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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夜國太子神色微變, 他看向淡定逐客的女帝,試探問了句:“女帝是打算今后都用礦石作為能量補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對隨楚國來說, 應該也會有經濟壓力吧!

    女帝嗯了聲:“夜國既然不愿按照合約形式, 那么, 我們也只能采取自己的方式,總不能在這方面被你們牽制住!

    說到這,隨凝失笑, 嘲諷地勾起唇角:“只不過,當年還是夜國主動提出簽訂的合約, 本帝記得, 那時,也是太子親自前來與本帝商談的吧。于情于理, 隨楚國仁至義盡,夜國自當好自為之!

    十年前,夜國飼養的靈獸出現大規模繁衍現象, 國內靈獸晶核多不勝數, 便起了將晶核出售他國的念頭。

    恰逢隨楚國重新構建陣法,兩國商議下, 簽訂了夜國每年為隨楚國提供萬枚靈獸晶核的條約。

    只不過,如今這紙條約, 被夜國隨意打碎了。

    “風婉, 送客!彪S凝起身甩了甩衣袖,作勢就要離開。

    夜國太子怔愣片刻。

    風婉恭敬的走了個“請”的手勢:“太子殿下!

    夜國太子眉頭皺起, 揣摩隨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本次前來, 便是想要提提靈獸晶核的價值,雖比往年價格翻了翻, 但相較于礦石而言,還是足夠便宜的。

    女帝這是打算放棄便宜的,轉投價格高的嗎?還是說,找到了各位低廉的供給方。

    夜國太子腦子飛速轉動,怎么也想不通。

    他被動地站起身。

    議事殿外,寒清冰雙手懷抱靠在金紅色圓柱上,后腦揚起貼著柱面。

    風兮脊背停的筆直,站立在議事殿門口前兩米處,對著出來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禮:“女帝。”

    “她人呢?”隨凝問。

    寒清冰收斂了周身氣息,她并未感知到。

    風兮扭頭朝向那根被靠著的柱子處。

    隨凝視線跟隨而去,威嚴莊重的議事殿前,幾根石柱撐起上方的重量。

    其中一根前,滿頭銀發的女子慵懶的靠在上面,飄揚的發絲遮擋了女人大部分的面容,可那清冷淡漠的氣質還是讓人一眼入神,再也移不開視線。

    隨凝不自覺的勾起唇,朝著女子走去。

    靠在石柱上的人順勢抬起頭,與來人對視。

    幽深清澈的藍色瞳孔中,倒映出隨凝步步靠近的身影。

    “你怎么來了?”走到寒清冰身邊,隨凝挑開她散亂的頭發,手指自發根插入,隨后緩緩向后梳理。

    不知是不是力氣用的有些大了,收回的手上帶上一根銀絲。

    寒清冰掃了眼被帶下的發絲,語氣悠然:“已經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再談下去,只會浪費更多時間。”

    隨凝失笑,知道她說的是跟夜國太子商討靈獸晶核的事:“這是沒辦法的,邊境的陣法需要靈獸晶核提供能量!

    寒清冰歪頭,錯開視線,勾手拿過隨凝握著的發絲,用食指抵住,在指尖繞了個圈,發絲勒出細小的長痕:“什么時候陣法構建完后還需要其他東西提供能量了?”

    以她在陣法上的造詣根本不需要借用外力。

    “所以呢?寒大陣法師要不要幫我重新構建一下?”隨凝笑著抓住垂下的發絲尾端。

    風兮低著頭不敢看。

    風婉帶著夜國太子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向來莊重的人,竟對著另一人溫聲細語的說著話。

    但再看清隨凝對面的人后,風婉適時別開目光:如果是殿下的話,就正常了。

    夜國太子不了解,他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面色不悅的冷哼一聲。

    美色誤國。

    沒想到女帝竟然因為急著見美人而放棄本次商談,他正準備走上去譏諷一番。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走動的步子停了下來。他與隨凝接觸次數不多,但也清楚這人一心操勞過國事,怎么會輕易沉迷溫柔鄉。

    不對,對面的女子雖背對著他,可周身冷冽的氣場,算不上是溫柔鄉。

    夜國太子琢磨著,女帝自登基以來,后宮從未有過一人,何時出了這么個氣質冷艷的人了。

    夜國安插在隨楚國宮內的密探也從未告知過這件事。

    正想著,就瞧見那位氣質卓絕的女子轉過身來,修長高挑的身形落入眼簾。

    當視線觸及到那張精致絕美的面容時,夜國太子不由得倒吸口涼氣,瞳仁因過于經驗而不斷放大。

    見過美人無數,他還從未見過這般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女子。

    但很快,身為一國儲君,他回過神來,打算繞過兩人直接離開。

    “夜國太子?”錯身之際,他聽見身旁清冷的聲音,混含著靈力的聲音沖擊進耳膜中,震的耳朵生疼。

    夜國太子側過臉,高大的身形在面對比矮上一個頭的女人時,依舊顯得單薄。

    寒清冰靜靜的注視他,在對方逐漸驚恐的面容下,瞳孔一點點的變為冰藍色。

    配上那張本就清冷的容顏,更顯精致與高貴。

    “圣女殿下!笨匆娔请p標志性眼眸,記憶中塵封的畫面再次開啟。

    十年前在隨楚國參加盛宴時,便是見過這雙眸。隔了十年,再次近距離見到,夜國太子心中的震撼不是可以輕易填平的。

    神耀宗這十年來,在世間露面的次數多了很多,就連風若梓和水霜簡都路過一兩次面,唯獨神耀宗圣女,這十年里,從未露過一次面。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再隨楚國皇宮內看見,而且,看起來還與女帝關系如此之好。

    “本殿聽聞夜國隨楚國曾訂立條約,夜國每年為隨楚國提供萬枚靈獸晶核,這件事是否是真的?”寒清冰聲音不帶起伏,平直的令人心生畏懼。

    “這……是真的!币箛佑仓^皮答道。

    “本殿還聽聞,夜國單方面不守合約,一而再,再而三降低對靈獸晶核的供給?”寒清冰慢條斯理的聲音聽得隨凝心尖軟軟的。

    可對于夜國太子來說,無疑是催命的。

    “這些年,不止隨楚國,還有其他國家需要靈獸晶核,夜國只能無奈減少對隨楚國晶核的提供!币箛訉ち藗理由。

    “呵!焙灞p笑,她不避諱的拉過隨凝的手,后背靠在對方身上,幽幽地吐出幾個字,“夜國不遵守合約精神!

    “本殿記得,夜國想要從神耀宗內購進一批丹藥,雙方也已經簽訂好了條約,夜國,”寒清冰在夜國太子恐懼的目光下,一字一頓道,“會遵守嗎?”

    呼吸頃刻間被剝奪,夜國太子在寒清冰話音剛落時,就搶著回答,頭不住地點動,表明立場:“夜國不敢不遵守!

    夜國怎么敢得罪隨楚國。

    “那自是極好。”寒清冰歪過頭,沒了與他多言的心思。

    夜國太子小心觀察寒清冰臉色,復又咬咬牙,對隨凝道:“此事乃夜國之過,還望女帝不計前嫌,明日,夜國便將約定好的晶核送至隨楚國,一切都按合約內容進行!

    隨凝好笑,余光瞥了眼面前人,不動聲色的用腿蹭了蹭對方的腿,面上一本正經的回復夜國太子:“無需,隨楚國并不打算再次接受夜國的晶核。還請太子殿下趁天色未晚,早點回去。不然,路上出現什么意外,隨楚國可擔待不起。”

    逐客令如此明顯,夜國太子看了眼看向別人都寒清冰,躬身行了一禮,被風婉帶著離開了。

    夜國太子走后,隨凝眼底最后一絲嚴肅盡失,她雙手扶住寒清冰的雙肩,忍不住笑了:“你把他嚇到了!

    “是他承受能力差,怨不得我!焙灞辉谝獾霓D過身,面對隨凝,“而且,我是來這找你的,不是讓別人隨便浪費你時間的!

    風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沒浪費多久!彪S凝勾唇,滿足的抱住面前人,頭抵在對方脖頸處,蹭了蹭。

    “嗯!焙灞鬼,脖頸間傳來發頂掃過時的癢意,她抬手撫住隨凝發頂,低聲訴說,“我有點想你了!

    寒清冰很少如此直白的表達感情,說完后背,眼神不自然的到處飄轉。

    “我也想你。”隨凝將人抱的更緊了,她抬起頭,“等再過幾年,隨楚國更加安穩強盛,我就退位,我們去各地游歷,好嗎?”

    寒清冰眼底星光閃爍:“不急!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隨凝并未有下一任接班人,這帝位傳給誰還未可知。

    她壓住心神:“等國事不忙了,再說。退不退位都無關緊要!

    畢竟,隨凝能以閉關的名頭,出去數月。

    “嗯!彪S凝牽住寒清冰的手,想到了什么,她笑著道,“你知道我這十年間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哪里嗎?”

    “嗯?”寒清冰好奇。

    “觀星臺!彪S凝拉著寒清冰往一個方向走去,“那里視野開闊,可以觀察到很多事物!

    寒清冰扯了扯嘴角,風兮曾說,隨凝經常去觀星臺喝酒,想來,都是在。思念她吧。

    觀星臺。她眉頭動了動。

    之前在隨楚國,她并未去過觀星臺,那里對隨凝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觀星臺位于皇宮的最南邊,是一座方形覆斗形建筑。

    寒清冰跟著隨凝從旁側的階梯一路向上,直至到底最高層。

    在觀星臺的角落中,寒清冰敏銳的發現了幾壇尚未開啟的酒,就想濃重,即使被封住了,還是能聞見醇香。

    “你經常在這喝酒?”寒清冰松開隨凝的手走過去,隨意拎起一壇,沉甸甸的。

    “還好,沒喝多少。”隨凝說這話時有些心虛,她伸手就要接過寒清冰手上的酒壇,轉移話題。

    可面前的人怎會那么輕易如了她的愿。

    “沒喝多少,就是醉的不省人事嗎?”寒清冰語氣重了些。

    隨凝的手僵了瞬間,她眨巴著眼,舔了舔唇珠,掛上瑩瑩水漬。

    “你有點兇的樣子!彪S凝索性裝起了委屈,她摸了摸鼻子,“見面不過十二個時辰,你就開始兇我!

    “我沒有!焙灞q解。

    “你有!彪S凝耍賴,“我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她愈發耍起了小性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女子,渾然沒了身為一國之君的威嚴,不高興的坐到邊上:“別跟我說話!

    寒清冰抿唇不語。

    隨凝等了許久都沒聽見寒清冰出聲,余光微微瞥向女人先前站的位置,空無一人。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這人去哪了?

    她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轉過身,身后便是直接貼上一道微涼。

    不等她驚呼出聲,寒清冰的手自身后捂住她的唇,掌心的涼意貼合入神經,一時間讓隨凝住了聲。

    “你聽錯了!焙灞孀∷淖,“兩只耳朵都聽錯了!

    “還有,為什么不理我?”女子見她不反抗了,捂住她唇的手向下移動,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就是讓你少喝點而已。”

    “以后想喝,我可以陪你!焙灞鶎⒕茐诺綁由希匕椎氖秩サ羯厦娴姆饪凇

    隨凝當即阻止:“我不喝!

    寒清冰挑眉,疑問:“嗯?”

    “你酒量不好。”隨凝咳了聲,“你第一次來隨楚國的時候,喝了一杯酒,寒氣便發作了!

    她當時帶的酒不比寒清冰現在開的這壇烈,喝那種酒,這人寒氣都能復發,若是喝現在的,恐怕剛沾一點就得倒下。

    寒清冰了然,她推開酒壇:“那怎么辦?”

    “我以后少喝。”隨凝重新封上酒壇。

    “也行!焙灞砸凰妓鳎c頭同意。

    放下酒壇后,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

    寒清冰從身后用住隨凝,下巴抵在對方的肩膀處,嗅著似有若無的淡香,滿足的閉上了眼。

    陽光熱烈,兩人大半身影被投射下的陰影籠罩。

    隨凝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垂在鎖骨處的手臂,身子自然向后靠去。

    一瞬間,寒清冰有一種兩人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的錯覺。

    不過對她而言,的確如此,沉睡昏迷,這十年對她來說,不過是閉眼睜眼的功夫,可對隨凝來說,卻是實打實的十年。

    一個人的十年。

    寒清冰一想到這,不住的愧疚,她急于彌補隨凝,想要將這十年所缺失的一口氣全部補上。

    所以,她讓夜國太子親眼看見她和隨凝的親密,再出言敲打兩句。

    “隨凝。”寒清冰說話時,噴灑出的熱氣全部打在鎖骨和脖頸處,酥麻的電流從一個點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嗯?”隨凝輕聲應著。

    “讓我抱抱。”寒清冰聲音沉悶,不時向某種毛茸茸的動物般,蹭兩下。

    隨凝失笑,反手摸了摸肩膀上的臉頰,入手柔軟滑膩:“你不是在抱著嗎?”

    她像在哄小孩般,溫聲輕哄,可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上一圈。

    纖細的手指不住下滑,風聲刮過不遠處的樹叢,發出“簌簌”落葉聲,太陽被云層遮住,天地間頃刻暗了許多。

    樹叢中,流水潺潺,拍打河岸之聲不絕于耳,如同在奏響耳邊。

    隨凝眼眶的紅潤轉移到臉頰兩側,眼底被迷茫和迷離覆蓋,仰著頭,感知某處的跳動。

    寒清冰勾動指尖,按著隨凝趴在矮墻上,讓她看向不遠處的叢林,流水,低下頭,咬住她的耳尖,暖聲詢問:“流水聲好聽嗎?”

    隨凝不回應她,手指用力按壓在矮墻上,指尖發白。

    寒清冰指節彎曲,撐住隨凝的身子,自顧自的幫她回答:“我很喜歡流水包裹手指,水流沖刷時的感覺。”

    第六十二章

    時間仿佛靜止下來, 耳邊是壓抑的吐息聲和一刻不停的流水聲。

    水流逐漸變小,寒清冰隱沒在眼底的東西越發明顯,她深呼吸, 緩而慢的抬起身子, 埋于某處的手指更是緩慢抽出。

    在叢林中別開, 繞開最后的水跡。

    隨凝半趴在矮墻上,胸口鼓動不斷,急于渴望外面新鮮的空氣。

    “累不累?”寒清冰單手扶著人勉強站前, 布滿液體的指垂落身側。

    隨凝幽怨地瞪了她一眼,白皙的面龐被緋紅取代, 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最外層的衣衫略顯凌亂, 她抬手想要整理,卻又無力的垂下。

    寒清冰眨了眨眼睛, 動了動,捋平不整的衣衫。

    “有點!彪S凝靠在寒清冰懷中,頭撞了下對方的胸口, “腰有點疼!

    “這里嗎?”寒清冰騰出手朝著對方說的位置按壓過去, 修長白皙的指隔著衣衫緩慢揉捏,把控著力度詢問, “這個力度可以嗎?”

    隨凝點了點頭,閉眼休息。

    寒清冰垂下眸子, 耐著的按壓著, 她精致的眉眼盡顯慵懶散漫,像是吃飽了的動物, 懶洋洋的享受陽光普照。

    她的手法很好, 好到隨凝都懷疑她是不是以前這般給別人按過:“你第一次給人揉腰嗎?”

    “嗯?”寒清冰手上動作不停,輕笑聲, “你覺得誰可以讓我這般對待。”

    她唇邊的笑容很淡,淡到幾乎呈一條水平直線,但隨凝還是能感知到她的愉悅。

    “除了你之外,我并未伺候過別人!焙灞龡l斯理的補充。

    “這算是伺候嗎?”隨凝斜眼瞥她,不滿,“分明是你弄的。”

    寒清冰順著她:“嗯,所以我在你給揉啊!

    隨凝切了聲,尋了個好位置,躺了過去。

    觀星臺上有一個長條狀的,可以放置物品的東西,寒清冰掃了眼,轉身坐下。

    將人摟在懷中,真實感貼滿心間。她一遍遍的揉動,不時還會換個地方。

    隨凝心疼她手酸,揉了會主動攥住寒清冰的手,帶到唇邊碰了碰,聲音是綿軟無力,透著不想說話的懶勁:“不疼了,別揉了!

    “好!焙灞羌獾肿∷~頭,“睡會吧!

    “瞇一會就好!笨赡苁亲藙莶皇娣S凝脖子向上揚起,動脈“突突”跳動,她臉埋進寒清冰懷中,冷香縈繞在鼻尖。

    讓她可以更好的入眠。

    “一炷香后叫我!彪S凝扯了扯面前人的衣衫,叮囑道。

    “好。”寒清冰應著她。

    觀星臺上方,風不斷吹進,滿頭銀絲順著掃過眼簾,脖頸……寒清冰靜靜地注視懷中人。

    分明是幅明艷動人的五官,委屈起來又那么讓人心生憐愛。

    她想伸手觸碰光滑如玉的額頭,又怕把人驚醒,驚醒了短短一炷香的睡眠時間。

    手臂保持一個動作,寒清冰并不覺得累,反倒是眼神一直描摹懷中人的睡顏。

    樹葉飄落之音,像是特意來的伴奏,將淺淡的睡眠足以加深。

    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寒清冰不忍叫醒隨凝,可猜想對方或許有事,還是動了動手臂,輕輕晃動兩下。

    “時間到了嗎?”隨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棕黑色的瞳孔在睜開了瞬間便捕捉到了頭上的人,她親昵的摟住寒清冰脖子,借力坐起。

    “嗯,是有什么事嗎?”寒清冰低聲問。

    “沒事!彪S凝狡黠一笑,“睡久了,你抱著不難受嗎?”

    “難受什么?”寒清冰不解。

    隨凝笑笑不說話,眼神下瞟,看見先前作亂的兩根手指就墊在身下,手掌向下探出,拽出來把玩。

    “你不回神耀宗真的沒事嗎?”隨凝不放心,又問了遍。

    夜國太子已經見到了寒清冰,不管會不會到處傳,但總歸出來了,長時間不去神耀宗處理宗門事物,日積月累,總會有怨言。

    “無礙!焙灞鶕u頭表示沒事,“神耀宗事物沒那么多,她們兩人足以,更何況,宗門內還有能幫助她的弟子,我去不去,都無關緊要!

    寒清冰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摘除在外。

    隨凝無奈的戳了戳她的腦門:“你,不恪盡職守。”

    “嗯!焙灞c頭同意。

    “……”隨凝,“你還白日宣yin。”

    “嗯。”寒清冰再次點頭。

    “……”隨凝。

    “但你應該是喜歡的!焙灞α,她腰身半彎,陰影直直的落下來,鋪面隨凝全身,“剛才……你一直讓我快點,重點!

    “我都很聽話的照做了。”最后一句話,寒清冰刻意壓低了聲音,幾乎是貼在隨凝漸耳邊說的。

    氣流順著耳朵進入,酥麻的癢意過于明顯,隨凝單手捏了下耳廓,打斷正在擴散的酥癢。

    “邊境的陣法怎么辦?”隨凝指尖落在寒清冰胸口上打轉,“什么時候幫我構建構建!

    “急嗎?”寒清冰問。

    “當然急,現在可是用的礦石提供能量,多耽誤一會,就會讓我的國庫少一點!彪S凝巴巴眨眼。

    寒清冰看著她這幅財迷的樣子,睫毛顫動:“那我的報酬呢?”

    “還要付報酬?”隨凝怔愣住,隨即反應過來,主動湊過去,親了親面前人的唇角,“這樣可以嗎?”

    “不夠!焙灞抗獬亮顺,抱著人的手臂向上抬了些,與此同時,身子向下傾。

    銀色發絲如同瀑布般垂落而下,落在隨凝鎖骨上,有幾捋甚至靈活地鉆入衣衫中,不肯出來。

    “我要……”寒清冰頭低的更狠了,她額頭抵住下面人的額頭,相碰間,她溫聲補充后面未說的話,“你親身付報酬!

    其中某兩個字,她特意咬住了音節,音調也被刻意拉長,像是綿柔的糖掉落,砸進心田。

    隨凝被勾起雜念,她咽住喉嚨,不自覺的抿住唇,應答聲被風聲掩蓋,只留下細小的“哼唧”聲。

    “嗯?”偏偏寒清冰不愿放過她,噙著笑意的逼她說出來。

    “知道了!彪S凝氣惱。

    寒清冰笑了笑,不再逗她抱著人站起,隨凝掙扎了番要下去。

    寒清冰任由她自己跳下去:“哪幾個位置?”

    “我帶你去!彪S凝直接道。

    “不用。”寒清冰搖頭,“隨楚國疆域遼闊,邊境之地都需要重新構建,來回會耗費大量時間的。”

    隨凝奇怪:“不去邊境嗎?”

    “你跟我說位置就好。”寒清冰指尖勾動,白玉古笛憑空漂浮而出,她伸手握住,自然垂下。

    隨凝不再多問,她從空間容器拿出一張地圖,四處看了圈,沒找到合適的放置地,于是從靈力臨時幻化出一張桌子。

    將地圖鋪展開來,隨凝點了點上面的幾個位置:“這些便是需要構建陣法的位置,你看一下!

    寒清冰扯住地圖一角,冰藍色瞳孔中靈光閃過,原來的陣法符文一一落入眼簾,不斷變化的陣法和線條,串聯成守衛邊境的陣法。

    礦石源源不斷的注入陣法中,為陣法提供能量。

    看了會,寒清冰閉上眼,理清思緒。

    “如何?”隨凝見狀問道。

    她并不能看見那些符文和線段,以及各種陣法,疑惑地摸著地圖上面存有陣法的位置:“地圖上能看出來什么嗎?”

    “看不出!焙灞眯Φ乃砷_地圖,解釋,“我只是需要知道各個陣法的具體位置,剩下的,憑借我的靈力,足以探知到那些地方。”

    “你靈力能達到那么遠的位置?”隨凝吃驚。

    她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各個陣法都有很長的距離,在隨凝的印象中,沒有人擁有如此實力。

    “不能!焙灞鶎嵲拰嵳f,她抬起握著的白玉古笛,在半空中隨意的劃了下,空間被撕裂開來,“可我擁有空間元素。”

    說完,寒清冰腰間的黑色玉佩劇烈晃動起來,無數道光芒鉆入空間,直直落在另一片空間中。

    一幅幅巨大的畫面出現在兩人眼前,是各個陣法處的情況,黑玉玉佩發出的靈力毫不留情的打在這些陣法上。

    頃刻間,陣法坍塌,擺放在陣法中央提供能量的礦石紛紛滾落而下。

    隨凝眼睛微睜。

    守在陣法周圍的官兵更是神情詫異,隨后就是巨大的恐慌。

    滾落的礦石順著斜坡向下,不過時,立刻有人反應過來,大喊著指揮士兵擋在邊境處,防止他國趁機擾亂隨楚國。

    寒清冰看了眼,不吝嗇的夸贊了句:“還算不錯!

