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喂, 小陣平,你有沒有感覺到,明安今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啊?”
中午,萩原研二拎著午飯來找自己的幼馴染松田陣平, 順便看了一眼后輩的樣子。
然后頓時被后輩長谷川明安身旁仿佛冰天雪地一般的氣場嚇了一跳。
“嗯?”松田陣平疑惑地從自己桌面上的各種零件間抬起頭來, 不解道:“他不一直是那個樣子的嗎?”
同樣跟長谷川明安相處了很久的萩原研二回憶了一下記憶里的長谷川明安, 再對比了一下面前的人。
他頓時覺得,小陣平說的對哦。
萩原研二想了想后輩平時的表情, 確實和現在沒什么兩樣。
但是, 就是那種感覺,感覺更冷了啊!
“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話, 可能是他最近跟公安有些接觸, 所以感到累了吧。”
說起公安, 那確實是一群麻煩的家伙。
反正松田陣平是不樂意跟那群知法犯法的人接觸的,總感覺會發(fā)生什么事一樣。
自從那天晚上降谷那小子用公安的身份和長谷川朝談了一晚后, 長谷川明安仿佛也上了公安的什么名單一樣, 時不時就有人來找他干什么事情。
因為公安的保密協(xié)議, 松田陣平也不方便去直接問長谷川明安, 只能看著后輩的神情越來越疲倦, 讓后輩好好照顧自己。
但是長谷川明安嘴上答應,卻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改變。
面對這樣的情況, 松田陣平也只能給他的哥哥長谷川朝打小報告, 讓他多關注一下自己的弟弟。
在他打完小報告以后, 長谷川明安確實是開始關注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 一下子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要不你去問問?”松田陣平看了看神情不佳的后輩, 對著自己的幼馴染道。
“唉,為什么是我去?”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眸睜大, 無辜地看向松田陣平。
“因為是你發(fā)現了明安的情況不對勁的啊。”松田陣平朝萩原研二扯出一抹笑容,示意他趕緊上。
萩原研二不敢置信地看著松田陣平,“小陣平,不會你早就發(fā)現了明安的情況不對勁,所以才等到我過來讓我上的吧!”
“說什么廢話,你去不去。”松田陣平瞥了一眼萩原研二,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擔心長谷川明安的情況,萩原研二只好憋屈地走過去,在離開前憤憤對松田陣平道:“我去!”
長谷川明安此時正冷冷地盯著便當盒里的飯菜,筷子放在一旁,看樣子,他并沒有吃這盒便當的打算。
萩原研二一過去就發(fā)現了這副奇怪的場景,心里感到奇怪,他記得昨天明安應該是回家了才對啊。
每次回家以后,長谷川朝那個弟控都會給明安準備好第二天中午的便當,好讓明安不用大中午去擠警局的食堂。
警局食堂的飯菜也不是很好吃,只是中規(guī)中矩,甚至有些油膩。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明安不想吃長谷川朝準備的便當的樣子。
不過這個便當的樣子,雖然有些熟悉,但是好像并不是長谷川朝經常會準備的飯菜。
難道是其他人準備的?
盡管心里想了很多,萩原研二在靠近長谷川明安后,只是下意識開口:“明安,你怎么不吃午飯?”
“前輩,這不是我哥哥準備的便當。”長谷川明安冷冷道。
“唉?”雖然確實不像是長谷川朝做的飯,但是萩原研二也沒想到自己的猜想真的成真了。
可是既然不是長谷川朝準備的便當,那還能是誰準備的呢?
長谷川朝應該也不會把給弟弟準備便當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吧。
長谷川明安墨綠色的眼眸里滿是冷意,他鄭重地詢問萩原研二:“萩原前輩,你知道哥哥認識的一個叫做月原景川的人嗎?”
“月原景川?”萩原研二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而后搖了搖頭。
“我并不認識那個叫月原景川的人,怎么了嗎?明安。”
萩原研二看著長谷川明安鄭重的模樣,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回家以后,發(fā)現那個男人圍著哥哥的圍裙,在家里做飯。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和哥哥很熟悉,可是我沒有見過那個男人。”
說到這里,長谷川明安冷清的語氣突然帶上了一絲委屈。
他沒想到有一天哥哥會把他不認識的人帶回家,而且對他的解釋就只有一句簡簡單單的“這是我的朋友,來家里借住一段時間。”
長谷川明安簡直氣炸了。
可是他又不能對著哥哥表現出來,怕有損自己在哥哥眼里的形象。
本來以為那個人簡簡單單地借住就可以了,沒想到第二天,那個叫月原景川的人又承包了三個人的早餐。
雖然確實好吃,但是也不至于讓哥哥一直夸他吧。
甚至在他臨走前,月原景川還給了他一份便當,說是按照他的習慣給他做的午餐,讓他按時吃飯。
這其實只是因為月原景川突然要借住在長谷川朝家里,所以因為不好意思才想著幫長谷川朝兄弟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說準備飯菜,畢竟目前他就只有這一項拿手的事情了。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在長谷川明安看來,是赤_裸裸的挑釁。
絕對的兄控屬性的長谷川明安只認識到了一件事情,這個人在搶他的哥哥!
其實長谷川朝已經把兩人之間的關系告訴長谷川明安了,但是怒火上心的長谷川明安顯然沒有把哥哥的話當真。
只把長谷川朝委婉的“這是我的朋友,來家里借住一段時間”當成了那個男人登堂入室的借口。
所以——
那個男人是哥哥的男朋友嗎?
長谷川明安忍不住做出這樣的推測。
畢竟長谷川朝確實也已經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他原本以為哥哥會再玩幾年再和別人交往的,沒想到竟然……
聽到長谷川明安的話,哪怕是萩原研二也震驚地睜大了他紫色的眼眸。
“你的意思是,長谷川他交男朋友了?”萩原研二脫口而出,這句話同樣讓跟著走過來的松田陣平睜大了眼睛。
“什么?!”松田陣平看向長谷川明安,用手摘下了自己額頭上的墨鏡。
長谷川明安堅決否定道:“不,那個人絕對不是哥哥的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萩原研二嘴角抽搐,對長谷川明安道:“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不是跟明安你剛剛的描述有些不一樣嗎?”
正經朋友會住在朋友家還幫朋友的弟弟準備午餐嗎?
他們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朋友。
松田陣平伸手拍了拍長谷川明安的肩膀,嘆氣道:“你哥哥也老大不小了,有一個女、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還是早點接受吧。”
長谷川明安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接受這個真相。
萩原研二則把自己拿過來的午餐交給了長谷川明安,同情道:“明安,如果你吃不下那個人做的飯,就和我換一下吧,你吃我的。”
“謝謝前輩。”
長谷川明安毫不留情地把月原景川給他做的便當交給了萩原研二,自己則拿到了萩原研二從食堂打包的飯菜。
“要不你還是再問問你哥哥他和那個叫月原景川的人的關系吧,長谷川應該不會說謊的,可能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長谷川明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明安,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啊。
別沖動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啊!”
萩原研二千叮嚀萬囑咐,最后拎著那盒罪惡的便當帶著松田陣平離開了辦公室。
松田陣平出門后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手里的便當,然后忍不住對萩原研二道:“你說,長谷川不會真的交男朋友了吧。”
“小陣平,我覺得你的接受能力好強大啊。”萩原研二吐槽道。
“什么?”松田陣平滿臉困惑地看向萩原研二。
“因為是男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啊,你只說錯了一遍就接受了這個設定吧。”
作為自認為能趕得上潮流的萩原研二,還是覺得自己的好友突然之間有了男朋友是真的好神奇的一件事情。
“我說,你要不還是打電話問一下長谷川吧,在這里猜測來猜測去,萬一人家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呢?”松田陣平半月牙,他真是對自家幼馴染豐富的想象力感到無奈。
“好主意哦。”萩原研二好像現在才想起來還可以直接問長谷川朝本人,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中午好,長谷川,你在忙嗎?”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車輛聲音,萩原研二原本想要問出的問題突然停在了嘴邊。
“怎么了?萩原?”長谷川朝應該是在路邊行走,說話聲音有一絲喘氣。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家里住進了一個人。”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然后呢?”長谷川朝不明白萩原研二想問什么,住進了一個人,他們說的應該是月原景川吧。
出什么事了嗎?
萩原研二閉著眼睛快速說出口:“因為聽明安的描述我們一致覺得你交了男朋友你覺得呢長谷川!”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疑問,萩原研二聽到了電話對面一片沉默的聲音。
“長谷川?”萩原研二再次出聲問道。
“我說。”長谷川朝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無奈。
“你們的想象力真的太豐富了,月原真的只是因為租的房子被人潑了汽油,不能住了,所以才找了我當新的房東而已。”
“沒想到我只是沒仔細跟明安解釋,今天就傳開了我新交了男朋友的謠言了嗎?”
長谷川朝無奈地笑了笑,他繼續(xù)對萩原研二道:“麻煩你幫我跟明安說,等他回來我跟他解釋清楚,可以嗎?”
“好的。”
聽完長谷川朝的話,萩原研二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頓時捂住自己的臉,道:“那長谷川再見,我會跟明安說的。”
“再見。”
掛掉電話后,萩原研二下意識看向松田陣平的臉,發(fā)現自家幼馴染臉上掛著一抹毫不掩飾的笑。
萩原研二頓時明白了松田陣平其實根本沒有相信長谷川朝交了男朋友這樣的消息。
只不過是在慫恿他在好友面前出丑而已,萩原研二頓時怒向膽邊生,把手里的便當放在了樓道一旁的桌子上,雙手掐上了松田陣平的臉頰。
“好你小陣平,原來是想看我的笑話!”
松田陣平一邊躲一邊哈哈大笑道,“誰讓hagi你想象力這么豐富,我都說了萬一只是普通朋友怎么辦啊!”
“明明是你讓我去打電話問的,小陣平,你絕對有壞心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身旁路過的同事早就習慣了兩人打打鬧鬧的相處模式,徑直從兩人身旁路過。
……
等到兩人打鬧完以后,時間已經不早了。
萩原研二重新拿上了剛剛跟長谷川明安交換的便當,和松田陣平一起去了警局的食堂。
原本兩人是打算在辦公室吃飯的,不過因為明安的事情,兩人又臨時決定給后輩一個獨立的空間思考一下兄控的未來該如何發(fā)展。
于是又再一次來到了警局食堂。
“好了,來讓我們試一下那位傳說中的男朋友君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我們幾個一起為他操了這么多心。”
萩原研二掀開了便當的蓋子,又把從松田陣平那份午餐中拿出的筷子塞到了松田陣平手中,率先挖了一口飯菜塞到了自己口中。
“嗯?”萩原研二突然停頓了下來,保持著把飯菜塞進嘴里的動作。
“這個味道……”
松田陣平感到奇怪,也從便當里挖了一口飯菜吃了下去。
“這個味道……”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齊齊對視,而后異口同聲道:“是諸伏!”
他們在警校時,經常能吃到諸伏景光自己做的飯,所以對這個味道格外熟悉。
“真的假的?那個男朋友君,就是諸伏?!”
松田陣平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萩原研二重新品嘗了一口便當的味道,沒錯,他沒有認錯。
萩原研二抬頭看向松田陣平,道:“小陣平,我覺得我們又要去一趟長谷川家里了。”
松田陣平同樣點了點頭。
……
第 62 章
“什么?!長谷川哥哥已經辭職了嗎?”
原本計劃今天來找長谷川朝的柯南滿臉震驚。
“可是我今天早上還看到長谷川哥哥在這里上班啊!”
