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33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景元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胸腔的起伏，全息影像的數(shù)據(jù)似乎也有了一絲的震顫，最終歸于了平靜，臉上?不再是懶散好似睡不醒的慵懶大獅子的模樣?，目光炯炯地看著你?，無聲地傳達(dá)著對你?的包容，你?接下來說的話?，他都會認(rèn)真地聽。
但你?有點(diǎn)?難以對上景元這么認(rèn)真專注的眼神，就?像是為了平復(fù)心?中那絲說不清的競爭，你?低下頭把玩著入夢池里流光溢彩的憶質(zhì)，聲音隨著平復(fù)下來的心情娓娓道來。
“一切還?得從最初說起，那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先向景元透露了自己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原著居民?著一身份，既然決定要訴出所有，那么必須得從你?生命的本源，那顆如今只存在你?記憶中的美麗湛藍(lán)的藍(lán)星說起。
盡管你?怨恨著那個惡心?的原生家庭，但你?感恩那片你?腳踩著的土地，那個文化?底蘊(yùn)和仙舟很像的祖國，如果沒有安穩(wěn)的社會架構(gòu)，你?的思想便沒法因?yàn)榱x務(wù)教育而得到覺醒，便沒法用你?自己的雙腳從那個封建腐朽壓迫你?作為一個‘人’的尊嚴(yán)的小世界里走出來。
你?用著連你?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軟的語氣跟景元分享著自己上?一輩的事，糟糕的家庭一筆帶過，又紅又專的文明你?大吹特吹。
在那個沒有星神令使超能?力的地方，你?跟多數(shù)人一樣?是根普通不起眼的小草，經(jīng)過風(fēng)吹雨打，但受惠于肥沃土地的溫柔給予，同樣?得以窺見雨過天晴后的那一縷陽光。
陽光傾灑在身上?的感覺很溫暖，雨后混雜泥土芬芳的空氣很新鮮，入目的風(fēng)景廣闊而美好。
——然而那個算不上?完美無暇卻是你?靈魂棲身的星球，最終還?是走向破滅的結(jié)局，在那之后，那里是否能?重?燃文明的火種邁向新生，你?不得而知，因?yàn)槟?再也沒有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你?不知你?‘死’后，靈魂為什么會在那樣?一個虛無之地漂泊，無法魂歸，無法投胎；你?不知你?自己為何會以這?樣?的形態(tài)來到這?個世界；你?不知為何能?得到多位星神的偏愛，得到了以前只敢發(fā)發(fā)白日夢的強(qiáng)大力量……
但這?些卻真實(shí)地發(fā)生了。
老生常談的理論：這?輩子能?過得這?么好那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你?上?輩子也沒有拯救銀河系啊。
“細(xì)想一下，我經(jīng)歷的這?第二人生簡直比匹諾康尼這?邊的美夢還?要夸張。”
你?摸著憶質(zhì)的水流，感慨道：“我得到了很多的賜福，但靈魂本質(zhì)還?是那個只愿偏安一隅的普通人，我恐懼這?些力量會給我的生活帶來我難以想象的變化?，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抱歉，將軍，我一直在欺騙你?。”
“既然決定不再逃避了，那便回?頭看著我。”
你?回?頭一望，臉色嚴(yán)肅的景元嘴角瞬間勾起溫柔的笑意，“仙舟信仰【巡獵】，但不會不問緣由的誅殺所有信仰【豐饒】的人，我雖然現(xiàn)在沒有你?說的那些記憶，但我大概能?想象的到——當(dāng)時事態(tài)緊急，你?基于慣性的保護(hù)機(jī)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無可厚非。”
“只要你?沒有傷害過任何一位仙舟居民?，我相?信華元帥不會對你?的‘隱瞞’太過苛責(zé)，因?yàn)槟?也是屬于仙舟的一份子。”
“可是……”
“你?是否真的出生在仙舟本地，這?不重?要。”
景元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出生證明是虛假的，可你?生活在仙舟這?么多年同大家締結(jié)的緣分也是假的嗎？如果你?心?里是這?么想，那景元我可就?要傷心?了。”
景元眉頭下彎，模樣?看著有些委屈，“你?一直隱瞞，也不愿展露鋒芒，原來是為了有遭一日害怕引來大麻煩好和仙舟做切割嗎？也是，在你?心?里，我當(dāng)時緝拿你?的反應(yīng)一定傷透了你?的心?了吧，如果你?心?有芥蒂那就?把我和彥卿兩位孤家寡人留下好了。”
“我沒有那樣?想！將軍！”
你?急忙搖頭否定，景元一個平A讓你?交出了大招，“我喜歡仙舟！喜歡你?們！我就?是太貪戀仙舟的生活了，害怕事情敗露后會讓你?為難，才遲疑地一直不敢……”
“原來是怕我為難啊。”
景元嘆了口氣，“哎呀，看來我在自家小輩心?里，這?個將軍做的很失敗呢。”
“在我心?里，沒有比景元將軍更偉大的人了，裝著上?千億人口偌大的仙舟已經(jīng)被你?管轄平安度過七百多年，經(jīng)你?之手處理的公文量難以想象，這?真的太累了。”
你?將心?比心?道：“我不善交際，也不愿參與官場上?的勾心?斗角，有武力卻害怕血腥的戰(zhàn)場，明明我能?為你?分擔(dān)更多的，可是我卻一直這?般自私地茍活著。”
“……你?前世那對的父母可真是壞透了，把好好的一個孩子霍霍出這?般瞧不起自己的自卑心?態(tài)。”
以前景元一直不明白為何你?和他人交往時會有應(yīng)激般畏縮的心?態(tài)，他還?反省過不止一遍是不是自己太忙了缺失了孩子心?理上?陪伴的問題，原來這?個‘根’埋在他看不見的深度。
“天生我材必有用，并非是所有武力高頭腦好的人都?適合參與軍政，匠人的心?性不適合被過多復(fù)雜但又沒必要的世俗所拘束，我可舍不得讓你?去和那些思想扭曲的老木頭打幾百年的太極拳。”
“【豐饒】的賜福若是不用在正道上?，那于整個宇宙都?是一場可怕的災(zāi)難。”
對于你?的‘隱瞞’，景元其實(shí)抱有著一定的肯定心?態(tài)，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將‘寶物’拿出來只會掀起血腥的風(fēng)暴。
“仙舟聯(lián)盟內(nèi)憂外患，和豐饒勢力幾千年?duì)幎凡恍荩_浮內(nèi)部不知潛藏了多少?毒瘤，你?隱蔽鋒芒，韜光養(yǎng)晦，不曝于眾人眼前，暗中已經(jīng)幫助了我很多了，很多……”
“如今，我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和你?說聲謝謝。”
景元雙眼瞇起，對你?露出微笑，“別人不知，但我知你?對仙舟的心?意，所以，你?這?回?‘真相?’帶給仙舟的那些影響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謝謝你?，將軍。”
“在匹諾康尼還?好嗎？”
景元問候你?的情況。
“……”
“看來是不好了，挑在諧樂大典如此?倉促的時機(jī)……是因?yàn)槟切∽訂幔俊?br />
比起你?被【豐饒】賜福的神秘令使這?一身份，景元更好奇你?挑在這?時選擇向宇宙昭告的用意，他多少?也感覺出來了，“星陽，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我不會阻止你?憑自己的意志奔赴危險(xiǎn)的地方，但是……值得嗎？”
“你?和他才認(rèn)識多久，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只占據(jù)了如今你?過往的幾千分之一，就?要為了他，改變你?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毫無準(zhǔn)備地去迎接你?一直避及的‘惡意’。”
景元雙手抱臂，苦口婆心?道：“既然你?選擇在這?時同我交心?，想必你?那邊的形勢迫在眉睫，那么我也必須說出一些真實(shí)的心?里話?——
我不看好你?和砂金的事，那個男人，非泛泛之輩，他為人處世圓滑，機(jī)靈，懂得變通，心?性上?有討喜的一面，我不否認(rèn)對他的欣賞。
但那習(xí)慣于以小博大的本領(lǐng)是已經(jīng)刻在他骨子里的癮了，他如今所處的環(huán)境，全都?充斥著你?不愿被過多裹挾的欲望和算計(jì)，你?真的能?愿意為了一個人去深入那樣?的世界嗎？你?能?說出個一定要這?么做的理由嗎？”
另一邊，砂金和他另一個自己間言語的對弈也牽扯上?了你?。
在克勞克影視樂園宛如迷宮般的地方，‘砂金’一臉譏諷地對砂金詢問道：“——那星陽呢？看看你?如今這?副誰都?能?上?來踩一腳的狼狽模樣?，你?心?愛的那個女人怎么不出現(xiàn)？
她只需按照她以往常對你?施舍的那樣?，什么努力都?不做，只是動動嘴皮子，關(guān)懷你?一句，你?都?得忍著腦袋的疼痛，去對她賣弄風(fēng)騷。”
“……”
“還?要這?么自欺欺人下去嗎？人家把你?甩了，只是不想把場面弄得那么難看，客氣幾句了，你?還?死扒著不放，你?覺得你?這?樣?很深情是嗎？”
‘砂金’就?差只說‘你?賤不賤啊’。
“想想看，你?在這?段感情獲得了什么？一顆小破球？一只肥貓？一本用分手來封頁的手賬？”
“看看人家是怎么對待拉帝奧和景元，再看看你?，如果不是你?非要硬湊上?去，你?看她搭理你?嗎？一副沒她就?活不下去的模樣?，把人家嚇壞了，她才抽出對她來說指甲蓋一點(diǎn)?的時間來陪你?玩愛情游戲。”
‘砂金’諷刺地笑道：“你?呢？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時間金錢精力，陪笑陪玩，就?差脫衣服在床上?躺好了，你?說你?這?樣?值得嗎？她就?那么好嗎？你?就?真的——非得做她的舔狗嗎？”
“說夠了沒有？”
砂金冷眼看著面前的幻影，“如果你?也是我，就?不該侮辱她，滾吧，你?們同諧的陰謀，也就?是這?種小兒?科的挑撥離間的話?術(shù)。”
“一說到她你?就?急了。”
‘砂金’，“剛剛自證的邏輯都?那么清晰，怎么輪到她，你?就?只會發(fā)脾氣了，你?總得給我一個非她不可的理由吧？”
——“除了愛，沒有其他的理由了。”
在不同的空間維度，你?和砂金的聲音踏破了夢境的隔閡，堅(jiān)定地重?合到了一起。
第92章 34
砂金，“我愛她……但生在貧瘠荒原的茨岡尼亞人真的懂‘愛’嗎？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太模糊了，但見到她時，這樣的感覺又變得清晰強(qiáng)烈了起來，想要對她好成了我的一種本能。”
你，“我愛他?……但說實(shí)話愛的邊界是什么我無從知曉，我憐他?身世凄慘，但我也知他?手段多樣，他?的生命少不了對他人和對自己的博弈和算計(jì)，但就算知道他?可能不是個好人，我也依舊想要對他?好。”
砂金，“星陽啊，她很特別，明明也有著一些世俗的欲望，一開始我還真被她騙了，以為她也玩的挺花的，但實(shí)際上她在用著一種聰明而清醒的活法，使?得她的靈魂經(jīng)歷百年滄桑依舊散發(fā)?著一種溫暖質(zhì)樸的能量，那種能量強(qiáng)大?還看不到邊界，只?是觸及到一點(diǎn)，就把我整個人擊打的潰不成軍。”
你，“砂金他……看著多情浪蕩，玩世不恭，大?多數(shù)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產(chǎn)生這樣的印象，連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深入了解就能發(fā)現(xiàn)這不過就是他?的偽裝。
經(jīng)?歷了各種命運(yùn)帶給他?的惡意，在欲望的泥潭里摸爬滾打，被人嘲弄貶低，唾罵聲?猶如洶涌的浪潮向他?襲來，也從未壓折過他?的身軀，他?完全有理由去憎恨這個世界，可他?的聲?音好溫柔，他?的笑容好耀眼，他?的靈魂還是……好干凈。”
砂金，“她那樣的人，理當(dāng)?shù)玫胶芏嗳说钠珢郏伤秊楹蔚浆F(xiàn)在依舊是孤獨(dú)一人，為何她起初向我展現(xiàn)的面貌周圍的人無人知曉。我大?概能明白，就算成功在命運(yùn)中翻身做了自己的主人，但我深知那種無法再回歸故土去到哪都是在流浪的感覺……”
你，“他?明明那么?好，其實(shí)我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都很欣賞他?，但他?如今在公司爬上的高度，觸及的圈層，那個世界，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穿上厚重盔甲，哪怕是對關(guān)系好的人也得嚴(yán)防死守，他?們無法暴露弱點(diǎn)……
那么?脫離了那個欲望的圈子?呢，砂金又該在哪里脫下自己的盔甲去好好休息，他?的族人都死了，他?的家人都沒了，沒有人能接納他?心中的卡卡瓦夏——這樣的感覺太孤獨(dú)了，我多少能體會到。”
砂金，“我的族人沒了，她也沒法再回到那顆星球，本質(zhì)上，其實(shí)我們是一樣的，有一個奢望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出?現(xiàn)在我心里的，但當(dāng)我意識到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根植在我心中無法抽離——我想給她一個家，換個角度講，也是我想給自己一個家。”
你，“命運(yùn)給了他?太多的不公平，但至少在我這，我想給他?公平。他?還沒開始愛自己就先來愛我了，我能感受到，他?的偏愛，不問理由，不問出?處，沒有實(shí)體，可它就在那，那是一個能被我擁有的宇宙……而只?要我再主動點(diǎn)，那就是家。”
砂金，“我想成為那一個獨(dú)特的能知曉她所有心事的存在，在我這，她可以盡情展示自己。”
你，“不僅是愛人，我還想成為他?無話不談的朋友和家人，在我這，他?只?需要做卡卡瓦夏。”
砂金，“我可能沒有她強(qiáng)，但我還是想保護(hù)她，名利場的戰(zhàn)爭她既然不喜歡，那我就絕對不會把她牽扯進(jìn)來。”