    隨凝放下心來,得意:“我。隨楚國官兵個頂個的好手!

    寒清冰腰間的黑色玉佩歸于平靜,下一刻白色玉佩顫動起來,又是無數的靈光劃過天際。

    女人雙手快速翻轉,配合陰陽玉對。陣法天生的優勢,將一個個符文打入。

    轉瞬間,一個個肉眼可見的陣法被一點點構建而出,潔白神圣的光芒似神靈降世,溫和的將周圍士兵身上的傷痕撫平。

    寒清冰雙手動作不停:“你可以跟他們說話,他們能聽得見。”

    聞言,隨凝立即出聲,通過空間裂縫將事情解釋給眾多官兵。

    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和說話人的身份后,所有官兵紛紛跪下,高呼。

    寒清冰提醒隨凝:“這個陣法還具有修復之力,手上的官兵到陣法附近,就可以自動修復身上的傷。”

    當然,過于嚴重的內傷還需要依靠丹藥和后續治療。

    隨凝點頭,將這件事也同時了官兵。

    于是乎,從空間縫隙中,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隨凝不自覺的勾動唇角,寒清冰余光瞥見她,跟著無聲的笑了。

    陣法構建完畢,隨凝又說了幾句話后,空間縫隙被關閉。

    隨凝唇邊的笑意來沒來得及全部放下,就聽見寒清冰散漫而隨意的聲音。

    她偏頭看去,女人正慵懶的靠在矮墻上,幾根手指漫無目的地轉動古笛,浸透了溫潤水漬的聲音緩緩響起:“準備什么時候感謝我?”

    第六十三章

    寒清冰掀起眼皮, 饒有興致的看著隨凝,指骨分明的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帶了些力, 將人拉到身前, 另一只擒著古笛的手撐在矮墻上。

    她語氣平穩:“我不僅幫你重新構建了陣法, 還多附送了你一個功能!

    隨凝順勢倒在寒清冰身上,柔若無骨的模樣,柔順的黑發被規整的束縛在身后, 她笑了笑:“你想什么時候收取報酬,我便什么時候支付給你。”

    寒清冰眸子深了又深, 念及到剛剛才結束了一次, 扶在對方肩膀上的手只是上下滑動摩擦了下,便是收回。

    她負手而立, 遙望遠方,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好。”

    隨凝嗯了聲,尋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 茂盛的森林外, 別無其他。

    兩人沒在觀星臺多做停留,下了觀星臺, 順著大路換到其他地方。

    隨凝親自帶著寒清冰了解皇宮內的布局,她知道對方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直直的繞過一座座高聳威嚴的建筑。

    來到一處空曠的場地, 隨凝站定,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修煉場, 解釋:“這里便是皇家訓練場, 皇室子弟以及高官顯貴的孩子,都在此修煉。”

    寒清冰抬眼看去, 露天的修煉場上,大大小小的孩童或是練習劍法,或是打坐提升念力,或是鉆研陣法……

    還有部分成年人,在另一側修煉。

    “要進去看看嗎?”隨凝問。

    她平日里也會抽時間過來看看,考察他們近段時間的修煉成果。

    “嗯,好。”寒清冰并未意見,難得來了興致,與隨凝并肩而去。

    自從昨日來到隨楚國后,她便一直以藍眸示人,是以在修煉場上的人看見隨凝時,先是躬身行禮,再看見她時,都是一愣,隨機誠惶誠恐的行禮。

    隨凝看著走過之地,變得死寂的修煉者們,給寒清冰傳音:“你嚇到他們了。”

    “我是怪物嗎?”寒清冰反問。

    隨凝輕笑不止。

    寒清冰眉目柔和了許多。

    兩人慢悠悠的在修煉場上晃悠,見到兩人大人物過來,所有修煉者都是卯足了勁的展示修煉成果。

    在走到一處練習弓箭的場地時,寒清冰停了下來,她偏過頭,望向一排正在射箭的修煉者。

    隨凝見狀,也停了下來,她記得寒清冰在弓箭上的造詣也不錯。

    “要去試試嗎?”隨凝問。

    “去看看吧!焙灞c頭。

    兩人向著那處走去。

    管理此處的負責人看見兩人朝這走來,小跑著上去迎接。

    “你們練你們的,不用管我們!彪S凝溫聲囑咐。

    “是!蹦凶庸硪话荩戳嘶厝ィ咛直。

    一張張弓箭拉滿,隨著男子手臂放下,一支支箭羽向著遠方特制的靶子而去。

    命中聲此起彼伏。

    隨凝滿意的點點頭,她扭頭:“如何?”

    “還行。”寒清冰開口評價。

    隨凝好笑,她怎么就忘了,宗門之人的考核標準比這要難的多。

    “在神耀宗評級,會是幾等?”隨凝想知道隨楚國的青年才俊,與頂尖宗門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七等!焙灞。

    “那還好,后面還有兩等,也不算墊底。”隨凝稍稍好過些。

    一般來說,評級會分為九個等級。

    寒清冰握住白玉古笛動了動,沉默了片刻:“嗯……一般來說,神耀宗只分三個等級。”

    “……”隨凝。

    “不過他們也不算太弱。”寒清冰覺察到隨凝情緒低落了些,找補,“再多練練,應該可以再提高些!

    不算太弱,也就是說還是弱的。

    隨楚國培養出的新一批人才,在神耀宗這種勢力面前,只能算是不太弱。

    隨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抿住唇,指了指負責人旁邊的弓箭:“你去給他們示范下!

    寒清冰眨眼:“你確定嗎?”

    “嗯,快去!彪S凝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的示范可不是免費的。”寒清冰繼續眨眼。

    她暗示意味過于強烈,隨凝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知道了!彪S凝推了推寒清冰。

    后者啞然失笑,認命了走了過去。

    來到放滿各式弓箭的架子邊,上上下下打量這些用不同材質做成的弓箭。

    負責人見她過來,臉上的恭敬之色更增添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殿下可是要挑選弓箭,我帶您進入兵器閣挑選,這邊的都是平日里訓練用的。”

    “不用!彪S凝出言打斷,“那些武器都是煉器師辛辛苦苦打造的,可不能送人!

    負責人詫異了下,他不解地看了看滿臉幽怨的女帝,又看了看似乎在微笑挑選弓箭的人,不敢再多言。

    “我都把人賠進去了,還想拿我東西,門都沒有!彪S凝傳音給彎腰挑選的人。

    寒清冰忍著笑意,回她:“不敢!

    隨凝傳音哼唧了聲,面上保持著在臣民面前的威嚴。

    “你要不要幫我選一個?”寒清冰轉身詢問。

    “這個吧。”隨凝隨手指了個。

    寒清冰看了眼,直接拿過,掂了掂重量,又從一側的箭簍中抽出三根箭羽。

    負責人揮了揮手,站成一排的人紛紛向兩側移去。

    “神耀宗圣女。”修煉者小聲議論。

    “這是要給我們演示嗎?”

    “……”

    隨凝聽著耳邊的議論之音,不知為何,一股驕傲感油然而生。

    她強忍住面部表情,拉開和寒清冰的距離,退到一側:“好好看著。”

    “是!毙逕捳邆兪諗孔÷曇簟

    寒清冰站在紅線外,在空間的構建下,那些靶子的距離遠超千米。

    她偏頭掃向一側正等待的隨凝和修煉者們,抬起手臂,一手握住弓箭,另一只搭上一根箭羽,緩而慢的向后拉去。

    弓箭被拉滿,寒清冰對準靶子,放開捏住箭羽的手,頃刻間,箭羽飛了出去,不過眨眼的功夫,正中靶心。

    隨凝挑眉,寒清冰這一箭過于簡單了,在這些修煉者中,也有人能做到。

    這無疑降低了部分人的期待值和驚喜感。

    但下一刻,隨凝就看見,那個被擊中的靶子正以箭頭插入的點為中心,向四周裂開,大大小小的紋路布滿靶子。

    她這一箭,竟然是直接將使用特制材料制成,用了數十年的靶子直接龜裂。

    “這,裂開了,竟然裂開了!

    “箭羽的穿透力有這么好嗎?”

    “……”

    隨凝嘴角抽了下。

    接下來,寒清冰再次拿出一根箭羽,她調轉方向,箭尖之指隨凝。

    一道道驚呼聲響起。

    隨凝佁然不動。

    在眾人的注視下,寒清冰一箭射出,箭羽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隨凝而去。

    站在隨凝身側的人下意識拉開了距離,在被箭羽瞄準的人卻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瞳孔中,箭頭越來越近,甚至能看見附著在上面的細微靈力。

    就在快要射入隨凝眼睛之際,最后一根箭羽以更快的速度追趕上前面那支,然后將其劈開。

    碰在一起時產生的氣流讓后面的箭羽偏離了些方向,從隨凝飄散的碎發邊穿過。

    在隨凝身后,空間扭曲起來,箭羽進入,然后消失不見。

    “怎么不見了?”

    “快看,在那。”有眼尖的人看見箭羽從一端鉆出,朝著另外的一個靶子而去,然后正中紅心。

    巨大的驚嘆聲與歡呼聲響起。

    隨凝捋了下碎發,抬手打斷嘈雜的聲音。

    寒清冰放下弓箭,自覺朝隨凝走去,迎著對方咬牙切齒的目光,她站定在對方面前,撣去落在隨凝肩膀上的小蟲子。

    “有飛蟲!彼跒樽约簞偛诺男袨樽鼋忉尅

    隨凝瞥眼,傳音:“你拿箭射我!

    “有飛蟲!焙灞^續傳音解釋。

    “一碼歸一碼,你拿箭射我。”隨凝傳音控訴。

    余光中周圍的修煉者好奇的打量兩人,寒清冰微瞇起眸子,在眾人地注視下,拉起隨凝的人,手腕帶了些勁,將人拉入懷中。

    驚呼聲再次響起,甚至吸引了其他場地的人圍觀。各場地的負責人紛紛管理著手下人,可自己的注意力也忍不住望向這邊。

    “你干嘛!彪S凝手肘拐了下寒清冰的腹部。

    她還并未將寒清冰和她的關系公布出來。

    “射箭,不僅要求精準度,還要求和自身靈力的完美結合!焙灞宄毫栀穆曇麸h出,她握著隨凝的手一同落在弓弦上,“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寒清冰的面色太過于正常,甚至可以用冷漠來形容,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將視線轉移到空無一物的箭羽上。

    然后,就看見,寒清冰帶著隨凝的手向后拉動,一支又寒冰凝結成的箭羽緩緩出現在弓弦上。

    “竟然是靈力化箭。”

    “快看,那支由冰凝成的箭羽里,似乎還有東西在跳動!

    “是火焰!庇腥丝闯觥

    隨凝驚訝地盯著那支箭,她距離最近,更能直觀的看清內里的東西,火焰在寒冰中燃燒,透著寒氣的箭羽已然成形。

    寒清冰移動手臂,對準靶子,修長的手指帶著溫潤的涼意,側臉貼在隨凝發上,低聲道:“可以放手了!

    隨凝聞言,手一松,藍紅相間的箭羽瞬間飛出,火焰在空間釋放,將寒冰包裹,直抵靶子。

    在將靶子擊穿后,冰火混合的靈箭憑空消失,只留下幾滴冰被融化的水跡。

    寒清冰放下弓箭,拍了拍隨凝后背。

    后者了然的朝前一步,咳了聲掩蓋跳動飛快的心。

    “看清了嗎?”她背對著修煉者,接過寒清冰手上的弓箭,緩和了心情后,才轉過身面對修煉者,“這可是神耀宗圣女親自做的示范。”

    “殿下教誨,我等必銘記于心!蹦弥男逕捳邆儺惪谕暤馈

    寒清冰嗯了聲,視線落在隨凝身上。

    隨凝和總負責人說了些后,帶著寒清冰去了別的區域,又給學習陣法的修煉者示范了下如何構建陣法,說了些注意事項。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風兮突然找了過來,告知夜國太子再次前來拜訪,還帶來一大批靈獸晶核,其數目遠超一千。

    聞言,隨凝嗤之以鼻:“不過是看我與殿下關系親密,生怕得罪神耀宗才來的吧。”

    “讓他回去吧,本帝沒時間見他!彪S凝毫不遲疑地下達逐客令。

    風兮領命后,離開了修煉場。

    “果然,不愧是殿下,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夜國心生懼怕了。”隨凝含笑奪過白玉古笛,轉了一圈后,重新放回對面人手中。

    寒清冰淡然:“是他自己心虛,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

    隨凝嘖了聲,笑吟吟的與寒清冰并肩離開修煉場。

    兩人順著玉石鋪成的道路一路向前,周圍的植被花草越發多了起來,一座涼亭顯露而出。

    走進涼亭坐下,隨凝揮手拿過石桌是的茶壺,用靈力溫熱里面的茶水,又拿過一盞茶杯,倒上茶水放于寒清冰面前。

    “我今日好像并未看見皇室子弟!焙灞父鼓﹃,一遍遍滑過,清冷的面容在黃昏的襯托下,平添了幾分柔和。

    隨凝微微一愣,沒想到寒清冰會問這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后道:“皇室子弟大多都在閉關修煉,今日有兩個在修煉場練習劍法。我們并未去劍法場。”

    寒清冰抿茶點頭。

    “你若是想見見,我明日可讓他們出來!彪S凝道。

    “不用!焙灞畔驴粗杷械牡褂,“皇室子弟有多少?”

    “我這輩的話,六個!彪S凝道,“不過我這支,除了我之外,并未其他。父皇忙于政事,少去后宮,加上我也不過兩個孩子!

    “你還有兄弟姐妹?”寒清冰問。

    “嗯!彪S凝點頭,“有一個妹妹,不過早些年就因為服用禁忌之物,失了性命!

    說到這,隨凝情緒低落了些。

    寒清冰自知問到人傷心處了:“我不是故意的!

    隨凝扯出笑容:“無礙,我與她也沒見過幾次面。”

    寒清冰唇齒蠕動,終究是沒說出話來。

    夜色降臨,周圍擺放的靈石自動散發出光亮。

    寒清冰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月亮不過露出隱約痕跡,并不明顯。

    她正準備說話,就見隨凝突然蹙起眉頭。

    “怎么了?”寒清冰問。

    隨凝眉頭皺的越發深,她抬頭看向寒清冰,臉上抹過煩躁的情緒:“那幾位老臣不知怎么得知了靈獸晶核的事情,現在聚在議事殿!

    “去看看吧。”寒清冰手指點了點石桌。

    “我很快就回來,你若是餓了,就給風兮發個傳訊符,讓她傳膳!彪S凝邊站起身邊對著寒清冰道,“不用等我!

    寒清冰嗯了下,看著隨凝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眼前。

    她舉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描摹上面的花紋,過了會,許是覺得無趣了,興致缺缺地起身,往寢宮而去。

    她對口腹之欲并不在意,加之修煉之人,并非頓頓都需要吃食。

    此處位于隨凝的寢宮有段距離,她只當是散步了。

    穿過一片片植被花叢,寒清冰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花粉,掃了眼周圍的道路,隨便選了條路。

    她腳步輕緩,順著道路走到盡頭后才發現是條死胡同。

    她轉過身,原路往回走,想要換條道路。

    若是用靈識探查,很快就很找到前往寢宮的路,但今日,她不知怎的,偏偏想要多逛會。

    還沒走幾步,路過一扇小門,從里面傳來細小的嗚咽聲。

    寒清冰停下步伐,偏頭看向那扇小門。

    與皇宮內其他高大宏偉的門相比,這扇門可以用破敗來形容。

    靠近那扇門,嗚咽聲越發明顯。

    第六十四章

    白玉古笛的一端抵在門上, 寒清冰清冷的目光落在門板上,用點力,就能將門推開。

    內里嗚咽聲斷斷續續的, 像是在極力克制, 卻又因為無法克制而不得不低泣。

    聲音聽起來極為稚嫩, 是孩童的哭聲。

    寒清冰眉眼低垂,素白的掌心施了點力。

    年久的門板發出“吱呀”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過于響亮。

    嗚咽聲停息, 轉而之的是錯亂的腳步聲和踩到枯木發出的“噼里啪啦”聲。

    門被完全推開,露出里面枯敗的景象, 長街上盡是枯枝斷木, 與先前涼亭處的景象天差地別。

    在長街的角落處,一團小小的身影瑟縮著, 顫顫巍巍的將自己埋進黑暗中。

    孩童身上有著不濃重的靈氣,在未成年的幼童中,算是極好的。

    寒清冰一步步的朝著孩童走進, 越是近距離下, 孩童抖動的越發厲害。

    直到她走到孩童身后,清晰的感知到孩童的懼怕。

    “為什么一個人在這?”寒清冰聲線平穩, 居高臨下的俯視孩童。

    孩童抖動的頻率降低了一瞬,隨即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牙齒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我不是故意亂跑的!焙⑼伦植磺, 寒清冰辨別了番才理清孩童的意思。

    “別……別打我!毕袷呛ε陆酉聛肀淮虬悖⑼Φ耐锹淅镢@, 增加安全感。

    可早已無前路, 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罷了。

    寒清冰靜靜地看著孩童。

    興許是長時間無人說話,孩童以為人離開了, 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慢慢的扭過頭。

    身后,寒清冰一瞬不瞬地站在那。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匯集,孩童怔愣了下,快速的扭回頭,緊緊抱住自己,呈現防御姿態。

    “你家人呢?”良久后,寒清冰半蹲下身子,古笛壓在孩童的肩膀上。

    在古笛壓上去時,孩童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別怕。”寒清冰溫和了語調,“我不會傷害你!

    “為何會一個人跑到這里?”孩童不說話,寒清冰便主動詢問。

    她耐著性子,安撫孩童。

    “我……找不到家姐!焙⑼吐暤馈

    “找不到姐姐。”寒清冰低喃重復,白玉古笛從孩童肩膀上抽回,“轉過來!

    沒在她身上察覺到攻擊性,孩童乖巧的轉過身,露出全臉。

    寒清冰這才看清孩童的面容,小女孩幼態的臉上還存著粉嘟嘟的軟肉,五官小小的,一雙眼睛眨動時,里面的水珠似乎隨時都有流下來的可能性。

    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你姐姐是這皇宮內的人嗎?”寒清冰問。

    提及這個話題,女孩臉上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她捂住嘴,對這個問題很是抵觸。

    寒清冰不明就以,她為了緩和女孩的恐懼:“我帶你去找你姐姐,好不好?”

    “你會不會……懲罰姐姐?”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靈動撲閃著。

    “懲罰你姐姐?為什么要懲罰?”寒清冰沒理解女孩話里的意思,加之詢問。

    “姐姐說,皇宮內,不準帶家屬進來,發現了就會被懲罰!敝赡鄣耐粢蛔忠痪涞牡馈

    有這個規定嗎?寒清冰并不清楚。

    “你姐姐知道你在這嗎?”寒清冰。

    “姐姐不知道,她讓我呆在一個房間里,可是,今天有人進那個房間,我害怕就發現,就跑這來了,就找不回路了!焙⑼曇糁袔е耷唬@然是被。嚇到了,“這里晚上,好黑,好恐怕!

    年幼的孩子,在如此孤寂陰沉的地方呆著,害怕在所難免。

    “別怕!焙灞植寥ヅ⒙湮绰涞臏I花,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伸進孩童握成拳的掌中,“我帶你去找你姐姐,不會有人懲罰你姐姐的!

    “我保證。”寒清冰看見女孩眼底浮現的恐慌與糾結,“現在跟我出去,好嗎?”

    她有意收斂了周身的氣息,以溫暖的形象幫助女孩。

    “真的嗎?”女孩抽泣聲減小,握著寒清冰的兩指攥緊。

    “真的。”寒清冰站起身將女孩從角落中拉起,一同向著門外走出。

    這里偏僻的,臉發光的晶石都未排放上。

    女孩步子邁的不大,寒清冰注意著女孩的步伐,放慢了步調。

    “對你一開始呆的地方有印象嗎?”寒清冰邊走邊問。

    女孩仔細想了想,遲疑地搖搖頭:“我忘了。”

    寒清冰心下嘆息,安慰:“沒關系,能找到的!

    她另一只握著古笛的手動了動,發出一張傳訊符給風兮。

    相較于無厘頭的詢問,不如直接讓風兮過來,將周圍可能的人聚集起來,更加簡單容易。

    寒清冰將女孩帶到涼亭處坐下,等待風兮過來。

    “吃飯了嗎?餓不餓?”寒清冰考慮到女孩年齡尚小,靈力無法支撐女孩長時間不吃東西。

    聞言,女孩捂著肚子,小幅度的搖搖頭,表示還沒吃。

    寒清冰見狀,從空間容器中拿出一顆靈果遞去:“先吃點,等會有人會過來帶你找姐姐!

    “謝謝。”女孩軟糯糯地接過,怕生地低下頭,小口啃食。

    寒清冰目光移向別處,不給女孩施加壓力。

    風兮在接到傳訊符后,立刻趕了過來,她彎腰行禮:“殿下。”

    寒清冰視線看向一側坐著的小女孩:“她和她姐走失了,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找到她姐姐。”

    風兮在看見女孩的時候,眼神動了動:“家屬不許進入宮內,你姐姐不曾告訴過你嗎?”

    女孩驚恐的抱著靈果,說不出話,因過于緊張,手指在果子上無規則的摳動,一個個小的指印出現在靈果表皮。

    “你別害怕!币娕⑦@幅樣子,風兮心軟了幾分,“你身上有你姐姐的物品嗎?”

    女孩偷偷看向寒清冰,后者對她點了點頭后,她才謹慎的從袖子里取出一根小小的木雕:“這是姐姐雕刻給我玩的!

