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我妻真也的情緒,費奧多爾主動為其打開收音機,讓喜歡聽聲音的小人兒心情舒服點。
我妻真也捂著肚子,肚皮還是一抖一抖的,沒有說話。
費奧多爾起身收拾好殘局,親親他的耳朵,“睡吧。”
我妻真也鼻尖還是紅紅的,但因為夜已經很深了,費奧多爾安撫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感覺好像聽到了費奧多爾接了一個電話,然后起身出了臥室,不過對方很快就回來了。再過一會兒,他感覺自己腿間火辣辣疼的那兩處,被抹了什么東西,變得清涼涼的。
冰冰涼涼的舒服很多,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想看發生了什么。
費奧多爾手上仍在繼續抹藥,夜間的嗓音都是低壓的,“破皮了,抹點藥膏會舒服點。”
他聽到,半醒不醒的意識覺得確實如此,想到這樣壓著的動作不好涂藥,于是配合地叉開腿。
費奧多爾忽然鼻尖充滿了薄荷藥味道,這個味道好像還混雜了其他氣息,從鼻尖一直傳到指尖、腹部、下身,不過看到我妻真也仍是單純等著伺候的模樣,最終只能繼續涂藥。
最終一小管藥,涂抹用了將近一半。
大半夜被叫來送藥的伊萬,跑到藥店買了清涼的消炎藥膏后,就急忙趕去大人給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一個公寓,很可能就是大人的住所。
不知道大人為什么會突然需要這個藥,伊萬心中升起種種不安的想法。
連闖好幾個紅綠燈,等公寓門打開后,伊萬看到大人松懈放松的模樣與眼中未退散的燥熱的欲。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第一次看到大人卸下防備的模樣。
費奧多爾從他手中拿走那管藥,看了他一眼然后說:“伊萬。”
“是。”他下意識站直身子。
“現在,暫停搜索有關我妻真也的一切信息。”費奧多爾沒有壓低聲音,并不擔心臥室內的人會聽到。
“……是。”伊萬猶豫答應,不過最后還是說,“不過屬下還是認為,他的疑點很多。”
因為我妻真也,就是和大人走得很近、自稱黑手黨一員的那個人,疑點重重,他的說法根本經不起推敲。
伊萬懷疑他接觸大人是不懷好意。
只要接著查下去,就一定會水落石出。
可是看大人現在明顯護住對方的模樣,伊萬無法,只能暗戳戳計劃著怎樣瞞過大人單獨搜查。
“我知道。”
“不過我和他說下不為例,”
費奧多爾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費奧多爾,他溫和說,“如果再有下次,唔。”
話未盡,可伊萬身上打了一個寒顫。
費奧多爾將藥拿在掌心,斂眸看了一眼手下,“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
伊萬:“是。”
“有勞,”費奧多爾合門說,“早點休息。”
伊萬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摸了摸纏滿繃帶的頭頂,覺得他還是跟不上費奧多爾大人的想法。
既然已經知道對方身上疑點重重,為什么還要將對方留在身邊呢。
伊萬已經猜出大人要來這管藥,是為了我妻真也。
第二天清晨。
我妻真也醒來,想到昨夜的事,趁著費奧多爾做早餐期間,偷偷跑回黑手黨。
費奧多爾已經告訴他,醫生由小栗蟲太郎獨自運回橫濱,明天中午才能到。所以不急著為沢田綱吉療傷。
做回首領辦公室后,雖然涂抹了藥,但腿部的肉,尤其是內側一般都很嫩,他怕穿西裝會碰到,于是就撿了一件寬松的和服穿上。
最后坐在椅子上,還未休息半小時,就聽到電鈴聲響起。
他接起,撥打電話的人居然是森鷗外。
我妻真也謹慎詢問:“森醫生,有什么事嗎?”
醫務室的森鷗外轉了轉手中的鋼筆,“首領,因為您最近拒絕出面各種東京各黑色組織的宴會,一個從前與您走得很近的人輾轉幾層關系,將他舉辦的宴會請帖送到了我手中,邀請我與您一同赴約。”
我妻真也有點不想去,擔心到時被發現他是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這種事,你可以獨自前往。”
可森鷗外話語帶著為難,卻沒有留下后退的余地:“可是,首領,這次的宴會,您不得不參加。”
我妻真也緊張到咬手指,更加覺得這次宴會有陰謀。
電話對面的森鷗外似乎也覺得氣氛到位了,于是放緩語氣說:“首領,不必緊張,此次出行我會安排大量護衛隊一同前行,并且此時黑手黨女管家菲恩同樣知曉。”
我妻真也聞此,最終慢吞吞說道:“好吧,什么時候出發?”