你，“我不喜歡用資本階級來定奪一切的那個世界，可我愛的人在那，不管他?在哪里，至少，讓我陪他?一起吧，我不想再放著他?滿身傷痕孤獨(dú)地流浪了。”
砂金，“我必須贏下這場戰(zhàn)役，因?yàn)樗�在這個世界，只?要想到她可能會露出?哭泣的臉，我就必須活著回來。”
你，“如果?是和他?一起，就算要踏入的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也沒有關(guān)系。”
在不同的兩個地方，心系彼此的兩人此刻露出?了相似的神?情，堅(jiān)定無畏，鋪在你和他?面前的路唯有一條。
景元聽著你深情的告白，眉眼柔和地輕嘆道：“哎呀，真是敗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砂金’笑了，不再是那副刻薄譏諷的神?情，此刻這個幻影臉上溫柔的神?采無限趨近于正主真實(shí)的樣貌，‘砂金’朝著砂金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這扇門后面了，去吧。”
紅色帷幕拉起，砂金迎著光，前方就像象征‘未來’的道，而另一個‘砂金’則背著他?，留在過去，幻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真摯的祝福——
“去登上那個盛大?的舞臺，留下你帥氣的身姿吧。”
“當(dāng)然。”
砂金戴上禮帽，嘴角輕揚(yáng)，意氣風(fēng)發(fā)?，“演員已經(jīng)?就位，好戲該開場了。”
——
你扶著額頭，閉眼思索著夢境里的局勢，“砂金已經(jīng)?在克勞克影視樂園那里向外宣戰(zhàn)了，星穹列車的各位和黃泉小姐正趕往那個地方，我也要盡快才行……”
“將軍，我們的通話就進(jìn)行到這里為止吧。”
你對著景元的全息投影說?道：“之?前我篡改歷史的行為相當(dāng)于在挑戰(zhàn)世界的意志，每一次改寫我都或多或少的將令使?的權(quán)能分發(fā)?出?去，如今我要回收這些權(quán)能，也將意味著被我改寫的歷史即將歸位。”
“我很期待——一顆啟明星在這個宇宙大?舞臺上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會帶來怎樣的風(fēng)暴。”
景元對你露出?鼓勵的微笑，“我這顆老?心臟啊，竟然也開始熱血起來了，去吧，孩子?，去拿下屬于你的一切。”
景元關(guān)掉了通話，手指觸及眼角時，竟然摸到了點(diǎn)濕潤感，欣慰的淚水差點(diǎn)就在孩子?面前崩不住了。
同一時間——
黑塔空間站的大?部分科員捂著腦袋，被腦袋憑空出?現(xiàn)的景象震懾在了原地。
“天啊……這種事，我竟然也能忘。”
——那可是三位星神?在空間站上現(xiàn)身的大?事件啊！
空間站的科員全都在熱議此事。
正專注手里研究的黑塔手突然一頓，沉默了一會后，笑了，“終于學(xué)?會正面硬剛了，還算有進(jìn)步。”
“智識庫刷新了……”
螺絲咕姆正在瘋狂整合歸位的數(shù)據(jù)信息，“原來這就是星陽女士所篡改的歷史，感想：十分震撼。”
匹諾康尼現(xiàn)實(shí)大?酒店，帶著公司員工留守在此處的托帕突然接到了庇爾波因特的來電。
“翡翠女士？”
聽到對面的聲?音，托帕還以為她是來問詢這邊進(jìn)展的，“我們和砂金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目前還沒什么?特別的消息。”
“哦，那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不得了的大?事了。”
翡翠在這邊輕晃著紅酒杯，“庇爾波因特這邊可是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托帕，“嗯？發(fā)?生什么?事了？”
“因?yàn)橐粋�女人——”
翡翠眼里泛著待價(jià)而沽的蛇性光芒，“一個存在或許能比肩神?明的女人，這個女人，你也認(rèn)識……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小葉琳娜。”
——
身處在夢境中的人還未知曉外邊的世界發(fā)?生了怎樣震天撼地的故事，星穹列車的幾位和黃泉在克勞克影視樂園里會合，沒法聯(lián)系上你的各位只?能先進(jìn)去會會現(xiàn)在不知是敵是友的砂金，又或者說?，是詭弈砂金！
“我來押注，我來博弈，我來贏取，我任命運(yùn)撥轉(zhuǎn)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后生，一切獻(xiàn)給——琥珀王！”
隨著一聲?高聲?吟唱，天空奏起雷鳴，被基石力量全副武裝的詭弈砂金懸浮在樂園的上空，自上而下傾壓下來的壓迫感極強(qiáng)。
一開始還只?是用骰子?作戰(zhàn)，但那位虛無令使?一直不拔刀，詭弈砂金的耐心也快耗沒了，賭一局吧！
金黃色的籌碼如驟雨般從天空傾盆落下，猶如隕石般金燦燦的巨型硬幣不知往下一砸會給黃金時刻的夢境帶來怎樣無法估計(jì)的損失。
一直收力在打的星穹列車眾人在此刻感受到了砂金決一死戰(zhàn)的龐大?殺意，他?認(rèn)真了。
正當(dāng)兩位大?家長決定使?出?全力時，黃泉邁出?了步伐，鞋跟踩在雨水上，一瞬間，夢境的色彩散去，一看，其實(shí)是拔刀的女人為整片夢境帶來了虛無，連得時間都為她讓步了一般。
在黃泉拔刀的那一刻，空間與時間的維度被無限拉長，身處在里面的人就像是在看著一場慢鏡頭的長電影。
所有的人都在虛無的籠罩下，不得動彈，世界安靜了。
巨大?的黑刃在時間停滯的這個瞬間向天空的人影慢慢靠攏，直到一縷夢幻的藍(lán)光劃開了虛無的世界，如銀河的輕紗快于黑刃的步伐，少女的足尖在空中蜻蜓點(diǎn)水的往上走，潔白的羽毛展開從身后展開，從根部到尾羽慢慢渲染出?夢幻的顏色，在全是黑白的世界里，這縷明亮的色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隱藏在面具砂金看著朝他?奔赴來的人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身體在這一刻擺脫了虛無的禁錮，本能地朝著那抹耀眼的光前進(jìn)，然后擁入懷中。
虛數(shù)與量子?相擁，同屬存護(hù)命途的能量在此刻爆發(fā)?達(dá)到頂峰共同對抗虛無，兩個靈魂此刻在【存護(hù)】的理念上達(dá)到了高度的統(tǒng)一，踏破夢境的壁壘，穿梭了幾萬光年?單位的距離——
漆黑的天空涌現(xiàn)出?金光，黑刃仍存，但周圍虛無的空間正在瓦解，天空中出?現(xiàn)了金色巨大?的神?性身影。
【存護(hù)】星神?——琥珀王，降下了視線。
第93章 35
此時，白日夢大酒店，還在和翡翠通電話的托帕同樣感應(yīng)到了琥珀王親臨此處的壓迫感，她的魂魄被震懾，汗毛聳立。
這?種感覺，比身處在庇爾波因特抬頭往上瞻仰琥珀王的余暉所感知到的神性——要?更強(qiáng)烈！
人生第一次有種自己就在琥珀王身邊只是隔了一堵墻的既視感。
但也只是一瞬，隨著時間指針重新?lián)軇樱即笊窳D(zhuǎn)瞬即逝，但因?yàn)閷?shí)在是太震撼了，這?種靈魂都?要?被擠壓掉的強(qiáng)度——絕對不可能是她的錯覺！
翡翠那一邊也沉默了許久，久久的沉寂后，她發(fā)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聲。
“我收到了鉆石的一封緊急傳音，上面的內(nèi)容讓我有?點(diǎn)吃驚，托帕，就在匹諾康尼的你應(yīng)該能?給我答案——”
久經(jīng)沙場的翡翠少有?這?么忐忑的時候，“……是真的嗎？”
琥珀王，真的現(xiàn)身在匹諾康尼了嗎？
——
在被靜止的時間維度中，只要?身處黃金時刻夢境的人，在那時抬頭，便能?親眼見證那場浩大的神跡。
金色的光芒從外?部打?破了漆黑的虛無殼子，神性的視線撇下，金色石頭的巨手熠熠生輝，琥珀色的巨大寶石團(tuán)團(tuán)圍繞著?空中兩?個相?擁成一體的人影，虛無的黑刃與金色的護(hù)罩沖撞，產(chǎn)生了強(qiáng)大的白光沖擊。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阿斯德納星際都?為之震顫了一下。
時間重新歸位，所有?人都?被這?過于耀眼的金光迷住了雙眼，再次睜開時，上方的天空回歸了平靜，空中沒有?了那兩?人的身影，琥珀王偉岸的身影也消失了，只是虛無的侵蝕被【存護(hù)】的余暉徹底取代了，金色的碎光組成億萬星辰，美麗的流星雨在人們驚異的瞳孔上劃過。
“好美……”
不知是誰發(fā)出了這?樣?的驚嘆。
抬起腦袋，看向天空，此刻，這?場壯麗的流星雨屬于在場的每一個幸運(yùn)的人，有?些容易感傷的人，眼淚已?經(jīng)從眼角溢出，劃過臉頰，在這?一刻，他們似乎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天上群星的光芒正朝著?地上的人們奔赴而來，越來越近了，但是沒有?一個人邁開逃離的步伐，這?場落下的星雨沒帶有?任何毀滅性的壓迫感，直沖而來的星光裹挾著?難以言喻的溫暖的力量。
它們緩慢落下，不似隕石重重砸下，而是宛如輕飄飄的羽毛一般溫柔地親臨人間。
有?人伸出雙手，想要?接住這?美麗的星光，然后他便得到了一捧金閃閃的金幣和用五彩繽紛的糖紙包裹起來的亮閃閃的糖果。
天空下起了財(cái)富和糖果之雨，糖果和金幣混合成一堆，隨機(jī)落下，色彩鮮明夢幻，在視覺感官上，為人們的精神世界帶來了絕佳的體驗(yàn)。
“這?是一場偉大且壯麗的盛會，人類的愛意超越了時間，打?破了空間，戰(zhàn)勝了虛無，星神為此而注目，在所有?群演包括兩?位主角毫無任何演練準(zhǔn)備的情況下，一場世紀(jì)級的婚禮誕生了。”
從砂金登大舞臺后便將這?段史詩級的場面完整的記錄下來的黑天鵝高興地笑出聲，一張光錐飛舞在她的手心。
光錐里是你展翼飛向砂金的畫面，你的身后是緊隨而至的黑刃，而砂金臉上的面具裂開，目光全?心全?意地只有?少女一人，他的身后是由琥珀石筑成的巨手，星神為這?對愛人護(hù)航，明明身處在神跡的中心，而二人眼里卻只有?彼此。
“——這?可真是一份不得了的收藏品啊。”
“真是太歡愉了！”
花火轉(zhuǎn)圈起舞，任由落下的金幣和糖果打?在她的身上，來自?某對情侶的禮贈之雨還在持續(xù)不斷，花火隨機(jī)抓住一顆糖，撥開糖紙，嗷嗚的一口卷在舌尖，神奇且甜蜜的味道在里面化開。
“從沒鳥過公?司的琥珀王突然閃現(xiàn)來給公?司的員工證婚，還是在同諧的領(lǐng)地上，誰會破防呢？嘻嘻，太有?樂子了！這?場愛情的暴風(fēng)雨完全?可以更加猛烈一點(diǎn)！
——這?是【存護(hù)】的神跡，但這?更是【歡愉】的勝利！”
拉帝奧看著?躺在他手心上的糖果和金幣，明明代表著?南轅北轍的意義，一邊象征孩子純粹的夢，一邊是大人生活的游戲券，但此刻放在一起的畫面倒是一點(diǎn)也不違和。
沉肅的學(xué)者將手中的禮物?收攏，眉眼柔和，他閉眼發(fā)出溫柔的輕笑聲，“真是……敗給他們了。”
星期日如同一個不參與其中的觀眾，遠(yuǎn)遠(yuǎn)注目著?這?場盛宴的落幕，此刻，無人注意他，這?位一直在外?人眼里力求完美的男人終于露出了有?些落寞和脆弱的神情，孤身一人立在高臺，腳下的陰影無限拉長。
知更鳥離奇死去，你重拾飛翔的理由奔赴天空與所愛之人化為星辰，其他的鳥兒都?飛走，唯有?他被困在了牢籠里。
“你在哭嗎？三月。”
“嗚嗚本姑娘也是有?少女情懷的。”
三月七粉色的眼睛濕漉漉的，“還說我呢，星，你自?己不也是。”
“我哭了嗎？”
摸到了眼角的淚水，星后知后覺的摸向心口，“我現(xiàn)在心里有?點(diǎn)……空落落的，不知星陽和砂金現(xiàn)在還好嗎？”
“我懂！”
三月七重重的點(diǎn)頭，鼻子紅紅一抽一抽，“星陽跟著?砂金先生一起消失，可能?跟知更鳥小姐她們一樣?，但是……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剛剛那樣?震撼的一幕就這?么發(fā)生在咱們的面前，星神都?下場了，我相?信星陽他們一定還活著?，咱們一定能?再見到她們的！”
“小三月說的沒錯。”
姬子在旁寬慰道：“大家吃顆糖平復(fù)一下心情吧，這?也是星陽的心意，有?些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屬于我們的戰(zhàn)役才剛剛打?響。”
星很聽話地蹲下身，拾起一地的糖果和金幣，三月七跟著?她一起，兩?個女孩也不挑地，直接就蹲著?吃糖。
三月七，“……是我的錯覺嗎？感覺吃完糖果后，心情沒那么悲傷了，糖果甜甜的，拿一些回去帶給丹恒老師好了。”
星嚼吧嚼吧的，“甜甜的，酸酸的，辣辣的，還有?點(diǎn)點(diǎn)苦，好奇特的味道，像是腦袋埋進(jìn)垃圾桶里的感受一樣?，好幸福。”
三月七，“你吃的是什么怪味嗎？！為什么我吃出的就是很正常的甜味？”
“與其說是糖果，不如說是一種精神性的助興劑，無害的那種。”
楊叔也撿了一顆嘗了嘗，“嗯……一些過往難忘的回憶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難以形容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這?確實(shí)是星陽小姐贈予大家的一份厚重的心意。”
“可惜了，丹恒不在。”
姬子還沉浸在剛剛存護(hù)與虛無對撞的壯觀場面中，這?種場面帶給靈魂的感動?一生中又能?經(jīng)歷幾次呢。
“要?是也能?讓他見見就好了。”
——
砂金睜開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有?一半隱沒在腳踩的海面下，周圍十分安靜，一點(diǎn)生命的氣?息都?沒有?。
“這?里是……”
腦海里不再有?同諧的雜音，砂金自?言自?語著?，“我……成功了么……”
砂金似有?所感地往身后看去，頭發(fā)褪色，身著?黑紅送葬服的黃泉入目眼底。
“是你啊，令使。”
“也許在你看來我是一位身份神秘的令使，但I(xiàn)X從不瞥視任何人，祂無貌無形，更無意志可言……虛無平等地籠罩著?每一個人。”