    是一只小鳥形狀的木雕,上面的羽毛花紋栩栩如生,可見雕刻人手藝高超。

    風兮從女孩走里接過,從空間容器中取出一個長條狀的物品。

    是專門用來記錄宮內人員氣息的。

    風兮指尖點在木雕上,然后又點了點長條狀物品,閉眼感知,不多時,長條狀上浮現出一行文字。

    是女孩姐姐的名字和所在位置。

    “找到了。”風兮看了眼,正準備告知對方位置時,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后續的話語。

    “什么找到了?”隨凝剛見過幾位老臣,來到涼亭處就聽見風兮說的話。

    她視線一掃,目光凝固在寒清冰身上,唇邊不受控制地揚起一抹弧度,接著,余光就掃到女子身側的孩子。

    “拜見女帝!憋L兮轉身行禮。

    “嗯。”隨凝走過去坐下,“這孩子是?”

    “這……”風兮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是一位在宮內做事人的妹妹!焙灞舆^話,自然而然的問道,“你那邊處理好了?”

    “嗯。”隨凝點頭,“那幾位老臣一聽是你重新構建了陣法,還不需要用別的東西供應能量,當即沒再說什么。然后,商討了番其它事情,就結束了!

    “拜見女帝!焙⑼е`果,“噗通”一聲跪下。

    隨凝這才再次看向小女孩:“你家里人呢?”

    在聽見風兮尊稱這位為女帝時,小女孩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竟然連女帝都親自過來的。

    她以為女帝也是因為她的事過來的。但聽見對方不帶責備的聲音時,懸空的心臟一點點降落:“我不知道!

    “風兮!迸劭聪蛘局娜,“剛才不是說找到了嗎?將人帶過來就是!

    “是!憋L兮躬身退后。

    小女孩被寒清冰扶起,坐回石凳上:“吃吧,別怕!

    隨凝下意識地看向說話的人,瞳孔在眼眶中轉了半圈。

    小女孩得到同意,快速瞥了眼坐姿端正的隨凝,小口吃著果子。

    不多時,風兮帶著一名一臉惶恐的女子回來了。

    “拜見女帝!眮砣丝匆娦∨r,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斂去,直直下跪,磕頭:“奴擅自將家人帶入宮中,還請女帝責罰!

    看見女人紅雨,小女孩當即扔下靈果,小腿邁開跑到女人身邊,跪下抱住女人:“姐姐!

    “起來便是!彪S凝看向兩人。

    女人從地上起身,和小女孩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是淡淡的疲憊,想來是在小女孩不見后,找了許久。

    “姐姐,你答應我,姐姐不會受到責罰的!毙∨⒛抗鈭远ǖ目粗灞毮鄣氖直蹚堥_,將女人護在身后。

    此言一出,女人臉色當即變了又變,趕忙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嘴,低喝:“不準多言!

    小女孩掙扎了下,在女人警告的目光中,不敢亂動。

    “還請女帝看在她還小的份上,不要懲罰她所有一切,奴愿一力承擔。”女子懇求。

    寒清冰看著小女孩哀求的目光,在石桌的掩蓋下,拍了拍隨凝的手臂。

    后者心領神會對方的意思,反手將寒清冰的手握住,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本帝記得皇宮內是不準隨意任由外人進出的,你為何要將你妹妹帶進來?”

    “回女帝的話,家里已無人照顧年幼的妹妹,奴實在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女人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痛苦。

    寒清冰指尖點了點隨凝掌心。

    “算了,本帝諒你是初犯,這次就繞過你。”隨凝面無表情,“但凡事都有規矩,風兮!

    “臣在。”風兮上前半步。

    “將這小女孩的身份記錄在冊,與她姐姐妥善安置在一起!痹谂酥饾u震驚和驚喜的眼神中,隨凝道。

    “臣遵旨!彪S凝領命。

    女人當即帶著小女孩再次下跪,面目喜悅:“謝女帝開恩!

    隨凝不僅沒有責怪她,還主動為她妹妹提供安置之所,她如何能不感激。

    “下去吧。”隨凝揮揮手,她只想和寒清冰獨處。

    “是!比思娂娡讼。

    小女孩離開前,對著寒清冰展露出大大的笑顏,用口型說了聲謝謝。

    寒清冰彎唇回應。

    等人都走完后,隨凝不滿的靠在寒清冰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謝謝。”

    她在模仿那孩子說話。

    寒清冰好笑的撫上她的發頂:“那不過是個孩子!

    隨凝仰著頭,伸手觸碰寒清冰的下巴,順著下巴沿著輪廓線向上:“是是是,不過是個孩子!

    “怎么感覺你說話有點怪!焙灞p笑,抬手覆蓋住在臉上的柔嫩,放在唇邊吻了吻,“累不累?”

    “嗯?還好!辈幻靼缀灞鶠楹瓮蝗粏栠@個,但她還是實話實說。

    “那準備什么時候支付給我報酬?”寒清冰語調溫軟,低頭貼過隨凝的脖頸,毫無章法的含住一塊軟肉,舌尖滾動,吮吸。

    “回去!彪S凝摟住寒清冰。

    兩人身子貼合在一起,能清楚地感知到對方胸口起伏。

    “好!焙灞簧岬囊Я丝冢е耍硇伍W動,兩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現在寢宮中。

    隨凝跌落而下,被摟抱懷中。

    冰冷的手指解開束縛,寒清冰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曖聲哄著:“今天時間久一點,好嗎?”

    隨凝偏頭,低低嗯了聲。

    指尖隔著揉動,寒清冰清冷的面容柔軟下來,涼涼的濕.意鉆入,帶著軟肉浮動。

    寒清冰不緊不慢的忙著,過于悠閑地刺激著那處。

    手指被絞的幾乎動彈不得,柔軟不肯松開鉗制,將其緊緊固在體內。

    “我發現我很喜歡這里!焙灞庥兴傅攸c了點。

    隨凝身上泛起一圈紅粉,她向下摸去,拉住寒清冰抵在腰側的手拉到唇邊,報復性的咬了口。

    但由于害怕咬疼這人,力度用的極小,更像是在調.qing。

    寒清冰沉寂在眼底的yu濃烈地翻滾起,她有了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

    現在的隨凝太過脆弱了,讓她忍不住想要多欺負,惡劣的想要將人弄哭,讓她沾滿身上的氣息。

    可真到隨凝快要哭的時候,她又舍不得了,一次次的順從著對方的指示。

    加速或是減慢,用力或者放輕。

    不知聽了多少含著哭腔嘶啞的聲音,寒清冰心跳逐漸加快,不受控制的加快。

    她余光固然瞥向放在一側的白玉古笛,猛地抽出濕淋淋的指,握住古笛尾端。

    開啟新一輪盛宴。

    ……

    水聲漸漸停息,可水流滑過的地方留下了痕跡,濡濕了大片地方。

    寒清冰抱著全身無力的人,手中的古笛濕漉漉的。

    隨凝看了眼,呼吸僵滯了一瞬,當時感知到不尋常的東西,內里撕咬的快樂記憶猶新。

    她看著作案工具,羞憤的拍過去。

    與其說是拍,不過說是摸了下,她現在的力氣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快弄干凈!彪S凝臉紅透了。

    “怎么了?”寒清冰明知故問。

    “你……”隨凝說不出話了,她被羞意沖刷了頭腦。

    寒清冰偏要現在撩撥她,挑來混雜著汗水的發絲,扶住隨凝的頭,拿著白玉古笛故意展示在她眼前,溫熱氣體噴灑在肌膚上:“古笛洗的很干凈!

    “閉嘴!彪S凝哼哼著就要去捂寒清冰的嘴,結果被對方輕易躲開。

    她那處酸脹的厲害,細嫩的縫隙艱難地合閉。

    “隨凝,再來一次?”寒清冰咬住隨凝耳尖。

    隨凝轉頭,有氣無力:“想要我命直說!

    寒清冰“噗嗤”笑出聲:“有這么嚴重嗎?”

    “有,很嚴重!彪S凝肯定。

    寒清冰不再動彈,抱著人哄著。

    過了會,她將人輕輕放回床上,蹲在床邊,手指探向那處。

    隨凝下意識拉。骸安灰。”

    “嗯,不要了,我看看里面有沒有傷到!焙灞ε庐敃r力度太大,傷到那里。

    隨凝聞言,臉更好了,但還是聽話的收回手。

    寒清冰輕輕撥開那處,小口還在小幅度的張合,露出一條細縫。

    手指慢慢滑過,仔細觀察并沒有受傷后,寒清冰才放心下來。

    她起身,將人抱去洗去滿身液體。

    古笛被一同清洗。

    將人抱回床上后,隨凝已經累的昏睡過去,寒清冰寵溺地刮過她高挺的鼻尖,抱著她,一同睡去。

    第二日,隨凝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揉捏著酸疼的腰身,不滿的轉個身,鉆到早就醒了的人懷中,控訴:“遲早有一天,我腰得散!

    寒清冰貼著肌膚幫她揉捏,柔軟彈嫩的手感,讓她不自覺的移動到不該的地方。

    隨凝睜大了眼睛:“你還弄,都不讓人休息的。”

    寒清冰反駁:“你睡了這么久,不算是休息嗎?”

    隨凝:“……”

    “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被人罵昏君。”隨凝捂臉,裝作痛苦的模樣,“一世英名,馬上就要毀了!

    寒清冰配合她,邊給人揉腰邊道:“那我是什么?禍亂朝政,被萬民唾棄?”

    隨凝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準瞎說!

    “嗯,不瞎說!焙灞

    “快點給我揉,酸死了!彪S凝指使她,指使的很高興。

    寒清冰順著她:“這里嗎?”

    “下邊點!彪S凝。

    “這里?”寒清冰。

    “嗯,力氣大點!彪S凝。

    “這樣可以嗎?”寒清冰。

    “嗯。”隨凝。

    揉了小半個時辰,那股酸意被驅散了些,隨凝翻了個身,背對著寒清冰。

    她并未穿衣服,被子完全遮蓋住較好的身軀。

    寒清冰貼過去,下巴抵在隨凝的后背:“還要接著睡嗎?”

    “嗯,再睡會!彪S凝。

    “政事都處理好了?”寒清冰又問。

    “快了!彪S凝聲音逐漸變小,意識再度陷入昏沉中。

    “睡吧!焙灞辉倮苏f話,一下下,有節奏的拍著。

    等待人完全睡著后,寒清冰緩而慢的掀起被子一角,躡手躡腳下床,穿上衣衫,扭頭看了眼隨凝,勾了勾唇角,出了寢宮。

    一處僻靜之處,寒清冰看著面前負手而立的人,散漫的靠在身后的樹干上:“怎么,我不過才剛剛出來兩日,你就過來找我了?”

    風若梓滿臉嚴肅,不茍言笑時,無端讓人生出幾分畏懼:“隨楚國邊境陣法是你構建的?”

    “是,你這么快就知道了?”寒清冰雙手懷抱,不甚在意,“隨手就構建了,有什么問題嗎?”

    “隨手?”風若梓挑眉,“那你還真是挺隨手的,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做法對其他國家不公平?”

    “那又怎樣?我為什么要對其他國家公平?”寒清冰歪頭不解。

    “宗門向來很少插手這些事,你這一出手,無疑表明了你站在隨楚國一方,其他國家一旦知曉,你該如何解釋?”風若梓。

    “解釋什么?”寒清冰輕笑,她今日似乎格外喜歡反問,眼角上揚,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我態度還不夠明確嗎?我就算站在隨楚國這一方又如何?他們敢說我什么?”

    “你……算了。”風若梓來這本意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誠如寒清冰所言,就算神耀宗要幫隨楚國,其它國又敢說什么?

    對于宗門幫助國家一事,并未有過不允許。只不過大多數宗門覺得沒有意義,浪費精力,很少會出手幫助。

    更何況,寒清冰也不過是幫忙構建了邊境陣法,這件事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只不過能幫助隨楚國少一部分開支而已。

    “你身子如何了?”風若梓關心道,“按理來說,至少需要百年時間才能修養好,你只用了十年,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

    “沒有。”寒清冰搖頭,“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醒來時,我還以為已經過去了百年!

    “可能是你體質問題!憋L若梓想了下道。

    “師姐如何了?”寒清冰猶豫了會,問道。

    “應該還沒醒,魔琛日夜守護在師姐周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風若梓流露出一絲哀傷,“說起來,我們幾個,魔琛是對師姐最為上心的那個!

    寒清冰嗯了聲,問出埋在心底的疑問:“魔琛他,為何對師姐那般執著?”

    在她降世時,魔琛便已經離開了神耀宗,對于其中緣由并不知曉,哪怕是后面恢復了記憶,也沒有關于這方面的。

    而且,魔琛一直稱呼紅衣女子為“主”,而不是“師姐”。

    這點更讓她好奇了。

    “你還記得師姐身上的傷嗎?”風若梓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寒清冰眼神微變,在印象中,師姐被衣衫包裹著的身軀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其中最嚴重的,當屬橫貫腹部的那條。

    千年前,師姐上藥時,她無意間看見過。

    “記得!焙灞c頭。

    風若梓陷入久遠的回憶中,緩緩訴說:“那年魔琛不過剛成年,即位魔尊,適逢魔族萬年不遇的雷劫,可憑借他當時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師姐念及多年教導之情,主動替魔族擋下雷劫!

    “但由于師姐并非魔族中人,所以雷劫會更加強橫。師姐身上的傷就是那時落下的,身子骨也弱了許多,常年依靠丹藥生活。同年,魔琛奉師姐為‘主’!

    “不準任何人僭越!憋L若梓嘆息,“魔琛一直將師姐視為最重要的人。所以,當年對你的態度蠻橫許多!

    “原來是這樣!焙灞巳,她揉了揉額頭,“師姐一直這般。”

    對他們悉心教導。

    風若梓嗯了聲:“你既然修養的很好,我就走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發傳訊符給我和霜簡!

    “我知道了!焙灞馈

    回到寢宮時,隨凝剛醒,她眼睛還沒能完全睜開,勉強看著走過來的人:“你去哪了?”

    “剛剛若梓過來了。”寒清冰坐到床邊。

    隨凝套了身衣衫挪到寒清冰懷中:“找你有事?”

    “問問我身體有沒有哪里不適。”寒清冰滿足地抱住懷中人,貪戀的埋進對方頸間,“你身子好熱啊!

    第六十五章

    隨凝穿上寒清冰遞過來的衣衫, 兩人簡單吃了頓午飯后,圍著皇宮轉悠了大半個時辰后,回到昨天兩人去的涼亭。

    周圍侍衛都被調離, 偌大的空間只有她們兩人。

    隨凝雙手撐在石桌上, 額頭抵在胳膊上, 不遠不近地打量寒清冰。

    她目光灼灼,天地間,目光僅能容得下一人。

    寒清冰抬眸與她對視, 兩人不約而同彎了唇。

    “這兩日悶在皇宮中是不是很無聊!彪S凝問。

    寒清冰想了想,除卻隨凝需要忙碌朝政外, 其它的倒還好:“不算太無聊!

    “不算太無聊啊!彪S凝輕笑, 將垂落的碎發向后挑起,細長的手指停留在臉頰上, 她微微側過身子,“等晚一點,我召集朝臣, 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安排好, 我們一同去宮外看看吧。說起來,我好久以前還同你說過, 想帶你看看隨楚國的山川河流!

    “都行,你安排就好。”寒清冰對隨凝的安排并不意見。

    “那出去后, 也聽從我的安排嗎?”隨凝眨了幾下眼睛, 手指自然而然的落在寒清冰的手腕上。

    向下一點,用力點力, 讓那塊嫩白的肌膚凹陷了些。

    “嗯!焙灞c頭。

    隨凝勾了勾唇, 安逸的靠在寒清冰懷中。

    她的速度很快,在跟寒清冰商量好后, 就立馬開始召集群臣,在議事殿商討這件事。

    一身黑金色龍貓的女人高坐臺前,手肘搭在刻有龍紋的座椅扶手上,紅唇輕啟,將要出宮的事說了出來。

    下方的數十名朝臣皆是愣怔片刻。這十年間,隨凝幾乎是全身心的撲在朝政上,突然提起休息,一時間,他們還有些不適應。

    但很快,為首的一位朝臣站了出來,他恭敬地行了一禮,蒼老的面容被垂落的胡子遮蓋了大半,沉穩老邁的話語響徹整個大殿。

    “女帝,此番微服私訪太過于突然,即使現在準備,也需要數日的時間,您明天就要啟辰,是否太過于匆忙?”

    身為一國之君,微服私訪自然也是要注重安全的,是以,每次出宮前,都會安排一大批人隨行,保證君主安危。

    站在隨凝一側的風兮和風婉對視一眼,無聲的對話。

    她們知曉女帝只是和殿下一同出游,怎么可能會帶上一大批人礙眼。

    果不其然,就聽女帝道:“本次并不需要任何人隨行,只是希望諸位在我不在的這段時日里,盡心盡責的守在自己的位置!

    一開始說話的老臣不同意,眉心一皺,就要勸誡。

    隨凝抬了抬手,打斷他的話:“本帝認為,在隨楚國境內,并無人可以傷到我!

    一番爭論下來,一群老臣不敢真的忤逆隨凝的意思,是能任由隨凝所為。

    但這個話題結束后,另一個話題被扯開了,先前的老臣站回原位,他身后的老臣站了出來。

    “女帝,自您即位百年,后宮還未曾有一人,子嗣更是不曾擁有,臣斗膽,還請女帝為隨楚國今后考慮。”那老臣說完,后面又出來了幾道相同的勸誡聲。

    隨凝不悅地抿住唇,但也知道老臣說的是事實,皇室子弟向來稀少,到了她這一代,更是只有幾人,而她到現在還未曾擁有子嗣。

    只不過,對于子嗣這件事,隨凝不能冒然單獨下決定。

    她要聽取寒清冰的看法。

    隨意敷衍了幾句,隨凝便是退了朝,去找寒清冰。

    身后,風兮和風婉二人對于隨凝會不會決定要子嗣而下起了賭注。

    寢宮內,寒清冰十指纖細,一手捧著書籍,另一只手捏著書頁,不時翻過幾頁。

    隨凝推門進入時,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女子微低著頭,眉眼繾綣,周身氣質矜貴清冷,半片臉頰在燭火的照耀下,模糊了輪廓。

    隨凝定定地看了會。

    “這么快就結束了嗎?”寒清冰察覺到有人站在不遠處,抬起眸子,眼底笑意濃郁,她合上書,放在桌面上,用古笛壓住。

    看到那支玉色古笛,隨凝面色不自然的紅潤了許多。

    她緩步走過去,拉著椅子坐在了寒清冰身側,懶洋洋地靠了過去:“嗯,總共也沒說多少事。”

    隨凝思量著要不要告訴寒清冰,關于朝臣們讓她早點擁有孩子的事。

    “你怎么跟沒骨頭似的。”寒清冰寵溺的摟住這人,冷淡點點被溫柔取代,她看出隨凝有心事,詢問,“怎么了?他們不愿讓你出去嗎?”

    “不是!彪S凝一邊驚嘆寒清冰敏銳的洞察力,一邊猶猶豫豫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張了張嘴,最后選擇先試探一番再說。

    “清冰。”她從寒清冰身上起來,正視她道,“就是,你對孩子的看法是什么?”

    寒清冰疑惑的“嗯”了聲,但很快接道:“很可愛,也很有趣。”

    隨凝見她并無任何不適之處,斟酌著開口:“今日,那群朝臣提到了關于子嗣的問題,你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我后宮空無一人……”

    “所以你想要廣納后宮嗎?”寒清冰語調頃刻間冷了下去,她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在極力忍耐,摟著隨凝肩膀的手,手指不斷的在衣衫上摩挲。

    “不是!彪S凝急忙否認,“我怎么可能廣納后宮!

    “嗯!焙灞父瓜,柔軟的衣料出現一絲褶皺,“那就是關于孩子的,是嗎?”

    寒清冰幽深的眸子沉了沉。

    “嗯。”隨凝有些緊張,“你喜歡孩子嗎?”

    寒清冰看著她,靜悄悄的,過于沉默的環境讓隨凝心中的緊張加劇。

    其實無論寒清冰想不想要孩子,她都可以理解并遵從她的意愿,但唯獨當對方不說話的時候,她心里沒來由的恐慌。

    “喜歡!边^了半響,寒清冰才開口,她的聲音恢復到之前的溫和,凝視著身側人,她舔了下唇珠,“你是想和我擁有一個孩子嗎?”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彪S凝道。

    寒清冰喉嚨滾動,她拒絕道:“隨凝,說實話,現在乃至未來,我都不曾想過要擁有一個孩子。所以……”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說完后,寒清冰主動瞥開視線,不去看隨凝。

    對于很多人來說,孩子會是愛情的結晶,是對兩人長久感情的見證。

    但寒清冰卻不這么認為,修煉之人,壽命會大幅度的提升,她和隨凝,還有很長的未來,若是現在就有了孩子,無疑要分出大半的時間給孩子。

    “當然,這件事,若是你想要的話,我沒意見。”寒清冰彎了彎唇,她尊重隨凝的想法,更何況,對方的身份對她也有很大的禁錮,這巍峨江山,不能后繼無人。

    “我也不想。”隨凝重新靠回寒清冰懷中,素白的手指點在唇中,柔聲道,“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寒清冰想到的事情她也想到了,要把寒清冰原來屬于她的時間分給別人,哪怕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愿意。

    “朝臣那邊不用管,到時我從其他皇室子弟中挑選一位有才干的繼承江山也是可以的!彪S凝道。

    寒清冰瞳仁不聚焦的凝在隨凝發頂,她淡淡的嗯了聲,低頭含住對方紅潤的唇。

    第二天一早,隨凝交代完最后的事情后,和寒清冰一同出了皇宮。

    隨凝換下了黑金色的龍袍,換了身富貴人家的衣服,配上本就出塵的氣質,讓人看了,不由得猜測是哪家的富貴子弟。

    兩人沒有提前選擇目的地,而是隨意選擇了一個傳送陣,傳送到何地,兩人就以那個地方為起點,游覽風光。

    一陣光芒褪去后,兩人出現在了一處較為繁華的街道處。由于這邊的傳送陣位置在胡同的角落中,兩人還廢了番功夫,從滿是人的胡同中擠出。

    “這傳送陣的位置怎么選的又小,地方又陰暗的。”隨凝抱怨了句。

    寒清冰牽住她的手,輕聲安撫她:“這里看著還挺熱鬧的,是個不錯的地方!

    隨凝抬眼掃去,傲嬌的點了點頭:“國泰民安!

