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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科學組危機你妹有心

    眾人都沒出聲,看看沈斯年,又看看站在門口的男人。

    沈斯年也怔了好幾秒,之后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朝門口走去。

    幾步之間,他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沈博士,溫聲著和人握了下手:“云師兄。”

    云承看著他,手掌不輕不重地握了下沈斯年的:“好久不見。”

    “是很久沒見了。”沈斯年點頭,不解風道:“你怎么過了,有事找我?”

    云承朝他身后看了,目光在童和身上停頓片刻,之后再次看向沈斯年:“不跟我介紹下你的隊友?”

    “需要嗎?”沈斯年疑『惑』道。

    云承失:“斯年,咱們未的段時間里可也算是隊友了,別對我這么冷淡啊。”

    “隊友?”沈斯年推了推鏡,淡聲道:“將軍說的援原是你。”

    “嗯,我怎么感覺你不太歡迎我?”

    沈斯年垂:“沒有。”

    他轉身,看向屋內不約而同閃著八卦視線的隊友,清了下嗓子,介紹道:“云承,我在科大讀博時候的師兄。他這次是幫我們研究喪尸疫苗的。”

    “哦~”胖子意味深長地起。

    解玉樓站起身,遠遠地跟云承點了下頭:“解玉樓。我之前聽說過你,我院最年輕的病毒學家。”

    “解隊客氣了。”云承道:“我對諸位的名字才是如雷貫耳,早想結交下了,是直沒機會。”

    沈斯年帶著他走進,眾人都和他打了招呼,只有童和站在原地,像沒看見人樣繼續研究手里的試劑。

    云承瞥了他,之后看著沈斯年說:“斯年,時間緊張,咱們要不要直接開始?”

    “好。”沈斯年轉頭對童和道:“我們去三號實驗室,你在這里提取下他們的基因,再幫小池做下訓練計劃。”

    童和抬看他,沒說話。

    沈斯年收回視線,也不管他答沒答應,帶著云承往走。

    云承和他挨得很近,肩膀蹭著肩膀,那么大個地方,他好像非要貼著沈斯年走才行,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實驗室里落針可聞,以至沈斯年他們兩人都走出去了好會兒,大家還聽到他們倆同頻的腳步聲和低低的談話聲。

    池畔直覺這氣氛危險,悄悄握住了解玉樓的手。

    解玉樓反握住他,看向童和。

    童和沒什么表,只是目光仍落在門口。

    他平時總是著,也很愛開玩,現在這么沉靜,大家都看得出他的不對勁。

    “哎呦,兄弟。”胖子和大熊左右攬上他的肩,兩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起。

    “你別想,看博士對他沒興趣。”

    “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算他們當初有什么現在也斷干凈了。”

    “對啊,博士現在顯對你不樣,你對自己有點自信。”

    池畔他們的話里,漸漸聽白了點東西,這個云承,好像之前和沈斯年有點什么曖昧的關系,而且大家都知道。

    游松桉悄悄撞了撞范荊的肩,小聲問:“到底怎么了?”

    “人家的事,你別問了。”范荊尷尬道。

    “嘖,你不行。”游松桉上手攬住他的肩,不分說地拉著他往走:“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悄悄的。”

    范荊很無奈,但還是被他拉出去了。

    白巷和小都湊到童和前,滿臉寫著好奇,想知道。

    段永思也湊到解玉樓身邊,偷偷問:“怎么回事啊,有故事啊這是。”

    解玉樓搖了下頭,然后聽見童和說:“坐好。”

    眾人怔,池畔連忙坐直了身子,大熊和胖子也乖乖坐到凳子上,又乖乖『露』出胳膊方便他抽血。

    白巷不喜歡抽血,但也跟著坐下了。

    小被第個抽了血,他仰頭看著童和專注的臉,忍不住道:“童助理,你比那個師兄好看。”

    童和頓了下,隨即勾唇,道:“我知道。”

    “哇,童和你行啊,對自己夠自信。”胖子豎起大拇指。

    童和,頭個個地給他們抽血,邊抽邊對不知道事經過的隊友們解釋道:“云承和沈斯年是同門,博士時期幾乎所有的課題都是他們倆起做的。”

    池畔仰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自己對人緒的感知比之前強了很,比如他現在感覺童和雖然表上還在,但他其實很失落。

    “他們是最好的搭檔。”童和說完,又補充了句:“在我之前。”

    在他之前,七院最年輕的搭檔是沈斯年和云承,他們是公認的七院門和驕傲,但后云承對沈斯年有了不樣的心思,沈斯年拒絕后兩人的關系變了。

    再后,云承走了,轉到了在病毒研究方比較突出的六院,在六院繼續發光發熱。

    沒了搭檔的沈斯年很快找到了童和,那時候的童和還是沈斯年帶的研究生,稀里糊涂地跟著進了研究院。

    不過童和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學習力也驚人,很快和沈斯年培養了默契,成了新的搭檔。

    只是,和云承樣,童和也愛上了沈斯年。

    沒辦法,對他們這樣熱愛研究的人說,誰都不可拒絕專業又有魅力的沈博士,愛上他可只是早晚的問題。

    但也是因為有云承這個先例在,所以童和對他和沈斯年的關系很恐懼,最大的期望也只是輩子和沈斯年當搭檔而已。

    聽完他的話,池畔蹙眉道:“可是,我覺得不樣。”

    眾人都看向他,解玉樓也有些驚訝。

    他家戀商遲鈍的小隊長,現在居然發現人家的感問題了?

    童和把所有人的血『液』樣本標號,放入樣本盒,聞言著看池畔:“沒什么不樣的。”

    要說起,他可還不如云承呢,畢竟云承是陪著沈斯年成長的那個人,但可惜,沈博士只需要搭檔,不需要戀人。

    池畔搖頭:“我真的覺得不樣。”

    他解釋說:“我現在對大家的緒感知好像比之前敏感了,我看出博士對你很縱容,他都讓你抱著他睡覺呢。”

    童和動作頓。

    段永思隨口道:“萬博士之前也讓云承抱著”

    他說了半,發現實驗室里的人都直直地看了過,他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訕訕地閉了嘴。

    童和垂,沉默著抱起樣本盒放到旁,之后又拿了個容器交給池畔:“小池,把霸王花的花粉給我點。之后你們沒什么事了,可以先回去,拿植物練習力量控制的事我晚點列個計劃表給你。”

    池畔抿唇,也不再安慰他了。

    他熟練地叫出化身巴掌大的花王,將花粉灑了半個容器,之后蓋上蓋子。

    “這個花粉挺厲害的,童哥你做試驗的時候記得戴口罩。”

    童和點頭:“知道。”

    大家相覷,童和已經開始悶頭研究他們的血『液』樣本了,眾人呆在這兒也沒什么事干,都各回各家。

    池畔和解玉樓沒回去,而是走到了訓練場上,順著『操』場慢慢走著。

    池畔晃著他們相牽的手,擔憂道:“隊長,你說童哥會不會正在偷偷難過呀?我剛才感覺他很失落。”

    “肯定會。”解玉樓側頭看他,揶揄道:“你是不是還挺感同身受的?”

    池畔頓,仰頭對著他揚起張超乖的,軟聲道:“都過去了嘛隊長,你不要總是拿這件事嚇唬我呀。”

    他誤會解玉樓和段永思的事,估計解玉樓還會時不時拿出溜遍,好讓池畔知道自己之前偷偷失落的行為,有傻乎乎。

    “你行啊小隊長,現在都知道怎么哄我了。”解玉樓停下腳步。

    池畔也停下,仰頭和他對視。

    解玉樓心口跳,之后憑著本心低下頭,吻上了池畔的唇。

    午后的陽光帶著點初秋的暖意,微涼的風吹動發絲,帶起兩人纏綿的心意。

    他們又在『操』場走了會兒,漫無目的。

    但在危險的任務結束后,和愛人手牽著手在午后的『操』場上散步,是他們最放松最自在的時光了。

    “下次任務是什么時候啊?”池畔問道。

    解玉樓搖頭:“不清楚,應該會很快。”

    融合物的融合變異速度太快了,拖天,分危險。

    池畔點頭,又問:“咱們接下是去澧河吧?那個澧河在哪兒啊,我好像都沒聽過。”

    解玉樓道:“在國,所以我們這次需要和那邊的幸存者基地合作。”

    “哇。”池畔睛都亮了:“我還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國人呢。”

    解玉樓了:“那這次好好看看,如果任務不著急的話,咱們也可以在那邊逛逛,帶你感受下異國風。”

    “隊長,你見過國人嗎?”

    池畔像個剛剛得知新鮮事的小朋友,問題很:“咱們可以去哪里玩啊?國的融合物和咱們國家的融合物會有不樣的地方嗎?那里的喪尸說什么話呀,我會不會不跟他們溝通呢?”

    解玉樓出聲,也不嫌麻煩,個問題個問題地解答,遇到他也不知道的,他說先記上,晚點去問問童和。

    如果童和忙的話,問問游松桉也行,游律師見識廣,走南闖北的,知道的東西肯定很。

    說了好久,池畔終不再好奇國人愛噴香水到底是不是因為身上臭了,而是纏著解玉樓道:“隊長,我想去看星星。”

    解玉樓看了還沒暗下的天,道:“那先去吃飯?”

