已經(jīng)停止下來。

    江戶川柯南看向降谷零和斯提羅所待著的角落,還是相井風(fēng)選擇的那個隱蔽的地方,在相井家兩爺孫離開之后,就成為剩下的兩人交談的好地方。

    降谷零?

    小偵探在心里反復(fù)地琢磨著這個名字。

    降谷這個姓氏在日本還是很少見的,能夠聽到,那大約就可能只有那么一個語煙乄人。

    江戶川柯南當然聽說過這個姓氏,雖然一開始沒有瞬間想起來是在什么地方聽說個這個名字,但他只要在自己的記憶中詳細地挖一挖,很快就找出了相關(guān)的線索。

    那是他在懷疑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的時候,在警察廳被組織成員想要盜走國際臥底名單的時候。

    那件事情發(fā)生后的幾天,他讓阿笠博士借口社會調(diào)查帶著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一起去警視廳,想要看看兩位被他懷疑的警官是否會露出馬腳。

    不過,那一次,小偵探也沒有找到蘇格蘭的線索,反而是從來警視廳交通部詢問情況被罵得很慘的兩個公安的口中,偷聽到了可能有用的信息。

    降谷先生。

    江戶川柯南記得那個叫做風(fēng)見裕也的公安是這么稱呼著一個人的名字。

    從兩人交流的內(nèi)容來看,這位降谷先生應(yīng)該是公安的高層,而且和組織也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會是安室哥身邊那個男人口中的降谷零嗎?江戶川柯南目光灼灼地看向降谷零。

    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好奇心被激發(fā)出來之后,真是抓心撓肝地癢著。

    不過,他還是有理智的。

    如今柏谷溫樹這個疑似組織高層的人,忽然在安室哥的面前提到這么一個人名,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起……波本之前是不是說過,如果他能找到一個關(guān)鍵人物,關(guān)于組織的事情就能夠理順七八成?

    這個叫做降谷零的神秘人物,會不會就是這個關(guān)鍵?

    小偵探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面‘怦怦’直跳,一種接近真相的痛快感直擊心頭。

    如果他能夠調(diào)查清楚這個人的來龍去脈,是不是就不用被安室哥他們騙得團團轉(zhuǎn)了?男孩的腦袋里面開始閃現(xiàn)一些未來可能發(fā)生的畫面。

    或許他還能得到一些連安室哥他們都不知道的情報,然后威……交換,和安室哥他們交換情報,最起碼讓自己在組織的這些事情中稍微有些參與感。

    降谷先生……降谷零……

    小偵探一時間連那邊兩人的談話都沒有興趣去知道了。

    而降谷零本人,此時正作為安室透或者說波本,安安靜靜地待在斯提羅的身邊,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身邊的中年男人沒有看他,視線落到宴會廳里的人群里面。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蘇格蘭調(diào)查的情報,剛才琴酒匯報上,那個男人,叫做降谷零。”

    嗯……他知道的,畢竟這么久hiro都沒有從公安弄到情報也太廢物了。

    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情報。

    降谷零在心中嘆氣,其實一個名字也足夠組織調(diào)查出來很多事情了。

    雖然是一著險棋,不過不得不走啊。

    斯提羅還在出神,木愣愣地看著人群,忽然嘟囔出聲。

    盡管這并符合斯提羅作為組織boss載體的身份但他還是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像是在抱怨:“降谷零……真是,連名字那么的相像。”

    他很清楚斯提羅這是在說什么東西,嘛,劇情中,透和零……本來就是因為相似才取的假名嘛。

    不過,旁邊的男人臉色忽然就變得難看起來。

    “臉也這么像,名字也是……真是可惡啊。”

    完全不知道這是在糾結(jié)些什么。

    降谷零順著斯提羅的視線,一樣落到了人群中央。

    總覺得這些被他們盯著的人,身上怕是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想,您也應(yīng)該記得一件事情,這只是我的假名罷了。”降谷零走到斯提羅的身邊,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小聲地提醒著斯提羅這件他本來應(yīng)該記得很清楚的事情。

    安室透這個假身份的所有資料,還是作為組織boss的他去給他辦的。

    斯提羅轉(zhuǎn)頭,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降谷零。

    “?”

    完全被人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的降谷零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零和空……不也是一樣嗎?”降谷零覺得斯提羅此時看著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啊 (O口O)!!!

    降谷零臉上露出明顯震驚的表情。

    斯提羅頭疼地摁壓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身邊的金發(fā)青年:“該不會只有我記得吧?”

    再搞什么?波本玩?zhèn)商接螒蛞呀?jīng)將自己本來的名字都玩忘記了嗎?

    話說回來,之前琴酒和貝爾摩德也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一種波本不是叫做羽方空而是安室透的感覺。

    現(xiàn)在連本人都是這種情況。

    難道其實是他出現(xiàn)了問題?斯提羅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

    “嘛……”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斯提羅的視線如芒在背。

    降谷零輕輕咳嗽了一聲,單手抵住自己的嘴唇,小麥色的皮膚上蒙上了一層緋紅色:“可能是因為組織里面待得太舒心了。”

    “嗯?”這一點,斯提羅倒是沒有想到,握著手杖的手用力。

    “也是因為您對我很好,也很重要……”降谷零沒有看斯提羅,視線飄忽到一邊,絕對是斯提羅看不到的方向。

    快點結(jié)束吧,降谷零在心里喊著,目光有些絕望。

    這實在是太過于惡心了。

    為什么他會完全忘記羽方空這件事情啊!這就是馬甲弄得太像原本模樣的后果嗎?

    完蛋,其實就算是hiro……也完全忘記了吧。

    說不定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烏丸蓮耶才會記得這件事。

    啊……為什么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人,記性還會這么好?

    麻煩,太麻煩了。

    這件事情其實算不了什么大事,只需要他,看就是這么簡單的對著斯提羅稍微放軟一點自己的態(tài)度就能夠忽悠過去,不過就是有些讓人想要吐罷了。

    果然,斯提羅落到他身上的視線又變得溫和起來,降谷零能夠想象對方在心里對自己進行了怎樣的自我攻略。

    有的時候靠著123好感系統(tǒng)這東西,他對每一個好感已經(jīng)上升到他自己都不能用眼看的地步的組織里面的人,偶爾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當然很短暫的,一瞬間就過去了的愧疚。

    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無奈。

    就好像他是一個什么辜負了那么多人心腸的人渣。

    好吧,這只是偶爾升騰起來的念頭,對于組織這群人,降谷零可不會抱持什么友好的感官。

    只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有的時候懷有一些不過分的愧疚,并不奇怪,就算是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公安。

    “好吧,小透。”斯提羅被降谷零說服了,嘆息一聲,也不再繼續(xù)盯著宴會廳里那群無辜可憐的相井家的客人,他拉長了自己聲音,這是只有在某人想要戲耍對方或者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語調(diào),“看在你那么在意我的分上。”

    突如其來的笨蛋也不是不能原諒。

    降谷零利索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然后斯提羅繼續(xù)剛才被降谷零打斷的話題:“這個人應(yīng)該是日本公安的高層,根據(jù)蘇格蘭調(diào)查回來的說法,之前針對費爾廷斯他們潛入警察廳竊取臥底名單,被針對就有對方的手筆,他看起來對組織很了解。”

    最后一句話斯提羅幾乎是呢喃出聲的,降谷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疑惑。

    竊取臥底名單的事情在組織里知道的人很少,幾乎都是烏丸蓮耶信賴的人,他不知道為什么情報會泄露出去,琴酒,費爾廷斯,波本,庫拉索,朗姆,貝爾摩德……一個又一個組織成員代號在斯提羅的腦海中浮現(xiàn)。

    就算是蘇格蘭也是在這件事情之后才知道有這樣一個任務(wù),他很確信的是,哪怕波本和蘇格蘭的關(guān)系再好,對方也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任務(wù)告訴給蘇格蘭。

    “沒有查到對方在公安的具體位置嗎?”降谷零視線游離在人群中央,將幾個他懷疑是FBI的人的位置給標記在腦海里面,還有一直在偷窺的赤井秀一。

    他和沖矢昴那雙完全沒有睜開的眼睛對上——降谷零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視了一會兒,反正這個過程中有那么一瞬間的停頓,他就當兩人是交換了一個相互確認的眼神吧,至于赤井秀一胡思亂想了些什么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降谷零保證自己什么東西都沒有表露給赤井秀一。

    斯提羅搖搖頭:“如果公安的高層是這么輕易能夠知道信息的,組織也就不用這么久的時間還是隱藏在暗處。”

    他看組織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降谷零心里想著,就按照組織這非常的行事,簡直更不能猖狂,還在乎一兩個官方機構(gòu)?

