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星空
霎時, 藺向禹覺得手里的塑料袋十分的燙手,燙得他差點沒拿住。
成年人了,不會以為這東西是買來吹氣球的吧?
在仔細(xì)看了一下, d開頭的盒子下,還有一個長條的盒子。
就他們這關(guān)系, 不用想就知道這配套的東西是什么了。
藺向禹不自覺的就將目光投向了目不斜視正在開車的瞿秋離。
瞿秋離被他看得不自在, 咳咳,戀愛進度條憋了這么久才往前拉一點, 這不很正常嗎?
他也是個男人的好吧。
不過,藺向禹能忍這么久,不對他下手,也真是夠厲害的。
這個時間段的古玩市場已經(jīng)沒有人了,街道也十分空曠, 瞿秋離沒把車停到停車場去,直接開到了店門口。
關(guān)門下車,打開古玩店大門, 開燈,動作一氣呵成。
瞿秋離看了一眼藺向禹濕透的褲腳還沾著泥點子, 直接把他帶到了二樓臥室, “先洗洗,把褲子換下來吧, 洗衣機烘干,明天早上還能穿。”
藺向禹咽了口唾沫, 明天早上還能穿,那就代表他今晚沒有褲子穿?
沒有褲子穿, 怎么辦呢?
那就只有留宿了吧!
再看了一眼手里的孰料袋,拋開那兩盒燙手的東西, 牙刷也肯定是阿離給他準(zhǔn)備的。
突然這么直接,藺向禹有興奮,有激動,也有點僵硬。
說白了,他就是慫啊。
阿離這么純潔無暇的人,想讓沾染他,占有他。
瞿秋離哪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鬼東西,衣柜里沒有適合藺向禹穿的睡衣,他就直接仍了一條浴袍到藺向禹身上。
“先穿這個吧。”他反手就把藺向禹推進浴室,“褲子濕了還穿這么久,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以后得老寒腿。”
藺向禹機械般的被推進了浴室,又機械般的關(guān)上了門。
他發(fā)誓,他關(guān)門的時候聽到阿離嘲笑他的聲音了。
這怎么能忍?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很快,浴室里就響起了淋浴的嘩嘩水聲。
瞿秋離也沒閑著。
之前在廣場上放煙花,燈光比較昏暗,一直都沒發(fā)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仙女棒太劣質(zhì)的原因,有許多仙女棒的小粉塵都沾到了身上。
難怪他總覺得身上有股怪味道。
甚至外套上還有兩三處被仙女棒燒出來的坑。
嘖,這下得不償失了。
不過,瞿秋離也只是感慨了一下,不至于心疼一件外套,也幸好帽子和圍巾沒有被燒到。
樓下還有一個衛(wèi)生間,洗浴用品什么的都是準(zhǔn)備齊全了的。
他拿著浴袍,也下樓洗澡去了。
樓下的衛(wèi)生間能洗澡,但不像樓上那樣有暖氣,所以瞿秋離速戰(zhàn)速決,洗頭洗澡,全程十分鐘搞定。
他裹著浴袍,頭頂著大毛巾走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到樓上嘩嘩流水的洗澡聲。
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來。
真不知道是誰在上面,誰在下面,藺向禹那個憨憨把自己洗那么干凈干什么?
難不成這憨憨到時候還真的會慫到不敢上嗎?
其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瞿秋離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在心里哼哼,要是這憨憨真的太慫,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嘿!
雖然做好了自己在下面的準(zhǔn)備,但他也是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怎么就不能在上面了?
要是憨憨不敢,那就別怪他辣手摧花了。
他看了一眼樓上,吹風(fēng)機在樓上的浴室柜里,樓下沒有。
瞿秋離這段時間頭發(fā)又長了不少,他不喜歡濕著頭發(fā),只能拿著毛巾不斷的擦拭。
幸好屋子里有暖氣,也不怕會著涼。
藺向禹洗完出來,沒看到瞿秋離,就猜到他去樓下了。
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有點緊張,緊張得下樓的腳步都放輕了。
瞿秋離對著一個古董梳妝臺,還在繼續(xù)清理頭發(fā),只是動作幅度有些大,原本就比較寬松的浴袍又散開了不少。
藺向禹從他的背后看過去,能清楚的看到那纖細(xì)修長又白到發(fā)光的脖頸。
不可否認(rèn)的是,脖頸對男人的吸引力比那些什么胸大肌更具誘惑。
特別是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或者說,留下屬于自己的標(biāo)記。
標(biāo)記這個人說屬于他的。
瞿秋離在昏黃的銅鏡里看到了藺向禹的身影,穿著跟他同款的睡袍。
感受到藺向禹灼熱的目光,他挑著眉,調(diào)笑地問道:“你在看什么呢?”
藺向禹不答,走過來接走了瞿秋離手里的毛巾,輕柔的替他擦著頭發(fā)。
氣氛曖昧叢生。
昏黃的銅鏡看不清面容,但這種朦朧感卻更顯極致的誘,惑。
藺向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不順暢了,鼻息里全是阿離的味道,一低頭就能看到阿離浴袍里的光景,而此刻,他的手,隔著毛巾,撫摸著那透軟的濕發(fā)。
瞿秋離樂得輕松,也沒提讓他上去拿吹風(fēng)機的話,反而往后靠了靠,靠在了藺向禹的身上。
擦頭發(fā)的過程漫長而又旖旎。
等到把阿離的頭發(fā)擦干,藺向禹這才放下了毛巾,俯首,親親的吻在了他的脖頸上,又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阿離,你真好看。”
瞿秋離被親得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憨憨……
他從沒聽過憨憨說什么人好看,憨憨是個臉盲患者,這個他一直都知道。
瞿秋離反手摟住藺向禹的腦袋,將他往前帶了一下,仰著頭,吻在了憨憨的唇上。
這個吻的難度有點高,但接下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男人之間的碰撞總是激烈的。
一吻之后,藺向禹直接將人抗到了肩上,直接就這么抗到了樓上的臥室里,仍在了床上,順便還關(guān)了燈。
黑暗中,瞿秋離本能的有些慌亂,想要去開燈,卻沒找準(zhǔn)位置,碰到了藺向禹前幾天才幫他搬過來的水晶球上。
霎時,屋內(nèi)繁星點點。
藺向禹抬頭看了一眼,“在星空下,還不錯。”
瞿秋離第一次以這種視角仰望星空。
他感覺星空在搖晃,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在搖晃。
搖搖晃晃中,先是有些像暈車一般的目眩感,后又逐漸體會到了星空的浩瀚與美妙,時而有流星劃過,便是一聲興奮得抑制不住的驚呼。
他沉迷星空的美妙,藺向禹也甘心陪他共同沉淪。
星空搖晃了三次,每次的間隔時間不超過十分鐘,而每次搖晃的時間卻是一個小時左右。
到最后,漫天的星光都化成了阿離眼角的點點淚光。
瞿秋離疲憊了的睡了過去。
藺向禹收拾好彗星滑過的痕跡,吻了吻阿離眼角點點淚光。
他們在星空下,相擁而眠。
第二天,藺向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阿離還在睡,他摸了摸阿離的額頭。
幸好,沒發(fā)燒。
跟阿離一起看星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他也沒什么經(jīng)驗,擔(dān)心阿離在仰望星空的時候著涼發(fā)熱。
幸好,幸好阿離的身體還算健康,他自己也還算有分寸。
阿離還沒醒,藺向禹也就歪著身上,將手機拿過來。
他給爸媽回了信息,告知一下今天的行程,說他等會兒跟阿離直接回藺家,就不去外公外婆家了。
藺爸爸和藺媽媽幾乎每年的初一上午都要回藺媽媽娘家里那邊去一趟。
藺媽媽跟娘家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好,家里有幾個兄妹,她是大姐。
藺媽媽在沒嫁給藺爸爸之前,就是個普通家庭,但也還算富裕。
至少在這一線城市有幾套房,有兩輛不錯的車,還有百十來萬的存款。
只不過,這樣的富裕對藺家來說根本就不夠看的。
欲望滋長野心,自從藺媽媽結(jié)婚之后,娘家沒少攛掇她,讓她去吹枕邊風(fēng),讓藺爸爸扶持娘家。
最開始都還好,藺爸爸也心疼藺媽媽,扶持老婆的娘家對他來說沒什么問題,但也因此助長了那些人的野心。
那邊還妄圖安排自己的人手進藺家的公司,還得是高管的位置。
藺爸爸都還沒來得急表達不合適,藺媽媽就自己回娘家大鬧了一場,之后關(guān)系就冷卻了不少。
特別是當(dāng)年藺向禹走丟之后,娘家那邊各種想辦法,想讓他們收養(yǎng)娘家的孩子。
這不明擺著想謀奪藺家的家產(chǎn)嗎?
說個實在的,正常家庭,如果孩子走丟了,幾年都沒找回來,老一輩大概會勸著他們再生一個,畢竟那時候藺媽媽才三十來歲。
結(jié)果他們想的居然是把自己家的孩子過繼到藺家來。
之后,他們有了阿離,藺媽媽的病也逐漸好了,但跟那邊的關(guān)系卻一直沒有緩和。
除了每年該給的贍養(yǎng),一分不少的打回去,基本上就很少聯(lián)系了。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一般也就年初一回去看看,吃過午飯就走了。
今天藺向禹本來也是要去的,畢竟說起來也是他的外公外婆家,他找回藺家之后,那邊也過來了一次,送了點東西。
但臉色都不太好,所以藺向禹也不待見那邊。
早上藺媽媽打兒子的電話沒打通,也就有猜想了,向禹不回去也好,反正在那邊待著也不痛快。
下午要招待蘇家,所以藺爸爸和藺媽媽吃完飯也沒多待就回家了。
瞿秋離一直睡到下午兩點,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就是藺向禹深情又柔和的目光,他問:“現(xiàn)在幾點了?”
他這一出聲就被自己嚇了一跳,這誰?這誰的聲音這么嘶啞?
藺向禹趕緊把涼好的溫水遞到了阿離的嘴邊,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了下去。
溫水里放了薄荷葉,緩解了瞿秋離喉嚨的干澀感,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這才想起了他們昨晚干了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床單被套都被換過了,地上的紙團也被收拾干凈了,也不知道這憨憨什么時候弄的,他怎么一點知覺都沒有?