    “好呀。”池畔點頭。

    不得不說,少了汽車尾氣和工廠排煙,末世后的空氣比末世前清新很。

    連天空的顏『色』都比之前澄澈,深藍『色』的夜,近到看出坎坷表的瑩白『色』月球,還有漫天數不清的滅星辰,切的切都顯得那么靜謐安詳。

    啟陽最高的地標之上,中心大屏反復播放著基地最新消息,池畔躺在解玉樓帶的床墊上,澄亮的里倒映著瑩白的光。

    “我前世的時候很喜歡這么看著星星發呆。”池畔輕聲道。

    解玉樓枕著手臂,沒說話,安心當個聆聽者。

    池畔道:“有時候個人很害怕,我會想,如果沒有末世,我會在干什么。”

    “應該是在上大學,邊上課邊找份小工作,爭取獎學金養活自己。”

    “隊長,你說如果沒有末世,我們是不是見不到了?”池畔問道。

    解玉樓側頭看他,道:“我們定會見到。”

    “真的嗎?”池畔轉頭和他對視:“可我上輩子沒有見過你,只是聽到過你的名字。”

    解玉樓揚眉:“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會在碼頭,又是怎么知道我長什么樣的?”

    池畔怔,『迷』『迷』糊糊道:“對哦,那我是怎么知道你是誰的?”

    他前世應該只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在家里看過電視,也是在新聞上看到了閃而過的解玉樓的身影。

    可這不對啊,新聞里沒有介紹解玉樓的身份和名字。

    而且池畔肯定自己前世沒見過解玉樓,但他這輩子重生,怎么那么快想到了解玉樓會在哪,又怎么沖動地去找他了呢?

    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盡快囤點糧食,然后為了不再孤獨,而偽裝成幸存者和人類在起的呀。

    池畔自己都懵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時候知道了解玉樓的長相,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那么肯定新聞里的人,是解玉樓。

    解玉樓側頭看著他苦惱的小表,心頭有些癢。

    他忽然翻了下身,將池畔壓在了身下。

    池畔怔,沒腦子想那些費腦筋的事了,只有解玉樓這個人,這張臉,死死地占據了他的視線和腦海。

    “隊長。”

    “嗯。”

    解玉樓勾唇,緩緩低下頭,輕柔又纏綿地吻著池畔。

    池畔習慣『性』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這個吻和以往很時候不樣,不是完的溫柔和喜愛,也不是動時的急躁和占有,而是種池畔未感受過的綿延心動。

    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瘋狂的心跳聲,他微微睜開,解玉樓深邃的眉近在前,在他身后,是高遠的星空和低垂的月。

    這幕,忽然和池畔記憶里的幕重合起。

    他沒有細想那是什么時候的記憶,他只是憑借本的,將自己的脖頸送到解玉樓唇邊,用輕而低的聲音說:“隊長,抱我。”

    解玉樓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斷開,他眸『色』很沉,居高臨下地看著池畔。

    池畔角微微泛著紅,里有未盡的濕意,唇瓣也顯出點飽滿的紅,像個單純的小妖,無意識地引著人沉溺其中。

    “寶貝。”解玉樓喉結微滾,嗓音也有些啞,再次確認了下:“在這里嗎?”

    回答他的,是池畔溫軟的吻。

    ——

    實驗室里,童和將所有沈斯年交的任務做完,抬,發現時間已經是凌晨點了。

    他伸了伸腰,脊柱噼里啪啦作響。

    他拿起手機,將給池畔定下的訓練任務發給了解玉樓。

    收拾好切,他關了實驗室的燈,鎖好門,準備回宿舍。

    他的宿舍和池畔他們在同棟樓里,但不在同個樓層,他的那層里,只有他和沈斯年兩個人的房間,和間巨大的書房。

    書房里裝滿了各種典籍,甚至還有許實驗器材。

    有時候他和沈斯年半夜醒,想到什么新的東西,都會直接在那間實驗室里做實驗。

    剛住到那里的時候,童和受寵若驚,開始也是膽戰心驚的,甚至前幾天直在失眠。

    終有天,他走出了臥室,到實驗室。

    他打開燈,輕手輕腳地拿起本沈斯年著作的文,這看,不知道看了久。

    直到沈斯年敲響了實驗室的門,他才回過神。

    他慌『亂』地站起身,看向自己的導師。

    那是他沒見過的沈斯年。

    平時的沈博士總是穿著身白大褂,扣子扣的整整齊齊,鼻梁上也總架著副鏡,看起專業又穩重。

    但那晚的沈斯年穿著最常見的條紋睡衣,領口大敞著,頭發也很『亂』,沒戴鏡使他的睛看起比平時亮。

    直到這時,童和才想起他的這位導師,也沒比他大幾歲。

    他看到童和后點都沒驚訝,那么趿拉著拖鞋,走到童和身邊坐下了。

    那晚,童和已經想不起沈斯年跟他說過什么了,他只記得沈斯年漂亮的側臉線條,濃密的睫,還有他『性』感的唇

    童和捏了捏鼻梁,感覺自己今天是有點累了,不然怎么想了這么『亂』七八糟的。

    他慢吞吞走向電梯,卻鬼使神差地在三號實驗室門口停下。

    實驗室的門關著,燈也是暗的,童和推了下門,沒推開,那兩個人應該已經離開了。

    童和心頭有些微妙,之前每次下班他和沈斯年都幾乎是起的,算不起,他們也會互相通知聲。

    但今天,沈斯年什么都沒說走了。

    他自嘲地了下,轉身按下電梯。

    解玉樓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他平了下呼吸,然后接起電話,視線望向身下的人。

    池畔胸口大幅度起伏著,眶、鼻尖、唇瓣都是紅的,他顫抖著手臂抓著解玉樓的肩,整個人都顯的脆弱不堪。

    看到解玉樓接起電話,池畔頓時連呼吸都不敢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里濕漉漉地瞪解玉樓。

    解玉樓感覺自己有點禽獸了,好像又有起立的趨勢。

    好在胖子的聲音聽筒里傳了出,大呼小叫道:“老大你在哪呢?你趕緊回吧,童和在我們這耍酒瘋呢!”

    童助理雖然是軍校畢業,但大家平時總忘了他這層身份,總覺得他是個單純的科研人員,他們都不敢動粗。

    解玉樓有些驚訝,下意識回道:“管童和你找沈斯年啊,找我干什么?”

    胖子崩潰道:“我是聯系不到博士啊,他不知道被那個姓云的忽悠到哪去了,童和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現在已經處崩潰邊緣!”

    “嘖。”解玉樓看著池畔,對胖子道:“等著。”

    他掛了電話。

    池畔立刻放下手呼吸,然后去推解玉樓:“你起吧,咱們回去。”

    “誰說回去了?”解玉樓揚眉。

    池畔懵:“童哥喝醉了,博士不見了,你不著急嗎?”

    解玉樓勾唇:“沈斯年跟人吃宵夜去了,童和也該需要這么個刺激,不然還真輩子給他當助手?”

    “可是”池畔還想再說,解玉樓卻直接吻住了他,堵住他的話。

    池畔的臉紅透了,他實在想不白,今天的解玉樓怎么這么沒完沒了的,難道是這里的環境把他給刺激到了?

    不過很快,他沒心思想這些了,再次被解玉樓搶走了部的思緒。

    另邊童和正趴在范荊床上,抱著他的枕頭無聲更咽。

    范荊:“”

    游松桉穿著睡衣,抱臂站在他身邊,問道:“他怎么喝成這樣?”

    “估計是假酒吧。”胖子搖頭:“他倆肯定沒有藏過什么酒,現在這樣指不定是直接把酒精喝了。”

    范荊無語道:“怎么可。”

    “怎么不可。”胖子反駁道:“失戀的人什么都干出。”

    “我沒失戀!”童和大喊了聲,給幾人嚇得抖。

    胖子拍拍胸脯:“幸好咱們幾個住這層。”

    他都不敢想,如果大熊、小、白巷和段永思都在的話,這場該有熱鬧。

    “老大他倆呢?”游松桉問道:“你不是聯系到他們了嗎?”

    胖子也納悶:“不至吧,這都半個小時了。他倆到底在哪呢,我聽著是在,還有點風聲。”

    話音未落,解玉樓和池畔站到了他們前。

    三人又是抖。

    “”

    說實話,大半夜的,忽然這么出現是挺嚇人。

    池畔看向躺在床上的童和,表很是同:“童哥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他給他治了下,雖然不讓他醒酒,也不讓他失戀的陰影中擺脫出,但至少保證他不因為宿醉頭疼。

    解玉樓拿出手機,給沈斯年撥過去,已關機了。

    “不對啊。”解玉樓疑『惑』道:“算要吃飯也不至吃到現在啊。”

    沈斯年之前給他發了條短信,簡單說了下自己今天晚上要和云承吃飯敘舊,但因為種種原因,他不希望童和知道,又怕童和找他,和解玉樓說了。

    “吃飯?”游松桉驚訝道:“他真跟他師兄約會去了?”

    說完,童和嚎了聲,哭的比去幼兒園上學的孩子都慘。

    眾人:“”

    胖子干道:“有生之年看到童和這樣,也算是意之喜?”

    另幾人都看他,表言難盡。

    胖子立刻不說話了。

    “沈斯年!你騙人!”童和痛哭:“說好的不談戀愛,你騙我!”

    胖子都想捂臉,喝醉了的童助理真是,又可憐又搞。

    范荊看著被他淚鼻涕擦了又擦的枕頭,角微微抽了抽,他真是傻了,怎么把門開了還把人帶進屋了呢?