    “會不會是朗姆?”降谷零再度開口,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朗姆的惡意,甚至在臉上還露出一種格外嫌棄的表情,“庫拉索是朗姆的人不是嗎?”

    “那次的行動,只有庫拉索出了事情,會不會是朗姆在清楚知道自己秘密的成員?”當時諸伏景光的幾槍確實有幾發(fā)是真的,打在了庫拉索的身上,但最后一槍致命的關(guān)鍵,卻是用的123系統(tǒng)商城里面兌換出來的強力麻醉針,一針見效,沒有拖延時間的煩惱。

    醒來后的庫拉索被降谷零拜托風(fēng)見裕也用在劇情中看到的方式,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擺脫了朗姆的洗腦控制。

    總之,雖然算不上完全配合,但公安確實從庫拉索那里知道了不少朗姆的情報。

    甚至還包括了一部分組織類似朗姆這樣算得上二把手的老人存在。

    這些人都隱藏得很好,大部分已經(jīng)在明面上脫離了組織,但暗地家族成員和組織牽扯卻相當深。

    也是,烏丸蓮耶怎么可能放任這些家伙完全和組織沒有關(guān)系?

    降谷零心思轉(zhuǎn)過千百回。

    宴會廳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某個小偵探的身影,想來是去調(diào)查相井家的案件。

    斯提羅咳嗽兩聲,又沒了動靜,屬于柏谷溫樹的臉上出現(xiàn)陰翳的神情。

    降谷零掃過斯提羅的臉,冷眼看向其他地方。

    本來烏丸蓮耶就對朗姆警惕,不過一直沒有懷疑過對方會背叛組織。

    畢竟他們是一體的,朗姆的身家性命可都和組織掛上了鉤。

    只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在烏丸蓮耶這個多疑的boss心中種下,其他的,可就不能容朗姆辯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jīng)完全忘了馬甲名字的零零.jpg

    第166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降谷零說的關(guān)于朗姆可能背叛的事情搞得腦袋里的思緒都變得復(fù)雜了,斯提羅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萎靡了下來。

    降谷零看在眼睛,伸手攙扶住了斯提羅,問道:“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金發(fā)青年低垂下腦袋,一縷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在臉頰邊微微晃動。

    “你不調(diào)查案件了?”斯提羅反問著,但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疑,降谷零感受著某人甚至帶動自己往前走的力道,順著這股力道一同走到不遠處相井松和的身邊。

    向這位相井家被臨時交付了招待客人的三代要了一個可以暫時休息的房間,降谷零扶著斯提羅消失在宴會廳上。

    “赤井。”注視著兩人的沖矢昴戴著的耳機里面?zhèn)鱽聿簧跚迕鞯穆曇簟?br />
    這是他抵達這個宴會之后,朱蒂偷偷摸摸給他送過來聯(lián)絡(luò)FBI的通訊器,此時透過這玩意,朱蒂語氣帶著焦急地朝他詢問。

    “他們走了,那個偵探會有危險嗎?”依舊不知道安室透和組織關(guān)系的FBI至今都認為的某位偵探先生是被組織盯上的無辜路人。

    當然,在擊潰組織這個優(yōu)先前提下,一個偵探的性命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作為朱蒂本人,還是有點在乎這個之前有過一小段接觸,而且從往常同赤井秀一的交流中,也知道安室透不僅是個不錯的孩子,也是個相當厲害的偵探。

    朱蒂并不希望安室透出事,并且認為赤井秀一應(yīng)該是和她一樣的心情。

    “我看到了,讓他們準備吧。”完全沒有提及關(guān)于安室透的事情,沖矢昴嘴巴里吐出來的話落在朱蒂耳朵里面里顯得有些冷漠。

    這和她想象中的反應(yīng)不一樣。

    甚至有點不太像她記憶中的赤井秀一。

    “可是……秀。”耳麥中女性的聲音帶著點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詫異。

    從靠著的墻壁上面直起身子,沖矢昴淡定地轉(zhuǎn)向另外一邊。

    “就不要在意這么多事情了。”完全不在意的態(tài)度,像是絲毫沒有將那個偵探的性命放在眼里。

    朱蒂來不及在耳麥里面和赤井秀一多說些什么。

    某人已經(jīng)走到了相井松和面前。

    “抱歉,相井先生。”正在和其他人交談的相井松和被粉毛男人叫住,正在疑惑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粉毛男人到底是誰的時候,沖矢昴已經(jīng)開始自顧自地開始自己的交流。

    不得不說,帶上了假面的赤井秀一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社交能力呈現(xiàn)飛一樣的提升。

    在相井松和腦袋還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就已經(jīng)和其聊得像是熟識已久的朋友一樣。

    然后粉毛男人就借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向相井松和要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房間。

    正好了,聽到?jīng)_矢昴認識安室透之后,相井松和的異常嘴巴大地透露出了安室透和他家叔叔也去休息了。

    并且好心腸地安排了靠近的房間給沖矢昴,方便某人和“熟識的安室君”交流。

    “這……這么方便的嗎?”等到?jīng)_矢昴轉(zhuǎn)身朝著之前降谷零和斯提羅消失的方向過去的時候,耳麥里面才傳來了朱蒂訝異的聲音。

    順利到有些出乎她的想象了。

    而且秀這從來沒有展露過的交流能力……真是令人吃驚。

    完全就是兩個人。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需要我們跟上嗎?”朱蒂問道,周圍的FBI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在朱蒂聯(lián)絡(luò)和赤井秀一交談的時候,頻頻地看向斯提羅消失的方向。

    簡直是恨不能直接沖進去,立馬將斯提羅逮捕。

    可惜了這里是日本,而不是阿美莉卡,要不然他們一定會這么做的。

    要是當初沒有讓斯提羅從阿美莉卡跑掉就好了。

    現(xiàn)在斯提羅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除了朱蒂現(xiàn)在在聯(lián)絡(luò)的那個不知名的線人外,F(xiàn)BI就沒有人能夠見識到斯提羅了啊。

    真是令人不放心。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來保護斯提羅的人到底是誰,可以將車開到那種程度,就算是他們FBI內(nèi)部開車最棒的好手都攆不上。

    “你和卡麥爾可以過來,但是小心,確保不會被其他人知道。”沖矢昴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完了最后一句,然后就再也不開口了。

    只留下朱蒂能夠從耳麥中聽到他這邊的聲音。

    大廳后面的走廊燈光有些昏暗,這或許和走廊間鋪著的暗色的地毯以及周圍的裝飾有關(guān)系。

    有點像是什么恐怖電影里面的場景。

    沖矢昴這么想著,踏上暗紅和暗金組成的地毯上面。

    1001,1003……

    走過一個又一個緊閉著的房間門口,然后沖矢昴在其中一個面前停下來。

    看著上面1017的數(shù)字然后再轉(zhuǎn)頭看向了對門1018的房間。

    降谷零和斯提羅就在這個房間里面。

    對門啊,他更想要的是在旁邊的房間,這樣可以更好地監(jiān)視竊聽斯提羅的動向。

    沖矢昴這樣想著,用相井松和讓人給他的房卡打開了房間的門,進去,然后關(guān)門,站在房門背后待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直注意著對門是不是會出現(xiàn)什么動靜。

    像是掐著時間一樣,二十分鐘一到,準時打開了房門,筆直地朝著對門的房間走過去,然后敲響。

    一下,兩下……

    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面回響著‘咚咚咚’的聲音。

    “誰啊?”房間里面?zhèn)鱽砝L且煩躁的聲音,房門從里面被打開,金發(fā)青年手里握著銀色的房門把手,看上去很不耐煩地打開了房間。

    他看到?jīng)_矢昴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凝滯了。

    ‘你是怎么回事?’沖矢昴很確信自己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這么質(zhì)問的神情。

    安室君簡直恨不得一拳頭打在他的鼻梁上面,好叫他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過一樣。

    粉毛男人睜開那雙屬于赤井秀一的綠色眼睛,盯著降谷零無辜地眨了眨——

    他得確認狀況,很顯然,這件事情并不只是安室君你個人的事情,他背后還有那么多FBI。

    兩人站在門口,一個顧及著揣在兜里的耳麥,一個顧及著房間里的斯提羅,都在試圖用眼神同對方交流。

    “咳咳咳。”房間里面?zhèn)鱽硪魂嚹腥说目人月暎靶⊥福钦l?”

