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英雄救美”
他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向來是很靦腆,很容易害羞的。
說白了,他身上多多少少的,有著一些社恐屬性。
在面對不太相熟的人的時候,他總是顯得很拘謹。
但在很相熟的人面前,他倒是會自然大方又溫婉的說很多話。
所以,他聽到經(jīng)紀人的話語以后,下意識的,求助的望向,同自己比較相熟的人。
宋知予接收到沈懷蘇無聲的求助信號,安撫似的拍了拍沈懷蘇的肩膀,朝著經(jīng)紀人笑道:“哥您就別拿懷蘇開玩笑了,說的太夸張,人家倒是會不信的。”
宋知予打著趣,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聽到好朋友那幫忙解圍的話,沈懷蘇不由得放松下來。
沈懷蘇心里,現(xiàn)在也是裝了面明鏡的。
他知道自己的手藝很好,知道自己店鋪里面的蛋糕、面包、飲品,味道都很好,但是絕對不至于說,好喝到經(jīng)紀人口中的那番模樣。
太過于客氣、客套,倒讓沈懷蘇更不自在。
很有眼力勁兒的經(jīng)紀人,似乎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訕訕地笑著,賠著不是,又給自己解圍說:“這還不是因為你們店鋪里面的水果米酒太過于合我的口味了嗎?讓我一時間得意忘形,過于興奮,便形容了夸張了些。”
“不過,臨離開店鋪的時候,我確實是要再帶走幾份水果米酒的。”
“要不是晚上還有其他行程,我能一個人坐在這里,再多喝兩大碗水果米酒!”
看著經(jīng)紀人的模樣,宋知予和沈懷蘇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倒讓他們?nèi)齻人周圍的尷尬氛圍,緩解了許多。
沈懷蘇打心底里,還是很樂意聽到來自顧客的好評。
所以在和經(jīng)紀人多相處過一陣以后,一來二去的搭話以后,這兩人倒也都真正的更加放松,都不再絕對的繃著自己了。
宋知予樂得如此,同兩人調(diào)笑道:“看來以后沒有行程的時候,我的經(jīng)紀人也會經(jīng)常跑來你這里吃東西、喝飲品了。”
“既然這樣,哥,你還不如直接在這兒充個會員。”
宋知予笑著,挖了一大勺,瓷盤上的蛋糕。
白色的瓷盤上面,擺放著一塊巧克力黑森林蛋糕,那黑森林蛋糕的最上方點綴了一顆又大又紅的櫻桃。
可比那櫻桃更為引人注意的是,少年紅潤飽滿的唇瓣。
經(jīng)紀人盯著宋知予的唇舌,偶然一瞬間,他的大腦放空,他已經(jīng)聽不清眼前的少年在說些什么了,也不太看得清,周圍的其他人事物。
在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少年張開又合上的紅潤唇瓣;他的耳朵里,也只能夠,聽清楚少年說話的聲音。
心臟驟然跳動,砰砰砰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好呀,那就在這兒多充點會員基金,以后,我們常來。”
經(jīng)紀人此時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他只覺得,眼前的少年,說什么便是什么。
他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一樣,一聲一聲地迎合著。
沈懷蘇一時間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他只好客套的說出一句“以后常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移話題!
他說起了最近的民生政策,說起了最近身邊的轉變。
“以往,這片地帶,總是沒有一個稱呼,沒有一個名字的。”
“大家也總是習慣于,稱呼這里為臨江與管城交界處。”
“但在這周一的時候,聽聞,這處地帶被正式劃進管城四環(huán),以后,這邊的稱呼,怕是都要變一變了。”
沈懷蘇說著,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
他有些逃避的,將手邊的窗簾,拉得更緊了一些。
似乎在這件事情里面,有著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隱情。
經(jīng)紀人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倒是宋知予,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什么。
在此時此刻,能讓沈懷蘇突然變得很扭捏,又有些明顯的避而不談姿態(tài)的人,想來,便只有那位宮家大少爺了。
“也不知道宮墨寒和懷蘇之間,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宋知予思索著,卻是不敢輕易問出口。
想必,若是兩人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的話,懷蘇該是會主動提起感情上的事情的。
這般想著,宋知予也極其默契的,沒再多問下去。
休息區(qū)一瞬間安靜下來。
似乎是為了緩解這份寧靜,沈懷蘇的手指在窗簾上繞啊繞啊繞。
終于,在他的手指將一片窗簾布料徹底揉皺了以后,他主動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
他道:“原先,這片地方臨時下通知,說是要盡快拆除。”
“不單單是周圍的店鋪,連帶著我的店鋪,都差點當場被砸了。”
沈懷蘇說著,還有些心有余悸。
宋知予一聽,一顆心瞬間繃緊。
他打量著店鋪周圍的布局,又回想起剛才走到店鋪門口時,所看到的店鋪的模樣。
他總覺得,店鋪看起來,并不像是曾差點被拆除的模樣。
而以沈懷蘇一個人的能力,怕是也無法使工程為他一個人停下來。
這般說來……
“當時,是有人替你解了圍?”
宋知予說著,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但他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真實,他同管城中心的豪門世家,早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再過多接觸過了。
這些上層圈子里的榮華富貴,這些上層圈子里的權勢滔天,都要同他發(fā)展到藕斷絲連的地步。
若要說起拆遷重建的內(nèi)情,他怕是一時半會兒無從知曉。
眼下,唯一的了解途徑,便是從沈懷蘇的講述當中,聽聞些什么。
經(jīng)紀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放下手中的水果米酒碗,滾動著喉結,不可置信地,看向竹子書。
經(jīng)紀人無論如何,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位少年,看似只是一個平凡的、偏遠小地方的甜品店店長,竟然會和管城中心的大人物有所交集。
據(jù)經(jīng)紀人所知,管城范圍內(nèi),所有的拆遷重建事宜,無一例外的,都要從管城中心的商業(yè)圈子里走一遭。
能讓管城中心商業(yè)圈子里的人護著的甜品店長,定然也不會“只是”一般人。
想通之后,經(jīng)紀人看向竹子書的目光中,不免帶了一些火熱。
沒有一個管城人,不想要往管城中心圈子里去。
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也是如此。
但沈懷蘇此刻,已經(jīng)有些垂下頭,他正巧錯過了,來自宋知予經(jīng)紀人眼中的火熱光亮。
他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使他自己說話時的語氣,能夠聽起來,更加正常一些。
但宋知予還是,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了一些哽咽意味。
“劃入管城四環(huán)以前,這塊兒地有著別的開發(fā)商主子。”
“那開發(fā)商想要把這里快速拆遷,建成附屬物開發(fā)商子公司的商業(yè)街。”
“由于甜品店的位置正處于入口,所以那個開發(fā)商,原本是準備要先拆掉這家甜品店的。”
沈懷蘇說著說著,語氣驟然降了下來。
“我當時,多次試圖和前來考察的開發(fā)商的手下,進行溝通,但是最終,溝通無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份使然,在那開發(fā)商不耐煩的讓手下驅趕我時,他的手下一時沒收手,推了我一下。”
“好巧不巧的……”
說到這里,沈懷蘇都有些覺得可笑。
“好巧不巧的?發(fā)生了什么?”
宋知予抿唇,直覺,接下來的話,才會是重中之重。
“該不會有人在這時候恰好英雄救美了吧?”
經(jīng)紀人說出自己的猜測,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一般的電視劇電影還有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
經(jīng)紀人思索著,開始暗暗猜測,能喝沈懷蘇有關聯(lián)的大人物,到底會是誰……
管城中心的任何一位權貴,可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經(jīng)紀人能夠攀上的。
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經(jīng)紀人,就能夠隨便得罪的。
當初,他對宋知予一開始的態(tài)度就很不錯,他一開始就對宋知予就很上心,其中的一個緣由,便是宋知予和穆司卿曾經(jīng)傳出過緋聞。
管城中心的穆家,臨江中心的宮家,這兩家在不同的城市,分別身為首屈一指的豪門世家。
并且,聽傳聞說,這兩家的關系一直都很好。
他當時多少有些害怕宋知予對他有意見,怕從而惹了穆家人的不開心,怕他就此無緣于經(jīng)紀人行業(yè)。
所以,他最開始的時候,面上對宋知予好,心里是有些其他的小九九的。
也就是后面的相處,才讓經(jīng)紀人對宋知予逐漸衷心起來。
“能和穆家掌權人的緋聞對象玩的不錯的,想來也不會是平凡之輩……”
經(jīng)紀人心中想著,他的坐姿,也不由自主地端正了起來,不似之前的那般放肆任性。
倘若坐在他面前的兩個美人少年,都和權貴中心的世家有所關聯(lián)的話,那么,他很有可能借此飛黃騰達啊!
經(jīng)紀人只是想一想這種可能性,他都要興奮不已。
在他眼中,已經(jīng)是豪門世家的人的沈懷蘇,卻并沒有擺什么架子。
第兩百二十二章 我想,你當是還記得的
沈懷蘇放下手指中揉捏著的窗簾以后,他低頭的時候,一直攥著他自己的上衣衣擺。
緩了一會兒,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猛地閉上眼睛,咬牙道:“好巧不巧的,我被人推搡一下的場面,被剛好趕來的宮墨寒……給瞧見了……”
那一幕,對于沈懷蘇來說,倒不算丟人。
但是,那種有些尷尬的場面,剛好被宮墨寒瞧見,又被宮墨寒剛好的解救下來。
這無論如何,都讓沈懷蘇有些、有些羞愧難當。
一股羞恥感,莫名其妙地,突然滋生出來。
使得沈懷蘇大腦一片發(fā)懵。
到最后,沈懷蘇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回到甜品店中的。
他最后,只記得,宮墨寒又一次的,被他關在了門外,而宮墨寒,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xiàn)過絲毫的不耐煩-
沈懷蘇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他透過玻璃門偷偷望向宮墨寒時,他肉眼所看到的那一幕——
下午時分,在暖色的陽光的照耀之下,高大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臉色帶著令人不易覺察到的焦灼。
男人身上的銀色西裝,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沈懷蘇瞧見,站在男人身邊的助理,似乎是鞠躬彎腰的在男人耳邊說了些什么。
隨后,那男人的臉色,驟然變得不太好看。
沈懷蘇距離男人有段距離,加上房門、墻壁的隔音,使他并沒有能夠聽到那兩個人到底是說了些什么。
只不過,他看到男人極其不樂意的,聽助理說完話以后沒多久,他就跟著助理離開了店鋪附近。
當天,沈懷蘇趴在床上,久久的睡不著。
他渾身上下的愁感,幾乎是要化為了實質(zhì)。
那種郁郁寡歡的模樣,一直持續(xù)了幾天時間。
幾天以后,沈懷蘇豁然聽到來買甜品的客人,說道:“咱們這塊地方,真不愧是一個好地方啊!”
“聽說,有一個來自管城的開發(fā)商,要重新開發(fā)這里。”
“只不過,并不打算從我們這邊入手,也不打算先拆我們這邊,我們倒還是有些做準備的時間的。”
去到店里的,是一位老客戶。
沈懷蘇對那人,眼熟得不得了。
那客人,經(jīng)常帶著學生,在放學以后,到他的店里買蛋糕,買面包,或者是買花。
客人是本地人,家中有人身居要職,所以,一般情況下,從客人嘴里說出來的消息,都不會是虛假的,尤其是這種與新政策相關的事情。
沈懷蘇最初并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到心上。
當時,他的腦海中,只有怎樣才能完好無損的把店鋪遷移,只有怎樣才能夠讓他的資產(chǎn),盡快的轉移。
對于當時的沈懷蘇而言,換不換開發(fā)商,實際上是沒什么差別的。
只要開發(fā)商還是想要開發(fā)這塊地帶,就一定會讓很多房屋都重建。
而重建的前提,便是拆除房屋。
很多開發(fā)商為了趕時間,是不會太在意居民和商家店鋪的往后發(fā)展的。
沈懷蘇愁的都要開始掉頭發(fā)了。
他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
哪怕他的店鋪所在地房屋,是宮墨寒花錢買下來的,這件事情,也是不好辦的。
既然上一個開發(fā)商,敢明目張膽的就開始直接攆人,想來,也是有人做撐腰后盾的。
在管城,關于地皮、關于房產(chǎn)的事情,向來是難以解決的。
哪怕有權有勢,也總要耗費些時間。
沈懷蘇不想再繼續(xù)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他內(nèi)耗的就太過于嚴重了。
可是……如果他不拖下去的話,他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一個良好的解決方法:
如果是,只帶著東西離開,店鋪里一層、二層的東西,包括店鋪儲藏室、倉庫里的東西,可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夠搬完的。
如果是要留下房子,可房子的購買流程,購買證件,有一部分,如今在宮墨寒的手里。
沈懷蘇下不定決心和宮墨寒一刀兩斷,但是也不想在短時間以內(nèi),就和宮墨寒有什么曖昧牽扯。
在這種頗有些兩難的情況下,沈懷蘇到底是有些做了縮頭烏龜了。
所以,他這才借著去買材料的理由,去附近轉了轉,就當是散心了。
只是他沒想到,會很順利的,遇見許久未見的朋友:宋知予。
這下,屬實是讓他真正的開心了一陣兒,也讓他能夠,有一個人可以訴說心事。
只是好像在他說出宮墨寒的名字之前,宋知予便猜出來一些事情原委。
那桃花眼少年,眼眸之中,似乎是也有了一些不知所措。
“是了。”
“知予和穆總的事情,都還彎彎繞繞的,有些說不清楚。”
“又哪里會有些什么閑工夫,來和我說關于宮墨寒的事情呢?”
“再者說,知予和我,年齡也差不多,都不是什么萬花叢中過的人,都沒有談過幾場戀愛,相互之間又哪里有更多的理由,有更多的經(jīng)驗,可以相互交流呢?”
沈懷蘇在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想著想著,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為難宋知予了。
他也覺得,他自己,似乎在這個時候,討論這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知予,其實,你……”你不用因為我而生出更多不必要的苦惱,能夠坐下來,能夠和你一起說說我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情,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一瞬間,沈懷蘇想要解釋,想要辯解,想要說出的話,多了許多。
可不等他把話給說完,一直坐在他面前的宋知予,便抿著唇瓣,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剩余的話語。
“你不用擔心什么,我并不會覺得這些事情很煩很糟心。”
“相反的,我反倒很高興,你能夠對我說出你的苦惱,對我說出說出你的經(jīng)歷。”
宋知予說著,格外溫柔的,對著沈懷蘇笑了笑。
“關于開發(fā)商的事情,我確實,事先并不知情。”
“從你的話語中,我也能夠猜到,這件事背后的,那一位新的開發(fā)商大佬,十有八九,便是宮墨寒本人,或者是宮墨寒手底下的人,才能辦出來的事情。”
“但說到底,這里仍舊是在管城的地界之內(nèi),并不算是臨江的地界范圍內(nèi)。”
“哪怕宮墨寒權勢滔天,恐怕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談攏掏空這么大一塊居民商業(yè)地皮。”
“他的勢力,主要還是在臨江,而非管城。”
宋知予的話語,一下子,就點醒了沈懷蘇。
他之前一直沉浸在,關于宮墨寒的各種事情當中,反倒忽略了很多東西,很多事情。
眼下,宋知予所說的,并非不在理。
沈懷蘇想了又想,卻是最終,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辯解理由。
“那你的意思是……?”
沈懷蘇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只不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會有幾分準確率。
倒是宋知予,看起來比他都要嚴肅了。
“宮墨寒和穆……穆司卿,他們二人交好,我想,你當是還記得?”宋知予問道。
“……嗯,這確實還記得。”穆司卿和宮墨寒之間的關系,他哪里會輕易忘記和忽略掉呢?
沈懷蘇抿了抿唇瓣,突然覺得嘴巴很干,嗓子很緊。
看起來,這件事情,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的多。
沈懷蘇撩起眼眸,只覺得,這件事,實在是難辦的緊了。
宮墨寒同穆司卿交好,可不代表著,沈懷蘇能夠在穆司卿那邊,可以動搖穆司卿的心思與決定。
想來想去,這件事情,就像是無解了一般。
沈懷蘇做不出,讓宋知予為自己、替自己冒險的事情。
他可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的,如今的宋知予和穆司卿,遠沒有以前那么關系好。
宋知予的狀態(tài),同他自己的狀態(tài),可是沒有好上多少。
以此,沈懷蘇更加犯了難。
他咬緊唇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經(jīng)紀人見情況不對,又聽的云里霧里的,倒也很識相的,并沒有隨便開口亂講話。
甜品店鋪內(nèi)部的休息區(qū)當中,又一次,詭異的、默契的,安靜下來。
“當啷”一聲,是由顧客來到店鋪里面。
玻璃門隨著一推一拉、一開一合,掛在玻璃門上的鈴鐺,由此,便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并不敢多聽老板聊天的店員,聽到玻璃門上的鈴鐺有所動靜,一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快速又熱情地迎上客人。
若是店員在這里繼續(xù)百無聊賴的等待著,恐怕,他會聽到一些,他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如果說,只是一般的八卦聊天,那他聽一聽,倒也無妨。
可眼下,自家店長同大明星宋知予,以及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一起聊的,可是關于管城、臨江,兩位權勢滔天的大總裁之間的事情。
這些事情,不是他這個階級的人,可以去觸碰得到的。
為了不惹禍上身,店員甚至多給客人介紹了一些其他產(chǎn)品,以此來爭取離店長更遠一點的機會。
只聽,那客人輕聲道:“我男朋友有些生我的氣了,但最近,又快到了他的生日。”
“你們有什么,可以推薦的蛋糕款式嗎?”
第兩百二十三章 只有見穆司卿
那客人看起來很年輕,年齡應該也只有20出頭的模樣。
他說起話來,溫聲細語的,哪怕個子很高,也給人以溫和好相處的感覺。
此時此刻,那客人正手捧著一本蛋糕款式圖冊,仔細地看著。
站在他身旁的店員,給出專業(yè)、且有用的提議。
這一幕,看起來,格外的其樂融融。
經(jīng)過店員的一番講解,一番推薦。
那客人似乎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我不是本地人,是從外地,臨時趕來居住一陣子的。”
“我男朋友,是你們管城本地人。”
“聽說,你們管城,有一種楊梅蛋糕,是獨屬于管城的特產(chǎn)。”
“不知道,你們這里現(xiàn)在還可以做楊梅蛋糕嗎?”
那客人問的格外真摯,來之前也似乎是做過一些調(diào)研。
僅僅是從幾句話和幾個動作之間,就能看出他對他男朋友的格外用心。
店員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位客人會想要楊梅蛋糕。
店員頓了頓,解釋道:“你口中所說的楊梅蛋糕,確實是管城的特產(chǎn),也是在管城最有名的蛋糕。”
“只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管城盛產(chǎn)楊梅的季節(jié),這個季節(jié)的楊梅蛋糕,相對來說,會比較貴,相對來說,并不是那么的劃算。”
“不過如果客人您真的很想要這款蛋糕的話,我們可以為您制作,只不過需要您提前1~3天預定,我們好所準備需要的新鮮材料。”
在如今的管城四環(huán)里,沈懷蘇的甜品店鋪里,并沒有追求高價銷售反季節(jié)水果的情況。
他們總是只接有預定的反季節(jié)水果蛋糕。
至此, 沈懷蘇的店鋪里面,著實是沒有準備過多的楊梅。
這一點,店里的店員們,也都很清楚。
他們緩緩地向客人解釋著。
一般情況下,當?shù)厝艘仓挥性谑a(chǎn)楊梅蛋糕的季節(jié),頻繁吃楊梅蛋糕,其他時候,當?shù)厝硕际浅孕┢渌麤]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外地人,同本地人的習慣,自當也有些不一樣。
沈懷蘇和他的店員們,自然也能夠理解這些。
所幸,這會兒來到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難說話、故意挑刺、沒事兒找事兒的類型。
在店員三言兩句的溝通下,這位客人很爽快的,付了款,決定提前預定楊梅蛋糕。
這也讓店員送出了一口氣。
沈懷蘇還坐在宋知予附近,卻是看了看店里的情況,并沒有多說什么,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什么。
忽地,宋知予拍了拍他的手背,承諾道:“別擔心,短時間內(nèi),能幫宮墨寒在管城做這么大單的生意的人,十有八九,只有穆司卿有這個能力。”
“過幾天,等今晚凌晨,我結束活動上的工作,回到管城,我就收拾收拾,去見穆司卿。”
“等我去問問具體的情況,再幫你溝通。”
沈懷蘇無非是舍不得店鋪,又不想跟宮墨寒回去。
他要比以前膽小許多,甚至都要不敢面對宮墨寒了。
這件事情上的要點,也并不是開發(fā)商背后的人,到底會是誰。
而且要怎么讓沈懷蘇不再那么有心理負擔感。
宮墨寒或許會對穆司卿提起過一些想法,只有知道了宮墨寒當下的想法,才能夠更好的幫忙開導沈懷蘇。
宋知予琢磨著,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他制止了竹子書想要推脫的話語,也制止了竹子書接下來的動作。
他朝著經(jīng)紀人,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麻煩哥多辛苦一下了,等回去以后,我給哥包發(fā)紅包,再請哥吃飯。”
宋知予在活動結束后,不方便駕車行駛幾個小時。
眼下,從管城四環(huán)去到管城中心,再從管城中心回到管城四環(huán),需要比平時更多的事情。
這一來一回,根本沒辦法,讓宋知予在拍攝開始前趕回來。
所以,眼下最為可靠的,還是在活動結束以后,再一齊返回到管城中心。
經(jīng)紀人也明白宋知予的心中所想,所以,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件事情,你就交給我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把你送回去的!”