    “你妹有心!”童和連普通話都不說了。

    解玉樓短促地了聲,又立刻忍住了,但他不還好,他,池畔也想。

    然后他們五個都了,童和還不知道,還在哭鬧,方言瘋狂往蹦。

    沈斯年過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副場景。

    五個隊友站成排,想又要忍著,表都有些扭曲,童和自己在范荊床上蛄蛹,黑『色』絲質的睡衣被他蹭得『亂』七八糟,整個人都狼狽的不成樣子。

    沈斯年今天已經和云承把疫苗研制出了,等反應個晚上后,他們可以進行第次實驗。

    因為事終有了進展,下班又早,所以他答應和云承去六院蹭飯,再順便逛逛了。

    沒想到他逛實驗室,看什么都想學學,了解下,云承也樂得跟他講解,兩人不小心聊到了現在。

    等沈斯年反應過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他拒絕了云承讓他留下的邀約,直接叫了清剿隊的車,讓值班的隊員把自己送回了。

    可他回到宿舍后,卻發現童和根本不在,他猜童和可在實驗室,可實驗室里也沒人,他急了,跑過找解玉樓他們。

    沒想到卻看到了這幕。

    “呦,沈博士了。”解玉樓勾唇,朝床上抬了抬下巴:“趕緊把你家助理領走吧,這也太嚇人了。”

    沈斯年無聲地嘆了口氣,之后走到床邊,半蹲下看著童和,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童和止住了哭泣,淚朦朧地看著沈斯年,半晌,憋出三個字:“陳世美。”

    沈斯年:“”

    池畔下意識往旁邊抓,狠狠掐住解玉樓的大腿,才沒讓自己出。

    “嘶——”解玉樓也不出了。

    他家小隊長人小小的,力氣可不小,這下,解玉樓天靈蓋都疼麻了。

    池畔驚,急忙給他『揉』腿,還用異給他治。

    但疼痛沒了,取而之的是另樣的酥麻了。

    解玉樓急忙抓住池畔的手,道:“沒事寶貝,不疼了。”

    池畔松了口氣,也忘了,轉頭看向那對師徒。

    “走嗎?”沈斯年沒想和個醉鬼計較。

    童和也像是終反應過了,默不作聲地坐起,又踉蹌著站直了。

    “走吧。”沈斯年淡聲說。

    童和跟在他后頭,亦步亦趨,還在更咽。

    “早點休息吧。”沈斯年對眾人道。

    眾人立刻點頭,胖子還很熱地問:“要不讓老大送你倆回去?”

    “不用。”沈斯年了下,然后邁步走了。

    童和立刻跟上去,跟小狗崽看到骨頭似的,還是比骨頭高了半頭的小狗崽。

    送走兩人,眾人終可以休息了。

    胖子和池畔、解玉樓都回去后,范荊看著自己片狼藉的床鋪,深深嘆了口氣。

    游松桉瞥他,道:“去我那睡吧。”

    范荊怔,隨即連耳根都紅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想什么呢?”游松桉好道:“又沒說讓你睡我,你激動什么?”

    這回范荊連看他都不敢看了。

    游松桉直接把他拉走了。

    池畔趴在貓上,看到他們倆都進了游松桉的房間后,震驚地看向解玉樓:“隊長,你真說對了,他倆真的進了個房間!”

    解玉樓抱臂倚著墻,聞言唇角微揚,看著有些戲謔風流。

    “小隊長,你輸了。”

    池畔視線游移,道:“今天都四次了,再都五次了。”

    “不對吧?”解玉樓故意道:“我是四次,你是六”

    池畔捂住他的嘴,紅著臉,羞恥道:“我認輸了!”

    解玉樓立刻彎了,下把他抱起,進了屋。

    第二天實驗室再見的時候,眾人神『色』各異,尤其是有對象和快有對象的那幾個。

    解玉樓春風滿,池畔直紅著臉不看解玉樓。

    童和滿臉寫著開心,范荊底黑圈像是晚沒睡,倒是沈斯年和游松桉沒什么變化。

    解玉樓和池畔不說了,這倆已經是公認的不問,問了是秀,秀到你懷疑人生。

    童和的開心也沒什么奇怪,是范荊這個欲/求不滿的樣子怪吸引人的,被大熊和白巷他們纏著問了好久。

    “有個新消息。”沈斯年道:“早上上了通知,讓我們早點準備出發去國。我們先去那里的幸存者基地整頓段時間,和那里的異者磨合下。”

    “這次的任務是水里作戰,所以我們需要帶些適合與水生融合物作戰的異者。國靠海,所以他們那邊和水有關的異者也,也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我們要去跟人家學習。”

    “這次出行暫定還是咱們清剿隊員出動,但大熊和段永思需要帶兩個小將軍各回各家了。”

    白巷和小都不是很樂意回去,尤其小。

    白巷還有爺爺『奶』『奶』等著他,小可沒什么必須回港城的理。

    “現在新人類基地已經建起了,他們需要個領導者。”沈斯年溫聲道。

    港城的新人類仍需要小。

    池畔抬手拍了拍小的肩,小不不愿地同意了,他聽池畔的。

    “還有個好消息。”沈斯年說:“喪尸疫苗基本研制成功了,現在差的是做實驗和改良。”

    胖子驚訝道:“之前那么久都沒好,云承做好了?”

    童和接道:“之前我們的實驗已經做的差不了,基本的方向都定好了,他個病毒學家了之后是研制試劑的過程,需要久?”

    眾人都默契點頭,聽聽這話里的敵意和醋味。

    沈斯年推了下鏡,道:“小池,這次的澧河行動,我們可以正好試驗下你是否可以控制除了植物之的東西。”

    池畔點頭:“那博士我現在要練習控制植物了嗎?”

    “對。”

    解玉樓抬手『揉』池畔的頭,說:“起去吧,我知道在哪練。”

    “好。”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云承,云承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池畔身上停頓了瞬。

    三人友好地打了個招呼,然后擦肩而過。

    走了兩步,池畔忽然停下腳步,有些遲疑地轉頭看去。

    “怎么了?”解玉樓問。

    池畔蹙眉,道:“他好像和昨天不樣了。”

    解玉樓立刻帶著他往回走,腰間的槍被他拔了出。

    池畔急忙跟上他,小聲道:“我也不確定,是感覺他和昨天的云承氣息不樣,但好像不危險。”

    第42章 末世起源隊長不能吃醋哦

    解玉樓口停住腳步, 池畔躲他身邊,和他一起向屋里看去。

    解玉樓的槍已經上了槍栓,一有對他會立刻開槍。

    隊友們都屋里, 見到云承進來后,胖子他們立刻識相地準備離開,別再刺激童和了。

    云承卻說:“大家怎么看到我就,我有那么招人喜歡嗎?”

    眾人頓住腳步,遲疑地朝他看去。

    范荊蹙了下眉, 上下打量起云承。

    云承還是昨的模樣, 他說話時的語調和神態, 卻和昨有很大同。

    胖子小聲和大熊說:“這人是是被刺激了,怎么春光滿面的。昨博士會答應他了吧?”

    大熊一驚:“會吧?”

    他聽說了昨晚上的事,雖然沒看到童和是怎么耍的酒瘋,想想就知道如沈斯年答應云承,童和肯定會瘋。

    沈斯年發現了對勁, 看著云承道:“師兄, 你怎么來這么早?”

    他們約定的時是十點,現還到九點半。

    云承到他身邊, 眼里含著微妙的意, 曖昧地說道:“我想你了啊。”

    童和手一抖,一塊砝碼就掉了實驗桌上,傳出沉悶的聲響。

    他側頭看向云承, 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一早上的『蕩』漾已經『蕩』然無存。

    沈斯年推了下眼鏡,冷靜道:“你到底是誰?”

    云承揚眉:“我就是我啊。”

    聞言,范荊和段永的手已經搭了腰的槍套上,胖子和大熊都蓄勢待發。

    解玉樓和池畔躲外, 兩個人都緊繃著神經,生怕云承又是被么融合物寄生了。

    忽然,池畔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池畔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了云承。

    “!”

    云承道:“你們兩個做么呢?”

    解玉樓朝他看去,之后無聲地向屋里抬了抬下巴。

    云承驚訝了一瞬,順著他們的視線朝里看去,緊接著驚悚地瞪大了眼。

    屋里怎么還有一個他?

    屋里的“云承”發現了大家的警惕,然后無奈地聳了下肩,道:“沒意。”

    說罷,他整個人的外形就開始發生變化,解玉樓立刻進實驗室,眾人的槍全都指向‘云承’。

    童和立刻將沈斯年拽到了身后。

    大家的視線下,“云承”的身形變得比剛才高大了一些,一頭黑發從烏黑變成了金黃,屬于云承的一張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眉目深邃,棱角分明,眼睛是通透的綠『色』。

    “大家好,我是弗納爾,代表國來拜訪清剿隊的。”

    童和一怔,懷疑道:“你是弗納爾?”

    “當然。”弗納爾聳肩,道:“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異能,幻影。”

    胖子懵『逼』道:“么東西?怎么來了個老外?”

    沈斯年抬手,讓眾人把槍收起來,然后越過童和去和弗納爾握了手,道:“弗納爾先生,沒想到您這么快就到了。”

    弗納爾和他握手,說:“沒辦法,那東西長得越來越多了,我們需要快點把它們除掉。”

    他說的是澧河里的融合物,那些還看到本體的東西。

    弗納爾挨個和大家握手,表示自己只是想用一種輕松的方式和大家相見,沒想到大家這么警惕。

    “過知道我未來的合作伙伴這么專業,我很高興。”弗納爾得很紳士。

    他到解玉樓身前,道:“解,你的名字我們國家如雷貫耳。”

    “你好。”解玉樓禮貌『性』地回應道:“我們聽說弗納爾先生是國最強大的異能者之一。”

    弗納爾原本是雇傭兵出身,末世后他是第一批覺醒異能的人,他被國『政府』編入特遣隊,算是副隊長。

    實際上,他的單體作戰能力雖然強悍,正讓他揚名的,是他的異能——幻影。

    顧名義,幻影就是讓人產生幻覺。

    剛才那種讓自己看起來像別人,就是他的異能作用之一,他的異能用起來的時候,會直接讓人沉睡噩夢,和霸王花的花粉有類似的功效,卻比花粉更強,因為他的異能無孔入地影響其他人。

    弗納爾最后站到池畔身前,池畔仰頭看他,學著隊友們的樣子,朝他伸出手。

    他眼睛很亮,終于見到外國人讓他有點點激動。

    他這種期待興奮的小表情,弗納爾看來,就愛的讓他心跳都快了很多。

    弗納爾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微微彎下腰,抱了池畔一下,還妄圖和他行貼面禮。

    過他的臉貼過去后,是池畔軟乎乎的臉蛋,而是解玉樓骨節分明的手背。

    解玉樓撫著池畔的臉,微微用力,就把人抱了自己懷里。

    弗納爾懷里一空,有些驚訝地看向解玉樓。

    “弗納爾先生,這位是我丈夫,希望你注意點自己的行為。”解玉樓這句話是直接說的外語。

    弗納爾怔了下,之后看著池畔有些遺憾道:“小愛,他說的是的嗎?你們的結婚了?”

