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街頭網球場,跡部景吾端坐在場外居高臨下的看著球場內正在打雙打的四人,樺地崇弘高大寬厚的身影立在跡部身邊。
“沒想到練習賽半天不到就打完了,說什么第四種子,真是太不華麗了。”
跡部有些不耐,語氣中帶著三分嘲諷,明顯對于今天的對手有些看不上。
一句話說完,沒有人回應的跡部滿臉陰郁,好像已經等的有些煩躁,低語一句;“那家伙怎么還沒到?”
樺地聽后依舊沉默,而跡部也顯然沒有期待自己能夠得到回應,只能耐下性子繼續盯著球場出神。
而在球場內測外的入口處,是兩顆巨大的樹木分列兩邊,宍戶亮悄悄探出頭來看著自家部長和樺地:“跡部急著離開到底是為了什么?”
身后忍足侑士也冒了出來,只見他神色一肅,幽幽開口:“聽說,是約會。”
“約會~唔……”向日岳人一聽直接驚叫出聲,還好宍戶手疾眼快將他的嘴給捂住,“你小聲一點,小心被跡部給聽到。”
說完,宍戶轉頭看向忍足:“你是怎么知道跡部是來約會的?”
忍足勾起唇角,將自己昨天偶然聽到跡部打電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昂?你是想和本大爺約會嗎’,沒錯,跡部當時就是這么說的。”
向日一聽,有些著急的問:“那你有沒有聽到是誰和跡部打電話的?”
忍足理了下眼鏡,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家幾個隊友,彷佛對他們現在偷偷摸摸的行徑非常不恥,“若是聽到的話,我就不是在這里了。”
“嘁~”宍戶等人一見,立馬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想不到部長還有這樣的一面,哼,我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為了‘以下犯上’,就連感情生活的情報我也要了如指掌。”日吉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對于自家前輩們的吵鬧充耳不聞。
冰帝乖寶寶鳳望著自家部長有些出神,問出心底的疑惑:“可是,部長約會為什么還要帶上樺地?”
嘩——
鳳長太郎一句話讓原本還在熱切交流的前輩們安靜下來。
向日想了想提出一個可能性:“是不是跡部太過于習慣樺地的存在,所以忘記了?”
宍戶直覺不靠譜:“大少爺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好吧。”
忍足抬手,打斷兩人大有爭論的趨勢,說道:“也許,跡部就是想要有個人見證他的愛情呢?”
“呵。”日吉一聲冷笑,臉上浮出一個詭異的神情,“若是這樣就太好了,繼續沉溺在虛無的愛情里,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他從部長的位子上拉下來。”
忍足聽后暗嘆:真不愧是日吉,時刻不忘記“以下犯上”。
幾人的交流還在繼續,坐在臺階上的跡部卻總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犀利的視線在球場巡視著,想要找出那一絲的異樣感,可是看了兩圈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跡部低語著,有些不解。
幸村來的時候,就看到跡部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立在膝蓋上。
大手撐著下巴,狹長的雙眼微瞇,好像在思考什么,樺地盡職盡責地站在跡部身后,護衛著自家幼馴染周邊的清凈。
“讓你久等了,小景。”
清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跡部回身,就看見身披白色為底,天藍色鑲邊點綴的少年,胸前帝光中學的標志讓跡部雙眼一縮。
帝光中學?
跡部表示沒聽說過,在網球名校中根本就是查無此名。
“你這是去什么野雞中學改朝換代去了?”
幸村聽后哭笑不得,只能解釋一句:“帝光擅長的領域不在網球。”
怎么說他現在也是代表的帝光中學,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有點不太合適嗎?
“啊哈哈哈哈——”
跡部立馬大笑著站起身來,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手指點在自己眼角的淚痣旁,雖是大笑,可是雙眼中卻散發著無盡寒意,好似要將幸村從里到外都看透一般。
“那你是去干什么了?看來今年的關東大賽冠軍非本大爺帶領的冰帝莫屬了。”
眾所周知,冰帝和立海大是聯系緊密的基友校,所以跡部國一就認識了幸村。對于幸村住院的事情也很清楚,現在看著他居然沒在醫院好好樣本,有些不太贊同。
他可沒聽那群“幸村神教”說他們部長已經痊愈了。
不過,也不知道真田那群人知不知道幸村的動向,若是知道幸村去了別的學校而不是回到立海大,怕不是要哭出來?
此時跡部腦海中適時浮現出立海大七人圍著自己跪地痛哭的畫面,那感覺太爽,讓他回味無窮。
然后跡部就感覺到自己后背猛然發涼。
奇怪,現在已經是快五月天了,怎么還這么冷?