經(jīng)紀人信誓旦旦,看起來,可靠極了。
宋知予溫柔一下,沈懷蘇抿唇點了下頭,這件事情,就算是有了后續(xù)的交代。
只是……也不知道穆司卿現(xiàn)在,還會不會輕易答應宋知予的“大條件”……
宋知予心中也有點不穩(wěn),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
到底結果如何,他還是要試試再說的。
一次也不試,只靠著幻想的話,他是無法完成很多事情的。
也只有親自實踐了,他才能夠知道,穆司卿如今對他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他才能知道,如今,在穆司卿心中,他的份量,到底是還有多少。
也只有試試了,或許才能夠幫忙著,多撮合撮合,關于沈懷蘇和宮墨寒二人之間的事情。
一切,聽起來、看起來,都還是那樣的有些刻不容緩。
幾人便都沒有再過多猶豫什么。
他們的一切想法,都融合在,一次又一次地對視當中-
幾個小時后,宋知予攜同經(jīng)紀人,一起離開了沈懷蘇的店鋪。
兩個人要趕去《發(fā)光吧!少年!》的錄制現(xiàn)場了。
今天的第四輪公演,是有特邀嘉賓和飛行嘉賓出現(xiàn)的。
大咖很多,所以,現(xiàn)場因為人多車多,很多車子,都有些無處可停了。
也因為,今天的節(jié)目錄制,會采取全程錄播加直播的形勢,所以,宋知予更加不能夠遲到了。
還好,沈懷蘇的店鋪和經(jīng)紀人停車的地方,距離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都不是很遠。
這倒方便了宋知予和經(jīng)紀人。
這讓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走太多的路,讓他們兩個人,在慢慢悠悠地閑逛狀態(tài)下,還能夠提前半個小時,抵達節(jié)目化妝室。
“您好,請問,您就是宋知予吧?”
因為宋知予如今的人氣很高,楠木娛樂集團又明顯的,是在捧宋知予。
所以,節(jié)目組很有眼力見的,給宋知予單獨安排了單獨的化妝室和待機室。
畢竟,楠木娛樂集團在前幾天夜里,可是臨時的,又向節(jié)目組投資了一大筆錢。
節(jié)目組別說針對宋知予了,都恨不得要把宋知予當祖宗供起來了。
也正是因為,有了楠木娛樂集團的這又一筆臨時投資,《發(fā)光吧!少年!》的節(jié)目組,才能夠破格的,邀請到比原計劃里,人氣更高、身價更高的特邀嘉賓。
這對節(jié)目組的收視、熱度、討論度而言,無疑是有巨大的好處。
加上,宋知予的返場,搞不好,他們節(jié)目的收視數(shù)據(jù),非但不會斷崖式下跌,還會回升不少呢!
這一切,只是想想,都讓這群工作人員,要比平時都要有干勁兒。
畢竟,只有節(jié)目的數(shù)據(jù)好了,他們能夠額外獲得的獎金,才會越來越多。
宋知予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周圍工作人員對他自己的額外照顧。
他有些無奈,但在娛樂圈子里也好,在其他的圈子里也好,狗眼看人低的大有人在。
大多數(shù)人的人性本就是那樣。
宋知予也不指望恃寵而驕。
他走進化妝室,在化妝室里的椅子上坐好以后,便開始配合著化妝師,開始決定今天的最終造型。
“你本身底子就很不錯,你的頭發(fā)今天也很蓬松,很利落,感覺你今天什么造型都可以做,只要不是特別怪誕的造型,應該都能夠和你的舞臺表演完美契合。”
“就看你今天,更想要一個什么樣的造型了。”
節(jié)目組安排給宋知予的化妝師,是節(jié)目組花了大價錢,從國外請回來的。
或許是因為在國外待的久了,也或許是因為如今的地位使然。
總之,這位化妝師,并沒有太過于阿諛奉承的,面對每一個人。
那倒讓宋知予很快的放松下來。
“簡單打底,化個淡妝就好,頭發(fā)不需要太多額外的打理了。”
宋知予不太喜歡他自己濃妝上陣,也不太喜歡太多發(fā)膠待在頭發(fā)上的感覺。
他也知道他模樣出眾,不需要修容和過多修飾,便已經(jīng)是人間絕色。
若不是為了應對上鏡,他可能連打底這一步都會省略掉。
他可能直接換了衣服鞋子,就上臺了。
這也是他和化妝師提前溝通好的。
否則,按照之前的情況而言,他需要至少提前兩個小時,就得趕往化妝室。
半個小時,簡單打底,不需要什么修容、眼影和發(fā)型,這對這位經(jīng)驗頗多,十分受人歡迎的化妝師來說,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化妝師在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被刁難和提要求的準備,只是他沒想到,眼前的這漂亮的少年,如此的好說話。
他呆呆的應了句:“可以。”
便開始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
“那服裝呢,你有定好要穿哪一套服裝嗎?”
節(jié)目組準備了三套演出服裝,宋知予只看照片,他怕實物和照片上差距太大,便決定等到了化妝室,再親自試衣服、選定衣服。
節(jié)目組答應的很爽快。
也正是出于化妝師的友好提醒,宋知予才轉動眼珠,多看了那三套衣服一眼。
第兩百二十四章 想和穆總說說話
宋知予今晚要表演的,是一支有些溫軟的舞蹈,而這舞蹈的曲子,是由他翻唱,錄制而成。
但節(jié)目組所準備的,那三套衣服的風格,并不完全一樣。
第一套衣服,是寬松柔軟,很薄的白襯衫,加上垂感很好的寬松黑色長褲的搭配。
第二套衣服更偏古風一點,是薄長袍加長褲的搭配。
至于第三套,是偏粉色系的外套、短袖、工裝褲三件套。
“第……”二套就很合適。
溫軟的舞蹈,飄逸的古風衣擺,想來也是很合適的。
宋知予正欲開口,卻忽地,聽屋內(nèi)的一個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猛地發(fā)出一聲感嘆。
“天吶!你們看沒看群消息?!”
“總監(jiān)剛才在群里說,讓我們今天都打起精神,好好表現(xiàn)。”
“說是,穆家穆司卿大少爺,和宮家宮墨寒大少爺都來了。”
國內(nèi)最出名的兩位年輕總裁,同時光臨他們節(jié)目組。
這讓他們自然是受寵若驚。
一般情況下,只有在節(jié)目成團之夜,在節(jié)目即將要結束的時候,才會有這么大的人物同時在場。
而穆司卿和宮墨寒今天的同時在場,無疑是破天荒的事件了。
而且,兩位總裁在來之前,并沒有提前通知過節(jié)目組。
所以,他們兩個總裁,相當于是臨時空降而來,這讓人措手不及又興奮不已。
一陣嘰嘰喳喳的討論之中,宋知予自然也沒錯過她們的討論。
他聽到“穆司卿”三個字的時候,有些不自在的繃緊了身體。
不過,他在想到沈懷蘇的事情以后,他又逼迫著他自己,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要不就選第一套,白襯衫,黑長褲的衣服吧。”
“鞋子……就穿黑白色板鞋就好。”
這樣的妝造,會讓宋知予更加的具有少年氣。
而這三套衣服當中,想來這第一套衣服,會讓某個總裁,更為心動。
他還記得,某個總裁,每次看到他穿白襯衫時那如狼似虎的晦暗目光。
一件衣服罷了,只要能夠更多的吸引到穆司卿的注意力,那他穿了便是。
想著“有求于人”,宋知予很快便說服了自己。
化妝師對于他的服裝選擇,并沒有其他的異議。
“這三套衣服,不管你穿哪一套,都會很好看。”化妝師由衷的贊嘆著。
哪怕他在娛樂圈里,呆了許多年,哪怕他見過許許多多的藝人,也見過許許多多的富貴權勢人。
卻還是覺得,那些他曾經(jīng)所見到過的人里,沒有一個容貌、身材、個子,比眼前的少年更為出眾且合適的。
宋知予聞聲,不失禮貌的又同化妝師客套幾句。
把化妝師開心的都要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樣好了,你加一下我的聯(lián)系方式,等之后你再有需要化妝的場合,你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我到時候可以免費幫你做一次妝。”
宋知予很討化妝師的好感,宋知予也看出,化妝師對于他的好感,并不摻雜欲望,只有著,無法被輕易掩飾住的欣賞。
所以,宋知予很爽快的,和化妝師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在兩個人的有說有笑當中,宋知予的妝造,在20分鐘以內(nèi)就完成了。
鋪個粉底、不遮暇、不涂眼影和腮紅、補個眉毛、定個妝,直接換衣服,不做發(fā)型……
定然也用不了太多時間。
化妝師簡直覺得,這是他職業(yè)生涯當中最好完成的一單了。
輕松,高價,客戶配合也就算了,客戶底子還好。
“像這種客人,不管怎么畫、怎么打扮,都該是好看的。”化妝師在心中不斷的感慨著。
他不由得,多看了宋知予幾眼。
此時此刻,宋知予已經(jīng)打算,為了引起穆司卿的注意力,要把本來溫軟的舞蹈,跳的再添加一丟丟媚。
他思索著,恰好同化妝師的目光,于空氣中相撞。
“可以麻煩您幫我在這一塊,補畫一點眼影嗎?”
“一點點就好。”
這時候,距離節(jié)目的正式開始錄制,還有10分鐘的時間。
宋知予朝著化妝師,指了指自己眼下到眼尾的位置。
“如果只是在這兩個地方稍微補一點眼影或者是腮紅的話,三分鐘的時間都要不了。”
這位化妝師化妝很細致,但即便如此,宋知予的要求還是太簡單了。
化妝師本身就想給這么好看的人的臉上,多畫上幾筆,所以,他在聽到宋知予的提議之后,頗有些屁顛屁顛往上湊的意味。
他見時間還趕得及,便眼睛亮晶晶的,又給宋知予補了點口紅。
這般以來,宋知予換上服裝后,看起來是又純又欲。
——“或許,他天生就是該走這個風格的。”
化妝師一邊想著,一邊極其滿意的,盯視宋知予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若是有機會,他是愿意給宋知予畫一輩子妝造的。
這人的皮囊,簡直完美。
化妝師喉結滾動,似乎是起了些八卦之心。
“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欲試探詢問。
卻突聞有人敲門:“宋先生,可以準備登臺了!”
“五分鐘后,開始正式錄制!”
來敲門的是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他來提醒錄制時間。
宋知予聞聲,溫和的應了句:“好,知道了,謝謝您。”
聽得化妝師心頭一軟,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也好似瞬間啞了火。
“對啦,您剛才要說什么來著?”宋知予笑瞇瞇的,桃花眼彎彎,看起來可愛極了。
化妝師琢磨著那一個“您”字,突然間,他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沒、沒事,你快去上臺吧!”
心慌不已的化妝師,只好隨便應了句什么。
見時間著急,宋知予便沒有過多詢問。
草草的客套了幾句,宋知予便跟著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朝候場后臺走去。
從候場室到候場后臺,要走三分鐘的時間,所以,他暫時,是沒有閑聊的時間了。
也多虧,他今天所擁有的是開場演出,也多虧,穆司卿今天來了。
否則,宋知予恐怕是還得額外朝管城中心,多跑一趟。
思及此,大好的機會正在眼前。
宋知予臨上臺時,還專門囑咐了一番經(jīng)紀人。
他道:“等我的表演一結束,你就立刻告訴穆總,就說我找穆總有話說。”
“可、可穆總的座位和休息室……我并不知道在哪里……”經(jīng)紀人糾結,怕辦不好藝人交代下來的事情。
面對金字塔尖尖上的權勢,總歸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傳聞里的穆司卿,可并不好相處。
經(jīng)紀人也拍觸及了這位貴人的眉頭,讓他在娛樂圈里混不下去。
他不免緊張起來。
倒是宋知予,看起來比他要淡然得多。
宋知予說:“穆總的位置,你朝著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打聽打聽,想來就能知道了。”
“不然,你可以直接去問導演,或者是編導,就說宋知予找穆司卿談事情。”
“他們會告訴你穆總在哪的,別慌。”
宋知予的淡定,給了經(jīng)紀人很大的勇氣和底氣。
經(jīng)紀人一愣神,不等他想明白更深層次的東西,宋知予便已經(jīng)上了臺。
也不出宋知予所料的,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一聽是宋知予要找穆司卿,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卻還是隱約將穆司卿的房門號、座位號, 透露給了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
畢竟,節(jié)目組的不少工作人員,都聽說過宋知予和穆司卿之間的緋聞,更何況,宋知予如今還是大投資商家的藝人……
這讓經(jīng)紀人一路的詢問,得的很容易。
也就在經(jīng)紀人起身,在幾百上千個觀眾里,找到穆司卿的那一刻,舞臺上的音樂開始發(fā)生轉變。
激昂、緊湊,格外勾人心弦。
而站在舞臺上的漂亮少年,一舉一動,又柔又媚,卻又優(yōu)雅的讓人無法生厭。
僅僅是又多看了一眼,穆司卿便咬緊了后槽牙,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想不出,怎樣才能讓宋知予只變成他一個人的。
他又想把宋知予私藏起來了。
他的予予現(xiàn)在那么會勾人……真不該放任予予,待在娛樂圈里。
穆司卿心底的陰暗情緒再次瘋長,尤其是當他看到其他觀眾的目光,比他還要炙熱時,這份偏執(zhí)又瘋狂的情感,終于,達到了頂峰。
音樂一降,演出緩緩抵達結尾。
經(jīng)紀人找了一個合適的時機,朝著穆司卿的助理開口道:“能幫忙向穆總轉告一聲嗎?”
“就說,宋知予想找穆總說說話。”
穆司卿的助理,本先是想將經(jīng)紀人驅趕到一邊的,可助理知曉“宋知予”三個字,在穆家有著不輕的份量。
至此,助理只能猶豫了幾秒鐘,便將經(jīng)紀人的話,一五一十的轉告給了穆司卿。
這些話語,對于穆司卿而言,無疑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邀請。
方才,宋知予在舞臺上,便同穆司卿多次對視過。
那眼波流轉,一瞥一笑間,將穆司卿勾的多次不自在的換了坐姿。
但那目光,卻是從未從宋知予的身上,挪移開半分。
宋知予的模樣,倒像是為了專門-勾-引-穆司卿,所以才上臺,跳這支舞的一般。
第兩百二十五章 無法對穆總不動容
意識到這一點后的穆司卿,一顆心跳的更為熱烈。
他幾乎不加思考的,就同意了經(jīng)紀人的話。
他離開座位,去候場休息室,屏退了所有人,只靜靜地,等待著竹子書將自己送上門來-
幾分鐘后,不出所料的,穆司卿的房門,被敲響了。
那敲門聲由遠及近,似乎是在一次比一次的更加用力,每一聲敲門聲之間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
似乎是,正在敲門的那個人,開始有些慌亂,也有些心急了。
“請進!”
穆司卿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坐的更為放松一些。
他的手,此時此刻,正放在電腦鍵盤之上。
隨著鍵盤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房門也被打開了。
穆司卿的房門本身就沒有關緊,更沒有上鎖。
他的這個行為,完全是為了方便宋知予可以更快速的進門找他。
包括此時此刻,他手里的電腦上面,并沒有特別重要和緊急的文件。
他的舉動,只不過是為了給少年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以此來證明,他最近并沒有偷懶,并沒有心不在焉的工作。
這倒像是掩耳盜鈴,像是他自己在欺騙自己。
不過,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穆司卿直到房門傳出“啪嗒”一聲的關門聲時,卻還是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同往常相比,現(xiàn)在看起來,是格外的不對勁。
他自欺欺人的繃著臉,再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走進自己房間的少年。
那此時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不出所料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這時候的宋知予,并沒有換下他身上所穿著的演出服裝,也并沒有卸掉他臉上的妝容。
不過,多虧他今天畫的不是很濃的舞臺妝,只是平時的日常淡妝。
所以,離開了舞臺以后,私下里在房間里面見面,他的妝容也不會顯得他很奇怪。
反倒襯得他更有血色,襯得他又純又欲,看起來更為鮮活輕悅。
許久沒有親眼、這么近距離見到宋知予的穆司卿,只是扭頭往身后少年的身上看了一眼,男人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他耳邊的一切聲音,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他只聽的到少年一步又一步的腳步聲。
他的眼前,也像是戴上了無數(shù)層濾鏡,除卻少年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其余的任何人、事、物,都無法在這時候,能入他的眼。
穆司卿甚至在某一個瞬間,無比清晰地聽到他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感受到他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動的感覺。
他被宋知予的美色,迷得徹徹底底。
“你、來了……”
短短三個打招呼的字,被他說的磕磕絆絆,也是沒有了往日的冷靜自持,也沒有了和其他人談話時的運籌帷幄。
宋知予一眼,就察覺出來穆司卿的不對勁。
那倒不是心虛,不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單純而又明烈的,一份渴望到極致的思念與乍然相見的不可置信與喜悅。
“嗯,我來了。”宋知予輕輕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朝著穆司卿所在地方向,主動走近了兩步,他說,“我今天冒昧來打擾穆總,還請穆總不要太過介意。”
“我今天……也只不過是,想和穆總說說話罷了。”
宋知予說著,低下頭,捏住自己的襯衫衣擺。
欲擒故縱這一招,倒是讓穆司卿對宋知予更為虧欠和愧疚。
“予予、知予,你想什么時候找我,想什么時候和我發(fā)消息,都可以。”
“你的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打擾,也沒什么冒犯不冒犯一說。”
“不要這么緊張,也不要這么生疏,先坐下歇會兒吧。”
“方才……你在舞臺上,表現(xiàn)的很好。”
“辛苦了。”
穆司卿從來不是那種,特別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甚至有時候,他會把關心的話,說的有些嘮叨。
宋知予卻是能夠理解到穆司卿的意思的。
他順承著男人的意思,做到了桌子附近的沙發(fā)上。
他所坐的位置,距離穆司卿的電腦,并不算遠。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坐下的動作,頓了一下:“方才在舞臺上的表演,穆總喜歡就好。”
“這本就是為您專門準備的。”
宋知予說話的時候,語氣、神態(tài),都太過于淡然。
如若不是穆司卿對他足夠了解,恐怕聽不出宋知予的示好之意。
“那本就是……為我準備的?”穆司卿頗有些受寵若驚。
而且,他前來現(xiàn)場,專門來看宋知予演出的消息,是怎么不脛而走的?
分明,不該有人提前透露才對。
一時間,穆司卿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宋知予神色淡淡,在沙發(fā)上坐定以后,深情毫無波瀾的望向坐回電腦附近的穆司卿。
“本來想借著舞臺演出的名義,當做討好您的話柄。”
“但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打擾您的工作了。”
“演出并不算辛苦,我突然過來,沒有打擾穆總就夠了。”
“那我便不再多留,先回去了,不影響穆總您的工作。”
宋知予一邊拿捏著話術,一邊就要作勢起身。
起初,穆司卿還在興致勃勃的,期待著宋知予的后話,可是,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越聽越覺得心里發(fā)悶。
一股酸澀的感覺,竟讓穆司卿的反應,都遲鈍了幾分。
等到宋知予站起身了,穆司卿才想起,要去挽留宋知予。
“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對于我來說,什么工作都沒有你重要,你什么時候來找我,都不是打擾。”
“如果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哪怕是普通的家常話,我都很樂意聽。”
“不妨,予予在這兒多留一會兒?”
穆司卿一下著急起來。
他還以為他自己沒說明白意思,讓宋知予誤會了什么。
也怕宋知予就此真的離開他的房間。
沒了這次機會,下次,再想要等到宋知予親自上門,主動尋他,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穆司卿自是不甘心,放過這個機會的。
他苦口婆心的勸著,解釋著。
幾分鐘后,宋知予終于是抿了抿唇瓣,在沙發(fā)上重新坐下,沒有再說要立刻離開的事情了。
——本身,宋知予也沒打算就此離開,否則,他怕是連穆司卿的話沒聽完,就要轉身離開。
這是一個拙劣,且漏洞百出的把戲。
可惜,被美色沖昏頭腦的穆司卿,并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他忙前忙后的,收拾好桌面,又親自給宋知予倒了杯熱茶。
“予予這次來找我,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穆司卿小心翼翼地收拾茶壺,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宋知予的臉色。
他把話問得小心。
同時,他也為宋知予沒有打斷他的稱呼,而覺得慶幸。
宋知予既然還樂意讓他稱呼為“予予”、“知予”,想來,他還是有追回宋知予的機會的。
這般想著,穆司卿不由得期待起來。
他望著宋知予的目光中,都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明亮的光彩。
而宋知予,卻是喝下了半杯熱茶以后,才逐漸的說明來意。
穆司卿了解了前后的事情始末以后,對著宋知予,可謂是知無不言。
“關于管城四環(huán)那塊地的劃分,確實是宮墨寒找到我這里,讓我?guī)退摹!?br />
“具體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十有八九,他又是為了沈懷蘇吧。”
穆司卿盯著宋知予,一秒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宋知予哪怕極力忽視掉,穆司卿看向他的目光,他都還是會因為那炙熱的目光,而感覺到絲絲毫毫的不自在。
以至于,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都要不知道看向哪里好:“宮墨寒為什么會想到管管城地皮的事情? 他的主要發(fā)展,不是在臨江嗎?”
“我還以為,臨江和管城的生意圈子,都是自司其職呢。”
宋知予并不認為,宮墨寒會為了一處甜品店鋪,而趟進管城地界的地皮劃分。
可事實,卻屬實是令他大跌眼鏡。
“是啊,你說的確實沒錯。”
“宮墨寒的發(fā)展與根基,基本上還是留在臨江。”
“一般情況下,他管他的臨江,我管我的管城,但這次,他似乎是為了留下沈懷蘇的店鋪,所以才找上我?guī)兔Φ摹!?br />
“不過,他也沒少付出傭金就是了。”
“他可是拿國外的一些產(chǎn)業(yè)鏈,和我做的交換。”
穆司卿說著,臉上涌現(xiàn)出笑容。
看起來這筆買賣他做的并不虧本,反倒還賺了許多。
宋知予被穆司卿身上那股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運籌帷幄感所迷了眼睛。
穆司卿不愧是他依照著去世的愛人,所描繪出來的一個人物。
像,簡直是太像了。
若非是恢復記憶后的長時間相處,恐怕,宋知予會一次又一次地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境;恐怕,宋知予會一次又一次地,反反復復地、不由自主地,再次深深的愛上穆司卿。
恐怕,在那種情況下,他可都要比穆司卿,都還要瘋上許多。
思索到這里,宋知予突然開始后背發(fā)涼,衣衫似乎都開始進風,他的一顆心也變得慌亂不已。
第兩百二十六章 離碩來了
他想要猛地站起身,從穆司卿的眼前、從穆司卿的房間里逃離。
可是,他該問的事情,還沒有問完。
他只好壓下自己的情緒,舔了舔干澀的唇瓣,道:“這么說來,宮墨寒是見沈懷蘇在店鋪里很開心,很忙碌,所以想讓沈懷蘇在店鋪里,多待一陣子了?”