    池畔的臉被輕輕『揉』了下,他覺到解玉樓的憋悶,于是急忙對弗納爾說:“是,我們結婚了。”

    “那是太遺憾了。”弗納爾說著遺憾,臉上的表情卻是那么說的,好像聽到池畔已經和解玉樓結婚之后,他就更興奮了。

    池畔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立,慫了吧唧地從解玉樓懷里鉆出來,躲了他身后。

    解玉樓很滿意自家小隊長的行為,抬眼看著弗納爾,勾唇說:“他很膽小,很怕你這樣熱情的人,希望你后離他遠點。”

    弗納爾看著解玉樓,眼里帶了些挑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愛的男孩,雖然他已經和你結婚了,或許并妨礙我追求他。”

    這回解玉樓還沒說話,胖子就先忍住了,罵道:“嘿你個老外,有病是是?人家都結婚了,怎么就妨礙你追他了,你要要臉啊?”

    弗納爾生氣,說:“要臉干么?我要小愛。”

    “靠。”胖子覺得自己三觀碎裂了,這人怎么比解玉樓還要臉?

    童和清了下嗓子,說:“解隊,你們快去訓練吧。”

    轉頭他又對弗納爾道:“弗納爾先生,知道您能能先給我們說說澧河那邊的情況?”

    弗納爾點頭:“當然。”

    解玉樓冷著臉,視線落弗納爾身上,池畔覺解玉樓渾身上下都寫了三個字——你死了。

    能出人命啊,這是國際友人。

    池畔急忙抱住解玉樓的手臂,拉著他往外,還軟聲道:“隊長,啦,咱們去訓練嘛。”

    解玉樓磨了下牙,被池畔拉著往外。

    剛才外面擦肩而過的時候,弗納爾就聽到了池畔的聲音,現再次聽見,他只覺得自己心都軟了。

    怎么會有男人這么愛呢,從長相到聲音,再到『性』格,都愛的讓他欲罷能。

    于是,他轉頭看著兩人的背影,大聲道:“小愛,我愛上你了,我會追求你。”

    “草。”解玉樓罵了一聲,直接

    轉身過來,一把抓起弗納爾的衣領。

    緊接著他們倆連帶著池畔一起,都消失了實驗室里。

    眾人:“”

    胖子瑟瑟發抖:“會出人命吧?”

    “應該,會吧?”大熊咽了咽口水。

    沈斯年捏了捏鼻梁,疲憊道:“去找找他們,別把人打死了。”

    “我去吧。”范荊道。

    游松桉立刻道:“我去。”

    八卦第一線,誰想去?

    于是最后實驗室里,只剩下了沈斯年和童和,還有一臉懵『逼』的云承本人。

    沈斯年看向童和,道:“這里先交給我,你們去做疫苗實驗吧。”

    童和一怔,隨即眼睛都亮了,語氣里都是意:“知道了老師。”

    隨后他到云承身邊,道:“吧,我老師有事,我跟你做實驗。”

    云承側頭看向沈斯年,欲言又止。

    他發現沈斯年看都沒看他們,只專心看手里的ipad,似乎對他們兩人的談話一點都興趣。

    云承卻敏地發現,沈斯年似乎是和他保持距離,這樣的行為,又似乎和眼前的童和有關系。

    童和側站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道:“請吧,云博士。”

    云承收回視線,冷著臉直接離開了實驗室。

    童和往外,臨出前,他又轉頭看向沈斯年,沈斯年若有,朝他看去。

    童和立刻揚起,抬手朝沈斯年比了個心,然后就樂顛顛地出了。

    那個心比的,還如人家霸王花標準。

    沈斯年收回視線,看著手里那些枯燥的數據,唇角卻自主地揚了起來。

    格斗室內,解玉樓和弗納爾正打架,池畔緊張地站一旁,視線一瞬瞬地盯著他們看,生怕解玉樓小心受了傷。

    好那兩個人雖然出手很辣,有分寸,沒的想把對方打死,更像是一場決斗。

    胖子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這里,游松桉吊兒郎當地攬著胖子的肩,佩服道:“還是你行啊胖子,他們居然這。”

    胖子挺胸:“那是,這世界上除了小池,估計就我最了解老大了。”

    “你們那個老首長呢?”

    胖子說:“他是了嘛,的話肯定是他最了解老大。”

    他們的老首長兩年前就去世了,解玉樓上次和池畔港城的時候,抽空去墓地看了他。

    說著,他們就到了池畔身旁,池畔太緊張了都沒注意到他們過來,還是白巷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

    看到大家都過來之后,池畔終于松了口氣。

    他看向公認情商戀商最厲害的游律師,小聲問道:“游哥,隊長是是因為我才生的氣啊?”

    他有些知措,知道是是自己哪里說錯了話,才讓解玉樓這么暴躁。

    游松桉湊到他耳邊悄聲說:“老大是吃醋了。”

    “吃醋?”池畔驚訝道:“我第一次和那個外國人見面,隊長怎么會吃醋?”

    他為的吃醋,怎么該是解玉樓和段永那樣的,至少要有池畔沒參與過的過去,然他吃的哪子醋?

    現他和弗納爾第一次見面,連話都只說了兩句,解玉樓怎么就會吃醋呢?

    游松桉就:“傻弟弟,你知道老大有多小氣嗎?他平時就愛秀恩愛,容易吃醋,有時候我們幾個和你拉拉手抱一下他都吃醋,更別說弗納爾那么直白地說要追你了。”

    “啊?”池畔更驚悚了:“你們抱我他吃醋?”

    “對啊,你別跟我說你知道。”

    池畔懵『逼』,他確實是知道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想來想去,好像確實有一點。

    胖子和游松桉,還有小一和白巷是最愿意和他黏糊的,池畔仔細回想之后,忽然發現好像每次他們和他黏糊的時候,解玉樓都會把人推開,還會說么“注意點影響”之類的話。

    “原來那是吃醋啊?”池畔后知后覺。

    游松桉樂了:“然你為是么?”

    池畔尷尬道:“我為他是單純開玩的。”

    段永聽完跟著樂,說:“你家隊長小氣死了,我想多看你兩眼都行,更別說這么和你勾肩搭背了。”

    池畔撓了撓臉,臉蛋有些紅,好意道:“我知道他這么小氣。那我后就和大家勾肩搭背,讓他吃醋了。”

    眾人:“”

    【讓解隊長吃醋】和【池畔與兄弟們勾肩搭背】這兩個選項,池畔堅定移地選了解隊。

    胖子搖頭嘆息:“老大是知道了哪子大運。”

    池畔沒發現他們是告狀,他直接跑偏了,一心向著自己隊長。

    他們這邊說了半,格斗場里的兩個人快打完了。

    解玉樓的格斗技巧太強,現就是段永能和他打個差多,弗納爾這樣的當然夠看。

    又一次被解玉樓摔翻地后,弗納爾崩潰道:“打了打了,我認輸。”

    解玉樓喘著氣,發絲都被汗打濕了,他扒了下頭發,居高臨下地看著弗納爾,道:“準再動他的心,明白了嗎?”

    弗納爾慢吞吞坐起身,抬眼看著解玉樓,道:“是他太愛了。”

    “嘖。”解玉樓煩道:“愛是我一個人的,你再敢多和他說兩句話,我就打死你。”

    弗納爾側頭看向站遠處的池畔,對解玉樓道:“守著這么一個寶貝,很累吧?”

    “關你屁事。”解玉樓冷聲道。

    弗納爾聳肩,站起身來:“解,我提醒你一句。國,他比你更有名。如你的愛他,就保護好他,那里的人是全像我這么好說話的。”

    解玉樓拿起自己的外套,說:“你太小看他了,他需要我保護。”

    說完,他就向池畔。

    池畔沒聽到他們兩人的話,等解玉樓過來后,池畔立刻從兜里拿出小手帕給他擦臉上的汗,還軟乎乎地說:“隊長,沒有受傷吧?”

    解玉樓垂眼看他:“又撒嬌。”

    池畔有點好意地了,兩個人之的氛圍黏糊地別人想『插』話都『插』進來。

    “吧,訓練去。”解玉樓牽起他的手,池畔就乖乖點頭,和他一起往外。

    池畔沒回頭,還是忍住悄悄問解玉樓:“隊長,那個外國人是是受傷了?”

    解玉樓睨了他一眼。

    池畔抿唇,小聲說:“我幫他治嗎?”

    解玉樓還想繃著臉裝一裝,看著他這副小憐的樣子就裝出來了,無奈道:“游律師是是又跟你說么『亂』七八糟的了?”

    昨晚池畔那么大膽地邀請他『露』環境下搞事,解玉樓就覺得對勁,后來他趁著池畔『迷』糊的時候問了,才知道是游松桉給他講的。

    說么男人最喜歡刺激,床上早晚會膩,要換環境換姿勢,反正都是些少兒宜的東西,卻沒想到池畔接受良好,還興致滿滿地要和解玉樓多試試。

    這種事,解玉樓怎么能說呢?

    “沒有呀。”池畔慌『亂』的很明顯。

    這演技只能給一分,這一分給他的愛,其他能再多了。

    解玉樓輕嗤一聲:“小傻子,我沒那么小氣,平時就

    鬧著玩的你別讓他們騙了。”

    池畔尷尬道:“你都聽到了呀?”