黃泉表示，“只是有?些人在祂的陰影下走得更遠(yuǎn)，沾染了更多的【無】……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砂金摸著?腦袋，“不瞞你說，之前因?yàn)橥C的禁錮，我的意識十分混沌，現(xiàn)在才終于有?種睡醒的感覺，我記得……呵，或許我所見的不一定是對的，你能?幫我回憶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嗎？”
“剛剛的經(jīng)歷對我而言也很稀有?——收回刀的一剎那，落在身上的不再是冰冷沉重的雨水，放眼望去……色彩鮮明的世界，一種神秘而溫暖的力量有?那么一瞬將虛無給凈化掉了。”
黃泉，“你和她的存護(hù)意志之閃耀，共同抵抗虛無，證明了自?身的存在，愛意深沉到存護(hù)星神也為之瞥下視線，因此，我的【無】并未對夢境造成半分損傷，只是……”
“只是我還是死了，是嗎？”
砂金明白了死前擁在懷里的那抹溫?zé)岵⒎鞘撬麄�人的臆想，“而她不在這?，對嗎？”
“我沒法給你任何承諾。”
黃泉，“但我已?經(jīng)親眼見證了那個女孩對你的愛意，我相?信既然你在這?，她一定有?自?己的辦法找到你。”
“這?確實(shí)是個很好的安慰，多謝了。”
砂金輕笑了一聲，提起你，深邃的眼神盡是溫柔的底色。
“我見證過各種不一樣?的平行世界，在一些世界中，你同我在這?片死陰之地還有?一番對于虛無意義的探討，但你很幸運(yùn)。”
黃泉閉上眼睛，似乎再為某些人截然不同的命運(yùn)所哀泣，“那位女孩的存在是特殊的，我還未在其他的世界中發(fā)現(xiàn)她的同位體存在，這?是一份值得珍稀的特殊。”
“當(dāng)然。”
砂金微笑道：“我一直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她是命運(yùn)送到我身邊——絕無僅有?的珍寶。”
黃泉笑了，她拿出了剛剛得到的幾顆糖果，“這?個給你。”
“這?是……”
糖果拿到手上的那一刻，砂金便明白了，“是她啊。”
“這?些糖果是被加諸了美好意義的精神造物?，縱使是我這?樣?味覺幾近于無的人，也能?品嘗到其中的糖分，很甜，讓我不需握住刀柄就回憶起了那些沒被血雨污染的珍貴記憶。”
黃泉同他告別，“她已?經(jīng)在等你了，我該走了，祝你好運(yùn)。”
黃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時候的卡卡瓦夏。
“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在這?嗎？”
小卡卡瓦夏睜著?那雙純潔漂亮的眼睛問道。
“他們不在這?，在一個更遠(yuǎn)的地方……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每個人都?會去往的地方……也不一定。”
砂金溫柔地看著?小時候的自?己，“我想，我可能?會經(jīng)歷很漫長的歲月才會去往那里，大概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你不想去找他們嗎？”卡卡瓦夏問道。
“想，我很想他們。”
砂金閉眼摸著?心口，那個地方如今很充實(shí)，他說道：“但我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尋得了值得用生命守護(hù)的珍貴之物?，如果能?得到她的應(yīng)許，我希望陪著?她一起走完那場還看不到盡頭的生命之旅，這?可能?會需要?很長的時間，長到，有?那么一天我踏入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們也不在了。”
“如果是這?樣?，我相?信爸爸，媽媽還有?姐姐會理解你的。”
卡卡瓦夏笑著?問道：“我未來喜歡的女孩，她漂亮嗎？”
“在我心里沒有?比她更漂亮的人了，她是最美的。”
砂金堅(jiān)定地答道：“她同樣?溫柔善良，若問宇宙中還有?什么完美的存在，那一定就是她。”
“那我可真幸運(yùn)，我們……要?說再見了嗎？”
砂金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卡卡瓦夏的腦袋，“嗯，我要?去找她了，這?樣?一個昏暗潮濕之地，我可舍不得讓她孤單一人，分別前，要?來對個掌嗎？”
“嗯，好啊——”
“愿母神三度為你闔眼……”
砂金與小卡卡瓦夏對掌，輕抵著?彼此的額頭。
“令你的血脈永遠(yuǎn)鼓動?……”
砂金向前奔跑，淌過陰濕的海面，縱使前方佇立著?萬丈深淵，他也堅(jiān)定不移地前行，因?yàn)樗滥撬?念之人就在前方等著?他。
“旅途永遠(yuǎn)坦然……”
前方閃爍起星光，就在那了。
“……詭計(jì)永不敗露。”
你轉(zhuǎn)身對上了愛人的眼睛，兩?人相?視而笑，來個重逢的擁抱，在這?個虛無之地，你們成功擁抱了自?己的全?世界。
“你一定能?獲得幸福的，卡卡瓦夏。”
小男孩剝開了糖紙，彩色夢幻的糖果在舌尖融化，甜蜜的幸福感令得他露出滿足的笑容，最后化為光點(diǎn)消失。
“——因?yàn)槟闶潜荒干褡８５暮⒆影 ！?br />
第94章 36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受了‘同諧’音律長時間的折磨，如今在這萬籟俱寂的虛無空間里，砂金終于?得以擁抱自己的片刻安寧，這種什么都不用想享受愛人溫度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砂金抱著你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對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你的腦袋埋在他的頸窩，他呼吸的起伏聲十分虛弱，脈象很平穩(wěn)——就像一直站在死亡邊緣那般平穩(wěn)。
“還好嗎？”
你揚(yáng)起腦袋，雙手抬起，輕捧著他的臉頰兩側(cè)，端詳著他的神清，臉色不可謂不蒼白，你眉毛下彎，心疼地就快要哭出來，“很辛苦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看著砂金之前?處處碰壁一路艱辛地走?到這里，你的淚水還是繃不住地跑出來了，你抱著他的脖頸，淚水沾濕上了他的那塊印記之處，你渾身顫抖地窩在他懷里抽泣著。
砂金輕拍著你的背，幫你順氣，虛弱的聲音滿是寵溺包容的語氣，在這黑暗的深淵之地，他睫毛下的瞳色卻在此時暈出一片溫柔的水色，“我?沒事?，真的沒事?，別哭……哭出來也好，憋在心里也難受，但我?在這，你也在這，真好。”
一方面砂金會因?yàn)槟愕难蹨I而心疼，但另一方面見到你是為受傷的他而哭泣，砂金也無法控制地產(chǎn)生了竊喜的情緒。
你的關(guān)?心，便是治愈他身上所有痛苦的良藥。
“我?看到了——你去朝露公館找星期日的時候，我?也在那里，我?都看到了，可是在你受到他‘私刑’的時候，我?沒有出來制止。”
你和他道出實(shí)情，“對不起，我?……”
“真的假的？”
砂金肩膀也輕微抖動著，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笑的花枝亂顫的，活像個被人拿糖果獎勵的小孩，“那看來那頓刑罰我?沒有白挨，換個角度想，我?還得感謝星期日呢——多謝他不僅把基石送到我?的手中，還在你面前?主動擔(dān)下壞人的一角。”
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注視著他——這樣的事?實(shí)令得砂金為之狂喜。
“可我?并不是因?yàn)槟闶艿狡圬?fù)了，我?才心疼你的，只是因?yàn)槟闶巧敖穑闶强ǹㄍ呦模俏?喜歡的人。”
你眼睛含著淚光看著他，向?他訴說心中真實(shí)的情感。
“并不是疼痛和苦難降臨到你身上，我?才會看到你，只是因?yàn)槲?喜歡你，看到你笑我?也開心，看到你受傷我?會難過，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想。
我?其實(shí)清楚你被星期日算計(jì)的同時也在算計(jì)他，可我?的心還是無條件的偏向?了你這邊……我?好害怕，見到你賭上自己全?部的那一刻，我?好害怕萬一我?真的失去了你怎么辦。”
你希望砂金能一直贏，他確實(shí)也漂漂亮亮地贏下這場戰(zhàn)役，為匹諾康尼獻(xiàn)上最精彩的演出，達(dá)成了圓滿的謝幕。
之前?時間緊迫，一切都容不得你多想，現(xiàn)在塵埃落定之后，終于?得以喘息的你才感到一陣后怕——
“曾經(jīng)?我?的想法還很模糊，但經(jīng)?歷了這些，我?十分地確信，在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無可自拔地愛上你了，你從來都不必這么卑微。”
砂金的人生將美強(qiáng)慘三個字發(fā)揮的淋漓精致，但有些時候，靈魂相吸的宿命——或許在你看到的對方的那一眼就已經(jīng)?命中注定了，在彼此都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緣分的紅線就已經(jīng)?緊緊地纏繞在一塊兒了。
從這點(diǎn)來看，你簡直就是被阿哈狠狠拿捏了。
砂金怔怔地看著你，你沒有征兆的這一番深情的告白將毫無準(zhǔn)備的他打的猝不及防的，他眨了眨眼睛，眼睛瞪圓還未反應(yīng)過來，模樣有點(diǎn)可愛。
你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臉頰擦地通紅，情緒回歸理智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么的時候，你恨不得當(dāng)場遁進(jìn)海里，熱氣從你腦袋上散發(fā)而出。
一直沒等到回應(yīng)的你終于?瀕臨極限地捂住自己的熱臉，“——當(dāng)、當(dāng)我?沒說！”
砂金還在被虛無侵蝕身子狀態(tài)十分虛弱，你在這時候講這些干嘛啊！
可當(dāng)你分開指縫，偷瞄面前?的人反應(yīng)的時候，發(fā)現(xiàn)砂金好像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中，整個人像是泡在了暖和的溫泉里，粉色的愛心泡泡就像是生命能量般不斷往外溢出，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返璞歸真的神態(tài)，舒服的靈魂快要升天?了。
——你真的看到了帶翅膀和光環(huán)的小天?使砂金從他身體里冒出來了！！！
“砂金！！振作一點(diǎn)啊！！！”
你趕忙用自己的身體支棱起快要往后倒下的砂金，然后畫面就演變成了——
你坐在黑漆漆的海面上，砂金腦袋枕在你的腿上，雙眼闔上，渾身散發(fā)著幸福死的安詳氣息。
你不知道砂金剛剛的精神體被你直白的愛意狠狠刺激到了，本就長期處于?疲乏痛苦的狀態(tài)一下子因?yàn)閿z入過多的‘糖分’，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沒用【存護(hù)】護(hù)體的心臟遭遇了極大的暴擊，致使著他——陷入了一種詭異又安逸的昏迷狀態(tài)。
……睡著了？
你看著躺在你腿上，呼吸均勻，胸口起伏平緩，睡顏安詳?shù)纳敖穑读艘幌潞螅阈α恕?br />
睡著的樣子真可愛，像只對著親近之人袒/露柔軟肚皮的小貓咪，你端詳著砂金的睡顏，不禁也被他安逸舒服的狀態(tài)感染到了，胸口被一種很幸福的情感所填滿。
你閉上眼，身上閃爍出淡淡的光芒，潔白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海面上，柔軟地跟真的一樣的羽翼從你身后展開，純白的羽毛受神秘的星光賜福閃爍著藍(lán)色的夢幻漸變溢彩。
你變幻出來的羽翼很長，只用一邊，往前?折下時，不到一半的面積就能蓋住砂金身軀，做成柔軟的絨被，雖然這被幻化?出來的羽毛沒有實(shí)體觸感，但純粹溫暖的能量體將砂金裹住，能保護(hù)他不受周圍的【無】的影響。
你手輕撫著砂金的臉，能量透過溫?zé)岬恼菩南?砂金的身體輸送，用著一種溫和的方式幫他修復(fù)著被幾種力量侵蝕過后脆弱的靈魂。
在星光照耀下，砂金的臉色似乎都變好了很多，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漸漸有了健康的血色。
你的眼神深邃，因?yàn)槎嗔穗p翅膀的緣故，使得你的氣質(zhì)多了一絲不可褻瀆的非人美，浩如星海的眼眸將懷中的人輕裹進(jìn)愛意的溫床。
你彎下腰，親吻著他的面龐。
勞累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好好睡一覺吧，卡卡瓦夏。
——
砂金夢見一片蔚藍(lán)之海，他渾身赤/裸往下沉溺，眼前?是神態(tài)美麗的魚群在游動，珊瑚珍珠點(diǎn)綴著海下的世?界，澄澈的藍(lán)光在水里折射出美麗的彩虹。
水很清涼，卻一點(diǎn)都不冰冷，放眼望去全?是心曠神怡的藍(lán)調(diào)奇景。
砂金沒有壓力地任由自己沉淪，想象著與海水融為一體，這樣的感覺自由且舒適。
忽然的，他看到了向?他游躍而來的人影，一瞬間的，他以為自己看到了童話?中的人魚，海藻般美麗的長發(fā)在水里飄逸，白皙的雙腿游動劃出彩色的泡沫，那雙星眸在澄澈的海水中是最璀璨的藍(lán)寶石。
少女向?他伸出雙手，與他相擁在一起，兩具在水面下緊緊交融在一起，不同于?周圍清涼的水，懷中柔軟的身軀溫暖散發(fā)著生命的活力。
光滑的肌膚緊貼，比人魚還要美麗動人的少女輕捧著他的臉，兩人眼神迷亂的注視著彼此，唇瓣相貼，擁抱著在水下漫游纏綿，蕩起一陣陣綿密又轉(zhuǎn)瞬即逝的美麗泡泡。
砂金感受到一雙手在他的身后游動，好似在幫他疏通脈絡(luò)。
難以形容的舒爽感襲遍全?身，靈魂似乎在這片治愈之海里，得到了一種徹底的升華。
——
砂金睫毛顫動，迷糊的睜開了眼，安詳舒適的感覺就像是連續(xù)熬夜加班一個月走?在猝死邊緣的身體突然可以休假了，在柔軟的床上，抱著有陽光味的被子，一覺睡到自然醒。
你的羽毛此刻在砂金眼里像是陽光下微風(fēng)吹拂起來的窗簾，柔美輕揚(yáng)的弧線能在不經(jīng)?意間撫平人心中的躁動。
“我?這是……”
毫無戒備的砂金剛睡醒時聲音軟軟的，聽著就像是貓咪在向?人撒嬌一樣。
“睡得好嗎？”
“嗯……”
砂金習(xí)慣性地回了一聲，然后翻了個身，像抱著枕頭一樣雙手抱著你的腰，臉頰在你的腰腹上蹭了蹭，似乎還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