    說完,她故意晃動了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臂,暗示意味過于明顯。

    是在讓寒清冰夸獎她。

    對方也很配合的做出一幅贊嘆的模樣:“你治理的很好!

    隨凝滿意了:“那是,我可是……”

    然而,話音還未落下,一聲高昂的馬鳴聲和響亮的馬蹄聲傳來,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尖叫之音不絕于耳。

    隨凝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后面的話語被自動消音。

    只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幾位身穿華麗服飾的男子騎著馬,肆無忌憚的橫沖直撞,絲毫不擔心會不會撞到人。

    在這幾位男子身后,小跑著跟著十數名家丁。

    隨凝蹙緊了眉頭,根據隨楚國律法,馬匹等動物是不準在街道上騎行的。

    這幾個人竟然剛將隨楚國的律法踩在腳下,隨凝臉色有些難看。

    剛剛寒清冰還夸她將隨楚國治理的很好,眼下就出現了這種事情,她只覺得臉被打的“啪啪”響。

    剛要站出來教訓這幾名男子,下一秒,一道長鞭橫空打來,幾下便將這幾名男子打落下馬。

    重物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音,即使修煉之人,身體素質極好,也禁不住被抽了一鞭子后,摔落下馬的疼痛。

    隨凝收回腳步,周圍人群紛紛站在兩邊觀看。

    寒清冰拉著隨凝走了一邊。

    街道中間,幾名男子在家丁的攙扶下艱難起身,在他們面前,站著同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姑娘。

    女子手里長鞭,鞭子重重打在地上,明媚五官舒展開:“你們不知道不能在街道上騎馬嗎?”

    隨凝挑挑眉,看來還是有人遵紀守法的。

    “尤其是你,封路,這都第幾次了?”女人質問道。

    被叫到名字的男子被攙扶著往前走了幾步:“姐,我們這不是想著趕緊抓到那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家伙,一時忘了嘛。你等我們先把人抓到,回家了你再責罰我!

    “等你們,人走就跑了!迸永浜咭宦暎拔乙呀泴⑷怂偷焦俑恕D銈儙讉還是準備回去領罰吧!

    說完,女子就要轉身離開。

    “封小姐,他們也是好心,就饒了他們吧。”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一聲。

    “是啊是啊,我們也沒受到損失。”一側有商販幫腔。

    “……”

    聞言,隨凝手肘拐了下寒清冰,傳音道:“看來剛剛是錯怪他們了,這是在做好事啊,周圍百姓都為他們求情!

    寒清冰點頭,繼續看下來。

    就看封路推開身邊攙扶著的人,對著四周的人拱了拱手:“多謝諸位好意。但這個罰我們是不一定要領的!

    幾名男子被家丁帶走,四周人群紛紛散開。

    隨凝趁機攔住身邊的人。

    那人突然被攔住,怔愣了下,疑惑地看向攔住她的人,在看清女人絕美的容顏時,再次怔愣片刻,好一會,才道:“二位有事嗎?”

    隨凝笑笑:“我二人第一次來這里,請問剛才那些人?”

    “你說他們啊。”被攔住的人道,“那幾位平日里嫉惡如仇,看見不好的事都會沖上去,但有時會失了分寸!

    那人看了看剛才幾人站的位置,下巴抬了抬:“這次聽聞是城北有人搶了人,一氣之下就忘了規矩,直接騎馬去追了。這不,被封大小姐帶回去懲罰了!

    “封大小姐?”隨凝又問。

    “就剛剛拿鞭子抽她弟的那位,封大人長女!睌r住的那人道。

    隨凝大致了解了些,跟那人道了謝后,拉著寒清冰往前走去。

    她不免有些好笑:“聽著那幾人還挺有意思的!

    寒清冰垂眸淺笑:“嗯,的確!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一處酒樓前,思量著快到午飯時間了,對視一眼,隨凝拉著人走了進去。

    剛跨過門檻,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二位里面請!

    兩人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是個正好可以容納二人的位置。

    “二位,此處可以嗎?”店小二彎著腰詢問。

    “可以!彪S凝點頭。

    “那兩位要吃點什么?”店小二。

    “你看著上兩道!彪S凝。

    “那行!钡晷《

    點完菜后,隨凝抬手倒了兩杯茶水,分別放到自己面前和寒清冰面前。

    茶香四溢,茶味濃郁,隨凝享受的瞇起眼睛。

    這家客棧規模很大分三層,一層是大廳,二樓是包間,至于三層,則未可知。

    寒清冰坐姿端正,并未去碰桌面上的茶杯。

    很快就有人將菜和兩碗飯端了上來。

    正值飯點,周圍食客不少,交談聲不絕于耳。

    隨凝覺得有些吵,她傳音給寒清冰:“我們應該去二樓包間吃的!

    寒清冰夾起一根青菜放于碗中,傳音給她:“沒事,反正快要吃完了!

    對于周遭的聲音,她有意識的忽略。

    隨凝快速吃完后放下碗筷,手巾擦拭了下唇,乖巧地坐在那等待寒清冰。

    “你聽說了沒,今天有人在街道上調戲民女,然后被封家小公子當街追!眲傔M入客棧,被店小二領到兩人旁邊桌的人坐下對同伴道。

    “聽說了啊,不是被封大小姐抓住送官府了嗎?”同伴道。

    “你知不知道調戲民女的那人是何身份?”一開始說話的人神神秘秘道。

    “什么身份?”同伴好奇。

    “那可是從京都下來的大人物的兒子。”說話人謹慎的看了眼周圍,降低了音調,“送到官府后不久,就被人接出來了,還反咬封家姐弟一口,說是封路調戲的人,F在官府已經把封路押起來了。”

    “什么?”同伴猛地提高了聲調。

    大廳內所有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那人反應過來,當即捂住嘴。

    待到視線散去后,才悄悄地問:“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誰說不是,封家好歹也是我們這的大家族,結果封家人說關押就關押,只能說,還是京都的那些人,權力大!闭f話人搖搖頭。

    “封家再厲害又如何,京城里的那些大人物,背后可是有女帝撐腰,誰敢多說什么?”同伴哼了聲。

    “噓,你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

    寒清冰咽下口中的食物,余光瞥見對面人陰沉下來的臉,不緊不慢地放下碗筷。

    “走嗎?”寒清冰。

    “走。”隨凝這個字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她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何肆意妄為,如此敗壞朝廷的聲譽,敗壞她的聲譽。

    付了錢后,兩人走出客棧。

    寒清冰捏了捏隨凝的手腕:“先去看看事情原委!

    她們也不過是聽說的,不能因此就認定罪狀。

    “嗯!彪S凝點頭。

    誰知,剛出門就看見一隊官兵小跑過,每個官兵手中還拿著一沓紙張,不時還會分一張給周圍的百姓。

    隨凝從拿到紙張的人那里借來看了看,在目光觸及到上面的字時,臉上瞬間發生了變化。

    寒清冰探頭看去,面無表情的五官浮現清淡的驚訝。

    指骨繃得緊緊的,紙張邊緣被揉捏皺巴。

    封路公然調戲民女,且多次傷到百姓,有違隨楚國律法,于明日午時,在街口斬首。

    ……

    后面還跟了一連串名字,是當時與封路一同的世家子弟。

    “這怎么回事?封路他們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刑法?”有人不可思議道。

    “聽說得罪了京城下來的大人物。”有知道情況的人小聲道。

    “……”

    喧嘩聲,竊竊私語聲幾乎要炸裂隨凝的頭腦。

    剛從皇宮出來,隨意傳送的地方就遇到這種事情。

    她將紙張還了回去,道了聲多謝后,面色更加陰沉的拉著寒清冰擠出人群。

    她周身氣場降的極低。

    寒清冰被動的跟著她走。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隨凝咬牙切齒,將人拉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后停了下來。

    緊握著的拳表達出了女人此刻的憤怒。

    “你現在直接去嗎?”寒清冰問。

    她是在問隨凝,是不是直接以女帝的身份去。

    “不,先去看看情況,等確定以后,明日再去。”隨凝道。

    她要有證據。

    “嗯,那先去官府里看看!焙灞f著,兩人所處的空間發生扭曲,不過眨眼的功夫,兩人的氣息和身影被徹底隱藏。

    靈識延伸開來,向著四面八方探查而去,確定了官府的位置后,兩人身形晃動,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是在官府門口。

    那里已經聚集了大批百姓,正在為封路等人求情。

    在官府門口,寒清冰看見封大小姐和一老者站立在門前,正在一名官兵打扮的人說些什么。

    但官兵只是晦暗的看了眼官府內,無奈地搖搖頭。

    寒清冰和隨凝越過高墻,進入官府內,靈識蔓延到官府內的各個地方,將里面的布局和人員分布摸的一清二楚。

    根據探查到的,兩人一路來到官府最中央的大堂。

    大堂內,兩側的椅子上坐滿了人,首位上坐著為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下首第一個是于中年男子有七分相似的年輕男子,此刻,對方臉上滿是得意與不屑。

    而其他位置上的人則是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的狀態。

    “父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年輕男子伸了個懶腰,拍了拍一側侍候的女孩的臉,“對了,封家那小子,可別讓他死的那么容易,竟然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我顏面盡失。”

    中年男子斜了他一眼:“剛來這,你老實點 !

    “知道了。”年輕男子揮揮手,打著哈欠往外走。

    “這件事如何了?”中年男子問下面的人道。

    “這……”其他人面面相覷。

    “說!敝心昴凶訜┰甑某料侣。

    外面的求情聲,哪怕是在這都能聽到一些。

    “大人,告示發出去后,城內大部分百姓都在求情。”其中一人為封路等人說話,“斬首的刑法太過嚴重,封路……犯的錯不足以判這么重的刑法!

    “是啊,這刑法太重了,恐讓百姓不滿!逼渌麕兹思娂姂。

    他們是這里的地方官,知曉這件事不是封路等人的錯,可官大一級壓死人,被逼無奈下,只能把封路等人關押起來。

    “一群刁民,不用管,他們喜歡求情,就讓他們求。封路他們是必須死!敝心昴凶诱酒鹕,“時間長了,這件事自然就會被忘記。明日午時,一刻不準耽誤!

    說罷,中年男子揮了揮衣袖離開了。

    隨凝盯著中年男子的臉看了好一會,才勉強認出這個人,依稀記得,前段時間,她派了十幾個人前往隨楚國各地視察,這人就是其中一個。

    沒想到他竟敢以權謀私,欺壓百姓,亂用刑法。

    隨凝氣的恨不得立刻將這人給剁了喂狗。

    她發了張傳訊符給風兮,讓她在明日午時前,帶人來到此處。

    她并不打算在太多人面前暴露身份。

    她要讓這種借著她的名號,欺壓百姓的人,當著所有百姓的面,被就地陣法。

    在官府內繞了圈,又去關押封路等人的地方看了下,確定幾人暫時并未受到傷害后,隨凝和寒清冰離開了官府。

    官府門外,老者和封大小姐還站在那。

    隨凝扭頭和寒清冰對視一眼,給封大小姐和老者傳了個音,然后走向了不遠處的胡同中。

    收到傳音的封大小姐和老者愣了愣,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和周圍的百姓說了些什么后,朝著封府而去。

    周圍太多人注目,他們不能直接去胡同那。

    等到確定無人看見后,封大小姐和老者繞過數條道路,隱匿氣息,遮住面部,往寒清冰和隨凝所在的地方而去。

    胡同內,隨凝抿唇靠在身后的墻壁上,昳麗的容顏上滿是陰翳。

    寒清冰心下嘆息,上前抱住她:“好了,別生氣了!

    “沒生氣,這種人還不值得我生氣!彪S凝口是心非地回抱住寒清冰,投入熟悉的懷抱中,她的氣散了不少。

    “是是是,不值得生氣。”寒清冰順著她的話,在她唇上輕而快速的落下一吻。

    第六十六章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后, 封老爺和封大小姐來到胡同中。

    隨凝的心情在幾分鐘內被寒清冰安撫下來,她脊背挺得筆直,身為帝君的氣息釋放出一些。

    寒清冰主動后退幾步, 將主場讓給隨凝, 她偏側過身子, 只露出側臉來。

    封老爺和封大小姐一進入胡同,還沒走兩步,猛地跪了下去:“拜見女帝。”

    他們未曾見過隨凝的面容, 可對方身上獨屬于君主的氣息讓他們在感知到的剎那,心里升騰出敬畏之情, 忍不住崇尚。

    隨凝隔空揮袖, 將兩人扶起,精致完美的唇形抿成一條直線, 看上去多了些淡漠和威嚴。凌厲的眼角微微上調,睥睨眾生。

    “無需多禮!彪S凝道,她封閉了這條胡同前方的道路, 加之這處胡同本就少有人來, 用來短暫的交談再合適不過。

    “本帝只是想問些事情。”隨凝看向兩人,一只手背在身后, 一只手橫在身前,“這里的官員們為官如何?”

    封老爺和封大小姐對視一眼后, 只見封老爺向前邁了小半步, 躬身下頭:“回女帝的話,在巡視人員未來之前, 一切安好。”

    言下之意, 在明顯不過。

    隨凝神色不變:“剛才官府門口發生的事本帝看見了,能有那么多人為封路求情, 想來,他平日里也是不錯的!

    她自然而然的把話題轉移到封路身上。

    封老爺當即再次跪了下去,封家雖然是本地的富貴人家,可卻并未入朝為官,在官場上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還請本帝明察,那巡視大人的兒子當街對她人圖謀不軌,我兒……封路看不下去才動手。雖說他在街道上縱馬不對,可也不應該判如此重的刑法啊!狈饫蠣敂傞_蒼老的手,扶著地上青綠色的磚塊,老邁的瞳孔中神采奕奕。

    這一次,隨凝上前親手扶起老者,她下巴對著封大小姐點了點,后者當即扶過老者。

    “這件事,本帝自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本帝讓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明日封路等人不會有事,你們萬不可謀劃劫獄之事!彪S凝鄭重道。

    聞言,封老爺和封大小姐皆是瞳孔震動。

    封大小姐抬起頭,直直地注視著隨凝,但很快意識到這是大不敬,立刻低下頭去,瞳孔因驚訝有一瞬間縮成針眼大小。

    “女帝多慮了!狈獯笮〗愕。

    這件事只有她和父親的確密謀過,在看見貼出來的告示后,兩人就決定,若是今日在官府不更改告示,便是只能劫獄,將人救出來,然后連夜離開隨楚國。

    但女帝是怎么知道的?封大小姐驚疑不定。

    “你們不用緊張。”隨凝看出了女子的慌亂,“本帝不過隨口一言。明日安心等著就好,不用過于擔憂,封路他們,不會有事的。”

    “是!狈饫蠣斪雍头獯笮〗阌忠蛳氯,隨凝一把扶住,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這兩人怎么這么喜歡下跪,隨凝心里嘖了聲:“不用跪,早些回去吧!

    “是!狈饫蠣斪觾扇擞质菑澭辛艘欢Y,恭恭敬敬的往后退。

    “且慢。”隨凝突然叫住兩人,她手指一點,兩道靈力分別注入兩人身體內,“走吧!

    為了防止那位巡視人趁夜色暗害兩人,隨凝給兩人加了層保護,以防外一。

    兩人自然明白:“多謝女帝。”

    “退下吧!彪S凝。

    “是!

    等人離開后,隨凝煩躁的收回周身氣息,按住眉頭用力揉捏著,被安撫下去的火氣騰地升了上來,明艷深邃的五官露出疲憊。

    寒清冰緩步走到隨凝身上,手掌搭在隨凝的肩膀上,白皙的手指與對方那身米白色的衣衫相融。

    “累了嗎?”寒清冰暖聲問。

    “有點。”隨凝點點頭。

    她久居高位,甚少親自下來體察民情,如今這一幕,無不沖擊著她數十年來,認為的國泰民安。

    “找家客棧休息會?”寒清冰撫住隨凝的肩頭,將人帶入懷中,幽藍色的眸子在離開皇宮后幻化成了棕黑色。

    “嗯!彪S凝點頭。

    現在天色還不算晚,但她已然失去了閑逛的樂趣。

    兩人回到之前吃飯的那家客棧,詢問有沒有可以居住的地方。

    店小二甩了甩手上的抹布,帶著兩人前往賬臺,與站在里面拿著算盤的老板說了兩人的需求后,扭頭笑了笑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二位好,我們這住房分為三個等級,一等最好,價格最高,一等相對要差一些,但價格低廉些!崩习逄ь^,笑盈盈地介紹,“二位想要什么樣的。”

    “一等住房。”隨凝問清價格后,毫不猶豫的從空間容器中取出。

    老板結果,簡單看了看后,在賬本上記錄下來,然后從下面的抽屜中取出一張卡片遞給二人。

    “二位,只需將這卡片注入靈力,貼到房門上就可以了。”老板道,“三樓便是住房,卡片上面寫了二位的住房號!

    隨凝結果,隨意看了眼,點了點頭,她抬眼看向最高層,原來是供人居住的。

    兩人順著一側的樓梯并肩而上,實木加固的樓梯走起來并不晃蕩,很是沉穩。

    在到達二層,準備往第三層上時,其中一間包間被人打開,從中走出一人,應該是有事,快速往一樓而去。

    半開的包廂中,傳出荒誕地大小聲和慢慢的恭維聲。

    包間門很快被關上。

    寒清冰腳步一頓,下意識瞥向身側的人。包間里的人,正是那位巡視人員的兒子。

    隨凝面色無常,僅僅是掃了眼那扇緊閉的包間門,順著樓梯往三樓而上。

    寒清冰撲捉到對方一閃而過的殺意,無聲地握住樓梯扶手。

    來到房門前,隨凝往卡片中注入了些靈力,純黑色卡片周圍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將卡片插入房門前的縫隙中,伴隨著“咔嚓”聲音,房門自發打開。

    隨凝先一步進入,卡片被隨意扔在前面的大桌子上,她直直地坐在松軟的椅墊上。

    “我要喝酒!彪S凝咳了聲,從空間容器中掏出一壇酒,一只杯子。

    解開最外面的封口,酒香瞬間溢出,不過呼吸間的功夫,酒香味充盈整片房間。

    寒清冰正站在窗邊看街道上的行人,聞到酒香味,下意識地轉過頭。

    隨凝仰頭,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隨后又倒上一杯。

    寒清冰轉過身,朝著隨凝的方向走過去。

    女人腳步穩當,緩而慢,短短數米的距離,無端讓人感到悠長。

    手指壓在桌面上,寒清冰不知從哪摸出一只干凈的酒杯,單手抓住酒壇邊緣,手掌向下,倒了一杯。

    “你別喝!彪S凝壓住她的手腕,“我喝習慣了,幾日不喝難受,喝兩杯解解饞!

    寒清冰坐下,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抬起手,在對方想要再次阻攔前,含住酒水,挑釁般的對著面前人鼓動腮幫。

    喉嚨滾動,辛辣酒水一路向下,落入胃里。

    隨凝立馬拉住寒清冰的手,錯亂下,酒杯掀翻,酒杯順著桌沿一滴滴,連成線的往下落。

    她顧不得那些,靈力涌動,火靈根在體內翻滾,借由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將熱度傳遞過去。

    寒清冰眼神清明,體內的冰靈根顫動了下,卻并無一絲寒氣泄露:“你做什么?”

    隨凝深色復雜:“你喝酒,小心寒氣上涌!

    她在擔心這個?

    寒清冰唇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她似有若無的看了眼桌面上的酒壇:“我想陪你喝!

    “不需要!彪S凝蹙眉,感知對方并無任何異常后,勉強松了口氣:“這次的酒水沒那么烈,沒讓你的寒氣外泄,不然你又要吃點苦頭了!

    說罷,隨凝作勢就要將酒壇重新封住。

    然而,一只微涼的手掌按住了她要封口的動作。

    “不會的!焙灞駪B自若,她撥開隨凝的手,扶正倒下的酒杯,再次倒滿,好以整暇的彎唇,“我體內的寒氣不會復發了。”

    “嗯?”隨凝一時沒理解她話里的意思,只當對方貪杯,不免好笑,“為什么不會復發。”

    她邊說邊攔住將酒杯抵到唇邊的人。

    “因為……”寒清冰舔了舔唇心,笑得有些開心,她扯過隨凝的小臂,用力拉了下,一時間,重心不穩,對面人撲向她,倒入她的懷中。

    “你幫我解了啊!焙灞䴘欀扑拇捷p輕含著懷中人的耳垂,輕緩地吮吸。

    耳邊的酥麻帶動全身,隨凝一下子軟了起來,后腦枕在寒清冰胸口處,抓住對方衣領處的衣衫,不讓自己滑落而下:“什么意思?”

    唇齒在耳骨出啃食,發出細小的聲音,寒清冰捏著酒杯移動,直至酒杯抵到隨凝的唇邊。

    隨凝啟唇,被寒清冰服侍著喝盡杯中酒,要下咽時,寒清冰空閑下來的人握住她的脖子,打斷了她吞咽的動作。

    隨凝嗚咽了聲,頭頂的陰影垂下,來人以強勢的姿態,撬開她閉合的唇,舌尖肆無忌憚的深入,攪動。

    “好喝嗎?”口中的酒水最終還是咽下,隨凝微微喘著氣,聽見從上方傳來溫潤之音。

    她又氣又惱的錘了下寒清冰的腿,口是心非地回答:“不好喝!

    寒清冰笑了笑。

    隨凝可不會讓她輕易轉移話題,更何況是這么重要的話題:“你剛剛說你寒氣解了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時候幫寒清冰結果寒氣,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寒清冰手無辜的向下了點,修長的指隔著布料抵在了某處,她聲音綿軟,是刻意的沙。骸熬湍侨,第一夜……”

    “嗯?”隨凝抓住那只不老實的手,“說明白點!

    寒清冰被她的堅持逗笑了,她貼近隨凝的側臉,輕聲:“只要與天生純粹火靈根的人……就能解除寒氣。”

    中間的“交合”二字,聲音被壓的極低。

    但隨凝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她面頰緋紅,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這么簡單?”