    “猜到他們幾個要趁機給我穿小鞋了。”解玉樓對自己的隊員的了如指掌。

    池畔就:“那我給他治了哦。”

    說著,剛才還覺得渾身骨頭都疼的弗納爾就覺得身體忽然輕松了。

    他下意識朝已經要出格斗室的兩人看去,一高一矮的背影,牽著手,知道池畔說了么,解玉樓就低下頭吻了他一下,兩人看起來很般配。

    弗納爾勾唇,池畔的很愛,還善良。

    過解玉樓和他想象太一樣,雖然他有和許多強者一樣的張揚自信,卻并自負和自私。

    “行了啊,別看了。”胖子無奈道:“人家結婚了,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

    弗納爾揚眉,說:“好吧。那現各位誰能帶我去找沈博士,我要給他說一說澧河的現狀。”

    白巷和小一自告奮勇,游松桉急忙攔住他倆,對弗納爾說:“我帶你去。”

    話,這弗納爾喜歡池畔那個類型的,那就很有能再看上白巷和小一嗎?當然,白巷還是個孩子,小一小了,很危險。

    游松桉覺得小一比池畔還單純,很容易被騙。

    弗納爾看向游松桉,有些驚訝,過還是道:“有美人陪著是我的榮幸。”

    “客氣了。”游松桉得彬彬有禮,轉頭就帶著他了。

    范荊:“”

    他是是該說點么刷一下存?

    只是沒等他說,人都已經遠了,胖子伸了伸腰,道:“這兩歇著覺我又要胖了,你們誰陪我打一會兒?”

    段永脫下外套:“我來吧,我好久沒動了。”

    “行啊。”

    范荊和大熊沒事干,就另一頭打起來了。

    小一覺得很無聊,牽著白巷的小手,說:“咱們去實驗室吧,找小玫瑰玩。”

    “好。”白巷立刻點頭,他一點想看大人們打架,他喜歡玩游戲和找朋友說話!

    池畔和解玉樓來到七院的實驗大樓,刷臉上了十二層。

    這一層是關押著同融合物的觀察室,除了一數據記錄之外,有的房都是透明的。

    有一道長廊,南北都是大小一的小隔,足足有八十多屋子,關著的融合物形態一。

    池畔驚奇地看著周圍的東西,這些融合物奇形怪狀,有分布了一整個房的彩『色』蘑菇,有長了翅膀胡『亂』飛行的蛇,有頭上長了一顆三葉草的布偶貓,還有長出了鹿角的哈士奇

    “這只貓貓好愛啊。”池畔跑到關押著布偶的玻璃房前。

    解玉樓過來,看向一旁的命名板,上面寫著:

    【三葉貓,三歲,因吃了十位幸存者被捕。

    捕手——華北基地異能者。】

    “吃了十個人?”池畔震驚,他看向通身雪白,長著一雙寶藍『色』小眼睛的小貓,覺得很議。

    “喵~”布偶『奶』呼呼地叫了一聲。

    池畔湊到玻璃前,喃喃道:“是是抓錯了。”

    他現距離玻璃已經很近了,和三葉貓只有一個玻璃墻的距離。

    解玉樓正準備提醒他離遠點,本來還乖巧愛的貓貓就忽然尖戾地叫了一聲,小嘴一張,綠『色』的像藤蔓一樣的東西就從它喉沖出來,想要把池畔吞進去。

    只過,最后都被玻璃墻擋住了。

    池畔嚇了一跳,下意識撲進了解玉樓懷里。

    解玉樓失,拍著他的背,看向再次恢復乖巧模樣的小布偶,道:“沒事了,怕。”

    池畔抱著他的腰,驚魂未定:“太嚇人了。”

    “好了,乖。”解玉樓垂頭吻他的唇,“吧,進去找咱們的實驗對象。”

    他們的實驗對象是一只半人高的畸形杏鮑菇,那只杏鮑菇長出了水母一樣的觸須,能空氣漂浮。

    嚴謹點來說,杏鮑菇是菌類,和池畔能控制植物的能力并相配,他們之選擇它為實驗對象,是因為它是菌和水母的融合物。

    如池畔能控制它,就說明池畔很有能控制菌類和水生生物。

    池畔點頭,之前忍住看向小布偶,小布偶澄澈的雙眼看著他,單純無害地“喵”了一聲。

    池畔抖了一下,急忙跟著解玉樓往里。

    到最里面的時候,池畔看到一玻璃屋里的陳設很古怪,里面放著兩張床,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而屋里居然住了兩個“人”,正是當時被寄生蚯蚓寄生的小張和陸博士。

    他們對面的玻璃屋里,住著一個人,是池畔他們費城時,主動自首的蝙蝠人馬博士。

    他們現雖然還是融合物,或許是因為人類的意志并沒有徹底消亡,他們有時候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現,池畔他們就正好趕上了他們清醒的時候。

    這還是池畔第一次見到清醒的小張,小張看到他們倆一起過來后顯然很驚訝,緊接著,他就起來。

    “兩位,你們的章蓋完了嗎?”小張到玻璃墻邊問道。

    他說的是他們結婚證上的章。

    池畔搖頭:“還沒有呢,上面的審批應該快下來了,下來就能蓋了。”

    “那是太好了。”小張呵呵道:“當時看你們倆就覺得很般配,你們是我接手的第一對同『性』情侶。”

    同時他眼里閃過一絲落寞,說:“是我接手的最后一對情侶。”

    池畔抿唇,心里很好受,他到現都記得小張當時的一言一行,那么有活力。

    現,他已經是小張了,或者說,全是小張了。

    陸博士身上穿著嶄新的白大褂,他過來,對解玉樓和池畔都鞠了一躬,道:“對起,是我鬼『迷』心竅了。好沒有惹出更大的『亂』子,然我就是死都能謝罪。”

    “您是為了科研。”解玉樓認道:“雖然我們贊同三院的做法,贊同您臥底的行為,您的初衷是為了人類,只是大家信仰同,您用跟我們道歉。”

    陸博士眼眶紅了,他自嘲道:“活了大半輩子,還沒你們年輕人通透,是糊涂了。”

    對面屋里的馬博士說:“你們別聽他的,一清醒過來就自我檢討,一清醒了就揚言毀滅世界。”

    陸博士和小張都了,這倒是事實。

    解玉樓了,說:“你們缺么就直接說,我們給你們投放。”

    他們屋頂上有一個機關,投放有他們需的東西,而因為他們現半人半怪,根本沒有了生物最基本的訴求,都用進食和排泄,省了很多麻煩。

    “沒么需要的。”小張搖頭:“我現想想,能每吃喝就能活,還用干活只要躺著咸魚就行,這就是我之前的夢想嗎。”

    大家都起來。

    池畔卻沒,他看著他們,忽然問道:“你們是是很難受啊?”

    三個樂觀的人都愣住了。

    小張看向陸博士,陸博士就嘆了口氣,說:“是很難受。這種難受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

    馬博士點頭,接道:“我們每時每刻都和融合物的想法做拉扯,有時候是我們贏了,那我們就是清醒的,有時候我們輸了,那融合物就能掌控我們的身體。”

    “對。”陸博士道:“柳樹的事童助理和我們說過了,他之沒了人類的意識,是因為柳樹太強大了,直接占據了他的維。”

    “我們身體里的東西并沒有多強大,還能知道自己是誰,能保留住自己的意識。”

    聽著他們的話,池畔就一直沉默,若有。

    解玉樓看他:“小隊長,你想做么?”

    池畔抿唇,道:“我想試試。”

    他想試著幫他們治療,他剛才忽然想到了那句話,那句“神替代”。

    池畔忽然就像試試看,試著幫他們治療,他總覺,自己既然幫喪尸治療,那很能,幫融合物治療。

    解玉樓沉默片刻,道:“異能者某些程度上,和融合物是相同的概念,你給我們治,應該給他們治療。”

    這個論點,其實早池畔昏『迷』的那三里,沈斯年和童和就提出過了。

    尤其是他們看到池畔一己之力控制著鬼藤自/殺之后,關于池畔身份的更怖的猜測,就已經被提出過了,只是被解玉樓擋了回去。

    他覺得池畔開開心心就夠了,那些么神啊救世主之類的話,應該告訴池畔,應該讓他承受那么大的壓力。

    那是背負著拯救有人類,甚至有生物的命,解玉樓忍心池畔去承受這些。

    現,池畔自己提出來了。

    池畔側頭看解玉樓,認道:“隊長,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句話嗎?就是我看到‘自己’控制鬼藤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記得。”

    “我記得,我覺那句話是毫無緣由的。”池畔眼睛很亮:“偽王說過,蚯蚓說過,鬼藤說過。”

    事實上,如花王能說話,池畔會覺得它會說這些。

    心離譜的猜測幾乎要沖出來,池畔最終沒有把話說透,他知道,解玉樓懂了,而且默認了他的想法,默許了他的行為。

    小張三人一直聽著他們倆人打啞謎,沒有任何人打斷。

    解玉樓握住池畔的手,么都沒說,池畔卻覺到了那股沉沉的安全。

    “我想試著幫你們減輕痛苦,嗎?”池畔問道。

    小張懵了,陸博士和馬博士都頭腦風暴,他們接觸的信息有限,只能大概猜到池畔的異能又有了進化。

    “。”陸博士率先道。

    馬博士點頭:“需要我們做么嗎?”