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穆司卿點頭,道了句:“確實如此”。
宋知予見狀,便追問道:“這么說來,宮墨寒還是很喜歡沈懷蘇的嘍?”
穆司卿不知可否,應了句:“是。”
結合前后發(fā)生的事情,宋知予終于心中了然。
他只需要把這些話,原原本本的敘述給沈懷蘇就好了。
想來,沈懷蘇會有一個自己的判斷的。
至于,往后,宮墨寒和沈懷蘇之間,會發(fā)展成什么模樣,那便該是他們二人之間,需要單獨解決的事情了。
宋知予之后能明顯幫上的忙,可謂是不多了。
宋知予抿唇,盯視著滿眼愛意的穆司卿,忽地有些說不出,他當下就要逃避著回家的話語了。
他無法不對眼前的穆司卿不動容。
這人,同他那過世的愛人,實在是……有些太像了。
宋知予無法輕易,在穆司卿不發(fā)瘋的時候,做出更為理智、更為利己的判斷。
可是……若是說,讓他現(xiàn)在去故意惹穆司卿發(fā)瘋,他卻是也有些,做不出那檔子事情的。
他怕穆司卿發(fā)瘋以后,會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畢竟,這里是穆司卿的房間。
畢竟,此時此刻,房間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畢竟,今天主動-勾-引-穆司卿的是他,進門后,主動關門、鎖上房門的,也是他。
一時間,宋知予陷入了兩難之中-
與此同時,前臺的舞臺上,正有著一位主持人,正在努力的調(diào)動著觀眾的情緒。
時不時,還能夠聽到,有些粉絲,正在激動的大喊著:“讓宋知予進行返場表演!”
“想要宋知予返場表演!”
“宋知予!宋知予!”
臺上的主持人,想得到宋知予如今的人氣很高,卻是沒有想到如今宋知予的人氣能夠高到這種程度。
分明是節(jié)目組選秀選手的表演舞臺,分明宋知予也沒有選擇喧賓奪主的衣服和節(jié)目,但臺下的觀眾,卻仿佛是來專程看宋知予的演唱會的一般。
個個勁頭十足。
在某一個瞬間,節(jié)目組都覺得,這一次錄制的所有選手的熱度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宋知予一個人的人氣高。
這種想法一出,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也不由得想要多蹭蹭宋知予的熱度了。
“宋知予和他的經(jīng)紀人,現(xiàn)在走了沒?”
編導有些著急的,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
“如果宋知予現(xiàn)在還沒走的話,和他溝通溝通,看他愿不愿意在節(jié)目組的直播里,多露露臉。”
“哪怕不過多表演,只是多說幾句話都行。”
“你們?nèi)サ臅r候,就告訴他,說只要他露臉,他的鏡頭我們會盡可能的給他多留點。”
這種條件無疑是豐厚的,畢竟很多選手,都有可能因為一個鏡頭,而獲得更多的觀眾。
宋知予的出鏡時間越長,就證明著他被觀眾看到的幾率就更大。
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娛樂圈的藝人是無法拒絕這種提議的。
更何況,還是一個爆火的綜藝節(jié)目的主動邀請。
不管怎么看,這都是好事一樁,會有無數(shù)藝人為此心動的。
可宋知予……偏偏是一個例外。
“那個、編導啊……”站在編導身邊的工作人員,一時間局促起來。
“怎么了?磨磨唧唧的!沒看到事態(tài)緊急嗎?這可關系著我們的未來獎金,能不能再提一次,你還在猶豫什么?還不趕快去找宋知予和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啊?”編導一見旁邊的工作人員開始扭扭捏捏,一時間,他的暴脾氣也上來了。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正著急讓助理出去找人,恐怕,這位編導,早就開始罵大量的難聽話了。
也就在這位編導,正在強忍著他心中的憤怒的時候,站在他一邊的工作人員,顫顫巍巍地說:“這宋知予和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要說走沒走,現(xiàn)在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是還沒走。”
“只是……只是……”
那位工作人員,說著說著,便支支吾吾起來。
待在這位工作人員眼前的這位編導,并不是什么很好脾氣的人。
他見他身邊的這個工作人員,一直不聽自己的話去找人,也說不出個正經(jīng)理由,他那火氣,突然一下子就壓不住了。
“你到底還能不能干了?不能干、不想干了的話,就趕緊滾出去,從老子面前消失,少來討老子的厭煩!磨磨唧唧的!只會拖延沒必要的時間!”
“你們幾個誰這會兒去找一下宋知予和宋知予的經(jīng)紀人?!速度要快!!”
編導脾氣一上來,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的不得了。
在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敢多說話的。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位支支吾吾的工作人員,終于鼓起勇氣,面對著脾氣不太好的編導,張嘴說出來了新話。
他似乎是有些似死如歸,輕聲道:“那宋知予下了舞臺,就直接去穆總休息室了。”
“我看那經(jīng)紀人和穆總的助理,有說話一陣,就沒敢多嘴。”
“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沒聽說,宋知予從穆總房間里走出來……”
“他的助理,也一直待在節(jié)目后臺,待在宋知予的休息室,一直都還沒走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話一出,不單單是編導,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一下子全部都噤了聲。
眼下,宋知予這么長時間沒有從穆總房間里出來,再加上兩人之前的曖昧緋聞,任誰看,這兩人在房間里,都得是做了些不見得其他人的私事。
一時間,所有的工作人員,竟然都是不敢再提,找人去找宋知予的事情了。
他們可沒有膽子和資本,去惹了穆司卿的不開心。
可是實際上,那兩位待在同一房間里的人,竟是久久的對視著,相互之間,都沒有再多說什么。
過了一陣子,宋知予顧自離開了穆司卿的房間,離開之前,除了道謝,他什么都沒說。
穆司卿也不好多說什么,想攔卻又怕惹了宋知予的不開心。
至此,他只好客套、客氣的,把宋知予好好的送出,他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在觀眾席里,久久等不回來穆司卿的宮墨寒,覺得臺上的表演沒意思。
他草草的給穆司卿發(fā)了消息,便顧自,先離開了節(jié)目的拍攝場地。
另一邊,剛從房間里,送出去宋知予的穆司卿,一摸手機,便猝不及防的,瞧見了發(fā)小兼好友,發(fā)送過來的訊息。
【宮墨寒:“剩下的節(jié)目,都不怎么有意思。”】
【宮墨寒:“我先去找酥酥,有事你再聯(lián)系我,或者是聯(lián)系塵白。”】
今日,跟隨宮墨寒出行的,正式穆司卿的前助理,塵白,塵特助。
穆司卿這才放心,讓好友提前先離開節(jié)目拍攝場地。
他們二人,在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過是見見宋知予罷了,其他人的演出,倒不足以讓他們在意。
倒是可惜了,那些過分賣力,想要博得穆司卿和宮墨寒青睞的參賽選手與工作人員。
不多時,穆司卿調(diào)整好心情后,也準備離開節(jié)目拍攝場地。
也就在那時候,他又一次,收到,來自宮墨寒的私人訊息。
【宮墨寒:“哦,剛才忘記告訴你了,聽說管城四環(huán)附近,開了民間集市,聽說,還挺熱鬧,挺有意思的。”】
【宮墨寒:“不妨,你喊著離叔,一起去轉轉,搞不好會有什么稀奇小玩意兒呢!”】
【宮墨寒:“對了,要是見到酥酥,記得及時給我發(fā)定位。”】
宮墨寒覺得沈懷蘇可能會像之前一樣,去集市賣鮮花。
所以,他才又臨時提醒穆司卿。
至于離碩,也正是在幾分鐘前,剛剛抵達管城四環(huán)。
三人還未曾一同碰面。
又只有穆司卿,還未曾起身,離開節(jié)目拍攝場地,宮墨寒腿腳不便,加上同離碩又相熟,倒是不差這點見面時間。
倒是宋知予剛和離碩合作過的消息,穆司卿和宮墨寒都有所耳聞。
所以,這見離碩,是穆司卿不得不去的事情了。
宮墨寒發(fā)消息發(fā)的坦然。
穆司卿答應的,也是那么干脆利落。
一時間,兩人便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彼時,剛抵達管城四環(huán)不久的離碩,簡單的通知了一聲宮墨寒與穆司卿以后,他便打算直接趕往曾經(jīng)遇見過竹子書的小酒館。
他想先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有機會,碰見心愛的男性。
如果他今天出現(xiàn)的時機,并沒有能在小酒館遇見竹子書的話,那么,他才會考慮,給竹子書發(fā)消息,或者是打電話。
——畢竟,他每天給竹子書發(fā)消息,竹子書對他要么是輪回,要么就是隔日回。
在這種情況下,離碩也不敢頻繁多發(fā)消息。
更別提和竹子書打電話,打視頻了。
第兩百二十七章 多了兩個不眠人
離碩甚至都覺得,竹子書現(xiàn)在沒有把他重新刪除拉黑,都已經(jīng)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所以,他倒也不敢同以前一樣莽撞了。
這般下來,他才偷偷摸摸的,瞞著竹子書,從國外回到了管城四環(huán)附近。
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管城四環(huán)今日的人流量,似乎有些過多了。
一路上,來找他搭話、要聯(lián)系方式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離碩一一回絕著,在他看來,那些事情,倒是耽誤了他不少時間。
他怕因為這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錯過同愛人見面的機會。
在他現(xiàn)在看來,能多和愛人相處一秒鐘,對他來說,都是無比的令他喜悅的好事。
所以,他越過人群,步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但沒等他單獨步行幾分鐘,他便接到他的助理的電話。
“離總,這邊現(xiàn)在停下的車輛,實在是有點太多了,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停車位,可能要再晚一會兒,才能夠和您匯合了。請您、請您再多等待一會兒!”
助理說這話時,有些磕磕絆絆的,輕而易舉的,就能夠讓人聽出他話語中的慌亂和膽戰(zhàn)心驚。
離碩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確實沒有教訓助理什么。
他沒有沒事兒找事兒的挑刺,只想著,能夠盡快的趕到小酒館:“時間還不太著急,你先找停車位吧。”
人多的時候,在外地找停車位,有時候確實是著急也沒辦法的事情。
離碩又和助理交代過幾句話以后,便不多強求的,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約莫半個小時以后,離碩順利的進入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酒館。
此時,小酒館內(nèi)熱鬧非凡,若非離碩此時已經(jīng)是這家小酒館的大東家的話,恐怕,他也會和店外的很多人一樣,一時半會兒的,在小酒館內(nèi)會沒有一個位置可以坐。
“離總,您來啦?”
這家小酒館,今日的店長與服務員,皆是有幸見過離碩幾次的。
他們打離碩一進門,便輕而易舉地,認出這位明顯有些外國面孔的大老板。
他們一個個諂媚著,試圖可以討好這位大老板。
但離碩卻是站在沙發(fā)附近,朝著小酒館內(nèi)部四處打量。
他既不坐下,也不喝酒。
對于站在他身邊的店長和服務員的問話,他也只是極輕、極淡的,“嗯”了一聲。
“那個……不知道您是要找什么人嗎?”
小酒館店長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他生怕得罪了離碩。
畢竟,他是否可以在“店長”的位置上繼續(xù)做下去,只取決于離碩的一個念頭、一句話。
絕對的權勢與財力,壓得他們抬不起頭。
離碩皺眉不說話,連帶著附近的服務員,都開始緊張起來。
半晌,離碩猛地呼出口氣,問道:“竹先生沒再來過么?”
自從離碩上次在這家酒館,見到自己想見的竹子書以后,他便讓小酒館內(nèi)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記清楚了竹子書的面貌。
他下命令說,一旦有人見到竹子書,便第一時間要跟他聯(lián)系。
同時,竹子書的消費,也都可以直接算進離碩的賬戶。
據(jù)說,只要有人發(fā)現(xiàn)竹子書的蹤跡,再向著離碩如實報告,便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勵。
這無疑,讓店長和服務人員打起了精神。
他們可不會嫌棄獎金過多。
可最近……那竹子書先生,屬實是沒有再去到他們小酒館一次。
就讓他們想拿到獎金,也無從下手。
所以,當離碩開口問起竹子書的蹤跡的時候,店長和服務人員,就像是突然吃了啞巴藥,他們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好話。
“我問,竹先生沒再來過么?”
“怎么?一個個都啞巴了嗎?”
“來過便是來過,沒來過便是沒來過,有什么可支支吾吾的?”
沒見到竹子書,離碩的脾氣便爆發(fā)了。
他著急忙慌的忙完工作,為的就是能盡快趕過來看見喜歡的人。
可到了地方,他非但沒有見到喜歡的人,還連一點喜歡的人的消息都沒有,這就讓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他不是沒有想過,去主動聯(lián)系竹子書,可是他不知道他要說些什么,才能夠一點也不出錯的,讓竹子書留下多陪他幾天。
他怕見了面后,無話可說,怕竹子書覺得他無趣合不來。
比起增添更多的壞影響,倒不如不見面,任現(xiàn)在尷尬的關系平靜下去。
離碩這般想著,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他的臉色,簡直要比鍋底的黑炭,都要黑上好幾倍了。
小酒館的店長和服務員,見狀更加恐慌,他們一個個的低垂眉眼,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們渾身上下的冷汗,已經(jīng)沾濕了他們的工作服,他們渾身上下的肢體,也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無疑是怕到了極致。
他們是那么渴望,在此時此刻,可以有人去救一救他們。
他們是那么期許,竹先生可以趕緊出現(xiàn),拯救他們一下。
可是他們心中又無比的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們想要了,就可以順利實現(xiàn)的。
現(xiàn)實與骨感之間,他們一時間,竟然無法輕易做出一個良好的選擇。
這種詭異地氛圍,持續(xù)了好一陣。
直到,離碩接到來自穆司卿的電話,空氣中尷尬地氣氛,才終于有所緩解。
“小叔叔,我剛聽說您也來管城四環(huán)了,不知道您現(xiàn)在是在哪里?”
“不去我去接您?”
穆司卿一番明知故問,明顯的在敷衍、在客套。
離碩哪怕因為沒有見到竹子書而感到不爽,也仍舊聽出穆司卿的隨意。
他嗤笑一聲,打趣道:“還以為你一門心思,都撲到人漂亮少年身上了。”
“你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想起我這個叔叔,也是實屬不易。”
“照你這副德行,哪天撲在人肚皮上再也起不來,我也不會覺得有絲毫意外可言。”
離碩自小在海外長大,他身邊各色各樣的人都有:其中有正經(jīng)的人,當然也有不正經(jīng)的。
加上離家所處的地區(qū),大多數(shù)人說話都比較開放,比較直白,所以,有些時候,不太了解離碩的人,完全想象不到,有一天,竟然還能從離碩嘴里,聽到一些不著調(diào)的厲害的話。
穆司卿同這位叔叔,雖說見面的次數(shù),從成年以后,就變得很少,但他對這位叔叔的印象,還是蠻深的。
關于對方不著調(diào)的樣子,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同為家族里面的長子,一來二去的,倒讓他們兩個之間,有了一種詭異的“忘年交”即視感。
所以,有些時候,穆司卿對離碩說話,并不帶著多少對于長輩的尊敬,反倒將對方當成一個,年齡差不多少的“好兄弟”。
離碩倒也從不怎么在意輩分什么的,反正,穆家再厲害,也始終沒有他的輩分大。
這般下來,敢那么直白白懟他、敷衍他的人,只有穆司卿一個了。
離碩還算高看穆司卿一眼。
但在他聽到穆司卿回話的下一秒,他差點把后槽牙都給咬碎了。
他只聽,穆司卿開口道:“若說我對予予,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您和竹先生,又到底算得上是什么關系呢?”
“最起碼,我還能碰到人,能明目張膽地和人見面、聊天、通電話。”
“您在竹先生那邊,就算想,恐怕是也沒有這個待遇的吧?”
穆司卿口中所說出來的每一個音節(jié),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又一把的刻刀,刺的離碩何止心痛。
離碩張嘴,對著穆司卿罵了一句臟話,又說了幾句難聽話。
但等話說完以后,他們兩個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掛掉電話的。
穆司卿靜靜地聽離碩罵著,他不反駁,也不多說其他;離碩逞一時最快,等罵完了,他也意識到,對方所說的并非不再理。
穆司卿確實,起碼還能碰到宋知予,可以和宋知予更為自在的隨時見面。
可他和竹子書之間……別說碰到竹子書,哪怕是和竹子書多見幾面,他都不一定能夠擁有那種機會。
這倒讓離碩想反駁,都不知道該從何反駁。
除了罵對方幾句,離碩也說不出其他。
小酒館當中的安靜氛圍,重新變得寂靜。
店長和服務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了。
他們二人,實屬是拿眼前的這尊大佛,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們只希望,能趕緊有人找個借口,讓這位大老板短暫的離開酒館幾分鐘,讓他們得以喘一口氣。
否則,在這種如此壓抑的氛圍之下,恐怕,他們會很快的,就嚇得腿軟。
店長和服務員也搞不明白,這位大老板怎么不說話,也不掛斷對方的電話。
看起來,正在通話中的另一個人,也沒有在繼續(xù)說話,那他們這兩個人,是在做什么呢?比誰沉默的時間能更長嗎?
店長和服務員在心中吐槽著,卻是不敢在大老板的面前,說出這種話的。
幾個人各存心思,將酒館內(nèi)那本應該因為集市的出現(xiàn),而變得熱鬧又輕松的氛圍,一下給打破。
在那一方偏僻地帶的小酒館中,今夜,注定多了兩個不眠人。
第兩百二十八章 竹子書掉馬甲
而那兩個人,注定是店長與服務員。
畢竟,穆司卿因為見到宋知予,還看到他的予予身上,正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襯衫與黑長褲的套裝,所以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比很多時候都要好。
哪怕離碩說了幾句難聽話,那對他來說,也是無傷大雅了。
自打從小時候起,他們這每一個財、權、勢的繼承人,都沒少聽過一些難聽話。
很多不入耳的話,在他們聽來,就像是問:“你吃飯了嗎”一般。
穆司卿本就不會把離碩說的難聽話,有多么放心上。
大不了,他的這一位小叔叔說他了,他就說回去唄。
穆司卿心情輕松,悠哉悠哉地,走向停車處。
離碩的心情,正同他相反,再加上被穆司卿明目張膽地挖苦了,離碩一時間,竟然后悔突然來到管城四環(huán)的決定了。
他拿過服務員托盤上的一杯烈酒,一口氣,將那杯進口烈酒,痛痛快快的,一飲而盡。
末了,他語氣不太好的,朝穆司卿開了口:“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打電話給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有事就盡快說事,沒事就別打擾我了,煩著呢。”
離碩的臉色,已經(jīng)臭到不能再臭了。
哪怕不是親眼所見,穆司卿也已經(jīng)能夠想象出,那是一副怎樣的光景了。
他悶聲輕笑,只提了一嘴,道:“你應該也聽說了,管城四環(huán),這幾天里,都會有集會。”
“按照竹子書的性子,他以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去過,這種地方的。”
“不妨,你就借著同朋友一起去集市的借口,喊一下竹子書,讓他同你碰面。”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一定會偷偷的,來集市看幾眼。”
“這可是一個明目張膽的,能和他多待一會兒的機會。”
“你平時的藝術細胞那么發(fā)達,腦筋轉的那么快,怎么在感情的事情上,怎么在面對竹子書的時候,腦筋就一下遲頓了這么多呢?”
穆司卿不加掩飾的損著對方。
他聽說過一些離碩同竹子書之間的事情,那也是竹子書進入穆氏幾年后的事情了。
不過,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否則,兜兜轉轉的,怎么會讓竹子書還是沒能離開離碩的“家庭”呢?
穆司卿同宋知予一起,也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
在這時候的他,倒是會有撮合離碩和竹子書的意思;要是放在以前,關于離碩感情上的事情,他看都不看一眼。
到底為什么,他會突然開始管這件事情……
可能,也是想要為他自己,在感情上再多積攢一些福氣吧,他想要和宋知予之間的感情,也能夠變得更加順遂。
穆司卿的這點心思,離碩是猜不到的。
但他樂得,有人幫自己最喜歡的人。
以至于,他聽了穆司卿的建議以后,肉眼可見的眼睛亮了起來,臉色也好轉了很多。
他頗有些急迫意味的,連忙追問道:“你的這個想法很不錯,可是……”
“只是同朋友一起,來集市轉轉,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竹子書已經(jīng)不是宋知予那個年紀的人了,他聽到這個建議以后,會很快的起疑心,沒有把握,他很可能就不會來見我。”
“所以,你既然提出這個提議了,就沒有另外一個方案嗎?”
小一輩兒的人里,也只有穆司卿這個侄子的話,能讓他聽進去幾分。
他起初,對于這個侄子的建議,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他想了又想,又突然覺得,對方說的很在理。
畢竟,穆司卿和竹子書,都是管城本地人,他一個海外人談戀愛的習慣,同管城人談戀愛的習慣,可能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搞不好,竹子書就吃穆司卿提議的這一套呢?
離碩以前玩的很花,可是,以往都是別人追他,別人想盡辦法的給他送禮物,往他身上湊,想盡辦法的和他攀上關系。
這主動追人,倒還真是離碩頭一遭。
他這也才知道,真正開始追人,是一件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既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也不能把人放得太寬松。
不單單要想盡辦法讓對方持續(xù)保持新鮮感和喜歡,還要提防著,是否有其他人覬覦自己在追的人。
離碩自打出生起,可是從來,都沒有這么的為難過。
哪怕只是從電話中,穆司卿也聽得出對方的情緒轉變。
他直面著對方的逼問,并沒有絲毫的怯場,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早就想好了其他的應對方法。
“我這邊有幾張塵白買來的馬戲團雜技巡演票。”
“恰好夠宮墨寒我們?nèi)犎笋R,一人一張票。”
“我待會兒和《發(fā)光吧!少年!》節(jié)目組商量一聲,讓他們把第二順位投資人竹先生叫來管城四環(huán)。”
“至于票能不能送出去,就看你的發(fā)揮了。”
“我也只能夠,幫你到這兒了。”
穆司卿自顧自的說著。
不用想像,就能夠知道,他口中的第一順位投資人,自然是穆家。
可他并不知道,竹子書隱瞞身份和離碩重新又有了牽扯的事情。
他的話一說出口,便是將竹子書的馬甲,扒了個一干二凈。
離碩也聽出他話中的不對勁,不由得質(zhì)問道:“你方才說,子書和你一起,投資了同一檔節(jié)目,并且,還是除你之外的,節(jié)目第二大投資人?”