    斯提羅的聲音聽起來明顯不對勁,沖矢昴瞇著的眼睛,視線落到面前的金發(fā)青年身上,他很確信之前到房間里面來的時候,對方都是好好的。

    因為身體不適,問相井松和要房間休息的理由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個借口,所以到房間里來后,斯提羅還真就生病起來了?

    灰藍色的眼睛在沖矢昴身上打轉(zhuǎn)而過,降谷零輕輕笑了笑,側(cè)身讓沖矢昴進屋。

    “是沖矢先生,叔叔。”降谷零走回房間里面,在門邊的柜子上面端起了剛燒好熱水的燒水壺。

    完全沒有避開沖矢昴的動作讓他看的很清楚,降谷零在將熱水倒進杯子前,用手在一塊白色的圓片上面掰下來了一小塊——

    沖矢昴看得很清楚,在青年掰下來的那一小塊之前,白色的圓片上已經(jīng)缺失了一塊,不算很大,也就和這次青年掰下來的大小差不多。

    這……安室君是在給斯提羅下藥嗎?

    這是什么可刑可銬的操作?

    降谷零無視掉身后男人的視線,端著水杯就走進了房間里面,沖矢昴嘴巴抿成了一條線,緊跟在他的身后。

    房間里,坐在柔軟單人沙發(fā)上的斯提羅看起來不算太好,大約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沒有看見,這位……應(yīng)該是感冒了。

    帶著易容,看不出來對方的臉色究竟好不好,但是從不時的兩聲咳嗽可以感知出來。

    和安室君之前放在杯子里面的東西有關(guān)系嗎?能夠讓人突然就感冒的藥?聽上去就很神奇。

    斯提羅喝了一口降谷零端過去的水,然后皺起了眉。

    “不得不說,相井家他們這個大樓的水質(zhì)一定有什么問題。”斯提羅語氣中的不滿簡直要溢出來了,他看向降谷零,“你確定已經(jīng)換了礦泉水嗎?”

    “叔叔,我很確定。”降谷零一臉無奈到極點的表情,“而且我也沒有喝出了水里面有什么苦味。”

    金發(fā)青年一雙好看的灰藍色眼睛里透露著對年長者話中無理取鬧的無力感。

    當然,他完全知道斯提羅喝出苦味絕對不是對方的味覺出現(xiàn)了問題。

    來自123系統(tǒng)商城的小藥片,可以讓一個人感冒發(fā)燒到難以行動的地步,就是味道很苦,讓他不得不丟到水里分批次給斯提羅灌下。

    斯提羅咋舌,然后又喝了一口熱水:“大概是因為我感冒了吧,這才會喝著水總覺得有些苦味。”

    只是這么一句話,沖矢昴就一下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所謂的苦味,絕對和安室君放進水杯里面那白色藥片的小碎片有關(guān)系。

    這也解釋了既然安室君要下藥,為什么不直接丟一塊進去?那藥大約是苦到不行,一點點味道可能在斯提羅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但這不代表著男人的味覺完全失靈。

    降谷零接過斯提羅喝完的水杯,轉(zhuǎn)身的時候和沖矢昴對視上,眼鏡意味深長的神情讓沖矢昴忽然有些后脊發(fā)涼。

    真可怕,安室君。

    他的意思是,各種意義上的可怕。

    目前作為沖矢昴的赤井秀一很想問一句,對方究竟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給斯提羅下藥的?最重要的是斯提羅還喝下去了。

    對方看起來對安室君很不設(shè)防的樣子。

    逮捕斯提羅這件事情,真的需要FBI的幫忙嗎?

    沖矢昴在心里對這件事情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端著杯子走了的降谷零不一會兒又端了一杯熱水回來,沖矢昴相信,那里面一定有那種能讓人感冒的藥片碎屑。

    “那么沖矢先生?您來找小透?還是我?”因為剛才喝了整整一大杯的水,斯提羅將降谷零再端來的水杯放在了一遍,雙手交握放在自己的小腹位置。

    一雙眼睛充滿探究地看著沖矢昴。

    當然,這對早就已經(jīng)找好借口的沖矢昴算不得什么激烈的質(zhì)問。

    在竊聽器對面朱蒂緊張的呼吸和背后降谷零冷淡的眼神中,沖矢昴和斯提羅來了一場客氣到不行的互相‘關(guān)愛’的交談。

    然后某人就被下達了隱晦的逐客令。

    好吧,反正他過來的目的達到了——想必安室君是不會忘記還有他這樣一個盟友在身邊,如果真的有什么格外的行動的話,沖矢昴希望安室透還是多多少少和他說點什么。

    降谷零送客送到門口。

    粉毛男人視線落到降谷零身后的柜子上,就是在那個地方,某人丟了不知名的藥片到杯子里面,等他離開之后,眼前的青年還會繼續(xù)丟,直到將那一塊不大的藥片完全都弄進斯提羅的肚子里面。

    然后又將視線挪回了降谷零的臉上。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伸手關(guān)門,同時利索地將一個東西拍到了沖矢昴的胸前。

    棕色的房間門在沖矢昴的面前緊閉上。

    回到房間,在朱蒂和卡麥爾還沒有過來之前,沖矢昴好生研究了一下降谷零拍在他胸口的東西。

    沉思一會兒,戴在腦袋上。

    剛才聽過的斯提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覺得FBI的人會在什么時候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哭死。

    就算知道有什么不對,某人對波本還是一點都不設(shè)防呢。

    零醬。

    大渣男(bushi)!

    第167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粉毛男人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對斯提羅忽然提到FBI的事情。

    為什么在這個時候。

    沖矢昴不得不在心中陰謀論一下,或許是因為波本根本就是組織的走狗,和他合作的意思也完全就是為了將FBI的騙進來關(guān)上門殺。

    不過,只要稍微穩(wěn)定下心,仔細想一下還是可以想到——波本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

    無論是幾年前幫助他逃離組織的追殺,還是前不久‘找’到他預(yù)備進行所謂的合作,又或者是剛才他才看到的,波本在給斯提羅下藥的事情。

    以及現(xiàn)在正戴在他腦袋上面,可以竊聽到對面房間的儀器。

    斯提羅知道FBI要圍剿還是波本給他的情報。

    沖矢昴靠在椅背上,雙手托在下頜處,就連朱蒂和卡麥爾進來他都沒有管,只是對著兩人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腦袋上戴著的那個竊聽儀器還在繼續(xù)播報著對面房間里的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

    沖矢昴聽到屬于安室透的不甚在意的聲音:“誰知道呢?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認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現(xiàn)在感冒了,麻煩請再喝點熱水好嗎?在您不讓我出去給您買感冒藥的情況下。”

    明明這場感冒是他帶來的,沖矢昴眼神放空地想著,大約……斯提羅越喝熱水,就只能越是感冒得嚴重吧,甚至可能會發(fā)燒?

    安室君這是想用生病來拖住斯提羅的腳步?

    “你還真是不關(guān)心。”斯提羅說著話,然后是一陣喝水的聲音,男人的語氣幽幽的,但就算不看本人的表情,沖矢昴都能感受到對方隱藏著的好心情。

    “我當然不關(guān)心。”刺啦一聲是椅子被拉開的聲音,然后幾聲腳步聲,輕微的‘撲哧’聲,安室透帶著不爽快味道的聲音響起,“如果您說的是FBI的話。”

    “之前不是還是記恨FBI嗎?我記得曾經(jīng)和琴酒說,要偷我的阿帕奇去炸FBI的大樓?還說出了責(zé)任你來擔(dān)著?”斯提羅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沖矢昴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面敲了敲,合著以前安室君還有過這樣的念頭嗎?

    FBI可真是將他給得罪狠了啊。

    竊聽器里面的聲音寂靜了幾秒鐘,安室透嗤笑著:“如果您放我出去接受琴酒的任務(wù),我一定表現(xiàn)得非常積極,可惜了,您現(xiàn)在拘著我待在這個鋼筋水泥鑄的大樓里面……”

    屬于波本對組織boss親昵的語氣中無不暗藏著抱怨,如果沖矢昴不是之前就知道波本對組織并非忠心不二,此時一定會為其對組織的忠心耿耿而頭疼不已。

    “如果你出去的話,我擔(dān)心搞出大事情來。”又是喝水聲,看來為了給斯提羅灌下去那一整片藥,安室君可是下了大功夫。

    “我能搞出什么大事?”安室透的語氣很不滿,也有斯提羅對他的說話的抱怨,“琴酒那家伙可比我囂張多了好嗎?我都擔(dān)心他有一天能夠開著直升飛機去掃射東京塔。”

    “不,就算你對琴酒有意見,也用不著這么詆毀他的人品。”

    “哈?”安室透放大的聲音聽上去不可思議極了,沖矢昴看不到的房間里面,他瞪大了眼睛,灰藍色的眸子在斯提羅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而過,“琴酒……真的有人品這種東西嗎?”