柯南不解, 一個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辭職的吧。
今天早晨還在波洛吃了長谷川朝親手做的早餐,下午就聽說了長谷川朝已經離職的消息的柯南,無疑是十分震驚的。
原本他按照和赤井秀一在一起商討的結果,是打算找一個有空的時間去詢問一下長谷川朝知不知道關于黑衣組織的事情。
但是最近他念的小學正在舉辦活動, 下課后要集體去活動室排練節(jié)目, 五音不全的柯南被安排了一個充當花盆的任務。
但是即使是花盆, 也是要在場的。
所以柯南直到現在才從學校脫身出來,放學后立馬就沖到了波洛這里。
沒想到卻得到了長谷川朝已經離職的消息。
可想而知, 柯南此刻的內心有多崩潰。
“是的哦, 柯南君,長谷川君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辦完離職手續(xù)走了。”榎本梓滿臉遺憾地對看起來非常沮喪的柯南這樣道。
“據說是下一個工作讓他很心動, 好像是只要坐著就能收錢的工作, 所以他才跟咖啡廳提出了離職申請。”
“可是我記得長谷川哥哥才來了波洛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啊。”柯南不死心地問道。
“當初長谷川君在跟咖啡廳簽合同的時候, 也考慮到了自己可能隨時會換工作的情況,所以他的工資一直是一周一結的。
這兩天的工作, 其實是補上了他不久前因為被綁架所曠的工。
工資是按照上周給的。”
榎本梓耐心地對柯南解釋, 在他的印象里, 柯南似乎很喜歡吃長谷川君做的食物, 所以她覺得柯南沮喪是因為擔心以后再也吃不到長谷川君做的食物了。
對于柯南這樣的孩子, 這可能就跟晴天霹靂一樣可怕吧,所以榎本梓才耐心地跟柯南解釋。
“怎么會這樣。”
“柯南?”榎本梓溫柔的眼眸擔心地看向柯南, 伸手拍了拍柯南的肩膀。
“沒關系的, 你不是還有長谷川君的電話嗎?如果想吃他做的食物的話, 給長谷川君打個電話問一下, 他應該不會拒絕你的。”
畢竟長谷川朝一向很喜歡柯南, 只是一點小小的要求,應該不會拒絕吧。
“對!還可以去長谷川哥哥家里找他。”
柯南在榎本梓的提醒下, 想起了自己還有著長谷川朝的聯(lián)系方式,恰好明天他們學校有活動要占用場地,所以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
就趁著明天下午放假的時間去找長谷川哥哥吧。
柯南在心里決定。
不是他今天不想去,而是他已經跟毛利蘭約好了今天要讓她來幫自己看功課。
雖然小學生的功課對于原本是高中生工藤新一的柯南來說小菜一碟,但是和毛利蘭的約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拒絕的。
“謝謝榎本梓姐姐,那我先回去寫作業(yè)了!”柯南笑著跟波洛的女店員榎本梓道別,出了波洛以后,朝著二樓的毛利偵探事務所走去。
柯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找到了長谷川朝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片刻后,就被人接到了。
柯南用甜甜的聲音問道:“是長谷川哥哥嗎?”
……
長谷川朝笑著掛斷了與柯南的通話,沒想到自己的離職讓柯南那么難過。
看來下次見面,還是要準備禮物好好道歉才是。
“怎么了?”看到長谷川朝有些苦惱的表情,一旁正在思考著該購置些什么東西的月原景川問道。
“啊,是我認識的一個小朋友,因為我從咖啡廳離職忘記跟他說了,所以打電話過來問能不能來拜訪我。”
“是嗎?”月原景川眨了眨藍色貓眼,道:“看來長谷川很受小孩子喜歡呢。”
“哈哈哈,多謝夸獎。”長谷川朝笑了笑,接受了月原景川的贊美。
“對了,明天還是讓我來給明安準備午餐吧。”想起了今天中午與好友的通話,長谷川朝頗為無奈地對月原景川道。
“怎么了?是我做的飯菜不合明安的口味嗎?”月原景川猶豫問道。
長谷川朝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月原做的飯菜很好吃,只不過明安已經習慣了吃我做的飯菜了,所以可能并不能適應別人做的飯。
而且,因為今天的事情,還引起了我兩個好友的誤會。”
月原景川疑惑道:“什么誤會?”
長谷川朝無奈道:“他們誤以為新給明安做飯的人是我的男朋友了。”
“男、男朋友?”
長谷川朝的話語直白而無奈,月原景川的臉卻因為這句話一下子紅了起來。
“啊,這、真是抱歉。”月原景川磕磕絆絆地道歉。
“沒關系的,我已經跟他們解釋清楚了。他們不會再誤會了。
倒是我因為沒有解釋清楚月原來這里住的原因,害得你被人誤會。”
月原景川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
“算了算時間,也到了明安下班的時間了,那我現在去做飯吧。”長谷川朝看了一眼掛在客廳的時鐘,準備起身去廚房。
“需要我?guī)兔幔俊痹略按ㄍ瑯悠鹕韱柕馈?br />
長谷川朝則搖了搖頭,他指了指月原景川手里的東西,“月原明明有要做的事情吧,不用擔心,我一個人能搞定的。”
“對了,月原,你有什么忌口嗎?”
月原景川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我什么都可以吃的。”
“好的,昨天品嘗了月原的手藝,今天你也嘗嘗我的手藝吧。”
“好。”
就在月原景川剛剛坐下以后,他口袋的手機突然傳來了短信的聲響。
月原景川拿出手機,發(fā)現給他發(fā)信息的人正是齊木楠雄。
[不要讓別人人看到你的臉。]
月原景川還沒想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長谷川朝家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緊接著,齊木楠雄又發(fā)來了信息。
[門口的兩個人。]
楠雄的意思是,不要讓門口的兩個人看到自己的臉嗎?
有著藍色貓眼的男人揉了揉頭發(fā),而后起身進了自己居住的客房。
……
萩原研二在門外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有人來開,只得耐著性子繼續(xù)等下去。
一旁松田陣平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長谷川朝家的大門,心里總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原本聽到兩位前輩要去自己家里找哥哥的時候,長谷川明安原本是打算跟著一起回來的。
但是他被萩原前輩口中說幫自己問清楚哥哥到底和那個月原景川是什么關系給打動了。
正好長谷川明安下班時,公安又來找他想讓他去確認一件事情,所以長谷川明安也不能準時回家。
到最后,就只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來了長谷川朝家。
兩人又等了片刻后,門終于被打開了。
而在開門看到里面的人的身影的瞬間,兩人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把來開門的男人給拷起來。
無他,這個男人的眼睛如此熟悉,行為卻過分可疑。
誰會在家里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啊!
而且這個身影。
而萩原研二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前天在波洛咖啡廳外面看到的那個,和粉發(fā)的高中生一起來,然后單獨一人又離開了的可疑身影。
絕對是眼前這個人吧!
是你嗎?
諸伏景光!
幾年不見,你已經變成了這么鬼鬼祟祟的樣子了嗎?
你哥哥知道嗎?你幼馴染知道嗎?
兩人的理智被眼前那雙熟悉的藍色貓眼拉回,他們意識到眼前的人并不是罪犯,而是他們的同期好友,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臉上浮現出笑容,而后對著月原景川道:“下午好,hiro。”
月原景川看著眼前這個直覺讓他非常熟悉的男人,用困惑的語氣道:“下午好,先生,請問,你認識我嗎?”
萩原研二眨了眨自己紫色的眼眸,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松田陣平,他問月原景川:“你不認識我們嗎?”
月原景川藍色貓眼里滿是迷茫,他愣愣點了點頭,而后道:“我是第一次來到東京,所以并不認識……”
萩原研二趕忙道:“好吧好吧,看來是我高估了我的名氣啦,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你好,這位朋友,我是萩原研二,旁邊這個一臉酷酷的帥哥,叫做松田陣平,我們都是警視廳的警察,你叫什么名字呀?”
月原景川向兩人介紹自己:“你好,兩位警官先生,我是月原景川,不久前在一所高中當國文老師,剛剛辭職來到東京,請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萩原研二伸出手跟月原景川握手,內心嘀咕,這個人除了看不見臉以外,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們的好友諸伏景光啊。
他難道在扮演什么奇怪的角色嗎?不出意外的話,諸伏應該和降谷一樣,都去當公安了吧。
難道這個聲稱之前在做國文老師的諸伏景光,是在偽裝什么角色嗎?
幾人進入長谷川朝的房子以后,坐在了沙發(fā)上,圍成了一圈。
“你們是來找長谷川的嗎?”月原景川問道。
“是,我們是他的朋友。”
松田陣平對于諸伏景光這個樣子也有點好奇,搶在萩原研二前回答。
“景川你呢?為什么會住在這里呀?雖然今天打電話的時候長谷川給我們解釋了一樣,但是我們其實沒有怎么聽懂。”
雖然多余松田陣平突如其來的親密稱呼有些不適應,但是月原景川意外的不討厭這樣的相處方式。
所以月原景川盡可能詳細地介紹了一遍自己會給長谷川朝當租客的原因。
包括自己是因為尋找失去的記憶所以才來的東京,還有自己因為遭遇了縱火傷人未遂后才被長谷川朝幫助,搬來了這里暫時住。
太好了,不是長谷川朝的男朋友。
在聽完月原景川的解釋后,這是兩位警官第一時間的想法。
畢竟他們是因為后輩的緣故才來的這里。
其次,他們想的是,什么?!諸伏景光失憶了,那他還記不記得他們當初一起上警校的經歷了?
等等,連名字都不對,難道諸伏連自己的姓名都忘記了嗎?
還是說,這只是一場演戲呢?
頂著兩位警官疑惑的眼神,月原景川內心有些忐忑。
楠雄告訴過他,雖然這兩位警官都是他的朋友,但是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相認。
如果他還活著的消息要被現實所接受,一定是要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下的。
雖然楠雄沒有告知他是哪種特殊環(huán)境。
但是肯定不是現在,不然楠雄也不會突然發(fā)消息讓他隱藏自己的面容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還是真夠倒霉的。”松田陣平不客氣地點評月原景川的遭遇。
“小陣平!”
聽到自家幼馴染的話,萩原研二一下子捂住了松田陣平的嘴,他朝著月原景川道:“不好意思啊,月原先生,小陣平他就是這個樣子的,說話直來直去,你不要放在心上。”
月原景川搖了搖頭,道:“沒關系的,我的事情聽上去確實挺倒霉的。”
“對了,月原先生,你為什么在室內還要戴口罩呢?”萩原研二看著面前人臉上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口罩和帽子,不解地問道。
“因為,因為我花粉過敏。”月原景川被這個問題問得卡殼了一瞬,而后立刻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花粉過敏,這樣的話,確實應該好好保護自己。”
“那戴帽子是因為有些冷嗎?”松田陣平好奇問。
“是的。”
聽到松田陣平的話,月原景川毫不猶豫地回答。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面面相覷,可是現在的室溫應該有37℃左右了吧,這個溫度也會冷嗎?
月原景川這時適當地咳嗽了兩聲,對兩人抱歉道:“抱歉,我因為花粉過敏所以有一些感冒,所以才會冷。”
“原來是這樣啊。”
隨后,三人又圍繞著月原景川說了一會話。
主要還是萩原研二打聽月原景川之前在哪居住,是為什么要來東京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這樣的問題。
“放心吧,月原,你一定能找到自己失去的記憶的。”
察覺到自己的好友諸伏景光確實是失去了記憶,而不是演戲假裝以后,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萩原研二還是拍著胸脯對月原景川保證道。
“唉,萩原?松田?你們怎么又來了,明安呢?”聽到開門聲,但是半天沒有等到弟弟來找他的長谷川朝從廚房探出了頭。
“明安有事,要過一會才回來。”萩原研二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兩個是來干什么的呀。”長谷川朝問萩原研二他們兩個,總覺得最近見到他們的次數大大增加了。
兩人異口同聲道:“來吃飯的。”
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掃了兩人一眼,平淡道:“哦,來蹭飯的。”
第 63 章
盡管來蹭飯的兩位警官空手上門毫無誠意, 但長谷川朝還是回廚房多做了兩人份的飯。
幸好食材足夠,不然的話……
長谷川朝看了看冰箱旁邊堆積的兩箱最近才采購回來的泡面。
實在不行一人一桶泡面也不是不行。
對吧。
正在和月原景川聊天的兩位警官突然感到了一陣寒意。
做好飯后,來蹭飯的兩位警官很識趣地幫忙把飯菜端上了餐桌,并且給予了廚師極大的贊譽。
長谷川朝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月原景川在一旁看著三人的互動, 藍色貓眼彎了起來, 笑出了聲。
這樣的場景, 真的讓他感到十分熟悉。
不過直到眾人吃完飯,長谷川明安都還沒有回家, 有些擔心的長谷川朝在眾人聊天的間隙給弟弟打了一通電話。
不意外的是, 長谷川明安的電話正處于關機狀態(tài)。
又是被公安叫走了嗎?