“宴會將于晚上舉行,菲恩目前正在準備您參加宴會的禮服,屆時將會送上。”
我妻真也癟癟嘴,更加期待著可以逃脫兩年后死亡威脅的生活。
果不其然,在掛斷電話后,他聽到敲門聲,揚聲傳人進來后,就看見菲恩帶著一大群傭仆,一人推著一個移動衣架站到我妻真也面前。
衣架上面掛滿了衣服,各各樣式繁瑣價值不菲,看起來都是前首領會喜歡的模樣。
菲恩對著座位上的首領欠身微笑,想讓身高體型與首領相仿的護衛穿上衣服,在辦公室空曠的位置示范。
就見首領略微困倦撐起下巴,這件以往最讓他感興趣的事,現在根本讓他提不起興趣。
“就這件,可以了,不用再試穿了。”首領的聲音響在辦公室。
試穿衣服的護衛以及推著衣架進來的傭仆,他們全程沒有看到首領模樣,只有站的最靠近首領的菲恩看到對方的焦躁。
能送到我妻真也面前的衣服,自然是頂尖的。
菲恩讓人將這件西裝單獨拿出,熨燙好送回換衣室。
我妻真也看到烏泱泱擠在首領辦公室的人都離開后,松了一口氣。
“首領。”
我妻真也看向菲恩。
“不必擔心,您目前仍是黑手黨的首領,”菲恩柔和地看著他,“這次的宴會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同時這次的宴會也是一個契機,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您仍是黑手黨的王,三個月之前的那場刺殺對您來說算不了什么,黑手黨永遠都會在您的統治之下。”
我妻真也遮掩住苦澀的笑容,不過還是如菲恩所愿,抬起弧線緊致的下頜:“自然這樣。”
轉眼就到中午,我妻真也在傭仆的服侍下,穿戴好那件西裝。
西裝是是黑色的,不過仔細看又有點泛紅的樣子,胸前佩戴了一個寶石綠的胸針,另外還有很多說不上來的繁瑣裝飾品。
在這幅裝扮的加持下,他不說話斜眼看人的樣子,倒真有了幾分唬人的感覺。
不過也不像久經權欲的掌權者,倒像個養尊處優小公子。
出來后,菲恩看了看他露出的脖頸處遮不住的紅點,最終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么。
畢竟,這屬于私事,脖上的吻痕首領應該也知道,自己插手太多也不好。
就是這個情人看起來很熱情,占有欲也很強,明目張膽留下這么多吻痕顯示占有欲,也不知道首領受不受得住。
坐上車的后座,我妻真也左右看了一圈,發現不和森鷗外同坐一輛車,費好大力氣才憋住暗喜。
正當一旁的秘書長要關上車門時,太宰治不知何時出現。
他與秘書站在同一水平線,忽略秘書長震驚的表情,他微笑對著我妻真也說:“首領,這次宴會我可以同去嗎?我也是秘書處的一員。”
我妻真也看見他就頭疼,不過多帶一個也沒什么,于是說,“你去和森醫生坐同一輛車子。”
“可是森醫生準備打車去宴會場地,他說不會替我付打車費。”太宰治可憐說,“我很想參加這個宴會。”
我妻真也看了眼太宰治,摸不準對方話的真實性。
太宰治看眼一旁嚴陣以待的秘書長,以及身后拿著槍指他的護衛,扶著車門側耳到我妻真也,狀似小聲實則大聲說:“首領先生,其實,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我妻真也看向太宰治,想到初次見面發生的事情,下意識擔心太宰治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什么勁爆消息。
看了眼舉著槍的護衛以及秘書長,示意他們放下手中的槍,抓緊時間對太宰治說:“上來。”
見此,秘書長只能警告地看了一眼太宰治,然后聽從我妻真也的吩咐,率先收起手中的槍,隨后做到了副駕駛座。
不過做到了副駕駛座,他依舊通過后視鏡監視太宰治的一舉一動。
發現秘書長的舉動,我妻真也看了眼在車廂內好奇動來動去的太宰治,按下防窺的隔窗。
“什么事情?”我妻真也緊張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啊,其實就是一個小事,菲恩沒有和你說嗎?”
“什么事?”我妻真也更覺得不對。
“你脖子上的紅點真的好多啊,”太宰治眨眨眼,看起來很單純問,“是蟲子咬了嗎?”
我妻真也手摸向脖子:“我沒發現過蟲子。”
不過話音剛落,他就忽然明白,為什么菲恩在他換衣服時,會露出那種眼神。
我妻真也臉紅耳赤不再反駁:“你說得對,就是蟲子。”
費奧多爾上輩子是吸血鬼嗎?
太宰治看起來單純極了,點頭應和:“要記得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