    “你們坐著就了。”池畔道。

    三人便都自己的床上坐下來,看著池畔。

    池畔深吸了口氣,之后閉上眼,無形的異能力量源源斷地透過堅固的玻璃墻,傳到了三人的身上。

    那是一股溫和又靈透的力量,受到那股力量進入身體的瞬,三人都約而同地呼了口氣,緊繃的神經自主的放松下來。

    如是之前,這種時候他們體內的融合物就會沖出來作『亂』。

    現,那些融合物一點動靜都沒有,它們似乎被這股力量安撫了,乖乖蟄伏沉睡,沒有再和自己的宿主爭奪身體的主控權。

    池畔微微蹙眉,他覺自己現正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里,很溫暖,很自。

    如非要打比方,他會說,這是孩子母體里被孕育時的覺。

    按理說,胚胎時期的記憶誰都記住,池畔就是想到了。

    慢慢的,他又像前幾那樣,受到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熟悉的信號傳來,池畔本該覺得安、恐懼,這回,他卻切切地受到了那道信號里的含義。

    祂安撫池畔,像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

    信號時近時遠,池畔似乎聽到了祂的聲音

    ,知道是男是女,知道是么神態,只有模模糊糊的語音傳來——

    “孩子,別怕。”

    “這是你的力量,去接受它,利用它。”

    “去吧”

    池畔倏地睜眼,心跳瘋狂跳動著,胸口堵著一股氣,像要窒息。他眼仁呈現出正常的血『色』,看著異常疲憊。

    “池畔。”解玉樓冷靜的聲音耳邊響起,像一枚石子落池塘,喚醒平靜無波的死水。

    池畔大口呼了口氣,胸口積攢的沉悶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眨了眨眼,看到了玻璃屋里的三人,他們都閉著眼,像睡著了一樣。

    他轉頭看向解玉樓,解玉樓抬手嘴邊比了個手勢:“噓。”之后他抬手往他們來的方向指了指。

    池畔歪頭,解地順著解玉樓的手指方向看去,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

    只見有關玻璃屋里的融合物,包括他們本來的實驗對象,全都和小張他們一樣,安靜地“沉睡”著。

    解玉樓一手握著池畔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機給沈斯年發了消息。

    兩分鐘后,沈斯年就出現了這里。

    他手里拿著ipad,腳步輕盈地了進來。

    剛一進,他就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周圍這些沉睡的融合物。

    池畔和解玉樓又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小張他們,之后到沈斯年身邊。

    沈斯年小聲道:“這是它們第一出現全體同時入睡的情況。”

    他抬眼朝廊深處看去,問道:“小張他們睡了嗎?”

    “應該是。”解玉樓點頭。

    池畔解釋道:“我就是覺到小張他們很難受,就想著用異能幫他們緩解一下,沒想到就這樣了。”

    沈斯年沉片刻,之后帶著他們出了觀察室,進到觀察室外的數據記錄。

    “小池,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一點細節都要落下,包括你自己身體內部的知。”沈斯年看向池畔。

    池畔回憶了下,把自己怎么受到小張他們的情緒,到怎么幫他們治療的,又是怎么聽到信號,受到了么都說了一遍。

    沈斯年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池畔有些忐忑。

    解玉樓牽著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小聲道:“沒事。”

    “嗯。”

    沈斯年點頭:“沒么事,應該還是和你的異能有關。別的猜測還需要更多的論據支撐,暫時就先告訴你們了。”

    池畔道:“博士,么猜測啊。我怕,你告訴我吧。”

    沈斯年抬眼看他,又朝解玉樓看去。

    “你說他會自己胡『亂』想。”解玉樓對池畔了如指掌。

    池畔立刻小雞啄米式點頭。

    沈斯年就深呼了口氣,想了想,才說:“之前你第一次提到‘神’的論點時,我們就曾猜測過末世發生的正原因。”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們為這只是一場由喪尸病毒來帶的疫病,覺得只要找到疫苗和解『藥』,就能解決末世。后來,融合物還是大規模出現了。”

    “這個時候,你又喪尸王的身份,提出了‘神’的觀點,寄生蚯蚓又那樣的祭祀儀式提到了那個‘祂’,我們就得放下唯物論,從神學尋找突破口。”

    沈斯年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接著道:“小池,從你獨一無二的異能,到你身為喪尸王的身份,再到你收復霸王花、『操』控鬼藤,這一切,都得指向一種能『性』。”

    池畔心跳有些快,他有些期待,又有些遲疑,只等著沈斯年說出那個最有能的能。

    “我們覺得,”沈斯年沉聲道:“你或許就是神子,又或者直接是神本身。”

    猜測被證實,池畔下意識攥緊了拳,卻忘了他的手還被解玉樓握掌心。

    受到池畔的緊張后,解玉樓就把他抱進了懷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后背,無聲安撫。

    沈斯年垂眼,嘆了口氣。

    “小池,我們想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承受太大壓力。”

    沈斯年知道,一個普通人,尤其是像池畔這樣膽小的年輕人,忽然接受自己是救世主的身份,會非常難。

    池畔抬手環住解玉樓的腰,將臉埋他胸口,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心底的涼意。

    三個人誰都沒再說話,沒動。

    半晌,池畔才小聲道:“博士,如我的是,我要做么?”

    “如是五分鐘之前,我會說我知道。現我能告訴你,你么都需要做。”

    沈斯年溫聲道:“小池,你的力量安撫喪尸,能安撫融合物。或許久之后,你僅治療喪尸,還治療有的融合物,讓他們再沒有痛苦,只按照自己該有的活法生存。”

    “你甚至直接停止這次的末世,將基因的融合變異從根源上掐斷。”

    池畔咬著唇,慢慢從解玉樓懷里退出來,看向沈斯年。

    “博士,那我還是人嗎?”

    解玉樓心口刺了一下,很心疼。

    沈斯年抬手『揉』他的頭,說:“到了那個時候,你說么就是么,你希望自己是人,那你就是人。”

    這已經是哲學的范疇了,池畔聽懂。

    “,神到底是么?我從生下來就是神嗎?”池畔理解。

    “我暫時的推測是,有一個高維度生物,知道么原因的情況下,無意來到了地球。祂的能力帶來了這次末世,起初祂還能控制,特殊部隊成立后完全對付那些太強大的融合物,后來,祂自己無法控制了。”

    “,祂只能選擇你,作為祂的繼承人。”

    池畔腦海閃過剛才聽到的那串信號,他喃喃道:“祂希望我能學會控制這個力量,然后用這個力量,去阻止末世,對嗎?”

    沈斯年點頭:“根據你剛才聽到的信號來說,應該是這個意。”

    解玉樓沉默片刻,道:“那為么我聽到信號?我因為霸王花而看到的幻覺,又說明了么?”

    “說到這個,我有些解。”沈斯年蹙眉道:“你聽到信號,并覺到信號引導你屠戮,應該和你異能太強大有關系。”

    “你受到的影響太大,能受到信號,和鬼藤他們一樣受到了邪惡的召喚,俗稱精神污染。”

    “經過我剛才的實驗發現,霸王花的花粉只能讓人想起已經經歷過的恐懼,是無端地發掘恐懼。”

    解玉樓之前看到的全都是前世的記憶,只是解玉樓自己覺得那是他已經經歷過的東西,現,他好像得相信池畔的話了。

    池畔立刻道:“我說的是的,我的是生回來的,是因為預知能力。隊長你是是是生來的?”

    “我記得。”解玉樓眉心緊蹙。

    沈斯年顯然想通,他道:“先這樣吧,你們的練習應該需要做了,小池確實是控制融合物。這對咱們之后的行動是百利無害,是個好消息。”

    池畔點頭。

    “先回去吧,這次弗納爾來了待了兩,等我們把疫苗研制出來,大規模發放出去之后,咱們就出發去澧河了。”

    第43章 競選場你卻還是祂最寵愛的孩子。……

    末世后, 各個國之間的通訊都被迫停止,所以當池畔他們第一次坐著飛機來到m國上空的時候,才知道這里的情況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差一些。

    甚至單單著, 會覺這里遭受到的喪尸和融合物的襲擊會比任地方都嚴重。

    弗納爾通過飛機窗向下去,道:“一開始,我們國的喪尸數量并不多,但由于民眾們不從『政府』的號召減出行,導致喪尸染的速度很快。”

    “不過兩個月前, 喪尸們忽開始有組織地在某一個地方聚集, 『政府』曾試圖轟炸, 但遭到更嚴重的反噬,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喪尸們再次分散開來,開始報復『性』地染人類。”

    “再之后,融合物又出現,民眾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還是晚。”

    弗納爾綠『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到你們國的喪尸完全恢復之后, 我真的很開心,希望我們的民眾們能找記憶。”

    池畔抿唇, 小聲道:“我會治好他們的。”

    “謝謝。”弗納爾對他笑笑。

    沈斯年關ipad, 道:“現在m國僅有三個大基地,其他的小基地都不在統計范圍內,對嗎?”

    “是。”弗納爾點頭。

    沈斯年道:“澧河位于你們中央基地的東南部, 所以我們這次是直接降落在中央基地?”

    “沒錯。”弗納爾點頭:“中央基地正中心是總統府,如今的基地就是從總統府向外一層一層輻『射』出去的,分成外城和內城,內城是政員、異能和研究員們,外城是普通民眾。”

    這是他們國的現狀, 是可以直接對池畔他們保密的,但弗納爾顯不這個當成什么需要保密的東,直接全盤托出。

    沈斯年點頭:“明白。”

    池畔垂眼著下方殘破的大地,無數奇形怪狀的融合物在游『蕩』,喪尸們聚集在某一片區域中。

    似乎是受到“王”的到來,喪尸們今天都尤其地興奮,吼聲震天,融合物們根本不敢靠進。

    這是群居種族的強大之處,雖論起單體作戰能力,喪尸們不如融合物,但喪尸們很單獨活動,他們成群結隊,儼成末世里的一方霸主。

    池畔輕輕地笑,他受到大對他的歡迎。

    “怎么?”解玉樓笑問。

    池畔就說:“隊長,他們在歡迎我們。”

    他之前擔心的語言不通的情況并不存在,根本不需要靠吼聲交流,池畔心里的想法都不用說,喪尸們就都明白。

    解玉樓笑道:“他們知道你要給他們治病。”

    “嗯。”池畔點頭。

    半晌,他又向解玉樓說:“隊長,我還是覺得心里怪怪的。”

    其實從那天沈斯年說完那套“神”理論之后,池畔就一直覺得有種奇怪的覺縈繞在他心頭,說不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就是很古怪,他連形容都形容不出來。

    解玉樓知道他最近有這個『毛』病,明白他是因為壓力大,所以就習慣『性』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沒關系,我在。”

    池畔耳根有些熱,他沒敢大的眼神,悶頭撞進解玉樓懷里。

    啊,不論過多久,他還是做不到和解玉樓一樣。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親什么的,還是很羞恥!