長谷川朝在內心思考了一下,推測到。
公安內部不允許外人向外通訊, 所以一般這種情況, 明安的手機總是關機的。
自從那天晚上, 他和弟弟跟安室透交流了一番以后,明安就經常被公安那邊以協(xié)助調查的名義帶走。
長谷川朝知道公安這么做的理由。
一部分原因是明安恢復的記憶里關于組織的部分, 有不少是公安所缺乏的。
根據明安所說, 他的親生母親生前曾是組織科研組的重要核心人員。
光憑這一點, 就足夠公安想要從他的記憶里挖掘出點什么東西了。
公安他們雖然有深入組織的臥底, 但是卻都不屬于科研方面, 而在組織當中,科研組總是處于與眾不同的地位。
明安的記憶加上長谷川朝交給安室透的資料, 正是公安進一步了解組織的機會。
而另一點, 雖然明安沒有明說, 但是應該是與那個組織現在的情況有關。
目前代號為朗姆的成員, 為了給另一個名為琴酒的成員下套, 所以盯上了他們兄弟。
初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長谷川朝還在疑惑為什么這件事要牽扯上他們, 但是明安卻對這件事情產生了反應,不安與驚訝,緊接著是了然。
看得出來明安對那個代號為琴酒的成員很是熟悉,他很在意那個人。
這是長谷川朝的第一個想法。
明安小時候在組織當中呆了好幾年,有關系好的人也很正常,雖然按照明安的性格,這種特殊的關心有些奇怪,但是這是明安做出的選擇。
明安不想告訴他,長谷川朝不會逼迫弟弟去說。
長谷川朝現在只在乎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明安。
而明安側面給他的反應來看,情況應該暫時沒有危險,所以長谷川朝雖然擔心弟弟的安危,卻也沒有阻止他去做。
不過這次明安回來得確實有些晚了。
長谷川朝按滅了手機屏幕,抬頭看向正在餐桌上聊天的三人,垂下翠綠色的眼眸,嘴角照常勾著一絲溫柔的笑。
萩原研二看著長谷川朝拿起手機打電話,結果沒有打通,就知道這個弟控在給弟弟打電話了。
“總感覺,長谷川現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呢。”
萩原研二拿起餐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意有所指。
長谷川朝假裝聽不懂萩原研二的內涵,畢竟月原景川在場,他不能直接說關于公安的事情。
于是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看向萩原研二,直接轉移話題:“因為我剛剛發(fā)現,萩原最近好像胖了一點呢。
果然已經到了三十歲的男人就會開始發(fā)福嗎?跟你同齡的我,只是有些擔心自己以后的身材而已。”
長谷川朝的話溫柔而直白,讓萩原研二整個人一下子炸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谷川!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知道你因為弟弟沒回家心情不太好,不就是問了你一句嗎?有必要拿我不存在的發(fā)福攻擊我嗎?!
萩原研二當場轉向松田陣平,尋求安慰問:“我胖了嗎,小陣平?”
松田陣平掃視了一眼萩原研二,而后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比起前一個月,萩原研二確實是胖了兩三斤的樣子。
“什么?!”
看到幼馴染點頭,萩原研二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樣子。
他捧著自己的臉揉了揉,紫色眼眸不由自主地看向另一個在場人員,月原景川。
“景君,我胖嗎?”
月原景川藍色貓眼對上萩原研二的視線,而后搖了搖頭,抱歉道:“萩原,我沒有見過你之前的樣子,所以我沒辦法回答。”
萩原研二沉默:“是哦。”
哪怕諸伏還記得自己,上一次他們見面也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更別說現在的月原景川與他相當于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關于萩原研二有沒有變胖這個話題,持續(xù)了一會就結束了。
而月原景川在接下來的聊天中,向萩原研二說出了困惑自己的疑問。
“萩原,為什么要稱呼我為景君呢?”
經過一頓飯的時間,幾人對彼此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他們還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所以月原景川倒也不介意萩原研二更加親密地叫自己。
但是把自己的名字拆開叫這種方式,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這樣子更像是給朋友起的昵稱,景君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萩原研二紫色眼眸真誠地看著月原景川,這樣道。
其實是因為沒有失憶的諸伏景光經常被和他一起長大的降谷零這樣稱呼。
萩原研二覺得這個叫法比較適合聲稱自己失憶月原景川,可能會刺激一些他的記憶,所以從他現在的名字中選出了景作為稱呼。
月原景川搖了搖頭:“不,我并不介意。”
萩原研二笑嘻嘻:“那就沒有問題了。”
“景君,以后請多多指教啦!”
月原景川也看出來了這位讓他感到熟悉的萩原警官是一個超級自來熟的性格,他并不討厭這樣。
“請多多指教。”月原景川朝萩原研二笑了笑。
而從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視角,只能看見月原景川因為笑而彎起的溫柔藍色貓眼。
齊木楠雄讓月原景川不要暴露自己的樣貌,所以月原景川現在是假裝自己已經吃過飯的狀態(tài),并沒有摘下口罩。
雖然看著別人吃飯有些奇怪,但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能看出來月原景川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
所以配合著月原景川的話,沒有指出他為什么不摘下口罩吃飯這件事。
這可能就是摯友間的默契吧。
“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位警官,吃完飯就趕緊回家吧。”
看了看天色,長谷川朝朝著兩人道。
“唉,是哦。”
萩原研二同樣意識到了天色不早,接話道:“那就下次再見了,長谷川,還有景君~”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離開后,月原景川明顯松了一口氣。
長谷川朝察覺到了月原景川異常的舉動,在收拾餐具時不經意問道:“月原,你認識我的那兩個朋友嗎?”
綠眸銀發(fā)的青年語氣溫和,好似只是朋友間的普通聊天。
月原景川被齊木楠雄叮囑過,可以對長谷川朝說明自己的一切感受。
但是月原景川對于并不熟悉的人,還是不愿意全盤暴露自己,于是所以下一秒他自然而然地回答。
“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月原景川看向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或許我之前有過和他們很像的朋友吧。”
“原來是這樣。”
長谷川朝沒有多問,緊接著說。
“時間不早了,月原你剛剛沒有吃飯,我在廚房的保溫箱里給你和明安各留了一份飯,吃完早點休息吧。”
月原景川聽到長谷川朝的話,心中愕然,他抬眸看向長谷川朝,:“長谷川……”
長谷川朝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月原景川,翠綠的眼眸當中流轉著不明的情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月原,我也不例外。”
“但是我們都不會傷害彼此,對嗎?”
月原景川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樣就可以了,月原,關于你的記憶,我會盡力幫你的。
所以,我也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
晚上洗漱后,腦海中回憶著長谷川朝最后的一句話,月原景川慢慢閉上了眼睛。
另一旁的主臥內。
長谷川朝坐在窗旁,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看著通話顯示上的人名,長谷川朝溫柔問道。
“喂?克麗絲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嗎?”
對面說了什么,而后長谷川朝回答道:“一起去看小朋友表演?不會是你最近說的新認識的小偵探吧。
是叫柯南?江戶川柯南嗎?真巧,我也認識那個聰明的孩子。”
“好哦,那我們就說好了。”
“晚安。”
長谷川朝放下手機,退出通話界面,轉而打開了剛剛萩原研二給他發(fā)的消息。
[長谷川,月原可能是我和小陣平的熟人,幫忙留意一下他。]
后面附帶了一個萩原風格的笑臉。
長谷川朝想起在左側腹市時,月原景川說自己拆彈的動作眼熟,以及聽到松田陣平名字時異常的頭疼。
同時和身為警察的萩原與松田是熟人,熟悉拆彈這種不常見的技能,除了上警校時的同期,長谷川朝想不出別的身份。
長谷川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遇到的事情接二連三,好像越來越麻煩了。
不過確實不能不管。
長谷川朝給萩原研二回了一個“好”,而后放下了手機。
第 64 章
帝丹小學。
一年級B班。
今天正是他們小學舉行活動的日子, 排練了許久的表演即將向全校師生家長展示,班里的小朋友們都很興奮,稚嫩的小臉青春洋溢,嘰嘰喳喳的與各自的好朋友說話。
他們的老師小林澄子今天要帶領孩子們參加節(jié)目, 為了安撫好這群活潑好動的孩子在節(jié)目開始前不要亂跑, 她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好不容易讓這些孩子坐好, 她也要抓緊時間趕緊練習練習要在節(jié)目開場時說的話了。
在教室的某一位置上,江戶川柯南的桌面上放著一張只被標注了簡單字母的白紙, 字母間用線與箭頭相連接——
這些字母代替的是人名。
自從上次和赤井先生談論過關于組織的事情以后, 柯南就一直在回憶著他從小就認識的長谷川朝哥哥與黑衣組織的聯(lián)系。
但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他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當晚有去阿笠博士家找過灰原哀, 也就是同樣變小的科學家宮野志保問關于長谷川朝母親妹妹的事情, 可惜當時的她剛剛出生, 根本不記事。
唯一可能知道點什么的姐姐宮野明美也早已去世。
不過片刻后,灰原哀突然想起了什么, 陷入回憶當中。
江戶川柯南:“灰原?”
灰原哀沒有理會江戶川柯南, 自顧自地沉浸在記憶中。
那是她小時候的記憶, 在組織某個實驗室的門前, 黑色長發(fā)的少女用下蹲的姿勢在妹妹面前抱著她, 不舍地摸了摸茶色短發(fā)小女孩的頭發(fā)。
那是宮野志保即將和姐姐第一次分別的時候。
少女模樣的宮野明美非常不舍妹妹的離開,溫柔的眼眸覆著水潤的淚花, 她在依依不舍地叮囑:“志保, 以后你要聽監(jiān)護人的話, 好好吃飯, 好好學習, 姐姐會很想你的。”
“我也會想姐姐。”
少女宮野明美聽到這句話后笑了。
“姐姐不能保護你了,不過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 你就跟陣哥說吧,他是黑澤阿姨的孩子,他答應過黑澤阿姨會照顧你的。”
“我知道了,姐姐。”
年幼的宮野志保回答道,雖然她還不明白兩人的分別意味著什么。
姐姐口中的陣哥也不知道是誰。
而宮野明美口中的黑澤阿姨,她也只在姐姐的手機照片里見過。
并沒有正臉,而是一個高挑的背影,那個被姐姐稱為黑澤阿姨的女人,有著一頭耀眼的如同月光的銀發(fā)。
銀發(fā)……
江戶川柯南疑惑:“銀發(fā)?”
原來不知不覺灰原哀將她腦海中的話說了出來。
“哦,姐姐告訴過我,我們的父母有一個女同事,她姓黑澤,發(fā)色是銀色的。”
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他想起了長谷川一家人的獨特發(fā)色,這說明他的推理沒有錯。
江戶川柯南追問道:“你還記得什么嗎?”
“沒什么了,她似乎還有一個孩子,名字是陣。”
正在調試試劑的灰原哀手拿試管,穿著白大褂,用冷冷的眼神瞥了一眼詢問她關于父母同事事情的江戶川柯南,提醒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問我這個,但是,工藤,繼續(xù)調查這種事情的話,你可要做好覺悟。”
這與單純調查黑衣組織不同,科研組是組織核心,一經發(fā)現,可能就只有尸骨無存的下場了。
江戶川柯南,不,工藤新一朝灰原哀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而后道:“當然了,灰原。”
灰原哀此刻還在懷念記憶中姐姐的擁抱,她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一些,提醒道他:“可不要因為犯錯而陷入無可挽回的深淵,我只能這樣說。”
因為銀發(fā)這一特征,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組織里的那個人,那個穿著黑風衣的恐怖男人,琴酒。
不可能的……
眼看著江戶川柯南還要繼續(xù)問,灰原哀以嫌棄柯南打擾了自己實驗進度的理由,把他直接轟出了自己的實驗室。
那天晚上的問話就這樣結束了,恰巧接到毛利蘭電話的江戶川柯南灰溜溜回了毛利家。
而江戶川柯南最近沒有時間去找長谷川朝那里問個清楚,況且,他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去問。
一個工藤新一家的親戚為什么會知道長谷川朝母親的事情呢?
這根本不合理。
要不假借工藤新一的名義去問?就說最近調查的案子可能有跟長谷川媽媽的妹妹有關的線索?
不,還是算了吧。
長谷川一家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都很嚴肅,他不能單憑一個銀發(fā)這樣的特征就去問他們這件事情。
江戶川柯南也沒有準備向長谷川朝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打算,畢竟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多了一份風險。
倒不是說不相信長谷川朝。
而是江戶川柯南擔心知道這件事情會給他帶去危險。
心懷責任與正義的小偵探下意識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唉。”
江戶川柯南重重嘆了一口氣,好在學校的表演今天就終于要結束了,他在心里再次發(fā)出吶喊。
——扮演小孩子真的太麻煩了!
“柯南,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去換衣服吧。”
圓谷光彥拿著兩套表演服,對著正拿著筆發(fā)呆的江戶川柯南道。
“柯南?”眼見江戶川柯南沒有回應自己,圓谷光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
沒有絲毫防備被嚇了一跳的江戶川柯南從坐位上彈射起來,同樣嚇了圓谷光彥一跳。
“光彥,什么事?”