    困擾寒清冰千年之久的寒氣,竟然就這么簡單的被驅除了,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讓我給你解開!彪S凝不滿。

    “一開始,你也沒說你喜歡我啊,而且,我也不是見到可以幫我解除寒氣人就上的!焙灞罅四髴阎腥说谋亲,“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隨凝嘴角抽了抽,她記得幾日前,這人要做那事時,可是直白的很。

    現在又開始在這裝模作樣了。

    “那你為什么不再解開后就和我說?”隨凝抓到她話里的漏洞,繼續質問道,“我可是記得,我們去觀星臺的時候,你要喝酒,我還特意提到過關于你身上寒氣的事,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這個時候的隨凝突然開始了小孩子氣,非要寒清冰給她一個理由。

    “我忘了。”寒清冰臉不紅心不跳的扯了一個理由。

    “忘了?”隨凝聲線高了幾分,她皮笑肉不笑地起身,面向寒清冰,望進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神,調侃的話忘了怎么說。

    “我錯了。”寒清冰主動認錯。

    “你當然錯了。”隨凝哼哼唧唧,“不早說你寒氣解了,害得我那日觀星臺上,都沒好好享受幾滴酒水!

    “嗯,我認罰!焙灞鶡o師自通,滑跪速度極快。

    “算了!彪S凝安靜地看了她一會,悶聲倒了兩杯酒,“既然能喝了,陪我喝兩杯!

    “好!焙灞舆^酒杯。

    一壇酒被喝去小半,寒清冰酒量不好,面色不正常的紅潤,她手背蓋在唇上,抵消那股難受。

    “酒量有點差啊。”隨凝挑眉,用靈力將寒清冰體內的酒水蒸發殆盡,她笑瞇瞇地靠在椅背上,微醉中滿是倦怠與散漫。

    體內酒水慢慢消散,寒清冰神色重新恢復正常,清冷的眼尾處,勾起未完全消散的緋色。

    面前的女人握著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分明沒有喝醉,卻給人一種醉意深重的錯覺。

    寒清冰站起身,封住酒壇,拿過隨凝手中的酒杯,連同酒壇一同往桌子中心推動。

    “你要做什么?”隨凝歪頭。

    清淡的酒香在說話間灑滿面部,寒清冰蹲下身子,仰頭:“我酒量雖然差,但其他方便并不差!

    “比如?”隨凝想到了什么,居高臨下地俯視蹲在地上的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挑起線條分明的下顎,明艷的五官妖嬈了幾分,“具體哪一方面呢?”

    她隱隱期待著什么。

    寒清冰閉眼靜了兩秒,配合著快速起身的動作睜開眼,有力的臂彎抱起椅子上的人,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讓隨凝臉紅心跳的話:“床上……你驗證過的。”

    “我們再試一下!睂⑷说胲浫醯拇蟠采,寒清冰俯身而下。

    凈身術繞在兩人身上。

    衣衫褪去,如玉如雪。

    隨凝輕笑著別過頭,將脖頸處充分暴露出來,方便那人形式。

    密密麻麻,濕潤的吻順著小腹不斷向上,手則是以相反方向而去。

    隨凝胸腔鼓動,莫名有些干渴。于是,當那溫潤的唇貼上來時,她不客氣的與之糾纏,把握上方的主動權。

    然而,下面被不斷攻陷,一片片失守。

    水流聲響起,兩岸的柔軟包裹著進入的指骨,不斷激擠壓,想要將這外來物擠出。又想要與這外來物玩耍,糾纏這不讓出去。

    水聲潺潺,柔軟震顫。

    隨凝胸腔起伏的更加猛烈,寒清冰適時的抬起,保證對方充足的呼吸。

    新鮮空氣不斷進入,緩解將要窒息的錯覺。就在隨凝快要調解好的時候,外來物猛地抵住柔軟上的一點,震顫傳遍全身,呼吸猛然間屏住。

    僅僅數秒的功夫,原本呼吸到的空氣被盡數排除,然后開始新一輪的調整。

    循環往復。

    不知過了多久,隨凝終于經受不住了,她啞著聲音推開埋藏在柔軟之下的指,哭腔明顯:“夠了,夠了……”

    寒清冰舌尖抵住上顎,速度一點點降下來,在達到隨凝身體的某處臨界值時,指腹狠狠按壓在那個點上。

    身子劇烈抖動起來,猛地抱緊身上的人,意志被完全退散,軟綿綿的失了力。

    緩和了許久,她顫抖地推開面前的人,臉上是不正常的紅。

    “渴……”隨凝呢喃。

    “等會,我去給你拿!焙灞橇宋请S凝的額頭,起身走到桌邊,拎起上面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然后轉身走到床邊。

    一只手攬住隨凝的腰身,將人帶入懷中,另一只手拿著茶杯小心的喂給懷中人。

    喝了大半后,口中的干渴得到緩解,隨凝靠在熟悉的懷中恢復體力。

    她白皙的皮膚上落滿了大小,深淺不一的玫紅色痕跡。

    寒清冰手指一一拂過這些痕跡,滿足感充盈全身。

    她喉嚨動了動,眼底是厚實的迷戀。

    “我好像除了酒量差之外,其他方便都很不錯!焙灞掳吐湓陔S凝發頂,饒有興致的,“尤其在這方便。”

    “呵。”隨凝哼了聲。

    “怎么?不是嗎?”寒清冰把玩著隨凝的小臂,聽到這聲哼唧,松開了掌心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動。

    “是是是!彪S凝趕忙回答,生怕晚了,身體會散架。

    寒清冰笑了,也不繼續調弄她,給人清洗了后,蓋上被子。

    “睡會吧!焙灞p柔的拍著床上人的背哄人入睡。

    “嗯!彪S凝實在是累很了,無意識的點點頭。

    寒清冰等了會后,見人沒有蘇醒的跡象后,溫柔地挑開她粘在唇邊的發,扭頭看了眼窗外。

    原本光亮的天已經暗沉下來,零散的幾個星星掛在天邊,月亮也少了大半光影。

    寒清冰垂下眸子,拿過桌子上的卡片,出了房門。

    她準備去一樓找店小二要點小食,等隨凝醒了補充點。

    反手關上房門,扶著扶手向下,在路過二層時,原先那間包間依稀傳出說話的聲音?磥磉@么久過去了,他們還沒吃好。

    寒清冰面無表情的徑直向下,向店小二說明來意后,對方很痛快的從后廚那拿了兩盤點心。

    接過點心,寒清冰點頭禮貌道謝。

    轉頭往樓梯口走時,正巧一群人下來,寒清冰側開身子,將路讓出來,打算等人走過后再上去。

    但一大片陰影和腳步聲停留在她面前。

    寒清冰左手拿著點心的手一沉,然后又一輕,盤子中的糕點被拿去兩個。

    “這糕點不錯啊。小爺那還有別的糕點,要不要去嘗嘗?”輕浮的話語在說話人身后的哄笑聲中傳入耳朵。

    被咬過的糕點隨意的扔回盤子中。

    牙印的痕跡太過于明顯。

    “怎么不說話,是個啞巴嗎?”年輕男子伸手就要去摸寒清冰的臉。

    他從樓梯下來時,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拿著點心往回走的女人。

    那身清冷矜貴的氣質他以往從未見過,精致昳麗的容貌更是不可多的,比他出生到現在見過的無數美人還要好看。

    腹部升騰起某種欲念。

    “讓開!焙灞笸艘徊,躲開男子的手,冷冽的聲音似乎浸透在冰泉中。

    “讓開?往哪讓啊?”男子語氣輕佻,朝著身后的跟班,“你們說,往哪讓?”

    “當然是往薛少床上讓咯!鄙砗髳阂獾拇蛉ぢ。

    引得他們一群人哈哈大笑。

    寒清冰眼底深處,那抹藍色散發著嗜血的光芒,手一松,瓷盤落地,清脆的破碎聲在空蕩的大廳中格外清晰。

    店小二和老板認出了為首男子,不敢上前阻止,只能暗自急切。

    “是害怕多活幾年浪費資源,所以現在就想著來找死了嗎?”寒清冰唇齒開合間,定下了幾人的生死。

    “哈。”男子大笑,“在這里,我薛描就是土皇帝。找死?你說誰?是說明日午時就要被斬首的封路等人們?”

    薛描不屑一顧,他扭動脖子,貪婪地盯著寒清冰的臉,腦子里,是無數種折磨美人的方式。

    寒清冰波瀾不驚的看向薛描,又抬頭望了下三樓,要不要構建個空間屏障阻隔聲音。這么高的距離,應該不會吵到隨凝吧。

    但隨凝向來睡眠淺,等會這人萬一叫的太大聲了怎么辦?

    她的思索落在薛描眼中,就是認命了的無力抵抗,他得意的拍拍手:“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證,讓你在這,不,在隨楚國都能橫著走。”

    他靠近寒清冰,不住地驚嘆女人的美麗,急于將女人占為己有,卻沒能注意到三樓,某間房門被打開,一名女子站在圍欄處,靜靜地注視這一幕。

    隨凝雙手扶在圍欄上,冷眼俯視,疲憊的身軀似乎注滿了力量。

    她睡眠淺淡,加之沒感受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在那群人哄笑聲中被吵醒。

    醒來沒看見寒清冰,她撐著身子想要尋找對方,就看見了現在的場景。

    “本來還能多活半日!焙灞樟宋帐,白玉古笛緩緩出現在掌心,“為什么不珍惜呢?”

    她抬起手,冰靈根運轉開來,寒冰自腳下蔓延開,不過眨眼間,就將幾人釘在原地。

    寒氣自腳底而上,刺骨的寒冷讓幾人意識到情況不對。

    “你竟然敢攻擊我。”薛描睜大了眼睛,情急之下,立馬運轉靈力就要攻擊寒清冰。

    但以他的實力,連腳下的寒冰都無法消退。

    “都給我攻擊!毖γ璐蠛耙宦暎暗葧揖妥屇阒朗裁词呛蠡!

    即使被困,他已經放著狠話,仗著父親的身份,賭沒人敢真的動他。

    “唰。”冷兵器在空中劃過的破空聲響起。

    鋒利的刀刃上染滿鮮血,物體掉落在地。

    薛描尋著聲音看去,只見一條手臂躺在地面上,他臉上的血色瞬間退散,后知后覺地看向肩膀處。

    空蕩蕩的。

    “啊!睉K叫聲傳遍整個客棧。

    寒清冰抬眸,只見站在三樓處的女子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隨凝面色冷淡,長劍立起,落入掌心,劍刃滴血:“怎么能讓這種臟東西靠近你?”

    第六十七章

    寒清冰面色如水, 她安靜的立于隨凝身后,地上的斷臂混合著血水,骨頭的殘渣, 看起來分外嚇人。

    薛描的慘叫聲驚醒了周圍的人, 雙腳被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但喉嚨中發出的吼叫震碎寰宇。

    三樓的住客和二樓包間內的人被叫聲驚擾,一個個的打開房門窺探究竟。

    在看清發生的事情后,皆是神色巨變。

    有見過薛描的人, 在看清對方的斷臂時,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封路不過是追捕薛描就要被斬首, 而這兩名女子竟然如此大膽, 直接斷了薛描的手臂。

    看熱鬧的人小心的探出頭,想要觀看最后的結局。

    店小二和老板也反應了過來, 老板跑動兩步想要阻止隨凝進一步傷到薛描,卻在數米外的位置停住了。

    這件事是在他的客棧發生的,無論薛描會不會喪生于此, 薛大人都會遷怒于客棧, 他也跑不了。

    一想到這,老板的臉登時蒼白許多, 目光中全是死寂。

    “你……我要殺了你!毖γ梵@怒。

    他的聲音因為手臂上的疼痛而顫抖不停,額頭上覆蓋住一層冷汗。

    另一只還在的手提起武器, 朝著身后猛地扭過頭, 質問身后的人:“把她們給我抓住,扔進軍營, 聽見沒?”

    無能狂怒的吼叫換不來身后人的半點回應, 他們都被面前女子的殺氣嚇得說不出話來。

    本就是跟著薛描混吃混喝的人,怎么可能有實力對付的了面前這兩個看起來就修為高深的人。

    更何況, 他們現在連動都動不了,別說去反擊,就連想逃都無法逃。

    心中暗罵薛描連累了他們,又祈禱薛描的護衛趕緊察覺到這里的異樣,趕過來,救下他們。

    “殺了我?”隨凝嗤笑,握著長劍的手舉起,劍刃直指薛描,“你父親都不敢這么與我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冷光閃過,又是斷臂垂落在地的聲音。

    “啊!庇质且宦暩鼮閼K烈的聲音,薛描脖頸處青筋暴起,雙條手臂盡失的恐懼感和疼痛感讓他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看向隨凝的眼底里,少了猖狂,多了害怕。

    這個女人真的會殺了他。

    “聲音小一點,別打擾了別人休息!眲θ猩系难E在薛描衣服上擦拭干凈,隨凝含著笑意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催命符,一下下的打在薛描等人的心上。

    死亡是可怕的,被折磨死亡更是可怕的。

    寒清冰指尖捏了下,周身寒氣退散,放開了薛描等人。

    沒了支撐力,這群酒囊飯袋雙腿無力的摔倒在地。

    隨凝回眸看了眼身后的女人,無聲地彎了彎唇,似乎是在抱歉當著她的面做這些事。

    寒清冰垂下眸子,往后退了幾步,雙腿交疊坐在長椅上,悠閑地倒了被茶水,面容清冷的看著這場鬧劇。

    隨凝回過頭去,她重新將目光落在薛描身上,精致的眉眼上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但此刻的薛描卻是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了,一心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他雙腿蹬地,慢慢往后挪動。

    然而,被嚇軟了的雙腿又如何能發揮力量。

    隨凝眼中帶著沒睡好的倦意,劍尖在薛描胸口處點了點:“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太吵了,把我給吵醒了,害得我都沒有睡好!

    “而我一旦睡不好,就比較暴躁,你知道嗎?”女人聲音平穩,多了些抱怨,她帶了些力,刺破男子的衣物,棕黑色的眸子眨動,長而翹的睫毛撲閃著。

    “我……我錯了,求求你,你放了我,我立刻就走!毖γ桦[下心中的憤怒,斷斷續續道。

    現在服軟離開,等到后面,再派人將這兩人抓住,到時,想讓她們怎么死,不還是他一句話的事。

    在他身后,有一個人趁著隨凝專注力全在薛描身上,顫顫巍巍的爬出客棧門。

    通風報信去了。

    隨凝似有若無的掃過那人離開的位置,笑容淺淡勾人:“立刻就走?”

    這句話似乎踩在了某個笑點上,女人低低的笑出聲,泛著冷光的劍向里插里些。

    “就算現在放你走,你有力氣走出去嗎?廢人一個。”隨凝無趣地站起身,昳麗的五官在薛描眼中,再無半點欣賞之意,唯余恐懼。

    “別擔心。”長劍落在脆弱的脖頸處,鋒利的劍刃不過輕輕滑動兩下,一條細長的口子出現,血液凝成一滴,染紅了領口一處:“等會,你父親就來了。”

    “讓他親自帶你回去,不是更好嗎?”劍刃壓在男子衣衫上,將上面的血跡清理干凈。

    隨凝像是看什么臟東西般,厭惡的收回目光,她轉過身去,徑直走到寒清冰身邊坐下,也不擔心薛描會逃走。

    更多的,是她并不在乎薛描會不會逃走。以對方的性格,就算離開了,也會讓他父親過來。

    橫豎都是送死罷了。

    “你下來做什么的?”隨凝拿過寒清冰剛喝過一口的茶,就著抿了兩口。

    “擔心你醒來會餓,想著下來拿些糕點!焙灞疽馑聪虻厣掀扑榈拇杀P和散落的糕點 ,“然后就碰到那幾個了!

    隨凝了然,她對著僵滯在原地的店小二揮了揮手。

    被嚇住的人當即小跑過來,腳步不穩,差點摔倒:“二位……有何吩咐?”

    誰能想到兩位長相如何好看的女人,眼睛不眨一下的將薛描的兩只手臂斷了。

    “剛才的糕點,麻煩重新上一份!彪S凝語氣和平。

    “是,我現在就去!钡晷《盏街噶,連忙跑到后廚,經過店老板時,對方跟著一同去拿糕點。

    不多時,幾盤糕點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店老板和店小二顫顫巍巍的守在一旁,看著隨凝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塊填入口中。

    并未有任何不悅的情緒后,才安下心來。

    “味道不錯!彪S凝夸贊。

    店老板不敢回應。

    “你嘗嘗。”隨凝拿過一塊遞給寒清冰。

    “有點甜!焙灞鶉L過一口,評價道。

    “嗯,但口感挺好的。”隨凝補充。

    一連吃了兩塊,外面都沒有傳來動靜,隨凝咽下口中含著的糕點:“人怎么還沒來!

    寒清冰喝了口茶解膩:“在路上吧!

    隨凝起身,捏起一塊糕點朝著薛描走去,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人見到她,當即靜了聲。

    隨凝好笑地蹲下,將糕點塞入男子口中,溫柔地拍了拍薛描的臉龐:“吃點吧,以后可就吃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不同的靈氣來自不同的人,錯略估計,有百人。

    隨凝百無聊懶地拍拍手,去除掌心殘留的粉霜,她站起身,一瞬不瞬地望著門外:“來了。”

    薛描也聽見了聲音,睜開了眼睛,嘴巴被糕點堵住,只能發出嗚咽聲。

    “看,你父親來接你了!彪S凝笑瞇瞇地站起身,看向門口處。

    寒清冰不緊不慢地掰下一小塊糕點,慢條斯理地咀嚼。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投向門口處,等待外面的人。

    下一刻,就見一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跨過門檻,鷹勾似的眼睛快速在大廳中掃過,直至看見地上躺著的人。

    “父親。”薛描吐掉口中的糕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父親,救我!

    “這么好吃的糕點,被浪費了!彪S凝蹙眉,低聲對寒清冰道。

    “嗯!焙灞c頭,“是浪費了!

    她繼續品茶吃糕點,渾然不將進入的男子當成一回事。

    數十個官兵進入將兩人圍上。

    偌大的客棧一層有了人氣。

    在看見心愛的兒子被人砍去雙臂,躺在地上時,薛扶面色冷了下來,厲聲質問:“誰干的。”

    然而,大廳內,無一人出聲。

    店老板和店小二在薛扶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縮到了賬臺角落處生怕被遷怒。

    “父親,是那個女人!毖γ璞还俦銎,薛扶來后,助長了他的氣焰,空蕩蕩的袖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更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兩人。

    他的手臂斷了,無法指,只是用目光示意。

    薛扶目光跟著薛描的視線看過去。

    隨凝正在給身邊女人倒茶,兩人親密的說些什么,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父親,殺了她們,現在就殺了她們!毖γ栊乜谄鸱。

    “別吵。”薛扶又氣又心疼,他瞥了一眼斷袖,強忍心中的怒火,命令道,“將我兒的斷臂撿起,讓人給他續上。”

    “是!眱擅俦鴱澭鸵獡炱鸬厣系臄啾壅l知,在碰到的一剎那,手臂竟是直接化為粉塵,碎成肉塊,露出森森白骨。

    “我的手臂!毖γ枰粫r間忘記了疼痛,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他雙目睜圓,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為什么會這樣!

    “怎么回事。”薛扶亦是愣在原地,他猛地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仍舊低著頭的人,大步走過去,一掌重重拍著桌面上。

    頃刻間,桌子四分五裂。

    瓷盤,茶壺,茶杯應聲而落,“噼里啪啦”的破裂聲。

    寒清冰和隨凝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本官在與你們說話。”薛扶大喝一聲,伸手拍向兩人。

    隨凝隨意抬手,擋住攻擊,她慢悠悠地抬起頭,望進薛扶的眼睛,唇邊噙著嘲諷的笑意:“薛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隨凝松開手,紅唇張合:“一個巡視人員,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敢作威作福到我面前了!

    薛扶心下一驚,這人的實力,他竟一時間無法看透。

    細看下,那張端莊絕美的臉似乎在哪里見過。

    他用力的眨了下眼睛,無數張人臉在腦海中掠過,最后定格在某一張上。

    但他當時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看高臺上的人臉,是以記憶并不是很清晰。

    薛扶定定地望著隨凝,手中的力氣猝然散去。

    “不可能!彼谛闹芯芙^,那人自十年前,便每日忙于政事,怎么可能會來到這個地方。

    況且,就算是微服私訪,也會帶幾個護衛,更何況,剛才,她還在給身側的女子倒水。

    身為一國之君,怎么可能會伺候別人。

    就連身上,最應該出現的君主氣息他都沒能感知到。

    應該是認錯了。薛扶心中暗道。

    他很快調整好面部表情,冷笑:“本官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若我偏要管呢?”隨凝不屑的轉動劍柄。

    “本官不想與你多言。”薛扶甩動寬大的衣袖,轉過身,“帶薛描治療,這兩人,給本官抓起來……”

    “把她們廢去修為,帶到府上捆起來,等我好了,親自教訓她們!毖γ璨暹^話。

    寒清冰素手揚起,白玉古笛出現在手中,古笛肉眼可見的幻化成一把長弓。

    “大膽。”客棧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薛扶下意識朝著門口望去。

    若是說隨凝他還有不熟悉,那么風兮的長相就是印刻在腦海了。

    當初巡視人員前往隨楚國各地時,臨行前,就是風兮親自交代他們要好好辦事,不可肆意而為。

    薛扶的表情變了變,連忙走過去,彎腰行禮:“風大人,您怎么來了?”

    然而風兮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客棧內的兩名女子,她躬身行禮:“臣拜見女帝,拜見殿下!

    風兮的話如同一道驚雷,炸的薛扶等人愣在原地,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驚得不知作何表情。

    這人竟然是女帝,女帝竟然來到了此處。

    店老板和店小二對視一眼,連忙跪地磕頭。

    客棧外,訓練有素的精兵將薛扶帶來的官兵團團圍住。

    “放下武器!本最I道。

    官兵們的武器被卸下。

    “女帝。”薛扶面如死灰,圓溜溜地看著似笑非笑的女子。

    “父親!毖γ枰庾R到事情不對,輕聲喚了聲身側的人。

    薛扶被拉回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他求饒:“還請女帝饒命,還請女帝饒命!

    這人竟然真的是女帝,那他剛剛的出言不遜,薛扶額頭死死抵在地面上,不敢抬起。

    薛描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的薛扶,又看了看四周包圍的精兵,跟著跪了下去。

    “饒命?”隨凝笑了,舌尖在口腔中滾過,“不知現在薛大人的事輪不輪的到本帝管!