咳,不過這種事情,好像真的跟傳說中一樣美妙啊。
他感受了一下身子的情況,沒什么太大的異樣,就是身上有些酸痛,某個地方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
他睨了藺向禹一眼,真沒想到,這憨憨的行動力這么厲害。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年輕人要有節(jié)制,不能放縱。
藺向禹溫柔的摸了摸他家阿離還帶著媚色的眼角,柔聲細(xì)語的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瞿秋離難得的乖順,微微起身,靠在了藺向禹的胸膛上,“還好,沒有哪里不舒服的,你表現(xiàn)得不錯。”
聽了這話,藺向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自從阿離生病那次,在護士小姐姐那里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之后,他就做了不少的功課,但畢竟沒有實操過,生怕把人弄傷了。
雖然他早上偷偷看過了,阿離那個地方還有點紅,沒有受傷的痕跡。
但那些資料上都說,小受起床會感覺自己渾身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
阿離沒有不舒服,難不成是自己不夠努力嗎?
可是阿離又說自己表現(xiàn)得還不錯,那他該相信沙雕網(wǎng)友,還是該相信阿離?
兩個人的思想南轅北轍,但也溫存了好一陣。
“對了。”瞿秋離伸手想拿自己的手機,結(jié)果沒電了,“你還沒跟說我?guī)c了呢,我今天下午還得回蘇家,跟爺爺他們一起去藺家呢。”
“兩點半了。”藺向禹說完,又擔(dān)心他,“有沒有餓?”
反正他是早就餓了,畢竟昨晚的運動量可不少,但阿離沒醒,他也沒想著要吃。
瞿秋離這會兒哪里還有功夫關(guān)心自己餓沒餓,兩點半了!!!
他昨天在蘇家的年夜飯桌上的時候還說過,今天兩點鐘出發(fā)。
這會兒爺爺們怕是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吧。
瞿秋離感覺一陣目眩。
雖然他們的關(guān)系過了明路,但他們倆一晚上沒回家,這不明擺著嗎?
大過年的,搞這些,瞿秋離臉皮子薄。
他翻身下床就開始找衣服,“快,起床了。”
現(xiàn)在回蘇家,肯定是來不及了,他們可以直接回藺家,然后就在藺家換一身衣服。
到時候爸媽肯定不會說什么,爺爺那邊也就能保住他這張小臉面了。
藺向禹眉眼都是饜足的笑意,他們家阿離的身體果然不錯,這會兒還能生龍活虎的。
以后他得更努力才行了。
只不過,“阿離,我昨晚的褲子沒洗,我穿什么?”
瞿秋離懵了。
昨天太激烈,他被藺向禹從樓下抗上來,之后就沒有停歇過,再之后,他可就睡著了。
總不能讓人穿著濕褲子回去吧。
瞿秋離翻翻找找,從衣柜里找出一條他穿著有點大的運動褲,“先將就一下,我們回家趕緊換了。”
藺向禹忍俊不禁,還是把阿離給他的褲子穿上了。
嗯,有點緊,特別是那個地方,還有點勒人。
條件有限,也就不講究這些了。
兩人迅速穿好了衣服,床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就準(zhǔn)備下樓了。
只不過瞿秋離剛跨出去一步臺階,膝蓋就軟了一下,幸好被藺向禹扶住了。
藺向禹兩手一抄,將人公主抱了起來。
瞿秋離羞赧得錘了藺向禹一拳,錘到他胸口上去了,硬邦邦的。
在昨晚之前,他還真不知道藺向禹的身材原來這么有料。
“都怪你。”瞿秋離埋著頭,“怎么不早點叫我起床,害得我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
“是是是,我的錯。”藺向禹抱著他下樓,還直接出了店門,將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姆旁诹烁瘪{駛上。
然后這才退回去,把古玩店的門給關(guān)上了。
怎么說這店里的東西市值都上億了,不能馬虎了。
年初一,市區(qū)路上的車輛依舊不多,空蕩蕩的。
瞿秋離還在慶幸,他們這里離藺家比較進,應(yīng)該可以比爺爺他們先到藺家。
可事實總是沒有想象中那么好。
兩輛車,就在藺家的大門口遇上了。
可以說是藺向禹和瞿秋離剛停好車,蘇家的司機就把車停到了他們的后面。
“阿離。”蘇晉先下車看到瞿秋離,“你電話怎么打不通?還好我們自己過來了,你這去哪兒玩了嗎?”
電話打不通,為什么打不通?昨晚忘記充電了唄。
出去玩了?總不至于昨晚的衣服都不換吧。
瞿秋離一臉復(fù)雜的看著傻堂哥,然后就順勢點頭承認(rèn)了。
能忽悠一個算一個吧。
蘇晉是個單身狗,但蘇延卿和蘇鶴年夫婦都是過來人了。
他們看阿離走路的姿勢雖然盡量保持正常,可這才奇怪。
這兩個年輕人,哎,血氣方剛,能理解。
他們一臉復(fù)雜,卻又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藺向禹拿著昨晚阿離送給他的那束花下車,他倒是大大方方的跟長輩們打了招呼,十分有禮貌的將人請了進去。
藺爸爸和藺媽媽已經(jīng)等著了,見人來了就熱情的招呼他們進門喝茶。
但是他們看到阿離之后別扭的姿勢,還有兒子身上明顯不合身的褲子,還是愣了一下。
藺媽媽很快回過神來,為了不讓孩子尷尬,招呼兩個小的去樓上拿藺爸爸珍藏的茶葉。
算是給了他們換衣服的空間和準(zhǔn)備的時間了。
天底下就沒有她這么貼心的媽媽了,瞿秋離和藺向禹同時想。
趁此機會,瞿媽媽又吩咐了廚房那邊,趕緊做點清淡又簡單點的吃食給樓上送過去。
這倆傻孩子,年初一的不回家,今天開門的飯點也幾乎沒有,估摸著早飯午飯都還沒吃吧。
他們家兒子也忒不靠譜了,昨晚才累著了阿離,今天連午飯都沒給阿離準(zhǔn)備。
簡直是欠教訓(xùn)了。
瞿秋離和藺向禹兩人上了樓,面面相覷,他們知道家長們其實都看出來了,無非就是給他們留了體面罷了。
“趕緊換衣服去吧。”瞿秋離把人推進臥室,然后又折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衣服,今天是在店里就換過了,但這會兒還是沒忍住,換了一套,就假裝自己剛才是跟藺向禹出去玩了吧。
藺向禹這邊,換了衣服還去了老爸的收藏室,拿了一塊茶餅,然后這才回了瞿秋離的房間。
正好,樓下送吃的上來了。
這半下午的,不是飯點,藺媽媽又吩咐了要弄快點又方便吃的東西,所以廚房那邊下了兩碗雞湯面送過來。
就在瞿秋離的臥室,兩個餓得咕咕叫的人,默契又尷尬的相視一笑,然后趕緊呼嚕面條。
特別是藺向禹,他心里想著,自己還是不夠周到。
要不然怎么還能讓阿離餓肚子?
他應(yīng)該早點把飯菜準(zhǔn)備好的,等阿離醒了就可以吃。
嗯,這回有經(jīng)驗了,他下次一定記得。
兩人吃了個半飽,這才拿著茶餅下樓了。
樓下,藺爸爸和藺媽媽都跟蘇鶴年夫婦聊得很愉快,就連蘇延卿面上也掛著笑意。
只有蘇晉這個憨憨,覺得有點無聊,剛才想上去找瞿秋離玩,但是又被老媽阻止了。
現(xiàn)在見兩人下來,一蹦就過來了,“你倆去哪兒了,都不帶我,再怎么說,我也說阿離的親堂哥吧,要說起來,我們?nèi)彩切值芰藛h,下回去哪里玩,記得帶上我啊。”
一家人的目光同時看著這個傻憨憨。
蘇鶴年夫婦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傻兒子什么時候能開竅啊。
他們還有能抱孫子的一天嗎?
現(xiàn)在就算是蘇晉找個男朋友,他們估計都能好無芥蒂的接受了。
怕的就是這傻兒子根本找不到對象,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不比蘇家和藺家這里的和諧氛圍,安市豪門二代圈子里,此刻正有著大風(fēng)暴。
起因是一個小少爺,大年初一為了逃避走親戚,一大早就約了妹子出去看電影。
雖然他們家也不差錢,但也沒有到去電影院就必須包場的地步,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在網(wǎng)上訂票,然后去電影院取票。
只不過,他取完票在等候區(qū)的時候,看到了一張海報,海報上是古風(fēng)的,他原本只是隨意瞟了一眼。
但他看到一身古裝的瞿秋離的時候,還是傻眼了。
當(dāng)時,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結(jié)果又看到了領(lǐng)銜主演:瞿秋離。
他頓時就不淡定了。
他們這些二代圈的少爺,不是沒有去混娛樂圈的,有的甚至還混得不錯。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瞿秋離那么個清冷的公子哥兒會去拍電影。
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微博見。
第62章 紀(jì)錄片
瞿秋離都去拍電影了, 為什么藺家那邊也沒有什么風(fēng)聲傳出來?
網(wǎng)上好像也沒有看到什么水花,就憑瞿秋離這張臉,也不至于如此吧?
難不成這片是爛到了極點嗎?
他再仔細(xì)看了一下海報, 原來是紀(jì)錄片,還是歷史文物紀(jì)錄片。
這種片子有什么好看的?他想不明白。
紀(jì)錄片, 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商業(yè)電影, 除了國家臺有幾次沒什么水花的宣發(fā)之外,網(wǎng)絡(luò)上基本上沒有什么消息。
可能是宣發(fā)力度不夠, 可能是資費不足,也可能是請的都是些沒有名氣的新人。
也就是說,除了業(yè)內(nèi)人士,基本上沒有什么外行人關(guān)注這個紀(jì)錄片了。
他跟瞿秋離不熟,也就是個點頭之交的關(guān)系, 或者說,是這假少爺根本就不喜歡跟他們這群人混在一起。
他也不屑于跟這假少爺打交道。
只不過,這個假少爺不是開了一家古玩店嗎?好像聽說生意還不錯, 他們家貌似也去買過東西送客戶來著。
所以怎么又去拍紀(jì)錄片了?