    這是一個很深刻的問題,斯提羅托著自己的下巴,也不好說什么,面對對面金發(fā)青年灼灼的視線,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被燙到了。

    這是降谷零剛才倒上的滾燙的熱水。

    斯提羅咳嗽兩聲,連忙將杯子放下,接過降谷零抵賴的紙巾,擦了擦身上剛才灑出來的水跡。

    “已經(jīng)確定了FBI都有哪些人在現(xiàn)場嗎?”降谷零一張一張的紙巾遞到斯提羅的手中,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詢問。

    組織知道FBI的行動的這件事情其實降谷零不怎么意外,畢竟警視廳公安內(nèi)部都有組織的臥底呢,可不敢說FBI里面沒有。

    只是……直到琴酒的行動小組的人都將外面給包圍了,基安蒂和科恩的狙擊槍這個時候一準也是對上著這棟大樓,斯提羅才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這讓降谷零不由得有些糾結(jié),也算得上是重要的事情了吧,為什么不提早告知他呢?難道到了這種時候,還對他有些什么懷疑不成?

    當從斯提羅的口中聽到FBI的人就在宴會廳準備動手的消息的時候,降谷零是當機立斷地就要從123系統(tǒng)商城里面兌換了藥片。

    這次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之后降谷零可找不到這種不暴露自己而且還能將斯提羅弄走的時機。

    首先把斯提羅給拖住,然后,然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事情出現(xiàn)了變動,他還來不及通知赤井秀一,這件事情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

    不過沖矢昴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這倒是降谷零沒有想到的,本來他還想著要怎么樣才能將組織已經(jīng)知道FBI要動手的這個消息傳遞給對方,結(jié)果本人就親自送上門了。

    真不錯。

    少去了很多的麻煩。

    降谷零端著椅子坐在斯提羅的對面,單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面,輕輕的敲擊著,注視著斯提羅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

    就在之前,對方已經(jīng)將最后一塊小藥片碎片吃了,代價就是上了好幾次廁所,不過斯提羅沒有拒絕波本給他倒水的好意,盡管感冒著喝水老是嘴巴里面苦兮兮的。

    “咳咳咳。”斯提羅劇烈地咳嗽起來。

    降谷零站起,走到斯提羅的背面,給他拍了拍背,彎下腰,靠近男人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心:“要不然還是我去給您買點藥吧。”

    “不用。”斯提羅擺了擺手,低頭捂住自己的嘴,再拿過降谷零遞上前的紙巾,放到嘴邊,“就待在這里吧,波本,你不覺得這個時候保護我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自然很重要。”一邊說著,降谷零一邊走到床邊,拉開厚重的窗簾,將遠離斯提羅一方的窗戶打開,“FBI也不急著收拾,或者讓琴酒暫緩針對FBI的行動?您的安全和身體最重要。”

    不著痕跡地在窗外對面的幾棟大樓掃了一眼,然后迅速確定基安蒂和科恩會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

    因為斯提羅身份的原因,琴酒應(yīng)該不會調(diào)用除了這幾個熟悉的代號成員之外的人,蘇格蘭倒是有可能,但是對方正在進行較為重要的潛伏任務(wù),而且任務(wù)進行得還非常順暢。

    這樣蘇格蘭就成為不能夠隨意調(diào)動的存在。

    為了保證斯提羅的人身安全,在近距離有各個方面能力都很出眾的波本在身邊,貝爾摩德應(yīng)該也會來,那么潛入進宴會的人還會再添上一個貝爾摩德。

    至于琴酒,大概也會暫時擔(dān)任起狙擊手的職責(zé)。

    雖然沒有見識過琴酒的狙擊水平,但就從基安蒂和科恩的談話中可以了解到對方實力一定不差,最起碼比基安蒂兩人好多了。

    只不過當上大哥之后,有了工具人狙擊手,就沒有再出過手。

    對此,波本君曾經(jīng)評價道:“墮落了呀,琴醬。”

    然后被琴酒用眼神殺了好幾天。

    窗戶被降谷零打開之后,房間里面的空氣稍微清新了一些,但是斯提羅的臉色還是越來越難看,降谷零扶著有些無精打采的男人到床上去靠著。

    順帶著伸手一摸額頭。

    “有點發(fā)燒。”降谷零皺眉說著。

    “大概就是吧。”斯提羅也有些無奈,剛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結(jié)果就是裝個病,沒有想到反而真的病了。

    腦袋昏沉沉的感覺真不好受。

    降谷零站起來,這次的態(tài)度很堅定:“我去給你買藥。”

    “坐在這兒,波本。”斯提羅再次強調(diào)。

    FBI聚集在整個宴會上,不放波本出去,一是擔(dān)心波本的安全,二是確實需要波本在他身邊才能保護好他自身的安危。

    金發(fā)青年盯著斯提羅看了半天,對上對方不容拒絕的目光,才嘆口氣退讓道:“最起碼讓我給相井家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點退燒藥上來。”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一直發(fā)燒,不僅不舒服而且容易影響后面琴酒的安排。

    斯提羅遲疑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站起來將之前拉開的窗簾稍微合攏一點,降谷零道:“我出去打電話,您休息。”

    說完,將房間里面的燈也關(guān)掉。

    對面房間竊聽的沖矢昴眨眨眼,在安室透的出門打電話的那句話落下后,他就立刻站起來,面對朱蒂和卡麥爾詢問的目光,沖矢昴做了個讓兩人安靜待在房間的動作。

    自己打開了門,出去,反手關(guān)上。

    正好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從昏暗的房間里面出來的青年視線在沖矢昴的身上掃過。

    轉(zhuǎn)身,慢慢地也將門關(guān)上。

    兩人像是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雖然一起朝著走廊的另一邊走去,但是一人打著電話,一人抽著煙。

    “好的,謝謝相井先生。”降谷零掛斷電話后,接著窗子的倒影,能看到站在他后面不遠,靠著墻抽煙的沖矢昴。

    “今天要動手。”降谷零從赤井秀一的身邊走過,青年原本清朗的聲音低沉,“FBI里面有組織的臥底,而且就在這次你們行動的人中。”

    眼鏡下面屬于赤井秀一的眼睛睜開,卻依舊保持著靠墻抽煙,看著窗外的狀態(tài)。

    “我會給你動手的信號,至于FBI里面的臥底,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說完這句話,也不管沖矢昴是不是同意,降谷零直接就走掉了,也錯過了最后沖矢昴悶悶的一聲‘嗯’的應(yīng)答。

    赤井秀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走回房間門口的降谷零如是想到。

    等到屬于降谷零和斯提羅的房間門關(guān)上后,沖矢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不久的功夫,朱蒂和卡麥爾離開房間,兩人的面色都是同樣的焦急。

    等到相井松和送來了藥,斯提羅吃了,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看著對方叔叔狀態(tài)不好,相井松和也不好這個時候讓安室透去調(diào)查案件。

    相井家的事情已經(jīng)拖著這么久,也不差著一點兩點時間。

    只開著一盞昏黃落地?zé)舻姆块g里面,降谷零靜靜坐在椅子上,床上是熟睡的斯提羅。

    青年合著眼,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擊著,然后一頓,嘴角勾了勾。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房間里面唯一的燈源也瞬間黯淡了下去。

    本來因為‘生病’睡得就不算熟的斯提羅睜開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問發(fā)生了什么。

    黑暗中的黑影朝著他躺著的床上撲過來。

    又是一聲響。

    這下斯提羅很確定了,狙擊槍。

    子彈落到了床上,斯提羅手臂一痛,被人抓著躲到床和窗戶中間的過道。

    風(fēng)透過被擊碎的窗戶,將窗簾吹起,借著月光,斯提羅看到了金發(fā)青年灰藍色眸子中的冷厲。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大概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boss(瀕死):波本我不行了,以后組織就交給你了。

    零醬(感動):好的,boss大人,我一定會將組織做大(弄死)做強(全部弄死)再創(chuàng)輝煌(不要想了,絕對沒有了)。

    臥底七年,終成boss.jpg

    第168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發(fā)生什么了?”斯提羅用沙啞的嗓子說著話,看上去依舊處于感冒發(fā)燒中,精神也很萎靡,相井松和送來的那些退燒藥,完全沒有起到治病的作用。