    “臣不敢!毖Ψ龃髿獠桓掖幌隆

    “你又要如何廢去本帝的修為,如何教訓本帝呢?”隨凝的聲音如同一道道催命符。

    “是覺得本帝日日呆在皇宮內,手伸不到這么遠,所以,一個個的在地方胡作非為,擾的明民不聊生嗎?”隨凝的語氣重了下來。

    寒清冰察覺到隨凝動了怒,輕輕拉住對方垂落的手掌,捏了兩下。

    薛扶辯解不了,蒼白的語言更顯無力,“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隨凝瞇起眼睛:“誤會?剛才不是還威風凜凜的嗎?”

    “臣不敢!毖Ψ鰟×掖。

    “不敢?本帝怎么沒看出來?”隨凝氣被寒清冰順下去一些,“縱容逆子任意妄為,關押無辜人員,聽聞明日午時,你還要斬首他人?以什么罪名,說來給本帝聽聽!

    說到后面,被順下去的氣又上來一些,她恨不得立刻把這人剁了喂狗。

    “隨凝!焙灞p喊,傳音撫慰,“別生氣。 ”

    “沒生氣。”隨凝回道。

    寒清冰面色復雜,到底沒再多說。

    “把他們給本帝拉下去,明日午時的斬首無需取消,讓百姓看看,這種惡官的下場。”隨凝揮手,不顧薛扶的求饒,冷聲重復,“把人帶下去。”

    不多時,大廳內恢復了安靜,隨凝咬緊了牙,這種人竟然能一直安居高位,若不是今日被她發現,還不知要作威作福到什么時候。

    “你怎么來這么早!焙灞聪蝻L兮詢問她想轉移隨凝的注意力。

    “回殿下的話,我在收到女帝的傳訊符后就立刻傳送到了此處!憋L兮道 ,“但沒有女帝的命令,不敢隨意靠近!

    “適才看見一隊官兵來到此處,為確保女帝和殿下的安危,我們便跟了過來。”風兮。

    “原來如此!焙灞c頭,她看向身側氣呼呼,卻不能表現出來的人,“那么剩下的事你處理就好,我和隨凝先去休息了!

    “是!憋L兮躬身送兩人上了三樓。

    目光兩人進入房間,風兮轉過身與精兵首領說了些什么后,走到還跪在地上的店老板和店小二身邊,伸手將兩人扶起。

    她勾起清淺的笑容:“本次客棧中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給客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盡管提!

    “不用不用!钡昀习鍞[手,知道了隨凝身份,他還怎么敢收費,“女帝屈尊住在這,是小民莫大的福氣,怎敢希求別的。”

    風兮搖頭:“損失我們自會賠償,但還望不要將女帝出現在此的消息傳出!

    店老板何其精明,知曉其中的利害關系,當即對著一旁傻站的店小二道:“今日客棧來了貴客嗎?”

    店小二腦子轉動,搖頭:“不知,都是些本城百姓。其她的,并未見到過!

    風兮滿意的從空間容器中掏出幾枚修煉用的晶石遞給兩人:“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

    過了會,精衛長回來了,他對著風兮低聲道:“已經挨個通知了在客棧中的人,他們都已經保證不會將今晚的事情傳出去。”

    風兮點頭,命人將滿地殘骸打掃干凈后,押著面色如土的幾人離開了。

    進入房間,隨凝氣還沒消,或者說是故意不消氣,等人來哄。

    “怎么了?還生氣呢?”寒清冰好笑地抱住面前的人,捏了捏挺立的鼻梁,溫聲細語,“不生氣了,為了那幾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沒生氣!彪S凝傲嬌的躺到寒清冰懷中,握住垂下來的兩縷發絲,“就是覺得,他們在其位,卻不好好做事!

    “嗯!焙灞J可的點頭,隨機拉住隨凝另一只手,輕輕搖晃著,“不過,我好像也沒好好做事!

    隨凝瞥了她一眼:“至少你能讓我滿意!

    “哪里滿意?”寒清冰追問。

    隨凝:“你變了。”

    “嗯?”寒清冰。

    “你越來越會說了,你一開始可是很清冷的,我都不怎么敢靠近!彪S凝眼里陷入回憶。

    初見時,寒清冰滿身寒氣,即使后來寒氣得以緩解,那身冷然的氣質還是讓人心生畏懼。

    寒清冰點了點她的鎖骨:“不敢靠近嗎?我怎么記得,你有事沒事就往我身上靠?”

    “我那時是為了給你解寒氣好吧!彪S凝強詞奪理。

    “那我還真應該謝謝你!焙灞。

    “不然呢?快,感謝我!彪S凝捏住眼前人的下巴,要求。

    寒清冰見她心情好了些,不再提剛才的事,柔和道:“感謝你,不辭辛苦的撲在我身上,為我解寒氣!

    “什么叫撲?”隨凝蹙眉,“換個說法。”

    “那……”寒清冰湊近她,兩人額頭相抵,“感謝你,用一夜的功夫,替我徹底解決了寒氣。”

    她語氣曖.昧,隨凝知道她在說兩人的第一夜,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嗯嗯嗯,銘記在心。”寒清冰順著她的話,“現在還累嗎?要不要回顧一下當初是怎么給我解的寒氣?”

    “過去。”隨凝下意識拒絕,兩人不久前才結束,再弄,她的腰絕對吃不消。

    “哦。”寒清冰委屈巴巴的挪動位置,拉開距離。

    “你做什么?”隨凝拉住她,不解的問。

    “你剛剛讓我過去!焙灞

    “呵。”隨凝哼笑,“這么聽話?那我讓你停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停下?”

    寒清冰:“我想停下,但你的那里一直挽留我,不讓我出來,我有什么辦法?”

    “……”隨凝,“過來!

    寒清冰不動,幽怨地低著頭,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隨凝第一次見到寒清冰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免有些新奇,她指尖觸及到對方微微嘟起的唇,軟彈的手感讓她起了玩心。

    不禁又戳了戳側臉的軟肉,也是軟軟的。

    寒清冰:“……”

    “玩好了嗎?”寒清冰無奈地側過身子,拉住這人不老實的手。

    “剛剛讓你過來,你不過來。”隨凝傲嬌。

    “……”寒清冰。

    “我生氣了。”隨凝哼了聲,“你快點哄我。”

    她小孩子氣發作了,拉著寒清冰的手,就要往對方懷里鉆。

    仿佛那里是個天然的庇護所,能帶給她安全感。

    而事實的確如此,每當隨凝感知到寒清冰的氣息時,都會莫名的安心。

    寒清冰身上有一股魔力,不斷吸引著她。

    “你想我怎么哄你?”寒清冰耐心反問。

    “你哄我,還要問我怎么哄人?”隨凝好笑,“自己想辦法!

    寒清冰也笑了,她輕柔地推開懷中人,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下,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面對著隨凝。

    后者被迫抬起頭與她對視。

    “嗯?”隨凝鼻息發出疑問。

    寒清冰微微一笑,她彎下腰,雙手捧著隨凝的下顎角,緩而慢地抬起對發的頭,讓其揚起。

    指腹在紅唇上輕柔的點了點,寒清冰喉嚨滾動,舌尖不自覺的探出一點,舔了下唇珠。

    陰影對著頭的低下而逐漸遮蓋住坐著的人。

    隨凝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小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熟悉,直至唇齒上落下柔軟,她心里滿足的喟嘆聲,閉上眼,雙臂攀附上寒清冰的脖子。

    含住那片柔軟,一點點的吮吸,靈活的舌探出溫軟的的口腔中,寒清冰附著在隨凝身后的手移動到對方的后腦,按壓向自己,不斷加深唇齒觸碰。

    一吻落下,寒清冰捧著小口呼吸的人:“這么哄可以嗎?”

    第六十八章

    隨凝慢慢習慣了她的方式, 默默點了點頭,埋進寒清冰的腰腹,閉目養神。

    寒清冰任由她抱了會, 然后拍了拍她的背部:“還不睡覺嗎?”

    天色已經很晚了。

    隨凝磨磨唧唧的從她懷中起來:“我去洗一下, 總感覺身上沾染了臟東西!

    她那一劍下去的時候, 靈力擋住了噴涌而出的血液,但在心理作用下,她還是打算好好清洗一番, 去除晦氣。

    “好!焙灞砷_她,“洗完再睡覺, 有些累了!

    “你先睡, 不用等我!彪S凝聞言主動道。

    寒清冰笑笑沒接話,只是道:“趕緊去洗!

    等隨凝走后, 寒清冰看了會她剛才坐的位置,從空間容器中拿出一本古籍翻閱。

    隨凝盡可能快的洗。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女人已經換了身新的衣物出現在寒清冰面前。

    白色衣料松松垮垮的貼合在身上, 隨凝看了眼寒清冰手上的古籍, 伸手按住,坐到她的身側:“別看了, 睡覺。”

    寒清冰抬眸望向她,淡然一笑:“嗯!

    從嗓子里發出一道聲音, 寒清冰合上古籍, 隨手放置到一側的桌子上,然后拉著身側的人, 往窗邊走。

    躺在柔軟的床上, 寒清冰主動摟住隨凝,輕聲哄道:“睡吧!

    “嗯!彪S凝頭埋在寒清冰脖頸處, 一只手搭在對方的腰身,聞著熟悉的冷香,沉沉睡去。

    先前剛睡著沒多久,就被薛描等人的說話聲吵醒,是以這次,寒清冰有意用靈力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避免再次吵到隨凝。

    一夜無眠。

    第二日,兩人起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穿戴整齊洗漱干凈后,兩人徑直下樓吃飯。

    忙碌著的店小二一眼就注意到正在往下走的隨凝,瞬間緊張起來。

    雖然被告知要當做不知道隨凝身份的模樣,但當真正面對時,還是會不自覺的在心底給自己暗示,面前的那人,是隨楚國的君王。

    店老板很快注意到,連忙從賬臺后面出來,手肘拐了下盯著樓梯看的小二,小聲道:“注意點,別一直盯著看。”

    店小二渾身一抖,快速點點頭,然后故作鎮定的走向其中一桌剛來的客人,詢問對方有什么需求。

    寒清冰牽著隨凝的手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坐下,手微微舉起。

    小二心提了上來,小跑上去:“二位有什么需要的!

    寒清冰點了幾樣早點,在店小二離去后,道:“午時,要去街口看嗎?”

    “不去。”隨凝理所當然,“這種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薛扶還沒資格讓她親自前去觀看行刑。

    “那吃完后,我們去哪里?”寒清冰。

    “現在這里呆幾日,然后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彪S凝。

    “好。”寒清冰唇邊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她捏著酒杯,隨意的抵在唇邊,掩蓋住那抹笑意。

    很快,早點被端了上來,寒清冰拿過盤子中的一個,安靜地吃起來。

    此刻,大廳內人并不多,是以不加收斂的說話聲顯得格外明顯。

    “今日午時,封路幾人就要被行刑了,也不知道封老爺子能不能受得了。”坐在大廳中間一人重重嘆了口氣。

    “難說,封老爺子年歲那么大了!蓖烙腥擞偷,“只怪此次封路惹到了不該惹得人身上,誰知那人身后竟有人護著!

    “……”

    這些人并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還在惋惜封路。

    隨凝聽著哀嘆議論聲,胃口差了很多,手中的包子咬了幾口后,便是吃不下的放在了面前的碗中。

    寒清冰見狀,無奈地伸手拿出對方碗中的包子,站起走到對方的身側坐下,修長的手指掰開包子的一邊,喂到隨凝唇前:“張嘴!

    隨凝老實地張口,吃下喂來的食物。

    就這樣,在寒清冰一點點的投喂下,將那個包子吃完了。

    兩人的動作過于親密,惹得一直在偷偷觀察的店老板不住好奇寒清冰的身份。

    吃完后,寒清冰結了賬,兩人出了客棧,準備在外面逛逛。

    名義上是在外面逛逛,實際上,不過是隨凝想要聽聽百姓對這件事的看法。

    大街上,到處是對午時斬首的議論。

    一邊倒的,都是在惋惜可憐封路幾人。

    “隨凝,吃糖葫蘆嗎?”寒清冰隨意掃過的時候,發現街道的一側有個老爺爺正在賣糖葫蘆。

    被穿成一串串的山楂過上一層糖色的外殼,看著極為誘人。

    隨凝訓著寒清冰說的地方看清:“好吃嗎?”

    “不知道,買個嘗嘗!闭f罷,寒清冰拉著隨凝朝著糖葫蘆而去。

    走近才發生,不僅有糖葫蘆,還有包裹著水果的,寒清冰買了一支山楂串,又買了支個用水果串成的,付完錢后舉到隨凝面前:“要吃哪個?”

    “這個吧。”隨凝看了會,挑了個用水果穿成的。

    寒清冰將那串遞給她。

    兩人邊走邊吃,還沒走幾步,隨凝扯了扯寒清冰的衣袖。

    “怎么了?”寒清冰。

    “我想嘗嘗你的。”隨凝盯著對方手中是吃了一顆的糖葫蘆,撒嬌,“給我吃口!

    寒清冰還以為是有什么事,沒想到是這個,遞了過去:“給!

    隨凝握住寒清冰的手腕,借著對方手腕處的力,咬下一顆裹著糖衣的山楂球。

    含在口中,甜意與酸味共同在口中炸開,隨凝滿意地瞇起眼睛。

    “還要嗎?”寒清冰。

    “不要了!彪S凝把自己的那串舉到寒清冰面前,“你嘗嘗我的,這個味道也不錯!

    寒清冰低頭咬了口,更多的是甜味:“挺好吃的!

    兩人邊走邊逛,注意力逐漸其他事物吸引。

    街道上,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叫賣著面前的物品,寒清冰和隨凝碰見感興趣的就要買一點。

    其中,買的最多的是各種各樣的小吃。

    寒清冰吃的不多,大部分時間是幫隨凝拿著,偏偏對方都只是吃幾口就不吃了,以至于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寒清冰手中就拿滿了各種東西。

    終于,在隨凝又一次想要嘗試別的吃食時,寒清冰無奈地拉住她:“已經有很多沒吃完的了。”

    隨凝嘟嘴:“想吃!

    “把這些先吃完。”寒清冰。

    隨凝看了眼對方手中拿著的東西,半響后:“我不吃!

    寒清冰:“……”

    “算了,最后一次!焙灞c了點她的額頭,去買隨凝想要吃的東西。

    拿到東西的人心情更加愉悅了。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往前走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聲怒罵聲,一側的百姓紛紛扔著手中的瓜果蔬菜。

    寒清冰探過身,只見一輛囚車正緩緩使來,在囚車的周圍,官兵在維持秩序,以免群情激奮的百姓會直接沖上來。

    “趕緊去死。”

    “禍害人的東西。”

    “終于收到懲罰了!

    “……”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

    囚車內,兩名穿著囚服的犯人頂著滿身污穢,被人推著,身上不斷被砸下各種東西。

    囚車內的人赫然是薛扶,薛描父子倆。

    兩人哪里還有昨日的威風,薛描兩只袖子空蕩蕩的垂下,薛扶仿若一夜間蒼老了十歲,臉上的疲倦怎么也掩蓋不住。

    寒清冰看了眼時間,快要到午時了。

    百姓們雖然好奇為什么是薛扶父子倆被壓在囚車中,但更多的是被兩人的行為觸怒,只顧著扔東西。

    “還挺慘的!彪S凝咬了口新買的吃食,不知是嘲諷還是什么。

    “自作自受罷了。”寒清冰應道。

    兩人冷眼旁觀,等到囚車經過兩人面前時,站在寒清冰旁白的那人過于激動,手上的東西砸完了,四處張望間,瞥見寒清冰手中拿著的各種吃食。

    “借用一下!迸赃吶嗽捯粑绰洌灞筒煊X到手上一輕。

    頭垂下,拿著的吃食已經被人奪走,然后狠狠砸在了薛扶父子倆身上。

    寒清冰嘴角抽了抽。

    隨凝忍著笑意,故作無奈:“本來還打算等會再吃的,看來現在吃不了了!

    寒清冰:“……”

    囚車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行刑的地方。

    薛扶和薛描二人被人從囚車中拉了出來。

    在就被嚇軟了腿的人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隨凝冷笑:“他們若是能面無表情的上了刑場,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賞給他們一個全尸!

    薛扶和薛描被人拖著跪到了刑場上面,薛描臉上的血色完全散去,最后一刻還在想著讓父親就他。

    “父親,救我,父親,救我……”不住的呢喃聲顯示出男子的慌張。

    然而,被當做希望的人,正跪在身側。

    薛扶聽見薛描的話時,無力的閉上眼,他甚至連話都懶得說,頭低的死死的,維護最后的自尊。

    “這種敗類,就應該被直接處死!比巳褐校瑐鱽硪坏罉O具穿透力的聲音。

    寒清冰尋聲望去,是封路。

    “精神力很足,還能活蹦亂跳的!彪S凝彎唇。

    行刑臺上,風兮端坐其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沓厚厚的文書,她正對著上面選讀薛扶和薛描兩人的惡行。

    一連串的壞事讓百姓們恨的牙癢癢。

    “殺了他們。”喊叫聲不斷。

    寒清冰在風兮選讀完最后一項罪名,宣布行刑后,拉著隨凝從人群外面走。

    等會的血腥場面,她們已沒有興趣觀看。

    兩人默默的往后退,離開了人擠人的地方。

    隨凝伸了個懶腰,她回眸看向寒清冰,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心情好多了!

    “接下來你想去哪?”寒清冰問。

    “換換個地方玩吧!彪S凝。

    本來還打算在這里多玩幾天,但看。這種局勢,想必后面的幾日,都會聽到關于今日行刑的事。

    “我記得隔壁那座城這段時間好像有什么節日,去那看看吧!彪S凝前段時間批閱奏折時,那里的地方官提到過一次。

    “好。”寒清冰順著道。

    往回走時,身后傳來風兮的聲音,越來越小,接著就是一聲聲高呼的“女帝”聲。

    想來是說了些關于這件事的東西。

    “他們在夸你!焙灞馈

    “我聽見了!彪S凝。

    “傳送陣過去還是御劍飛行?”兩人走到傳送陣的位置后,寒清冰突然問道。

    “傳送陣吧,快一點!彪S凝想了下道。

    “嗯!焙灞鶓寺,兩人一同走進傳送陣中,選好位置,等待傳送。

    不多時,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另一處傳送陣中,踏出傳送陣,一眼看見的就是附近的大型廣場。

    周圍建筑精美,布局完善,比之前那座城要繁榮許多。

    “這里是除了皇城外,隨楚國內最為繁華的城!彪S凝主動介紹道。

    “看出來了!焙灞。

    兩人決定先尋找一處住所,確定下這幾日住的地方。

    靈識探查到客棧的位置。

    就在要走時,隨凝微微瞇起眼睛,看向朝自己慌忙小跑過來的人,揚了揚眉梢:“好像被人認出來了。”

    寒清冰也看見了那人。

    來人是這座城城主的身邊人。

    “無需行禮!痹谀侨藖淼缴砬埃郎蕚涔硇卸Y時,隨凝傳音給他:“別暴露本帝身份!

    那人一聽,急忙挺直差點就要彎下去的腰。他原本只是過來辦點事,不想正巧看見隨凝和寒清冰從傳送陣中出來。

    兩人的樣貌和氣質太過于特殊,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兩人。

    在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時,他還驚了下,以為看錯了,細細辨認后,確定后才過來。

    女帝竟然來了這里,并且沒有一聲通知。

    “給我們安排個住所!奔热槐徽J出來了,隨凝也懶得再去客棧住了,不如讓人直接安排了,更加輕松舒適。

    “是!蹦侨斯Ь吹狞c了個頭。

    在這人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座高大宏偉的城主府門前,門上的匾額,用大字刻下“城主府”三個字。

    到了此地,那人立刻恭敬行禮:“臣拜見女帝。見過這位大人!

    那人并不知曉寒清冰的身份,之前也未曾見過,試探性的稱呼了聲。

    “嗯!彪S凝點頭,“你是做什么的?”

    “回女帝的話,臣名王澤,在城主身邊負責記載發生的各種事宜!蓖鯘傻。

    “嗯。”隨凝了然。

    “臣越秀拜見女帝,不知女帝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女帝恕罪!背侵鞲畠,一群人快步走來,為首的男子在見到隨凝的瞬間立立刻行禮道。

    在王澤帶著隨凝前往城主府途中,給越秀發了傳訊符,告知對方女帝前來。

    是以,還在處理政務的人立刻從書房出來,迎接隨凝。

    寒清冰站在隨凝身側,掃過面前躬身的人。

    “起來吧。”隨凝淡淡道。

    越秀起身,注意到寒清冰,一時間不知要不要行禮,他試探道:“這位是?”

    他身為一座大城的城主,官職亦是極高,在不知道寒清冰身份是否比他高時,自然不會冒然行禮。

    “道侶。”寒清冰吐出兩個字。

    “見過……大人!痹叫懵牭竭@個詞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女帝何時有道侶了?

    但很快反應過來,行禮。

    “嗯!焙灞蜌恻c頭。

    “住所可安排妥當?”隨凝問。

    “已經安排好了,還請女帝跟臣來!痹叫悴桓易咴陔S凝前面,他往旁邊站了半步,讓兩人先進入城主府。

    他在半步后的位置跟隨。

    “女帝,這邊。”越秀手掌向上,朝著一側攤開。

    隨凝聞聲,在岔路口的方向選擇了一邊的路。

    城主府內環境優美,假山池水,依稀還能聽見鳥叫聲。

    “這里環境不錯!彪S凝贊賞道,“清冰,你看那里,還有條小河!

    河流寬度不過兩米左右,長度不時多少,蜿蜒貫穿整座城主府。

    “里面好像還有魚!焙灞鶞貪櫟穆曇襞c這流水融為一體,同樣動人。

    “里面是有魚嗎?”隨凝詢問身后跟這個人。

    “回女帝,里面放養著一些魚種!痹叫愕。

    “看看吧!焙灞‰S凝往前的步伐,調轉腳步帶著人往河流邊走動。

    “這條河流是不是連通著陣法?”寒清冰蹲下身,手掌探入河流中,淡淡的靈力圍繞在手邊。

    “是的。”越秀驚嘆她優秀的感知力,“就在這條河流的下方。”

    隨凝蹲在寒清冰身側,她看著河流中不時游過的小魚,輕笑:“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看見魚是什么時候嗎?”