他想了想,拍了一張照片發(fā)到安市豪門二代圈子的群里。
群里的人不多, 還不到一百個, 都是安市排得上名號的家族子弟了。
里面的熟面孔還不少,余家養(yǎng)子余柯, 韓家韓越,游家游禮等等, 都在這個群里。
這個小二代照片發(fā)出去,問了一下有沒有人知道瞿秋離為什么跑去拍戲去了。
嚯, 群里又熱鬧起來了。
不怪他們陰謀論,實在是這節(jié)點有點巧合。
藺家真少爺剛被找回家, 瞿秋離就搬出去了,雖然后來聽說也經(jīng)常回家,但肯定跟以前不一樣了。
畢竟有了真的,誰還在乎假的?
那假少爺搬出去自己做了生意就不說了,這又去拍戲了。
很難不讓人猜想,是不是藺家已經(jīng)徹底放棄瞿秋離了。
畢竟瞿秋離也不是藺家正兒八經(jīng)戶口本上的養(yǎng)子。
群里眾說紛紜,都在討論這是怎么一回事。
有比較好事愛看熱鬧的,知道瞿秋離之前跟韓越十分不對付,紛紛在群里出餿主意攛掇韓越。
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問他要不要買水軍在網(wǎng)上刷差評,或者去電影院買幽靈場。
不過是花點小錢兒,他們不在乎。
只想給他找不痛快。
游禮是混娛樂園的,對這些事情最了解了,甚至連水軍的聯(lián)系方式他都直接發(fā)出來了。
他之前因為鑒定的事情,在瞿秋離那邊吃了大虧,還變相性的給瞿秋離做了宣傳。
只要想起這個事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韓越能幫他出這一口氣就好了。
群里什么人都有,不乏以前就有不少人覺得瞿秋離假清高,看不慣他的。
總之啊,看熱鬧唄,起哄的人絡(luò)繹不絕。
只是被攛掇的韓越,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群里。
韓越其實看到信息了,只不過他的心情十分的復(fù)雜。
對于群里這些人來說,他確實是最討厭,也是最了解瞿秋離的人。
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他肯定興奮得立馬就行動了。
但是自從那次藺向禹的生日宴,他放不下良心,幫了瞿秋離一把,之后他就覺得似乎也不過如此。
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似乎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還時常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為什么要針對瞿秋離?為什么要討厭他?
是因為他那一副假惺惺的高貴又清冷的性子嗎?
還是他一個假少爺享受著跟他們一樣的真少爺待遇嗎?
他還記得,年幼時第一場見到瞿秋離,覺得他好看,小小的瞿秋離曾經(jīng)是他們這個圈子里最好看的小孩子了。
他比瞿秋離大兩歲,那時候其實也是喜歡那個糯米團子的,結(jié)果那糯米團子一點都不親人,抱都不讓抱一下,也不跟他們一起玩。
再后來,長大一些,到青春期。
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或者說,他們二代圈子里的,哪一個不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
但瞿秋離不一樣,跟他們這種用錢包裝出來的不一樣,他是老師口中的優(yōu)秀學(xué)生,是女生眼中的男神,同學(xué)眼中的學(xué)神,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學(xué)校里拉幫結(jié)派,他們也想吸入瞿秋離,畢竟青春期懵懂時刻,誰不想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呢?
但瞿秋離根本就不鳥他們。
矛盾各種升級。
再到成年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心動的那個女孩子,他想要追求,但還沒來得及出手,那個女孩子就對瞿秋離表白了。
結(jié)果還被瞿秋離拒絕了。
再后來,人家上名校,上新聞。
總之就算是他再怎么討厭瞿秋離,也不得不承認(rèn),瞿秋離確實很優(yōu)秀。
韓越回想起那些過往,嗤笑了一聲,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沒辦法做朋友,也沒辦法徹底毀了他吧。
看到博古架上,瞿秋離在藺向禹生日宴會之后送來的謝禮,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表達任何情緒。
他沒有做什么,這不代表游禮不做什么。
都說了他是混娛樂圈的了,韓越不做,那就他來做。
這機會千載難逢,一定要給自己出一口氣。
藺家這邊,兩家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這是當(dāng)新年走親戚,雙方都相處得很愉快,喝茶聊天。
瞿秋離接了個電話,是趙頤年打過來的,說他們研究室的小伙伴今天上午約著去看了紀(jì)錄片,每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錯。
甚至非常的激動,想要去墓地實地參觀。
古墓如今還沒開發(fā)完成,游客是不可能隨意參觀的,就連瞿秋離這個之前的編外人員,現(xiàn)在要過去的話,都還得提前申請。
“等古墓開發(fā)結(jié)束之后再去看吧。”瞿秋離說,“到時候我請全研究室的小伙伴們過去旅游。”
古墓那邊,最終的決定還是建成景區(qū),畢竟這古墓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考古研究意義十分重大,國家還是十分重視的。
至于資金問題,國家還是找了資本入駐,聯(lián)合開發(fā)。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歡呼。
藺向禹和蘇家偷摸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深藏功與名。
藺媽媽不太了解情況,“什么紀(jì)錄片上映了?阿離之前拍的紀(jì)錄片上映了?”
藺爸爸也不悅道:“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爸媽說一聲。”
也好讓他們包幾場,給兒子捧捧場嘛。
蘇家這邊,蘇延卿倒是知道的,但他之前也跟瞿秋離一起看過沒有精剪的毛片了,想著之后有時間再去電影院看看。
至于電影包場這種事情,蘇延卿表示,他跟不上潮流。
蘇鶴年夫婦常年忙著做生意,也沒什么閑情雅致去看電影,但既然是他們家阿離出演的,這就必須得支持了。
瞿秋離都還沒來得及說自己這里有很多票,藺爸爸那邊就已經(jīng)把場次定好了。
連續(xù)定了七天的場次,上午一場,下午一場,晚上還有一場,還都是包的電影院最大的廳。
雖然他們只有這幾個人,但藺氏集團的員工總不少吧,他安排特助把事情安排下去了,愿意去看的就直接過去取票就好。
蘇家這邊也不甘示弱,同樣的連包了七天的場次。
“真的沒這必要啊。”瞿秋離又是暖心又是無奈,“這個是紀(jì)錄片,之后要在國家臺放的,現(xiàn)在在電影院上映也只是為了回籠一部分資金。”
藺爸爸大手一揮,“那些都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那當(dāng)爸爸的支持兒子的事業(yè),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之前就偷摸定了好幾場的藺向禹,此刻有雙方家長當(dāng)擋箭牌,他也就不擔(dān)心阿離說他浪費了。
反正都定好了,嘿嘿。
吃了晚飯,雙方家長又提議,今晚就去看第一場吧。
他們一家人一起去看,包場的,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限制了。
兩家人,兩輛車。
就算是初一,電影院的人也不少,一行人都?xì)舛炔环玻患胰俗哌M去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藺爸爸聯(lián)系過的工作人員出來接人了。
負(fù)責(zé)人頗為諂媚的弓著身子跟藺爸爸握手,“藺總,影廳已經(jīng)安排好了,還準(zhǔn)備了水果飲料小吃,有什么別的需要您也可以提。”
長輩們上一次來電影院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心想著現(xiàn)在電影院的服務(wù)都不錯嘛。
但那些一直關(guān)注他們的路人,聽了這話都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這電影院,全國最大的連鎖,貴死人了。
但環(huán)境確實沒話說。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光看氣勢就不想是普通人啊,這還有負(fù)責(zé)人親自接待,不簡答啊。
一行人在負(fù)責(zé)人的帶領(lǐng)下,直接進了影廳。
有不服氣的,“憑什么我們要排隊,他們就能插隊,認(rèn)識工作人員了不起啊。”
正直的年輕人永遠不少,一時之間,電影院大廳喧囂得不行。
走在最后面的瞿秋離和藺向禹聽見了,折回過來,“抱歉,我們不是插隊,跟你們也不是同一個場次的。”
最開始挑事的年輕人又開始嚷嚷了,“不管你是哪個場次,不都得排隊嗎?”
藺向禹沒有瞿秋離這么好的脾氣,“我們包場,進自己的影廳,為什么需要排隊?”
眾人啞口無言。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那種不差錢的,大過年來看一場電影,包場也是很正常的。
挑事的那個年輕人的女朋友看著瞿秋離的臉,再看了看不遠處的海報,頓時驚呼,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這這,她是遇到剛出道的小鮮肉了吧?
這小鮮肉還沒戴口罩,肯定是還不出名啊。
長得這么好看,以后肯定會紅的,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遇到了。
只可惜,人家是包場看電影,她想去買同場次偶遇都不行了。
哎,這么帥的小哥哥,果然只能遠觀啊。
只敢偷摸拍了一張照片。
紀(jì)錄片雖然比較嚴(yán)肅,但劇情故事都沒得說,從故事里了解那個時代,了解那個時代的衣食住行。
一家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等到瞿秋離的出場的時候,他們也不吝言辭的夸獎,反正是包場,也就不至于影響別人了。
簡直是從頭夸到腳。
瞿秋離這個從小被贊美包圍長大的人,都快要受不了了。
特別是坐他旁邊的藺向禹,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騷話這么多,還都是湊到他耳邊說。
那溫?zé)岬暮粑⒙湓诓鳖i,這誰能受得了?他感覺自己半個身子都麻了。
他幾乎是面紅耳赤的熬到了紀(jì)錄片結(jié)束。
送走了蘇家,瞿秋離跟著爸媽一起回了藺家。
晚上,那剛開葷的藺向禹就抱著枕頭來敲門了,結(jié)果被瞿秋離攆出去了。
路過的藺爸爸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悠哉悠哉的回了房間。
藺向禹在門口等了半天,阿離都沒給他開門,他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在電影院逗得太狠了。
不過,這能有什么辦法?