    降谷零探起頭,似乎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然后飛快地縮了回來。

    隨著他動作的,是落到地板上的子彈。

    金發(fā)青年靠著墻,似乎對自己的剛才差點在死亡線上走上一遭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他甚至還有閑心扭過頭看向斯提羅,灰藍色的眼睛對其眨了眨。

    臉色不好的中年男人捂住自己的胸口,粗重地喘了口氣。

    一是因為他身體確實不好,二是對波本莽撞的行為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降谷零還不知道,他為了貼和波本的行為,差點氣死了一個boss載體,要是他有這個意識,一定會感到可喜可賀。

    “波本。”斯提羅拉長的聲音,叫了一聲。

    “我們好像被什么人給盯上了。”沒有等斯提羅將話說完,降谷零面無表情,語氣寡淡地說著,伸手放在斯提羅的身上,將人摁下,自己也整個人蜷縮起來。

    又是清脆的聲音,這次更加靠下,斯提羅抬頭,看到了在他們腳邊冒著煙的一個新鮮彈孔。

    降谷零從口袋里面摸出來自己的手機,打開,直接按上一串數(shù)字,那是屬于琴酒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手機里面的‘嘟嘟’聲只響起了一秒鐘就接通了。

    “1018房間,外面有狙擊手,開了四槍。”不等琴酒開口,降谷零直接說明自己打電話的意圖。

    琴酒的聲音配合著冷風(fēng)呼嘯的背景——他應(yīng)該在一個很高的地方,降谷零思考著周圍的環(huán)境,很快確定了琴酒所在的位置。

    “正在排查。”琴酒低頭俯視著下方各樓,他的位置幾乎能夠看到周圍所有的建筑,但是部分只能觀察到它們的天臺。

    有一些人走在下面漆黑的小巷里面,看著周圍沒有人的環(huán)境,然后拉開大樓側(cè)面的門——可能是‘開鎖’,也可能是利用暴力將門打開,總之就是,這些人進去了。

    這是組織的外圍成員,大部分。

    也許有一兩個代號成員,但是這對琴酒來說并不重要。

    這些人正在幫著琴酒將每棟大樓里面的可疑人物排查干凈。

    電話沒有掛斷,降谷零和斯提羅還是靜悄悄的躲在床鋪和窗戶之間的過道,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應(yīng)該趕緊離開的這個房間,有一個危險的不知名的狙擊手正盯著他們。

    但考慮到還有FBI的人在。

    或許他們就在門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呢?

    琴酒和斯提羅都是這樣想著的,因為有波本在或許可以暫時稍微冒一點險。

    而從波本沒有動作的現(xiàn)狀來看,對方對自己能夠保護好斯提羅這件事情也非常地有自信。

    不過顯然,雖然造成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斯提羅和波本待在這個被狙擊手盯上的房間沒有動彈,降谷零和兩人的想法確實天差地別的遠。

    電話的那頭還是只有風(fēng)吹過的聲音。

    盯上降谷零和斯提羅的狙擊手也沒有再動手。

    琴酒被帽子和大衣包裹的臉卻逐漸地陰沉了下來。

    沒有,沒有,沒有……

    一個個傳回來的消息,都沒有在任何地方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難道說是跑了?

    就在琴酒這樣懷疑的時候,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幽靈像是為了給他提醒一樣,一發(fā)子彈又一次落到了房間的床鋪上。

    顯然,這根本就不是為了瞄準房間里面的兩人,而是為了挑釁。

    那棟大樓——那個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的射出子彈的大樓,外圍成員像是瘋了一樣跑上去,一些人守住了大樓下面的門,另外的人都上去搜查。

    但是,沒有,什么東西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琴酒覺得他今天晚上大概是聽厭煩了這兩個詞。

    “琴酒……”站在天臺上面的格蘭菲迪是少有的兩三個代號成員,他遲疑但是警覺地掃視著空蕩蕩的周圍環(huán)境,拿著和琴酒通訊的對講機,聲音都止不住地顫抖。

    有種見鬼了的情緒彌漫在他的心頭。

    他很確定,這個地方絕對就是狙擊點,但是為什么會沒有人呢?

    組織的人可是一瞬間就包圍了這個地方。

    不會有人跑出去的。

    琴酒握著對講機的手捏得緊緊的,指節(jié)都泛成了白色。

    他覺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荒謬極了,而且也眼熟極了,那件到現(xiàn)在都一直被他記在心里的事情,可一直都沒有解決掉。

    像是幽靈環(huán)繞在他們的周圍。

    “琴酒,到底怎么回事?”降谷零拿著手機,對沉默不語的琴酒質(zhì)問道,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呵,行動的負責(zé)人先生,你真的有將先生的安危放在心上嗎?這個家伙絕對不是FBI的人。”

    波本的冷言冷語沒有激起琴酒心中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冷靜,好吧,他本來也就不是一個會因為這些事情的惱火的人。

    只是有的時候波本的嘴巴實在是太令人生厭了。

    好吧,仔細想一想,波本這個時候說得很對,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絕對不可能是FBI的家伙們,他們在FBI內(nèi)部可是有著絕對不會暴露的臥底不是嗎?

    此時那個人都還潛藏在FBI的隊伍里面,給他們傳遞著情報。

    所以是,第三方不知名的勢力?

    琴酒回想起來那段可以說得上是可笑的監(jiān)控視頻,如果不是因為親身經(jīng)歷,有其他人將那詭異的視頻拿到他的面前,他只會覺得視頻是被動了手腳。

    今天的情況和那天是多么的相似。

    看不見的人,像是鬼魅一樣。

    組織在外面有一陣的慌亂,降谷零側(cè)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斯提羅,因為發(fā)燒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沒有平常的精明。

    當然,這就是他需要的。

    不過這個時候他都還沒有將自己的意識轉(zhuǎn)移回去烏丸蓮耶的身上,也正是說明了這具身體對他的重要性不是嗎?

    他舍不得這東西。

    降谷零靠著墻,他在等著消息,等著下一步可以繼續(xù)行動的消息。

    也不知道FBI的人,特別是赤井秀一那個家伙,究竟有沒有開始行動。

    希望某個綠眼睛的男人能夠有點頭腦,在這種時候,F(xiàn)BI明顯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的時候,某個男人可以聰明點,最好別帶著其他人過來。

    忽然,似乎有什么刺耳的尖叫聲響起,穿過被狙擊槍打破的窗戶飄到了降谷零的耳朵里。

    緊接著——

    “轟!”

    看著大樓某一層炸出來的火光。

    下面行走著的人群發(fā)出陣陣尖叫的聲音。

    隨著的人群被裹挾著往前走,戴著墨鏡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樓,湊近他身邊一個握住他的胳膊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敢說,這是我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

    “也是我做過的。”身后的男人低下頭,同樣是小聲地說道。

    好吧,兩個堂堂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官先生不僅沒有拆除可能存在危險的炸.彈,反而是用他們某位同期提供的非法材料,制作了不少的炸.彈給對方。

    剛才有一個,就在那個大樓里面爆.炸了。

    然后他們的金發(fā)同期的高科技系統(tǒng)空間里面,還儲存著不老少沒有用完的炸.彈。

    或許在之后的某次計劃中,它們會被用在炸毀某個組織的重要基地上面,然后組織的人會拿著炸.彈的殘渣去調(diào)查。

    感謝123的培訓(xùn)課程,那個他們還在警校時期參與過的那次,松田陣平在的里面拿到了一個炸.彈的制作方法,這是絕對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這個世界的炸.彈類型。

    組織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東西出來。

    哈,神秘的第三方組織,就算有的時候會和降谷零互損,松田陣平也不得不感慨,這真是一個天才的主意。

    “其實我覺得還是可以將那位——”萩原研二的聲音拉長,紫色的眼睛沖著松田陣平眨了眨,“我們自己弄回來。”

    “日本之后會變得夠亂的。”松田陣平瞅準時機,拉著萩原研二脫離了慌亂往前的人群,“而且小降谷絕對會留后手。”

    到了這個地方人群前進的腳步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不少人駐足于此,轉(zhuǎn)身看著后面冒著煙的大樓。

    不得不說,人類看熱鬧這種事情可是天性。

    松田陣平轉(zhuǎn)頭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咋舌:“真瘋狂,我是說,當初金發(fā)大師要我這么做的時候,我簡直恨不得將自己的警官證懟到他的臉上。”

    “但是小陣平你后來不也是很興奮地就接手了嗎?”萩原研二盯著他的臉,有些好笑,如果對方?jīng)]有在暴打小降谷之后,就捧著小降谷送來的材料眼睛閃閃發(fā)光地畫圖紙的話——他完全會相信小陣平的話。

    絕對會相信。

    毫無疑問。

    松田陣平將墨鏡往下移了一些,從上方看著的萩原研二,他覺得hagi正在想些對他并不禮貌的事情,但是他并沒有證據(jù)。

    所以他只能將自己的目光挪開,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冒黑煙的大樓。

    也不知道計劃能不能順利進行。

    “還有一個人呢?”左右看看,松田陣平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不是說好了再爆.炸之后就到這邊來集合的嗎?