    “記得!焙灞摒B了十年,出來后第一次看見魚,再往前推,看見的魚就只有生活在死亡之淵內的死亡之魚了。

    “你先退下吧!彪S凝回身對越秀道,“將住所之地以靈點的方式標注給我就好。”

    “是!痹叫阋姥,釋放出一枚靈點,“臣告退!

    然后慢慢往后退,在離開一段距離后,他對身邊的手下道:“女帝此番應該不想讓人知曉,你們切記,不可將女帝前來的消息傳出!

    “是!

    小河邊剩下兩人,寒清冰將剩下的話補充完整:“魔族外的死亡之淵!

    “對!彪S凝輕笑,“不過現在魔閻接任了魔尊之位,今后我們再去魔界,就要方便很多了!

    “魔閻接任了魔尊之位?”寒清冰挑眉,她一蘇醒就過來找隨凝,是以對很多事情并不知曉,“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你沉睡后不久,魔琛便是將魔閻之位傳給了魔閻!彪S凝不解道,“魔琛正值壯年,怎么就傳位了!

    寒清冰抿住唇,風若梓之前只說魔琛日日守在師姐身邊,并未說魔琛將魔尊之位傳給了魔閻。

    “魔閻這些年做的如何?”寒清冰問。

    “他啊?還算不錯,就是沒事的時候,喜歡往隨楚國跑。你過來找我的那夜舉辦的盛宴,他也來了,還帶上我幾壇上好的酒。”隨凝笑著搖搖頭,“不過面對魔族內部的事,倒挺正經的,現在魔族有時也會在人前露面!

    隨凝簡單說了些魔閻和魔族近況。

    “有時間,去魔族看看他吧!彼麄冸m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魔閻也是把她們當做了朋友。

    “不用,那家伙酒喝完了,自然就會來隨楚國,等他就好。”十年間,隨凝對魔閻有了些許了解。

    “也是。”寒清冰啞然失笑。

    她站起身,拍了拍膝蓋:“去前面看看!

    城主府并不是每座城都有,只有少部分實力和規模排在前面的城才會擁有。

    在河流的不遠處,種滿了各式樹木,枝繁葉茂,看著也別有一番風味。

    寒清冰和隨凝越過這片小樹林,繼續往前走。

    后面的則是各式各樣的建筑。

    隨凝看了眼越秀給的靈點,手松開,那枚靈點開始向前飄去。

    兩人不緊不慢地跟隨靈點而動,不多時,靈點停留在某扇門前。

    這里便是越秀為兩人安排的住所。

    “這里很安靜!焙灞h顧四周,并無人聲。

    “這里應該是專門留出來的!彪S凝道,“一般來說,城主府中會劃出一片區域,專門供其他城池過來的人居住。”

    “嗯?”寒清冰不解。

    “每隔幾年,就會有一場城池之間的交流,擁有舉辦資格的都是一些大城。當其他城池的官員過來時,自然要提供住的地方!彪S凝解釋道,“不過去年這里才剛開過城池大會,后面再召開的話,應該是四年后了!

    寒清冰了然。

    為了讓其他城池的官員適應,這里的大多形式各樣充分,盡可能的貼合其他城池建筑。

    “那這處主殿就是留給你的?”寒清冰看向面前這個明顯比周圍要宏偉,輝煌很多的宮殿問。

    “嗯!彪S凝走過去,推開殿門,“有的時候,我也會來城池大會看看!

    宮殿內部很大,各種用品一應俱全,看得出很用心。

    “休息會,我們再出去?”隨凝問。

    “都可以!焙灞⒉焕郏龥]有要進內殿看看的想法,徑直來到一張軟椅上坐下。

    只有一張軟椅,是專門為女帝準備的。

    其他在女帝面前都只能站著。

    寒清冰坐下后才發現這里只放置了一張軟椅,以為剩下的是在內殿,起身:“我去搬把椅子!

    “不用!彪S凝自然清楚只有一把,她按住寒清冰的肩膀,將人按在椅子上,“我坐你這就好!

    邊說邊坐在寒清冰的腿上。

    “坐好。”寒清冰環抱住隨凝的腰身,避免對方不小心從腿上滑落,她額頭抵住隨凝的額頭,呼吸碰撞間,她閉上眼,“別亂動!

    “沒亂動!彪S凝笑眼迷離,手掌抵在寒清冰胸口處,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著。

    “會掉下去的。”寒清冰。

    “在你懷里,若是掉下去,你要負責的。”隨凝笑。

    “那你抱緊我。”寒清冰放緩了聲音,手掌在隨凝背部難耐的上下滑動。

    “你不老實!彪S凝控訴。

    “嗯!焙灞环裾J,她停下動作后,卻惹得懷中人不滿了。

    “怎么停下了?”隨凝蹭了蹭面前人。

    “現在還是白天!焙灞疽怆S凝看向外面。

    陽光順著未關的門打入,在內里留下一片明亮的橙黃色。

    “我知道!彪S凝不為所動,手掌摩挲在寒清冰的后頸,輕柔的將人往身上壓,她頭微微側過去,唇在靠近。

    “門沒關。”寒清冰再次提醒。

    “沒人敢過來!彪S凝含住面前人的下唇,向后拉扯,甜和柔軟共同刺激著她。

    她難得掌握一次主動權,不斷□□寒清冰的唇,舌尖靈活的在對方唇上舔過,然后探入,攪動……

    寒清冰暗笑,配合著女人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她禁錮在隨凝腰身的手加劇了力度,漸漸沉溺其中。

    第六十九章

    呼吸錯亂, 隨凝額頭抵在寒清冰肩膀上緩解。每次與面前人擁吻時,對方從來沒有像她這般過。

    寒清冰搭在她后背上的手輕撫著幫人緩解,白皙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緋紅, 她微微低頭, 就能看見女人頭發的頭發。

    “你怎么這么有趣?”寒清冰失笑, 她挑起隨凝的下巴,修長有力的食指點在對方唇下不遠的位置。

    “還不是怪你?”隨凝氣勢洶洶地瞪過去。

    眼中還帶著霧蒙蒙的水汽,語氣中不自覺透露出幾分撒嬌。

    寒清冰心軟了軟, 她溫聲詢問,極為不解地樣子:“怪我?怪我什么?”

    隨凝氣急:“就是怪你, 要是你早點松開我, 就不會有事!

    寒清冰被隨凝的說法逗笑了,她眼底藏著幾抹揉情, 與內里極深的幽藍色融為一體。

    隨凝被她眸子中的畫面吸引,臉稍稍靠近了她,喉嚨滾動, 聲音顯出低沉的。骸澳阊劬芎每础!

    她話題跳躍幅度很大, 寒清冰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眨動眼睛, 長而翹的睫毛起伏中落下細小不明顯的陰影覆蓋住上片眼簾。

    “是嗎?”寒清冰那雙清冷的眸子變得勾人許多,她單手握住隨凝放在她腹部的手, 拉起。

    “嗯!彪S凝順勢窩在對方懷中, 冷香陣陣,是她喜歡的氣息, “有時看見你的眼睛, 總會愣神,尤其是冰藍色瞳孔時, 真的很好看。”

    眼底的清冷搭配上女女子那雙璀璨的星眸,比夜空還要美上許多。

    寒清冰聞言,那雙棕黑色的眸子頃刻間變成了冰藍色,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懷中人,輕笑:“早知道你喜歡,我便不幻化了,只不過在外面,我這雙眼睛可能沒那么方便。”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睛是她的身份標識之一,或許不知所有人都知曉,但兩人畢竟是出來玩的,被人認出,只會徒增麻煩。

    “等回去了,我便不再幻化,可好?”寒清冰柔聲回答。

    “嗯!彪S凝點頭,補充,“你什么樣子的我都喜歡!

    寒清冰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側臉,一身冷然不知何時,在隨凝面前漸漸退散。

    殿門依舊打開,如隨凝所言一般,根本無人敢靠近這里。就連越秀詢問二人是否需要什么時,也只是發了張傳訊符過來,生怕打擾了二位。

    “好像沒什么需要的!彪S凝看著傳訊符上的詢問,遞給了寒清冰,“這里什么都有。”

    “嗯。”傳訊符被一簇靈力擊散,化為星星點點,飄散于空中,最后歸為虛無。

    在大殿內休息了會,隨凝從寒清冰身上下來,環顧四周時,瞧見對面墻壁上掛著的東西。

    她饒有趣味的看著墻壁上掛著的數根古笛與其他物品,從中挑選了一支下來,拿到寒清冰面前:“這支古笛如何?”

    寒清冰接過,垂眸看著手上純黑色的古笛,上面刻著繁雜的花紋,還有一些看不懂的隨楚國古文字。

    “算是上乘!焙灞。

    這支古笛是用專門材料打造而成,掛在。這里,想來是專門給隨凝把玩的,或者是在這里舉辦宴會時,方便展示才藝助興時使用的。

    “跟你的相比,差距有多大?”隨凝又問。

    寒清冰抬起另一只手,靈力凝結,白玉古笛緩緩出現在掌心,她手掌握住,然后手背向下,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案桌上,將兩支古笛擺放在一起。

    “你覺得呢?”寒清冰反問。

    白玉古笛與純黑色古笛對比鮮明,最直觀的便是顏色不同。

    “你拿一支普通笛子與我隨身配置的武器相比!焙灞龡l斯理的瞥了隨凝一眼,笑意濃重地攬過身邊人的腰身,“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側頭咬住隨凝的耳垂,舌尖緩而慢地劃過。

    “就是好奇嘛!彪S凝嗔怪地推開她。

    她一手拿過一支古笛,好笑地解釋:“這邊的古笛大多是仿照你手中的這支制作的,但隨著神耀宗的隱世,白玉古笛更是千年未出,仿制的外觀都發生了變化!

    白玉古笛亦是十大神器之一,無數人對于神器趨之若鶩,無法得到,那么就仿制,留著念頭。

    “漸漸的,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隨凝聳肩隨手放下黑色的笛子,細細打量了番白玉古笛。

    “給你。”隨凝將笛子歸還給面前人。

    寒清冰手指微動,古笛再次消失不見。

    “這座城更為繁華,娛樂活動應該也有很多。”隨凝拉著寒清冰的手往大殿外走,“現在出去,也能遇見有意思的!

    “嗯!焙灞鶓寺,“你對這邊熟悉嗎?”

    “還行。”隨凝手指在寒清冰手背上滑動,“來過幾次,有點印象!

    她身為一國之君,有時各種大城內舉辦什么大的活動,她若是無事,也會過來看看。

    兩人剛走出這片區域,還未靠近城主府的大門,就看見越秀帶著一隊身著本城士兵服飾的人站在那。

    寒清冰眉頭微動。

    “臣拜見女帝,拜見這位大人!痹叫憧匆妰扇,大步來到兩人面前行禮。

    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寒清冰,索性直接稱呼對方為“大人!

    “起來吧。”隨凝點頭。

    越秀起身:“女帝是要出去嗎?還請讓我等跟隨左右,保護女帝安危。”

    “無需!彪S凝眼神一冷,“本帝說過,不要暴露本帝身份。不用任何人跟隨左右!

    “可……”越秀還想說什么,被隨凝打斷。

    “本帝的安危,本帝能負責的了。”隨凝煩悶地揉了揉額角。

    “是。”越秀見狀,不敢多言。

    寒清冰瞳孔的顏色在出大殿前便是恢復成了棕黑色。

    城主府外一定范圍內,并無人員流動。

    走了一段距離才來到人流量大的地方。

    “人的確很多!焙灞裘。

    不愧是大城。

    “那是!彪S凝。

    一來到主城區,紛紛擾擾的聲音混合著一同襲來,并不覺得吵鬧。

    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路邊圍上一圈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寒清冰拉著隨凝的手,幾根手指松松垮垮的搭在對方手臂上。

    “那里人很多,好像在舉辦什么活動,要去看看嗎?”隨凝下巴微微揚起,示意寒清冰看向不遠處的地方。

    一處小廣場是,圍滿了人,里面不時傳出一陣陣驚嘆聲和夸耀聲。

    冷光四溢,靈力飛揚,更像是在比武。

    寒清冰瞇起眼睛看去,半響后:“應該是在比武!

    隨凝有些感興趣,牽著寒清冰的手朝著那走過去。

    被人群圍起來的包圍圈內,一男一女手持長劍,相對而立。

    他們的武器是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的,并不能使用自己的貼身武器。

    這樣的話,就要花點功夫與新的武器契合一番。

    “現在比武規則嚴格了很多。”隨凝輕聲道,“你看,他們的靈力修為都被壓在了同一水平上!

    寒清冰自然看出來了:“這是比誰的反應力和在比武過程中的掌控力更好嗎?”

    “應該是!彪S凝道。

    在兩人的交談過程中,比武臺上的兩人同時動了,長劍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靈力順著四肢百骸匯集到一個點,注入武器中,通體泛著冷調的長劍在靈力的作用下,發出不同的冷調。

    寒清冰看了兩眼后收回,將專注力全然放在隨凝身上。

    她對這種并無任何興趣,但隨凝感興趣,她便愿意一同來看。

    她站在隨凝身后一些的位置,雙手虛虛環住對方的腰身,盡可能護住對方不被身邊人擠到。

    隨凝聚精會神地看著比武臺上的兩人。

    “猜猜,最后誰會贏!彪S凝身子后靠過去,貼到寒清冰身前。

    “女的!焙灞а劭戳讼卤任渑_,很快得出結論。

    “不不不,那男子會贏。”不等隨凝接話,站在兩人身邊的一名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看那那女子,被男子打的節節后退,用不了多久,就會輸!

    比武臺上的女子已經快要退到用白線畫的界線外了,一但踏出,就意味著輸。

    寒清冰斂下眸光不再接話,她定定地看著比武臺上發生的一切。

    女子距離界線只有一步之遙,周圍圍觀的群眾已然緊張了起來。

    站在女子對面的男子臉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揮劍的攻勢越發凌厲。

    就在誰都以為男子要贏了的時候,對面女子突然側過身子,收起注入劍內的靈力,反手將劍立于身后。

    男子一劍刺出,卻是撲了個空,志在必得的笑意瞬間變為失措,他想要調轉身子時已經來不及了。

    女子一掌拍出,直接將男子打出界線外。

    比試結束,女子獲勝。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間仿佛停止了一秒。

    過了會,第一聲歡呼聲響起,像是吹響了某種號角,接二連三的響起驚呼聲。

    隨凝彎唇靠在寒清冰身上。

    “真的是女子贏了!毕惹昂V定男子會贏的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寒清冰,“你怎么看出來的?”

    “那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怎么出手,一直是防御狀態,而且她每次后退的距離都是有把控的,為的就是在最后一下,能將男子一掌打出界線外!彪S凝主動解釋,“她不過是故意示弱罷了!

    男子恍然大悟,佩服的贊嘆兩句。

    隨凝無所謂別過頭去。

    不多時,新一輪的比武開始,這次與女子對戰的人吸取了上局男子的教訓,攻擊起來格外注意。

    兩人打的有來有回,比上一把看頭足了很多,這次,女子廢了些力氣才將挑戰者打下臺,但自身也消耗了大量靈力。

    “車輪戰嗎?”隨凝蹙眉,當第三個人上去的時候,她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那個女子靈力很快就會耗盡!

    寒清冰也看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中途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女子最后絕對會在某一場輸給對手。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鄙磉吥侨擞值,“這場比試就是針對這女子設立的,誰若是能打敗她,就能獲得百枚修煉用的晶石。”

    這對于一眾修煉者,不可謂不心動。

    “以一己之力對抗這么多人?”隨凝驚訝。

    一眼望去,后面的挑戰者隊伍中,還有十余人,以女子現在的狀態來看,根本撐不了幾個。

    除非每隔一段時間,讓女子休息會,但看著,似乎并不可能。

    “是啊。”那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他看了看比武臺上額頭掛滿汗珠的人低聲道,“你們看見前面那座閣樓了嗎?”

    寒清冰和隨凝應聲看過去:“看見了!

    “那座閣樓里正在觀看比武的,就是本次比試的設立者!蹦侨苏f話聲更小了,“聽說比武臺上這女子和李家大小姐好上了,李大人不同意,在李大小姐要死要活的威脅下,辦了這場比試。”

    “據說,只要打敗所有挑戰者,李大人就同意她們在一起!蹦侨司徚司徖^續道,“本來所有人都愿意成全這兩人,不去挑戰,但李大人放話了,誰能在比武臺上獲勝,就獎勵百枚修煉晶石。”

    “這誰不心動?這不,就來了一批挑戰者,那女子已經打敗好幾個了,我看現在也沒啥力氣了,想必不久后就要輸了!蹦侨送锵,“可惜了,之前那人還因為李大小姐生病,為了給人抓藥,獨自上了雪山,回來后,硬生生病了一年。也沒能打動李大人!

    寒清冰和隨凝聽完,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倒影。

    “那女子不能中途下場休息會嗎?”隨凝問。

    “可以啊。”男子道,“李大人說了,誰若是愿意幫助女子,大可以上去替換下來。但明眼人都知道李大人的心思,誰敢上去幫忙!

    “李大人?”隨凝心中默念,這人她印象并不深刻。

    “不過也不能怪李大人,誰不想自家孩子能嫁個好的,更何況讓被李家寵上天的大小姐!蹦侨艘妰扇瞬徽f話,繼續道,“比武臺上的女子家世與李家門不當戶不對的,李大人怎么可能愿意讓心愛的女兒受罪!

    隨凝大概聽明白了,她嗯了聲,算是回應了那人的話。

    說話間的功夫,女子再次擊敗一人,因過度使用靈力,身子搖搖晃晃的,撐著劍才勉強穩住身形。

    寒清冰目光落在男子說的閣樓上,靈識擴散開來,將整座閣樓包圍住。

    最高層內,一容貌毅力的女子遙遙望著比武臺的方向,手巾被揉捏的皺皺巴巴的,她心疼地咬住下唇,眼眶是一圈紅意。

    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女人站立不穩,她更是蒙住了一層淚珠。

    在女子的后方,一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父親答應過你,只要她能打贏所有的挑戰者,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

    “你故意壓制她的靈力,還安排這么多挑戰者,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迸勇曇糁型钢耷,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差點被長劍擊中的人,眼淚止不住的流。

    “家世和實力總該有一個。”李大人重重放下茶杯,“不然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給她?我也說了,若是有人幫她,我也不會阻攔!

    “不管結果如何,女兒非她不嫁,非她不娶,若是她出什么事,女兒自會陪著。”李大小姐轉身就要離開閣樓,“我要去幫她!

    卻在下一秒被潑上一盆冷水。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一旦過去,我就強行分開你們!崩畲笕颂嵝训。

    他捧在手心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怎么能輕易送出去吃苦。

    門不當戶不對,吃苦的只有他的女兒。

    李大人看了眼比武臺,這場比武的設立,也是想看看那人的真心,看看那人愿意為了他女兒做到哪一步。

    他自然不會真的打算要了女人的命,只是想讓女人知難而退罷了。

    就在思考間,李大小姐突然驚呼一聲。

    他被拉回思緒,下意識看向比武臺,只見一道身影躍上比武臺,與女子說些什么后,女子超這邊看來,慎重地點了點頭。

    “有人去幫她了!崩畲笮〗阄嬷峙涟l出嗚咽聲。

    李大人站起身,定定看過去。

    “這人是誰。俊

    “她竟然去幫那女的,不怕李大人報復嗎?”

    “……”

    在寒清冰上了比武臺后,周圍竊竊私語聲響起,議論女人的身份。

    寒清冰對著女人指了指隨凝的位置:“你可以去那休息會!

    女人感激地道謝:“我叫季音,敢問你……”

    “先下去吧!焙灞鶝]有打算回答季音問話的意思。

    季音聞言只能點點頭,朝著隨凝的方向而去,圍著的人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見有人上來,守在比武臺前的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朝著寒清冰走過去。

    寒清冰主動壓制住自身的靈力,控制在一個合理的范圍,等人走過來后,給她戴了個手環。

    手環的作用是將她的靈力控制到與挑戰者一個水平。

    “你可以選一把武器!眮砣说馈

    “嗯!焙灞S意挑了一把后,扭頭看向人群中的隨凝。

    后者給她傳了個音:“那兩人能不能在一起,就要看你咯!

    寒清冰在得知季音與李大小姐的事后,驀然想到她修養的十年,隨凝一人的思念之情,動了惻隱之心。

    “放心。”寒清冰回音給隨凝。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剩下的挑戰者,還剩十個。

    雖然靈力修為被壓制到了一個水平線,但憑著她靈力的渾厚程度也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我休息一會,就會換她下來!奔疽舨寥ヮ~頭上的汗,對隨凝道。

    “無礙。”隨凝視線落在比武臺上淡淡道。

    季音不再多言,跟著看向比武臺,下一秒,就看見剛上去的人,還沒站穩,就被一掌拍出界線外。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這……”季音語塞,竟然這么強。

    四周的討論聲更大了。

    閣樓上,李大人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

    李大小姐一時間竟然也忘記了說話。

    守在比武臺的人立刻上去查看寒清冰手環的佩戴情況,是否出現問題,再確定無誤后,再次下了臺。

    隨后又上來一名挑戰者,寒清冰在對方攻擊過來時,動也不動,伸出兩指夾住劍尖。

    劍懸停住。

    周圍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歸于不正常的寂靜。

    被壓制在同一靈力水平線上,還能空手擋住劍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那人的實力本來就很高,即使被壓制后,渾厚的靈力依舊可以壓制別人。

    “她怎么也不知道給別人留點面子!迸_下的隨凝無奈地笑了。

    寒清冰視線向她看來,無聲詢問。

    “就這個速度,可以的,早點結束就好。”隨凝傳音給她。

    前兩個那么容易解決,后面就算刻意也會被人看出來,不如一步到底。

    “查,去查比武臺上的人究竟是誰。”李大人命令身后的人。

    對方的面孔太過于陌生,城里何時出現了這等強者。

    李大小姐滿懷希望的看著寒清冰:“父親可別食言了。”

    城主府內,越秀接到手下的傳訊符,在看清上面的文字后,猛地站起身。

    雖然隨凝不讓他們跟著,但為了能隨時為女帝提供需求,他還是派了人跟著。

    越秀身形晃動,消失在城主府。

    幾乎是一招一個,很快所有的挑戰者都被打下臺,寒清冰漠然地環視一周,見無人敢上后,隨手將劍扔回一邊,解開手環走下臺。

    一時間鴉雀無聲。

    “表現的不錯!彪S凝的夸贊聲打破了沉寂。

    驚訝聲,歡呼聲不絕于耳。

    季音感激的給二人行禮,被隨凝扶。骸安慌e手之勞!

