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沢田綱吉昏睡后,我妻真也覺得身邊太安靜,沒有逗留很久,趕在最后一抹夕陽消失前回到黑手黨大樓。
接下來的一天過得很快,現在到了費奧多爾信中說的回來時間。
我妻真也如先前所說的一樣,提前很早站在碼頭等待。
因為最近天氣有點悶熱,他貪圖涼快,就只穿了短袖以及到小腿短褲,其余露出來的皮膚白的晃眼。
短袖和短褲是他自己私下偷買的,一不小心碼號買的偏大很多。他套在身上時都一愣,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說這樣更涼快。
因為按照前首領的脾性是絕對不會穿這種衣服的,為了保住僅剩不多的馬甲,不能讓菲恩或者秘書去買。
海風帶著咸咸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站了很久,等了很久,白嫩的皮膚都曬得紅彤彤的。
岸邊也有很多人提著行李箱、戴著圓邊帽,他們來的方向和走的方向都各不相同。
我妻真也在人群里面不算很高,隨后就被人潮擁擠到邊緣地帶。
伴隨著一個悠長的鳴笛聲,又一班輪船到港了。
費奧多爾沒有和他說細節的到港時間,盼望無果太多次,這次輪船來后,我妻真也泄氣地趴在欄桿上。
一不留神又被人推到欄桿角落踩了一腳,他沒力氣地擺手示意對方不用道歉。
與周圍皆提帶行李箱的人群不同,費奧多爾格格不入,他行裝輕便下了輪船,踏過船板,眼神環視一圈后落在了欄桿最邊緣的地方。
那里有一個熟悉的纖細身影。
身影主人看起來熱極累極了,上半身幾乎都要掛在欄桿上,將額間濕透的碎發用發卡向上別著白發,不住用手扇著風納涼。
就是這樣,身影主人偷摸涼快夠了,探著腦袋向甲板上看一眼。
眼神和費奧多爾對了正著。
那雙大眼睛瞬間放大,隨后帶著欣喜的視線緊緊追粘在費奧多爾身上,圍著他不停打轉兒。
如果目光實質化,那一定是只貓兒。
很明顯被這幅場景取悅,費奧多爾眼中因為伊萬匯報來的第一波情報異樣散去,抬腳走向貓身旁。
我妻真也看到費奧多爾過來的舉動,停下跑過去的動作,站在原地等待。
他翹首以盼費奧多爾過來快點,眼睛也一直落在對方的手上,想要看清目前傷勢如何。看到對方被繃帶包纏的手,他嘴巴不自覺長大,親眼看到到底是比耳聞要感觸很多。
他跑過去牽住費奧多爾沒包扎的那只手,抬頭上下看了一眼費奧多爾,“受傷了嗎?”
費奧多爾感覺到牽著他的那雙手熱到不正常,還帶了點細微的顫抖,收起想接著逗弄的心思,低首說,“沒有,傷勢雖然很重但也逐漸轉好。”
我妻真也這才松口氣,順口小聲撒嬌說:“歡迎回來,我等你很久了。”
費奧多爾手摸他的額頭,發現溫度確實很高后皺眉,“下次不用這樣。”
接著費奧多爾攔腰將他庇在斗篷不見光下。
他在斗篷里面看不清路,但是斗篷里面有點涼快,所以他就全程跟著費奧多爾走了。
鼻尖總是不小心被毛絨內料掃到,有點癢,他左右躲不開,索性就將腦袋磕在費奧多爾的胸處。覺得費奧多爾身上帶著莫名的涼爽后,伸手就在對方身上翻找起來。
費奧多爾對他這樣偶爾撒嬌的行為已經很習慣了。
只不過現在還是在路上,斗篷里鼓鼓的一處地方不停挪動惹人非議,無奈只得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在找什么?”
“你身上貼著很舒服,很涼快。”我妻真也過分地將胳膊直接貼在費奧多爾露肉的脖子上。
“是身上藏著什么制冷機嗎?”