    他壓低聲音,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景老爺,你還活著嗎?”

    “或許你可以說,你在嗎?松田。”明明眼前沒有一個人,有些臟兮兮的墻壁邊上卻傳來了人聲。

    萩原研二走過去,伸手摸了摸。

    柔軟的衣服布料,然后是尚且有些溫度的金屬。

    “你應(yīng)該提前出聲,我們看不到你。”松田陣平小聲嘀咕,聽上去有些抱怨。

    沒有得到回應(yīng),萩原研二的手一沉,那個金屬做的東西落到了他的手中。

    手虛握著,就像是抓著一把空氣,萩原研二眨眨眼睛,小諸伏怎么把狙擊槍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甜甜:不得不承認,作為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制作炸.彈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第169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我要去看看,有點擔(dān)心zero。”看不見的諸伏景光留下這么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松田陣平伸手,只抓住了空氣:“等等!景老爺!”

    不過沒有人回應(yīng)他。

    卷毛警官沉默了半晌,氣惱地瞪向了旁邊不說話的幼馴染。

    “誒?”紫色的眼睛緩緩睜大,萩原研二下意識地舉起自己的手,地上響起東西落地的聲音,還挺大聲。

    等等這和研二醬沒有關(guān)系吧?

    萩原研二的眼睛里面寫滿這樣的想法,無辜看著松田陣平,希望他不要將自己在諸伏景光那里受到的氣撒在無辜的幼馴染身上。

    “小陣平還想要阻止小諸伏嗎?”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小陣平會有的想法。

    “沒有。”松田陣平簡單的回應(yīng)了兩個字,然后彎下腰,在地面摸索了一陣,將萩原研二掉落的諸伏景光隱身了的狙擊槍撿起來,“只是想叫住景老爺問問隱身藥水還有幾次,我也想進去看看情況。”

    對嘛,這才是小陣平來著。

    萩原研二嘿嘿笑了一聲,放下自己舉起來的雙手,上前去把住松田陣平的肩膀,將幼馴染的身體往自己身邊一帶:“接下來呢,沒有被安排任務(wù)的小陣平和研二醬就只能可憐兮兮地在這個地方等待隊友計劃成功的通知咯。”

    戴著墨鏡的男人不以為意地將隱形的狙擊槍靠在了偏內(nèi)側(cè)的位置,然后自己雙手環(huán)胸地靠在墻邊,也是如同萩原研二所說的那樣——靜靜地等待著兩個尚在大樓里面,一個正在趕往大樓里面的三個同期的消息。

    這場突如其來的由□□處理班的兩位警官造成的爆炸,不僅給大樓外面路過的人群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對其影響更加深刻的還是處于大樓內(nèi)部的眾人。

    特別是正在相井家宴會上的客人們。

    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

    他們是來參加宴會的,結(jié)果在宴會上突然相井家的老爺子就沒了!

    沒錯,就是這么突然,那位老爺子正在臺上發(fā)表著老套的陳述性發(fā)言呢,結(jié)果忽然一下子就倒下了。

    當時的場面好看極了。

    所有人都順著相井風(fēng)的身體往下看,然后全場的氣氛沉默了兩三秒鐘,緊接著是不少女性刺耳的尖叫高音。

    原本在現(xiàn)場保護相井家人安全的警察第一時間出警,轉(zhuǎn)變了自己的身份,從保護任務(wù)變成了案發(fā)現(xiàn)場調(diào)查。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還是那位沉睡的小五郎發(fā)力,一個相當妖嬈的搖擺姿勢,就倒在了旁邊圓形的柱子旁邊坐好。

    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小偵探調(diào)好了自己的蝴蝶結(jié)變聲器,站在柱子的后面,清了清嗓子,開始自己闊別已久的推理——前些時間,參加宴會遇到案件基本上都會遇到安室哥,他可是一點發(fā)揮的空間都沒有。

    這一次安室哥有其他的事情,將推理的部分幾乎交給了他,不得好好珍惜這難得沒有安室哥在的時間?

    而此時,給降谷零送完退燒藥的相井松和正好回來,一走進宴會廳,就聽到那位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發(fā)出嚴肅的指控。

    不管是一個月前相井松和姑姑的案件,還是前不久他二哥的死亡,又或者是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相井風(fēng)暴斃,所有的一切,背后的兇手,都是他。

    相井松和。

    “等等,這也太過分了!”前腳剛進宴會廳,后腳就成了嫌疑犯的相井松和一愣,然后不岔地對毛利小五郎說道:“不管是姑姑還是二哥,我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剛才我也是去給安室君送退燒藥了啊!”

    “這是沒有證據(jù)的指控,是毫無道理的污蔑!”男人盯著靠著柱子的毛利小五郎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

    沉睡中的人自然沒有別的反應(yīng),作為幕后者的江戶川柯南聽到相井松和說自己給安室君送退燒藥的時候愣了一下。

    安室哥……生病了?

    不對,應(yīng)該是某人的計劃開始了吧,之前他就發(fā)現(xiàn),不僅安室哥和柏谷先生不見了,沖矢先生也是杳無蹤跡呢。

    他要趕緊解決這邊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去另外一邊蹭一個尾巴。

    一想到這里,小偵探本來因為破案而精神的思緒更加敏捷了。

    眼睛里面幾乎是放著光,躲在柱子后面的江戶川柯南微微側(cè)頭看向一臉平靜,但確實為自己清白激動辯解的相井松和。

    “相井先生,雖然您是這三起事件的兇手,但在后面出謀劃策的人,其實是您的母親,我說得沒錯吧?”小偵探開始自己的推理。

    “這是很嚴重的指控。”相井松和站直身體,雙手環(huán)胸眉頭緊皺地低頭看著毛利小五郎,身邊幾個警察就站在他身邊。

    這人完全不慌亂,甚至還能拿出證據(jù)反駁面前名偵探的推理:“就連警官們都知道,在目睹了姑姑……我母親的精神狀況就一直很不好,直到現(xiàn)在都還住在醫(yī)院。”

    “那樣的情況,母親連說出完整的話都很困難,更不用說什么出謀劃策了。”

    “毛利先生,我尊敬您是個鼎鼎大名的偵探,但是也不能容忍您這樣沒有根據(jù)的污蔑。”

    相井松和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因為被毫無理由地懷疑,這是令人憤怒的事情,但是礙于自己良好的教養(yǎng),尚且能夠平靜地說話。

    “我母親已經(jīng)足夠可憐了。”

    弱小的一方總是能夠吸引人們的同情心。

    特別是一個還躺在床上,被殘酷地案發(fā)現(xiàn)場嚇壞了,神志不清醒的女性。

    旁觀的人在聽了相井松和的話之后,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小偵探?jīng)]有在意,眼瞼收斂,鏡片一陣反光:“相井松和先生,你,其實不是相井風(fēng)先生的親生孫子,對吧?”

    “胡說八道。”像是要吃人的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很久很久。

    “松和和阿風(fēng)年輕的時候很像的。”人群中有人開始為相井松和說話,也是個老人,早年間和相井風(fēng)有不淺的交情。

    “相貌并不能說明什么,也有可能像另外的人,柯南。”

    “好!”