“你確定不是重名,或者是你記錯名字了嗎?”
離碩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他的認知里,他還以為,竹子書和當年偶遇他的時候一樣,只是多打了幾份工的普通人罷了。
可是此時此刻,穆司卿竟然確定以及肯定的,沖著離碩的問話,回答說:“絕對不是重名,也不是我記錯名字了。”
“我很確定這檔節(jié)目的第二大投資人,正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位竹子書。”
穆司卿不想管這檔子事兒,離碩未察覺,他就當做渾不知情。
可是,當他今天見到他的予予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勸他自己,坐視不管了。
所以,他順口,便把這則實情,給說了出來。
離碩比他想象中,還要震驚很多。
離碩一連反應了好幾分鐘,他頭腦中的風暴,才終于停滯下來。
離碩本先,還想著,最差的情況,便是他用錢、用權、用勢力,把他喜歡的人,重新再綁回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xiàn)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多年不見,他曾喜歡過的人,如今已經(jīng)變成有些權勢資本的大投資人。
這種情況下,他倒是得摒棄最初的齷齪想法了。
這般想著,離碩很快答應下來,穆司卿的提議。
穆司卿總覺得,離碩的狀態(tài)有些不太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里有些不太對勁。所以,他只能在掛斷電話以后,任由著對方去了-
不多時,正如穆司卿所料的,從管城中心,偷偷跑到管城四環(huán)的竹子書,收到了來自《發(fā)光吧!少年!》節(jié)目組的私人訊息。
【《發(fā)光吧!少年!》節(jié)目組官方:“尊敬的竹先生,您好,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里打擾您,實屬是不好意思。但今天,節(jié)目組的一些其他投資商,也來到了節(jié)目現(xiàn)場,并且商量了一些,之前并沒有提到過的事情。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來節(jié)目拍攝現(xiàn)場聊一聊呢?如果您今天沒時間的話,未來三天內(nèi),如果您有時間來談論的話,都是可以的,我們靜候您的佳音,我們將在節(jié)目拍攝現(xiàn)場,持續(xù)等候您,直到三天以后的一期節(jié)目,拍攝正式結束。”】
節(jié)目組官方,按照穆司卿交代的話術,親自給竹子書發(fā)了幾條私人訊息。
其中,有感謝竹子書的投資的,還有一些堂而皇之的客套話,官方話。
隨后,便是一長段的“變相施壓”。
節(jié)目組官方變相的說著:“其他投資商都來了,就差您還沒來了。”
“連第一大投資商,穆家也來了,可是您并沒有來。”
“但是,沒關系。”
“我們節(jié)目組官方,人可是很好、很有道德的,所以,即使你沒來,我們也會在這兒,專門為了你多等幾天的時間,還順帶,私下里,把事情告訴您,不讓您落下任何一件事情。”
“所以,請您一定要來哦。”
那委婉又變相的話語,讓竹子書這種人,一眼便能夠看明白。
且不說,穆家本就是竹子書的上司,就只是說,其他的投資商都去了,只有他沒去,這一點就能夠讓他多出許多分,莫須有的壓力。
以至于,收到訊息的竹子書,來不及去逛逛集市,便馬不停蹄的打了車,去趕往,節(jié)目拍攝現(xiàn)場。
在這一刻,他很后悔,沒有自駕開車,來到管城四環(huán)。
也很后悔,沒讓他自己的助理,跟著他一起來到管城四環(huán)。
否則,他不會連趕路,都那樣的著急且狼狽。
要知道,他為了偷偷摸摸的,來從未逛過的集市看一眼,他可是專門買了高鐵票,坐了四十多分鐘的車程。
一下高鐵,走到集市附近,就收到來自節(jié)目組官方的消息,竹子書實在是,說不上心情太美好。
第兩百二十九章 放肆一場
可是,如今的竹子書,早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年輕人了。
他早已步入獨屬于成年人的世界,早已混進社會圈子,再走進權勢富貴附庸的大染缸。
走到今天所擁有的這一步,很多時候,他想要做什么,想要說什么,有些時候,已經(jīng)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罷了,總有舍有得。”竹子書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在輕嘆出一口氣以后,繼續(xù)踏上了那一條名為“野心”的不歸路-
夜間,將近凌晨時分,竹子書如愿以償?shù)模诌_《發(fā)光吧!少年!》在管城四環(huán)的拍攝場地。
此時,節(jié)目的錄制還尚未完全結束。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增長。
不過,心情不太美妙的竹子書,確實沒有過度在意節(jié)目拍攝現(xiàn)場的事情就是了。
不間斷的忙碌過后,又緊急趕車,這多少讓竹子書,有些身心俱疲。
等他真正站到節(jié)目組導演的面前的時候,他的大腦,甚至還是正混沌著的。
“到底是要說些什么?”
“不妨您盡早直說吧,否則,繼續(xù)客套下去,對你、對我,都只是徒勞的浪費時間罷了。”
竹子書的臉色差的不行,他沒有一點繼續(xù)陪著演戲的精力與想法了。
不管事后,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或者是其他的投資商,會說多少關于他的非議,那也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了。
他現(xiàn)在,甚至連去逛集市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只想,趕緊迎來獨屬于自己的休息時間。
節(jié)目組的導演,也不愧是在職場浸染多年的老油條了。
他一眼看出竹子書那即將爆炸的破情緒,便也沒有自找苦吃的多浪費時間。
他清了清嗓子,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講給竹子書聽。
他道:“海外的巨大財閥,離家,不知道……您是否聽聞過呢?”
一句詢問,問的小心翼翼。
竹子書聞言,只覺得大腦不僅混沌,甚至都還有點發(fā)暈疼痛了。
可節(jié)目組導演,不管竹子書是什么態(tài)度,他都還是硬著頭皮,把后續(xù)的話給說的一清二楚了。
“這離家,如今,是想要和我們節(jié)目組進行合作的。”
“他們開出了一份令人十分心動的經(jīng)濟合同,還向節(jié)目組追加了一大筆投資。”
說到這里,節(jié)目組導演的眼睛亮了亮,他眼眸之中的喜悅,是完全不加掩飾的。
他說:“還有……”
他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說話時的聲音分貝,還順著方向,朝竹子書,更加靠近了一些:“離家以超大金額的利潤,買下了成團成員的日后合同。我們等下周開始,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獲得比想象中,還要豐厚的報酬。”
“這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竹先生還是不要太拖延時間的好,畢竟,和離家總裁的見面會,就開在明天晚上。”
節(jié)目組導演,生怕竹子書覺得不劃算,或者是,臨時有什么其他的條件,他慌慌張張的,簡直把離家夸上天際。
可過于疲累的竹子書,大腦一片混沌。
別說聽全導演的話,哪怕是做出正經(jīng)思考,他都已經(jīng),有些快要做不到了。
“穆家怎么說,我便會如何決定,剩余的事情,等明天的見面會,我們再詳談。”
竹子書說著,便要向著節(jié)目組導演告別。
他不認為,明天的見面會上,離碩本人,會親自到來。
所以,他并不過多詢問的,轉身朝著場館外面走出去。
在這時候,因為沒有助理的貼身陪同,因為沒有助理的及時提醒,以至于,大腦一片混沌的竹子書,并沒有發(fā)覺,他的身影,竟然在無意當中,出現(xiàn)在直播鏡頭內(nèi)的畫面當中。
不少人,都被這位模樣出眾,氣質(zhì)儒雅溫和卻又清冷的人,吸引了目光。
【@桃子味道青蛙軟塘:“啊啊啊啊!大家有沒有看到從后臺緩緩走過去的那位大美人?!禮貌求問,那位大美人到底是誰啊?也是節(jié)目的參賽選手嗎?求科普啊朋友們!長得太好看了,完全戳中我的心巴了!我要為這個大美人投票,誰都不要攔著我啊!!”】
【@熱干面不加醋:“請樓上冷靜一下好嗎?雖說我也很好奇這個大美人的姓名與詳細信息,但是……我怎么越看越覺得,這個大美人,好像并不像是節(jié)目參賽選手呢?我決定來看這檔節(jié)目以前,將節(jié)目組所有參賽選手的詳細信息,都完完全全的看了一遍。在我的記憶當中,別說是和這個大美人長的一模一樣的選手了,就連,和這個美人,長的稍微有些相像的參賽選手,我可是都沒有見過一面呢……我有極其充足且充分的理由,可以懷疑,這位大美人,大概率的,可能是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或者是節(jié)目組的某一個投資商!信我的,準沒錯!”】
【@哈利比特愛吃牛蛙:“不是、我很懷疑你們是不是節(jié)目組買來的便宜水軍?拜托,現(xiàn)在可是互聯(lián)網(wǎng)極其發(fā)達的時代,比起來在這里亂七八糟的進行一些浪費時間的猜測,還不如說是,趕緊直接截圖,去網(wǎng)絡上搜索一下識圖呢……”】
許是,有人的言論,一語激起千層浪,節(jié)目組的直播間當中,突然退出了一大批用戶。
隨后,在很多搜索軟件之上,紛紛開始出現(xiàn),關于竹子書的個人信息。
可是,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由于,竹子書長期在同穆家進行隱秘工作,所以,經(jīng)過穆家的粉飾,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所能夠搜索出來的,關于“竹子書”的個人訊息,也只有這人的姓名與照片罷了。
甚至于,那些照片,都還是經(jīng)過挑選的,乍一看挑不出任何疑云的,極其規(guī)范的證件照。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一向無所不能的網(wǎng)友們,更加擁有了一種勝負心。
他們在疑問重重當中,對于竹子書個人資料的收集,何止是更為用心?
他們簡直都要把互聯(lián)網(wǎng)翻個遍了。
甚至,他們連節(jié)目組的直播都已經(jīng)不看了。
這突然流失的觀眾,讓節(jié)目組的大腦里,涌現(xiàn)出一片又一片的霧水。
他們不明所以的感覺,愈發(fā)的明顯。
可那居于眾人心頭的“主人公”,卻是頗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向附近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
“您好,請問有什么,是我可以幫您的嗎?”
管城四環(huán)酒店內(nèi)的服務人員,哪怕是忙得不可開交,她們也仍舊在臉上帶著燦爛明媚,卻又不失恭敬的禮貌笑容。
這和管城中心,竹子書所居住的酒店,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例如:在管城,很多人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所以,在他登門的時候,那些人,才會對他格外恭敬而又認真。
可是,在管城四環(huán),在這個被他以為的偏僻地方里,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工作人員,在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仍舊是對他格外恭敬。
這一點,讓竹子書的心情,更加復雜。
他已經(jīng)無法想象,等沒有了穆家的支持以后,他的心理落差,該是何等的增大。
“一間你們這里條件最好的單獨套房。”他說話的聲音,還很沉悶,似乎是焦慮的了吧。
竹子書自己也說不清,他自己到底是在難過些什么,分明,眼下的路,都還是他自己選擇出來的……
他接過前臺遞出的卡片的那一刻,他的大腦甚至都還是混亂不已的。
他麻木的走進電梯、走進已經(jīng)被安排好的套房,再麻木的遮掩下房門。
在這一刻,他覺得他自己,愈發(fā)的,有些像是行尸走肉了——又或許,是越來越像是一個,乖巧、又可以任人隨意掌控的麻木傀儡。
這股子似是郁郁不得志的勁頭,一連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他躺在床上,努力讓他自己看起來,像是放空了以后的狀態(tài)。
可是,被他扔在一邊的手機之上,正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訊息提示音,響起來自未接電話的急促提示。
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竹子書忽然極端,他突然想就此放肆一次。
越不著調(diào)、越令人大跌眼鏡,讓人覺得他反常的,那越是最好。
抱著這種有些放肆、放縱的想法與心態(tài),竹子書十分破戒的,外賣了幾瓶烈酒。
他就著一次性杯子,將那烈酒,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肚。
或許是酒意上頭,他在喝的迷迷糊糊之際,突然覺得,還在年輕的時候,離碩曾說過的:“有時候,放縱并不是壞事。”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
他眉眼低垂,恍惚之間,在他的心中,竟然是已經(jīng)升起一則“有些大膽的想法”。
或許,等清醒以后,他會對自己今夜的放縱與任性而感到羞恥和后悔。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難道……不是嗎?
像是毫無節(jié)制的自我欺騙一般,竹子書醉意熏熏的,摸索著,從地毯上爬起身體。
他從不知道哪一個犄角旮旯里,找到他那即將電量用盡的手機,撥打出一則電話。
第兩百三十章 像極了當年-
離碩接到來自竹子書的電話的時前幾分鐘,他正滿心憤怒的,在小酒館內(nèi),同穆司卿、宮墨寒,一起喝酒。
只不過,顧及宮墨寒的身體,所以,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選擇喝很烈的酒,反倒喝了一些,相對而言,比較輕柔的本地酒。
在這三個人聚到一起的時候,通常情況下,挑起話題的,總是年齡最大的那一個。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今天會整夜的回不去呢,倒是沒想到,你們看起來,也是沒得到什么好處的樣子……”
離碩調(diào)笑著,倒是一眼瞧出,坐在自己旁邊的兩個人,和他自己的情況,可能并不差上許多。
看起來,這一桌三人,今天,皆是沒有在喜歡的人那里,得到太多的好處。
否則,按照他們的性格,此時此刻,他們應該還待在愛人的房間里面,而非是待在這間小酒館里面,還和兄弟們聚頭喝著酒。
對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而言,這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試問,有誰會拒絕和自己喜歡的人共處一室呢?
他們?nèi)齻也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再加上同喜歡的人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親密接觸,所以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或者是肩并肩的共處的機會,對于他們幾個人來說,是很難得,也很珍貴的。
可是在事業(yè)上無比得意的他們,同時在喜歡的人那邊兒鼻子碰了灰,這無疑也讓幾個人,相互調(diào)笑起來。
很多時候,都是一旦有了開頭以后,話就好接了。
“我倒是還和予予共處一室多聊了會兒天,您老呢?總不會連喜歡的人的面,都還沒見著吧?”
相對于宮墨寒,穆司卿相對的,更敢無所畏懼的,開一些關于離碩的玩笑,再說一些可能會刺痛離碩的話語。
果不其然,聞言的離碩,當時,便放下了他手中的玻璃酒杯,他幾乎是咬緊后槽牙,才說出回復道話語。
他道:“何止是沒見著?”
“不管是短信還是電話,子書此時此刻,都還沒有任何回應。”
“你和宋知予的事情,當然還是好說一點。”
“你們兩個當年加起來,還沒我當初一半混賬。”
“子書現(xiàn)在沒把我拉黑刪除,我都覺得是他法外開恩了。”
離碩說著說著,竟然他自己都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悶悶地,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人聽出他的心情有多差。
穆司卿給離碩倒酒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這不還是沒刪除好友的嗎?只要還有聯(lián)系方式在,無論如何,你總還是有機會的。”
“……哪怕沒有聯(lián)系方式,也沒事。搞不好,你認真追一追,人家就心軟了呢?”宮墨寒見離碩的狀態(tài)實在是很差,也不忍再繼續(xù)炫耀什么。
目前看來,好像他和沈懷蘇之間的關系,倒算是這三對里面,目前發(fā)展情況最好的了。
他輕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酒液,順著穆司卿的話,說了下去。
離碩聞聲停頓幾秒,隨后,他錯罵一句臟話,才倚進沙發(fā),閉眼緩緩道:“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追人的。”
“要說從何入手,我可能比你們兩個還呆板。”
“再者,現(xiàn)在只有和他的聯(lián)系方式,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信息不回,電話不接的……放誰能有其他辦法?”
“更何況,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如今家住何方,工作單位又在何處……”
說到這里,離碩似乎是想起來什么。
頗有些頭疼的,他揉了揉他自己的眉心處,說道:“而且,他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我稍微用些錢權,就能夠死死的,綁在身邊的人了。”
他說著,似乎是有些感慨,也似乎是有些驕傲。
他很高興,竹子書現(xiàn)在,去以前過的更好,也很驕傲他的愛人,遇上貴人后也在一直努力工作。
但是……倘若說是,真的沒辦法以權錢壓制竹子書……
那可真是,有些扯了的事情了。
不論是穆司卿,還是宮墨寒,他們兩個人,皆是一下就能夠聽出來,離碩這是在“放海”。
無非,是真的動心了,便開始小心翼翼,開始逐漸的,有些懂得會疼人了。
這一點,外人說不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只有當事人,恐怕才能夠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滋味吧。
宮墨寒思及此,一時間,也不好繼續(xù)盤問離碩什么。
多問了,恐怕,只會讓離碩心情更不好。
穆司卿適時噤聲,挑眉,看了宮墨寒一眼,跳開話題,道:“我和予予在后臺聊了一陣,隨后,予予便去忙其他的了。”
“倒是你,和沈懷蘇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可不能,只聽我和離碩說,你一點也不透底啊。”
半打趣,半認真的,穆司卿問出他內(nèi)心之中,想要得出答案的話語。
離碩仍舊是閉眼,輕揉眉頭,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向著宮墨寒的方向,稍微轉動了一點。
宮墨寒聞聲,抿唇收斂笑容。
道:“酥酥說他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下次再見吧。”
說到這里,宮墨寒像是自我欺騙一般,補充道:“酥酥的店鋪,今天確實也是提前關門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能……他今天確實很累了吧。”
“我也只是從樓下,遠遠的瞧了他幾眼,再同他對視一會兒。”
宮墨寒口中的,那所謂的“遠遠的瞧了幾眼”,也只不過是,站在店鋪的樓下一樓,朝著二樓望過去,僅此而已。
聽出宮墨寒話中的找補之意,穆司卿默契的噤聲。
而坐在一邊的離碩,臉色變了又變。
隨后,他正欲開口,詢問二人一些,追人可以用到的“小辦法”,卻突然聽到手機提示音在瘋狂的響。
“叔叔,你的電話。”宮墨寒掀起眼皮,神色復雜的,看了離碩一眼。
因為同穆司卿關系極好,因為同離碩的關系也不錯,以至于,宮墨寒和穆司卿,皆是叫離碩“小叔叔”,離碩也把這兩個人,真心的,當做是他自己的“小侄子”。
更何況,他也早就聽習慣了,宮墨寒叫他“小叔叔”。
所以,離碩和穆司卿,聞言,臉上都是自在的模樣。
只有一旁正巧來送酒的服務生,一臉不可置信的掃過坐在同一桌上的三個成年男人。
他只是單純的、碰巧來送酒了的,一個服務生而已,他竟然從這三位身份不凡的人嘴巴里面,聽到一些他本不應該聽到的八卦。
這……實屬是讓他有些折壽了……
總不會,因為他無意之中聽到這些東西,而就會被對方記恨著,或者是當場打擊報復吧?
他不會從今晚起,就要失去這份薪資待遇看上去還不錯的工作了吧?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之內(nèi),送酒的服務生的腦海里,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種不好的下場。
他甚至連他自己的下一份工作在哪,都開始琢磨起來了。
倒是穆司卿、宮墨寒與離碩三人,此時正有些其他想法,所以,座位附近是否多出、少了一個服務生,再或者,是否被其他人聽到些什么,他們都已經(jīng)覺得無所謂了。
畢竟,他們?nèi)齻討論的又不是什么商業(yè)機密,只是些感情困擾罷了。
當他們在決定真心對待一個人,真心決定追一個人的時候,這份感情是否要隱藏在陽光之下,他們在心中早就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定論。
倒是讓什么都不清楚的服務生,平白的遭受了一遭驚嚇罷了。
那服務生,小心翼翼的打量過,三位總裁的臉色與行為舉止以后,他顫抖著手,在險些打碎酒瓶和酒杯的情況下,總算是顫顫巍巍地,把酒杯滿上,再將酒瓶完好無損的放下。
“這么緊張作甚?我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
服務員在放下酒瓶后,正在往臺階下走的時候,由于太過緊張,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宮墨寒自從雙腿受傷以后,對聲音方面,逐漸變得更為敏感。
很顯然,服務人員頗為不專業(yè)的舉動,讓他有些受到驚擾。
“不、不是,客人們自然不是那些可怕的東西。”
“只是、只是我手腳不夠麻利,一時間驚擾了各位客人……”
“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那服務人員臉色煞白,他匆忙而又慌亂的張口便要道歉,他的腰彎到了極致。
不管怎么看,在三人面前,他都是卑微的。
“如果……”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你不如趁早走人。
宮墨寒在心情不爽的時候,總會有些吹毛求疵。
從他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也是直白不留情面。
穆司卿聞聲,掀起眼皮,頗為復雜的看了一眼服務人員,莫名的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倒是離碩,猛地呼出口氣,道:“算了,出去吧,下不為例。”
“謝謝客人!謝謝客人!”服務人員如蒙大赦,慌里慌張的,退了出去。
穆司卿和宮墨寒對視一眼,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恐怕,方才那位服務人員,是有幾分語氣,像極了當年顫顫巍巍的竹子書吧。
第兩百三十一章 我想你了
宮墨寒和穆司卿意識到竹子書對于離碩的重要性,意識到的比較早。
而離碩,也是后知后覺。
包括,方才他赦免服務人員時,也是幾乎違背本心了的。
按照他的性格,他決不會輕而易舉讓那服務人員安然無事的繼續(xù)在此工作下去。
可是,那位服務人員道歉時的語氣,確實太像當年的竹子書了。
當年,他看上竹子書的那天,竹子書也是這般卑躬屈膝地朝他道歉。
舊事重演,他不免同情心作祟。
也或者是喝了太多酒,讓他的大腦和視線都不足夠清晰。
才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現(xiàn)在,也分不清過去-
但不管如何去想,唯一讓他無可否認的,便是他對竹子書炙熱又無法忘懷的感情。
那感情,讓離碩受盡了折磨。
他在這個年紀,才恍然覺得,他曾經(jīng)玩弄人的感情的事情,著實,是有些混賬的。
或許也正是因為,他年輕時候在感情上的放肆,所以,他才會有如今“愛而不得”的這一遭事件吧。
離碩嗤笑一聲,突然體會到,竹子書當年,是如何說出:“離碩,求你喜歡喜歡我。”這種話的。
他如今,若是求幾句話,能讓竹子書喜歡喜歡他的話,他也斷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的。
但感情上的事情,哪是那么好被化解的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離碩,變得更為煩躁。
穆司卿和宮墨寒挑起來的其他話題,也讓他沒有心思回復太多了。
但,好在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倒讓離碩臨時解脫的事情,卻是令離碩一時間不敢置信的。
只因,他在煩躁到一定程度以后,他猛然聽到他的手機鈴聲響。
而等他不抱希望,隨意地拿起手機時,出乎意料的,顯示在手機屏幕上的,卻是“子書”兩個大字。
一時間,離碩再也顧不得坐在一旁的穆司卿和宮墨寒了。
他慌里慌張地,揣著手機就往走廊走。
他完全沒有想到,子書會親自給他打電話,所以,當他按下接聽鍵,聽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恍惚和不敢相信。
“離碩。”竹子書緩聲道。
不知道是不是離碩的錯覺,他總覺得,他的子書此時此刻的聲音,有些過于綿軟了。
聽得他一下軟了半邊身子。
“我在。”離碩不敢多說話,他怕他一多說,那澎湃的愛意,就會被無處遮掩了。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電話另一端,從他心心念念的愛人嘴里所說出來的,卻是他只敢在夢里才能肖想片刻的事情。
只聽,醉意熏熏,嗓音軟下去的竹子書,最平淡的語氣,說出無比出格的話語。
他道:“來酒店陪我吧,我想你了。”
這并不算長的一句話,卻猶如一顆深水炸彈一般,將離碩的冷靜自持,一下轟的連渣也不剩了。
“什么?”離碩下意識的追問,在這一秒鐘里,他甚至懷疑過,他自己是否是真正的瘋掉了,都沒有懷疑過是對方可能出了什么問題。
這種話語,放在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身上,或者是從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的嘴巴里面說出來,他都能夠更為輕松的接受這些話語,甚至在很短的,一兩秒鐘的時間里,他就能夠想出完美的應對回答。
可是,這些話語,從他喜歡的人嘴巴里面說出來,他只會覺得不僅僅是震驚。
他太過于了解竹子書了,別說是主動開酒店邀請他,哪怕只是面對面的,說出一句“我想你了”,竹子書都是做不出來的。
在竹家的從小開始的教育影響下,竹子書能夠舍下臉皮,做出一些明顯是勾引、挑逗的舉動,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是很會說一些明目張膽的情話與思念。
別說是現(xiàn)在了,哪怕是幾年以前,離碩都沒聽竹子書說過一句“我想你了”,“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的話語。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離碩的大腦,無法立刻反應過來什么。
但是,他的詢問,并沒有得到竹子書的直接回復。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以后,他聽到的是來自手機提示的,“通話已掛斷”字樣的文字。
“糟了……”
“這大好的機會,怎么就被我錯過了呢?!”