一身古裝的阿離,舉手投足,實在是太迷人了,根本忍不住。
既然阿離不給他開門,他也只能抱著枕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還是在考慮一個問題。
這紀(jì)錄片擠著賀歲檔上映,票房指定被打壓得狠慘。
這是阿離努力了這么就的紀(jì)錄片,他也知道阿離想要更多人了解這個行業(yè),了解這些傳統(tǒng)文化,他不想紀(jì)錄片到下線都一點水花都沒有。
或許,明天想個辦法操作一下。
娛樂圈不是有炒作那一套嗎?他不了解,但有的是專業(yè)人士。
可是還沒等到他行動。
紀(jì)錄片第二天就火了。
只不過火的方向不同,網(wǎng)絡(luò)上一片罵聲。
藺氏公關(guān)部值班的員工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情,畢竟瞿秋離也是他們藺氏的股東。
他就趕緊聯(lián)系了小藺總的助理常安。
放假嘛,藺向禹昨晚又在琢磨給紀(jì)錄片炒作的事情,又獨守空房,很晚才睡著,一覺醒來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手機靜音了,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過來看了一眼,瞌睡頓時就清醒了。
連忙上網(wǎng)查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
原來,昨天晚上半夜,微博上有一個大v,帶著紀(jì)錄片的話題開嘲諷。
說這電影的班底是如何如何的爛,演員沒有名氣,演技臉譜化,服化道劣質(zhì)等等等等。
甚至最后還嘲諷,說這電影哪來這么大的勇氣敢在賀歲檔上映。
賀歲檔,每年都不乏好的商業(yè)片,喜劇片,也是每年票房最火爆的時候。
嚴(yán)肅的紀(jì)錄片本身就沒什么市場,平時就涼,更別說是過年了。
但是,奇怪的是什么,那位大v的微博很快就被無數(shù)的‘路人’轉(zhuǎn)載,然后就是各種叫罵,直接罵上了熱搜。
藺向禹皺著眉頭,翻看了一些叫罵的留言和轉(zhuǎn)發(fā)。
“這么爛的片,簡直是浪費我的錢。”
“我跟女朋友沒買到xxx的電影,場次滿了,想著既然都到電影院了,過年的片子都不會太差,就隨便買了一場,結(jié)果女朋友跟我吵架了,完全看不下去。”
“這片子到底是怎么過審的啊?”
“我本來是沖著海報上的小哥哥才買的票,結(jié)果海報上的演員跟正片完全就是兩碼事,丑到我了,賠錢。”
“真是無語,我看了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完全是浪費我時間和金錢。”
“畫面都灰撲撲的,也不知道這片子的美術(shù)指導(dǎo)是不是盲人學(xué)院畢業(yè)的。”
“演員也都是些生面孔,難怪這片子這么爛了。”
“我他媽!@#?%”
……
藺向禹越來,眼神越是冰冷。
紀(jì)錄片他們昨晚一家人一起去看的,排除對阿離的親人濾鏡,紀(jì)錄片確實嚴(yán)肅正經(jīng)了一些,在賀歲檔不討好,能夠想象到有人不喜歡。
但也絕對不至于到全網(wǎng)差評的地步。
這明顯就是有水軍下場了,只不過,這水軍是誰買的?
是誰買的都不重要。
藺向禹衣服都沒穿,他站在窗前,給常安打了電話過去。
讓常安查紀(jì)錄片昨天的票房,找一個有影響力的大v把票房公布出去。
網(wǎng)上罵的人,數(shù)以萬計,無數(shù)的吃瓜群眾都找不到頭腦,有的也跟風(fēng)轉(zhuǎn)發(fā)罵兩句。
反正自己不痛不癢的。
直到,另一個大v下場了,大v帶著話題,放了一張賀歲檔所有電影,昨天總票房的統(tǒng)計圖,配了一句話:腦子既然不用不如拿去烤腦花兒。
妥妥的嘲諷。
不嫌事大的網(wǎng)友就點了進去,還沒開罵,就看到票房不太對勁了。
畫面中,其他賀歲檔電影,昨天的票房多則幾千萬,少則也有幾百萬。
但紀(jì)錄片,昨天的總票房才一萬多。
這就不對勁了。
總票房一萬多,那網(wǎng)上罵的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不乏跟風(fēng)罵的,但就算是除掉這一部分,另外那些信誓旦旦說片子太爛,說演員丑的,那些人是怎么來的?
看都沒看就發(fā)影評,還是以看過的角度去發(fā)的。
無數(shù)稍微有腦子的網(wǎng)友反應(yīng)過來了,他們這是被人當(dāng)木倉使了啊。
也怪他們自己跟風(fēng),還以為真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爛片出現(xiàn)呢。
很快,紀(jì)錄片的罵聲觸底反彈。
水軍被反撲的熱心網(wǎng)友罵得銷號。
這片子,是真火了啊,是還沒去看就火了。
能讓人買這么多水軍潑黑水,那怕是有點名堂哦,有的比較閑的網(wǎng)友就已經(jīng)在查電影票了,準(zhǔn)備去看看。
這下,票房也觸底反彈了。
無數(shù)的影院都小幅度的增加了紀(jì)錄片的場次。
就在這時候,紀(jì)錄片導(dǎo)演出來了。
導(dǎo)演的大金v差點閃瞎了眼,但人家語氣十分平淡的說了,“這是一部紀(jì)錄片,十分有教育意義與研究意義,比較嚴(yán)肅,希望網(wǎng)友們理智購票。”
導(dǎo)演不出名,但金v不是假的。
聰明的網(wǎng)友又去查了導(dǎo)演,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人家導(dǎo)演是國家臺的金牌導(dǎo)演,專門拍紀(jì)錄片的,曾經(jīng)國內(nèi)外獲獎無數(shù)。
然后他們又去查了紀(jì)錄片的簡介,是以古墓為原型的文物考古紀(jì)錄片。
這考古啊,對于傳統(tǒng)和歷史,是華夏人民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就算是不研究歷史,也都能說上幾句。
事情鬧得這么大,藺爸爸和藺媽媽也知道了,藺媽媽氣得不行。
藺爸爸也不淡定,非得要查出是誰買的水軍來抹黑阿離。
瞿秋離這個當(dāng)事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黑的說不成白的。
這事情過猶不及,哪怕沒有藺向禹叫人公布昨天的票房成績,全網(wǎng)罵聲,也是變相性的給紀(jì)錄片做宣傳了。
不過家人們心疼他,他也不會不知好歹。
有些人確實欠教訓(xùn)了。
就在這時候,導(dǎo)演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一場采訪,問瞿秋離要不要參加。
紀(jì)錄片嘛,上映前也沒搞什么首映禮,也沒有多少宣傳。
現(xiàn)在片子被人罵火了,媒體自然也就關(guān)注到了。
他想了想,答應(yīng)了采訪。
最初,他同意參演紀(jì)錄片,一個是因為那是他的衣冠冢,另一個是因為希望能有更多的年輕人能加入這個行業(yè),了解這個行業(yè)。
考古,歷史,文物研究與保護,實在是太需要傳承了。
采訪定在了初五,到這天,網(wǎng)上依舊是沸沸揚揚的討論。
有不少的網(wǎng)友都去看了紀(jì)錄片,網(wǎng)上現(xiàn)在好評率是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那些也都基本上是不喜歡這個題材的。
也有專業(yè)人士出來分析了,從服裝道具的考究,到演員妝容的復(fù)原……無論從哪個角度,這紀(jì)錄片都是非常成功的。
這也導(dǎo)致了,紀(jì)錄片的票房持續(xù)穩(wěn)步上升。
采訪現(xiàn)場,來了不少的媒體記者。
瞿秋離,導(dǎo)演,還有三個參演的演員,以及考古學(xué)家尹老,和幫孫子站臺的蘇延卿都到場了。
采訪從尹老開始,尹老又從古墓開始說起,古墓之前因為挖掘出許多青銅器,也被網(wǎng)絡(luò)關(guān)注過一段時間。
現(xiàn)在尹老這么一說,大家就想起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尹老是考古界的大佬,他從古墓的挖掘到紀(jì)錄片的計劃,以及提到瞿秋離與古墓挖掘出來的古畫十分相似等等。
尹老發(fā)言完畢,這又到了蘇延卿。
蘇延卿致力于文物修復(fù)和歷史研究,雖然退休多年了,但江湖上依舊有他的傳說。
只是媒體們都不知道蘇延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雖然蘇延卿退休了,但他被反聘參與文物修復(fù),這不稀奇,但是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媒體面前。
蘇延卿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是在歲月的沉淀下,儒雅的學(xué)術(shù)氣質(zhì)卻更加濃厚了。
尹老剛才講了古墓,蘇延卿講的就是文物修復(fù),修復(fù)出來的那些甲骨,翻譯出來的甲骨文,跟他們講講古人的歷史與智慧。
明明是關(guān)于紀(jì)錄片的采訪,此刻仿佛變成了學(xué)術(shù)研討會。
關(guān)鍵是記者朋友們都聽得津津有味,講到有趣的地方,還有記者朋友們主動提問,蘇延卿也會不厭其煩的回答。
“最后。”蘇延卿采訪差不多到一個段落了,他又說,“瞿秋離是我的孫子,雖然失散了多年,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是我的親孫子。”
全場嘩然。
就連瞿秋離都有點震驚,他現(xiàn)在不介意公開自己的家世,但沒想到爺爺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蘇延卿無視喧囂,他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遞到了采訪現(xiàn)場的每一個角落。
他說:“網(wǎng)上關(guān)于紀(jì)錄片的評論我也看了,雖然我年紀(jì)大了,但也沒得老年癡呆,不管那些人是被人聘用才辱罵阿離和劇組,還是跟風(fēng)辱罵,你們都欠劇組和我們家阿離一個道歉。”
現(xiàn)場的媒體朋友,心中一個年頭閃過:這老爺子是護犢子來了啊。
蘇延卿的采訪結(jié)束,這就到劇組的正式采訪了。
先是中規(guī)中矩的采訪了幾個演員,這才把話筒對準(zhǔn)了導(dǎo)演和瞿秋離這兩個話題中心的人物。
導(dǎo)演從為什么要拍這個紀(jì)錄片說起,以及劇組的經(jīng)歷,資金問題,以及瞿秋離友情擔(dān)任歷史顧問等等。
該說的話,前面都說得差不多了,瞿秋離就直接從傳承的角度說起。
從事相關(guān)行業(yè)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以至于多年后,可能這個行業(yè)就無人繼承了。
而歷史文化和古代文明的復(fù)原都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
他個人的力量微薄,但也想為此盡一份心力。
采訪到此結(jié)束。
當(dāng)天晚上,各大媒體就講采訪片段全部放了出來。
雖然每個媒體剪輯出來的都有差異,但沒有任何媒體是惡意剪輯,完完整整的將這個紀(jì)錄片是如何形成的,大家投入的精神,都展示給了網(wǎng)友。
情懷。
這里兩個浪漫的字眼。
有人為了情懷萬里奔波,有人為了情懷,貢獻了一生。
這一下,紀(jì)錄片是真的火了,正面的火了。
特別是瞿秋離,樣貌好,家世好,人家還很優(yōu)秀,一時之間,他居然成了網(wǎng)上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就連gay圈都有了他的名字和照片在傳播。
無數(shù)的年輕人走入電影院觀影,試圖去了解那個遺失的文明。
看到采訪和網(wǎng)絡(luò)動向的游禮,咬碎了后槽牙。
為什么會這樣?