“柯南,你怎么了?”
兩個驚魂未定的小學生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向對方問道。
圓谷光彥率先開口道:“剛剛小林老師把衣服發(fā)下來說快表演節(jié)目的時候去換,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我來叫柯南你去換衣服。
步美,小哀和元太已經先走了,我們也趕緊去換上吧。”
快到表演時間了?
柯南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學,為了節(jié)省麻煩和對表演衣服的新奇,大部分人在衣服發(fā)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換好了衣服。
現在教室里不穿演出服的人除了他和圓谷光彥已經沒有人了。
柯南再次看了一眼教室里的鐘表,確定了一下時間,而后撓了撓頭發(fā),哈哈道:“啊,是這樣,不好意思啊,光彥,我剛剛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時間。”
“沒事的,柯南。”圓谷光彥把手中的一套衣服遞給柯南。
“那我們走吧。”
“嗯。”
真不想參加這些小學生的活動啊~
柯南垂眸看了看手里的紅色短袖與黑色長褲,在心里嘆了口氣。
……
按照與克里絲約定的時間,長谷川朝來到了帝丹小學的門口。
“長谷川君?”
在長谷川朝等候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女聲從他的側邊傳來。
“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
來人正是毛利蘭,身著一身淺色毛衣的女孩面帶驚喜,開心的與長谷川朝打招呼。
“啊,是小蘭,你來看柯南表演嗎?”
毛利蘭點了點頭,藍紫色的眼眸中充滿期待。
“是啊,今天我和園子特意來看柯南的表演。”
遠處傳來鈴木園子的呼喊,她剛剛去便利店給兩人買水和冰淇淋了:“小蘭!你去哪里了?!”
“抱歉,長谷川君,我先過去了。”
與長谷川朝道別后,毛利蘭小跑著向著鈴木園子的方向而去。
“園子,我在這里!”
兩個青春無敵的少女親親蜜蜜地挽著手,走進了活動的會場。
“她們的感情真好啊。”一只手突然搭在長谷川朝的肩膀上,熟悉的香水味道讓長谷川朝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國際明星克麗絲·溫亞德,長谷川朝回頭,對上了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不過來人確實是克麗絲。
“克里絲姐姐。”
“嗨,好久不見,阿朝。”有著一頭金色秀發(fā)的女人眨著水綠色的眼眸,朝長谷川朝露出一抹笑容。
看著女人有些陌生的容貌,長谷川朝感嘆道:“不愧是大明星,喬裝的本領真厲害,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但是還是很漂亮。”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彎起,真切地夸獎道。
“謝謝阿朝的肯定,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有空我可以教你的。”貝爾摩德面對自家孩子的夸獎,心里只感覺到了愉快。
長谷川朝:“你還是放過我吧,克麗絲姐姐。”
他不想再被當成畫板涂涂抹抹了。
“哈哈哈哈,看來當初那個任勞任怨讓我隨便發(fā)揮的阿朝已經不在了。”貝爾摩德遺憾道。
“是啊,被一天換了十幾套造型和妝容,那可真是讓人絕望的一天。”長谷川朝無力吐槽,尤其是在他被當成洋娃娃打扮的時候,身旁還有長輩在羞恥地夸獎他。
往事不堪回首呢。
“好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貝爾摩德挽著長谷川朝的手臂,兩人一起融入四周的人群,“或許你有問題想要問我呢,不是嗎?”
她正是為了這個才來赴約的。
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深深看向貝爾摩德,道:“是啊,克麗絲姐姐,麻煩幫我解答吧。”
身旁的金發(fā)女人笑了笑,水綠色眼眸彎起,勾唇道:“樂意之至。”
第 65 章
這本該是一次普通的表演。
江戶川柯南想。
可是現實總是出人意料。
耳邊是孩子們無比動聽的童稚歌聲, 手里是小林老師交給他的演出道具。
江戶川柯南調動著他僵硬的面部肌肉,硬生生地扯著微笑,在臺上配合班級的演出。
但是他的眼神卻時不時瞥向臺下。
臺下,觀眾席上坐著眾多的家長, 前排的毛利蘭正眼含欣慰看著他, 溫柔的微笑一如既往, 一旁的鈴木園子也興沖沖揮舞著手臂朝他打招呼。雖然下一刻立即撇頭向毛利蘭,悄悄和她念叨, 好不容易和蘭放一天假, 為什么要來看這個小鬼的小學生表演啊?
“園子~”黑色長發(fā)的少女熟練地給自家閨蜜順毛。
女孩子貼貼的畫面很是養(yǎng)眼。
這兩人出現在這里江戶川柯南不意外。
畢竟江戶川柯南這個人設的父母都不在國內,毛利蘭做為平日里最照顧他的人, 當然不可能在其他孩子都有家長陪同演出的活動節(jié)日里不出席, 讓柯南一個孩子孤零零地表演。
在江戶川柯南告知了毛利蘭演出日期的時候, 她就和鈴木園子約好一起看柯南他們班級的表演,給他加油。
江戶川柯南也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的, 但是看到兩人時還是心中一暖。
真正讓他思緒暫停, 手足無措的, 是她們身后的兩人。
兩個他同樣都認識, 但是現在聚在一起給他帶來的視覺沖擊卻讓他心中一寒的人。
長谷川朝, 以及……
貝爾摩德。
兩人認識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們三人的母親是關系很好的好朋友, 雖然沙朗與克麗絲是同一個人假扮的, 但是通過各自的母親彼此認識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年齡和長期居住日本的原因, 他只與長谷川朝相熟一些, 對于克麗絲這個人, 他只在沙朗口中聽說過。
江戶川柯南很早之前就知道貝爾摩德組織成員的身份,還有現在她表面上偽裝的克麗絲·溫亞德的女明星身份。
多次與貝爾摩德接觸過的江戶川柯南不費吹灰之力就從長谷川朝身旁那個陌生臉女人的體型與氣質中察覺到了異常的熟悉感。
雖然做了易容, 但是貝爾摩德的姿態(tài)與平日里別無二致,她根本沒有在認真隱藏自己的身份!
糟了,灰原!
江戶川柯南剛想回頭看灰原哀,這時,正巧被安排在他身后的灰原哀,用顫抖著的手揪住他背后的衣角。
平日里看似高冷的短發(fā)女孩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接著,他聽見了灰原哀打著顫的、微不可聞的聲音:“有……組織……”
灰原哀面色蒼白,心臟劇烈地跳動,揪心的恐懼感幾乎要將她淹沒在內心的黑暗中。
是誰?
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移向觀眾臺,一寸一寸地從觀眾臺上的一張張面孔上略過。
不是,不是,不是……
突然,灰原哀的視線被一張熟悉的配色的面孔吸引,那個人有著銀色的短發(fā)與翠綠色的眼眸,此刻正溫柔微笑著看著身旁的女人。
那兩個人!
那個青年的視線并沒有看向臺上,但是他身旁的女人用水綠色的眼眸透過重重人影,不經意般與灰原哀對視,而后露出了屬于組織魔女的笑容弧度。
那屬于黑暗的,窒息般冰冷的寒意!
她,看到我了!
灰原哀頓時雙目睜大,冷汗從額頭滑落。
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里?!!
江戶川!
灰原哀將自己縮在了江戶川柯南身后,好在這次的表演只需要他們平地表演,所以并沒有高臺。
灰原哀現在的樣子比江戶川柯南矮一些,所以可以嚴嚴實實地躲在他身后。
“是那個女人……”灰原哀的聲音打著顫,磕磕絆絆地借著舞臺上歌聲的遮掩告知江戶川柯南她看到了貝爾摩德。
江戶川柯南眼鏡下的眼神變得嚴肅。
果然是她。
可是她今天為什么會與長谷川朝一起出現在這里呢?
今天難道有什么黑衣組織的任務要在帝丹小學進行嗎?
不,不對,長谷川朝并不是黑衣組織的人,如果是私人身份的話,長谷川朝認識的就應該是女明星克麗絲·溫亞德。
畢竟他們的母親都認識,而且據他的母親工藤有希子所說,長谷川朝與克麗絲的關系似乎還不錯。
他們一起來這里總不會是單純來參觀的吧?
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臺上的江戶川柯南一邊憑著肌肉記憶表演,一邊頭腦風暴。
而臺下的長谷川朝與貝爾摩德兩人則坐在觀眾席上,觀看著江戶川柯南的演出。
“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那個孩子。”貝爾摩德心情很好地翹起嘴角,水綠色的眼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而后,她扭頭看向一旁的長谷川朝,勾笑漫不經心道:“你說對嗎?阿朝。”
“確實是這樣。”長谷川朝贊同地點了點頭。
江戶川柯南他們班級今天所選擇的服裝很好地展現了孩子們童稚美好的模樣,再加上天籟般的童聲合唱,讓人非常享受。
但是長谷川朝卻在內心疑惑,為什么克里絲姐姐找他談話要選在這里呢?
不過他深知如果現在提出疑問的話,絕對是無法得到回答的。
長谷川朝在內心嘆了口氣,為了得到答案,決定還是陪自家姐姐走一邊她今天安排的劇目。
而且他也看出了克里絲姐姐身邊仿佛要實質化的小花花,也不想打攪她不知為何而來的好心情。
貝爾摩德的心情簡直不能再好了。
今天她親愛的Angel和阿朝都陪在她身邊,就仿佛將一個愛貓人士扔進了堆滿貓咪的天堂一樣。
怎么能不讓她心情愉悅呢?
而且還有她今天精心安排的劇目表演即將開幕。
啊呀,小偵探,希望你能在這場劇目中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哦~
……
江戶川柯南他們班級的表演好不容易結束,下臺到達后臺后,他急忙叫住了少年偵探團幾人。
“步美、光彥、元太,灰原現在有些不舒服,你們能陪她去一趟醫(yī)務室嗎?”江戶川柯南對著吉田步美道。
“哎!小哀身體不舒服嗎?”吉田步美睜大眼睛,急忙扶住了她身旁的灰原哀。
“嗯。”灰原哀垂頭用一只手抵住額頭,遮住了自己恐懼的表情。
“頭突然有一些疼,麻煩你們陪我一起去醫(yī)務室了。”
灰原哀用盡量平常的語氣對眾人道。
“那我們趕快去醫(yī)務室看看吧,小哀!”吉田步美擔心地道。
“是因為吃壞東西了嗎?”小島元太摸著后腦勺推測。
“元太,你是笨蛋嗎?吃壞肚子的話應該是肚子疼才對。”圓谷光彥朝小島元太吐槽,緊接著柔聲對灰原哀道:“小哀是因為昨天沒有好好休息所以頭疼嗎?”
灰原哀沉默著點了點頭,昨天為了一組實驗數據她確實睡得有點晚,但是她的頭疼確是假裝的。
小島元太恍然大聲道:“我知道了,是因為今天要表演所以有些興奮,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睡覺吧!我也是哦!”
“元太,你是因為昨天晚上吃多了所以才睡不著的吧,今天早上你媽媽已經偷偷告訴我了。”圓谷光彥半月眼道。
“啊,媽媽她怎么什么都說啊~”小島元太抱怨。
“還不是為了讓我?guī)兔粗悴灰獊y吃東西啊。”圓谷光彥回答。
江戶川柯南急著去找長谷川朝和貝爾摩德兩人,眼看著幾人聊開了額外的話題,趕忙嚴肅道:“好了,趕緊陪灰原去醫(yī)務室吧,剩下的你們在路上再說。”
“是啊,小哀在頭疼唉,你們不要亂吵了!”吉田步美挽著灰原哀沒有抬起的另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對她道:“小哀,我們去醫(yī)務室吧。”
灰原哀:“嗯。”
“對不起。”
“對不起。”
小島元太和圓谷光彥聽到了吉田步美的訓斥,齊聲道歉。
吉田步美:“那我們去找小林老師說一聲吧。”
“好!”兩人繼續(xù)齊聲回答。
看著孩子們結隊離開,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
總算讓灰原離開這里了,他要趕緊去找那兩個人問清楚他們來帝丹小學的目的。
現在跑過去,應該還能撞上依舊在觀眾席上的兩個人吧。
“柯南?”
路上的人很多,從眾人間隙穿梭而過的江戶川柯南一時不察,徑直撞上了一個人。
“痛痛痛。”江戶川柯南被反彈力撞得坐在了地上,捂住頭,寶藍色眼眸抬頭看向來人。
此人正是長谷川朝。
“沒事吧,柯南。”長谷川朝朝江戶川柯南伸出了手。
“我沒事。”江戶川柯南拉著長谷川朝的手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沒想到這么巧直接撞到了長谷川朝。
江戶川柯南眼里劃過一絲驚喜。
“長谷川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啊?”江戶川柯南臉上掛上了天真可愛的笑容,向長谷川朝問到。
“這里?”長谷川朝沒想到江戶川柯南第一句會問他這個,他回答道:“我是陪一個朋友來看表演的哦。”
“唉?”江戶川柯南寶藍色的眼睛里盛滿好奇,他問:“我剛剛有看見長谷川哥哥哦,你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嗎?”