離碩懊悔不已,他咬緊了后擦牙,調(diào)出手機聯(lián)系人界面,隨后,正當他準備給竹子書回復過去一通電話的時候,他的威信提示,突然蹦了出來。
那訊息,正是來自竹子書。
離碩手上稍有一頓,隨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來訊息通知,決定,先看竹子書是發(fā)送了什么過來,再考慮要不要現(xiàn)在就回撥一通電話過去。
他屏住呼吸,以一種,比對待能夠帶來數(shù)千億利潤的合同還要認真的態(tài)度,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讀完竹子書所發(fā)來的訊息。
【竹子書:“如果還喜歡我的話,就快點過來。”】
【竹子書:“三個小時,過時不候。”】
【竹子書:“如果不來,我想,小離總,您可是會后悔的。”】
在這三條訊息之下,緊隨而至的,是一條實時定位鏈接。
而那鏈接之上,明晃晃的,有著一個酒店的名稱。
【竹子書:“3017房間,我沒鎖門,到了直接進來。”】
當離碩瞧完竹子書發(fā)來的所有訊息之后,一個有可能,但是又不完全可能的想法,出現(xiàn)在了離碩的腦海之中。
“所以……這是子書在邀請我嗎?”
離碩后知后覺,他簡直覺得,這件事情,要比隕石落下以后,帶來會說話的神奇寶貝還要匪夷所思。
但,不管是惡作劇,還是竹子書可能是被人盜號,這兩種可能中的任意一個可能,都讓離碩覺得,他不得不盡快趕往,竹子書所在的酒店房間。
不管是為了一己私欲,還是為了竹子書的安全著想,這一遭,他是不得不走了。
至于,仍舊一臉不明所以的,還在待在小酒館包間之內(nèi)的穆司卿與宮墨寒二人。
他們在收到來自離碩的:“有要事,先行一步”的訊息以后,他們兩個人,便各自忙碌去了。
所幸,離碩并沒有逃單的癖好。
他在臨走之前,不管怎樣的,都還是,將賬單給結清了。
這才使得,穆司卿同宮墨寒,離開小酒館時的步伐,都有理由的輕盈了幾分-
凌晨時分。
管城四環(huán)的某一家高檔酒店當中,走進一位匆匆忙忙的客人。
說實話,竹子書這次所住的酒店,是離碩未曾入住過的一家。
按理說,離碩會去一樓,詢問一下前臺的建議,以方便直接尋找到竹子書所在的房間。
但是,由于離碩太過于著急,他的大腦持續(xù)處于一種極其混亂的情況當中。
所以,他在進入酒店以后,徑直的,就朝著電梯,跑了過去。
他的這番操作,讓酒店的前臺,與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員,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見離碩行色匆匆,一進門又直奔電梯而去,這不由得,讓酒店的工作人員,誤以為離碩是已經(jīng)辦理過入住的房間客人。
他們自覺地,給離碩讓了道,讓離碩更為方便的,可以向前行走。
也就在幾分鐘以后,離碩頗為順利的,終于跑到了竹子書給出的房間門口。
一切,正如竹子書所說的一般,房間并沒有上鎖,甚至,房門都還是掩著,并沒有關好的。
這讓離碩著急又喜悅。
在這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想象不出來,等他推開房門以后,會看到什么景象。
但他的身體,始終都要比他的思想,要誠實許多。
他的手,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門把手上面。
當他輕輕的推開房門,還不等他仔細打量打量房間里面的布局情況,就有一個軟香的美人,一下子,就撲進他的懷里。
他下意識的便要推開來人,卻聽到,撲進他懷里的美人,軟聲呼喚道:“小離總……離碩……”
那稱呼、那語氣、那聲音,并不讓離碩感受到絲毫的陌生之意。
那無疑,就是來自竹子書的聲音,但是,自從幾年以前,竹子書從他身邊離開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聽竹子書用這種語氣,同他說過話了。
乍然一聽,何止想念。
簡直一顆心,都已經(jīng)軟的一塌糊涂了。
離碩反應過來,那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屬于誰以后,他下意識的,便把撲進自己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道:“子書,我在。”
“有什么話,我們先進屋再說吧,好嗎?”
“走廊冷,你會感冒。”
離碩總能把安慰和關心人的話語,當面說的磕磕絆絆。
這份無措,在其他人面前,倒是能夠被掩飾的還算不錯。
可是,在竹子書面前,他能夠留下的,只有一份又一份的青澀,與詞不達意。
還好,此時的竹子書,雖說是醉了,卻是還沒有完全喪失本能思考的能力。
他在輕易聽出對方的聲音與意思以后,雖然是,并沒有在語言上給出什么回復,卻還是很配合離碩的,一步又一步的,從走廊退進酒店房間之內(nèi)。
第兩百三十二章 我們是什么關系
在一整個,從走廊退到酒店房間的過程當中,兩個人始終都是相互擁抱著,誰也沒有放開誰。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離碩興奮不已。
他看著竹子書有些泛紅的面容,一顆心砰砰跳動,震得他自己都快要六神無主。
“你喝多了。”離碩面對著竹子書,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腳,將酒店房間的門給帶上。
“沒有喝多,也沒有騙你。”
“想你了。”
竹子書看向離碩的目光,迷離、深情,卻又帶著幾分認真。
那目光,就像是在月光照耀下的一方湖水,讓人無可自拔,美麗的,讓人止不住驚嘆和回憶。
離碩面對竹子書,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就被蠱惑。
一句“沒有騙你”,一句“想你了”,讓離碩的心跳個不停,讓他徹徹底底地,酥了身體。
至于,他那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的,擁有無數(shù)種可能的說辭,在此刻,都已經(jīng)沒有再發(fā)揮作用的余地了。
離碩的理智瞬間被感性所侵占。
“啪嗒”一聲,他一手攬著竹子書,一手將房門上鎖。
他想,他今天絕對不會一無所獲的,離開這個房間。
畢竟……不僅僅是他心動了,就連著他的子書,看起來,都要比之前更為動人了。
兩人之間,想來都還是相互之間擁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否則,他們絕對不會發(fā)展到今晚的地步。
兩人相擁親吻,到了最后,不知道是誰先主動說了什么,兩人卻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竹子書早先于離碩,先醒來了一會兒。
他在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頭昏腦脹,嗓子拔干。
他的酒量并沒有特別好,看來他昨天還是喝的有些過量了。
不過,好在他的酒品很好,不管喝成什么樣子,他都不會耍酒瘋。
這才,讓他在無數(shù)個酒局之后,沒有留下多少黑歷史。
可是,至于昨天晚上所發(fā)生的種種,那不單單是由于喝酒了的原因,恐怕,其中還摻雜著,他的幾分真實想法吧。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竹子書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fā)覺,他渾身上下,都酸疼的厲害。
不等他,仔細感受一下,身上到底都還有哪里不對勁,他便想起昨天夜里的種種事跡。
“真是有夠荒唐,有夠出格,有夠叛逆的……”
竹子書在心中昵喃著,卻是沒有一分懊悔,也沒有一分不甘心。
他始終不認為,他自己昨天晚上,有做錯了什么。
甚至,他覺得那是他活了這二三十年以來,第一次,隨心所欲的隨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什么、說什么。
他只覺得暢快極了。
至于,旁人會怎么說怎么想,那都不是他該去在意的了,反正他昨晚一遭,很開心就是。
在竹家的環(huán)境下長大,又在年輕的時候,同離碩荒唐過,將近一年的時間,以他的親身經(jīng)歷來看,他打小,性格就被養(yǎng)的不太正常。
那看似乖巧、儒雅,溫和、成熟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偏執(zhí)、病態(tài)的感情。
昨夜,不僅僅是他自己,完全確認了他對離碩的感情,還打開了,他那偏執(zhí)、病態(tài)性格的,一個小窗口。
他親手撕掉了,他經(jīng)營了二三十年的儒雅面具。
也正是在今天睡醒以后,他開始正式的,為自己而活。
這對竹子書而言,無疑是意義重大的。
所以,基于這種好心情,竹子書在睡醒以后,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把離碩踹下床去。
他微微側過頭,打量著離碩的睡顏,竟然突然無理由的,笑出了聲。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些什么,但只是這樣看著離碩,他竟然就覺得快樂。
“許是,真是在這人身上,栽了關于感情的跟斗吧。”
竹子書想著,再次轉過頭。
他掃過時鐘上顯示的下午三點,眼神一凌,眉頭一挑。
隨后,他抬手酸澀的手臂,推了推離碩的俊臉:“離……”
他正準備說些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嗓子有些發(fā)啞。
“罷了……還是昨晚太主動了,下次合該收斂一下才是。”
竹子書心中想著,頭一次,對于昨天他自己的主動,有些懊悔。
恐怕,他昨晚的那些小心思、小伎倆,遠比前幾年和離碩在一起時,要高超的多。
不管離碩到底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離碩昨天都是有些太折騰人了。
若不是看著,離碩多少有幾分,要為了竹子書徹底收心的架勢,恐怕,竹子書今早就要說著難聽話,然后攆人了。
想到這里,竹子書臉色稍微沉了沉。
他見離碩還沒有醒過來,便忍著身體的不適,狠狠地,往離碩兩腿之間,踹了一下。
“乖寶,別鬧。”
“這可關系著,你的后半生幸福呢。”
男人的嗓音低啞,帶著股食滿饜足的好說話。
竹子書的腳踝,被男人穩(wěn)穩(wěn)的抓住。
倒是讓竹子書的那一腳,徹底落了空。
“松手。”竹子書的臉色,一下變得更沉。
很明顯的,在他胡思亂想的那一段時間里,這個男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這人在裝睡,騙著他而已。
這個發(fā)現(xiàn),著實讓竹子書心情不太好。
他有些時候,并不喜歡被人捉弄。
離碩睜開眼睛,見竹子書臉色并不太好看,倒也終于反應過來,他做的有些過火了。
他有些慌亂的,放下竹子書的腳踝,道歉道:“我也沒有醒多大會兒,只是剛醒,發(fā)現(xiàn)你要踢我,便下意識的,攔了一下。”
“不是故意捉弄乖寶。”
“乖寶別生氣好不好?”
“要是乖寶還不能消氣的話,我躺好,給乖寶重新踹幾下,解解氣,行不行?”
離碩已經(jīng)把他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最低了。
竹子書活了這二三十年,這也是第一次,見離碩如此的卑躬屈膝。
他抿了抿唇,強壓下即將彎起來的嘴角。
故意冷聲道:“腿疼,懶得再踢你了。”
“以后不許這么鬧了。”
他的嗓音有些嘶啞,卻并不難聽。
離碩如蒙大赦,面上的笑容,簡直快趕上盛放的向日葵。
他抱住竹子書,又是抱了好一會兒,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起身收拾。
“乖寶想吃什么?”
“我下去給買早餐。”
離碩一邊整理,一邊開口詢問。
竹子書撲在枕頭上面,任由離碩收拾好以后,再給他收拾起來。
他在床頭倚靠著,說話倒也是溫溫軟軟起來。
他說:“這會兒倒是沒有什么想吃的。”
“不過……”
他說著,停頓了幾秒。
“你等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話,不如陪我一起,去集市逛一逛?”
“我聽說,管城四環(huán)開了集市。”
“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呢。”
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也確認了對方對自己的心意以后。
竹子書變得有些話多起來。
這個轉變,也讓離碩欣喜不已。
至少,這是一個竹子書在接受自己的好兆頭。
他恨不得竹子書多這樣和他說說話,或者是多這樣耍耍酒瘋,多來幾回這樣的好事兒。
至于竹子書提出來的要求……
那對離碩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
“別說是去集市逛逛了,乖寶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陪著。”
離碩得寸進尺,會有些著急的去表現(xiàn)他自己,希望在這個時候,能給竹子書留下更多的好印象,多增加一些好感分。
竹子書哪里瞧不出他的那一點小心思?
只不過,他樂意陪著離碩鬧上一鬧,僅此而已-
幾番肉麻情話過后,竹子書輕笑著,讓離碩下樓給買了一條絲巾。
他穿著長袖長褲,再用一條絲巾,遮擋住脖頸間的所有痕跡。
看起來普通的服裝、配飾,到他身上一組合起來,倒顯得有幾分禁欲。
離碩看得眼熱,卻也知道,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擾了竹子書的興致。
他壓下,他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乖乖的,跟著竹子書朝前行走。
等兩人走出房間,走進電梯以后。
離碩這才,恍然開口詢問道:“乖寶,你說,我們兩個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系?”
“我們算不算是復合了?”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卻也藏了他自己的小心思。
除了復合這一種可能性,他并沒有詢問出其他的,任意一種可能。
在他眼中,在他心中,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也只有復合這兩個字,僅此而已。
竹子書同他,又不是只認識了一兩天的關系,他自然輕而易舉的,就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小離總覺得,我們?nèi)缃袷鞘裁搓P系呢?”竹子書詢問著。
“我們……我們、我們自然是……”離碩心中早就有了,唯一且確定的答案。
只是他不敢,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個答案給說出口。
他怕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也怕從竹子書口中,聽到什么“早已心有所屬”的話。
如此一看,倒是竹子書,占據(jù)了主導地位。
如此一看,倒是竹子書,還要比離碩坦然、坦蕩蕩一些。
第兩百三十三章 和好
“怎么?男朋友,不愿意回應一句話嗎?”
竹子書狡黠的看向離碩,眼底甚至還帶著一些試探。
離碩聞言,欣喜若狂。
他以行為舉止,回應了來自竹子書的問話。
幾分鐘后,竹子書捂著有些發(fā)腫的嘴唇,終于從電梯上走了下來。
在他一旁,站著,臉色雖然有些泛紅,但是明顯好心情的離碩。
只聽,那離碩緩聲卻鄭重其事地說道:“男朋友驚喜壞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話,引得竹子書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他抿著已經(jīng)發(fā)腫的唇瓣,倒是往前行走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離碩連忙笑著跟上。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祥和、寧靜,且美好-
集市距離兩人所居住的酒店,距離并不是特別遠。
步行,也只需要一二十分鐘的時間,
只不過,考慮到竹子書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并不是特別舒服,所以,離碩果斷的,放棄了和竹子書一同步行前去的想法。
雖說,如果是步行過去的話,他們兩個人能夠擁有更多的,單獨相處的時間。
但那些,比起竹子書的身體狀態(tài)來說,都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了。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情侶關系。
離碩也是知道,知足者常樂的道理的。
他輕笑著,親自駕車,帶著竹子書,朝著那集市趕去。
——事實上,離碩并不算是喜歡集市,也不算是喜歡熱鬧,也對那些民間活動,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可是,竹子書喜歡那些有人煙氣的地方。
可是,竹子書還沒有去過集市。
倘若是說,一次集市閑逛,可以換來竹子書同自己的,一段美好回憶的話,哪怕那集市再令離碩大失所望,離碩也會逛的甘之如始。
只要竹子書還是喜歡他的,只要竹子書,對他還是有好臉色的,只要能夠,增添竹子書對他的好印象的話。
那無論如何,都是值當?shù)摹?br />
這般想著,連帶著,一個多小時的堵車時間,都變得,讓離碩不再感到煎熬了-
抵達集市時,堪堪不到五點鐘。
但正是,在當下的這個時間節(jié)點。
正是管城四環(huán),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也正是集市之內(nèi),最為熱鬧的時候。
還未正式進入入口,遠遠的,只是在紅綠燈附近,竹子書便瞧見,前方一輛接一輛的車子,一個接一個的人影。
大眼一望,看過去,前方十有八九,是已經(jīng)沒有停車位了的。
可是,眼下,他們距離集市,也就只有兩三分鐘的車程了,若是停在這里,再折返回去,必然是會有些不甘心的。
竹子書不太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他故作不經(jīng)意的,掃過離碩俊美,卻明顯是在強壓內(nèi)心急躁的面容,他不由得湊近離碩一些,輕笑打趣道:“難不成,我親愛的男朋友,打算就此放棄,想要返程了嗎?”
他刻意溫柔的咬重,“我親愛的男朋友”幾個字。
這幾個字,明明單獨說,或者是單獨看,都已經(jīng)很曖昧、很讓人心動了。
偏偏的,還是竹子書湊得很近,幾乎是趴到離碩耳邊,又柔聲說出的。
這一下,讓離碩的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他眨巴著眼睛,直到在他附近的其他車子,多次朝著他的車子,按下車上的喇叭提示音后,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繼而想都不想的啟動車子。
“當然不會就此放棄,也不會打算現(xiàn)在就返程。”
“既然乖寶想去看看,那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夠,讓我的乖寶,空手而歸的,不是嗎?”
離碩一邊說著,一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拈_車。
在重新,正式啟動車子之前,他還非常細心,且有眼力見兒的,伸出一只手,護住竹子書的身體。
這種溫柔,哪怕是竹子書在多年以前,也是沒有見到過的。
竹家的人,向來不會這么細心的,將他當做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來對待。
而和離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不管是傳聞,還是親眼所見,他也可都不記得,離碩有為誰這么細心和溫柔過。
意識到這一點的竹子書,不免心情又好了幾分。
他輕輕拍拍離碩護著他的那條手臂,收起了他剛才那副調(diào)笑打趣的模樣,正兒八經(jīng)的,開口提議,說道:“前面應該是沒有什么停車位了,看樣子,這邊也不是很方便,直接把車開進去。”
“不如,我們就在附近,隨意找個停車位吧。”
“找好了停車位以后,我們再一起往這邊走。”
“反正,等會兒也沒有其他特別要忙的事情,我們剛好可以在這附近轉一轉,看看這附近都有什么店,有什么新鮮的東西。”
說到這里,竹子書滿懷期待的,看向了離碩。
這件事情,具體有沒有可行性,最終的決定權,卻是取決于離碩的。
畢竟,現(xiàn)在開車的人,是離碩。
只不過……這輛車子,看起來可是眼生的很。
通體火紅,未免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也不像是,離碩以往的風格。
也是竹子書第一次見,離碩開這種車子。
很神奇的是,這輛車子的牌照,居然還是管城本地的。
竹子書不由得,在車子,和離碩之間,多打量了幾眼。
似乎是看出竹子書的疑問,離碩一邊收回自己的手臂,一邊調(diào)轉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
等過了交叉路口以后,他才緩聲回答,解釋道:“這輛車子不是我的,是剛好碰見了一個侄子,他先借我開的。”
“你也知道,我的戶籍都還在國外,車子大多也都是國外的車牌。在這里,有的車是行不通的,有的車牌,也不太方便。”
“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先開了這輛車,來見你了。”
“只不過,你剛才說,想在這里轉轉,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嗎?”
按照離碩的推測,竹子書現(xiàn)在,應該是渾身上下,都還有些不太舒服的狀態(tài)。
在這種狀態(tài)之下,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選擇長時間步行。
離碩并不認為,竹子書會想要在這個年紀,還自討苦吃。
他試探著,問出自己的疑問。
隨后,他順著竹子書話里的意思,開始在集市附近,尋找停車位。
只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竹子書的回答,令他大跌眼鏡。
因為,他聽到竹子書明目張膽地、絲毫不加掩飾的,直接開口道:“我還沒有在如今的管城四環(huán),好好的逛過呢。”
“過去很多年里,這邊的發(fā)展,也比以前迅速了許多。街道、店鋪,也都有了不小的變化,跟以前相比,倒是令我感到新奇。”
“更何況,我還沒有和喜歡的人,在這里走過呢。”
“怎么?難不成,你不愿意,陪我在這里走走嗎?男朋友。”
竹子書說著,咬重“喜歡的人”,咬重“男朋友”。
在他眼中,或許只是把一些關鍵詞,在輸出的時候,加重了一些語氣。
可這話落在離碩耳中,卻直勾勾地,就把離碩哄的,已經(jīng)不知道東南西北都在哪邊了。
他再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語。
一臉樂呵呵的,聽著竹子書說什么,就是什么。
竹子書讓他往哪轉,他絕對說不出一個“不”字。
就在這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情況下。
兩個人很順利的,找到了一個,距離集市并不太遠的,位置很不錯的停車位。
臨下車的時候,離碩恍然開口,不確定的詢問道:“我們現(xiàn)在,真的算是已經(jīng)和好了,已經(jīng)變成情侶關系,變成男男朋友關系了,對嗎?”
