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喘/息不受控制地溢出口,意識被扯回了現(xiàn)實,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感到驚恐。
“遙澤!你醒醒!唔~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
遙澤充耳不聞,一心埋在身子上探索,感受掌下軟玉細(xì)膩敏感的輕顫,舔/吻出道道淤痕,然后露出利齒再一口咬上。
被疼痛刺激,步青云用盡全力一掌將遙澤推開,極速抽離逃脫,這一掌帶著火氣,“刺啦”一聲,冒出陣陣青煙。
而遙澤恍若未覺疼痛,雙目已經(jīng)失去了人性的色彩,顯然是被什么魘住了。
玉璇仙緣是一個陷阱,有人在幕后下黑手!
就算是有人下黑手,以他的修為,若不是靈臺不清道心不固被有心人鉆了空子,怎么會毫無征兆地被魘住?
活該!
步青云身子剛離開樹干,眼看就要逃脫成功,千年古樹長滿青苔,淋雨更是濕滑,腳下打了個滑,差之毫氂失之千里。
腳腕一緊,被抓著拖了回去,腰上一沉悶哼一聲又給按回樹上,力氣大到他骨骼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要不是下半身還有知覺,步青云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腰就這么被按斷了。
這還不算完,遙澤膝蓋壓住步青云的腰,將他雙手舉上頭頂,就扯下腰帶欲要將雙手綁在樹干上。
步青云冷笑:這個人真是瘋得一絲理性也無,笑話,就憑這個也想綁得住他?
手上的繩子燃起了火。
出乎意料一下不曾燒斷,他不由暗罵:這里是天界,天界的雨非凡水,竟然對他的三炎心火有壓制作用,壓制只是微弱的,腰帶稍微多堅持了一下很快便被燒斷,重獲自由。
遙澤卻好像被他的不聽話惹怒了一般,壓制更強。
遙澤強橫,步青云亦非毫無抵抗之力,兩相抗衡,“咔嚓”一聲,樹枝再難以承受,終于折斷。
失重感傳來,周身落入不知什么時候籠罩而來的黑暗中,步青云想調(diào)動靈力,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感受不到自己的靈力?!
怎么回事?明明剛才都還正常!黑暗里空氣很濃稠,氣壓沉重,落入其中仿若落入水中,緩解下落的沖擊力。
平穩(wěn)落地,失去靈力倚傍難免心慌,不過多年來千難萬險的歷練早已練就他臨危不亂的習(xí)慣,首要站起身來觀察四周環(huán)境。原來的森林山石樹木哪里還在,四面瑤臺瓊室明晃晃淵蜎蠖伏,神霄絳闕氣勢雄偉卻壓抑憋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地面干爽,好像那一場大雨不曾來過,心中產(chǎn)生一個念頭:幻境?
是意外,還是有人幕后操縱,將他帶到此地之人是否與魘住遙澤以及改造□□仙源,亦或可以算上此前在修真界興風(fēng)作浪的是同一個人?
興風(fēng)作浪如此肆意猖獗,卻遮遮掩掩不見天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縱觀這氣勢恢宏的宮殿,縱使雕梁畫棟,也未能減輕半點沉悶凄寒,素色的紗簾隨風(fēng)舞動,四下無人,風(fēng)寂寥地穿堂過戶。
春日暖風(fēng),為何他身上一陣陣發(fā)寒,嘗試著離開此處,穿過重重回廊復(fù)閣,始終還是一遍遍地繞著圈子,徒勞無功。
宮闕深處似有還無傳來壓抑的痛苦喘息,不由自主被聲音吸引過去,重重紗幔后若隱若現(xiàn)藏著兩個看不清的淺淡身影,如夢似幻,不像真實,只是殘像。
先是聽聞嚴(yán)肅冷厲的斥責(zé):“鳳殊,你為奪妖王之位,與天帝勾結(jié)謀算本君,不惜搭上親弟,如今身為本君侍妾,竟還敢與花神有染……”
“我沒有……我沒有!”回答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字不成句,聲聲泣血,似是在經(jīng)歷什么可怖折磨,被逼到崩潰的邊緣。
“這么說,給本君與鳳鳴下情絲引的人不是你?”
“不是……”
“與天帝合謀,為奪妖王之位助天帝削弱本君的不是你?”
“唔!”
“勾引花神逃離昆侖的也不是你?”
“沒有……”
“那你告訴本君,什么是你?”
每問一句,聲音里的痛苦更上一層,散落下來垂地的青絲隨著動作凌亂搖曳,直到最后,再沒了聲息。
恰巧吹來一陣風(fēng),紗幔被風(fēng)掀開一角。
匆匆一瞥,步青云瞬間被驚得倒退到門口:云崖?!他怎么會在這里?不,這不可能!
這個人不是云崖,怎么會與云崖如此相像?