他只是想給瞿秋離一個教訓(xùn)而已,為什么又變相性的給他做了宣傳?
他不甘心,明明最開始挑起的是韓越,韓越為什么又當(dāng)縮頭烏龜不肯出現(xiàn)了?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他的錯?
他氣得砸了自己的臥室。
此刻,他不知道的是,還有法院的傳票等著他。
藺向禹和蘇家兩個當(dāng)哥哥的,雖然一個是情哥哥,一個是堂哥,但他們決不允許有人欺負(fù)他們家阿離。
曾經(jīng)的‘假少爺’,阿離不在乎,他們不可能不在乎。
該討回來的,一分都不會少。
至于韓越,念在他曾經(jīng)幫了瞿秋離的份上,暫且先放他一馬,要是以后再敢舞到阿離面前,也別怪他們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
關(guān)于這些,他們默契的選擇不用告訴阿離。
但瞿秋離是個聰明人,大概猜到了一些,但也沒深究。
男朋友和哥哥要為了討回公道,他能有什么說的呢?
有家人撐腰的感覺,是真的很不錯啊。
年過完了之后,瞿秋離就忙起來了,也沒時間去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動向以及紀(jì)錄片的后續(xù)了。
年前在爹娘那里做的筆記,他年后復(fù)工就拿來出來,直接就震驚了研究室的小伙伴們。
這份資料太詳細(xì)了,詳細(xì)得他們都以為是標(biāo)準(zhǔn)答案了。
不過到底標(biāo)不標(biāo)準(zhǔn),一切都要實驗過再說了。
去年的蠶絲不夠了,今年又得重新養(yǎng)蠶。
瞿秋離這次全程參與。
古玩店那邊有刁小蕓在,最近又是淡季,不著急。
紗衣這邊,他除了提供資料之外,幫不上太大的忙,但秘色瓷這邊就不一樣了。
每天他都連軸轉(zhuǎn),跟秘色瓷團隊的小伙伴們一起拉胚,一起上釉,一起燒窯。
忙得不亦樂乎。
藺向禹支持他的工作,但每天阿離全團隊的午餐和晚餐他都包圓了,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送到。
偶爾公司太忙或者出差,他也會讓別人給他們送過來,
漸漸的,研究室的小伙伴們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原來此哥哥非彼哥哥啊。
他們都非常默契的沒有伸張,怕鬧到家里頭去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藺家和蘇家已經(jīng)把婚房都給他們買好了,甚至連裝修都沒讓他們動手。
這天,藺向禹又過來送飯了。
“爸媽讓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搬過去。”藺向禹語氣中帶著試探,“你這一天天的忙,也不回家,人都瘦了一圈兒了,他們擔(dān)心。”
瞿秋離毫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是爸媽擔(dān)心,還是你這憨憨想搞事情?
以前他偶爾回蘇家,藺向禹偶爾也會跟他過去住兩天,那肯定不能搞事情,不合適。
主要是四合院建得太早,隔音效果一般。
瞿秋離怕被人聽到,所以都沒讓他得逞。
但他偶爾也回藺家。
藺爸爸和藺媽媽倒是沒什么話說,甚至還會專門給他們創(chuàng)造時間和空間。
瞿秋離最開始也讓藺向禹得逞了幾次,但藺向禹這家伙吧,他比較喜歡得寸進尺,還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
經(jīng)常搞得他第二天起不來床,耽誤工作。
他都可以想象到,要是真的跟藺向禹同居了,那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模樣了。
哎……美色誤人啊。
“過幾天再說吧。”瞿秋離說,“至少要等我把這邊的研究結(jié)束了之后。”
藺向禹眼巴巴的看著他,“那我?guī)湍惆岩路裁吹陌氵^去吧,你到時候可以拎包入住。”
瞿秋離:“……”有這么迫不及待嗎?
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現(xiàn)在他忙,藺向禹今年也忙,見面的時間本身就不多了,也只有晚上能溫存一下。
他也不想為了事業(yè)冷落了感情。
得了首肯的藺向禹,第二天就開始搬家了,不過他也沒搬多少,只把阿離比較常用的東西帶過去了。
至于衣服什么的,他直接藺家的老裁縫定制了,春夏秋冬都有,不夠的,還能再買幾套。
這天,瞿秋離接了個電話,是蘇延卿打過來的。
“你先回來一趟吧。”蘇延卿說,“年前讓蘇晉查的那兩個人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瞿秋離愣了一下,他都快忘記這回事情了。
要查的是葉秋棠和封海玄,看看他們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或者能不能合作一下。
瞿秋離掛了電話,立馬就趕了回去。
這資料查得有點慢,不是像總裁文里,我明天就要知道他全部信息的那種。
蘇晉安排的人,是實打?qū)嵉娜ト思议_的客棧里住了好多天,多方打探。
還是分批次過去的,一人過去了解一點,綜合他們所有人的了解,得出一個最準(zhǔn)確的答案。
瞿秋離看著這一疊資料,若有所思。
“你是說他們有時候會突然消失一兩天,然后又突然出現(xiàn)在客棧?”
蘇晉點點頭,“平時w負(fù)責(zé)客棧經(jīng)營的是一個中年人,他們應(yīng)該是戀人關(guān)系,還帶著一個孩子,七八歲了。”
從資料上看,兩人的人品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位客棧老板的履歷也沒有問題,只有封海玄的資料完全查不到。
似乎前二十多年,這世界就沒有這么一個人似的。
但人家的身份信息又確確實實是在二十多年前就注冊了,還是一個老道長去注冊的。
時間太久遠,至于當(dāng)時是怎么注冊的,如今已經(jīng)查不到了。
他們安排過去的人,也試探性的問過,答案就是封海玄以前一直在山上修行,沒有下過山。
兩人也確實是戀人,是通過網(wǎng)絡(luò)認(rèn)識,相愛之后,那位封海玄才下山入世了。
甚至他們還找到過封海玄曾經(jīng)在身上直播木雕的視頻。
看起來都沒有什么問題。
可關(guān)鍵這才是疑點重重。
瞿秋離想了想,“我要親自過去一趟。”
既然人品沒有什么問題,這又是法治社會,應(yīng)該不至于有危險。
而他們有秘密,瞿秋離也有秘密,他親自去試探,這才是最合適的。
蘇延卿本來也想跟著去,被瞿秋離制止了,到底是年紀(jì)大了,沒有必要長途奔波。
但他也不準(zhǔn)備一個人過去,藺向禹剛好要放幾天的假,他準(zhǔn)備帶藺向禹過去。
就當(dāng)是度假和補償了。
藺向禹得知阿離要帶他去鄉(xiāng)下踏青的時候,激動得無法言語。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憋得有多辛苦。
收拾好了東西,定了機票,他們就出發(fā)了。
那客棧的地理位置不錯,這兩年還稍微經(jīng)營出來了一點名氣,算得上是一個網(wǎng)紅客棧了。
據(jù)說老板好像是跟一位當(dāng)紅小生是朋友吧,所以幾乎每天都有外地游客過去打卡。
下了飛機,機場居然還有專門到那個鎮(zhèn)上的順風(fēng)車。
藺向禹原本想租個車,在當(dāng)?shù)爻鲂幸卜奖悖那镫x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他們是去鄉(xiāng)下,而且主要目的是去探查虛實的。
客棧外有一棵巨大的海棠樹還挺壯觀的。
兩人到了地方,也沒忍住拍了張游客照做紀(jì)念。
客棧的房間是瞿秋離提前就定好的,接待他們的大姐姐做了登記之后就帶他們?nèi)チ朔块g。
順便也跟他們講解了附近能玩的地方,以及客棧能提供的娛樂,還順便帶他們參觀了一下。
這服務(wù)態(tài)度還真不錯。
瞿秋離一邊聽,一邊觀察客棧。
客棧是一座三進的大宅,裝修得十分不錯,雖然看起來不如蘇家四合院那么有文化底蘊,但也確實是一座老宅了。
他從房梁上觀察,這古宅少說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
這似乎,跟那位道士的時間線對上了。
參觀完了客棧,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回到房間。
瞿秋離親切的笑著,“姐姐,我能問一下老板在店里嗎?我想定木雕。”
服務(wù)員姐姐樂呵呵的,“你們這還來得巧了,老板他男朋友昨天才剛回來。”
來找封海玄定木雕的游客不少,他們客棧的員工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瞿秋離頷首,哦,看來這個兩個人的關(guān)系在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麻煩姐姐幫我們約個時間好嗎?”瞿秋離又笑著說,“我們這次過來也玩不了幾天,最好約在今天,我們談完之后,也好出去完兩天。”
“沒問題。”小姐姐一口答應(yīng),然后又留了瞿秋離的電話,方便到時候聯(lián)系。
藺向禹全程看著,等到小姐姐離開,他才委屈巴巴的從身后摟著阿離,把下巴擱在阿離的肩膀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帶我來踏青的,原來還是要辦事的,只是順道帶我來吧。”
他說著,語氣越來越委屈,“我沒關(guān)系的,阿離還年輕,應(yīng)該事業(yè)為重的。”
嘖,瞿秋離仿佛聞到了綠茶的芬芳。
這憨憨到底是在哪里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裝可憐,裝可憐有用嗎?
當(dāng)然有用。
瞿秋離都還沒反應(yīng)得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人撲在床上了。
“這大白天的。”他哄著耳朵尖尖,欲拒還迎,“等晚上不行嗎?”
“不行。”藺向禹居高臨下,把他咚在床上,態(tài)度難得強硬,“阿離要補償我的,是阿離自己帶我來開房的,而且還是雕花大床房呢。”
瞿秋離無話可說,只能讓他去把窗子和門都關(guān)嚴(yán)實了。
嗯,這床不錯,挺柔軟的,還十分有彈性,跪了半小時,膝蓋一點都不疼。
第63章 醉酒
等到一切結(jié)束, 都已經(jīng)是傍晚了。
瞿秋離被藺向禹清洗干凈之后,他手軟腳軟的又藺向禹被抱回了床上。
望著天花板,緩了十多分鐘, 這才有了一點點力氣去看剛才被藺向禹掛掉的電話。
嗯…客棧的前臺小姐姐打過來的。
也就是說,人家可能是通知他去見老板了。
哎, 果然是美色誤事吶!