離碩在說這話的時候,甚至緊繃著身體,握緊了拳頭,連嗓音都在發(fā)顫。
他是如此的不自信,是如此的不可置信。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復合,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成真了。
幾年的等待,讓他無法,一下子就接受眼下的情景。
他試探詢問著,看起來,要比當年的竹子書,都要還沒有安全感。
風水輪流轉,此時此刻,倒是看得,竹子書心中有了頗多感慨。
曾幾何時,他很希望,這種情況,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或者是生命當中。
若是放在幾年之前,他只有在做大夢或者是幻想當中,才能夠看到離碩對自己服軟的模樣。
可是此時此刻,從今早睡醒到現(xiàn)在,從昨晚到現(xiàn)在,無論是從這兩個時間段中的哪一個里面看來,離碩對他服軟的次數(shù),都快要趕上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次數(shù)了。
見到離碩向自己“懇求”一個親口承認的名分,竹子書心中,雖然有些酸澀,但也有些大仇得報一般地身心舒爽。
他壓抑住快要瘋狂翹起來的嘴角,強裝著,不動聲色的神態(tài),緊緊地,盯視住離碩。
這一時半會兒,得不到的回答,再加上這看似冷靜淡漠的注視,讓離碩不由得,開始在心中敲鑼打鼓起來。
“該不會……子書不想承認,和我的關系吧?”
“這總不能是,年少時候的輕狂,終于變成回旋鏢了吧?”
離碩心中捏起一把汗,整個人都變得緊張的,不能再緊張了。
第兩百三十四章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這種,令離碩有些心中擦汗的情景,一連持續(xù)了幾分鐘時間。
就在離碩的心理防線,即將完全崩塌殆盡的,說出一句“各自安好”的話語的時候。
竹子書忽地,溫和的開了口:“沒想到在生意場上叱咤風云的離碩總裁,也會有不確定答案的時候。”
竹子書每說出一個字,離碩臉上的表情,就越緊張一分。
“生意場上的事情,和私人感情上的事情,自然是不一樣的。”
“你不是其他人,面對你和面對其他人,自然也是要以不一樣的狀態(tài),不一樣的心態(tài),來進行的。”
“乖寶……”離碩再次叫出這個稱呼時,除了遺憾,還帶著一股子,可憐兮兮的味道。
好像他只能夠再叫竹子書這最后一次了一樣。
竹子書壓抑著的嘴角,再也無法控制的,揚了起來。
他略微耷拉下眼皮,模仿著離碩說話時的模樣,卻是鄭重其事道:“我方才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都沒有想要騙你的意思。”
“我說我們已經(jīng)復合了,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親密情侶關系,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男男朋友關系,我既然已經(jīng)膽敢,明目張膽的說出口,就不會輕易改變的。”
“再者……如果我想要臨時改變什么事情的話,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不會玩冷戰(zhàn)那一套的。”
“怎么?多年不見,小離總,怎么就變得這么沒有安全感?怎么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呢?”
“還是說……”
說到這里,竹子書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那揚起的嘴角,又突然落下,他臉上的表情,也從笑瞇瞇,變成了冷淡。
“還是說,小離總其實對我,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也并沒有那么的重視,也并沒有那么的信任我呢?”
竹子書的話語,越說,他的語氣變得越冰冷。
似乎是,只要離碩的回答,有一個令他不滿意的字了,他就可以干脆利落的,同離碩一刀兩斷,同離碩,再次回到,那互不相干的關系當中。
離碩對于竹子書情緒的變化,自然是很明顯的察覺到了。
他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慌忙開口解釋道:“我對你的感情,肯定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深一些。我對你,當然是很重視的,我當然也是很信任你的。只是,我還有一些不敢相信,你就這樣原諒我過往的錯失了。”
“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你就這樣,就愿意回到我的身邊了。”
離碩說著,嗓音都在打顫,他的眼眶,甚至都紅了起來。
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在他身上極具反差,也讓人看得格外心軟。
竹子書,不免有了動容之心。
他主動撲到離碩懷里,卻是沒多解釋什么,只是看似輕飄飄地,道了一句:“既然沒有不信任我,竟然還重視我,那就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男朋友,快抱我,或者背我轉轉。”
“站太久了,我有些腰疼腿疼。”
這些話,乍一看,好像是沒有正面回答太多。
可是,卻讓離碩莫名其妙地,多出幾分安全感來。
“……好。”他喉結滾動幾下,一口答應下來。
他任勞任怨的,放低姿態(tài)的,微微俯身,半蹲到竹子書的身前。
他微微垂頭,等待著,竹子書趴到他的后背之上。
竹子書也不扭捏,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姿勢以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康綄Ψ綄掗煹暮蟊持稀?br />
離碩面試不改,背著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诟浇D悠。
約莫幾分鐘過后。
趴在離碩后背上的竹子書,恍然開口提議道:“離碩。”
“不然,你說說看,怎么才能讓你更有安全感呢?”
竹子書耐心詢問著,像是在安撫,小貓、小狗的老父親。
離碩一時間,并沒有聽出有什么不對勁。
他句句有回應,道:“不然,和我一起領個證?”
“我感覺,現(xiàn)在只有把你牢牢的,綁在我的戶口本上,和我結了婚,我才能有足夠的安全感。”
離碩回答的很認真。
一開始,竹子書還以為離碩是在開玩笑。
可他看著對方,嚴肅的表情,和不似開玩笑的模樣,他不由得,也開始沉思起,對方話中的可行性有多少。
離碩更是繃緊了神經(jīng),生怕聽到什么拒絕的話語。
不過,好在等到幾分鐘以后,他聽到了,來自竹子書的詢問。
竹子書問:“你現(xiàn)在就這么喜歡我嗎?”
離碩回答的認真,而又迅速。
他道:“現(xiàn)在何止是很喜歡你,簡直是愛的不行了。”
竹子書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隨后,他繼續(xù)追問:“你現(xiàn)在就這么想,和我結婚嗎?”
離碩喉結滾動,回答的緊張,又小心翼翼。
他道:“是啊,現(xiàn)在想和你結婚。”
“想的都快要瘋掉了。”
離碩坦然的回答著。
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只讓人覺得真誠的無可比擬。
但凡是多了解他一些的人,此刻都肯定會被驚掉下巴,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話,是會從離碩的嘴巴里面,會說出來的。
可在現(xiàn)實當中,這種事情,就是明明白白的,令人無法否定的,發(fā)生了。
離碩捧出一顆赤誠的心,去向他所喜歡、所愛的人,表達他最真摯、真誠的感情。
竹子書一下酸了眼眶,也酸了鼻尖。
他在這種時候,終于聽到了,他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想要聽到的話語。
他一時間,感慨頗多。
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只聽,那被氣質(zhì)強勢的男人,小心翼翼、緊牢牢的背在背上的,那位儒雅、漂亮,同樣氣質(zhì)出眾的先生,在吸了幾次鼻尖以后。
頗為正式。頗為鄭重其事的,承諾道:“你現(xiàn)在,連一個正式的告白,都還沒有給我呢;連一個,正式的求婚,都還沒有給我呢;連一個,正式的訂婚,都還沒有呢;你就想要,一下子跨過這么多的步驟,一下子,就走到領證那一步……”
“你就未免有些不夠真心,不夠舍得。”
竹子書說著說著,他竟然也有了想要哽咽的感覺。
他微微抬起頭,讓眼睛里面的熱淚,不流淌出來。
他似乎是鼓起了所有勇氣,直接把他想要說的最重要的,最后一句話,給一口氣,說了出來。
他道:“若是你把以上的步驟,都辦得讓我滿意了,那考慮一下,和你領證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竹子書此話一出,離碩的大腦,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是了,竹子書從小,生活在一個并不能夠讓他,完全舒展全身心感受到愛意的環(huán)境里。
所以,竹子書會比一般人,更喜歡那種被重視的感覺,也更喜歡被他人重視、認真對待。
同樣的,他也會很喜歡一些儀式感,小驚喜。
會喜歡明目張膽的偏愛,以及,肉眼可見的占有欲。
離碩思索了短暫的幾秒鐘,隨后,他很認真的,開口說道:“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我考慮的還不足夠周到。”
“不管是正式的表白,正式的求婚,正式的訂婚,還是真正的結婚,我都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離碩說著說著,他竟然也是紅了眼眶。
兩個人的心意,在這一番對話之下,終于互通了起來。
他們一路上,都是吹著晚風,看著晚霞,再眼含熱淚。
只不過,他們心里暖洋洋的。
他們將兩顆心,碰撞的愈發(fā)清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同時都能夠感受到的,很明顯的事情。
或許,這才是他們兩個,此行最大的收獲吧。
但到底結局如何,到底他們心中是怎么想的?或許,只有他們自己心里面才清楚吧-
一番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交流過后。
他們又在停車這附近,隨意的走了幾分鐘。
終于,他們一起,收斂起來情緒以后,冷靜下來以后,他們一齊,到達了集市門口。
集市門口、四周,都是停滿了車輛,都快要讓人,無從下腳。
還只是站在入口處,沒有進入到集市里面,離碩和竹子書,就可以看到,入口里面,擁有著,一排接著一排的店鋪,一排接著一排的燈光,還有,一個緊接著一個的客人。
他們在這個時候,無比慶幸,他們剛才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如果說,剛才,他們選擇把車子開到這邊的話,別說找到停車位了,恐怕,他們連調(diào)頭,都會變得很困難。
甚至,他們在掉頭的時候,都有可能,會碰到其他行人。
還好,他們兩個,選擇步行到這邊。
哪怕,真實的情況,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
——離碩背了竹子書一路,卻是任勞任怨的,也沒有抱怨過一句話。
甚至,他心里,竟然還是美滋滋的。
這可能,就是,在戀愛中的人,才能夠體會到,戀愛中的喜悅吧。
感情上,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
離碩心中,無比清楚這一件事情。
可是,再多的清楚,都不及他的子書的,溫暖一笑。
竹子書一笑,他便,什么都愿意答應下來。
第兩百三十五章 獎勵,更多獎勵
一番心中感慨之后,等兩人正式進入集市當中,正巧,趕上集市的所有攤位都出活動。
一時間,食物的香味,到處飄著,各種活動、音響、叫賣聲,不絕于耳。
離碩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
換句話說,他不是很適應這種地方。
他含著金湯匙,在羅馬生活慣了。
他在這輩子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刷新了他的常規(guī)認知的。
他走入集市入口以后,肉眼可見的,身體僵硬和不適應。
甚至,他還有一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看的尷尬感。
竹子書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只不過,在來之前,他在網(wǎng)絡上也好,在同學的朋友圈也好,在他人的描述當中也好,他已經(jīng)提前聽聞過,和提前見識過,一些實際情況了。
所以,竹子書比離碩,要適應的好的多。
更何況,竹子書很早之前,就想要親自去一趟集市,去好好的轉一轉,玩一遭了。
以至于,集市上的一切,都讓他格外的興奮。
竹子書站在入口處,他向前望去,對周遭的一切,他都更為好奇了。
“這里有好多,我之前沒有見過,也沒有吃過的東西。”
“陪我一起逛逛吧,行嗎?”
竹子書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面,都滿是渴求與期盼。
他看起來,比方才有精神多了。
這讓離碩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上許多。
“好。”
“你想要再多逛逛的話,我就陪著你一起逛。”
“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你盡管和我說,所有的消費,我會買單的。”
離碩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揉了揉,已經(jīng)從他背上下來的,竹子書的腦袋。
他努力,讓他自己看起來,不是很抗拒進入集市的樣子。
這也讓細心的竹子書,更多的,看出來了,離碩如今對他的底線,對他的縱容程度,到底是到了哪一步。
看出,和感受到,來自離碩的寵溺以后。
竹子書,看起來更為放肆和大膽了,也更加的張揚明媚,引人注目,討人喜歡了。
他笑得溫柔,緩聲道:“就知道離碩對我最好啦!”
看似隨意,卻又不完全破格的一句話,將離碩哄得,更是心花怒放。
他的步子,甚至都有些飄飄然了。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今天的天氣太過于美好,還是身邊的人,太合自己的審美。
導致,離碩感覺他自己,都沒有想象中更討厭市井之地了。
他逐漸,從中,獲得了趣味。
竹子書似乎是因為童年有太多遺憾,導致,他在集市當中,對于什么都很好奇。
他在這邊看看,再到另一邊看看。
他只覺得,集市就像是另一個“童年游樂場”。
這些集市,不同于他以前去過的,各種游樂場的貴賓票。
但卻讓他,依舊覺得是趣味盎然。
在眼下的這家集市里面,很多東西,都是他沒有吃過的,很多飲品,也都是他沒有喝過的,他每走幾步,都會往一些攤位上,多看幾眼。
“有什么你想要嘗一嘗的嗎?如果有的話,我買給你?”
離碩看竹子書的視線到處停留,卻也一時間,摸不清楚竹子書的心思。
他有些分不清楚,竹子書到底是單純的,對周圍的事情感興趣,還是說,好奇著有了食欲。
他怕自己弄巧成拙,所以一時間不敢妄下定論。
帶著困惑的詢問話語溢出,他又覺得他有些多嘴。
“或許,應該直接帶著子書,去買來嘗嘗,而不是要再反復詢問才對。”
離碩問出口后,突然想給他自己一下。
在此時此刻,在近距離面對竹子書的時候,他竟然使不出一點兒,以前水性楊花的浪子手段。
他捧著一顆赤誠的心,才忽然意識到,竹子書以前對他自己的情感,該是有多有若即若離。
他突然能夠,切身體會到,竹子書當年對他自己的小心翼翼究竟是到了何種程度,這讓他更為愧疚。
他想要做出一些彌補,想要留下更多的好印象。
但他在手忙腳亂之中,竟是連一句軟話也說不出來了。
甚至,連一個牽上竹子書的手的動作,都被離碩做得無比僵硬且奇怪。
這好像熟了,又不完全熟的關系,不僅僅是讓路人瞧出些不對,就連一門心思,放在集市商鋪中的竹子書,也開始感到困惑。
“怎么了嗎?”
“是不太適應、和不太喜歡這里嗎?如果你不是很想繼續(xù)轉下去的話,我們現(xiàn)在回去,也沒關系的。”
“你不要為了我,而特別勉強你自己。”
竹子書仍舊是善解人意。
他也能夠理解,離碩的一些不自在。
但他眼眸之中的落寞和遺憾、不甘心,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被掩飾住的。
“我、我……”
離碩突然覺得,喉嚨發(fā)干。
他支支吾吾好一陣,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道:“倒也不是不太適應,也沒有不太喜歡這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讓你感到開心,那這一趟,也不算是白出來。”
“只是……我真的一直在看那些商鋪,一時間不知道你是單純的好奇那些,還是說,你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他越往后說,聲音越小。
完全沒有了當年玩弄人心,玩弄人的感情的放肆模樣。
竹子書盯著離碩幾秒鐘,隨后,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忽略掉了對方的一些問題。
他仔細琢磨了一遍,關于離碩的回話。
忽地,他停下腳步,鄭重其事的,緊緊握住離碩的手。
他緩聲道:“你不用這么緊張,對待我的時候也沒必要這么的小心翼翼,如果有什么真的很想吃,很想喝的,想嘗試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如果有什么地方,會讓你感到困惑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不用把什么東西都藏進心里,直接告訴我,也沒關系的。”
竹子書一邊解釋著,一邊勾起唇角,緩緩地靠近離碩。
他在離碩的側臉上,緩緩印下一吻。
輕而又輕,速而亦速。
一觸即離,讓離碩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
他困惑不已,下意識的追問。
竹子書迎面,坦然一笑,道:“這是對于你剛才關心我,并有話直說的獎勵。”
“以后如果能夠繼續(xù)保持的話,會給你更多獎勵的。”
說著,竹子書明媚一笑,扯著離碩的手,往前快速走了過去。
人群熙熙攘攘,可僅牽著手的他們二人,好似獨處于一個小世界當中,沒有人能夠影響到他們,而他們,比旁人看上去的,還要更為幸福一些。
一陣風吹過,不知道是吹起了誰的思念,也不知道是點燃了誰心中的愛意。
只記得,集市內(nèi)的一棵老樹之下,擺放著,一張普普通通的桌子,而一旁的塑料椅上,坐著兩位模樣、氣質(zhì)、衣著,都格外出眾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并沒有吃什么很昂貴的東西。
他們兩人,買了六塊一份的小碗冰粉,又買了一些,冰糯米湯圓。
隨后,他們二人,又隨便買了一些,附近的平價吃食。
隆隆統(tǒng)統(tǒng),二人一共消費二十多塊錢。
他們二人,一人拿了一支湯匙,倒是也把買的東西,給吃了個一干二凈。
能吃完東西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誰先笑了起來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而笑。
但這件事情,就發(fā)生在二人無意之間的一次對視之后。
在那一秒起,他們兩個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離碩從來沒有覺得過,二十幾塊錢,既然能夠給他帶來這么長久且真心的快樂。
也或許,這份快樂,并不是來自于那二十塊錢,或許,那快樂,只是單純的,來自竹子書罷了。
離碩不清楚了,他只覺得,這一趟,來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劃算很多。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愿意讓這份快樂,多停留一陣,不管是為了和竹子書多待一陣的私心,還是因為,這次集市,所帶給他的這份輕松愜意。
他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有些人會選擇隱居了。
“子書,等再過兩年,我們便離開權勢的大染缸,轉到幕后,找一處好養(yǎng)老、養(yǎng)生的地方,隱居起來,怎么樣?”
離碩思慮一番過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將提議說了出來。
竹子書聞聲一愣,他正想開口打趣幾句,將話題緩緩繞過,但他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認真。
他不由得,正兒八經(jīng)的,開始思索對方話中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少。
“你當真愿意放下那么大的家產(chǎn),放下那么多人對你的阿諛奉承,拋下那事事有人伺候的日子,只是選擇一個好養(yǎng)老、養(yǎng)生的地方,開始隱居么?”
竹子書對這個提議,要是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他很渴望這種生活,他在權勢的大染缸里,早就已經(jīng)呆夠了。
而且,這些年來,他多多少少的,也存下來了一些積蓄。
第兩百三十六章 喝一杯就好,去許愿吧
哪怕離碩在此時,不提出“隱居”的建議,他在兩年之內(nèi),也一定會鄭重其事的,考慮這件事情的。
只是,哪怕離碩現(xiàn)在提出來了,那又能怎么樣呢?
他可不相信,這位過關了二十多年燈紅酒綠生活的大少爺,會舍得放下金枝玉葉的富貴生活。
這倒也不是什么混亂猜測,也不是什么刻板印象。
而是那令人覺得不可否認的事實,就在那里擺著。
倘若離碩,就是普普通通的富貴人家,那他的這個提議,可行度非常高。
可是實際上,離碩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富貴少爺。
離家,在海外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那來自古老世家的世代積累,無法讓人輕視。
更何況,離碩是離家這一代,嫡系的唯一一位少爺。
離家的繼承人,已經(jīng)由離碩坐上好幾年了。
別說離碩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恐怕,連離碩家里的管家,都不會同意“離碩想隱居”的提議的。
若是離碩真的和竹子書去“隱居”了,恐怕,竹子書要被整個離家,都說成是“禍國妖妃”。
至于,離碩的對家們。
恐怕都要做夢,都想離碩退位隱居。
若是離碩真的跟著竹子書隱居了,恐怕,離碩的對家們,會連放三天的爆竹,再把竹子書給供起來。
這些事情,仔細想想后,發(fā)現(xiàn),并非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而這些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要讓竹子書,覺得一陣汗顏。
他望著離碩頗為認真的俊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那離碩,仿佛并沒有覺得,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語出驚人,堂而皇之的,開口說道:“只要能夠和子書待在一起,那些事物,也都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明顯戀愛腦的話語,從看著絕對不會戀愛腦的人嘴巴里面說出來,那震撼能力還是非常大的。
至少,竹子書很快的,就被雷了一個外焦里嫩。
“……這件事情,還是以后,有機會了再說吧。”
竹子書說著,突然有些艱難的,咽下嘴巴里面的東西。
他倒是,從未聽聞過,離碩竟然真正的認真談起戀愛來,竟然會是,這么讓人招架不住的,戀愛腦一個。
竹子書努力調(diào)整,舒緩著自己的心情。
以免,讓離碩的形象,在他那里徹底的崩塌。
“可……”離碩抿了抿唇瓣,正準備繼續(xù)說下去,卻忽然,嘴邊被抵上一根吸管。
“這是店家贈送的飲品,我剛嘗了一口,覺得還不錯,你要嘗一嘗嗎?”
竹子書見離碩仍不死心的,想要繼續(xù)說下去。
他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拿起手邊的飲品杯子,就往對方嘴邊湊。
竹子書所希望的,是暫時堵住離碩的嘴巴。
哪怕是幾秒鐘的時間也好,這樣他也能夠,有更多的、更充沛的時間,去思索,怎么巧妙的,繞開話題,或者是讓對方暫時,先放棄隱居的想法。
竹子書可不想被離家的長輩們,親自找上門來談話。
至少,在培養(yǎng)出下一任離家繼承人之前,不能夠,讓離碩決定“隱居”。
竹子書既然決定了,要和離碩好好的待在一起,那么,不管是他自己的工作,還是離碩的家業(yè),他都會多考慮幾分。
“至少,不能讓離碩再像以前一樣,隨意而為了。”
竹子書思索著,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也正是因為他的臨時跑神,讓他沒看到,離碩眼中所不斷閃爍著的,欣喜光芒-
另一邊,離碩說著說著,嘴邊,突然被抵上一根吸管。
他原本,下意識的想往后撤一些,讓吸管離他自己遠一些。
可是,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那吸管,是竹子書遞到他嘴邊的。
而且,那杯看起來滿是添加劑的廉價飲品,竟然是子書喝過的……
“這么看來,如果我喝下這杯飲品的話,豈不是,就算是和子書間接接吻了?”