    解玉樓悶笑,胸膛的震動聲傳到池畔耳朵里,像是奇異的安撫劑,讓他漂浮的精神落在實處。

    同伴們都習以為常,弗納爾卻還是不怎么習慣。

    他著池畔軟乎乎的模樣,心頭癢癢的。

    “什么?”解玉樓懶懶說道。

    他的眼睛是通透的黑,配上他含著笑的臉,讓人覺得這個人很腹黑。

    事實確實如此。

    弗納爾聳肩道:“解,我是他,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小氣?”

    “不能。”解玉樓抬手擋住池畔的臉。

    “”

    弗納爾失笑,說:“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m國有許多人崇拜他,所有人都對他有興趣,尤其是研究院和宗教的那些人,他們說池是喪尸王后就一直想和他交流。”

    他說的委婉,但這個“交流”到底是真的交流,還是其他什么,他們都不知道。

    解玉樓揚眉:“我說過,不要太小他。”

    他們這些話都是用外語交流的,池畔上的時候雖成績很好,但加上前世和今生,他都有很久沒有接觸過外語,根本不太懂他們在說什么。

    “隊長。”他仰頭解玉樓:“你們在說什么呀?”

    解玉樓就笑:“我說你最喜歡我這么抱著你。”

    池畔懵下,隨即轟得漲紅臉,從他懷里坐起來。

    他誰都不敢,能紅著臉朝飛機外去。

    弗納爾嘆口氣:“他真是太可愛。”

    “那是我的。”解玉樓欠欠的。

    弗納爾眼角抽抽。

    “行。”胖拍拍弗納爾的肩,道:“兄弟,我們老大就這個德行,你跟他比『騷』,還是放棄吧。”

    弗納爾點頭:“你說的對,解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比我還不要臉的人。”

    胖哈哈大笑,其他人都跟著笑,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對弗納爾沒有之前那么大的敵意。

    這人還行,能湊合當個臨時合作伙伴。

    飛機又飛行兩個小時,終于到達中央基地。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許多掌管都到,他們隆重地歡迎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支隊伍。

    池畔他們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就去開會,而是各自來到m國為他們準備的房間,洗漱吃飯,之后才慢吞吞來到會議室。

    本次出席會議的清剿隊成員,有沈斯年、楊正平、池畔和解玉樓,m國出席會議的是當前掌權的三個組織的領導和自己的助手,弗納爾在。

    坐到相應的位置之后,總統作為m國研究院的最高領導,率先開口。

    “歡迎來自華夏的朋友,各位的名號我們都如雷貫耳,現在我給幾位介紹一下我們m國的幾位掌權。”

    他先介紹自己:“我是m國的總統,現在是研究院的第一領導人,克蘭多。”

    他身側坐著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白研究員,名叫羅納,在末世前就是著名的病毒研究。

    事實上,相比起總統克蘭多,羅納博士顯才是那個真正的掌權,克蘭多是一個名頭。

    在末世,“總統”不過是一個安撫民眾的頭銜而已。

    m國和華夏研究院的三足鼎立一樣,是三方組織。

    第一個,就是上面說過的研究院,另外兩個,分別是由隊長克里斯汀和副隊長弗納爾帶領的異能組織,和由宙神帶領的宗教派系,宗教派系身后是龐大的軍隊力量。

    “宙神?”池畔疑『惑』,這名字著不像人名。

    解玉樓這人開會從來不會安靜安分,到池畔的話后,他就微微側頭解釋道:“這是借用方眾神之首宙斯的名號,應該不是他的真名字。”

    宙神金碧眼,頭很長,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他穿著一身黑的神父裝,聞言朝池畔一眼。

    被談論的對象本人現,池畔還有點小尷尬,可沒想到年輕的神父沒有生氣,而是很友好地朝他笑。

    池畔很禮貌地他一個笑。

    宙神神情微滯,眼里情緒有些復雜熱烈,不過他很快就垂下眼,激動的心按下去。

    沈斯年他的變化收進眼底,之后若無其事地向總統,道:“克蘭多先生,在我們過來之前,已經通過弗納爾先生的講述,對澧河的現狀有些解。不知道這幾天,澧河是不是又有新的變化?”

    “沒有變化。”

    羅納博士接過話,道:“你們之前的推測是對的,每次當清剿隊解決一個大型融合物,信號就會停止,信號停止后,其他融合物們就不會再進化。”

    “所以,通過目前澧河的最新情況來,我們能肯定它們沒有再繼續繁衍。”

    【繁衍】是澧河水怪的進化方式。

    之前通過弗納爾的講述,池畔他們都解這東的進化方式,但一直沒有到過相關的視頻文件,因為那是科院的管轄,異能組織得不到。

    羅納博士向身后坐著的助理,助理立刻站起身,一個硬盤遞給他。

    博士打開投影,電腦上『插』入硬盤,一段清晰的探測視頻就出現。

    無人機飛過一望無垠的沙漠,在沙漠深處,到一條寬廣的河流。

    它就像一條黑『色』的紐帶,整片沙漠從中斷開。

    “這就是澧河。”羅納博士道:“它在末世前就存在,南起南安洋,北至北環洋,是一條萬古流傳下來的河流,生生不息。”

    正是它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孕育其中可怖的末世融合物——澧河水怪。

    池畔定定地著那條河流。

    河流是黑『色』的,像一條可怖的死水,可它又無風起浪,像是其中含著的詭異生物在晃動。

    無人機越來越近,一直到達河流最上方,向下俯瞰。

    這一,池畔頓時起一身雞皮疙瘩,因為他到,在那黑『色』的河流中,無數密密麻麻的影在急速游動,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是密集恐懼癥患,會當場嘔吐的程度。

    這就是澧河水怪。

    “我們試過很多方式,卻根本不能它們『逼』出水面,所以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羅納博士道:“不過我們懷疑它們應該是某種扁圓形的魚類。”

    扁圓形?

    池畔默默想到,不會是烏龜吧?

    同時,解玉樓湊到池畔耳邊,小聲道:“我怎么覺得那些東著像王八?”

    池畔:“!”

    他驚道:“我剛才是這么想的!”

    他這一聲因為太驚訝,就忘收聲,會議桌上的人全都過來。

    池畔一驚,急忙抬手捂嘴。

    他這動作太可愛,弗納爾沒忍住笑出聲,后就被隊長克里斯汀用手肘懟一下胸口。

    宙神眼底漫上笑意,著池畔的視線中蔓延出熱烈的情。

    羅納博士溫聲道:“池畔先生,您有什么現嗎?”

    “啊?”池畔下意識向解玉樓,解玉樓就笑,代替他答說:“我們開玩笑的,以為那里面的東是王八呢。”

    羅納博士搖頭道:“根據我們觀察到的形狀來,應該是魚類,沒有可爬行類的特征。”

    池畔和解玉樓同時沉默,他們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科研人員們居都是差不多認真的,還這么嚴謹地解釋。

    可他說完之后,宙神卻道:“我認為池先生的想法很有可能。”

    他的聲音是干干凈凈的好,讓人覺他唱起歌應該會很不錯。

    眾人都朝他去,池畔本人很驚訝。

    宙神著池畔,笑道:“池先生是喪尸王,他比我們更接近這次末世的核心秘密,所以我覺得他的想法很值得參考。”

    解玉樓瞇下眼,打量一下這個宙神。

    這人怎么事,他可不想剛趕走一個弗納爾就又來一個神父。

    沈斯年扶下眼睛,道:“各位可能不知道,池畔和我們解隊是合法愛人,他們之間很喜歡互相開玩笑,這次的‘王八論’我能肯定他們就是隨口說的,大別當事。”

    “王八論。”楊正平樂。

    他之前怎么沒現清剿隊這波人真挺有意呢?

    池畔點頭,小聲道:“我真的是隨便說的。”

    宙神笑道:“好吧,那當我沒說過剛才的話。”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池畔身上,碧藍的眼睛很深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解玉樓清下嗓,宙神就朝他眼,之后就笑著轉頭,向大屏幕,沒再盯著池畔。

    “好,那我們接著說。”羅納博士著電腦里的資料,道:“我們打算一周后出去澧河清剿,因為根據我們的測試和推測來,信號會在九天后重新開始『射』頻率,我們要趕在那之前清剿它。”

    沈斯年點頭:“沒錯,我們的測試結果是這樣。”

    羅納道:“而且還有一點要提前跟大說明一下,咱們進沙漠,能開車,不能乘坐飛機。”

    “為什么?”

    “因為我們曾經試圖派飛機進去,但無一例外,飛機全都在沙漠上飛行不到十公里后就會墜毀。我們一開始以為是信號干擾,但無人機卻可以正常運行,所以我們猜測,沙漠是不歡迎其他生物。”

    沈斯年點頭:“從沙漠邊緣到澧河附近,大概有九百公里。就是說,我們的水源和汽油供應會是一個大問題。”

    “這兩個我們有解決的方法,各位可以放心。”羅納沒多說,轉而說道:“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沙漠里除澧河里的融合物之外,還有什么其他東。”

    “我們曾經派遣過兩支隊伍進入沙漠,但他們都在進去的五個小時內失去聯系,無人機巡航的時候沒有找到他們的痕跡。”

    楊正平蹙眉道:“意是,這片沙漠有去無?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早說?”