長谷川朝揉了揉江戶川柯南的腦袋,否認道:“不是的,那是我的一位姐姐,因為她對今天的表演感興趣,所以問我要不要一起來看。”
“那她人呢?怎么只剩下長谷川哥哥你一個人了?”江戶川柯南問。
“因為想看的表演已經看完了,所以她已經離開了。”長谷川朝將剛剛克麗絲離開時的話重復了一遍。
而后他問向江戶川柯南:“不過,柯南,你跑得這么急,是要去找誰呢?”
“啊哈哈哈。”江戶川柯南左右看了看,裝作找人的樣子,“我和朋友們走散了,所以在找他們,那我就先去找朋友了,長谷川哥哥。”
話畢,江戶川柯南又朝著他剛剛跑來的方向跑去。
轉過身后,江戶川柯南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冷汗從額角流下,想看的表演已經看完了,指的難道是他們班剛剛的表演嗎?
可是他并沒有在附近看到貝爾摩德的身影,她去了哪里?!
剛剛的表演里能夠引起那個女人注意的人,只有他和灰原哀。
遭了,灰原!
難道那個組織又有了什么針對灰原的陰謀嗎?
江戶川柯南急忙朝著醫(yī)務室的方向跑去。
他身后的長谷川朝看著江戶川柯南離去的身影,眼底若有所思。
第 66 章
“早上好, 安室先生!”
清早,榎本梓推開波洛咖啡廳的大門,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響,映入眼簾的就是安室透正在給店里的植物澆水的場景。
“早上好, 小梓小姐。”
安室透扭過頭, 對榎本梓露出微笑, 緊接著他把澆水的噴壺放回原位。
店內的加濕器低聲嗡嗡工作著,朦朧的水汽蒸騰后又融入空氣當中。
“今天天氣真不錯呢。”榎本梓感嘆道, 放下東西后她穿上了工作時穿著的圍裙。
“我來負責準備咖啡和果汁飲料吧。”榎本梓露出溫柔的笑容, 著手開始準備制作咖啡的材料,手上動作不停的同時, 她輕輕哼唱著最近一首流行歌的曲調。
“說起來, 自從長谷川君辭職以后, 我真的有些不習慣呢。”榎本梓將材料擺放好后,伸手擦了擦臉頰, 而后道。
“唉?為什么這么說?”安室透語氣上揚問。
榎本梓氣鼓鼓地吐槽道:“因為安室先生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請假早退啊, 長谷川君可不會這樣, 而且他走了以后, 如果安室先生請假的話, 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工作了。”
“唉?!這樣嗎?”
安室透手指摸了摸臉頰,露出抱歉的表情:“抱、抱歉?”
不過, 他平時請假的行為真的給小梓小姐增加了許多工作量嗎?
不過如果是組織或者公安的任務, 他是一點要提前走的。
尤其是最近組織里朗姆不知道要搞什么大動作。
所以他也不能保證啊!
“哈哈哈, 開玩笑的啦。”榎本梓看安室透立馬道歉, 連忙擺擺手。她只是在開玩笑的, 不過安室先生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認真。
明明平時也是會跟著大家一起開玩笑的,但是如果講到自己, 尤其是別人略帶指責地說他的話,就會很認真地道歉。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養(yǎng)成的習慣。
“我可是很能干的哦,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被打倒。
而且安室先生,你能不能有一點我們波洛咖啡廳明星店員的自覺啊,明明只有你在的時候我們店里的客人才會那么多。”
想起了平日里組團來打卡帥氣混血服務生的女生們,榎本梓也不由得羨慕安室透的高人氣。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安室先生確實很帥氣。
安室透笑了笑:“小梓小姐,說得也太夸張了。”
安室透并沒有把榎本梓的話放在心上,客人馬上就該來了,他得趕緊開始制作三明治了。
“對了,長谷川應該也很受歡迎吧。”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長谷川朝的長相,是屬于那種比較好看的類型。
而且發(fā)色還是顯眼的銀色,在二次元文化盛行的國家,這個長相應該很吸引人吧。
榎本梓點頭贊同,“是的。”
“啊說到這里,長谷川君辭職的時候還說自己找到了一份沒有嘗試過的職業(yè)。可以坐著收錢的,也不知道長谷川君說的工作指的是什么。
安室先生,作為偵探,你知道什么工作可以辦到這種事情嗎?”榎本梓向安室透提出問題,她真的有些好奇。
“坐著就可以收錢嗎?”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認真盯著手下的三明治,開口說道:“一般來說,如果需要自己去付出勞動的工作的話,是不會用到這個形容詞的。
因為不管是什么樣的形式,都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收到的錢是通過工作等價交換來的,并不屬于錢來得很容易的范疇。”
畢竟打工人可不會覺得自己的錢來得很容易。
“所以長谷川所說的工作……應該是用自己已經擁有的物品去做出了穩(wěn)定的交換。”
安室透垂眸說出自己的推理。
“不過具體是什么,我實在是猜不出來啦。畢竟我的水平比起毛利老師還差的遠,還有很多需要學習呢!”
自從他上次用公安的身份與長谷川朝在他家里重新認識并收到了疑似黑衣組織的實驗資料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長谷川朝了。
畢竟他已經確認了長谷川朝之前并沒有帶有目的地接觸自己,打工經常碰面只是巧合而已。
雖然巧合似乎有些多呢。
而且他對于黑衣組織的情況也知之甚少。
目前朗姆因為想要對付琴酒而盯上了長谷川倆兄弟,波本在組織里屬于朗姆一派的人,擅自接觸他們的話,朗姆會懷疑他的動機。
而且照之前貝爾摩德說的話,琴酒應該并沒有失去一些組織希望讓他忘記的記憶。
這份記憶在一定程度上能動搖琴酒的立場,不過這份動搖到底能到什么程度,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
關于記憶這件事,安室透之前沒有更進一步地調查,畢竟以琴酒的地位和能力,自己貿然調查琴酒的過往,結果可能得不償失。
但是自從他意外經過兩位摯友認識了長谷川朝的弟弟長谷川明安以后,安室透就大致從他口中猜到了琴酒“失憶”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為什么琴酒之前為什么那么關注黑蛇那個組織。
因為那個組織與長谷川明安被迫脫離組織脫不開干系。
只不過長谷川明安要求他對自己的哥哥保密這件事情。
安室透當然尊重長谷川明安的想法。
而且再怎么說,作為公安的他,也不應該讓一個對組織一知半解的民眾單獨對上組織。
但是一個謊言總需要用無數謊言來圓,他也不能保證能隱瞞到什么時候。
不過,這也不是他需要擔心的問題。
“安室先生?”榎本梓見安室透在說我推理以后又獨自陷入思考,疑惑地叫了他一聲。
“是當房東啦!”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兩人下方傳來,隔著柜臺,兩人發(fā)現了正兩眼睜大看著兩人的江戶川柯南。
榎本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柯南!”
“早上好,小梓姐姐,還有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仰著頭朝兩人露出笑容,“打斷你們聊天啦,麻煩給我打包三份三明治,兩杯咖啡和一杯橙汁。”
“是給毛利先生和小蘭帶的嗎?”安室透隨口問道。
“不是哦,叔叔他們已經吃過了。我準備去找阿笠博士,是給他和灰原帶的。”江戶川柯南如實回答。
說實話,今天不用上學他還是很想多睡一會的,可是遇到貝爾摩德的事情總讓他心神不寧。
今天難得有時間,他打算去一趟阿笠博士家。
不過他剛準備出門,就被灰原哀拜托了順便帶早餐過去。
“好的,柯南君你稍等一下。”榎本梓記下江戶川柯南需要的東西,開始打包。
“柯南怎么知道長谷川君是當了房東呢?”安室透趁著等待的時間發(fā)文,紫灰色的眼眸溫柔地看著江戶川柯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江戶川柯南卻感到了一股壓力。
旁邊正在打包咖啡的榎本梓也好奇地看過來。
江戶川柯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哈哈哈說道:“因為我昨天晚上才去拜訪了長谷川哥哥嘛,正好趕上了晚飯時間,就見到了那位租了長谷川哥哥房間的先生。”
其實他是因為貝爾摩德突然出現,所以去找長谷川朝問原因的,結果也沒有問出什么。
不過,那位租客先生,倒是讓江戶川柯南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就是……
明明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但是卻莫名感到危險。
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眼睛,不經意間總感覺透出寒意。
但是長谷川哥哥卻很信任他的樣子。
他問了原因以后,長谷川哥哥說是他的一位長輩介紹兩人認識的。
他的那位長輩似乎很喜歡租客先生。
“我之前都沒有見過那個人呢,不知道是長谷川哥哥什么時候認識的人,他做飯也特別好吃。”那天晚上他還順便在長谷川朝家里吃了飯,江戶川柯南心想,比起長谷川哥哥的廚藝,確實高超了不少。
榎本梓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先生?”安室透眼底劃過一絲懷疑,怎么會這么巧合,朗姆剛剛才要針對長谷川兄弟做文章,長谷川朝的身邊馬上就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看來要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去找松田他們問好了,不直接接觸安全一些。
榎本梓這時遞過紙袋:“準備好了哦,柯南。”
“謝謝榎本姐姐,那我走了。”江戶川柯南接過東西。
榎本梓對柯南笑了笑:“路上小心哦~”
“好!”
安室透從口袋摸出手機,給松田陣平發(fā)了消息。
[松田警官今晚有空嗎?有個案子的細節(jié)想咨詢一下您。
——安室]
對面立馬就回復了過來,不如說,在收到那個金發(fā)混蛋看起來惡心吧啦的消息以后,松田陣平沒忍住差點捏爆手里的牛奶盒子。
這是什么恭恭敬敬的語氣啊,看起來別扭死了。
松田陣平用無比嫌棄的眼神看著手機上的短信,然后單手回了消息過去。
[有。
ps:下次別加敬辭,有點惡心。
——松田]
安室透內心暴怒,你以為我想給你加敬辭嗎?混蛋卷毛!
要不是為了維護我偵探的身份,我至于給你加敬稱?!
算了,不跟那個混蛋一般見識。
話說,等會還是要讓風見找一樁跟炸彈相關的案件發(fā)給自己,他去找松田陣平,理由總得坐實……
……
另一半。
“叮咚~”
灰原哀給江戶川柯南打開大門,而后拿走了他手上的早餐。
“來得真慢啊,大偵探,博士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阿笠博士站在兩人旁邊,尷尬又無奈地向女孩撒嬌:“小哀~”
“怎么?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如果不是某位大人昨天忘記了買食材,冰箱里空空蕩蕩的,我們會沒有早飯吃嗎?”
灰原哀斜著眼看向阿笠博士,聲音揚起冷聲道。
“我知道錯了。”阿笠博士老老實實道歉。
“好了,快吃飯吧,下次記得不要忘記了。”灰原哀也舍不得讓阿笠博士繼續(xù)餓肚子,把阿笠博士的那一份遞給他。
順帶一提,那杯橙汁是灰原哀特地讓江戶川柯南給阿笠博士帶的。
因為阿笠博士最近飲食有些不規(guī)律,所以被灰原哀限制了早上的咖啡。
“我就知道小哀對我最好了,那你和新一先聊,我去吃飯了。”阿笠博士拿著自己的早餐,前往了餐廳。
注視著阿笠博士離開后,灰原哀把視線移向江戶川柯南。
“好了,大偵探先生,麻煩你給我講一講你的那位長谷川哥哥吧。”
“你不是去找他問貝爾摩德的事情了嗎?現在來說一說,他和貝爾摩德的關系吧。”
第 67 章
松田陣平收到安室透的短信后, 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單純?yōu)榱税缸觼碚易约旱摹?br />
有什么案子是公安不能解決還要找他一個拆彈警察呢?
找借口還真是熟練。
真不愧是公安。
“小陣平?”坐在他對面的萩原研二提醒他,“再不吃飯的話,都要涼了,而且要遲到了哦。”
“嘖, 知道了。”
松田陣平收起手機, 把今天晚上要跟金發(fā)混蛋見面的事情跟萩原研二說了一遍。
“唉?小降谷找我們?”萩原研二驚訝地看向自家幼馴染。
“有什么急事嗎?”