離碩垂眸,盯著飲品杯上的專屬吸管,忽然有些口渴。
他的子書,竟然已經(jīng)不把他當外人,已經(jīng)愿意,和他一起,共用一個吸管了嗎?
離碩的心跳,越來越快。
在某一個瞬間,他甚至都覺得,他有一些變態(tài)了。
可是,那些在他心中,早已經(jīng),不算太重要了。
在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情,沒有任何情緒,可以比得過他對竹子書的喜愛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子書,是不是害羞了呢?
怎么把吸管,遞到他的嘴邊以后,就低著頭不再說話了呢?
“子書一定是害羞了吧……”
“沒想到,子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喜歡我了嗎?”
離碩心里,簡直要開心的不斷冒泡了。
他眉眼彎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隨后,他嘗過子書口中的“還不錯的飲品”,再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子書,說出一句違心的話:“店家贈送的飲品,喝起來,比想象中確實好喝很多。”
“子書若是喜歡,我再給子書,買上幾杯帶著?”
離碩提議著,心里,卻覺得那飲品,有些太過于難喝了。
那完全不是他喜歡的口味。
若不是子書說好喝,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嘗一口,那種飲品。
可竹子書卻因為注意力一時間不集中,并沒有聽出,離碩的言外之意。
他捏著杯子,沒有表情的,順著吸管喝了一口。
隨后,他說道:“暫時只先喝這一杯,嘗嘗鮮就夠了,你若是喜歡,可以再買一杯。”
竹子書一邊說著,一邊倒是沒太注意到,離碩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還是先不用再另外買一杯了……”
“我們兩個,一起喝這一杯就好。”
差點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的離碩,聞言,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所幸,竹子書現(xiàn)在,并不會太糾結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
他不斷的,在為他自己和離碩的未來,做打算。
但哪怕竹子書沒有回復太多,這也,讓離碩足夠滿足了。
本身,能和竹子書這么快就和好,就已經(jīng)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一時間,他想要更為貪心的,想要從竹子書身上,得到什么。
可是,他又不停地心疼竹子書,不斷的放縱竹子書,這讓他不免收斂起來。
那名為“愛”的一切,足以同時改變兩個人-
等那杯飲品,慢悠悠的被喝完的時候,管城四環(huán)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昏暗了起來。
但在集市里面,仍舊是人山人海。
各個攤位,仍舊是一個接著一個。
燈光明亮,卻不讓人覺得寒冷。
這份人間煙火氣,在某一瞬間,是能夠讓人有些不一樣的情感的。
例如,此刻。
離碩跟著竹子書,將整個集市,已經(jīng)里三圈、外三圈的,逛過來了一個遍。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狠狠的嘲笑這種行為,這種方式。
但是在現(xiàn)在,他卻突然嘗到了這種行為所帶來的甜頭。
離碩不免覺得,竹子書所能夠帶給他的,肯定遠不止當下的這些。
這也讓他越來越期待于,同竹子書在一起的日后。
“等回管城,搬到我那去住吧?”
“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凡事也總歸,會相互有一個照應。”
離碩知曉竹子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需要攀附他才能夠榮華富貴的男性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竹子書真實歸屬于穆家旗下。
他還以為,竹子書只是一個有點底子的小投資商。
他不敢太過于追究竹子書如今的一切,他在親昵曖昧當中,卻早就已經(jīng)不敢越界了。
可在兩人之中,曾經(jīng)處于長久的,被動地位的竹子書,卻好似,在某些方面,比以前還要大膽和放肆。
“我們?nèi)ピS愿吧!”
臨近走出集市的那一秒鐘,竹子書忽地,停下來腳步。
他猛地攥緊離碩的手,在扔掉塑料杯子和吸管以后,他抬手另一只手,指了指集市門口的某一張桌子。
那張桌子,看起來,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單人課桌罷了。
甚至于,在那張桌子附近,都沒有坐一個人,也沒有擺凳子,只是在那張桌子上面,鋪了一塊紅布,紅布上,放了一沓小冊子。
夜色降臨,燈光昏暗。
讓人的視覺,也不由得開始恍惚。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竹子書只能隱隱約約地,辨認出來,那桌子上面的小冊子,通體為紅色,而小冊子上面,用類似金色的顏料進行印刷,紅金相間,倒是看起來很正經(jīng)。
只見那桌子四周,圍起來一塊不算太寬的紅布,紅布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加粗加大的,寫著“好事成雙許愿池”。
竹子書算不得迷信,但像這種有些好兆頭意味的活動,他不免想要多看幾眼。
似乎是為了彌補童年的遺憾——他在幼時,對很多東西,都很感興趣。可是,他不能夠,太過明顯的,把他的喜好,顯示出來。
那是竹家所不允許的。
而他該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再做些什么。
那些,通通都要竹家決定。
竹子書是沒有個人的選擇權利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成長經(jīng)歷,所以,哪怕他如今已經(jīng)二三十歲了,他對很多事情。甚至都還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心。
第兩百三十七章 緋聞
那份好奇心,讓他看起來靈動許多,也讓他看起來更有精神氣,更為年輕。
一時間,離碩都差點有點分不清,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多少歲的竹子書。
竹子書看起來,簡直和十八九歲時,差不多模樣。
不過,也只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離碩便清醒過來,他的意識,也一下回歸到現(xiàn)實生活當中。
他十分憐愛的,摩挲了竹子書的手指,他試圖,彌補竹子書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過的不美好。
“走吧,既然你感興趣,那我們就去看看,那是什么好事成雙的許愿池。”
離碩說著,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牽著竹子書纖細白皙的手,朝著那張小桌子,走過去。
等走近了,兩個人才發(fā)現(xiàn),那桌子上面的小冊子,只是一些僅供娛樂的小東西罷了。
“要寫一份嗎?”竹子書說著,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那小冊子。
紅底金字的小冊子,只不過巴掌大小。
上面印著“情侶證書”四個大字。
收款碼附近,寫著“9.9”兩份的字樣。
離碩聞聲,掃過桌面上的小冊子,粗略估計了一下,9.9的價錢,夠他批發(fā)一大把質(zhì)量更好的小冊子。
但他見竹子書感興趣,便怎么,也說不出拒絕和不感興趣的字眼了。
“你幫我寫,我?guī)湍銓懀瑢懸粚Γ趺礃樱俊彪x碩說著,拿出手機,等著竹子書一聲令下,便乖乖的,掃碼付錢。
他對這些并不感興趣,而且,這些情侶小冊子,并沒有什么法律效益,在他看來,這些東西,無異于,是小朋友過家家的東西。
但,倘若那小冊子,是竹子書親手寫給他的……
那無論如何,那廉價的小冊子,對于他的意義,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他想,他甚至會把竹子書親手寫給他的小冊子,鎖緊保險箱,放進展覽柜。
當然,在擺放之前,他甚至會好好的,把小冊子裱起來。
只是,竹子書一時半會兒的,并沒有看出離碩的這種心思。
竹子書聽到離碩愿意一起寫冊子,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他并沒有抗拒,和推辭,離碩為小冊子付錢這件事情。
一來是,所需要付的錢,并沒有特別大額,另一方面,既然這一次,是離碩追的他,那他倒也樂意,稍微享受一些,來自離碩的好處。
只不過……他沒有那么貪心就是了。
但哪怕,只是讓代付9.9,離碩也肉眼可見的,是開心起來的。
離碩很樂意,讓竹子書花他的錢,這讓他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喜悅。
包括,但不只是限制于,來自于他心底的,有些扭曲的滿足。
在付款成功的提示音,響起來以后。
竹子書和離碩,一人拿著一支筆,拿著一本小冊子,伏在小桌子上面,認認真真的寫了起來。
小冊子上面,需要填寫的東西,并不算多,只需要填寫雙方的姓名,以及二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幾個字,幾個數(shù),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填的再慢,也只需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可等填完冊子以后,帶給他們兩人的滿足感,卻不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以后,也一直,好好的在一起吧。”
竹子書說著,朝著離碩,揮了揮他手中已經(jīng)填好的、獨屬于離碩的,那一份小冊子。
他笑得溫暖又明媚,在溫暖的路燈光芒照射下,他顯得不食人間煙火,又溫暖的像個仙人。
那看似完全不著調(diào)的兩種感覺,同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卻并不給人違和感。
只讓人覺得他光彩奪目,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離碩被迷得神魂顛倒,他捏著他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小冊子,隨后,他湊近竹子書,細致又溫柔的,吻過竹子書柔軟的唇瓣。
許是心情好,許是心里滿足,許是終于放下戒心,許是終于有了一些安全感,也或許,是終于得到了,以前求而不得的東西,所以,竹子書并沒有抗拒離碩的親近。
哪怕竹子書注意到,周圍有人多次偷看,和偷拍他們兩人,他也只是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的,繼續(xù)回應離碩。
兩人吻的不深,吻的時間也不久。
但那已經(jīng),足夠讓竹子書和離碩,心滿意足。
他們手牽手,后又在集市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一陣。
在那看似短暫,但又不完全短暫的時間里,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涌起對未來的無限期盼。
那天的最后,是離碩,帶著竹子書回到了酒店。
他們一同休息了一陣子之后,在幾天后,一同趕回管城中心。
竹子書讓離碩將他送回管城中心的一套房子當中,隨后,離碩因為國外的雜志工作室,還有一些其他要忙的事物。
所以,離碩送回竹子書以后,便緊趕慢趕的出了國,去國外繼續(xù)工作了。
而竹子書,一連幾天沒有去公司,等他終于去公司的那天,他發(fā)現(xiàn),公司里面的人,看他的眼神,但有些不太對勁。
那些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八卦,甚至有一些厭惡和嘲笑。
甚至于,等竹子書走過道路以后,他偶爾,還能聽到員工在小聲的議論紛紛。
“我就說,他這么年輕,又這么好看,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靠著他自己,就建立和支撐起,這么大的一個公司的。”
“我之前還覺得,他很辛苦,還腦補過很多,關于他自己的奮斗史。可是,誰想到,原來,他竟然是那么不堪,會做出那么多惡心事兒人……”
“果然,還是人不可貌相呢。”
“你們未免,也太有些八卦了吧?網(wǎng)絡上的事情真真假假,誰知道,那些你們所看到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呢?搞不好,就是有人眼紅,所以故意整了這么一出好戲,就等著你們幫忙傳播呢!”
“……”
討論這些的人里,有不少的新員工,也有不少的老員工。
他們明顯的,是在討論關于竹子書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聽,那些人所說出來的,都不像是什么好話……
竹子書一開始,也以為是他自己想多了。
可是,他在靠近總裁辦公室,臨路過公司公共茶水間的時候,那些討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
也多虧,從茶水間里面,是看不到茶水間外面的。
否則,里面的人,大概在看到竹子書以后,應該,也沒有膽子,當著竹子書的面,去說什么更多的八卦,和難聽話。
只聽,那茶水間里,甚至還有他的助理的聲音。
“網(wǎng)上的事情,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們也先別猜測斷定什么,一切都等總裁親自來了公司以后再說。”
“如果是緋聞,公關部一定會想盡辦法、盡快處理。如果,事實就是網(wǎng)絡上所說的那些,等事情有了定論,你們再說這些風涼話也不遲。”
正在說話的人,儼然是竹子書的助理。
竹子書一下就聽出來了。
這位助理,年紀比竹子書小了一些,但是一直對竹子書忠心耿耿,陪著竹子書工作,已經(jīng)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在那五六年的時間里,公司的很多重要事件,助理也都是知情的。
助理也是公司里,相對而言,和竹子書相處的時間,最多的一個人。
竹子書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助理比其他員工,都還要更為清楚一些。
所以,助理很相信竹子書的人品,他在看到網(wǎng)絡上的各種緋聞以后,第一反應,便是想要去找那些胡亂說話,和捏造事情的媒體說個清楚。
只不過,因為竹子書說過幾天回來公司,助理又怕好心辦壞事,所以,事情才一直被壓到了現(xiàn)在。
可是,事實上,連竹子書到底知不知道網(wǎng)絡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緋聞,助理都不清楚。
一時間,他還以為,是自家老板自有打算。
這誤打誤撞的,卻又聽見茶水間中,有其他員工,在亂說話。
助理這才不免,對著那些人,多提點了幾句。
可惜,看起來,那些人并不領情。
在聽了助理的話以后,那些人,甚至說的更加變本加厲,更加擺出,目中無人的高傲姿態(tài)。
“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助理,又沒有二十四小時的,都跟在總裁身邊,形影不離。”
“他到底是去做了什么,你哪里能夠真正清楚?”
“哦,對了,我差點就忘了。”
“你可是竹子書手底下的,一條衷心的狗。”
“聽說,你以前,還是在穆氏集團待著的。”
“怎么?犯了什么錯,跟上這么一個不檢點的主子?”
“你呀,估計現(xiàn)在后悔都沒用了。也估計呀,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攀上,關于穆家的,這艘大船了。”
一個聲音尖銳的員工,把話說的毫不留情,也沒有給他自己,留任何余地。
那些話,聽起來,當然是刺耳又扎心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竹子書所在地“書意娛樂公司”,是穆家的一個分支。
而且還是,一個屬于穆家的,直系分支。
這個含金量,可比市面上的大多權勢,還要厲害許多。
只是,竹子書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
助理也沒有眼高手低的習慣。
第兩百三十八章 針對
他們這才,被很多不明所以的公司員工,說得很難聽。
可是助理,一時間,又沒辦法明目張膽地反駁什么。
畢竟,助理確實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回到穆家明面上的公司,進行工作。
他聽到公司員工的嘲諷,抿了抿唇瓣,一時間嗓子開始有些發(fā)緊。
竹子書聽著那些謠言,一時間,眼睛里面也多出來一些迷茫。
說實話,他并不知道怎么幾天沒來公司,公司里面就變成了如今的情況。
他不知道這些謠言到底從何而來,也沒有從他們的話語中聽出具體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好像,最近公司里的謠言越來越多了。”
竹子書思索著,他停在公共茶水間附近,竟然一時間有些挪不開腳步了。
茶水間的員工的話還在繼續(xù)說,但是他的助理不知道為什么不再說話了。
竹子書有些不明所以,也生怕,是其他員工說的話,傷到助理的心。
并且他的這個助理和他一起共事了有些年頭,而且這個助理,確實是從穆家主家那邊調(diào)過來的。
不管是看在穆司卿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助理為公司所做出的貢獻上,竹子書想,他都不能夠讓他的助理,再繼續(xù)遭受其他員工的非議。
這般想著,他清了一下嗓子,面無表情的,站到茶水間門口,說道:“助理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其他人盡快回到自己的工位工作。待會兒會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你們都相互傳達一下。”
“就說待會兒的會議,會和你們的額外獎金有直接掛鉤,沒有及時到達開會地點的,將會扣除一定獎金。”
竹子書說著,助理十分識趣的趕緊接話說,說:“總裁,我們待會兒去哪個地方開會?我把開會地點,以群聊的方式,通知給他們。”
助理說著,竹子書輕笑兩聲,隨口說著:“就去大會議室吧,讓所有目前在公司的員工都去大會議室。半個小時后準時開會。”
“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站在門口等著,過去以后沒有來的,直接扣除部分獎金。”
“另外……”竹子書說著說著,突然嚴肅起來。他開始變得面無表情,隨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盡快的把離職手冊整理出來,將需要離職的員工統(tǒng)計一下。”
“是,我這就去做。”助理說著,如蒙大赦的,趕緊端著自己的杯子,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從茶水間走出去,開始忙碌起來。
竹子書給了助理一個很好的脫離當下場地的好機會,但是當助理離開茶水間了以后,留在茶水間里的其他員工,因為總裁在門口堵著,所以他們一時間出去也不是,留在茶水間,也不是。
一時間,他們顯得格外的尷尬和猶豫。
“總、總裁!我們這就去準備開會需要的資料,現(xiàn)在就去!”一群新老員工,說著說著連嗓音都顫抖了,他們手里的杯子都要拿不穩(wěn)了,他們看著站在茶水間處的走廊附近的總裁,生怕總裁一聲令下,讓他們辭職。
畢竟他們可不知道總裁有沒有聽到剛才他們說到的話,如果聽到了又聽到了多少呢?總裁會做出什么決定嗎,他們心中沒有底,也被總裁的身上的氣勢給恐嚇到。
他們一個個,徹底沒有了,剛才說八卦的時候的輕松,他們一點勇氣也沒有了,甚至失去了那會兒說難聽話時的底氣。
然而令他們感到更為可怕的是,總裁非但沒有教訓他們,只是對他們點了點頭,便繼續(xù)面無表情的走向總裁辦公室。
竹子書一副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好像什么也沒有聽見,好像剛才只是員工們的錯覺一般的模樣。
這讓他更加的被人捉摸不透了。
不過,很快就等到他回到了辦公室當中的時候,當他從自己的手機上翻看了一些最近的熱點新聞以后,他終于明白了員工們說那些話的原因是什么。
——只見,在那,常年掛著娛樂新聞的榜單上面,儼然出現(xiàn)兩個名列前茅的熱搜詞條。
然而,其中一個內(nèi)容是:“在選秀綜藝現(xiàn)場,看到比任何人都要好看的人”。
這些標題并不讓人意外,畢竟每次選秀的時候,都會有一些人夸出“神顏”這種評價。
想起男團選秀綜藝節(jié)目:《發(fā)光吧!少年!》,竹子書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來才不久才見過的真正的神顏少年——宋知予。
竹子書親眼見過宋知予的容貌是何等的光彩照人。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以為,熱搜詞條上所說的“神顏”,自然而然,也是指的宋知予。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點進去了詞條以后,他沒有看見他想象中的人,反倒看到了他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是無意中從后臺經(jīng)過時的幾張抓拍,一共是9張圖片,前面兩張圖片稍微清晰一些,后面的圖片比較模糊,一看就是從直播里面截下來的圖片。
不過哪怕是不足夠清晰的畫質(zhì),也讓人能夠認出這照片上的人,正是同一個人。
發(fā)布出竹子書自己的照片的賬戶,甚至還是一個擁有百萬粉絲的娛樂圈營銷號大號。
竹子書一時間,看得愣住了。
事情,好像朝著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走過去了。
他從未想過,他在網(wǎng)絡上爆火,會是因為容貌,讓別人覺得出眾。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好奇心和驚訝,讓他猶豫了一會兒以后,仔仔細細的看過幾張圖片和該個賬戶發(fā)出的微博,他甚至還頗具閑情雅致的,仔細翻了翻評論。
【娛樂吃瓜群眾:“前不久在看最近大熱的男團選秀綜藝節(jié)目《發(fā)光吧!少年!》的直播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后臺有一個格外好看的選手,所以小編就發(fā)出來了,還希望知道這一位選手姓名的朋友們,可以把他的更多詳細信息,安利給小編。”】
由于這個賬戶粉絲很多,而且經(jīng)常很活躍,所以他的微博發(fā)出了沒多久,就有人持續(xù)的給他評論,慢慢的,關于照片上的少年,到底是誰的討論,就不知不覺地傳開了。
這件事情似乎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
畢竟,大多數(shù)一直在看節(jié)目的觀眾,都沒有在節(jié)目中查到,關于這位少年的信息。
這股子神秘感,讓很多人都更加好奇,他的身份到底是如何如何了。
【@咬一口快樂:“這個人應該不是節(jié)目組的參賽選手,所有的參賽選手我都記住了,絕對不可能認錯節(jié)目里的參賽選手。”】
【@午安午安安:“但他也總不能是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吧?他看起來,長得還挺顯小的,這也不像是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該有的衣服和氣質(zhì)。如果沒認錯的話,戴在他手上的那塊表,和他身上帶著的那條領帶,那都價格不菲呀!不像是以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的工資,能夠買下來的東西。”】
【@入戶特:“我很支持樓上所說的,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少年,也不像是來參加節(jié)目組選秀的人,他的衣服也不是節(jié)目組給的,也沒有帶任何關于節(jié)目組的名牌啊什么的,搞不好是哪位參賽選手的家屬吧?”】
【@內(nèi)部測試機:“emmmm……石化部門里面說,其實我就是節(jié)目組的其中一個內(nèi)部工作人員。你們圖片上拍到的這個人,確實不是節(jié)目組的參賽人員。只不過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只知道后臺的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對他好像挺恭敬的。另外,并沒有聽說哪個選手和他有牽扯,所以,他應該也不是節(jié)目組參賽選手的家屬,或者是朋友。”】
【……】
評論區(qū)的猜測也是五花八門,很快,就有人懷疑,說:“總不能這個人他是節(jié)目組的某一個贊助商吧,那他是年輕有為的贊助商?還是說是少爺拿自己的家產(chǎn)出來,隨便玩玩?”
這個猜測引起了很多人的贊同和討論,也就是因為這一條猜測,才引出了后續(xù)更大的輿論。
就在這一個微博下面,擁有著,另外一個熱點詞條。
熱搜詞條的名字,叫做:“現(xiàn)在長得好看的都被-包-養(yǎng)了嗎?”