這白日宣淫也不可取啊!
瞿秋離回了個電話過去, 問小姐姐方不方便再約一個時間。
那嗓子沙啞得喲,小姐姐隔著電話都覺得不好意思, 這兩位客人也真是的,太大膽了,她剛才電話打不通,準(zhǔn)備過去叫人的,結(jié)果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了動靜。
咳咳, 她只得趕緊說,“老板和他男朋友都在后院休息區(qū),你們可以自己過去找他。”
得了準(zhǔn)話的瞿秋離, 松了口氣,能約時間就好。
只不過, 這事情吧, 還不好辦。
藺向禹還在呢,他之前跟爺爺商量過要不要把懷表的事情跟藺向禹坦白。
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愛人, 一直瞞著,以后容易鬧出問題。
而且, 他們要是朝夕相處的話,這事情也根本瞞不住。
爺爺沒有意見, 藺向禹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讓他看著時機合適的時候就坦白。
但顯然, 現(xiàn)在不是個合適的時機,這還是在客棧呢,萬一隔墻有耳怎么辦?
哎,也不知道剛才那啥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聽到。
看了看時間,他用腳蹬了一下坐在床邊的藺向禹,“哥,我餓了。”
“想吃什么?”藺向禹想到這里是山村,“要不然我去村民家買點菜,這客棧好像可以自己做飯。”
自己做飯?瞿秋離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休息兩天,“別了吧,要不你去鎮(zhèn)上,找一家餐館,隨便打包幾個家常菜。”
客棧的超市里有賣方便速食的,但瞿秋離吃不慣,而藺向禹也不想吃那些。
所以還是去打包幾個菜比較方便。
“好,那我去買。”藺向禹說,“今天先嘗嘗他們本地菜的味道,要是吃不習(xí)慣,我明天還是自己做飯吧。”
瞿秋離聽了,撐起身子,吧唧一口親在藺向禹臉上。
他感覺自己在生活上可能就是個小廢物,還好他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
藺向禹這邊前腳剛換了衣服出門,瞿秋離這邊也開始換衣服了,他得要趁這個時間去見見客棧老板和那個神秘的道士。
客棧后院。
瞿秋離剛走過拱門,兩道目光就投射了過來。
“瞿老板。”封海玄坐在矮塌上,泡著茶,動作行云流水,“恭候多時了。”
瞿秋離上前都步子停頓了半秒,臉上掛上了了然的笑意,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他查過葉秋棠和封海玄,人家自然也查過他。
“瞿老板請坐。”葉秋棠是個跳脫的性子,“喝茶嗎?普洱能和習(xí)慣嗎?”
瞿秋離不無不可,剛坐下,一杯茶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瞿老板這才過來,是要合作?還是要刨根問底?”封海玄直奔主題。
瞿秋離臉上也掛著笑意,“那就要看封先生和葉先生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們都有秘密,還可能十分的相似。
只要封海玄聯(lián)想一下他的古玩鋪子,再加上第一次送貨遇見的場景,那就能幾乎能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前段時間,他因為紀(jì)錄片的事情,在網(wǎng)上小火了一把,這兩個人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瞿秋離喝下一杯茶,封海玄又給他添上三分,“封先生客氣了。”
“前段時間,有幾個住客,都是你們派來的人吧?”封海玄還是這么直接。
瞿秋離心知,這兩個人還真不是什么傻子,“抱歉,穩(wěn)妥起見。”
封海玄也不在意,“我要的,只是我和糖糖還有家人的安全。”
瞿秋離了然,這就是要合作了,畢竟利益相關(guān)的時候,那就是關(guān)系最牢固的時候,比什么交情都可靠。
“自然,我也有家人,這是安全是最基本的。”瞿秋離暢然道:“二位還可以提別的要求。”
“與上次一同便可。”封海玄看了一眼葉秋棠,這才說,“但每年不超過5次。”
這意思就是,他們可以像上次那樣幫瞿秋離送貨,但次數(shù)不能太多,太多就顯眼了。
果然是個聰明人,瞿秋離心里感慨。
一年五次,瞿秋離其實把未來十年的東西都差不多安排好了。
但,難免有特殊需要的時候。
比如,有顧客指名點姓的要某個年代,某個官窯的某種瓷器,剛好他店里又沒有,這錢都送上門來了,豈有不賺的道理?
到時候,就可以讓封海玄幫他倒個手,假裝自己是出去收的貨。
這事情,一年未必有能遇得到五次呢。
瞿秋離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封海玄也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聰明人的合作就是這么簡單。
幾句話,把雙方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至于彼此的秘密,誰也沒有主動問,也不會再問了。
雖然合作,但也為自己留下了底線和退路。
這才是最妥帖的相處方式。
“誒,你男朋友呢?”葉秋棠見他們事情聊的差不多了,又好奇,“我聽前臺說你們兩個人過來的,還是個大帥哥呢。”
都是同類人,倒是沒有什么避諱的了。
“他去鎮(zhèn)上給我買晚飯去了。”瞿秋離也不瞞著,“我還沒跟他說這個事情。”
葉秋棠和封海玄對視一眼,對別人的私事也不感興趣,不過這事情確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藺向禹回來的時候,三個人聊得正開心,這還是前臺提醒了他一下,他才直接來后院找人的。
三個樣貌不同,但同樣的是,都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蒼翠幽靜的小院還有盛開的繁花,配上三個風(fēng)格各異的美男,實在是養(yǎng)眼。
“阿離,現(xiàn)在吃飯嗎?”藺向禹也就打包了三菜一湯,還是找的鎮(zhèn)上最好的飯店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家好不好吃。”
“不好吃。”說話的是葉秋棠,“這家是新開的,專門忽悠你們外地游客,又貴又不好吃。”
瞿秋離:“……”
藺向禹:“……”
葉秋棠捂住嘴,“抱歉哈哈哈,沒有嘲笑你們的意思,但我不是在房間里放了幾家餐館的菜單嗎?那幾家還不錯,而且還可以送外賣。”
藺向禹直勾勾的看著瞿秋離,“你不給我個解釋?”
“咳咳。”瞿秋離心說,我也不能承認(rèn)是要把你支開啊,嘴硬道:“這怪誰?誰把房間弄得那么亂的?反正我是沒有看見什么菜單。”
好一招禍水東引,好一招移花接木。
看戲的葉秋棠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兒,原來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是這樣。
還挺好玩的。
拋開合作的事情,以后交個朋友也不錯。
“要是你們的五臟廟還能再堅持一下,那就等會兒吧。”葉秋棠十分驕傲的說,“我們家玄哥做飯很好吃,今晚一起吃吧。”
瞿秋離躊躇片刻,然后點頭說好,又跟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名字。
藺向禹雖然不知道阿離什么時候多的這兩個朋友,但他看這兩個人眉目清明,不像是壞人,還隱居在這小鎮(zhèn)上,肯定有他們自己的故事。
笑著跟兩人打了招呼。
封海玄被他們家糖糖安排得明明白白,雖有些無奈,但還是起身去了廚房。
“嘿嘿。”葉秋棠一臉的特意,“你們有什么忌口嗎?”
藺向禹倒是沒有什么忌口,但他們家阿離還是有點挑食的,他也笑著,“我過去幫忙吧,順便偷個師,也好回去做給我們家阿離吃。”
瞿秋離和葉秋棠對視一眼,同時又默契的笑了。
兩人一共在這邊玩了三天,跟葉秋棠和封海玄相處得也還算愉快,離開的時候還被人塞了一大堆的土特產(chǎn)。
“拿回家吃吧。”葉秋棠把東西都打包好了,“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瞿秋離時常都無法承受住葉秋棠這樣的熱情,熱情得你根本拒絕不了。
最終,兩人還是提著大包小包的離開了。
葉秋棠和封海玄站在門口,“你說,這合作真的靠譜嗎?”
“別想那么多了。”封海玄拉著瞿秋離的手往回走,“他的利益比我們多,他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我們。”
葉秋棠頷首,兩人手拉手回了房間。
這邊,兩人剛上了飛機。
藺向禹像是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你不是要找封海玄定制木雕嗎?”
怎么這幾天沒見到封海玄動刀,也沒見到他們聊這個事情。
瞿秋離忍俊不禁,“傻子,回去再跟你說吧。”
可是他回去,還沒來得及說,又被爺爺叫走了。
瞿秋離看著藺向禹一步三回頭的目光,心里癢癢的,這人怎么做到白日里奶狗,晚上狼狗的?