松田陣平把最后一口吐司塞到嘴里, 含糊道:“誰知道他,今天晚上見面了再說吧。”
萩原研二點點頭, 表示自己同意, “正好可以問問他小諸伏的事情,他們兩個幼馴染在畢業(yè)以后就都失去了消息。
現在想起來應該是都進了公安部, 畢竟他們兩個的成績都很優(yōu)秀。
小朝家的那個人肯定是諸伏沒跑了, 臉雖然看不全, 但是廚藝那么好,還有熟悉的感覺。
他說自己失憶了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畢竟看咱們兩個的眼神是真的很陌生。
如果是小降谷的話, 應該很快就能幫忙查出來他的身份吧。”
松田陣平思索:“畢竟是公安呢。”
能夠查這種事情應該是蠻方便的。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對視一眼, 紫色下垂眼頓時浮現肯定的眼神。
萩原研二感慨開口:“畢竟是公安啊!”
公安在你們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喂!
不過小降谷去查的話, 除非諸伏有什么特殊情況, 否則以他公安的權限,應該是可以查到的。
畢竟諸伏之前的身份好像是國學老師(從長谷川朝那里問來的), 還當了四年, 應該不是什么太過危險的職業(yè)。
“好了好了, 小陣平, 趕緊出發(fā)吧, 上班要遲到了哦~”萩原研二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朝松田陣平笑了一下, 紫色的下垂眼里盛滿笑意。
“不是吧,今天你開車?”松田陣平有些懷疑。
“對呀,總不能讓小陣平一直開車,輪流來啦!”
“要相信我的車技哦!”萩原研二向松田陣平眨了一個wink。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睛死魚眼看著自家幼馴染:“相信什么?相信你能把車飛上天的車技?還有你一點就炸的飆車屬性?”
一起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上周才因為超速行駛,差點被交通部的宮本由美警官扣了駕照分吧。
要不是為了抓犯人超速,你的駕照早就被吊銷了。
萩原研二推著松田陣平就往外面走,“不要什么都說啦~小陣平~快走快走~”
松田陣平被推了一個踉蹌,他試圖掙扎,“我的領帶沒拿!”
萩原研二連忙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掛在松田陣平脖子上道:“我?guī)湍隳昧耍 ?br />
“你這個套領帶的手法是在給狗套項圈嗎?!”松田陣平氣憤道。
“唉,有嗎?”
這里是無辜眨眼的萩原研二。
……
等兩人打打鬧鬧到了警視廳門口分別后,松田陣平帶著墨鏡一臉酷哥地走進辦公室,映入眼簾的是自家后輩長谷川明安一臉憔悴地翻閱著他桌子上的文件。
眼尖的松田陣平很快就發(fā)現了長谷川明安翻閱的并不是爆處組的東西,上面的封條就不是他們部門的樣式。
長谷川明安是真的皮膚白,所以熬夜的黑眼圈也是真的很明顯,特別是被他白色的頭發(fā)襯托以后。
松田陣平伸出手在長谷川明安眼前晃了晃:“明安?”
長谷川明安看著眼前的手愣住了,下意識扒拉開擋住自己視線的手,兩秒鐘之后才反應過來是前輩在喊自己。
“松田前輩?”
長谷川明安抬眼看向松田陣平,墨綠色鳳眸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你一大早在干什么?”
“哦,是一些風見先生給我的資料,說是需要我確認一下。”長谷川明安沒有具體說明,松田陣平也知道肯定是保密協(xié)議,他也沒有多問。
“你不會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用來看資料了吧?”松田陣平盯著長谷川明安異常顯眼的黑眼圈。
長谷川明安搖了搖頭,辯解道:“只是睡得晚了些,還是睡覺了的。”
松田陣平淡淡開口:“睡了一兩個小時的那種?”
長谷川明安睜大眼睛看向松田陣平,墨綠色鳳眸里帶著震驚。
“不,倒也沒有這么短……”
松田陣平話說完,長谷川明安沒忍住反駁道。
“哦,四五個小時。”
松田陣平重新改口,這次應該是說對了,長谷川明安頭疼地捂住臉,低聲道:“松田前輩別告訴我哥……”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看你表現。”
長谷川明安放下捂著臉的手,一股濃濃的班主任是家長熟人,所以,學生不敢搗亂的感覺撲面而來。
長谷川明安努力忽視這種既視感,追著松田陣平的腳步過去了。
“對了,你哥家那個租客最近怎么樣?”松田陣平狀似不經意問。
反正今天晚上要去找降谷零那個混蛋問諸伏的情況,倒不如先直接跟長谷川明安問清楚,到時候也好跟降谷零形容。
“租客?那個月原景川?”
長谷川明安原本就顯得冷清的臉色一下子又陰沉了兩個度。
“我覺得他好的很。”長谷川明安跟松田陣平一樣,都是那種喜形于色的人。
所以松田陣平倒是很微妙地感覺出來了后輩的不爽。
他好奇地問長谷川明安:“具體說說?”
他還是很好奇失憶般的諸伏景光到底做了什么把長谷川明安氣成這樣。
“啊……”長谷川明安猶豫了,畢竟他和月原景川的矛盾只要是他單方面的,畢竟有一個人在家跟他搶哥哥的注意力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更何況最近那個男人還在教哥哥做飯,每次回家看見兩人在廚房里有說有笑的樣子,長谷川明安就感覺這個家里沒有他的位置了。
這個情況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跟前輩講的吧,這也太羞恥了。
“其實也沒什么,他人還是挺好的。”長谷川明安也不想跟前輩說別人的壞話,想了想還是沒把心里話說出來。
半響,不情愿地吐出一句:“起碼做飯很好吃。”
“別說了,我懂。”
看著后輩欲言又止的樣子,松田陣平一臉同情地拍了拍長谷川明安的肩膀,勸后輩想開點。
畢竟那個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松田陣平心有余悸地回憶起了警校時期的被坑記憶。
要不然他為什么要叫那個男人hiro旦那呢?
那個黑芝麻餡的男人總讓人不覺明歷。
長谷川明安也不知道前輩為什么突然就懂了,總之他點點頭“嗯嗯”,再不想提那個男人。
“好了,閑聊時間到此結束,開始工作吧。”松田陣平把一沓文件拍進長谷川明安的懷里。
“好好干,年輕人。”
松田陣平毫無波瀾地鼓勵道。
你不努力的話,是永遠戰(zhàn)勝不了那個男人的。
……
“叮咚~”
夜晚,松田陣平家的門鈴響了。
此刻萩原研二還在廚房搗鼓他最近想嘗試一下的花茶與酒類混搭,實在騰不出手。
今天好不容易降谷零來一趟,順便可以讓他嘗嘗看自己的創(chuàng)新飲品怎么樣。
他高聲呼喚自家正在自己房間里拆電扇的松田陣平。
“小陣平!去開門看看是不是安室到了!”
“知道了。”
松田陣平拿著一把鉗子推開門,從房間里走出來,臉頰上沾著一道黑痕,應該是剛剛不小心蹭上去的。
松田陣平打開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把自家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男人。
他甚至從他的嫌疑人穿搭里看不出他那頭顯眼的金發(fā),因為被包在了帽子里。
男人臉上還帶著一副黑色的大框眼鏡和口罩,只能從輪廓和身高勉強看出來這是他們警校第一的降谷零。
很像啊,像是馬上要去搶劫銀行的樣子。
“進來吧,再不進來我怕鄰居報警。”松田陣平忍不住說道,心想,你們犯罪分子平日里都是這幅打扮嗎?
真是鬼鬼祟祟。
“什么?”
降谷零側身進入房間,在松田陣平關門后,終于摘下了他的帽子、眼鏡和口罩,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金色的發(fā)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差點閃瞎了他后面正對著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不爽:“嘖。”
降谷零額冒青筋“你又怎么了?”
松田陣平平淡回答:“沒什么。”
降谷零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向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這時端著托盤從廚房走了出來,上面擺著三杯顏色各異的飲品。
片刻后,三人落座沙發(fā),人手一杯飲品擺在身前。
“這是什么?”降谷零看著手中散發(fā)著花茶香與酒香的飲品,紫灰色眼眸露出懷疑的神色。
“是我的獨創(chuàng)飲品啦!”萩原研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降谷零,紫色的一雙下垂眼亮晶晶的,期待對方這位當代廚神給出評價。
松田陣平在一邊慫恿:“你不會不敢喝吧。”
降谷零猶豫片刻,憑著同期應該不會謀殺他這樣的理念,喝下了第一口。
降谷零頓時表情晦澀,他扭頭問萩原研二:“你把這東西做出來以后自己嘗過沒有?”
萩原研二誠實地搖了搖頭。
降谷零冷笑一聲,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遞給萩原研二。
“身為廚師,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應該自己來嘗第一口,給我喝!”
萩原研二看向松田陣平,此人露出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頓時心中一涼。
“小降谷我錯了!”
萩原研二雙手合十,誠心道歉。
降谷零看在萩原研二如此誠心的份上,當然不選擇原諒他!
現在他嘴里還有一股苦澀的茶味和酒精味混合的感覺,就像是生吞了一口抹茶然后又被強灌了一口酒。
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掃了一眼兩人身前的另外兩杯飲品。
決定在他今天走之前,一定要讓這兩個人把他們前面杯子里的東西都喝下去!
“你們有沒有見過,最近長谷川朝家的那個租客?”降谷零問道。
第 68 章
松田陣平歪頭:“長谷川?”
萩原研二接著道:“租客?”
兩人對視一眼, 沒想到他們今天晚上要說的竟然是同一個人的事情。
好巧。
此時的兩人尚且不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
萩原研二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他問降谷零:“你見過他了嗎?”
見過你許久未見的幼馴染了嗎?
降谷零搖搖頭,神色嚴肅道:“我今天才從毛利家名叫柯南的孩子口中聽說了這個人,怎么?你們認識嗎?”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 語氣依舊輕松道:“不僅是我們, 小降谷你也認識才對啊~”
雖然可能好多年都沒見過了, 但是那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啊!
降谷零疑惑:“我也認識?”
一瞬間,降谷零把自己和萩原研二共同認識的人物從腦海里快速瀏覽了一遍。
他與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警校相識, 共同認識的人也僅有那一個月里所接觸的人。
聽萩原研二的語氣, 那個人似乎和他們很熟悉、很親近。
降谷零:“是誰?”
萩原研二看著降谷零疑惑的眼神眉毛微挑,也沒有賣關子, 他道:“是小諸伏啦!”
諸伏, 能被萩原研二用這個姓氏稱呼的、他們的共同朋友只有諸伏景光。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諸伏景光、hiro他已經……
犧牲了。
降谷零下意識起身, 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一下子陰沉下來,他下意識按住萩原研二的肩膀, 視線死死盯著他, 語氣急切道:“你確定嗎?!”
“小降谷?”
萩原研二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嚇了一跳, 此刻降谷零還在用力按著他的肩膀。
萩原研二試圖從降谷零的手臂下脫身, 卻根本掙脫不開。
松田陣平看到這幅場景, 立刻站起身來幫忙拉開降谷零,他皺著眉看向降谷零, 道:“你怎么了?”
降谷零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哪怕是因為聽到許久未見的幼馴染的行蹤, 也不該這樣才對。
難道是有什么隱情?
降谷零這才反應過來他正用力抓著萩原研二, 順著松田陣平的力道放開手后, 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看著毫不知情的兩個友人,低垂著頭苦笑了一聲。
他對萩原研二道:“抱歉, 萩原,我只是突然聽到hiro的名字有些激動。”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反倒是詢問道:“所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降谷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他的心里,諸伏景光已經死去的事實猶如一道完全無法愈合的傷口。
從四年前的那個天臺開始,就深刻地烙印在他的心里,在每一個稍作休息的片刻都會隱隱作痛。
那是他的摯友。
被黑暗組織殺死,隱姓埋名、死在了隱秘角落的摯友。
松田陣平擔憂地看向降谷零,他從降谷零的眼底看到了因為太過突然,所以完全無法藏匿的悲傷與痛苦。
他意識到了什么。
“降谷。”
松田陣平聲音沉重,他漆黑的眼睛直直看著降谷零:“是諸伏出了什么事嗎?”
萩原研二扯了扯幼馴染的衣角:“小陣平。”
松田陣平沒理會萩原研二的提醒,而是繼續(xù)對降谷零陳述:“為什么hagi提到諸伏的時候你的情緒那么激動?為什么你脫口而出不可能三個字的時候那么斬釘截鐵?因為你覺得hagi現在會說出諸伏的名字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出事了。”
“在你的認識里,諸伏已經不在了嗎?”