原本,這個詞條是不被竹子書所注意到的,但是,令他感到猝不及防的是,他竟然在一時手誤點進這個詞條里面以后,他在這個詞條的最置頂照片里,一眼就瞧見了他和離碩的合照。
那照片明顯是偷拍的。
至于照片里面的兩個人,他們在路燈附近接吻以后,頗為溫馨的,牽著手坐到長椅上,好像,還有說有笑的聊著什么。
這幅情況,任誰看,恐怕都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人什么關系都沒有。
再結合,竹子書方才刷到的第一天熱搜詞條,他總是明白過來,原來,那詞條是針對于他自己的。
這樣的話,也怪不得他的員工會誤會什么,從而,議論紛紛了。
這幅情況,讓竹子書不由得覺得可笑。
但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很快的,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兩百三十九章 故作矜持
只見,手機屏幕上,所展示出來的,并不是其他人的名字。
而正是,正和他一起掛在熱搜上的另外一個人——離碩。
離碩在看到熱搜消息的第一時間,便立刻,打電話給了竹子書。
國外和國內(nèi)有著時差,再加上,雜志社內(nèi)確實又開始有些繁忙,所以,離碩和竹子書前后看到熱搜的時間,到最后,竟然是差不多的。
竹子書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離碩”二字,突然有些好心情的,清了清嗓子,這才,接通了來自離碩的電話。
“喂?男朋友。”竹子書輕輕的笑著,說話的時候,還格外強調(diào)了一下離碩與他現(xiàn)在的關系到底是如何的。
電話那頭的離碩,聞聲何止是心花怒放。
他聽著竹子書說話的語氣和腔調(diào),一時間也不免放下心來。
在他打來這一通電話之前,他在腦海中,搜索過許多種,對方接到電話時的可能性。
他十分害怕,對方因為看到網(wǎng)絡上的輿論,而心情不好,或者是流下眼淚。
更害怕,對方會突然反悔,和自己和好的事情。
離碩在看到網(wǎng)絡上的輿論后,心中的不安全感,被毫無限制的放大。
他既期待竹子書看到輿論后,接起電話的模樣,又不想要,竹子書知道,那些會臟了眼睛的輿論。
心情糾結、復雜當中,關心占了上風。所以,離碩久違的硬著頭皮,還是主動的給竹子書,打來一個電話。
不過,他倒是沒有料到,竹子書接到電話后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還有閑心的,聽起來狀態(tài)還不錯的,重新強調(diào)了一遍,他們現(xiàn)在正是男男朋友關系這件事。
離碩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他站在雜志工作室內(nèi),煞有其事的,清了清,變得有些沙啞發(fā)疼的嗓子,隨后,他握著手機,鄭重其事的,開口說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
他說話時的語氣,乍一聽,好像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嘮家常。但是,一旦是了解過他的人,就能夠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的語氣中,是不對勁的關心。
竹子書聽出他的一些言外之意,所以,竹子書輕笑著,平和回答:“我這邊一切安好,男朋友。如果你是因為網(wǎng)絡上的輿論,而感到煩惱,在擔心我的話,那你可以放下心來了。”
“我現(xiàn)在在面對一些網(wǎng)絡輿論的時候,整個人是比以前的心理要強大一些了。”
“更何況,網(wǎng)絡上的輿論,說的又都不是真的,我們兩個人是正兒八經(jīng),久別重逢后的小情侶,不管他們說什么,我們都完全可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狀態(tài)。什么金錢利益關系,可能是和我們兩個人以前的相處關系,有著滴滴點點的重合。但是,在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可是因為純粹的感情,才又重新走到一起的,難道不是嗎?”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某些方面還是不足夠有安全的,我和你的感覺又是差不多的,畢竟我們已經(jīng)有那么多年沒有一起這樣相處了,心中難免會有一些隔閡。”
說著,竹子書的話語頓了一頓,隨后,他收起一些看起來或許有一點的調(diào)皮、與不在意,鄭重其事的開口說道:“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出于真心實意。對于以前的事情,我也盡可能是,已經(jīng)釋懷了。你不用擔心,我會被影響什么的。”
“我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倔強在的。”
“因為我早就也已經(jīng)認定你了,所以,在集市上面的時候,我和你一起,交換著,寫下小冊子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哪怕需要直面輿論,直接和你澄清關系,或者是明目張膽的被你拒之門外,再分手,我都早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如果你……還沒有足夠的下定決定,我們…………”現(xiàn)在公開澄清,就說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關系,照片上是有人看錯了,那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竹子書說著,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離碩飯量不認人的準備。
他在說話時的語氣、語調(diào),乍一聽,是沒有什么變化與不同的。
可是,實際上,他的手緊緊握著,手機已經(jīng)將手指的指腹,攥的開始有些發(fā)白了。
他無疑,也是緊張的,他也害怕,對方不夠堅定的選擇自己。
他故作淡然的,將一切選擇權都交給了對方。
一副好似對方不管說什么話,他都會全盤接受的模樣,又乖巧、又惹人心疼。
離碩握緊手機,他聽著竹子書脫口而出的話語,一時間,心里面竟然是五味雜陳的。
他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要繼續(xù)說點什么好。
竹子書的坦然,和竹子書推心置腹的、突如其來的,心里話,這其中的每一樣,都是離碩在打來電話時,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聽到竹子書口中所說出來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離碩好似聽到竹子書話語中,那幾乎難以察覺得到的,一絲絲顫抖。
離碩難得的,又一次的紅了眼眶。
他回味著耳朵里剛剛所聽到的,來自竹子書的一字一句,內(nèi)心之中的心疼,簡直已經(jīng)溢于言表。
他緊緊握住手機,沉默了一陣子,隨后,他才慎之又慎的,開口承諾:“乖寶。”
“你可以試著再多相信我一點。”
“我心口里面所蘊含著的愛意,并不比你少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你是想要盡可能的維護住,我一手帶領起來的VA雜志。”
“但是,乖寶,有一點,你卻是實實在在的,有些忘記了——”
“我親愛的乖寶,不論是離家,還是所謂的,大名鼎鼎的VA雜志,在此時此刻也好,在未來也好,那些東西,都遠遠的,是沒有你重要的。”
“在我心里,你的感受,勝過所有,也遠遠的勝過,來自我的感受。”
“親愛的乖寶,你也可以再試著,再自私一點,再多愛你自己一點。”
“只要你開心,對我來說,那就早已經(jīng)是足夠的事情了。”
離碩說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開玩笑的意思。
他的話語堅定,不知道從何時,他那變得,比以前還要流利許多的中文,讓竹子書的心,一下跳得更快。
竹子書面容發(fā)紅,過了有一陣,他好像,才終于反應過來,他迷迷糊糊地應下來什么,隨后,他竟然就已經(jīng)把離碩打來的電話,給一股腦的掛掉了……
“真是……戀愛誤人正常思考……”
竹子書輕喃著放下自己的手機。
他站在辦公室里面,反復品味著離碩在掛斷電話之前,脫口而出的那句:“乖寶只需要安心等著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就好。”
“等把事情處理好了,我再主動聯(lián)系乖寶。”
“但無論怎樣,這一次,我都不會再放開乖寶了。”
“乖寶也別再放開我的手了,好嗎?”
竹子書,隱隱約約的,在他自己腦海中,回想起,他自己癡癡的,對著離碩,說:“好的,我相信你。我也等著你的回話。如果想要做什么的話,那就放手去做就好了,別擔心,我這一次,也再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那些話語,無疑會帶給一些離碩,無限大的安慰感覺。
但是,等掛了電話以后,竹子書才突然反應過來, 他到底是聽到了一些什么,又不受控制的,說出來了什么。
“啊啊啊!”
“竹子書!你的矜持呢!你這樣,離碩后面因為你太好哄騙,就不心疼你了,或者是,說一出,就做一出了,那可怎么辦?那你到時候要怎么解決?恐怕你到時候,連哭都沒地方去哭啊!啊啊啊!”
竹子書抱頭蹲在辦公桌附近,隨后,他很用力的,抬手揉了幾下他自己的臉。
他無聲的,在心中抓狂著。
甚至于,連他的身上,都已經(jīng)開始,有些出汗了。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突然嘆出口氣,十分無奈的,感慨說道:“算了算了,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該聽的、不該聽的,也都已經(jīng)全盤聽過了。至于事情會如何發(fā)展下去,那就靜靜的等著,看離碩要怎么處理吧……”
這樣想著,沒過多大會,竹子書的心情,就很快的,好上了許多。
他老老實實的,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前面,仔仔細細的批改文件,查看合同,處理接下來的工作事宜。
他投入進工作時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現(xiàn)在竟然還在經(jīng)歷著,一場網(wǎng)絡輿論風暴。
倘若是換上一個人,恐怕,其他人,是很難,這么快的,就轉變成,他的這副模樣的。
竹子書的這幅模樣,不僅僅是他自己,就連著突然進門的助理秘書,都也是,對著竹子書的模樣,感受到深深的吃驚。
他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擔心,他們書意娛樂公司的,老板的精神與心理狀態(tài)了。
出于對老板的擔憂,出于對未來工作的設想,助理秘書,在思索過一陣子以后,最終,他還是輕聲詢問,說道:“竹總,茶水間里面,那些人所說出來的話,都是在胡說八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等會開會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的,訓斥那些嚼舌根的員工的,”
“您還是身體要緊,還是不要太過于動肝火了的好。”
助理秘書跟著竹子書也已經(jīng)有過幾年的年頭了。
別人可能是還不知道內(nèi)情,但是,以助理秘書的了解,助理秘書也是知道一些公司內(nèi)部的其他情況的。
例如:有哪個公司員工暗戀竹子書, 又或者,公司的哪一個合作伙伴,和公司的某個高層是長久的夫妻……
再例如,助理秘書是穆家旗下的員工,甚至之前,還是穆家中心集團的員工。
而這位竹子書老板,雖然在之前,并沒有出現(xiàn)在穆家的直系公司當中,但是,助理秘書,在以前一起共事的,一些穆家員工的嘴巴里面,多少也是知道了,竹子書同為穆家直系下屬關系的事情。
既然,都是穆家的直系下屬,那么,助理秘書,無論如何,現(xiàn)在都是要優(yōu)先維護竹子書的。
再加上,竹子書這個老板,做的確實很不錯。
不過多說其他的了,單單說,竹子書的業(yè)務能力,助理秘書都還是很認可的。
他比起其他人,現(xiàn)在也是,更加認可竹子書做總裁。
如果現(xiàn)在突然換了一個總裁的話,恐怕,不單單是助理秘書不適應,恐怕,公司里面的一些豺狼虎豹,也都要很迅速的,露出他們丑陋的爪牙與那令人憎恨的面貌,從而,他們恐怕會,引起公司的一次又一次動亂。
助理秘書,暫時并不想公司倒閉。
至少,在他確認下來,他是否能夠回到穆家主公司之前,他都是更傾向于,保下竹子書的。
但是,助理秘書并不知道的是,事情遠沒有他想象中復雜。
而竹子書,也出乎意料的,更是沒有想到,助理秘書,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什么都不知情的,就開始維護他。
這可是關于他的私事,而不是公事。
倘若是,是在公司的公事上面的話,不管助理力排眾議的,有多么的維護他,他都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感觸,可現(xiàn)在,眼下是關于他的私事的輿論。
這個助理秘書竟然在他有幾天沒來公司以后,還這么的信任他。還特意的為他的私事說話,這不免讓人心中暖融融的。
竹子書從來都是那種冷冰冰的人。
他整個人乍然一看,可能是會給人一種,有些高冷不好接觸的感覺,但是實際上,和他長時間接觸過以后,便不會再那么覺得了。
他總是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冷情的感覺。
可是,實際上,他不僅僅是長情,還更像是一直故作矜持的貓咪崽崽。
只有經(jīng)過一些細致的接觸過后,恐怕才能夠發(fā)現(xiàn),那一份,獨屬于竹子書內(nèi)里的,柔軟和討喜之處。
那也正是離碩,至今仍舊,很是貪戀竹子書的,其中一個原因。
想明白這一點點竹子書,也很快的,溫柔回應,來自助理秘書的關心與信任。
第兩百四十章 推遲拍攝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不用太過擔心什么了。網(wǎng)絡上所說的,那些輿論,都是虛假的,澄清聲明也好,一些其他的什么東西也好,等過段時間,自然而然的,就會,真相大白了。”
竹子書說著,面上平靜自然的,好像現(xiàn)在在網(wǎng)絡上,經(jīng)歷著一些,不好聽輿論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份淡定從容,并沒有讓助理秘書徹底的放下心來,他甚至更加擔憂地,看向自家總裁。
助理秘書,格外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總裁,您真的不需要,我現(xiàn)在就讓公司公關處理這件事情嗎?或許你想要怎么澄清,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策劃一些澄清的營銷了。”
“按照,現(xiàn)在的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最適合澄清的,等過了這個時間節(jié)點,恐怕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些輿論,會說出一些,對你更不好的話語來。”
“如果等事情再繼續(xù)發(fā)酵下去的話,恐怕您的聲譽會變得不太好。現(xiàn)在,僅僅是公司內(nèi)部,就已經(jīng)有那么多的人,在說閑話了……”
助理秘書,越說越覺得擔憂。
他一邊提議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家總裁的臉色。
他想要更加深切的,知道自家總裁,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關于內(nèi)情,他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能越有底。
可是,他們家總裁,竹子書,只是很神秘的笑了笑,并沒有再額外的多解釋些什么話,也沒有再額外的多說出什么。
這讓助理秘書更加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到底會是怎樣的。
可是他見總裁不愿意說,他也沒有辦法,從其他的渠道,了解到,這件事情更深層次的始末原理。
所以,他只能夠在給總裁送了文件以后,萬分無奈的,再抱著文件,走出總裁辦公室。
這一趟,他倒是幾乎一無所獲。
好的,是他聽到總裁親口說網(wǎng)上的輿論,都是虛假的,都是被捏造的,公司的聲譽,和總裁的聲譽,總算是,稍微有些保障。
可是,比較壞的,也正是來自于這一點。
他身為總裁的助理秘書,卻無法更多的,知道來自總裁想要公關的一些意向。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說不上太美妙,又說不上太糟糕。
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助理秘書一臉正經(jīng)地走進總裁辦公室,卻又一頭霧水的走出總裁辦公室。
在這時候,他甚至想要變成總裁肚子里的一條蛔蟲,只希望能夠盡快的,知道總裁的下一步打算,到底是怎樣的。
被助理秘書,藏進心里的忐忑,像是一把看不見、摸不著的繩索,將助理秘書,不上不下的,懸掛在一條神經(jīng)緊繃線上。
那感覺,簡直是,讓人抓耳撓腮的,沒個完了。
但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所以讓助理秘書,對于網(wǎng)絡上的輿論事件,更加的好奇起來。
他正兒八經(jīng)地,將所有關于竹子書的輿論微博,全部都看了一遍。
他這一看,便也開始有了一些,獨屬于他自己的猜測。
“難不成,這真是總裁的暗戀對象了?”
助理秘書,一邊好奇著,一邊放大電腦上的圖片。
在電腦圖片上,此時此刻,可以輕而易舉的,就看出來,那偷拍的照片上,正在被人吻著的男子,正是自己家的總裁。
可是,親吻了自家總裁的男人,模樣卻沒有被拍的那樣清晰。
不過,只是從模糊的輪廓上來看,也能夠辨認出來,那男人是個長相出眾的人物。
從男人的舉止之中,所流露出來的那氣質(zhì)、氣勢,看起來,也絕對不像是普普通通的人。
“這倒也怪不得總裁會心動了……”那男人的模樣、氣質(zhì),簡直比娛樂圈的一些,當紅藝人,還要出眾。
縱使助理秘書,是在娛樂公司工作了很久的老人,他也不免感慨于,這親吻自家總裁的,男人的模樣氣質(zhì)。
如果有可能的話,助理秘書并不介意,把總裁的男朋友,挖過來,當自家公司的頭牌藝人。
“要是能夠把這個人,能夠順利的,挖到公司的話,想來,公司的營業(yè)額,又會翻上一番。恐怕,連帶著公司給發(fā)的獎金,也會翻上一翻。”
助理秘書美滋滋的想著,對于竹子書網(wǎng)上的輿論事件,不免,也更加上心起來。
畢竟,自家總裁的網(wǎng)絡輿論事件,現(xiàn)在,和自己的年終獎金,很可能,明目張膽的掛著勾呢。
這一下,助理秘書想要放任不管,恐怕都要有些做不到了。
沒有人會對即將到嘴的翻倍獎金,說“不”。
哪怕這件事情,現(xiàn)在還沒有下定論,但是在助理秘書眼中,他的工作,都已經(jīng)變得,更加有干勁了。
一時間,助理秘書的辦公室內(nèi),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響個不停-
與此同時,掛斷了,給竹子書打過去的電話以后。
離碩握著手機,卻是先停下了原本,已經(jīng)預約好的雜志拍攝。
“告訴工作室里的那個藝人,就說拍攝時間改成下次,我現(xiàn)在有事情要做。”
離碩說著,指腹在手機殼上不斷的摩擦,他在心中不斷構思著,要如何完美解決,網(wǎng)絡上的輿論事件。
在此時此刻,還真如他同竹子書說的一樣,哪怕外面等著他的是一個頗有名氣,也頗有時尚感染力的藝人,那人在離碩眼中,也是遠遠沒有竹子書重要的。
恐怕,在有關竹子書的事件,在完美解決之前,離碩會先停下手頭的所有工作。
哪怕,是關于VA雜志的拍攝工作。
哪怕,是關于離家的直系的工作。
離碩這般思索著,卻見,一直唯命是從,還會把工作做得很完美的助理,罕見的遲疑了起來。
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扭扭捏捏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離碩察覺到助理的不丟對勁,也是不免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現(xiàn)在是還有不明白的疑問,或者是還有其他要匯報的事情嗎?”離碩因為剛和竹子書打了電話,心情還不錯。
以至于,他在和助理說話時,也耐心了幾分。
若是放在平常,助理的這種行為,屬于工作中的失誤、與分神。
那是VA雜志工作室中,工作的大忌之一。
助理在離碩手下,已經(jīng)工作了一年多的時間了,想來,是該清清楚楚地,知道離碩的脾氣的。
助理現(xiàn)在,突然出錯,又在離碩要突然推掉工作的情況下欲言又止,這無疑,是在離碩的雷點附近,瘋狂的蹦迪了。
但凡離碩現(xiàn)在的脾氣,是和剛和竹子書分手時一樣暴躁,恐怕,此時此刻,助理就要被痛罵一頓,隨后,再被迫離職了。
助理也知道離碩的耐心,從來都不多。
所以,他在看到離碩的臉色,逐漸變得更差的時候,他就開始,不再扭扭捏捏的,反倒開始直接把話給說清楚。
“離總,今天來的藝人,是一個國際上都很有名的腕兒,她最近風頭很旺盛,以敢說出名,還不是很好相處……”
助理小心翼翼的說著。他一邊說著,還偷偷的,一邊打量總裁的神態(tài)。
離碩聞聲,不出助理預料的,他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更為冰冷:“不管是多大腕兒,就按照我的原話,去和她說。”
“要么付了違約金,這輩子都別來和VA雜志再有所合作;要么,就在我面前,夾起尾巴做人,等著下次通知,拍攝時間和拍攝地點。”
離碩說著臉色不太好看,“她愛爆什么,就爆什么吧。再來十個娛樂圈的頂尖藝人,都無法動搖離家一下。別說他們這些藝人有背景了,我不也是有背景的人么?怕什么。”
離碩說著,助理仿佛,才突然的,恍然大悟過來。
助理有些呆板和麻木的,聽離碩說要,便去向著,在外正在化妝的藝人,穿去通知。
不出意外的,那藝人,當場變化了臉色,大聲嚷嚷著:“我們顛倒時間,趕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又來這里化妝,化妝化了一個多小時,馬上就也要化好了。”
“結果呢?在這個時候,你們竟然說,讓我先回去等通知?”
“你們VA雜志工作室,就是這樣做人辦事的嗎?”
那藝人最近突然一下紅了起來了,不免比以前變得,更加盛氣凌人了些。
若是放在以前,小助理定然會是唯唯諾諾的沒個完了。
可是,跟在離碩身邊一年多的工作時間,他多少也沾上一些,來自離碩的氣場與氣勢。
藝人的這些話,早就已經(jīng)唬不到他了。
助理見藝人態(tài)度不好,還開口威脅,也便,不再給藝人,留面子了。
助理開口說道:“VA雜志工作室,該如何做人做事,不是您該指指點點的。”
“再者,合同上可是寫的一清二楚。”
“工作室有一切權利,可以推遲,并隨時解除合作。”
“您不能享受著工作室的推送營銷,卻不配合工作室的工作。您覺得呢?”
“而且,方才的話,都是總裁親口說的,如果您有什么不滿,請讓公司總裁來溝通。您現(xiàn)在,并沒有和我們總裁,親自溝通的資本,以及條件。”
助理說完,就絲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藝人氣的跳腳,罵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VA雜志工作室,盛名在外,不管是時尚界的的任何一個人,到了VA雜志跟前,都要給他離碩,幾分面子。
更不要提,離家的家大業(yè)大。
恐怕,沒人敢隨意得罪離碩。
可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離碩的家世背景,以及個人實力的。
更是沒有幾個人的背景,以及實力,是可以比得過離碩的。
再者說,想擠破頭,想登上VA雜志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VA雜志不缺客源,反倒是頂流們,要搶著好好表現(xiàn)。
哪怕是那藝人的總裁,親自趕到了,也無法拿離碩怎樣。
甚至,那總裁恐怕,還要夾著尾巴,討好離碩,從而來贏取一個藝人的拍攝機會。
助理現(xiàn)在對這些事情門清,得了離碩的準話以后,他自然也不怕藝人多說什么瘋話。
他推開離碩的辦公室的門,輕聲說道:“離總,我已經(jīng)把話傳達出去了。”
“那藝人罵的很兇,恐怕不會輕而易舉地,就罷休了。”
助理說著,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助理多少還是怕一些藝人后續(xù)還發(fā)火的。
但是,離碩臉色淡淡的,一點害怕,都不帶有的,冷靜的鎖上總裁辦公室的房門。
隨后,離碩冷笑著,開口道:“給樓下保安打電話,就說有人鬧事。讓多帶些人,把鬧事地趕下去。”
“對了,有必要的話,可以直接先報警處理。”
“聽清楚了嗎?”
離碩說著,沒過幾秒鐘,外面響起捶門的聲音。
“總裁,現(xiàn)在要開門嗎?”助理聽著那聲音,愣了愣。
除了捶門的聲音,助理好像,還聽到了那女藝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離碩不以為然,撇嘴挑眉,歪頭笑了笑,說道:“當然不開門了。”
“開門做什么?等她把我的辦公室,弄的一團糟么?”
“對了,別忘了通知他們公司,讓他們照價賠償我的各項損失費用。”
“等外面安靜下來之前,你最好也別出去了,以免誤傷你。”
“在這兒待著玩兒吧。”
離碩說著,把助理丟在辦公室內(nèi),他轉身進了辦公室內(nèi)的休息室。
“啪嗒”一聲,休息室的房門落了鎖。
助理的一顆心,這才逐漸平緩下來。
還好,總裁沒有把他一個人,放到總裁辦公室外面。
這讓助理,對離碩多了幾分感激。
隨后,助理按照離碩所吩咐下去的,認認真真地,給樓下安保處,打了電話,再讓人盡快的上樓,處理事情。
等打完電話,捶門的聲音還在響。
并且,外面的聲音,變得更加嘈雜了。
聽起來,應該是藝人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在幫著藝人,在鳴不平了。
助理莫名覺得可悲又可笑,便收回視線,也不再多看,不在多聽,不再多關注什么。
他打開手機,在手機上,處理一些工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