    閣樓內,李大小姐激動的面色紅潤,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則是面色鐵青的等待下人匯報。

    “父親,她贏了,她贏了……”李大小姐興奮道。

    “這不過只是……”他的話沒說完,被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

    “李野!痹叫愠霈F在閣樓中,嚴肅地看著李野道,“沒有只是,你答應的事,必須做到!

    “城主?”李野驚訝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人,“參加城主!

    越秀擺擺手:“結果已出,你答應的事必須做到!

    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李府的家事了,若是當著那位的面食言,后果他們承受不起。

    “城主這是何意,這不過是個小測試!崩钜暗,“況且,還不知曉后面上臺的人是何人,與季音各種關系!

    “李野,李思和季音兩情相悅,你又何必卡著門當戶對的條件!痹叫惆櫨o了眉頭,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李思,傳音,“你可知,臺下站著的人是誰?”

    “是誰?”李野。

    “女帝!痹叫愣⒅钜暗哪槪蛔忠活D,“而臺上的人,則是女帝的道侶。”

    “什么?”李野神情大變。

    “女帝今日與她的道侶來到此地,你若是當著女帝面食言,后果……”越秀止住話,后面的李野自然清楚。

    “我知道了。”李野握拳,苦笑,“既然能被女帝碰到,也算是她們運氣!

    更何況女帝還出手幫助了他們。

    “李思,你可以去找季音了!痹叫愠郯桶偷娜说。

    “謝城主成全。”不知道兩人傳音內容,李思將這歸功于越秀。

    “不是我成全,你應該感謝的是幫助你們的人。”越秀意有所指。

    “是!崩钏紳M是喜悅的去找季音。

    另一邊,寒清冰和隨凝離開了比武臺,尋了個偏僻的地方,看著相擁在一起,互訴心意的兩人。

    “她們的感情看著倒是很深厚,不知將來還會不會一直這般!彪S凝看了會正情深的兩人,收回目光,好奇,“不過今天,你怎么會管這種閑事?”

    “觸景生情。”寒清冰垂眸。

    不過是想到了她不在隨凝身邊的十年,不過是動了惻隱之心。

    第七十章

    “嗯?”隨凝不解地望向她, 淺棕色的眸子中閃爍著疑問,“怎么了嗎?”

    寒清冰輕輕搖了搖頭,手指扣在腿上, 淺藍色的衣衫出現些許褶皺, 她并不在意:“沒什么, 感慨一下而已!

    “你現在怎么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隨凝好笑地歪了下頭,打趣她。

    “沒有吧,就正好看見了。”寒清冰道。

    隨凝扯了扯唇角, 不糾結寒清冰話里的意思,她拉過寒清冰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小指勾住對方其中一根手指, “等會去哪里?”

    寒清冰瞥了眼外面的景象,相擁的兩人已經分開, 季音正在和李思說些什么,然后就看見她們四處環顧著。

    應該是在尋找她們兩個,然后再道一次謝。

    寒清冰移開視線:“我都可以!

    她恍然發覺, 自己并不是喜歡在外面閑逛, 更多的是享受隨凝在她身邊的感覺:“你決定就好。”

    “那就隨意走走。”隨凝道。

    “好!焙灞c頭,她剛要站起身, 對面的人先一步來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寒清冰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眉宇間有過好奇。

    “抱抱你。”隨凝彎下腰, 摟著寒清冰的背部, 黏膩的蹭了蹭,又在對方鎖骨上摩挲了下。

    寒清冰挑眉, 打趣她:“抱就抱, 你怎么還動手呢?”

    隨凝松開她,精致的眉眼中盡是笑意,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寒清冰,直勾勾的入了對方的眼。

    “不過是看你那里落了東西而已。”隨凝道。

    “什么東西?”寒清冰問。

    “看錯了,是我落下的影子!彪S凝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了。

    “哦!焙灞L了聲調,流暢的面部線條有了起伏,她一把拉過隨凝的手臂,手腕帶了點力,將人扯到懷中。

    指腹難耐地按在對方手背上,寒清冰清澈的眼中一閃而過地染上不明色彩:“只是影子嗎?”

    “嗯!彪S凝抵住她的胸口,肯定,“只是影子啊,我看錯了!

    寒清冰舌尖頂在上顎,似乎是在分辨隨凝話里的意思。

    隨凝被她看的有些心動,略顯羞澀的窩進對方懷中,潑墨長發簡單的束在身后,露出的半邊耳朵,染上緋意。

    “只是影子!焙灞俅沃貜,摩挲在隨凝手背上的指更加用力了,有種要將對方皮磨破的錯覺。

    “現在,我身上都是你落下的影子,怎么辦?”寒清冰挑起對方一縷秀發。

    屋外的陽光順著窗戶打在兩人身上,被陰影覆蓋的表情,若不是離得近,隨凝根本無法辨別對方的情緒。

    “就當是……打上了印記。”隨凝舔了舔上唇,意味不明地下頭道。

    兩人靠的極近,冷香和暖香交織縈繞在鼻尖。

    寒清冰微微瞇起,看著隨凝的眼中越加不知收斂,她環視周圍,這里并不偏僻。

    但,若是加上空間屏障,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著一些事。

    寒清冰深吸一口氣,輕快地啄了下隨凝的下唇,低啞著聲音:“想不想我?”

    “嗯?”隨凝勾眸淺笑,眼底的縱容幾乎是流出,波瀾不驚的眸色似乎被投入了一塊小石子,在平靜的海面掀起萬丈高的浪花。

    “想不想呢?”寒清冰耐心詢問,她并不動作。

    就像是隨凝不出聲,她便會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

    克制而又有禮。隨凝突然從寒清冰身上看見了這幾個字。

    “想什么呢?想你的人,還是……”隨凝意有所指的停了下來,抬起被握住的手腕,露出對方修長有力的指,曖昧不清,“還是你的手指呢?”

    寒清冰面色不變:“你怎么把問題拋回來了?”

    隨凝小孩子氣的掙脫對方的束縛,反握住寒清冰的手,頭又靠過去一些,故意對著對方敏感的耳垂下方吹了口氣,熱乎乎,帶著一絲酥癢。

    “我都想!彪S凝一字一頓,抬起的手慢慢垂落,在寒清冰的注視下,一點點向下移動。

    外面人來人往的腳步聲,不絕于耳的交談聲,無疑更加刺激感官。

    寒清冰隱忍的按在隨凝小腹上:“這里人多。”

    “人多怎么了?”隨凝反問,一步步掌握主動權,她面露不解,故意喊她,“殿下是怕被人發現嗎?”

    “不!焙灞ǘǖ乜粗,笑容彌漫,“我是怕……太努力了,讓女帝控制不住自己,發出不該有的聲音!

    兩人都叫著對方的身份,像是在進行一場較量。

    最終,這場較量在兩人同時的妥協下結束了。

    “你……”

    “我……”

    兩人同時出聲,相視而望,沉默片刻,又默契的笑出聲來。

    “你有點過分了!彪S凝錘了錘寒清冰的肩膀吧。

    “噓。”寒清冰食指抵在隨凝唇前,柔軟的指腹接觸到更加柔軟的唇心。

    “找個安靜的地方?”寒清冰歪頭看她。

    “這里不好嗎?”隨凝反問。

    “你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焙灞χ,她瞳孔中星光點點。

    自從隨凝說喜歡她瞳孔的顏色后,在兩人獨處時,她的瞳孔總是保持著冰藍色。

    幽深清透。

    “回去。”隨凝趴在寒清冰身上,小聲道。

    “嗯!焙灞痣S凝,看了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形晃動,一處空間裂縫被撕扯開了。

    她抱著隨凝邁入裂縫中,在裂縫的另一端,連接著城主府中她們居住的大殿。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兩人出現在大殿內。

    寒清冰手指勾動間,大殿門被閉合,殿內瞬間黯淡了許多,為兩人間添加了些許氛圍。

    暖香浮動,暗流涌動,無一不在訴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柔軟的床榻上,兩人一同跌落而下,衣衫糾纏……

    寒清冰指尖不斷游走,動作,她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故作深沉。

    隨凝很喜歡她這種像是在做正事,實則暗懷不軌的模樣。

    ……

    寒清冰輕咬下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了!

    ……

    “嗯?”隨凝揪著她的衣衫,緊緊握在手中。

    ……

    “初見時,你為何對我那么熟稔!焙灞龡l斯理的活動手腕。

    ……

    “有嗎?”隨凝眼尾勾起一抹紅色,“我當時有那么主動啊!

    “是啊!焙灞⒉淮蛩惴胚^她,笑聲淺淡,“幾乎是掛在我身上了!

    “可你也沒有拒絕!彪S凝笑的很是開心,“便是默認了。”

    “也對!焙灞c頭。

    “你……你當初為什么不推開我。”隨凝……她聲調都發生了變化。

    “我也不知道。”寒清冰拉開隨凝下移的手,握住,“可能跟你體內的火靈根有關!

    “若是有別的人和我一樣,擁有這般純粹的火靈根,你是不是也不會推開對方?”隨凝問。

    “不知道!焙灞室獾。

    果然下一秒,就看見隨凝臉色變了變,她偏過頭去,不再看寒清冰。

    “不會!焙灞ε抡孀寣Ψ缴鷼,解釋,“在你之前,我遇到過很多擁有純粹火靈根的人,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觸碰到我,我也從來不會讓別人觸碰我,即使是在我寒氣發作的時候!

    “所以,我一開始也很好奇,為什么單單只有你,可以緩解我的寒氣。而且,我對你的觸碰,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甚至會主動愿意讓你觸碰!焙灞久肌

    她嘆息:“或許冥冥之中,就注定了!

    “注定了?”隨凝身子動了動,吞吐,“不錯,這句話我喜歡!

    寒清冰笑了,她不言語的低下頭,安靜地看著面前的人,眼底的溫柔和依戀充斥其中。

    ……

    “我幫你清理一下。”寒清冰抱著脫力的人,走到偏殿后方的一處大水池內,靈力涌動,水流自四方的龍口而出。

    不多時,注滿了整個池子。

    寒清冰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入池中,幫人清洗。

    ……

    隨凝微睜著眼,臉上滿是疲憊:“好累!

    “休息會!焙灞。

    “嗯!彪S凝。

    在寒清冰懷中緩和了小半個時辰,隨凝的體力漸漸恢復,她側過身子,尋找舒服的角度,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難免不適。

    “我們暫時不適合到處玩樂。”隨凝呼出一口氣,“應該過段時間的!

    “我也覺得!焙灞现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屋里度過的。”隨凝不滿的瞥了寒清冰一眼。

    “好像是。”寒清冰自知理虧,別開視線不與人對視。

    “都怪你!彪S凝哼唧。

    “嗯。”寒清冰迎著。

    她寵溺的捏住隨凝的鼻尖,滿足的喟嘆道:“以后時間還很長,游山玩水不急于一時!

    “這種事就急于一時?”隨凝好笑地反問她。

    “我急于一時啊。”寒清冰低聲。

    “……”隨凝。

    正準備說話,一道傳訊符突然從殿門外飛來,隨凝伸手一接,隨意看了眼上面的文字,反手遞給了寒清冰。

    “是魔閻發來的?”寒清冰挑眉,看向上面的文字緩緩讀了出來,“我帶了美酒,于隨楚國皇宮中等候二位,還請早日歸來。”

    “他在魔族沒事做嗎?”寒清冰問。

    “可能吧!彪S凝閉上眼,“應該是來我這拿酒的,聽說了你修養好了,發出了傳訊符過來!

    “從你這拿酒?”寒清冰眉頭蹙起,“偌大的魔界,連點酒都沒有!

    “我這的比較好喝吧!彪S凝聳聳肩,沒有起身的想法,“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從我這弄點酒水之類的,不過這次怎么這么快,他上次來也不過才幾天的功夫!

    寒清冰暗滅手中的傳訊符,額頭抵在隨凝的后頸間:“要回去嗎?”

    “回去吧!彪S凝動了動腦袋,“畢竟是來看你的一片心意,不好視而不見!

    兩人磨磨唧唧的溫存了會才起身,一如進入城主府時,寒清冰站在隨凝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行禮的越秀。

    “女帝剛來不久,何不多住幾日!痹叫愕。

    算著時間,兩人也不過來了幾個時辰罷了。

    “宮內有事,不宜久留!彪S凝言簡意賅。

    越秀不好多做挽留,對著離開的兩人:“恭送女帝,恭送大人!

    寒清冰面上全程一片冷然,不言不語。

    來到傳送陣邊,寒清冰表情才融化,她攬住隨凝的腰身:“走吧!

    踏入傳送陣內,選擇好皇宮的位置,一束光芒升騰而起,掩蓋了兩人,傳送站開始啟動。

    光芒退散,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隨楚國皇宮內的傳送陣中。

    寒清冰和隨凝剛一出來,看見的便是守在傳送陣外,雙手環抱,悠閑等候的魔閻。

    “喲,看來還是重視我的,這么快就回來了。”魔閻嘖了聲,“沒讓我等太久。”

    寒清冰抬眸看去,魔閻的臉看起來比十年前沉穩了許多,但是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又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魔閻!鼻謇渎暰響起,寒清冰喊了魔閻的名字,“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神耀宗圣女,藏的夠深啊。”魔閻玩味的看著女人,他也是在寒清冰陷入沉睡后才知曉對方的身份。

    一開始知曉隨凝身份時,他已經夠震驚了,在聽到寒清冰的身份時,他沉默許久。

    他從未將寒清冰與神耀宗聯系在一起。更沒能想到對方竟然是神耀宗的圣女。

    等知道兩人的關系后,他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國女帝與一宗門的圣女,結成了道侶。

    這在魔閻的印象中,幾乎是沒有發生過的。

    “你不也是。”寒清冰松開攬住隨凝的手,“魔族少尊,哦,不對,你現在已經是魔尊了!

    “你當初不也沒說你是魔族少尊嗎?大家都沒開誠布公,誰也說不了誰。”隨凝插話,她不悅地對著魔閻道,“不過,你現在來這找我們做什么?”

    “不是說了嗎,找你們喝酒的啊!蹦ч悘目臻g容器中取出一壇酒舉起,展示給兩人。

    隨凝盯著那壇酒看了會,冷笑:“這酒本就是隨楚國吧。”

    魔閻摸了摸鼻子:“差不多吧,別分的那么開,誰的都一樣,主要是喝酒的人!

    “一邊呆著去!彪S凝翻了個白眼。

    說著,拉起寒清冰越過魔閻,往皇宮內的大殿走出,魔閻轉身喊了下,見兩人并未答應,小跑著跟上。

    “喂,你們能不能別忽視我啊。”魔閻在身后喊道。

    “他跟十年前沒什么兩樣!彪S凝道。

    “看出來了。”寒清冰。

    “也不知道為何魔琛要把魔尊之位讓給他。”隨凝吐槽。

    “喂,你們別過分了,我還在這呢。我這個魔尊當的不稱職嗎?”魔閻不服。

    寒清冰和隨凝刻意忽視,不理他。

    魔閻叫了會,見她們沒反應,也就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后。

    進入主殿后不久,魔閻剛坐下剛把酒水倒上,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誰知丞相得知女帝回來后,立刻來尋。

    風兮沒能攔住。

    隨凝看著滿臉急切的老臣,對著寒清冰和魔閻歉意地點了點頭,往議事殿而去。

    一時間,殿內就剩下寒清冰與魔閻二人。

    “你來這有何事?”寒清冰放下酒杯問。

    “不愧是圣女殿下,一眼就看出來了!蹦ч惔蛄藗哈哈,“我就是想問問,你是如何修養的,怎么這么快……咳,就修養好了!

    中間魔閻意識到說的話不對,咳嗽了幾聲打斷后,補足了后面的話。

    “我也不清楚!焙灞,“我修養時,一度陷入昏迷狀態,只有少許時間是清醒,但是無法動彈的!

    “或許有隨凝的一部分原因!焙灞又馈

    “這樣啊!蹦ч愃妓髦拔腋赣H每日守在那位大人物身側,我聽聞你蘇醒了,就想來問問情況,沒想到你也不清楚!

    寒清冰沉默者點點頭。

    魔閻索性也不問這個問題了,他一口飲盡杯中酒,余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殿外:“你們二人,一個是宗門圣女,一個是一國之主,而且你還是神耀宗的,你們在一起,沒人反對嗎?”

    “誰會反對?”寒清冰垂下眸子,酒水在杯中晃蕩,溢出幾滴。

    “好吧,你們人族的事我也不了解。”魔閻攤攤手,他又給自己倒了被酒,抿了口,“隨楚國本就強盛,日后再有神耀宗撐腰,這上界第一大國的地位算是坐穩了!

    “她不需要靠神耀宗,也能坐穩這位置!焙灞。

    “或許吧!蹦ч悡瘟藗懶腰,“她能力很強。”

    “這需要你說?”寒清冰唇邊揚起一絲笑意。

    “礙眼!蹦ч惽辛寺,他歸于正題,“你們什么時候大婚,屆時我帶著賀禮,第一個過來!

    “大婚?”寒清冰疑惑。

    “是啊!蹦ч惱硭斎坏模澳銈冊摬粫沒這方面的準備吧!

    寒清冰默然,她蘇醒后就立刻來找隨凝了,日夜與這人呆在一起,也沒考慮過這件事。

    神耀宗也從未有過這種說法。

    “你們還真沒準備啊!蹦ч惪春灞@幅樣子,嘴角抽了下。

    “會有的。”寒清冰道,“會有場大婚的!

    “別忘了給我發請柬。”魔閻仰靠在椅子上,捏起酒杯高舉起,然后傾倒而下,酒水在空中呈現一個漂亮的直線。

    寒清冰心思翻涌,看著殿外,想著大婚的場景布局。

    議事殿內。

    隨凝眉心緊蹙,她看著行禮不起的老臣,煩躁的按住眉心,大好的心情都被毀了。

    “女帝,您要為隨楚國的未來考慮,皇室本就子嗣稀少,還請女帝盡早準備!必┫鄤裾]道。

    “本帝自有打算!彪S凝冷聲,“丞相不如多為本帝分擔政事,繁衍子嗣的事,丞相暫時不用操心!

    ……

    隨凝還不容易出了議事殿,她調整好心情前去尋找寒清冰。

    一壇酒被魔閻喝了小半,寒清冰杯中的酒與她走時無異。

    她扯出一抹笑意:“這酒如何?”

    “不錯!蹦ч惸笾票,“我走的時候,再帶幾壇走!

    “……”隨凝,“把我這當酒窖了啊。”

    “幾壇而已!蹦ч愋πΓo隨凝倒上一杯,“下次來找你們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咯!

    “怎么,魔族要開始忙了?”寒清冰。

    “差不多吧,我輕松不了幾天了。”魔閻道。

    寒清冰沒有細問的意思,本就是魔族的事,問多了反倒不好。

    三人聊了會,將一壇子酒喝盡后,魔閻又呆了會才離開。

    “下次見!蹦ч悓χ灞鶖D眉弄眼。

    “他這是什么表情。”隨凝嫌棄。

    “臉抽搐了吧!焙灞ǖ。

    魔閻一走,隨凝當即轉身投入寒清冰懷中,深吸了口對方身上的體香。

    “遇到煩心事了?”寒清冰問,“怎么一回來就悶悶不樂的!

    從隨凝從議事殿回來后,對方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總有種牽強的意味。

    魔閻在的時候,寒清冰不方便問,如今只剩兩人,也就沒那么多顧慮了。

    “沒什么!彪S凝不想讓這件事擾亂寒清冰的心情。

    畢竟兩人都沒有要子嗣的想法。

    “可以跟我說的!焙灞ǘǖ乜粗。

    隨凝一抬頭,就看見寒清冰柔軟的眼神,她沉默片刻:“就是丞相覺得,我即位這么久了,還沒有子嗣,有些心急了。”

    寒清冰眉頭一皺。

    隨凝注意到了:“不用理會,我現在還好好的,要什么子嗣,等到時從皇室中挑選一個優秀的繼承帝位就行了!

    她怕寒清冰多想,覺得有壓力。

    “不是。”寒清冰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讓隨凝誤會了,解釋道,“他們只是想讓隨楚國無后顧之憂而已,我并不介意。相反,只要讓隨楚國處在一個更安全的位置,他們也不會這么急切的想要你擁有子嗣!

    隨凝貪婪的窩在寒清冰身上,只有在對方身邊時,她才沒有一絲一毫的壓力?梢员M情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隨凝!焙灞乇ё∶媲暗娜耍p輕喊了聲對方的名字,“你可以公開我的身份!

    “嗯?”隨凝哼了聲。

    “我知道你顧及我的身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擔心會給我惹麻煩。但其實,這些對我并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焙灞蛔忠痪洌鲈陔S凝兩側的手臂圈住她,感知懷中溫軟。

    兩人間的關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寒清冰不曾主動向其他人提過,隨凝更是因為她的身份,不能冒然公布。

    但今日魔閻的話,讓她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雖然不需要向所有人表明兩人的關系,但有些過程還是必不可少的。

    隨凝以為寒清冰是不想讓她為難才這么說的,于是道:“沒事的,你不用管那些老臣的話。”

    隨楚國的人,怎么能束縛住寒清冰。

    “可是,我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呢?”寒清冰后退半步,抬起隨凝的頭,寵溺的捏了捏對方的臉頰,“你的那些老臣整日進言,讓你開后宮,萬一哪日給你送人了,我可是會不高興的,不如趁現在,早日斷了他們的念頭!

    “他們敢?”隨凝聲音冷了下去。

    “他們敢不敢不關我的事,但我總得保證我的地位不被人覬覦才是!焙灞鶈问謸嵘想S凝的側臉。

    “我又不會看上別人!彪S凝想往寒清冰懷里縮,“你不用這樣的。”

    “我知道你不會看上別人,可我總不能一直隱藏身份不見人吧。”寒清冰輕柔地推開面前的人,“那樣不是很麻煩嗎?”

    “可神耀宗那邊呢?”隨凝觸動了,猶豫著問,“會同意嗎?”

    她又如何不想光明正大的向天下人宣布。

    但神耀宗的態度又是怎樣的呢?

    “宗門內,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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