松田陣平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事實。
而萩原研二眼睜睜看著降谷零的表情在松田陣平說出一大堆話后變得越來越沉寂。
他意識到了和幼馴染同樣的事情,甚至他思考到了更多。
降谷零他知道自己的幼馴染在畢業(yè)后的去向,甚至在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諸伏已經發(fā)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比如說,犧牲。
“松田……”
降谷零嘆了口氣,直覺系的男人是真的不好搞,而且松田陣平還是那種不擅長照顧他人心理承受能力,有話直說的直球類型。
不過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四年了,他也已經接受事實了。
降谷零閉上眼眸,腦袋重重地點了一下,聲音艱澀道:“四年前,hiro的臥底身份曝光,為了保護公安和同伴家人的信息,他在被組織追殺的時候,開槍自殺了。”
這是他隱藏在內心許久的事情,如今對著另外兩個摯友說出,依舊無法釋懷。
本來只是猜測,但是被降谷零親口說出的話證實猜想以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惡!”松田陣平一拳捶在了沙發(fā)上。
“怎么會?”
萩原研二紫色下垂眼看向降谷零,怪不得在他們在重逢他以后,總會感覺降谷實在是孤獨過頭的樣子。
原本只是以為是臥底黑暗組織的原因入戲太深,沒想到竟然是——
“可是如果小諸伏已經……出事了的話,我們兩個在長谷川家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萩原研二喃喃開口。
萩原研二對上降谷零的視線,語氣肯定道:“和諸伏一模一樣的眼睛,因為帶著口罩沒有看清面容,但是給人的感覺和氣質一模一樣,他真的不是諸伏嗎?”
降谷零眼神冰冷:“不排除是有人假扮的可能性。”
就他所知,貝爾摩德就有這樣的能力去完全扮演一個人。
但是她和長谷川朝關系應該是很好的,長谷川朝也并不認識hiro,她這么做沒有絲毫的利益可尋。
畢竟蘇格蘭已經死了四年,除了試探臥底以外,他的身份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
降谷零,不,波本以他身為情報組成員的身份思考這個問題。
是貝爾摩德的可能性很小。
不,除了易容,還可能是整容。
“如果演技好的話確實可以做到,但是我和小陣平在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吃過他給明安準備的飯菜,味道很熟悉,所以我們一下子就認出了是諸伏的手藝。
因為這個,我們才去的長谷川家想看看究竟是不是諸伏。”
萩原研二解釋了他們與那位租客之間相見的過程。
“他說他叫月原景川,四年前失憶了,之后就一直在外地當國學老師,是因為想尋找回記憶才來的米花町。”
“等等,失憶?四年?”
萩原研二思索片刻,而后抬眼看向降谷零,他認真問道:“降谷,你覺得諸伏沒有死的可能有多少?”
降谷零也在一瞬間想到了假死,確在之后的一瞬間否定了這個可能。
他搖了搖頭,那天晚上他確認過諸伏景光的傷勢,那顆子彈穿透了hiro的心臟,連同被射穿的手機一起。
因為有可以嘗試修復手機信息來獲取公安情報的理由,他在拿走手機的時候近距離直面過諸伏景光的傷勢。
那心臟上的槍洞,并沒有假死的痕跡。
也正是如此,他才確認了幼馴染的犧牲。
那部手機也在確認無法修復以后,被他調換匿名寄給了hiro的哥哥,諸伏高明。
就像萊伊說的一樣,就像是殺死了一個幽靈。
諸伏景光用生命保護了他的信仰。
因為直面過殘酷的現實,所以降谷零如此肯定又無比絕望地確認諸伏景光的死亡事實無法作假。
當時他和同樣是臥底的萊伊,也就是赤井秀一,并沒有權利回收蘇格蘭的遺體。
因為他們曾經是一個小隊的原因,組織另外排了人去處理蘇格蘭的后續(xù)。
聽說是那個天臺被炸掉了,和蘇格蘭的尸體一起。
事后降谷零還避開過組織的耳目去收集過一些那個天臺的殘骸,當做遺體下葬,以一塊無名的墓碑。
廚藝的味道的話,當初蘇格蘭在組織里的人緣不錯,緊急任務的時候也會帶一些自己做的便當給隊友,所以不排除有誰請教過蘇格蘭如何做飯。
所以,現在最有可能的原因是——
“他可能是朗姆派來試探琴酒的人。”降谷零做出判斷,紫灰色眼眸冰冷,內心里燃燒著熊熊怒火。
“當初負責追殺叛徒蘇格蘭的總負責人就是琴酒,如果死去的臥底再度復活,還出現在了疑似琴酒的親人身邊,那么琴酒的立場也會被組織懷疑。
我認為這可能是一次針對琴酒的陰謀。”
看著降谷零眼中燃燒著的憤怒,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對視一眼。
降谷零和長谷川朝見面的那天晚上,他和萩原研二也從降谷零口中得知了一點那個組織的消息,雖然為此簽了一大堆保密協(xié)議。
但是他們組織最近的情況他們也是有所了解的。
松田陣平開口道:“那我們幫你去試探那個人的身份好了。”
降谷零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注視著他,繼續(xù)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太方便吧,你不是那什么朗姆的手下嗎?我和hagi是長谷川的朋友,去他家拜訪也有正當理由。”
松田陣平斬釘截鐵道:“我們去證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諸伏本人。”
話雖如此,但是松田陣平還是覺得那個人是諸伏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怎么說呢,他還是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奇跡發(fā)生吧。
萩原研二同意道:“是啊,小降谷,我們去最合適了,你等我們的消息吧。”
降谷零猶豫片刻后,道:“那就拜托你們了。”
“我會讓風見也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份的。”
萩原研二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紫色下垂眼閃爍著堅定的光。
“一切都交給我們吧。”
小降谷,不要一直悲觀,會有奇跡發(fā)生的。
萩原研二在內心想。
第 69 章
“像你這樣的人, 不應該死在這里……”
凜冽的冷風吹過,身前不遠處,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這樣道。
但是他卻來不及去深究男人話里的含義,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他再不……就會……
就會發(fā)生什么?
恍惚間, 好像有踩著鋼制樓梯的腳步聲逼近。
“不, 我是為了這樣……”
寒冷的冬風拂過他的面頰,他開口說著什么, 緊接著食指毫不猶豫地扣下。
一聲巨響后, 鉆心的疼痛從心臟處開始蔓延,溫熱的液體在胸膛上滑落, 浸濕了衣襟, 身體漸漸開始發(fā)冷。
思維開始愈來愈模糊, 他好像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急促的、奮力奔來的。
“碰——”緊接著, 他聽到了強力的推門聲音。
……
“月原?”
“月原?”
月原景川猛地睜開眼, 他下意識想起身, 但一瞬間的眩暈讓他動彈不得。
頭好痛, 好熱。
我這是, 生病了嗎?
月原景川表情遲緩,藍色貓眼里神情迷茫, 他扭過頭看向剛剛發(fā)出聲音的方向, 看到了坐在自己身側的長谷川朝。
“我……咳咳……”沙啞的聲音從嘴里發(fā)出, 中途被一股癢意打斷, 他沒忍住咳嗽起來。
月原景川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火炙烤過一樣干澀。
藍色貓眼生理性地溢出淚水, 讓月原景川看上去有些狼狽。
長谷川朝看著月原景川難受的樣子,趕忙拿過一旁倒著水的杯子遞給他。
“月原, 你發(fā)燒了。”
長谷川朝語氣擔憂,翠綠色的眼眸照映昏黃的燈光,他舉起手中的體溫表,上面顯示的溫度是38.4℃。
“我…咳咳……抱歉,長谷川,給你添麻煩了。”
月原景川喝了兩口水,溫涼的水頓時安撫了他喉嚨里的不適感,但是聲音依舊有些沙啞。
“你還是好好照顧你自己吧。”長谷川朝有些無奈地對月原景川道。
長谷川朝遞給月原景川退燒藥,讓他喝下去。
“先休息一晚上吧,明天要是沒有退燒,我再陪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好。”月原景川點了點頭,藍色貓眼認真地看著長谷川朝。
“你做噩夢了嗎?月原?”
長谷川朝想起月原景川在清醒之前一直掙扎的神色,問道。
“我不記得了。”月原景川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說不上的窒息感還縈繞著他的內心。
“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繼續(xù)休息吧。”
“嗯。”
伴隨著長谷川朝溫柔的話語,月原景川頓覺一陣困意襲來。
沉重的眼皮闔上,遮蓋住了藍色的眼眸,月原景川重新陷入沉睡。
長谷川朝摸了摸月原景川滾燙的額頭,將一塊濕毛巾敷在上面。
“怎么會突然發(fā)燒了呢?”
長谷川朝關上房門離開后,月原景川房間的窗戶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是鎖扣被關上的聲音。
[呀嘞呀嘞,差一點就被發(fā)現了。]
窗外,粉色頭發(fā)的少年隱身漂浮在空中,綠色眼鏡后的紫眸平靜地眨了眨。
沒想到那個臥底警官現在就發(fā)現了月原景川的存在,雖然是不可避免的過程,但是還是小心為妙。
畢竟世界意識之間的戰(zhàn)爭還沒結束,能量體系一片混亂的時候,無論出現什么意外都是無法掌控的。
所以景光先生,你還是先感冒一陣子吧。
是的,今晚月原景川的發(fā)燒是出自齊木楠雄之手。
他嘗試了很多次終于成功了,期間還差點打破了記憶封印。
因為怕掌控不好超能力對月原景川產生影響,所以他選擇了回溯。他只需要將月原景川的身體回溯到了半年前他生病的那段時間就可以了。
那段時間里他的超能力有些增長過快,所以被他的超能力影響過大的月原景川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畢竟如果沒有回溯身體,他差一點就死掉了。
具體表現就是感冒發(fā)燒,當時他跟學校請了一周的假期去養(yǎng)病,至于新來的那個代課老師有多離譜他就不欲多說了。
反正就連照橋同學都差點沒忍住#*&@。
啊,是不是又被消音了?
真是被世界意識偏愛的女孩子。
齊木楠雄表示他一點也不酸,雖然他的日常是如此的&*#@!
好在他的超能力在一周后就穩(wěn)定了下來,溫柔月原老師的歸來也受到了大家熱淚盈眶的一致歡迎。
回憶到此結束。
總之月原景川的口罩可以暫時一直佩戴了,聲音上的沙啞也可以遮掩他原本的聲音,雖然可能沒什么用。
但是在失憶狀態(tài)下應付他原本的摯友們應該是夠用了。
遮掩自己的身份,身為曾經的臥底搜查官,月原景川的能力還是可以相信的。
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原因之后再說。
啊,媽媽好像在叫我回家睡覺了,我先走了。
粉色頭發(fā)的少年超能力者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月原景川生病后,長谷川朝就不太好拜托他教自己廚藝了,弟弟長谷川明安最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怎么回家。
兩天后,在家中無所事事的長谷川朝痛定思痛,決定出門找兼職。
也是這時候他才發(fā)現,天氣已經逐漸轉涼,秋季已經到了尾聲。
枯黃的樹葉被風吹落,拂過行人的衣擺,長谷川朝聽到了小孩子們追逐奔跑的笑聲。
于是尋找兼職不出意料地變成了一場散步。
“呀!是長谷川哥哥!”
嗯?
長谷川朝朝著聲音處望去,是一群眼熟的孩子。
“長谷川哥哥!”吉田步美稚嫩的臉上充滿驚喜,揮舞著手臂朝他跑過來。
她身后的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也是一樣的激動。
是少年偵探團的那群孩子們。
長谷川朝的臉上同樣浮現出笑意,“早上好呀!步美,光彥,還有元太。”
“你們怎么在這里?”
吉田步美仰頭看向之前在波洛里工作的白發(fā)大哥哥,清俊青年的溫柔笑容讓她瞬間紅了臉。
“我們,我們在收集落葉啦!”吉田步美害羞道。
圓谷光彥認真解釋:“是老師給我們布置的作業(yè)。”
小島元太手中拿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落葉,他揮了揮袋子,撇嘴道:“好麻煩的作業(yè)啊,我好餓,想吃鰻魚飯了!”
“元太!”圓谷光彥的視線緊緊盯著落葉袋子,“你輕一點啦,等會葉子要碎掉了,我們還要用葉子貼成一幅畫呢!”