幸村笑意加深,聽到跡部這么不客氣的話,他也沒有客氣的必要,淺紫色的雙眸漸漸加深,語氣淡淡,卻異常幽冷。
“只怕是小景拿不走。”
一句話透出志在必得的氣勢,不,簡直就是將關東大賽的冠軍看成是他的囊中之物。
“切,本大爺可不是被嚇大的。”
跡部回神,氣勢寸步不讓的駁了回去。
幸村身上的氣勢逸散,一歪頭,眉眼彎彎地看著跡部,不由將自己知道的一條消息告訴了跡部。
“那小景可要努力了,聽說今年青學出了個了不得的一年級呢。”
而青學,和冰帝同屬于一個分區,他們在都大會的時候就會碰面。
“管他是誰,打敗他就是了,青學?除了手冢就沒有值得我在意的人了。”
跡部聽后一臉高傲,并沒有將幸村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皺起眉警告的瞥一眼幸村,“還有,都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景!”
幸村一笑:“知道了,小景!”
這次居然這么久才反應過來,看來小景很習慣這個稱呼呢。
如此一想,幸村心情很好地望著跡部,笑容愈發燦爛。
可惡啊~
跡部內心大喊,咬咬牙,最后只能放任幸村隨便叫了。
他們的互動被躲在樹后面的忍足和宍戶幾人看得一清二楚。
忍足輕聲說道:“原來跡部是和立海大的幸村約會?”
向日等人聽后看向忍足,神情有些古怪,現在的情況一看就不是那么簡單好嗎?
忍足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對“約會”那么執著?
“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宍戶低沉著聲音問。
現在重要的難道不是拍照留證?畢竟這樣重要的事情不能只有他們獨自欣賞!
只見向日非常默契,飛速掏出手機,將鏡頭對準對面。
看到樺地占滿畫面三分之一的地方,手動改了下鏡頭重新聚焦,只剩下跡部和幸村面對面,春風和煦,陽光普照,兩個俊美少年笑容淺淺。
咔嚓。
向日按下快門,將這一幕定格。
就在此時,幸村眼神一瞟,銳利的視線射向球場之外,自己正對的方向,卻沒有看到有什么異常。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一邊想著,就聽到跡部開口:“對了,你要約見赤司家的繼承人,怎么還要我牽線搭橋?”
這個問題跡部很是不解,雖然赤司家是頂級豪門,出入嚴格,不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到的存在,但是據跡部知道的,幸村家境也不差。
看他經常更新的動態,那巨大的玻璃花房,名貴花種數不勝數,那是一般人養的起的嗎?
幸村呼出一口氣,輕言道:“我的主場畢竟在神奈川嘛。”
跡部財團和赤司財團同在東京,難免會有交集,就算沒有雙方也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幸村家就不一樣了,東京財團林立,幸村家并沒有過多進入這邊。
跡部點點頭,“這個理由本大爺勉強接受。約見的時間是下午三點,直接去赤司家的別墅。”
話落,跡部忽然傾身上前,在幸村耳邊說道:“記住了幸村,你可是欠了本大爺一個人情。”
幸村點頭欣然應下,“行,我會送冰帝一份大禮。”
兩人此時的距離非常近,從向日這個方向看過去就像是在耳鬢廝磨。
咔嚓咔嚓咔嚓……
向日手指飛快,一連按下好幾個三連拍。
忍足愣在原地:“震驚到我了。”
向日和鳳一臉認同:“這是我們不付費可以看到的嗎?”
宍戶也不遑多讓:“就是樺地那個大塊頭有點美中不足。”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劇情悄然發生,不過這正合我意……”日吉一臉興奮,心中已經預見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跡部見幸村這樣說,退開一步,看著面前之人。
他沒想到幸村會說送“冰帝”大禮。
如果是冰帝的話,那就只能是與網球有關的事情,畢竟有跡部大爺在,冰帝其他的東西都不差。
跡部忽然有些期待幸村口中的“大禮”是什么了。
一番交談之后,跡部讓樺地先回去,自己則是帶著幸村坐上司機的車前往赤司家。
看著揚長而去的豪車,冰帝幾人面面相覷,最終回了冰帝,打算繼續訓練。
畢竟,五月就快來臨,分區預賽馬上就要開始,現在正是大家爭分奪秒的時間。
一個小時后,幸村和跡部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赤司家。
別墅二樓,長長的走道之上,兩人對周圍的布景絲毫沒有興趣,跡部是見慣了各種美景,幸村則是余光早就盡收眼底。
很快,管家在會客的大門前停住,敲了敲門,恭敬道:“少爺,您的客人到了!”
“讓他進來吧。”
赤司的聲音從門內傳來,管家微微俯身,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