    一人分飾兩角的江戶川柯南從柱子后面跑出來,舉著自己的手機,站到目暮警官的面前。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照。

    年代看上去有些久遠了,是用手機二次拍攝下來的,有些模糊,但是并不影響人看清楚上面人的模樣。

    “這……”之前幫相井松和說話的老者也湊過來,推了推自己臉上的老花眼鏡,瞇著眼睛半蹲著身體查看照片。

    他有些訝異地在手機屏幕和相井松和的臉上來來回回打量。

    “松和。”老者再次開口,猶豫的模樣就知道他即將要說出的話,對相井松和來說并不是那么友好,“這是你的母親年輕時候吧?另外一個人,和阿風(fēng)長得確實很像。”

    相井松和冷眼從小偵探手里拿著的手機上掃過,沒有說什么,神情也很鎮(zhèn)定,但是,放在西褲口袋里面的手,卻是因為沒有人注意到而猛然攥緊。

    他沒有想到,這張照片竟然被找了出來。

    在大德美夏死后,他可是翻遍了對方的房間,還有一切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這個成為其催命符的東西。

    將手機交到目暮警官手中后,江戶川柯南一溜煙在眾人眼前消失,再次回到了的毛利小五郎靠著的那根柱子的后面。

    拿起自己的蝴蝶結(jié)變聲器:“照片上面的人,應(yīng)該就是相井先生您母親和外祖父的合照。”

    “那個男人,本名叫做相井樹,按照輩分來說,是相井風(fēng)先生排行第二的兄長。”

    “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則是在清瓊島,距離早年間相井家的兩個兄弟出事的海域非常近。”

    這話是什么意思,雖然小偵探?jīng)]有說盡,但是在場的人也不都是笨蛋,很快就明白了言語想要表達的東西。

    已經(jīng)有人開始相信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了,這從連連后退遠離相井松和的腳步可以看出來。

    “大德夫人死亡的房間,如果密室是相井二夫人這個背后方案制定者作為第一發(fā)現(xiàn)人的話,很容易就破解了。”

    “至于相井柳和先生,那家酒吧的老板,其實是相井松和先生您真正的父親,我沒有說錯吧?”

    “我們在監(jiān)控視頻里面看到的那個將自己溺斃在裝滿伏特加的臉盆里面的人,其實是相井松和先生你自己,首先臉盆里面并沒有東西,這點在監(jiān)控上面其實并不能看出來,所以也只能作為我的猜測。”

    “你們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和力氣的,監(jiān)控沒有剪輯的痕跡,其實也是因為你們真的完全模擬了相井柳和先生死亡的全程,包括一整晚溺在臉盆里,包括酒吧老板早上發(fā)現(xiàn)相井柳和的尸體,手忙腳亂地跑出酒吧報警。”

    江戶川柯南低著腦袋,深吸了一口氣:“至于相井風(fēng)先……”

    但是最后的推理還沒有做完,宴會廳就是一陣地動山搖,不少石灰撲簌簌地掉落下來,宴會廳里面的燈光瞬間熄滅。

    “不要動!”相井松和眼睛閃過一道精光,雖然他并不懼怕自己做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但是任誰也不喜歡坐牢的感覺。

    盡管不知道這是誰弄出來的動靜,但是——謝謝了,是他逃跑的好機會。

    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一個人影飛撲而上,并伴隨著一聲大吼,‘咔嚓’一聲,掙扎中,手銬銬上了相井松和的手腕。

    小偵探從柱子后面跑出來,打開眼鏡的夜視功能,鎖定了地面上的兩人,頓時松下一口氣。

    干得漂亮,伊達警官!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除了可靠的班長大人其他同期都在做什么——

    打狙的打狙。

    做炸彈的做炸彈。

    做犯罪分子做犯罪分子。

    只有伊達班長,勤勤懇懇地在做警官先生,甚至還抓了一個犯人(鼓掌!)

    第170章 安室君才不是波本醬

    相井松和沒有跑掉著實讓小偵探松了一口氣。

    不過旋即,心臟提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位置,江戶川柯南轉(zhuǎn)頭看向之前聲響傳來的方向。

    是爆.炸嗎?

    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浮現(xiàn)在小偵探的腦海里面,緊接而來的卻不是對可疑人員的排查,而是——安室哥,是不是在那邊來著?

    他的心臟開始瘋狂地跳動。

    一直安靜著的胃部也開始翻涌,今天晚上大概是吃得太多了,江戶川柯南覺得胃里面的東西將要倒騰出來。

    已經(jīng)很難用惡心這個詞語來形容這個時候的感受。

    宴會廳頂上的水晶吊燈閃爍了兩下,有些晃眼睛,但最后到底是定格在了明亮的程度上。

    像是有個鉤子在小偵探的肚子里面攪和,他盯著明顯已經(jīng)變形了的安全通道門,那里面可能還在散發(fā)著股股黑煙。

    江戶川柯南敢說,他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會令人發(fā)笑。

    “后面是什么地方?有人在嗎?”警官先生們用難以想象的速度跑到了門邊,試圖將這扇已經(jīng)變形了的大門扯下來,好讓他們到對面去查看情況。

    相井松和咧了一下嘴,沒有說話。

    旁邊壓著他的警官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當然是休息的地方。”相井松和斜眼看著身后的警官,然后又看向那個將他銬起來,此時正站在安全通道門邊的伊達航,帶著點趣味地說著,“相井家還是很有涵養(yǎng),最起碼會給客人們準備好臨時休息的落腳點。”

    這種話在相井松和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充斥著嘲諷的意味。

    一部分客人用憤恨的目光看著他,顯然,在他謀殺了三個人的嫌疑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事實的情況下,被人懷疑門背后現(xiàn)在的狀況是他做的,也不足為奇。

    “里面有人嗎?”目暮警官視線從門上挪走,定格在相井松和的身上,在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后,‘久經(jīng)沙場’的警部已經(jīng)找回了他的干練。

    “當然……”相井松和不懷好意地笑著。

    最開始他找安室透來調(diào)查的原因,只是為了接著這位年輕偵探的手將幾十年前相井風(fēng)干的事情揭露出來,而在這個過程中,對方是不是會揭露自己的罪行,讓他找來安室透調(diào)查的母親,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只是對方叔叔突然生病讓安室透沒有辦法插手案件,相井松和對此不能說是完全的失望,相反還有點放松。

    他的母親被外祖父復(fù)仇的念頭給洗腦了,包括那個被拋棄的只能苦守一個破爛酒吧的父親,當初是他真正的祖父救了外祖父,并且?guī)椭鷮Ψ皆谀莻小島上面生存下來。

    一開始,相井樹因為船只在海上失事,雖然幸運地活了下來,卻失去了自己的記憶。

    那個年代……想要找到一個人的身份,困難得很,對自己身世也沒有任何好奇的相井樹就這么在小島上娶妻生子。

    直到相井松和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恨得牙癢癢的相井風(fēng)到那座小島上面去做什么開發(fā)工作。

    相井樹想起了一切,被大海吞噬的大哥,以及露著一張乖巧的臉,做事卻相當狠辣的三弟。

    仇恨來得不是沒有緣故,身份和經(jīng)濟上的差距更是加深了這種仇恨。

    在相井松和母親出生懂事后,相井樹就經(jīng)常給他灌輸復(fù)仇的理念。

    直到相井樹過世,相井松和的母親在已經(jīng)和他的父親交往的前提下,接觸了相井次郎,然后將其迷得神魂顛倒,成功地嫁進了相井家。

    說實話,有的時候相井松和認為他母親已經(jīng)到了一種極端的狀態(tài),或許他外祖父的復(fù)仇念頭只是一個執(zhí)念,但到了他母親身上卻成了不得不為之的事實。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外祖父夜以繼日地給母親灌輸這樣念頭的根本目的,如果是的話,相井松和只能說,外祖父成功了。

    成功到母親甚至將父親也一并洗腦,好的,也包括他,但相井松和一直覺得自己是他們一家三口中唯一一個尚且有最后理智的存在。

    目暮警官靜靜等待了片刻,期待著相井松和接下來的話,但是對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開始沉思,開始變得茫然。

    這只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

    “相井先生。”目暮警官不得已打斷了對方的思考。

    相井松和回神,視線怔怔地落到說話的目暮警官身上,恍惚地笑了:“哦,對對,當然,就如警官你想的那樣,那里面應(yīng)該沒有人……”

    還不等目暮警官松口氣,還不等伊達航雖然知道事情原委,按捺住自己想要揍人的沖動,還不等江戶川柯南差點暴起,就要說相井松和在說謊。

    剛說完話的相井松和,忽然轉(zhuǎn)口:“不。”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我差點忘記了,安室先生——還有他的那位叔叔,在里面,我才去送了退燒藥給他們。”

    目暮警官戴著白手套的手捏緊,要不是他是一個警官,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真的就會一拳頭揍在相井松和的臉上。

    可惡的家伙。

    相井松和雙手被銬在身后,閑暇地看著警官們一部分拆卸這安全通道的門,一部分將身后的那些相井家的客人疏散到大樓外面。

    他和安室透沒有仇,但是此刻卻希望發(fā)生在后面的事情會讓某個偵探永遠地閉上嘴巴。

    這和任何事情都沒有關(guān)系,只是單純的希望,畢竟他可是已經(jīng)被抓捕了誒,要是有人比他更加不幸,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此時,正被相井松和希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降谷零盡管看上去很狼狽,但事實上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