根本受不住啊,哎,他說:“今晚回咱們的新家,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藺向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兩人分頭行動。
瞿秋離被爺爺叫回去,他在路上就有了猜測。
多半是爹娘那邊有什么進展了。
懷表最近都在爺爺那邊,他也忙著,所以爺爺?shù)故墙?jīng)常去爹娘那邊。
跟他想的一樣,瞿秋離剛到書房,蘇延卿就已經(jīng)等著了。
眉目中能看到喜色十分明顯。
蘇延卿致力于歷史研究,文物修復(fù),孫子想要復(fù)原失傳工藝,這條路任重道遠,他自然也是支持的。
“阿離,你娘親根據(jù)你給她的圖紙,已經(jīng)把紗衣做出來了。”蘇延卿說,“就是不知道重量能不能達標(biāo)。”
瞿秋離眉目里都是藏不住的驚喜,“那我先過去看看。”
他趕緊找出了很早以前就準(zhǔn)備好的克重秤,帶著懷表就穿越了。
瞿爸爸和瞿媽媽已經(jīng)在等著了。
“爹,娘。”瞿秋離藏不住的笑意,“讓我看看紗衣。”
瞿爸爸大笑,“你這孩子,急什么?你娘是根據(jù)你給的數(shù)據(jù)一比一還原的,我拿手上都感覺不到紗衣的重量。”
瞿秋離更興奮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娘親。
瞿媽媽笑了笑,“最后縫制包邊的絲線不夠了,我用的我們這邊的絲線,可能達不到標(biāo)準(zhǔn)。”
“沒關(guān)系。”瞿秋離抱著瞿媽媽,“謝謝娘親。”
現(xiàn)代那邊,今年的第一批蠶絲已經(jīng)出來了,只要這里成功,那邊就可以繼續(xù)實驗了。
所以只要瞿媽媽這邊能達到基礎(chǔ)重量,哪怕是超了十來克,這都是一種進步,他們可以根據(jù)這個數(shù)據(jù),再做新的調(diào)整。
瞿媽媽把紗衣拿了出來,“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給的圖片一樣。”
“是一樣的。”瞿秋離連連點頭,又連忙將紗衣拿在了手上,感受他的重量。
他不停的用手指摩挲著紗衣,眉眼中的驚喜越來越大。
研究室那邊,多次反復(fù)制作出來的紗衣已經(jīng)不下十件了,每一件,他都上手摸過,感受過。
但獨獨這一件,他就是感覺不一樣。
具體要怎么形容,那就是像一陣風(fēng)停留在了他的手上那般。
出土的那件紗衣,折疊起來能放進火柴盒,面前這件看體積,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
他再看了包邊的部分,絲線明顯要粗一些,他心里有譜了。
“我先稱一下重量。”瞿秋離拿出克重秤,“如果重量超得不多,或許還要麻煩娘親幫忙把包邊拆下來。”
他得要看看除掉包邊那一部分是否達標(biāo)。
瞿媽媽笑著,“當(dāng)然可以,說什么麻不麻煩的,我是你的娘親。”
克重秤,瞿秋離是買的最精細(xì)的那種,絕不會有任何的誤差。
他小心翼翼的將紗衣疊起來又輕輕的放了上去。
克重秤上的電子顯示屏開始跳動。
瞿秋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60,59,53,55……顯示屏不停的在跳動,最后停留在了53。
出土的那一件是49克,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53克了。
這還是因為絲線不同的的原因。
最后四克的誤差,要是換上原本的絲線,在改進一下縫制包邊的手法,那就肯定能成功的。
“娘,娘親,謝謝您。”瞿秋離激動得無法言語,他可以想象到,把包邊的這一圈取下來,只看衣服的重量,肯定是達標(biāo)的。
瞿媽媽也替兒子開心,更開心的是自己幫上了兒子的忙。
瞿媽媽又拿出了一踏資料,“這是我根據(jù)你之前做記錄的方式,之后我自己做的一些記錄,你看看能不能用。”
瞿秋離看著這一踏資料,漂亮的簪花小楷,每一條都記錄得十分詳細(xì),甚至后續(xù)有更改調(diào)整或者是建議,瞿媽媽也完完全全的記錄了下來。
簡直比他自己做資料還要更加詳細(xì)。
再細(xì)看,其實還基本上用的都是簡體字,或許是瞿爸爸教的吧。
“娘。”瞿秋離眼眶有點濕潤,這個古代女人,為了兒子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他抱著娘親,像一個孩子似的,“謝謝您。”
瞿媽媽的眼光也有點濕潤,兒子生活在那邊,過來的時間不多,她思念兒子,卻也不能困住兒子。
能幫到兒子,這是她最高興的事情了。
瞿爸爸看著老婆孩子,鼻子發(fā)酸,要是能一家團聚就好了。
瞿秋離得了紗衣和資料也沒急著走,在這里陪著爹娘吃過晚飯才準(zhǔn)備離開。
只不過,年紀(jì)到位了,怎么都逃不過催婚。
“阿離。”瞿媽媽是個傳統(tǒng)的古代人,“之前聽你說有喜歡的人了,如今怎么樣了?”
要是合適,得早點定下來才好。
瞿秋離頓了頓,然后小聲的嗯了一聲,“我們在一起了。”
瞿媽媽真心替兒子感到高興,“那就好那就好,等你們定好成親的日子,記得跟爹娘說,爹娘雖然不能過去,還是給兒媳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到時候你帶過去。”
瞿秋離有點糾結(jié),這個時機跟爹娘出柜,是不是不太合適?
而且,現(xiàn)代人和古代人的思想天差地別,有的觀念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有轉(zhuǎn)變的。
他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他準(zhǔn)備讓爺爺過來跟他爹說,他爹肯定不敢反駁爺爺,既然爺爺都同意了,他爹肯定就不敢有任何意見。
再則,爺爺幫他搞定了他爹,至于他娘,就交給他爹去搞定就好。
他們是夫妻,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有些話他們應(yīng)該比較有共同話題。
“爹,秘色瓷那邊怎么樣了?”瞿秋離強行改變了話題。
瞿爸爸:“……”
他無奈的笑著,“放心吧,已經(jīng)在做了,陶胚已經(jīng)做好了,等陰干之后再燒制,步驟,這些我都給你記錄下來了。”
“那就好。”瞿秋離默了默,“爹,過兩天,我讓爺爺跟您說點事情,您可要穩(wěn)住啊。”
瞿爸爸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聯(lián)系兒子之前強行扭轉(zhuǎn)話題的事情,他心里若有所思。
瞿秋離背脊發(fā)毛,吃完飯就溜了。
剩下的就交給爺爺了。
蘇延卿聽孫子說了這個事情之后,也是一臉的大無語。
這孫子為了出柜,讓爺爺給他當(dāng)擋箭牌,這可還行?
有這么做孫子的嗎?
哎…既然孫子都開口了,他也沒辦法拒絕。
還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兒子說才行。
兒子畢竟在那個時代生活了那么多年,很多思想其實已經(jīng)被古代人同化了。
哎,這還真是個大難題。
瞿秋離已經(jīng)溜了,被寵愛的人有恃無恐,對家人也是一樣的,嘿嘿。
藺向禹接上瞿秋離,回了他們的新房。
新房是早就裝修好的,而且什么東西都是準(zhǔn)備好的。
瞿秋離還真是拎包入住了。
但是……
瞿秋離:“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三百個多個平方的大平層,為什么只有一間臥室?”
“嘿嘿。”藺向禹算盤打得叮當(dāng)響。
但他一臉單純的回答:“你這不是讓我看著弄就行,能住就好了嗎?我們就兩個男人,以后也不會有小孩,一間臥室就夠了啊。”
瞿秋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
被拆穿,意料之中,藺向禹抱著瞿秋離,“阿離,這萬一以后我們鬧點什么矛盾,你不讓我進屋,我可就沒地方睡了。”
一輩子很長,誰也不能保證兩個人過日子一輩子都沒有一丁點矛盾。
但要是一旦有矛盾就分房睡,那時間久了,這感情就不對味了。
所以,還是一間臥室好啊。
至少可以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瞿秋離似笑非笑,“我覺得沙發(fā)其實也不錯。”
藺向禹一愣,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明天把沙發(fā)丟了,或者要不要養(yǎng)一只二哈?專門拆沙發(fā)那種。
但他下一秒看到瞿秋離戲謔的眼神,頓時就羞惱得將人抗在了肩膀上,走向了他們的新房。
又是一夜的旖旎。
瞿秋離唯一的感受就是這床不錯,做完之后還有按摩功能。
嗯,挺好。
可是,他第二天依舊起來晚了。
藺向禹已經(jīng)出門上班去了,瞿秋離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頭上的便簽。
“廚房里有粥,記得吃。”
瞿秋離淺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又看到床頭沙發(fā)上擺著一套已經(jīng)搭配好的衣服。
這是什么生活?啊,瞿秋離感慨,這不是哥哥系男友,這得是爹系男友了。
悠哉悠哉的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才慢慢的逛到了廚房。
粥還在鍋里保溫。
瞿秋離嘗了一口,唔,還不錯,這廚藝有進步啊。
估計是被封海玄的廚藝刺激到了?
嘿嘿,老攻之間也開始內(nèi)卷了嗎?
填飽了肚子,換上了藺向禹給他準(zhǔn)備好的衣服,他這才把昨天帶回來的資料拿到了書房去。
紗衣不敢隨便拿回來,說不清楚來歷。
資料也不能直接拿過去,他得要先整理一下,換成更直白的文字和他自己的表達方式,讓大家方便理解,也不至于被小伙伴們懷疑。
資料整理了一兩個小時,剛準(zhǔn)備收拾一下去研究室了,門鈴響了。
“瞿先生嗎?”門外的人穿著制服,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藺先生給您定的午餐,麻煩您簽收一下。”
瞿秋離:“???”
好吧,這確實是藺向禹能干的出來的事情,生怕自己被餓著了嗎?
想到男朋友平時這么溫柔體貼,在床上兇狠一點,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瞿秋離帶著最新版的資料又投入了紗衣研究。
從抽絲剝繭開始,瞿秋離跟小伙伴們?nèi)潭及凑睁膵寢尳o的資料進行。
一個月以后,第一件紗衣制作完成。
“誰來稱重?”小伙伴們看著紗衣都很緊張。
“瞿老板來吧。”趙頤年提議,“資料都是你提供了,我們只是按照步驟去做的,可以說要是沒有你,我們不可能完成。”
成敗在此一舉。
這個項目已經(jīng)兩年多了,中途也有小伙伴退出,但他們在座的這些小伙伴都堅持下來了。
瞿秋離也有點緊張,上次在古代,他娘親做的那一件53克,離目標(biāo)就差了4克。
這次他們?nèi)坑玫男吗B(yǎng)出來的蠶絲,按照娘親的筆記來做的。
每一步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瞿秋離上前,拿起了紗衣,“那我可就放了啊。”
“放吧。”小伙伴們眾志成城,互相摟著肩膀,就盯著克重秤的電子屏。
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緊張。
瞿秋離也一樣,這個項目投進去的錢就不說了,而是花的這些精力,還有小伙伴們的努力。
紗衣疊好,放了上去。
電子屏開始跳動。
55,51,498……489。
數(shù)字就停在了這里,不再跳動。
眾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卻飆升到了180。
良久之后,豆哥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我們確實是一比一還原的吧?我是說尺寸,我們沒有短,也沒有窄吧?”
要不然為什么比原版的還要再輕01呢?