他什么沒摸著,失望收手問。
“沒有。”費奧多爾回,沒有嫌問題問得很幼稚。
隨后站在路邊,招手搭了一輛出租車,隨后抱著我妻真也上了出租車。
坐上了車,我妻真也想掀開斗篷出去,就聽見司機熱情搭話。
“二位感情真好,女朋友很粘人啊,要抱著上車。”
司機從后視鏡中,看到費奧多爾的斗篷中露出一雙筆直白細的腿,外加斗篷下小巧的一鼓包,下意識以為是女生,這樣問說。
費奧多爾微笑著點點頭,沒有進行回復,只說,“去大巖街。”
大巖街就是公寓所在的地方。
司機也看出在后方的青年情侶不好接觸,說句好的,接著專心開車。
車廂一片寂靜,車內空調溫度開得很低。
我妻真也聽到司機的話就坐不住,悶頭想了很久,下定一個決心。
決定想好后有點高興,不自覺動了動,又被費奧多爾捏了捏脖子,老實坐回對方腿上。
不過還是高興,所以手不自覺的纏著費奧多爾的頭發打圈兒,將費奧多爾最下方的頭發弄得有點亂。
這次回公寓的路很長,很長,一路上我妻真也不住探著頭去看車窗外建筑,企圖通過這樣判斷出還有多久回公寓。
費奧多爾看了眼他,最后沒有制止他,然后閉上眼睛休息。
我妻真也眼睛滴溜轉轉,不能只有自己著急。
于是他在費奧多爾腰間寫下一串字。
費奧多爾睜開眼看他。
我妻真也有點羞澀,不過還是直白不閃躲地望著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挑了挑眉,拍拍他的腦袋,對司機道:“勞煩加快速度,一會兒會有重謝。”
聽到費奧多爾這樣說,我妻真也莫名感覺出一絲后怕。
就這樣想著,直到耳邊響起開門聲后,他才清醒,居然這么快就回到公寓了。
只不過四天沒人居住,公寓內的人煙氣少了很多。
費奧多爾摘下毛絨帽,隨手掛在衣架,隨后側身看向我妻真也。
“出租車上,你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妻真也有點羞澀,臉腮透著紅:“我給你當女朋友啊。”
“就是出租車師傅說的那樣。”他期翼說。
費奧多爾停頓數秒,笑著走向我妻真也,掐了掐對方的脖子:“我可以答應。”
我妻真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得到費奧多爾同意,眼睛一下亮到不行。
“不過”
我妻真也抬頭去看費奧多爾,對方還有未說完的下半句話。
“真也確定沒有別的重要的事情對我說嗎?”費奧多爾想起早晨伊萬傳來的信息,低聲問道。
公寓中一陣寂靜,我妻真也想不出費奧多爾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問。
或者說他將“我妻真也”這個姓名在黑手黨成員目錄中根本不存在一事,早就拋擲腦后。
我妻真也咬咬唇,看到費奧多爾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猶豫說:“……我只能當男朋友,當不成女朋友。”
凝滯的空氣一下被打破。
費奧多爾的眼中帶上笑意,他扯扯我妻真也的臉頰,“我喜歡不說謊的人,真也是個好孩子,不會說謊對嗎?”
我妻真也眼神一慌,可到了這一步怎么能退縮呢。他慌忙錯亂地親了親費奧多爾臉頰,胡亂恩了恩,“我喜歡哥哥。”
費奧多爾眼神變暗,他捏著我妻真也的下巴對著嘴唇吻住。
我妻真也有點懵懂,于是乖乖坐在挨親。
有點摸不懂,費奧多爾知不知道他說謊話了。
如果對方知道,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搭理自己;可他現在還在親自己。
我妻真也偷看一眼費奧多爾,對方現在面色看起來如平常一樣。
好像不知道。
可他還是不放心,覺得今天不宜呆在費奧多爾的身邊。
“哥哥。”
收到對方看來的視線,他偏頭舔舔唇后,說:“我忽然想起黑手黨有點急事,我要回去了。”
“不是說要當哥哥的女朋友,”費奧多爾看向我妻真也,淡聲問,“今天晚上還回去嗎?”
我妻真也聽到稱呼,紅氣蔓延到耳朵,他覺得費奧多爾應該真的不知道。
于是懵懂說,“留。”
費奧多爾聽到這么容易就答應的聲音,輕笑一聲問:“那黑手黨”
我妻真也捂住對方的嘴,絞盡腦汁后說:“你最重要。”
費奧多爾明顯也被這句話愉悅了,不再提這件事。
直到了夜間,我妻真也才后知后覺費奧多爾的想法。
他今天穿的是休閑短褲,很涼快也很方便穿戴。他護住衣服,不敢低頭,眼中有著抗拒與恐懼,親了親費奧多爾試圖讓對方軟化態度,“我現在不想。”
費奧多爾早就知道我妻真也會拒絕,依舊微笑地揉了揉對方剛親吻過他的唇。
我妻真也有點慌了,不過他一下注意到費奧多爾還纏著包扎的手。
“你的手受傷了,傷勢很嚴重,不能亂動作。”
費奧多爾僵住。
“你在國外的時候說,你很痛,所以為了不加重傷勢,”我妻真也小心說,“你最近都不要劇烈運動。”
說這話時也是提心吊膽,擔心費奧多爾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勢會不會加重。
萬幸,費奧多爾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手,最終只能自認點頭說:“好吧。”
不過最終這件事還是通過另一種方法解決了。
事情結束后我妻真也眼睛都紅了,他氣狠推了一把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也是耐下心哄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