“云崖”輕撫床上之人耳鬢濕透的長發(fā),挑起一縷輕嗅,“今日只是剔你妖骨,若是還敢跑,本君必要領(lǐng)兵踏平你妖界,翻天覆地也要將你抓回來!乖乖在此養(yǎng)胎,少作癡心妄想。”
說著,從帳中起身,“來人,即日起,鳳殊禁足于隕玉宮,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nèi),違令者殺無赦。”
“云崖”從帳中走出,紗幔被掀起,驚鴻一瞥,露出了床上昏迷過去那人面容,正是此前在妖界見過的,姚姐大皇子,鳳殊。
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云崖”還有“師尊”與昆侖、天帝如此相像,到底是何干系,他們他對自己行徑古怪莫非是因為自己長得肖像此人?
再看時幻境已然變化,云崖與床上那人一并消散如煙,步青云追了幾步想要再看清楚些,已然來不及,掀開紗幔的瞬間,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滿是煞氣赤紅的眼,那眼睛死死盯著他,眼中魔性與獸性,盯得步青云直毛骨悚然。
遙澤!他與自己一起從樹上掉落,為何會突然消失,此時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
遙澤的表情極為痛苦,眼中有掙扎,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也像被什么控制著,眸色忽明忽暗,理智與惡念拉扯,最終還是化為一片血紅,仍舊盯著步青云,嘴里念叨著:“青云,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不管什么前世今生、我不管什么天界妖界,你是你,鳳殊是鳳殊,他們弄丟了鳳殊,想從你身上找回來,做夢!我不準(zhǔn)!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
雖然聽不太清他在說什么,見此情況便知不好,自己身無靈力,也不清楚遙澤是否還有靈力。避免激怒遙澤而產(chǎn)生什么過激的結(jié)果,步青云緩緩后退,就見遙澤一聲悶哼,極其痛苦地單膝跪地。
機(jī)不可失,步青云轉(zhuǎn)身就逃,遙澤沒有跟上來,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下一半,看來此次,遙澤沒有例外,二人都無靈力,他打不過他,還躲不過他嗎?
還未來得及慶幸,忽然腳下被什么東西牽扯絆住,摔倒在地,琉璃冠跌落,翻云潑墨的發(fā)散了一肩,玉石光可鑒人,照出他狼狽的模樣,步青云惡狠狠錘了下地面,沒有靈力他便這般沒用嗎?他原以為是絆到門檻,抬頭卻發(fā)現(xiàn)門檻在前方,那
這是?右腳腳腕傳來拉扯的力量,步青云回頭看了眼,驚悚慢慢從眼中溢了出來。
“盤龍金絲,你還有靈力?”步青云發(fā)了瘋,與那金索做爭斗,蚍蜉撼樹,毫無作用,一如宿命,解脫不得。
遙澤手上牽扯著金絲索的另一頭,如同魚已上鉤的釣者,緩緩收緊魚線,等著獵物到手,地面光滑,步青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走。
眼中漫上血霧,終于崩潰到嘶吼:“遙澤,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遙澤眉頭微微顫動,但眼神里的血色堅固毫無波動,依然完全被惡念控制住,不慌不忙,看著步青云。
看著他可憐的小美人哭紅了眼眶,喊啞了嗓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想必一會兒在他身下輾轉(zhuǎn)的時候,會哭得更攝魂奪魄吧。
“混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步青云被金絲索扯著,根本站不起來,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脫,地面光滑,很快便被扯得離遙澤這個惡魔越來越近,手胡亂抓住內(nèi)宮的門檻,那是他最后一次機(jī)會,咬著牙,死死抓住,就像即將溺斃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即使這個稻草微不足道,卻是最后一點希望。
身后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腳步聲一步一步傳入耳中猶如踏在心上。步青云想爬起來逃離,腳下被一扯再次滑倒在地。
遙澤情緒淡然,因為他篤定了步青云是他掌中之物,逃不出手心,這種從容淡定更是讓步青云要發(fā)狂。修長有力的手覆上步青云死死扣著門檻的手,步青云牙齒開始發(fā)麻,在驚恐而拒絕的眼神中,一根一根扳開死扣進(jìn)玉石門檻里的手指。
直到最后一點倔強也被輕易抹殺。
遙澤拖著他,就像拖著一條待宰的魚,此時的他全憑欲望做事,已經(jīng)算不得是個人。
“別碰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步青云還想跑,身子一輕,天旋地轉(zhuǎn),遙澤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首先抓住了束縛著金絲索的腳腕,放在唇邊吻了吻,他愛極了這腳腕,纖細(xì)精巧,入手便可讓人心魂一蕩。
寬大的掌心從腳腕摸索上移,掀開衣服下擺,微微用力,可聞身下人幾不可聞一聲嚶嚀,留下五道指痕。
遙澤這個惡魔竟然輕笑出聲,“怎么這么敏感,待會兒如何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