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愛華說完了心中所想,終于可以安心地進入睡眠,并不知道自己在古代掀起了洶涌波濤。
高維存在痛苦地撓頭:“這小博士不就是科普古代法律嗎?怎么還煽動人家造反啊!她這樣,古代的法治進程什么時候能夠達到滿分啊!”
高維存在,全名法治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生命苦惱不已,只能再次沉浸到伍愛華時空的選集學習中,試圖找到提升古代法治水平的好辦法。
伍愛華睡得香,很多古人已經(jīng)睡不著了。
大家反應(yīng)最大的就是伍愛華最后那段話。
宋徽宗坐不住地來回走動:“有無道長能夠作法,收了這兔妖?別讓它再給百姓普及那些邪魔外道的知識。”
徽宗時期的道長們:我們要是有這本事,早就羽化登天了,還會在這哄你一個人間的皇帝嗎?
也不怪宋徽宗著急,現(xiàn)在可是水滸傳的背景年代,宋徽宗這么作,哪里沒有反賊?
嘉靖帝現(xiàn)在是連自己的御貓都不想看了,每天就追問方士,如何殺死兔子這妖邪?
方士最終獻出一計,說女子純陰,要用純陰之血,以毒攻毒,好讓兔子爆體而亡。
于是,紫禁城的宮女們又倒了大霉,成為了方士的材料提供者。
昏君生氣,明君也生氣。
“這兔子說話完全不負責任,如果有人被它教唆反叛,多少好兒郎和女子都要被連累?”唐太宗不滿地說道。
對此,長孫無忌倒是很有信心:“大唐境內(nèi)百姓生活富足,斷沒有冒風險反叛的。”
這話說出來,大唐君臣總體還是贊同的,長安居民都能夜不閉戶,大家治理出來這么一個盛世,自然是驕傲的。
雖然驕傲,李世民作為千古一帝,在施政的時候永遠都想著盡善盡美。
“話雖這么說,但是也要保證百姓的訴求能夠?qū)崿F(xiàn),”李世民說著:“首先就是要防止溺殺女嬰,各地悲田養(yǎng)病坊要注意收養(yǎng)女嬰女童,防止男女比例失衡。”
“其次,各級官員和世家子弟占據(jù)女性數(shù)量要進一步限制,妻妾數(shù)量根據(jù)官位規(guī)定,超過規(guī)定的妻妾需要放歸使其婚配,首先就從大明宮的宮女開始,依然有生育能力的宮女盡量放歸,日后選取宮女,八歲至二十歲服役,滿二十歲必須要放歸,防止耽誤宮女的婚配和生育。”
唐初,男子法定婚齡20,女子法定婚齡15,宮女如果20就放歸,其實也不耽誤嫁娶。
“陛下圣明!”朝臣們紛紛稱贊。
李世民又想到:“世家子弟往往身邊多婢女而無妾,那就規(guī)定未婚女年滿二十未嫁者,年繳納金十兩。”
無非就是逼著世家不準蓄婢女為妾,雖然黃金十兩對他們是毛毛雨,但是也禁不住大量未婚婢女的存在積少成多。
唐玄宗也遺傳了李唐王朝的聰明做法,直接大手一揮,把女子成婚年齡降低到13,男子成婚年齡降低到15。
如果伍愛華看到李世民和李隆基的決定,一定會好好問候他們。
你逼著女性一定要嫁人,不就是不顧婚姻自由,將女性許配給男性來討好他們嗎?就不能有女人想要一個人生活不嫁人嗎?
13歲都沒發(fā)育完全,女性年齡那么小,多容易難產(chǎn)啊!一個母親難產(chǎn),你就會損失至少三五個人口,你說你是不是很聰明?
頒布類似規(guī)定的皇帝遠不止李世民一個人,劉邦就比李世民要不做人地多,原本就規(guī)定了15歲前必須成婚,現(xiàn)在更是進一步規(guī)定,各地嚴禁提供打胎或者有避孕功效的藥品。
只要懷了,你就要生下來!
如果伍愛華穿越到這個時候,一定會幻視近些年美國部分州的禁止墮胎法案,感嘆這是什么歷史輪回重合的魔幻現(xiàn)實。雖然古代打胎藥避孕藥確實很危險,但是懷了就要生也是罔顧人權(quán)了。
好在帝王們下達的命令中也有正面的,比如禁止溺殺女嬰,違者流刑。
除了這些普遍的反應(yīng)舉措,也有根據(jù)自己得知的信息對應(yīng)性作出反應(yīng)的。
柳如是芳名已經(jīng)傳播的年代,人們都知道了錢謙益的所作所為。
錢謙益雖然是東林黨黨魁之一,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他順眼的。
對外,東林黨、閹黨、皇權(quán)此消彼長,對內(nèi),東林黨也不是鐵板一塊。
換句話說,拉下錢謙益,自己當上東林黨領(lǐng)袖的機會又變大了。
所以天幕一播放,錢謙益就知道不妙:現(xiàn)在一定有很多人虎視眈眈,只希望拉我下去,而后踩著我的尸骨成為新一任領(lǐng)袖。
想到這一點,錢謙益立馬閉門謝客。
錢謙益當起了縮頭烏龜,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有人就找到了柳如是。
“居士大義,必然看不慣錢謙益這老賊蛇鼠兩端的做法,不如與我們聯(lián)手,好懲罰這不忠不義之人?”柳如是面前坐著的人說道。
這兩天被好幾個陌生人拜訪了的柳如是擺手:“錢謙益于國是小人,但是他之前對我尚算有情有義,我要是現(xiàn)在背叛了他,和他又有什么區(qū)別?所以請諸位再想他法,我這邊是不能襄助的。”
另一邊,因為伍愛華關(guān)于辯機和高陽有私情一話,辯機就已經(jīng)跪在了玄奘面前了。
“師傅,我固然不知為何我以后會和高陽公主牽扯不清,但是我此時絕對是一心侍奉佛祖的,絕無二心!”
玄奘摸了摸辯機的小光頭:“為師自然是相信你的。”
說完,玄奘又感慨:“這兔子也不知是哪方佛祖化身,她所說的話,也許也是佛祖給你的歷練,只是既然要歷練,必須要堅定自身,你還是好好地學習經(jīng)文,暫時閉關(guān),莫要外出了吧。”
辯機知道,玄奘只是給自己禁足,已經(jīng)是莫大的信任了,畢竟如果玄奘不想要保住自己,大可以不禁足自己,而是將自己逐出寺外,在眾人唾棄和指指點點中,自己自然會受到教訓,甚至于無法謀生。
更有甚者,李唐王室也不是什么純潔的不染鮮血的人,肯定會有人直接結(jié)束自己性命,從而去和李世民或高陽邀功。
辯機二十多歲就能幫助玄奘翻譯經(jīng)文,自然是個頂聰明的人,心思電轉(zhuǎn)就能想清楚這一切的利弊,于是面對玄奘,辯機特別真情實感地說道:“辯機多謝師傅,日后一定靜心清修,多加翻譯經(jīng)文,傳播大乘思想。”
玄奘欣慰點頭:“你有這個想法便好。”
這么說著,玄奘退出屋外,又給李世民回復(fù),以自身名譽擔保下了辯機。
李世民雖然殺伐決斷,但也不是容不下一個和尚,看到玄奘的回復(fù),終于嘆氣一聲,放下了對于辯機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