一陣沉默后，砂金驚坐起，瞪圓的眼睛此刻總算清醒了，他和你仍身處在這個虛空中。
“我?剛剛……”
砂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睡得太舒服了，起來好像出現(xiàn)了間接性失憶的癥狀，有些東西有點(diǎn)記不太清了，“我?是睡著了？”
“你太累了，看你睡得還挺好的，我?就沒舍得叫你。”
你的眼神含笑注視著他。
目光重新聚攏在你身上，你此刻的模樣令砂金驚艷出神，潔白的羽翼柔軟的垂在身側(cè)，你的皮膚白的泛光，美麗的端坐在海面上的神態(tài)，猶如上岸歇息的美艷海妖，又像墜落人間的純潔天?使，兩種不同的氣質(zhì)重合在了你身上，使得你此刻在砂金的眼中散發(fā)出一種極端的魅惑感。
……可能也有那個夢的原因。
砂金羞愧地捂臉，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就是覺得有點(diǎn)……不太對得起你。
你收起了羽翼幻象，凝望著砂金的眸子滿是對他的在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在砂金眼中，你是這個地方不會被染黑的純潔無瑕之物。
“看上去應(yīng)該沒事?了！”
看著砂金如今的狀態(tài)，你笑彎了眼睛，笑容璀璨如花，“那我?就放心了，這里不宜久呆，我?們?先離開了。”
“嗯，好……”
砂金愣愣道。
砂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軀，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舒服，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星神級的按摩，之前?所受的侵蝕已經(jīng)?更久積攢下的疲乏勞累都消失了，本來如千斤重的身軀現(xiàn)在就算甩去了所有的重?fù)?dān)變得十分輕盈。
不用想都知道是你做了些什么。
看著你在打哈欠，砂金不由得想他到底睡了多久，把你一人放在這樣黑乎乎的地方。
“上來吧。”
砂金對你背過身，彎下腰，“我?背著你走?。”
你也不和他推拉了，很干脆利落地攀上他寬闊的背，雙手圈到他身前?，下巴抵在了他肩上，調(diào)整好姿勢后，砂金背著你走?向?面前?的黑洞。
一直走?著，但前?面的黑洞卻一直是那么可望不可即，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地方，在看不清深淺的海面上行走?，恐懼會隨著看不清彼岸在哪的無盡旅途越發(fā)深入骨髓，呆久了，甚至可能都情愿和這片【無】融為一體，也不愿忍受只有自己一人的漫長孤寂。
“還好不是你一個人來這——”
你和砂金不約而同地出聲。
聞言一頓，兩人相視一笑，清亮開朗的笑聲完全?不把這個可怖黑暗的虛空放在眼里。
兩個人一起走?，就算走?在虛無的路上，也能用歡聲笑語證明彼此的存在。
但話?說回來……
砂金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95章 37
這條路，走了好長。
砂金背著你，皮鞋踩在陰濕的海面?上，他?能感受到你似有些困頓，腦袋輕點(diǎn)，臉頰輕摩著他?的皮膚，帶來些酥麻的微癢。
“睡吧，你一定很累吧。”
砂金對你說道：“你先睡一會兒，等走出這個地方，我再?叫醒你。”
你圈在他?身上的手收緊了一些，嘴唇抵在他?的耳朵邊，像是在輕吻著他?，聲線軟軟糯糯的，“唔，可是我現(xiàn)在不想睡，在匹諾康尼重?逢后都沒能和你好好說說話，我們來聊聊天怎么樣？”
“……是我的錯覺嗎？從進(jìn)來這里之后，你對我就一直特別主動——”
砂金好像想起了什么，“所以之前‘很?早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無法自拔地愛上你了’這告白?的話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
“不，應(yīng)該不是我在做夢。”
砂金有著一套清晰且合理的邏輯，“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于我而言幸福過?頭了，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這一定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所以這一定是真的！”
“這話聽著奇怪，卻又讓我不知道從哪反駁。”
你既驚奇砂金的腦回路，又為自己之前情急之下說出的那些話以及砂金那時的反應(yīng)感到?羞憤，“所以我說的那些話你一直以為是假的？”
“哦親愛的，你生氣了？抱歉，我當(dāng)?時的精神不濟(jì)，忍受了那么長時間的雜音，我下意識地以為自己又在發(fā)夢了。”
砂金說著說著沒忍住地泄出愉悅的笑聲，他?偏過?腦袋，眼睛明亮，“原來都是真的！你真的說了愛我！”
“……如果我不愛你的話，我當(dāng)?初是不可能這么快提分手的。”
面?對砂金閃閃如粉鉆般的眼神攻勢，如此?近距離，讓你躲無可躲，你索性也不裝了，干脆利落地用著接地氣的話闡述道：“若是我不愛你，那知道了所有真相的我當(dāng)?時一定會把你騙到?床上去，榨干你身上的價(jià)值，為那些過?往的社死報(bào)一箭之仇，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放你離開。”
“——哇，好孟浪的話！”
砂金甜蜜地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報(bào)仇也不晚哦，等匹諾康尼的事情結(jié)束以后，我拿條鎖鏈把自己鎖在床上，到?時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再?可怕的play，我都一定會拼命忍耐下來的，就當(dāng)?是對我以前欺騙你的那些行為做補(bǔ)償。”
你承認(rèn)你對砂金提出的方案可恥地心動了一下，但不愿就此?敗退的你面?上還是冷酷地發(fā)出了一聲哼，“確定是讓我‘報(bào)仇’，而不是為了你自己爽？”
“被爽到?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你感覺有手在你的腿腹輕輕劃動了一下，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挑逗動作就激起了你渾身的酥麻。
“你，你……”
對上砂金眼中深情款款的暗示，你還是敗下陣了，紅著臉埋在他?的肩上不愿抬起，“尊重?一下這個地方啊喂！”
盯著你這被欺負(fù)了一下下就立馬不行了還不懂反擊的窩囊樣，砂金笑的花枝亂顫的，“就你這樣，還想在床上把我榨干？”
“我怎么不行了，我好歹是令使……也不對，令使也不是用來干這些的……”
你晃著腦袋，試圖把腦子里的黃色給搖走，“我剛剛就是個類比，類比我并不是不喜歡你了，才……”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表現(xiàn)的。”
砂金溫柔地看著你，和你互訴衷腸，“實(shí)?話說，和你分手的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用加班麻痹自己，只有找點(diǎn)事干，我才能勉強(qiáng)控制住去找你的瘋狂念頭……本來我應(yīng)該像別人想象的那樣，因?yàn)槭偈艿?重?創(chuàng)，喝酒抽煙賭博做盡一切頹唐之事，我也以為我會那樣干——”
“可那樣好像又有點(diǎn)……太?矯情了。”
稍微想象一下，砂金就忍不住發(fā)笑，“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可事后重?新回想一下分手那天的情況，你其實(shí)?并沒有真正把我打出局。”
“除了本不對等的壽命論，我仔細(xì)一想還是我的問題大了點(diǎn)——”
砂金禁錮你雙腿的手略微收力，他?的視線轉(zhuǎn)向前方，從你的角度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態(tài)，有些病態(tài)且偏執(zhí)的神態(tài)。
“如果當(dāng)?初告白?時，我沒有用過?于隨便?的態(tài)度，去將界定一段感情結(jié)束按鈕的權(quán)限全都放在你這邊的話……之后，就不會在那場煙火下，那樣被動了。”
“不過?無妨，上一段結(jié)束了就結(jié)束了，沒有我還被徹底判死刑，一切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砂金視線轉(zhuǎn)回到?你身上，冰冷切割質(zhì)感的寶石雙瞳漸漸回溫出溫柔的情感，但縱使這樣，也仍然像是狩獵者看待自己中意的獵物那樣，充斥濃濃的占有欲。
你被這樣帶著強(qiáng)烈侵占性卻又充斥著濃烈愛意的眼神注視地情難自禁，好變態(tài)，但好喜歡。
“等匹諾康尼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們再?重?新討論，我們往后的關(guān)系吧。”
你向砂金提議道：“有些話，我想留到?現(xiàn)實(shí)?，再?和你說。”
聽到?你這話，砂金笑彎了眼，“我期待著。”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在影視樂園時，你會以那樣驚人的亮相登場，不顧一切地朝我奔來，當(dāng)?時可真把我嚇到?了。”
砂金談起了另一個重?要的話題，回憶著那身在其中的史詩級場面?，有好多細(xì)節(jié)如今只剩下個模糊的感覺。
“說起來，我那時好像感受到?了琥珀王的召喚，把你抱在懷里的那一刻，砂金石的力量不知為何瞬間增強(qiáng)了好多倍。”
“……你還不清楚嗎？”
“嗯？”
“琥珀王那時真的來了。”
“嗯——嗯？！！”
“你那時的【存護(hù)】意志打動了琥珀王，恭喜啊，砂金總監(jiān)，回去等著升職吧。”
看著他?震驚的模樣，你含笑對他?調(diào)侃道。
“……如果琥珀王真的來了，那一定是我們兩個人的【存護(hù)】意志。”
得到?你親口認(rèn)證，知道了自己似乎被琥珀王認(rèn)可的這一事實(shí)?，砂金不無感到?驕傲，“咱們倆力量屬性都和存護(hù)相關(guān)，你瞧，連琥珀王都覺得，我們合該是一對的。”
“我來押注，我來博弈，我來贏取，我任命運(yùn)撥轉(zhuǎn)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后生，一切獻(xiàn)給——琥珀王！”
你學(xué)著之前聽到?的詭弈砂金變身前的那段念咒，學(xué)的有模有樣的，最后的那句話你多重?復(fù)了一遍，“一切獻(xiàn)給琥珀王！”
“聽聽這段念白?——多么真情實(shí)?感的信仰，你再?把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誰和誰合該是一對啊？”
你斜視看著他?，笑容不羈地伸出手指戳了戳砂金的臉。
“和你啊，我們天生就該是一對，星神認(rèn)證！”
砂金笑容燦爛，眼神深邃，“親愛的，如果我沒意會錯的話，你不會是在吃琥珀王的醋吧……祂就是個概念的化身，說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獻(xiàn)給琥珀王，實(shí)?際上，就是走在存護(hù)的道路上，賭上所有，將此?志貫徹到?底——”
“而你的出現(xiàn)，讓我更加堅(jiān)信，我當(dāng)?初的路沒有選錯。”
“我當(dāng)?然知道……”
你的視線有些飄忽，“我單方面?認(rèn)識到?琥珀王時，你還沒有出生呢。”
“你這么一說就激起我的好奇心了，身體?被【豐饒】賜福，生活的仙舟信仰【巡獵】，親爹【迷思】，智慧被【博士尊】贊賞，以及一個無處不在的【阿哈】……跟很?多星神關(guān)系匪淺的你，和【存護(hù)】星神又有怎樣的聯(lián)系呢？”
“選擇【存護(hù)】，可能是源于我內(nèi)心的膽小，那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回憶著，“應(yīng)該是我受到?【豐饒】賜福不久后，慢慢地了解仙舟的歷史，我終于明白?了出現(xiàn)在我夢中那位圣潔神明的真身……我的祈愿被【豐饒】星神給聽到?了，他?無私地降下了恩澤。”
“可仙舟對于與【豐饒】沾邊的存在是有一些敏感的，我當(dāng)?時雖然肉身是嬰兒，但心理上也是個在社會中摸爬滾打果過?的青年了，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身懷寶藏卻無武力傍身孤單一人的只能引來群狼的垂涎。”
“好不容易重?獲新生了，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不想卷入復(fù)雜的爭端。
那時和景元將軍也尚不相識，為求自保，我很?小就學(xué)會降低自身在社會關(guān)系中的存在感，【迷思】當(dāng)?時也幫了我一把，神秘的力量在短時間里讓臥底在仙舟的豐饒勢力未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對于心中只愿過?自己小日子想法的捍衛(wèi)，也算是一種【存護(hù)】的理念吧，無意間，我就已經(jīng)踏上了【存護(hù)】的命途。”
“后來，慢慢的，我就悟得了給自己套盾的秘技，這個盾不僅降低了我的存在感，我也利用它鎖住了身體?躁動的豐饒因子。”
“【豐饒】星神本質(zhì)上是無私、利他?的概念，祂從不拒絕人的愿望，只是寰宇中很?多豐饒民不滿足心中的欲望，才使得身體?里流淌的豐饒之力爆發(fā)癌變的災(zāi)禍。”
“藥師對我的賜福很?大方，雖然我很?感謝祂，但這個潘多拉魔盒還是盡量別觸碰為好。
哪怕有不死的體?質(zhì)，我也不打算主動去作死，【存護(hù)】在我身上其實(shí)?更多的是在克制豐饒，是一種禁錮，一種封印……只要是能被【存護(hù)】襠下的傷害，便?沒有【豐饒】的用武之地。”
“只要不過?多仰賴豐饒，那么豐饒帶來的副作用就追不上我，我之前是這么想的。”
“不過?這是在以前，現(xiàn)在我可能得重?新思考一下和【豐饒】、【存護(hù)】、【神秘】這三?者命途的相處關(guān)系……”