小島元太被圓谷光彥的聲音嚇了一跳,“我,知、知道了。”
“哈哈哈。”長谷川朝看三個孩子的相處,不禁笑出聲。
“對了,只有你們三個人嗎?柯南和那個短頭發(fā)的女孩子沒跟你們一起嗎?”他記得上次在學校里看到了一個短頭發(fā)的女孩跟他們走在一起。
之前波洛的榎本梓小姐告訴他少年偵探團有五個孩子,所以他就猜測那個女孩應該是最后一個偵探團的成員。
“灰原生病了,柯南跟著毛利叔叔去參加活動了。”圓谷光彥解釋道,“我們是一個小組,所以我們要收集五人份的葉子,然后去博士家看望灰原,再一起做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雖然因為柯南不在,我們要幫他做他的那部分,但是沒關系。”
吉田步美笑著說道:“因為我們可是——”
“少年偵探團!”
孩子們異口同聲道,絲毫不把柯南不在的事情放在心上,還打算幫柯南搞定他的那一份作業(yè)。長谷川朝看著孩子們發(fā)光的眼神,忍不住被感染。
“真是有活力,那我陪你們一起吧,我可以幫你買拿裝落葉的袋子哦。”長谷川朝摸了摸下巴,決定道。
“唉?長谷川哥哥沒有事情了嗎?”吉田步美疑惑問道。
因為他們看見長谷川朝一個人急匆匆地走在路上,所以只想著跟他打一個招呼。
“沒有哦,我只是最近在家很閑,所以出門走一走。說起來,我還不認識你們偵探團最后一個孩子呢,是叫小愛是嗎?真是可愛的名字。”
長谷川朝只聽說過那個孩子的名字,但是并不清楚是哪個字。
吉田步美興奮道:“那我們一起去博士家吧!”
長谷川朝接過小島元太手中的落葉袋子,笑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
“叮咚!”
一個多小時后,收集好落葉的四人按響門鈴,在博士家門外等待。
長谷川朝一手提著落葉袋,另一只手提著一個不透明的大袋子。
吉田步美好奇地看向長谷川朝另一只手中拿著的東西,“長谷川哥哥,這是什么呀?”
在來博士家之前長谷川朝獨自離開了一會,回來以后手里就拿著這個袋子。
“是禮物哦,我給你們和博士買了禮物。”長谷川朝沒有隱瞞,對孩子們道。
“唉!”三個孩子兩眼發(fā)光看著長谷川朝,“我們都有禮物嗎?”
“是的。”長谷川朝點了點頭,而后他舉起了落葉袋子,聲音溫柔道,“愛護朋友的小朋友都應該有禮物的。”
尤其是不忘記探望生病朋友的,善良的小朋友。
“哇!”三個孩子期待地看向長谷川朝。
“等一會大家一起拆禮物吧。”
“啊,門開了。”
長谷川朝扭頭看向門后的人,剛想開口,卻突然神情遲疑道:“您是?”
門后一頭粉色頭發(fā)的男人穿著高領毛衣,一副黑色眼鏡遮擋住了他瞇起的眼睛。
“您好,我是阿笠博士的鄰居,阿笠博士出門了,所以來幫他照顧家里的孩子。”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也和他打招呼:“沖矢先生好!”
長谷川朝表情恍然:“原來是這樣,我是跟著這三個孩子來拜訪阿笠博士的,我是長谷川朝。”
沖矢昴睜開眼睛,墨綠色的眼眸直直看著長谷川朝,笑瞇瞇道:“你好,長谷川先生。”
“我是沖矢昴,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柯南口中的長谷川君。
以及,與琴酒長相相像,被烏鴉注視之人。
第 70 章
結果到最后也沒能等到阿笠博士回家, 長谷川朝坐在客廳里陪著少年偵探團做完落葉貼畫后,就離開了阿笠宅。
在與孩子們道別后,同樣待在阿笠宅的沖矢昴送他離開。
不過在分別前,這位看上去溫和的瞇瞇眼男人意味不明地問了他一句, “不知道長谷川君喜不喜歡喝酒?”
長谷川朝搖了搖頭, 笑道:“沖矢先生喜歡酒嗎?不過我對酒不是很了解, 只是和朋友聚會的時候會陪他們喝上一杯。”
“這樣嗎?”沖矢昴遺憾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下次去拜訪你的話, 可以帶點酒過去和你一起喝呢。”
他們兩人剛剛在陪孩子們做貼畫的時候聊得很好, 還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我很歡迎沖矢先生來拜訪我的,帶上酒當然也可以。”
雖然他也不太會喝, 但是喝一點也不是不行。
只是在家里的話, 應該沒事的。
長谷川朝在心里想。
沖矢昴摸了摸下巴, 看著長谷川朝清透的翠綠色眼眸,意味深長道:“波本怎么樣?或者……蘇格蘭?”
“都可以的。”長谷川朝的表情沒有變化, 一如既往的微笑。
不過他在內心覺得疑問, 這位沖矢先生對于酒的態(tài)度, 好像有點奇怪。
總覺得, 這些酒指代的并不是酒本身。
雖然內心疑惑, 但長谷川朝表面上還是一派安穩(wěn)。
“那沖矢先生,下次再見了。”
看著長谷川朝離開的背影, 沖矢昴在回想他剛剛說出那兩個代號時長谷川朝的表情。
沒有絲毫的變化。
難道他不知道波本的代號, 也不知道蘇格蘭嗎?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眸閃爍一瞬, 覺得這個發(fā)現有些有趣。
“你還站在門口干什么?”
一道冷清的女孩聲音從身后傳來, 赤井秀一轉身低頭,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戴著口罩的灰原哀。
“沒什么,只不過覺得長谷川君很有趣而已。”
“有趣?是身上充滿了疑點吧。”灰原哀吐槽, 她的視線平靜地同樣看向長谷川朝離開的方向。
“哪怕他是大偵探從小就認識的鄰家哥哥,但是如果和琴酒有所聯(lián)系,就注定擺脫不了被黑色的命運所裹挾。”
“哈哈。”赤井秀一倒是贊同灰原哀的說法,“沒錯,只不過,或許也有人想要極力阻止他知道真相呢。”比如說,他那個據說被收養(yǎng)的,但是卻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弟弟。
知道了長谷川朝身上有疑點,赤井秀一當然調查過他的生平,也順道查出了那個疑似蘇格蘭的男人住進了他的家里這件事情。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他就能在阿笠宅見到長谷川朝,還順利地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那被遮掩的余燼,總有一天會將他燒得一干二凈。”
就如同她的姐姐一般。
想起姐姐,灰原哀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博士發(fā)短信說還有半個小時到家,你還不回去嗎?”灰原哀抬頭直視赤井秀一的眼睛。
赤井秀一注意到了女孩低落的情緒,他披戴著沖矢昴虛假的面具,低頭看了一會灰原哀后,笑著對她道:“當然,我很快就回去了,不過,我還是先幫你把朋友們送出門吧。”
“嗯。”灰原哀點了下頭,然后目不轉睛地轉身想要往客廳走去。
那里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還在用剩余的落葉制作新的一幅畫。
赤井秀一超高的動態(tài)視力立刻注意到了上面的內容,墨綠眼睛閃過一絲驚訝,而后變成了笑意。
他用灰原哀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過,哪怕是枯萎的落葉,也能重新變成燦爛耀眼的太陽,不是嗎?”
灰原哀聽到了身后男人說的話。
還沒等她回過頭詢問,已經看到她的吉田步美就朝她大喊:“小哀!快過來!”
小島元太單手舉著一副他們三個人拼裝的落葉畫,“我們重新做了一幅畫想要送給你!”
圓谷光彥一聽,懊惱地錘了一下小島元太的胳膊,“笨蛋,說好的驚喜都沒有了!”
小島元太空著的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委屈道:“我忘記了嘛~”
“小哀。”吉田步美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走過來的灰原哀,“你喜歡我們的禮物嗎?”
灰原哀不禁柔和地看向那副畫。
枯黃的落葉被剪刀裁剪整齊,拼湊成了一副太陽升起的畫面。
因為材料的原因,落葉的邊邊角角有著些許殘破,畫面布局也有些幼稚,但是依舊阻擋不了畫面表達出來的蓬勃希望。
那是孩子們的美好祝愿!
灰原哀對上三人透亮的眼睛,點了點頭,“謝謝,我很喜歡。”
吉田步美跳起來:“好耶!”
小島元太故作嚴肅道:“那灰原你要好好保存哦!”
“沒錯!”圓谷光彥把畫遞給灰原哀,“灰原同學的病也要趕緊好起來。”
孩子們話語瞬間溫暖了灰原哀的內心。
灰原哀捧起被塞到手里的落葉畫,低頭認真道:“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則站在孩子們的身后,看著眼前的一幕,眼里露出欣慰神色。
……
“什么?今天長谷川朝去了阿笠宅,那個沖矢昴也在場?!”安室透看著電腦上風見裕也發(fā)來的行蹤報告,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了。
萩原說長谷川朝對于人的情緒感知極為敏感的話語還記在他的腦海里,結果今天他就發(fā)現赤井秀一那個沒有演技的男人撞上了長谷川朝。
按照那個男人直白的試探方法,他應該不會隨口說了幾個酒名就去觀察長谷川朝的神色吧。
這不是明顯把自己的身份有問題這幾個大字貼在腦門上招搖過市嗎?!
真是混蛋!
長谷川朝家里出現了疑似蘇格蘭的人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赤井秀一又過來添亂。
還有答應長谷川明安要對他剛剛保密的事情。
越想,安室透心中的怒火簡直越燒越旺,FBI趁早滾出我的國家!
這時,安室透他用來聯(lián)絡組織的那部手機傳來了郵箱的聲音。
[晚上好,波本。
朗姆給我派了任務,我請求和你一起完成。
我的搭檔。
:-D
附件.jpg
——百利甜]
百利甜?上次在荒山別墅里遇到的那個人?
最近組織里沒有他的消息,據說是和琴酒一起組隊外出了,沒想到今天來找他。
安室透簡簡單單回了個知道了,就打開了對方發(fā)來的附件。
是一份DNA檢測報告,核對身份人為,月原景川和……蘇格蘭。
安室透瞳孔緊縮,手中動作快速地劃到最后。
因為是組織實驗室的報告,所以結論簡單粗暴。
——經兩人DNA對比,可確定為同一人。
不,這不可能!
哪怕諸伏景光還活著,但是他的DNA信息無論是在公安還是在組織里都應該沒有了才對!
這份報告不可能會出現!
在諸伏景光的身份暴露且確定死亡后,安室透就聯(lián)系了管理官,拜托他讓警視廳公安部將諸伏景光的身份進一步封鎖,銷毀了他現存的所有明面上的資料,尤其是關于他家人的信息。
而組織里蘇格蘭的身份信息也在確認他死亡后就被銷毀了,甚至在波本偽裝成被欺騙的受害者后,還著手親自銷毀了一遍蘇格蘭的所有資料。
不管是哪一方,諸伏景光的DNA信息都不可能還存在。
這份報告究竟是從哪里對比的基因?!
而且為什么對比的還是月原景川與蘇格蘭的DNA?
安室透已經從兩位好友口中聽說了,那位住在長谷川朝家中的租客名字就是月原景川。
而且找他來一起進行任務……這難道是朗姆對他的試探嗎?
當初組織里誰不知道波本和蘇格蘭的關系最好,他也是確認蘇格蘭是叛徒以后瘋的最厲害的一個。
甚至和萊伊一起見證了蘇格蘭的死亡。
哪怕最后萊伊被證明是臥底,他也沒有被組織懷疑太久就擺脫了嫌疑。
安室透還在胡思亂想,手機里又傳來了新的郵件。
[對了,后天下午見一面吧,地點你定,商量一下這個任務。
ps:真不想給朗姆做任務。
:(
——百利甜]
安室透回過去。
[沒問題,地址與時間當天再發(fā)給你。
——波本]
安室透沒有去問對方與朗姆之間的矛盾,畢竟這件事在組織里眾所周知。
百利甜是琴酒的人,而琴酒與朗姆之間是敵對關系。
安室透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朗姆讓他和百利甜去調查蘇格蘭的死而復生,這從側面透露出,朗姆已經掌握了月原景川的行蹤。
畢竟DNA這種東西并不是隨便就可以拿到手的。
朗姆早就已經派人調查過月原景川了,在拿到DNA對比后,讓百利甜和他去再次調查。
可是問題是,與月原景川對比的那份DNA,真的是蘇格蘭的嗎?
而朗姆,是什么時候發(fā)現月原景川的?
這個他素未謀面,但是卻從摯友口中得知他可能是諸伏景光的男人,分明剛剛才來到米花不久。
朗姆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還有百利甜,他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去調查月原景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