    當爆.炸響起的一瞬間,尚且和琴酒保持聯(lián)絡(luò)的電話里面就傳來組織大哥冷靜但帶著一點急切的聲音:“波本帶著先生先走。”

    顯然,這并不需要琴酒來提醒,作為波本,一直以來的首要任務(wù)就是保護boss大人的安危。

    手機依舊是保持著和琴酒的通話,但是被降谷零揣進了兜里。

    一只手從掀開衣服,在貼身的西服下,斯提羅眼睜睜看著波本從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槍。

    雖然不大,如果琴酒在現(xiàn)場的話,都一定能夠認出來那把手.槍就是七年前在某個令他不滿意的酒吧里面,某個同樣令他不滿意的女士所使用的魯格lcp。

    陳規(guī)的槍匣,簡單好用,在降谷零掀開衣服的一瞬間變形成功。

    這導(dǎo)致旁觀的斯提羅相當好奇。

    為什么之前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波本的身上還帶著武器?這隱藏槍支的能力應(yīng)該讓組織的其他人都來學(xué)一學(xué)。

    不過這種事情指定得等到他和波本都安全地離開這個鬼地方在再說。

    盡管斯提羅受傷甚至失去性命對烏丸蓮耶本人都沒有任何影響,但是boss大人依舊希望自己載體能夠和波本……不對,被波本帶著平安地離開。

    這是同波本難得的冒險。

    斯提羅內(nèi)心懷著莫名的期待——許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對于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來說,這類似少年人的熱血和沖動,莫名地激發(fā)起了他隱藏在血液里面的,早年間的東西。

    對這種狀況感到好奇的斯提羅毫不掩飾地同降谷零說了自己的感受。

    黑暗中,顯然沒有夜視能力的斯提羅不知道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后,降谷零臉上一瞬間出現(xiàn)的糾結(jié)到了極點的神情。

    說實話,他不愿意將自己和烏丸蓮耶的心情扯上關(guān)系,硬是要說斯提羅目前出現(xiàn)的這種情況,降谷零覺得自己唯一愿意說出口的就是——這家伙絕對是燒糊涂了。

    只是,他也很清楚一件事情,123系統(tǒng)商城里面的這個會令人感冒的藥,并不會給人帶來真實的傷害,不然降谷零可真希望是123出現(xiàn)了問題,拿出已經(jīng)過期,變成毒藥的東西給他。

    不過顯然,123不會出這樣不靠譜的錯誤,不然他也不能多次將自己的性命交托到從123商城里面兌換出來的道具上面。

    某個小氣到極點的系統(tǒng)也會譴責(zé)他對其沒有證據(jù)的控訴。

    “如果您沒有熱愛冒險的精神的話,也不會有組織了,對嗎?”降谷零將心底對烏丸蓮耶不甚友好的念頭都按進了最底部,在一邊‘警惕’開門的時候,一邊對被他保護在身后的斯提羅說著。

    顯然,某位冒險心突然上涌的boss大人對波本的回答相當滿意,低聲“呵呵”笑了幾下,看見波本朝身后伸出來阻止的手,又消了音。

    外面也是一片黑暗。

    降谷零朝安全通道方向看了一眼,透過一堆堆積的石塊和的扭曲的大門,他能夠捕捉到從縫隙中穿透過來的光線。

    很細微,這也彰顯著,只有這背后用于休息的地方處于失去了光明的狀態(tài)。

    “是第三方勢力嗎?”斯提羅也注意到了,站在降谷零的身后,低聲說了一句。

    FBI還不至于在不是自己的地盤上,這樣光明正大地使用炸.彈。

    安全通道那邊顯然是不能走了,那被炸.彈炸損的房間,很好地組成了堵住門的障礙物,如此大的工程,顯然不是斯提羅和降谷零兩個人能夠清理干凈的。

    特別是對他們來說,暗中不光有FBI還有不知名的三方勢力。

    降谷零拿著手.槍,身后跟著斯提羅,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面,地面鋪著的地毯上,有不少的灰塵和碎石。

    斯提羅每走一段路,就有被絆倒的危險。

    這讓波本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攙扶住重要的boss載體。

    “如果這不是最后一具……”斯提羅在黑暗中說了一句。

    要不是這是最后一具載體,他完全可以舍棄掉,讓波本盡快地脫離危險,雖然斯提羅也是所有載體中最為重要的一個。

    對于他的反應(yīng),降谷零沉默不作表示。

    這件事情也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而且他也需要烏丸蓮耶本人來作為真正的,不被懷疑的‘目擊證人’。

    而被所有人都忽視掉了的粉毛男人,此時就站在原本的房間里面,微微打開的房門,在降谷零和斯提羅兩人從房間里面出來后,就有一雙眼睛在背后窺視。

    他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出手?

    沖矢昴第一次有了糾結(jié)的情緒。

    這和他與安室君商量好的過程完全不一樣——因為FBI里面出現(xiàn)了叛徒,行動計劃被泄露給了組織。

    從斯提羅被安室君帶到房間里面之后的事情,就不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了。

    那全是安室君的安排,為了填補因為FBI的疏忽大意而造成的計劃不能順利進行的缺漏。

    因此沖矢昴也對安室透究竟想要做什么,一點都不清楚。

    就連這場爆.炸,沖矢昴發(fā)誓,這絕對不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甚至在爆.炸的一瞬間,還認為是有什么恐怖襲擊活動。

    現(xiàn)在看來,所謂的恐怖襲擊,就是來自安室君隸屬于的那個勢力了吧。

    真是大膽,用這樣極端的方式,接下來呢?你又會做什么?

    隱藏在暗處的沖矢昴像是個變態(tài)的偷窺狂一樣,牢牢地盯著降谷零的身影不放松。

    事情發(fā)生也就只是一瞬間。

    斯提羅只注意到了前面忽然出現(xiàn)的紅色光芒,然后迅速地擴大,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走在前面的波本迅速轉(zhuǎn)身,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地。

    劇烈的爆.炸聲再次響起。

    差點將門把手捏碎的沖矢昴忍耐住了自己想要沖出去的沖動。

    太危險了!就算這是安室君本人的計劃。

    “先生?”降谷零從地上爬起來,將口袋里面的手機拿起,不管對面琴酒不斷詢問的聲音,借著手機的光亮,打量著斯提羅的狀況。

    很不幸的,雖然沒有爆.炸波及,但是斯提羅的腦袋在‘不小心’撞到了石塊上面,雖然有波本護住他腦袋的舉動,但還是沒有面面俱到。

    此時斯提羅的額頭有著溢出來的鮮血汩汩流淌。

    波本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秒鐘的空洞,然后伸手,試圖放在斯提羅的腦袋上將出血的傷口堵住。

    “你認真的嗎?”斯提羅忍耐著疼痛,惱火又好笑地盯著的波本的臉,疼得不行,發(fā)燒昏沉沉的,也影響著他的思緒。

    降谷零放下手,沉默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鮮血,然后再看向斯提羅,堅定地說道:“您先回去。”

    斯提羅皺眉。

    波本堅持地看著他。

    “我會帶著他回去。”降谷零這么說著。

    來不及再說點什么,斯提羅剛張開嘴,一個黑色的人影從之前爆.炸的方向走出來。

    “小心——”斯提羅的提醒,降谷零反應(yīng)很迅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槍,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幾發(fā)子彈對著身后就射出。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斯提羅從降谷零肩膀上方看到了來襲的人的臉。

    那是一張相當漂亮的,屬于男性的臉,下眼瞼上的小紅痣醒目異常。

    對方相當順暢地躲開了降谷零射出的幾發(fā)封住周圍空間的子彈,同時抬手。

    面對面的槍口讓降谷零有些狼狽,斯提羅當機立斷,這不是他能夠繼續(xù)待下去的時候。

    “直接走。”這是屬于組織boss下達的命令,烏丸蓮耶立刻就斷開和斯提羅這具載體的連接。

    只是在意識從身體里面消散的前一秒鐘,斯提羅昏沉的眼睛睜大。

    他清楚地感受到擋在他面前的人影身上噴射出來的溫?zé)岬囊后w灑在了斯提羅的臉上。

    回到自己衰老身體的烏丸蓮耶在第一時間掀翻了面前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旁邊的機器人都感覺到了這位本來就陰晴不定的主人身上的怒氣,可以稱得上是‘顫巍巍’地遞上了手機。

    “琴酒,把波本安全帶回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暗中偷窺的沖矢昴:???

    目的現(xiàn)場的烏丸蓮耶:!!!

    接到命令的琴酒:……

    琴醬:我看你是在為難我。

    幕后黑手零醬: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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