瞿秋離痛快的長吁了一口氣,“沒有的,我們的尺寸跟博物館的一模一樣,博物館公布出來的尺寸,我們都能倒著背出來了,怎么可能弄錯。”
話音剛落,研究室里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瞿秋離也高興,但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得試試能不能放進火柴盒。”
“切~!”小伙伴們滿不在意,“早就試過了,這是最基礎(chǔ)的一步了。”
要是火柴盒都放不進去,那就不可能做到這么輕了。
瞿秋離無奈哂笑,“那行,咱們今天就把紗衣申報上去,晚上我請大家吃飯,明天就給大家放假,一個月的帶薪假。”
“啊啊啊啊。”又是一陣歡呼。
瞿秋離滿眼笑意的看著這些小伙伴們。
年輕人的友誼都是火熱的,他們熬過了枯燥無味的研究,熬過了孤獨,熬過了家人們的不理解。
他們成功了。
晚上的慶功宴,瞿秋離原本是叫了秘色瓷團隊一起聚餐的,但秘色瓷團隊的小伙伴們都不去。
他們被紗衣團隊激發(fā)出了熊熊斗志,準(zhǔn)備再接再厲。
晚上的聚餐,不出意外的,瞿秋離喝多了。
存粹是被小伙伴們灌的,但他也高興。
小伙伴們心里都明白,雖然他們也喜歡失傳工藝的復(fù)原工作,但沒有瞿秋離的帶領(lǐng),他們什么都不是。
資金,資料,少了瞿秋離,他們不知道還要走多少的彎路,又要多花多少的時間。
紗衣已經(jīng)申報上去了,如果快的話,七個工作日內(nèi)就能收到答復(fù)了。
但沒人去想紗衣是否能通過的事情,因為他們知道肯定可以。
他們這會兒已經(jīng)在討論下一次要選擇什么東西進行復(fù)原了。
幾千年的文化,被遺失的,被失傳的工藝,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瞿秋離最后是被藺向禹抱著上車,然后抱著回家的。
就連洗澡,全程都是藺向禹在動手。
藺向禹知道今天阿離的研究室有了成果,他也替阿離高興,同時也知道,阿離之后的時間回寬裕不少了。
嘿嘿,終于有時間去約會了。
瞿秋離酒喝多了,乖巧得不行,藺向禹給他洗澡的時候,他就眼巴巴的看著人家,讓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讓他抬腿就抬腿。
藺向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們家阿離怎么會如此可愛?
“哥哥。”瞿秋離剛被裹上浴巾,他就伸出手拉住藺向禹的衣角,“我有一個秘密。”
藺向禹聽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喉結(jié)滾動,似乎是在隱忍著什么。
阿離喝多了,醉酒之后不適合做,對身體不好。
雖然他迷戀死與阿離纏綿的感覺了,但他永遠理智在上。
深呼吸了兩口,把阿離身上的水擦干,像哄小朋友那樣,“阿離有什么秘密要跟哥哥說呀?”
“嗯……”瞿秋離撅著嘴,“我忘了。”
藺向禹無奈,將人抱到床上,枕頭輩子都給他放好,“那就等明天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瞿秋離拉著藺向禹的衣角,就是不放手,“你讓我想想,我有很重要的秘密跟你說。”
藺向禹一身都濕完了,但小醉鬼不放手,他也不能強行將人撇開,他可舍不得他們家阿離受委屈。
他就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了。“那阿離想到要跟哥哥說什么了嗎?”
瞿秋離裹在被子里,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枕頭上搖了搖,“想不到,我忘記了,頭好疼。”
“那哥哥去給你煮醒酒湯,等酒醒了之后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你不準(zhǔn)動。”瞿秋離豎著眉毛,努力做出一幅兇狠的模樣,“你就在這里坐著,等我想到了再說。”
殊不知,他這模樣在藺向禹眼里,簡直是把可愛凝結(jié)出了實體。
不讓走,藺向禹拿他沒辦法,也愿意寵著她,“那哥哥可以自己猜嗎?”
瞿秋離看著他,似乎在考慮什么,半晌之后,他才點點頭,“那你先猜猜,猜錯了我要罰你的?”
“要罰我什么?”藺向禹心里好笑得不行,“不是你自己想不起來要說什么了嗎?”
“嗯?”瞿秋離又惡狠狠的,“你不準(zhǔn)反駁我,你快猜。”
“嗯……”藺向禹拖著長音,半晌后說道:“我猜,阿離有一個小秘密。”
這是什么廢話文學(xué)?
但醉酒之后但瞿秋離卻是沒有轉(zhuǎn)過彎來,他甜甜的笑著,“恭喜你,猜對了,我有一個小秘密。”
藺向禹心里都快笑瘋了,要不是阿離拉著他,準(zhǔn)他走,他非得拿手機把阿離此刻的模樣錄下來不可。
他忍著笑意,“那哥哥猜對了,阿離要不要跟哥哥說說你的小秘密呢?”
“嗯。”瞿秋離眼睛亮閃閃的,“你過來一點,要偷偷的說,不能讓別人知道了,我會被抓起來的。”
藺向禹神色一凝,其實阿離身上有些不尋常,他是有些猜想的。
交往了這么久,他怎么可能傻到什么都看不出來。
但他沒有問過阿離,就怕這秘密太大了,牽扯太廣了。
有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湊過去親了親阿離的臉頰,“阿離可以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現(xiàn)在說。”瞿秋離撅著嘴,十分的倔犟,雖然他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的秘密是什么,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跟哥哥說。
藺向禹讓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你看,哥哥的衣裳全都打濕了,再不去換洗的話,哥哥就要生病了,阿離不想要哥哥生病的吧?”
瞿秋離認(rèn)真嚴(yán)肅的想了想,“那你去洗澡吧,等你洗完澡再說。”
說完,他就松開了藺向禹的衣角。
藺向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醉酒的阿離,可愛是可愛,磨人也是真的磨人啊。
等他洗完澡出來,阿離已經(jīng)睡著了,還打著小呼嚕。
藺向禹走過去,將人擺弄到側(cè)躺著,他擔(dān)心阿離半夜吐了,側(cè)躺比較不容易嗆到。
做完這些,他又去煮了醒酒湯。
但他同時也在想,阿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如果阿離沒有主動提起,他可以做到一輩子都不過問,這是作為戀人最基本的信任。
但阿離今天提了,還是在酒后提的。
都說酒后吐真言,那就說明阿離原本就是想要跟他說的。
只不過,這樣太危險了。
今天阿離面對的是他,他可以用性命保證可以保守住阿離的秘密,但阿離今天旁邊的是別人呢?
萬一阿離的秘密被有心之人利用該怎么辦?
當(dāng)然了,這個假設(shè)基本上是不存在的,阿離本身就不怎么喝酒,而他也肯定會在阿離喝酒后,安全把他接回家里。
他不可能讓阿離喝醉了,身邊還出現(xiàn)別人。
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呢?
看來,明天得好好跟阿離說道說道了。
醒酒湯煮好,端回房間,他們家阿離已經(jīng)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面,一條大長腿還支棱到了床外面。
阿離睡覺喜歡踢被子,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但他這才第一次直面阿離踢被子。
怪可愛的。
“阿離,先醒醒,喝一碗醒酒湯。”藺向禹將瞿秋離的腦袋扶起來,“喝了醒酒湯再睡,明天才不會頭疼。”
瞿秋離煩躁地將人推開,眼睛都沒睜一下。
喝這么多酒,明天起來必定會不舒服,必須得讓阿離把醒酒湯喝了。
最后,這醒酒湯是藺向禹一口一口給他喂過去的,瞿秋離全程都沒有醒,但喂到嘴里還知道自己吞咽。
收拾好這一切,藺向禹這才上床,抱著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下了。
但他也沒敢睡得太死,怕阿離半夜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藺向禹很早就醒了。
他看了看阿離身上醉酒的緋紅都退了下去,呼吸和心跳都恢復(fù)正常了,就是面色還有點不好。
哎,以后還是少讓他喝這么多了。
起床先沖了一杯蜂蜜水,“阿離,醒醒,先喝點蜂蜜水再睡。”
瞿秋離聽到他的聲音,費勁的睜開了眼睛,“什么啊?我想睡覺,別吵我。”
藺向禹直接把水杯遞到了瞿秋離的唇邊,“我等會兒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蜂蜜水喝了,別讓身體缺水,會頭疼。”
瞿秋離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就把蜂蜜水喝了,喝完就躺著睡著了,唇邊還有蜂蜜水的痕跡。
藺向禹笑了笑,阿離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幸好現(xiàn)在他們一起住了。
欺身過去,吻掉了阿離唇邊的蜂蜜水。
嗯,甜的。
瞿秋離這一覺是睡得昏天暗地啊,醒來的時候間屋子里是黑的,他還以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呢。
喊了兩聲哥哥,沒人回應(yīng),他逐漸回過神,看到窗簾投過來的微光,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還是白天。
藺向禹應(yīng)該是去上班了。
他揉了揉眉心,昨晚喝太多了,腦子里最后的畫面就是藺向禹把他從飯桌上抱走的時候。
除此之外,他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很了解,沒有頭疼,身上也是干爽的,甚至身上連酒味都沒有。
這一看就是藺向禹的杰作。
啊,男朋友會把自己養(yǎng)廢的,這怎么辦?
又在床上緩了一會兒,膀胱憋得受不了了,他這才起床解決了個人問題。
今天他得要去爹娘那邊一趟了。
紗衣復(fù)原成功了,他娘親功不可沒,他得要過去給爹娘報喜。
但他今天不想特意跑到蘇家去穿越,今天準(zhǔn)備在家里穿越。
畢竟昨晚宿醉,今天也不宜開車。
吃了早飯,看了看時間,男朋友上班去了,但是按照流星雨的習(xí)慣,他中午會讓人送午飯過來。
但都這個時間點了,他剛才吃了早飯,午飯也吃不下,所以他就直接給藺向禹發(fā)了信息,跟他說午飯不用送了。
藺向禹似乎是守在手機旁一樣,秒回,問他現(xiàn)在有沒有不舒服。
瞿秋離直接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沒事,頭不疼,剛剛也吃過早飯了。”
藺向禹透過屏幕,看阿離氣色什么的都恢復(fù)了,也就放心了,“那行,午飯不送了,今天我們早點吃晚飯。”
瞿秋離說好,掛了電話,他就帶著懷表穿到了竹林小院里。
他其實有很久都沒過來了。
主要是心虛,也不知道爺爺跟爹怎么說的,更不知道他爹能不能接受。
哎,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后一章,正文就結(jié)束了。
給小可愛們比心心。
說個題外話。
今天家里聚餐,我又被催婚了。
我說等我退休了再找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