砂金頓了頓，“此?話怎講？”
“在來找你之前，我解除了以往的封印，將那些被我篡改的歷史進(jìn)行歸位。公司、黑塔空間站、羅浮……曾經(jīng)受我篡改歷史影響的人們，如今拿回了那些真實(shí)?的記憶。”
你對砂金說道：“在我的計(jì)劃中，這件事也會發(fā)生在不久的將來，現(xiàn)在也不過?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是因?yàn)槲覇幔俊?br />
“是啊，但也是為了我自己。做這件事之前，我將我多年的秘密主動告知了景元將軍。”
你閉上眼睛，姿態(tài)放松軟塌塌地將重?量壓在砂金身上，埋在他?頸窩處的臉龐神情安詳，“我其實(shí)?也不喜歡這種藏著秘密茍活的模樣，只是以前我沒法下定決心，我害怕會失去……”
“但自從阿哈找上我的那一天，將你的事告知于我的時候，知道我的秘密早已在你面?前暴露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地放松下來了。”
你回憶著那天，嘴角緩緩勾起，一如當(dāng)?時阿哈看戲般把‘血淋淋’的真相丟到?你面?前時你表現(xiàn)的反應(yīng)那樣，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難過?……相反的，很?平靜，那是一種積郁已久的靈魂終于找到?出水閥，長期的壓力瞬間消失不見的感覺，一些你自己給自己穿上的重?擔(dān)終于可以卸下了。
“就算始于命運(yùn)的捉弄也好，但是，卡卡瓦夏——”
“是你給了我重?新啟程的勇氣。”
隨著話音落下，砂金終于背著你走出了虛空，來到?真正的匹諾康尼。
第96章 38
伴隨著星穹列車的眾人對于匹諾康尼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的跟進(jìn)，有些神秘的面紗也一同被揭開，在夢境中沒有‘死?亡’，但有沉眠，流連于夢境的人進(jìn)入‘沉眠’后，便會去往真?正的匹諾康尼，之前【那只何物朝向死亡】的憶域迷因就只是充當(dāng)一個引路人的作用，匹諾康尼夢境崩潰的原因并不在此。
若說真正的匹諾康尼和美夢中的匹諾康尼的區(qū)別，類比的就是貧民窟和繁華大都會的區(qū)分?吧。
在憶質(zhì)充盈不平穩(wěn)的凄涼荒誕之地，有著一座名為‘流夢礁’的地方，那?里有著星穹列車的大家追尋的三位無名客前輩的墳?zāi)埂?br />
隨著出現(xiàn)在流夢礁的知更鳥還有被加拉赫帶來的星期日?，倆兄妹不同理念的交鋒，藏匿于匹諾康尼的星核去處也漸漸浮出水面。
早在很久之前，信仰【同諧】的家族內(nèi)部?就出現(xiàn)部?分?雜音，橡木家系的全?體成員一直都是擁護(hù)【秩序】的勢力。
此時，整個匹諾康尼已?經(jīng)陷入了由【神主日?】統(tǒng)領(lǐng)的太一夢境之中。
“你?還真?憋了個大招啊，星期日?。”
在一片荒蕪的靈魂空間里，星期日?看著不知為何?會突然跑來這里的你?，疑惑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夢境之事?，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著面前似乎已?經(jīng)被剝奪了一部?分?靈智像個傀儡般空洞的星期日?，無?奈地輕嘆道：“你?信嗎？我只在心里默念著想來找你?，就出現(xiàn)在這了，你?這狀態(tài)可真?叫人擔(dān)心啊。”
“你?也是來阻止我的嗎？”
星期日?對你?問道：“在這片夢境之中，你?會和你?所愛之人共赴幸福的未來，你?們不會面對生?死?的訣別，會一直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樣不好嗎？”
“深陷在一個年齡只有我零頭的小毛孩創(chuàng)造的虛構(gòu)夢境中，哪還有什么未來可言？星期日?，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嗎？以一己之力去當(dāng)推進(jìn)整個世?界發(fā)展的牛馬，然后讓其?他人沉浸在享樂主義的糖漿夢境中嗎？”
回應(yīng)你?的是一片沉默。
“回去吧……好嗎？”
星期日?，“你?也覺得我所行之路是錯誤的嗎？”
“你?是個善良的人，星期日?，我沒有立場去全?然否定你?這些年一個人□□過來的努力和付出，可能是因?yàn)槲乙娺^你?脆弱彷徨無?措的時候，所以我不太忍心指責(zé)你?。”
你?搖了搖頭，“還記得嗎？以前我?guī)Ыo你?的那?些故事?書籍，結(jié)尾總是卡在一個意猶未盡的地方，作者給出的留白空間明明還能書寫出更多的故事?，卻沒有下文了。”
“因?yàn)樵谧髡叩男睦铮麄冏灾獰o?法再書寫出更加精彩的故事?，與其?到后來讓讀者失望，不如索性?及時止損。”
“這樣說?也沒錯，書中的世?界仍存在著書，很多故事?到后面已?經(jīng)不是由作者一人能決定的了，而是由看到的讀者門繼續(xù)書寫——這個宇宙中沒有哪一本文學(xué)能做到讓所有的讀者都滿意……就算你?所創(chuàng)造的夢境足夠逼真?，里面的社會制度公正到逼近完美，也仍然會有不滿足于當(dāng)下的人漸漸地從夢中醒來。”
“那?就……由他們來擊敗我，如果他們真?有走出這場夢境的覺悟。”
星期日?決絕道：“倘若他們能用行動告訴我，我所踐行之路終邁向泯滅，我并不介意被書寫成隕落成灰的結(jié)局。”
“……可你?不孤獨(dú)嗎？”
你?摸上自己的心口?，回憶著自己那?段孤獨(dú)漂泊在虛空之境中的旅程，悲涼哀傷的情緒漬著你?的魂魄，“在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和你?說?話，沒有人能給予你?擁抱，沒有人能伸手拭去你?流下的淚……無?人伴你?左右，你?卻得時刻保持清醒，永遠(yuǎn)也走不到沉睡的終點(diǎn)。”
“——那?種感覺很痛苦，很崩潰，我曾經(jīng)歷過，所以我不想讓我的朋友也經(jīng)歷這些。”
“朋友……我們還是嗎？”
星期日?，“不是在先前，便已?經(jīng)決裂了嗎？”
“只要你?希望，我們就還是朋友。”
你?的嘴角緩緩勾起，“如果你?不嫌我煩的話，我就在這陪你?說?說?話吧。”
“為何?？你?想留下來？”
“我算是認(rèn)清你?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個性?了，不管我說?的話再動聽，想必也沒法勸說?你?主動邁出這里。”
你?懸空而坐，“還真?得等有人把你?打醒才行。”
“你?這么相信他們？”
“為何?不信？勇氣啊信念啊，集結(jié)到匹諾康尼的各路英才，這些膽魄他們樣樣不缺——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何?偏得挑在這時候?qū)嵤┠?的理想。”
你?撐著下巴看著他，“只單是一個虛無?令使?，她的存在對你?的‘理想’就是最大的阻力，包括其?中被卷進(jìn)來的勢力，兩廂對比，各種不同的勢力集結(jié)群毆你?一人，你?被打敗只是遲早的事?——捫心自問一下，【太一夢境】真?的是你?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踐行的世?界嗎？星期日?。”
“……”
星期日?斂下神，與耳羽同色的睫毛垂下，劃出一片厚重的陰影，顯得他的背影單薄脆弱，輕輕觸碰一下，就能碎成一地。
“‘真?的想要做’和‘不得已?去做’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你?站起來，慢慢地走到星期日?面前，“你?就算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因?yàn)槟?的妹妹嗎？”
“夢主【歌斐木】收養(yǎng)了你?和知更鳥這對兄妹，【秩序】星神相關(guān)事?件的記載中也有這樣一對秩序雙子……二?者必有其?一將成為調(diào)和眾音的神選者，我想夢主屬意的人選應(yīng)是知更鳥。”
“現(xiàn)在細(xì)想一下，在我和你?相識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背負(fù)了這個秘密了，你?對你?妹妹的在意讓我羨慕……若是我的那?個混蛋哥哥有你?百分?之一的好，我大概會幸福死?吧。”
“……你?也有哥哥？”
星期日?頓了頓。
“這和你?對我調(diào)查的信息有出入，很驚訝？那?是發(fā)生?在我‘出生?’在仙舟之前的事?，還記得么，我以前和你?閑聊時說?過的社會主義理論？”
“記得，記得很清楚，我收獲頗豐。”
“我就曾經(jīng)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社會中，經(jīng)過了前人的努力共建出的那?個和諧安穩(wěn)的社會，只不過我的運(yùn)氣也就在這里了而已?，我的父母，我的兄長……現(xiàn)在再回想到這些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我還是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惡心。”
看著星期日?茫然無?措的臉，你?對他露出安撫的笑容，“很吃驚嗎？親人之間也有這種恨不得親手殺死?對方的仇恨，你?會打你?的妹妹嗎？——這樣的問題光是對你?問出口?我都感覺這是對你?的冒犯，但這是我自己親歷的……”
“那?時，我什么都無?法反抗，兄長無?知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我不能哭，不能叫，我的痛苦是能刺激他更加興奮的養(yǎng)料，甚至如果他的朋友在場，欺負(fù)我的人就變成復(fù)數(shù)了，而大人們用著一種默許的態(tài)度袖手旁觀……他霸道搶走我給自己做的玩具，然后像對待不值一提的垃圾，狠狠踩在腳碾碎，那?些人也是這樣對待我作為一個人的尊嚴(yán)。”
“而等到日?后，我成年了，終于有了獨(dú)自生?活的能力，我才敢在他面前控訴他對我的暴行，結(jié)果，我只是得到他毫不在意的反饋——他只是，在和我開玩笑而已?。”
“……不必為我感到悲傷，星期日?。”
你?看著面前聽了你?的故事?憤難過的男人，“在你?和知更鳥心里，兄妹關(guān)系好是十分?正常的，那?么在我這里的感悟就是——哥哥對妹妹不好也并不會因此而坐牢。
我們受限于自己生?活的世?界，容易對超乎我們認(rèn)知的存在羨慕不已?，我很羨慕你?和知更鳥的羈絆。”
“我早就無?所謂自己那?段從未存在過的兄妹情，甚至它的分?裂在我看來是樂見其?成的——可是你?和知更鳥不一樣，你?們珍惜彼此的親情，在用著自己的方式關(guān)心對方的生?活，尊重彼此的觀念，甚至……為了對方的自由，哪怕會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
“我不愿看到你?們之間美好純粹的親情就此分?崩離析——你?們理應(yīng)有個更加美好的未來……你?若是在這停留，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
虛無?的黑刃叫醒沉睡中的人們，夢境上方劃過巡海游俠紛紛趕至而來的群星，美妙的同諧歌聲喚起大家開拓未來的意志，星穹列車撞破了夢境的壁壘，從夢中清醒而來的眾人抵達(dá)戰(zhàn)場，向著神主日?展現(xiàn)回歸現(xiàn)實(shí)的決心。
集眾人之意志，一位剛剛復(fù)蘇的神明，重新陷入了沉睡。
回去吧………
你?推了星期日?一把，令他從封閉自我的牢籠中跌落出去。
回到清醒的現(xiàn)實(shí)中去吧。
你?的身影在星期日?的瞳孔中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他向你?伸出手，卻無?力地什么都抓不住。
星期日?閉上眼，任由自己孤獨(dú)地墜落，抵達(dá)他應(yīng)至的結(jié)局。
“哥哥……”
柔軟的羽毛輕撫過星期日?的臉龐，來自親人的擁抱令他震驚地睜開眼。
“回來吧，哥哥……夢，該醒了……”
——
你?從入夢池中清醒，睡眼迷蒙間看到了個模糊的金色身影站在面前，他彎下腰，捏了捏你?的臉，語氣溫柔寵溺，“終于醒了？”
“嗯——”
愛人的臉清晰地倒映在你?的眼中，你?眼睛彎起，露出笑容。
“我回來了。”
第97章 39
你?現(xiàn)在?有點(diǎn)不太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從【太一之夢】中清醒過來了，眼下，這個擅闖你?房間金發(fā)青年在入夢池前——摟著你?的腰按著你?腦袋對你?又親又咬的行為，既視感怎么這么重呢？
要說不一樣的，那就是如今得到偏愛的小孔雀有持無恐，吸著你?嘴唇的力道跟個強(qiáng)力吸盤似的，根本就扯不開。
他就是知道你不敢對他下重手才敢這樣為所欲為。
你?覺得自己是面前這個好似餓了好些天的猛禽幸得的一塊肉，當(dāng)下他還沒把你?叼回自己的老窩，不舍得直接在?外邊拆吃入腹，只?能先又吸又舔地解解饞。
如?果不是有不速之客上門打擾，這個吻估計(jì)會吻到地老天荒。
“——他喵的！放開那個女孩！”
一路干掉公司員工上門‘尋仇’的波提歐沒在?砂金的客房里找到正主，倒是在?隔壁房門沒關(guān)緊的裂縫中看到了神似的背影。
瞥到被?砂金強(qiáng)力抱在?懷中的你?淚眼婆娑（?）的表情，在?掙扎（？）在?拒絕（？）的樣子，波提歐瞳孔一怔，誤會深了，提槍闖入，槍口隔空對準(zhǔn)砂金的后腦勺。
看他那臉上罵的很臟的表情，似乎是在?找準(zhǔn)角度，在?不傷及無辜（？）的前提下，將面前的禽獸（？）一擊斃命。
砂金只?能不舍地先?把你?放開，轉(zhuǎn)身面對波提歐。
砂金看了眼面前來勢洶洶的男人?那張存放在?公司通緝系統(tǒng)里的臉，因剛剛的溫存媚眼如?絲的漂亮臉蛋此刻勾著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著實(shí)?有幾分花花公子的壞男人?架勢。
“這位……牛仔朋友，你?難道沒聽說過打擾別人?戀愛是會被?雷劈的嗎？”
“喵的！”
波提歐舉著槍，咧著鯊魚牙，狠tui一口，“誰跟你?朋友了？強(qiáng)搶民女，霸王硬上弓的公司惡霸，老子現(xiàn)在?就一槍愛死你?！”
喵？愛死？好奇怪的口癖。
你?的注意力先?是被?拐到了其他的地方，然后才出聲?制止這劍拔弩張的對峙場面，“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和他……”
你?詭異地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出的話宛如?一把刀扎在?了砂金的心上，“我們是朋友，他剛剛只?是在?和我打招呼。”
說完，你?都忍不住想捂臉，完球，砂金的名聲?被?你?這么一解釋好像越抹越黑了。
“打招呼？！”
養(yǎng)過女兒的波提歐在?此刻一下子就共情到了你?父親的角色，槍指黃毛又多了幾分真情實(shí)?感的怒火，“姑娘，你?是被?這公司的惡霸給威脅了是吧？他喵喵的，別怕，今日老子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單我不收你?的錢，回頭你?記得給我點(diǎn)個五星好評就行。”
“真、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男朋友！”
你?著急忙慌道，已經(jīng)?開始臉紅地胡言亂語起來：“準(zhǔn)確來說是前男友，雖然我們沒有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做那種事，但我其實(shí)?不在?意的，要說生氣的話，就是他怎么能不鎖門呢，不不不，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總之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沒有被?欺負(fù)！”
波提歐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你?在?解釋，旁邊的男人?全程一言不發(fā)，露出狐貍般的壞笑?笑?瞇瞇地看著你?，瞥向波提歐的余光挑釁意味十足。
波提歐對你?這被?賣了還要替壞男人?數(shù)錢的模樣露出心痛的神情，更加堅(jiān)信你?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砂金就是個玩弄小女孩感情的渣男。
也不知他在?心里腦補(bǔ)了什么劇本，波提歐對你?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一些，“我來這找你?的……前男友，是有正事的。小可愛，你?長?的這么漂亮以?后一定能遇到更好更疼你?的，現(xiàn)在?，為了避免誤傷你?，可以?請你?先?離開嗎？”
聽到波提歐的話，砂金眼神也變得危險(xiǎn)了起來。
“……可是這里好像是我的房間。”
你?不明白為什么非得是你?離開，“你?們要打出去外面打啦。”
波提歐聞言有道理，槍口對著砂金點(diǎn)了點(diǎn)，“聽見沒有，出來！”
“親愛的，你?就這么任由這個殺氣騰騰的家伙把我?guī)ё邌幔俊?br />
砂金不可置信地看著你?，下撇的貓貓嘴冒出了委屈的泡泡，他捧心做足了無助脆弱的模樣，“你?冷漠的姿態(tài)害得我身上剛愈合的傷又裂開了，不親親我是不會好的！”
“剛剛都能親的那么用力，想必你?套個盾的功夫還是有的。”
雖然波提歐來勢洶洶的，但不知為何，你?還真沒有擔(dān)心的感覺，可能是這個一身機(jī)甲的牛仔酷哥登場的方式像個諧星，還帶著怪可愛的口癖？
看著你?和砂金這一來一回明顯關(guān)系很好的推拉，波提歐愣在?了當(dāng)場，此刻，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diǎn)多余，手上火力十足的槍在?這兩人?面前更像是個玩具擺設(shè)。
“喵的！你?們這兩個小可愛！是在?耍我嗎？！”
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誤會的波提歐藏在?銀發(fā)下的耳朵羞紅，拿槍的手都猶疑地顫了一下。
“是你?不由分說打斷我們之間的情趣游戲，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雖然被?打斷，但總體?上心情頗好的砂金大人?有大量地選擇不和這位牛仔計(jì)較，對著波提歐露出官方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身份，走在?【巡獵】命途上的巡海游俠，公司通緝要犯——來了這么長?時間都不動手，想必你?真正想下手的目標(biāo)并?不是我吧，有什么想和我進(jìn)行的交易就在?這說吧。”
“那我也就不多廢話，別耍花招，老實(shí)?回答我的問題——”
總算進(jìn)入正題的波提歐臉上泛起冷意，他的語氣多了股難以?宣泄出口的憤怒，“告訴我……奧斯瓦爾多.施耐德在?哪里？”
“……”
——
波提歐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致使的他脾氣這么暴躁倒也不是因?yàn)樯敖饹]給他想要的情報(bào)，相反的，在?出賣同公司人?員情報(bào)這一方面，砂金展現(xiàn)的態(tài)度相當(dāng)?shù)乃欤堑脠?zhí)著于波提歐親口說出類似于‘你?和砂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這樣的話。
“不可能有比我更適合和星陽在?一起的存在?了！”
砂金還記著剛剛波提歐祝你?另尋新歡的那話，非得空手和拿槍的牛仔扯皮，“收回你?剛剛的話，否則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門！——哦當(dāng)然星陽很漂亮這話不用收回，這是事實(shí)?，朋友你?眼光不錯！”
念及有個小姑娘在?場，波提歐不好直接開火發(fā)飆，見識到砂金腦子里的坑，波提歐選擇從你?這下手，“喂！不想你?前男友被?我一槍愛死，就把他拉走！”
“……要不你?哄哄他吧，來匹諾康尼他受了不少的刺激，現(xiàn)在?他急需一點(diǎn)外界的肯定。”
你?對波提歐懇求道：“請你?不要介意，求你?了，好心的先?生。”
“他精神都這樣了——你?還不跟他撇清關(guān)系！”
波提歐看著你?對砂金語氣異常的寵溺，瞳孔地震。
“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我喜歡他啊。”你?道出真相。
波提歐，“……我嘞個嗚嗚伯，你?們這對情侶真夠逆天的！”
出了房門意識有點(diǎn)不太清醒的波提歐選擇去接個臨時訂單讓自己靜靜，哦，當(dāng)然，訂單目標(biāo)最好鎖定單身人?群。
“他好酷哦……”
波提歐離開后，你?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機(jī)甲牛仔唉，還有喵喵的口癖，好可愛的反差啊。”
砂金聞言低頭，溫?zé)岬拇桨曩N在?你?的耳朵，對著毫無準(zhǔn)備的你?輕輕的喵了一聲?。
你?渾身激起了陣陣酥麻，捂著耳朵后退，卻?被?砂金伸手一攬，摟進(jìn)懷中。
“不管是這個巡海游俠，還是我們?nèi)サ健玖鲏艚浮恐芭加龅降哪莻�純美?騎士……稍微長?的好看點(diǎn)的，就能把你?迷得走不動路了嗎？”
砂金輕咬著你?的耳朵，醋意濃厚。
“我這就是純粹的欣賞，沒別的意思……”
要怪就怪出現(xiàn)在?匹諾康尼風(fēng)格各異的帥哥實(shí)?在?是太多了，讓人?看花了眼，你?伸手擋著砂金做著無用的推拒，“好了好了，你?最帥可以?了嗎？”
砂金把你?整個抱起，自己坐在?沙發(fā)上，你?則坐在?他大腿上，身子被?他雙手禁錮收攏在?懷中，他輕嗅著你?身上的氣息，就像是遇到了貓薄荷的貓一樣，對你?進(jìn)行各種黏糊糊的貼貼。
“你?難道沒有一些其他的事做嗎？”
從你?醒來后，砂金從未離開你?的視野中，無事一身輕的模樣令你?感到奇怪，“公司和家族的談判應(yīng)該還沒進(jìn)行吧？”
“那些事不需要我操心，我已經(jīng)?超額完成了我的任務(wù)，現(xiàn)在?是休假狀態(tài)。”
因?yàn)槟?的關(guān)系，在?【流夢礁】養(yǎng)精蓄銳還挖到了不少家族的黑料，砂金很早就清醒過來了，不僅和翡翠進(jìn)行了一番秘密通話，還在?你?的入夢池旁盯著還未醒來的你?好長?一段時間，無人?可見那時的他——瞳孔陰暗的嚇人?。
“你?有要忙的事嗎？沒有的話，把時間留給我吧，我還沒和你?一起在?匹諾康尼的美?夢中好好游玩過呢。”
“我沒有要忙的事，不過你?現(xiàn)在?真的沒事嗎？”
砂金的臉埋在?你?的背部，狠吸著你?的頭發(fā)，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你?就是能感覺出他情緒上的低迷和不安感。
“……你?在?公司那邊已經(jīng)?出名了。”
砂金的聲?音悶悶的，“托帕和翡翠都在?匹諾康尼，她們還特地和我通話要我替她們向你?表達(dá)問候。”
“所以?你?是為什么不開心？”
你?更關(guān)系砂金此刻的心情。
“說不清……”
砂金緊緊抱著你?，就這樣霸道地將你?完全攏在?自己的懷中，在?你?的身上標(biāo)記著他的氣息，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他在?擁有著你?。
星在?這時候手機(jī)聯(lián)系上你?，星穹列車的人?被?邀請到輝長?石號的家族飛船上做客，知道你?無事后便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你?拒絕了，面對星發(fā)來了控訴你?有異性沒人?性的表情包，你?回了一句‘下次一定’，便關(guān)上手機(jī)，來照顧身邊這個需要你?安撫的小孔雀。
“雖然在?我的想象中，接下來的事可能會發(fā)生在?一個更浪漫的地點(diǎn)，但在?這里也無妨……”
“為了能放松享受接下來的你?好不容易掙來的度假，砂金——”
“我們現(xiàn)在?先?在?這探討一下……我們未來的關(guān)系吧。”
這一刻終于要來了，砂金此刻的心情無比緊張。
第98章 40
酒店客房的沙發(fā)是半環(huán)繞的形態(tài)，你從?砂金身?上起來，坐到了他旁邊，中間隔了些空間，腿部往旁邊側(cè)彎，兩人的視野保持著一種正對的視角，從?情侶黏糊在一起的貼貼一下子變成了保留中間界限的商務(wù)洽談。
你眼見著砂金臉上從‘嘻嘻’到‘不嘻嘻’的轉(zhuǎn)變，本來還嚴(yán)肅的表情一下子就破功了。
在砂金一臉面臨審判，表情難得僵硬著的情況下，你輕輕地對他……wink了一下。
——可愛！！！
粉紅的蘑菇云瞬間在砂金靈魂之地爆裂開來，熱騰騰的激流涌向全身?的每一寸脈絡(luò)，臉上的紅暈致使的他那張漂亮的臉更?加鮮艷，裸/露在外的大片白皙肌膚因?yàn)槟氵@靈動的一下撩撥變成了羞躁的粉紅。
砂金難以?自信地看著對他勾起撩人微笑美麗大方的你，此刻，他和你曾經(jīng)?的定位似乎反過來了。
雖然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讓砂金心?動不已，但?一向內(nèi)斂害羞的你突然做著如此主動大膽的反差行徑，真的沒有哪個男人拒絕的了。
“……親愛的，來到匹諾康尼的你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前些天在酒店前臺登記入住，看到驚人亮相受人矚目的你，砂金心?里雖然酸的冒泡，卻?也覺得那些投向你數(shù)不清的欣賞目光本就是你應(yīng)得的。
“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我們當(dāng)初還沒面見，和我網(wǎng)絡(luò)聊天的那個你了。”
那個不會囿于現(xiàn)實(shí)的社交距離，敢自信大方地去表達(dá)自己真實(shí)想法的那個你。
你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自己在網(wǎng)上和【卡卡瓦夏】聊天的模樣——陰暗爬行、精神異常、黃色騷話不斷……
“這是……夸獎？”
你不太確定地問。
“嗯！我一開始就是被那樣的你給深深吸引的，后來了解了你越來越多的面貌，你的每一面都可愛的讓我情難自禁。”
沒有甜蜜的情話，此時，砂金只是把他一直以?來想告訴你的真心?話自然地脫口?而出，僅此而已，“在我面前，你不必隱藏，不管是你的哪一面我都喜歡。”
你怔了怔，難得主動出擊了一下，眨眼間，擂臺上的攻方又回歸到了砂金身?上。
“……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你臉頰微紅，訕訕道：“所以?，不要?緊張，就把這次開誠布公的談話當(dāng)成一次正常的聊天就行了。”
“我盡量……為了能讓話題進(jìn)行下去。”
砂金提議道：“我們來輪流提問怎么樣？回答的人不能撒謊哦。”
“好像不錯，就這樣吧。”
你想了想點(diǎn)?頭?贊同這個提議，“那由你先開始吧。”
“好，提問——”
砂金深吸了一口?氣，炫彩的眼睛認(rèn)真而期待地注視著你，“之前公司的系統(tǒng)遭黑客入侵，那個黑客只動過和我相關(guān)的資料檔案，那個人是你嗎？”
“是我。”
你點(diǎn)?頭?答道：“準(zhǔn)確來說，是我拜托星核獵手的銀狼幫我的。”
“果然如此……”
雖然一開始聽聞此事，砂金就有這樣的預(yù)感，如今確定下來了，喜歡的人為了了解自己竟然偷偷做了這樣可拷的事——這種的認(rèn)知一出，心?口?滿溢著被狠狠獎勵的幸福感。
砂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該你問了？”
“如果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機(jī)會，能讓你與我的壽命等同，但?可能會有難以?想象的代價(jià)在未來等著你，你會愿意?抓住這個機(jī)會嗎？”
你問道。
“我愿意?。”
砂金眼神堅(jiān)定，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如說這正是我現(xiàn)在想努力的方向，因?yàn)槲蚁牒湍阋恢币恢钡卦谝黄稹！?br />
你沉默了片刻，“……該你了。”
“你看了我過往的所有檔案，有何感想？”
砂金好奇你在翻閱他那些過往歷史的反應(yīng)，忐忑的心?情居高不下。
“你所經(jīng)?歷的事每一件單拎出來都足以?擊潰一個普通人的精神，可你還是堅(jiān)持下來了。
而縱使?那些檔案用?第三?視角把你描繪成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充斥著算計(jì)利用?這樣難以?交付真心?的瘋狂賭徒形象——”
你說：“就算那可能是真的，我也沒有對你產(chǎn)生過一絲的厭惡。因?yàn)槲腋?相信自己心?里的感覺，每個人都是復(fù)雜的集合體，你的‘惡’大多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但?你的‘善’是你存護(hù)的堅(jiān)守。”
砂金沒有說話，沉默不語。
“該我問了——”
你繼續(xù)將游戲進(jìn)行下去，這次你直接來了個大的，“砂金，你想要?……占有我嗎？”
你的聲音輕盈又帶了點(diǎn)?危險(xiǎn)的試探，猶如羽毛般只是輕輕掃過對面的敏感點(diǎn)?，卻?將空氣中旖旎的性/張力直接拉滿。
“……想啊，特別想。”
砂金笑了，美麗散發(fā)著獨(dú)特光芒的寶石瞳孔此刻猶如危險(xiǎn)的漩渦中心?，正釋放著強(qiáng)大的引力，意?圖將你整個人都給吸收進(jìn)去，讓你身?上的每一處都打上獨(dú)屬于他的記號。
“我對你是有欲望的，甜心?，確認(rèn)想要?你的那一刻，很多陰暗的念頭?就已經(jīng)?在心?里滋生了，我是個俗人，是不可能和愛人維持在一個柏拉圖式的界限中的。
那你呢，你對我有這樣的欲望嗎？”
“有。”
你坦誠地點(diǎn)?頭?回答砂金，然后繼續(xù)下一個問題，“你覺得，相愛的契約立下的那一刻，雙方是否應(yīng)該忠于彼此？”
“當(dāng)然。”
砂金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頭?，“毫不夸張地說，我認(rèn)為愛情是神圣的，就像結(jié)婚誓詞那般莊重，而我的想法還要?更?激進(jìn)一點(diǎn)?，在我這是沒有和平分手另尋新歡的選項(xiàng)的，如果要?分開那只能是——”
“喪偶。”
你接過砂金的話。
視線交匯間，兩人的思想在此刻達(dá)到了一個高度的同頻，你和砂金此刻不約而同露出的微笑，都帶有一種平靜且瘋狂的狠勁。
“愛情不應(yīng)和金錢交易等同，容不得背叛，一旦有人背棄最開始的誓言，那便將自己的命運(yùn)全然交給對方來裁決——我是這么想的，你認(rèn)同嗎？”
砂金繼續(xù)深入，試探你的態(tài)度。
“我認(rèn)同，但?這好像和你當(dāng)初對我告白的話語有出入——”
你回憶著砂金當(dāng)時在你家的客廳對你發(fā)起的戀愛邀約，“【你想對我做什?么也行，你可以?擁有我的一切，當(dāng)哪天，你對我厭煩了，你也可以?毫不顧忌地拋棄我，背叛我】有這么說過，對吧？”
“嗯，是啊，親愛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也對我的為人有了解了，你應(yīng)該明白我當(dāng)時只是嘴上說說的。”
砂金面不改色地承認(rèn)自己的卑劣。
“前半句話是對的，但?后半句嘛——如果你厭棄了我，那我就繼續(xù)努力讓你重新愛上我；如果你背叛了我，轉(zhuǎn)頭?愛上了別人，那我會使?上所有的手段去解決問題的根源；如果你拋棄了我，那么你最好親手殺死我，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可能擺脫我……
我是個賭徒，以?往在你面前的‘適可而止’，都只是為了延續(xù)游戲的緩兵之計(jì)，打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你注定要?和我纏斗到底，直到一方徹底投降。”
“終于是不裝了……那時我就已經(jīng)?能感覺出不對勁了，只是我還是任由事態(tài)蔓延下去。”
你笑看砂金外露出的偏執(zhí)面貌，心?里沒有一絲害怕，還被狠狠爽到了。
“我現(xiàn)在可以?對你坦誠——當(dāng)初你的那段告白在我這完全不合格，只是當(dāng)時想要?和你的關(guān)系繼續(xù)深入的沖動蓋住了我的理智，我才答應(yīng)了，后面我選擇分手，是因?yàn)檫@段你所承諾的交往條例本就不平等。”
“我當(dāng)初分手，是為了之后準(zhǔn)備更?多的誠意?回應(yīng)你的愛，然后，和你重新開始。”
你的理由讓砂金徹底頓住了。
“一問一答到此結(jié)束吧，等我一下——”
你從?沙發(fā)起身?，直徑走?到行李箱。
在砂金的視角里，你蹲下的身?影擋住了一部分，致使?的，你起身?轉(zhuǎn)回來時雙手背在身?后拿著的東西神秘感滿滿。
“砂金，你是個風(fēng)險(xiǎn)愛好者，但?我不是，我不能承受太多得到后又失去的風(fēng)險(xiǎn)，所以?一直以?來，對很多人，很多物的情感我都有所保留。
但?你既然三?番兩次地扯下那個安全線，那么，我也必須給出我的回應(yīng)——”
你將身?后裝著奇物的匣子拿到面前。
“這里面……是一份契約，如果契約成立了，你和我今后的命運(yùn)將緊緊地永遠(yuǎn)聯(lián)系在一起，我們彼此沒有誰會先一步踏入死亡。但?這份契約如果失效了，我不保證它會把你變成怎樣怪物般的存在。”
此刻拿著匣子的你落在砂金身?上的眼神深邃而危險(xiǎn)，“這是最后的警告，你現(xiàn)在還能離開，但?是一旦打開這個魔盒，一切就沒有退路了。”
“離開，不，這不是道選擇題，親愛的。”
砂金笑了，他站了起來，朝你走?來，如蛇般扭曲黏糊的目光緊緊地纏繞在你身?上，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只要?打開，我就有徹底擁有你的可能，天啊！這簡直是我遇到過的最棒的賭局了！”
“此刻——”
砂金抓住了你拿著匣子的手，志在必得，“根本就沒有猶豫的理由。”
第99章 41
“親愛的，這份契約的模樣……還真別致啊。”
裝載奇物的匣子一打開，里面的東西讓砂金愣在當(dāng)場——一條看著平平無奇的黑色頸帶。
黑色長?長?一條垂下，薄薄的絲質(zhì)感十分透氣，經(jīng)?客房內(nèi)部憶質(zhì)光源的渲染，折射出了銀河的幽藍(lán)溢彩，尾部的鎖扣是點(diǎn)睛之筆，一下子就為這不知作用為什么的長條狀物賦予了很?多?不能播出的畫面聯(lián)想。
比如在私密處下旁性/張力十足的腿環(huán)：比如收束在喉結(jié)處吸引人目光的時?尚choker：又比如放在某些字母游戲里，常會用到的……項(xiàng)圈。
“這是要戴在我脖子上？”
砂金手指輕輕勾在鎖扣上，落在你?身上蜜意的眼神曖昧地?能拉絲，“好?惡趣味哦。”
如果他稍微收斂一下臉上癲狂興奮且迫不及待的表情，或許還能有點(diǎn)批判你?的效果。
“別想多?了……這是奇物之后會融進(jìn)你?的身體里，然后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只要讓它達(dá)到短暫親膚的效果就行，戴在手腕上也是可以的。”
你?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雖然當(dāng)時?你?構(gòu)思出這個奇物的實(shí)體時?，確實(shí)也不小心地?想歪了一下，想象著黑色choker將?砂金的脖子纏繞起來的畫面……只是想想就對?你?的心臟造成了強(qiáng)烈的爆傷了。
“唉？它不能一直存在嗎？這樣不就沒有人知道星陽對?我做過的事了嗎？”
砂金頗為遺憾地?說，“我還想把它戴出去炫耀呢，要是能再?加根牽引繩就更好?了。”
“……在這一件事上我求你?放過我吧。”
你?不敢想象砂金戴著類似項(xiàng)圈的東西笑容滿面出街，周圍人看著牽引繩在你?手上那異樣的眼光。
“這樣就不行了？”
瞧著你?閉眼耳根紅透的可愛模樣，砂金彎腰附耳道：“你?現(xiàn)在腦中在想著什么糟糕的畫面呢？”
“……明明是你?在對?我發(fā)情。”
你?推搡著面前奶窗大開的胸膛，“我事先說明，這個東西有很?強(qiáng)的不確定性，你?確定要讓它融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嗎？”
“真的可以嗎？”
砂金還是有點(diǎn)難以置信，“這是星陽用你?的能量構(gòu)思出來的‘契約’，相當(dāng)于是星陽的一部分進(jìn)入到我的身體！”
只是想想就把砂金激動壞了。
“不要用這么引人誤會的說法啊！”
你?的腦中蹦出了更加糟糕的畫面，高速的車輪就這么從你?的臉上碾過。
“明明是星陽送到我手上的，怎么又不好?意思起來了呢？”
不管看幾次，你?被?他隨意撩撥出來的害羞反應(yīng)總是能精準(zhǔn)刺激到砂金某些敏感的神經(jīng)?，在這時?他得?使出強(qiáng)大的意志力才能勉強(qiáng)拉住自己心中那頭出牢的野獸，不當(dāng)場把你?狠狠欺負(fù)成他的形狀。
身體有些燥熱，砂金一把扯開了衣領(lǐng)上的扣子，底下的黑桃窗口被?分開的更大，大片白皙的肌膚展現(xiàn)在你?面前，你?能很?清楚的看到胸膛結(jié)實(shí)的肌塊紋理，往上漂亮的鎖骨線，然后是滾動著的性感喉結(jié)。
“——由你?來為我戴上，好?嗎？”
華麗驕傲的孔雀在你?身前溫馴的低頭，將?纖細(xì)脆弱的脖頸毫無防備地?展現(xiàn)在你?面前，那雙漂亮絢麗的眸子此刻溫柔深情地?鼓勵著你?，他允許著你?對?他做出的任何事情，不管是愛撫，還是疼痛，不管是獎勵，還是懲罰，他都照單全?收。
他不會因?yàn)橐粭l鏈子而變成怪物，因?yàn)椋缭诤?久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是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了。
只是因?yàn)檫@個世界還愿意為他降下愛意的視線，所以這頭怪物愿意穿戴漂亮精致的人皮，在世間繼續(xù)行走。
你?拿著這個能徹底改變男人命運(yùn)的‘鎖鏈’，有些顫抖的手被?柔軟的金色發(fā)絲輕輕地?拂過，浸出冷汗的手將?‘鎖鏈’圈在了他的脖頸上，纏繞著，一個簡單的穿戴動作宛如個繁瑣的儀式，艱難完成后，你?放下的手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短時?間難以再?抬起的脫力感。
直到你?的手離開他的肌膚，一直強(qiáng)忍著的砂金還是失控地?泄出了點(diǎn)低沉的悶聲，他眼尾猩紅，面色潮紅，整個人還未從剛剛你?為他親手戴上‘鎖鏈’的顱/內(nèi)高/潮中緩過神來。
“……”
顯得?還在為他人生安全?擔(dān)憂的你?像個傻子。
“……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唔！”
等了一會兒沒感覺出有什么不對?勁的，話還沒說完，心臟就猛地?震顫了起來，砂金的瞳孔驟縮，眼中的高光都沒了，一種冰火兩重天來回?切換的感覺襲遍全?身。
你?接住了砂金往前傾倒的乏力身軀，他一會兒好?似發(fā)高燒一會兒又好?似剛從冰柜拿出來的體表溫度，燙著你?，冷著你?。
你?的視線不敢從他身上移開，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給予無聲的鼓勵，眼看著纏繞在他脖頸上的奇物像是寄生物一樣慢慢沒入他的皮膚，龜裂的裂痕猶如蛛網(wǎng)般漫開，隨后漸漸收攏，直到皮膚上再?無奇物的任何影子，回?歸本來的樣貌。
砂金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識海中迷路游蕩，走過烈火，踩過寒冰，撞進(jìn)一片銀杏葉之森，詭譎的金綠色枝蔓將?他緊緊纏繞，將?他包裹進(jìn)樹干的深淵，似乎要將?他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打破黑暗的一束光將?他送入銀河的萬千星辰之景，溫暖的星光涌入他的身體，意識也逐漸清明了起來——
“……我這是，成功了嗎？”
砂金躺在柔軟的地?毯上，他腦袋枕在你?的大腿上，冷汗浸濕他這身昂貴的行頭，渾身呈現(xiàn)出脫水的癥狀，領(lǐng)口大開的肌膚蒼白的可以看清上面青色的血管，他大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失神卻本能地?先聚焦在你?身上，虛脫的聲線破碎感十足。
“應(yīng)該是了。”
你?答道，手輕輕劃過砂金的脖子，在一處地?方來回?摩擦，眼神深邃。
能完全?看清東西后，砂金發(fā)現(xiàn)你?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他脖子上的……那塊奴隸印記。
砂金勉強(qiáng)抬著無力的手，與你?的手相碰，在那塊烙鐵留下的疤痕上，卻并未摸到那熟悉的粗糙質(zhì)感。
砂金的眼睛瞬間睜大，上身驚坐起，他大力地?摸著脖子的皮膚，沒有，沒有了……
往常只是摸到那粗糙的地?方，腦海里就能應(yīng)激地?閃現(xiàn)出那段屈辱的歲月，就像是時?刻提醒著他，不管他爬到怎樣的高度，他被?抹去人的自尊以60枚赤銅幣拍賣的過往將?會一直提醒著他，提醒著所有人。
砂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經(jīng)?常會去做觸摸自己傷疤的舉動，用靈魂的疼痛告誡自己，保持饑餓，保持清醒，去警戒那些會將?他吞噬掉的欲望。
不管是他靈魂的自毀，還是他人眼里的嘲諷，這枚奴隸印記都在用著一種極具存在感的方式鞭策著他去競爭。
——可如今那塊地?方卻被?一種更溫暖的文字刻印給徹底取代了，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強(qiáng)行抹去【SLAVE】的存在……
砂金力道變輕，他憑著自己的感知，順著刻印在他皮膚上的神秘力量，拼出了一連串的字母——
【XINGYANG】
你?在這時?候?qū)?鏡子呈現(xiàn)在他面前，他指腹停留的地?方皮膚完整，只是上面有著一個用神秘力量為磨書寫出來的特殊名字，主?體為黑的藝術(shù)字體比劃尾部漸變從幽藍(lán)的量子色彩。
那是你?的名字。
原本應(yīng)該伴隨他人生直到最?后一刻的屈辱印記，此刻被?【神秘】的偉力扭轉(zhuǎn)成了他愛的歸屬。
鏡中的男人摸著這串字母，晶瑩的淚滴滑落而下，滴落到鏡面。
肺腑之言難以表達(dá)，砂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忍住淚水，但剛走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身體沒有這么強(qiáng)的控制力，他只能抱著你?，臉埋在你?的頸窩，藏起脆弱的神色，然后才發(fā)出了細(xì)小的抽泣聲。
你?輕拍著他的背，等感應(yīng)到他氣順了些，沒再?聽?到哭聲之后，你?才出聲道——
“……要看看我的嗎？”
你?從砂金的懷中抽離，在他還未緩過神來的時?候，將?衣領(lǐng)的扣子解開……蔥白的指尖放在左胸上，距離心口很?近的上方那里一行金色質(zhì)感的字體若隱若現(xiàn)。
【KAKAVASHA】
KAKAVASHA……卡卡瓦夏……
砂金現(xiàn)在的心情不亞于直面宇宙大爆發(fā)產(chǎn)生的那一瞬的沖擊力，大腦一片空白。
他伸出手，觸摸了那層柔軟，還帶著手套的手指粗糲地?摩掣著印了離愛人心臟如今近距離地?方的那行……她的名字，金色淺淡的字體戴著某種古韻的神性光輝，停歇片刻，會漸漸淡去，但外力一按壓，它又漸漸浮現(xiàn)出來。
看到文字消失的剎那，砂金有些急了，整個手掌覆了上去，搓揉，揉捏，掌心一半接觸光滑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半摩擦著蕾絲絲狀物，隨著金色文字的浮現(xiàn)的還有砂金心中難以言喻的欣喜和快感。
你?和他現(xiàn)在身上彼此都有對?方的名字。
“……摸夠了嗎？”
“沒有。”
砂金下意識地?答道，這‘文字游戲’他能玩一天。
隨后，砂金才意識到了不對?，視野從微觀回?歸到了宏觀，你?上身衣物半褪，蕾絲胸衣包裹圓潤的遐想之地?裸/露在空氣中，左邊的還有砂金未撤去的大手，雪白的肌膚此刻染上的粉紅，你?皺著眉頭，眼睛濕潤，正強(qiáng)忍著羞恥感地?看著他。
猶如蜜桃豐滿的汁水快溢出的香艷畫面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張大嘴巴咬上一口。
在看看砂金，汗液淋漓，胸前領(lǐng)口打開，面色潮紅輕喘著。
——感覺接下來發(fā)生怎樣限制級的畫面，都不足為奇。
砂金緩慢地?將?手移開，沉默了半響，又將?你?半褪的外衣復(fù)原，為你?系上紐扣，幫你?穿衣完的砂金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表情木訥，“……抱歉。”
你?揪著衣領(lǐng)，眼神含蓄地?不敢看他，只是問道：“你?愿意嗎？”
“啊？”
“將?你?脖子上的印記，替換成我的名字，今后，帶著我的名字對?外示人——你?愿意嗎？”
你?大了點(diǎn)聲，轉(zhuǎn)回?腦袋，仰頭看著他，豁出去的這句‘你?愿意嗎’震耳欲聾。
“愿意……我愿意啊！！！”
砂金此刻拋去了優(yōu)雅的禮儀，將?他一直久久積壓的心聲大聲地?喊了出來。
“……”
在白日夢酒店大堂某些公司員工頓了頓，他們疑惑地?環(huán)顧四周，“奇怪……剛剛怎么好?像聽?到砂金總監(jiān)的聲音？”
“你?愿意的話——”
你?將?從行李箱拿出的另一樣?xùn)|西拿出來，一個紅絲絨盒在砂金面前打開，兩枚鑲嵌著砂金石的漂亮戒指熠熠生輝，象征琥珀王偉力的【存護(hù)】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你?雙手捧著戒指，認(rèn)真地?向面前腦袋徹底宕機(jī)的男人求愛。
“和我結(jié)婚吧。”
第100章 42
事情的發(fā)展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當(dāng)你掏出了紅絲絨盒，展示戒指時?，砂金愣是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如果未來有時?光機(jī)，砂金說不準(zhǔn)會穿越到剛被分手的那時候，揪起那時?自己?的衣領(lǐng)子譴責(zé)他?當(dāng)下的不作為，痛斥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沒用——沒時?間感傷了！對?方已經(jīng)偷摸著準(zhǔn)備向你求婚了！連戒指都?不用你準(zhǔn)備！要你這億萬身家有很用！你準(zhǔn)備幸福死吧！
然而沒有時?空穿梭機(jī)，有也不能?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現(xiàn)在，砂金見到更有可能會一拳砸爛機(jī)器，雖然這和他夢想的不符，但是?，但是?——
是?你在向他?求婚唉！！！
還能?有比這更幸福的時?刻嗎？！
這樣的場面，他?將用生命捍衛(wèi)到底！不給任何虛構(gòu)史?學(xué)家篡改的可?能?，哪怕那個人是?你！
“完全敗了——”
砂金手顫顫巍巍地接過紅絲絨盒，因?yàn)樘吲d的，使得他?嘴角已?經(jīng)往上咧到了非常詭異的程度，“親愛的，你也太犯規(guī)了！本來，本來，應(yīng)該我來做才對?的……”
“上回是?你主動的，這回就輪到我了。”
你的星眸微彎，燦爛如花，“我覺得這很公平啊。”
以你的個性，一開始關(guān)系的遞進(jìn)需要靠別人主動，可?到后面當(dāng)你確定?——你所愛的人對?你的情感熱烈到一眼就能?看清的程度，那么你就不會再躊躇了。
你早就已?經(jīng)過了矜持地在原地等?待心?愛的白馬王子。拿著鉆戒承諾要給你幸福的幻想階段了。
只要能?確定?對?彼此的心?意，如果對?方還沒來得及行動，就由你來做主動出擊的那一位吧。
“不，這不公平——”
砂金咬著下唇，眼睛已?經(jīng)模糊成蛋花眼了，“從認(rèn)識你開始，你就一直在獎勵我，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你對?我也很好啊。”
你伸出雙手，捧著面前的小哭貓臉，眼神溫柔堅(jiān)定?地看著他?，“我在你身上找到了我的歸屬，你的愛有我一直在尋找著的，能?被我完全擁有的——永恒的概念，是?我想要的。”
“這個戒指的原材料是?阿哈送給我的，也多虧了琥珀王……”
你將戒指從砂金捧著的盒子里拿出來，介紹著這對?特殊戒指的來歷，“對?，就在我們相戀第七日的那一天，阿哈將你的事情轉(zhuǎn)述給我，從那個特殊的次元空間里出來后，我的房間憑空出現(xiàn)了一塊由【存護(hù)】力量形成的原石——那時?，我憑自己?的意志從原石身上鑿出了砂金石的色彩。”
“砂金石象征著幸運(yùn)，我當(dāng)時?拿著砂金石就在想，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才行。”
這枚對?戒是?你拿著‘砂金石’打造而成的，【存護(hù)】的偉力使得上面鑲嵌的砂金石散發(fā)著璀璨耀眼的純粹光彩，主體為淡雅的青色，但仔細(xì)觀察會發(fā)現(xiàn)這清澈透亮的寶石內(nèi)部?會在不同時?刻折射出其他?的光芒，經(jīng)由人體的感官會產(chǎn)生見到不同畫面的錯覺——大海、晚霞、森林、星空……美?好的色彩幻象令得這顆砂金石的內(nèi)部?看似藏著一片宇宙。
這片美?麗的青色看久了有著療愈心?靈緩解壓力的影響，更別說這本身就是?存護(hù)意志的化身。
戒身也將原石用剩的邊角料熔鑄進(jìn)去，白金的戒身雕鑄著繁瑣的紋路折射出雅青的光芒，你和砂金的名字分別刻在了寶石兩側(cè)，戒身的內(nèi)部?還將你和砂金認(rèn)識的第一天——就是?你和砂金網(wǎng)上相識的那天，那天的琥珀紀(jì)年，月份，日期都?刻在了里面。
這是?全宇宙絕無僅有的一對?戒指。
你抓住砂金的左手，將較大的那一枚穿過砂金的無名指，尺寸剛好適配。
你與砂金戴上戒指的左手十指相扣，十分滿意，“看！這樣你就被我完全套牢了！”
“嗯，被你套的牢牢的！”
砂金拿著剩下的那枚戒指，將它套入你左手的無名指上，這個過程漫長而美?好。
完成這項(xiàng)儀式的砂金與你雙手緊緊相扣，你們額頭相抵，兩邊戒指上散發(fā)的存護(hù)光芒，映照出兩人對?這永久的契約關(guān)系虔誠而珍重的情感。
“親愛的……”
“嗯？”
“我現(xiàn)在覺得，能?出生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好了！”
“我也是?，有幸能?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你。”
——
“總感覺還是?少了點(diǎn)什么……”
登上輝長石號的飛船后，星和很多在匹諾康尼交到的新朋友都?打了招呼，她回到星穹列車這邊，靜待諧樂大典開場之時?，抱臂沉思，“三月，從我們回到現(xiàn)實(shí)之后，有兩個人可?以說是?徹底隱身了。”
“你說的是?星陽和砂金吧。”
三月七說：“準(zhǔn)確來說，從【太一夢境】清醒之后，除了星陽發(fā)消息給你報(bào)了平安，咱們就沒見過他?們。”
“他?們也有些自己?的事要解決吧。”
姬子說：“我剛剛和公司的人商談時?，也詢問了砂金先生的情況，只知道他?也安全醒來了，具體的，就不清楚了，在我看來砂金先生有意去避及公司對?星陽的接近。”
“剛剛我和拉帝奧先生還有螺絲咕姆先生交談了一下，才知早在十年前，星陽便是?公司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對?象，只是?后來被她用特殊的手段篡改了這段歷史?，所以以前大家都?以為她只是?羅浮一位兒時?受景元將軍照拂的普通民眾——”
楊叔扶了扶眼鏡，“然而，她的真?實(shí)身份其實(shí)是?受【神秘】傳召的令使。”
“咱認(rèn)識的令使是?不是?有點(diǎn)太多了……黑塔女士、景元將軍、幻朧、黃泉小姐、現(xiàn)在還得加個星陽，天啊！”
三月七一數(shù)發(fā)現(xiàn)真?的不得了，“而我的伙伴一個體內(nèi)藏著星核，一個是?龍尊轉(zhuǎn)世，姬子姐姐是?星穹列車的領(lǐng)航員，楊叔能?手搓黑洞……竟然只有我現(xiàn)在還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可?愛美?少女！”
“被捅一下就可?以激發(fā)內(nèi)在的潛能?了，三月。”
星向她建議道：“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
三月七，“就沒有不那么血腥的方式嗎？！”
“以前我在公司做過臨時?工，其實(shí)那時?我就知道了空間站出現(xiàn)了一位得到三位星神瞥視的天才……只是?這段道聽途說的記憶后來從我的腦中被抹去了。”
丹恒說道：“我是?在登上匹諾康尼之前才想起的——應(yīng)該說，是?星陽主動回收了這段被篡改的歷史?。”
“畢竟是?改動整個宇宙歷史?的神秘力量——想必要維持這個‘錯覺’長達(dá)十年之久，必然得分出部?分的令使權(quán)限進(jìn)行維系。”
時?間線被姬子串聯(lián)了起來，“砂金先生當(dāng)時?在夢境里寸步難行的境遇——就是?刺激星陽回收權(quán)限的契機(jī)，黃泉小姐的實(shí)力深不可?測，恐怕星陽早已?預(yù)見了她拔刀后的威力，之后的那場戰(zhàn)勝【虛無】壯闊的流星雨，正是?星陽拿出全部?實(shí)力應(yīng)戰(zhàn)的結(jié)果。”
丹恒輕嘆，“沒能?親眼見到那樣壯麗的場面，頗感遺憾。”
三月七，“嘿嘿，別難過，丹恒老師，我給你的糖果吃了嗎？”
“嗯……”
丹恒微笑?之，“很有她的風(fēng)格。”
“砂金現(xiàn)在一定?很爽吧。”
回想著當(dāng)初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和砂金還沒成呢，也就是?說星是?和砂金站在同一起跑線競爭過的。
感覺自己?錯過了數(shù)不清多少億的星一臉心?痛，“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和砂金開戰(zhàn)，我也想被漂亮強(qiáng)大溫柔包容的令使姐姐愛！”
“瞧你這嫉妒地眼紅的模樣……不過也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咱也見不到這個水晶晶的白菜輕易被拱走的畫面。”
三月七嘆氣道：“星陽現(xiàn)在一定?和砂金先生在一起吧，只希望她不要再白給下去了。”
星，“……”
“三月都?這么說了，完了，我沒機(jī)會了。”
星一臉絕望。
如預(yù)言家三月七所言，你不僅白給，還光速白給，帝弓司命見了你這速度都?得來一句6。
在夢境上空輝長石號飛船被花火藏匿的炸彈攪得一團(tuán)糟的時?候，你和砂金在下面的繁華廣場上，手牽著手歲月靜好。
剛求婚完的小情侶只是?簡單的牽手散步都?洋溢著一種?令路人紛紛為之側(cè)目的甜蜜氣息。
來到匹諾康尼后，你和砂金因?yàn)楦鞣N?事情耽擱，沒能?好好享受這場夢境，現(xiàn)在時?機(jī)剛好，就算是?來過的地方，和愛人再次游歷的感覺也十分新鮮，面對?鏡頭的畫面全是?幸福滿足的笑?容。
你和砂金的夢境護(hù)照大部?分都?是?現(xiàn)補(bǔ)上的合照貼紙，聽說這個護(hù)照還包含了在當(dāng)?shù)剞k結(jié)婚證的項(xiàng)目……就，來都?來了，是?吧！
你和砂金拿著印有在匹諾康尼當(dāng)?shù)胤尚ЯΦ慕Y(jié)婚證的夢境護(hù)照，從民政局出來后，才后知后覺到——
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夫妻了哎！
你和砂金翻閱著手上護(hù)照的婚姻關(guān)系證明那一頁，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傻笑?。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天空綻放起盛大的煙火，歡愉的結(jié)局為匹諾康尼的諧樂大典拉下了圓滿的帷幕。
你們相視一笑?，臉上充斥著對?兩人共同未來，希冀的向往。
往后，便是?新的篇章了。
兩個孤獨(dú)的靈魂在茫茫宇宙中相遇，在這偌大的世界中，一個新的家庭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