    “這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給各位道歉。”克蘭多總統誠懇地道歉。

    他們為什么隱瞞消息很簡單,就是怕清剿隊不來。

    雖澧河距離中央幸存基地不算很近,但如果澧河的信號不停止,全球的融合就不會停止。

    可到時候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信號,有澧河的信號出頻率,那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會是m國的基地,到時候會衍生出多可怕的融合物他們想都不敢想。

    清剿隊在地球的另一端,他們完全可以不在意m國的死活,因此,他們以自私的心態去帶入清剿隊,就認為清剿隊會這么自私。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清剿隊的人,乃至整個華夏,都從未在這場末世中退縮過。

    他們即便知道費城有去無,他們仍去,如今即便知道澧河一樣有去無,他們還是會去。

    楊正平很憤怒,他嚴正地批評m國的做法,m國以總統為首,全都沉默著他的教訓,沒有反駁。

    沈斯年拍拍楊正平的胳膊,楊正平他一眼,后憤憤地靠在椅背上,不說話。

    “我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如果還有這種情況,希望你們不要再有所隱瞞。”沈斯年溫聲說:“這是對我們負責,是對你們自己的人負責,對嗎?”

    克蘭多尷尬地笑笑,道:“沈博士說的沒錯,我們沒有其他隱瞞的。這次的清剿我們會不遺余力配合你們。”

    池畔有點不開心,他覺得自己被騙,不過他能理解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的行為。

    解玉樓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抱臂后靠在椅背上,起來有些懶散,但沒人會小他。

    見大都不再計較這件事后,羅納博士才繼續道:“那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我們就需要和各位商量一下作戰計劃。”

    沈斯年點頭:“可以,我們這次帶來的異能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就不多做介紹。”

    楊正平接著他的話,對羅納說:“沒錯,但我們還不太清楚你們想要派出哪些異能來參與這次的清剿活動,還有軍事力量上,你們能給我們多支持?”

    一直沒說話的克里斯汀開口道:“這次是與水生融合物的戰斗,所以我們會派出一切能對付水生融合物的異能。”

    “好。”楊正平點頭,向沈斯年。

    這次領隊的還是沈斯年,楊正平雖和清剿隊關系不怎么樣,但他沒傻到要在與其他國的會議中,跟沈斯年表現出不和,畢竟無論在什么時候,國利益都高于一切。

    就連m國這三個組織,今天不表現的還算和諧嗎?

    后面眾人又聊點行動細節和后面一周要做的事,弗納爾他們準備出任務的異能進行介紹,有能遇水成冰的冰人,有善于在水底潛行的魚人。

    足足有二十多個,全都是很強大的異能。

    其中有一個引起解玉樓的注意,他問道:“那個‘水龍頭’是什么?”

    m國異能的名字全都是什么人,什么俠的,這個水龍頭俠著就怪怪的。

    弗納爾唇角的笑僵下,有些尷尬地清下嗓,后說:“他算是一個移動淡水水源,在沙漠中能給我們提供很重要的水資源保障。”

    “所以,他的異能是怎么觸的?”解玉樓又問。

    這不僅是弗納爾,在場m國的所有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池畔很好奇,這是什么什么不能說的東嗎?

    弗納爾干笑兩聲,后說:“有兩種方式可以動異能,一個是用嘴吐,另一個是排、排泄。”

    “”

    池畔抿唇,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喝他的水。

    解玉樓點頭,一副果如此的模樣。

    楊正平抖一下,后懷抱著希望問道:“真的沒有第三種方法嗎?比如用手心之類的地方引出水源?”

    “沒有。”羅納博士聳肩:“我們曾試圖讓他開其它方式,但都失敗。”

    “行吧。”楊正平接受這個事實,但心里想的是,絕對不能再和解玉樓交惡,他要喝解玉樓空間里帶的水。

    解玉樓想著往自己空間里多帶點水,而且他還要給池畔他們再做一個更大一點的空間,足夠裝下更多的東。

    畢竟沙漠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水資源沒有,烈日曝曬,人身體內的水分蒸會很快。

    而且他們不知道會在沙漠中遇到什么突情況,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有層出不窮的危險。

    再說,那兩個失蹤的隊伍和無端墜毀的飛機,是個讓人不安的線索。

    大概明確他們面對的情況,又說好接下來一周內要做的準備之后,就可以散會。

    散會后,解玉樓第一個站起來,池畔跟著起身,兩人一前一后向外走。

    沈斯年和楊正平還在收拾這次拿到的資料,準備去后和其他院士們商討一下。

    池畔走到解玉樓身前一步的地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宙神攔住路。

    剛才坐著的時候還沒覺,但現在站起來之后,池畔才現宙神個不小,和解玉樓幾乎是持平的。

    “池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借一步說話?”宙神道。

    池畔向后退半步,后背就撞在解玉樓懷里。

    解玉樓下意識攬住池畔的肩,笑著問宙神:“宙神先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宙神他一眼,之后就再次向池畔,溫柔地笑道:“池先生,您不要害怕,我真的是想和您確認一些事,這些事您的愛人可能無法代勞。”

    “他可以的。”池畔很慫。

    他今天一次『性』到這么多外國人,眼睛都花,要不是宙神穿的與眾不同,池畔可能都認不出他。

    宙神唇角的笑都僵。

    解玉樓很欠揍地笑說:“我愛人有點膽小,您如果真想說什么,可以直接找沈博士,他對池畔所有的力量都如指掌。”

    誰都不知道這個神父是什么心,這種情況下,當要難題丟給他們的智囊沈斯年先生。

    沈斯年恰好在這個時候走到解玉樓身邊,聞言笑說:“沒錯宙神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或找我的助理童和都可以。”

    弗納爾和克里斯汀恰好經過,聞言兩人都頓住腳步。

    “那如果想商量軍事和異能方面的事,我們該找誰呢?”克里斯汀禮貌問道。

    對此,弗納爾直接給他答案:“找范隊和包副隊,他們對此算如指掌。”

    解玉樓笑:“他說的對,我雖是總隊長,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個甩手掌柜做的很理所當。

    克里斯汀無言片刻,之后點頭說:“那我們先走,晚點會去找他們兩位互通情況。”

    他們還要制定訓練計劃,好讓兩方的人早點熟悉起來,能更好地配合行動。

    他們前腳走,后腳羅納博士和總統就過來,羅納博士向沈斯年道:“博士,我相信針對末世的起源研究,你們比我們更進一步,所以我能否有幸請您共進晚餐,順便談一下彼此的推測呢?”

    沈斯年下手表,后說:“當可以,不過我需要叫上我的同伴。”

    “您說的是楊院士嗎?”

    楊正平立刻道:“是我的老師,劉博士。”

    羅納點頭:“那太好,我對劉博士早有耳聞。既這樣,咱們就待會兒見,我會讓助手去接你們。”

    “好。”

    羅納離開之前,宙神一眼,宙神面上帶著笑,和他微微點頭示意。

    很快,屋里就沒幾個人,來自華夏的四個人卻都還在,沒動。

    宙神笑,在這幾個東方面孔上掃一圈,視線最后落在池畔臉上,一句話平地炸雷:“池先生,在末世之前,我就夢見過您的樣。”

    池畔一怔。

    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解玉樓倒還是笑著的樣,但眼里投『射』的情緒卻冷下來,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冷淡,像一準備出鞘的劍。

    宙神微笑道:“您別誤會,我沒有褻瀆您的意。我是覺得,那是神的指引。”

    一個“神”字,讓來自華夏的幾個人心都沉沉。

    來之前,沈斯年和童和就和劉博士、楊正平,乃至周山一起,開一場小會,會議內容就是“末世起源”。

    而他們通過池畔的種種表現,以及那天沉睡在觀察室里的融合物們來,池畔是神這個觀點,或許是最接近正確答案的解釋。

    因此,到宙神這句話,就連楊正平都震驚。

    宙神微微一笑,問池畔:“現在,池先生可以和我借一步說話嗎?”

    池畔壓下心底的震撼,說:“我的同伴們對我很解,我對他們沒有任秘密,如果你非要和我說話,我就必須要帶他們一起。”

    宙神驚訝道:“您真的他們當做同伴嗎?”

    在他心里,個人英雄主義的觀點是刻在骨里的,他不覺得池畔會需要同伴。

    “當。”池畔蹙眉,他覺得眼前這個神父有點討厭。

    沈斯年向解玉樓,說:“你和小池一起吧,或童和叫上。”

    解玉樓點頭,對宙神道:“去哪說話?”

    宙神向自己的助理,助理立刻湊過來,說:“餐廳已經備好。”

    “好。”宙神點頭:“雖我吩咐兩個人的飯,不過帶上你們不是不可以。”

    “位置。”解玉樓淡聲道。

    宙神愣下,報個地址。

    下一刻,他覺眼前一花,就出現在一間酒店房間里,眼前出現幾個東方面孔,緊接著眼前又是一花,再睜眼,他已經出現在自己吩咐準備好的餐廳里。

    他驚訝地向對面,后更驚訝,餐桌對面坐著池畔,而解玉樓和童和兩人一人搬一個椅,坐在桌兩側。

    “您好神斯先生,我是沈博士的助理,童和。”

    宙神眼角抽下,抬手和童和握手,說:“我是宙神,不是神斯。”

    童和笑,抱歉道:“不好意,我外語不太好。”

    他一個能寫全外文論文的人,現在卻說自己外語不好,鬼才信。

    解玉樓勾唇,覺得童和這方法不錯,損人不見血。

    池畔被逗笑,說實話,他有點記不住這個神父的名字,真不如人宙斯好記。

    宙神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說:“沒關系。”

    “先吃飯吧。”解玉樓他:“會開三個多小時,我都餓。”

    宙神點頭:“當。”

    他抬手叫來一個早就等在這里的侍,吩咐道:“上菜吧,多做兩份。”

    解玉樓手里玩著一餐刀,視線在這間餐廳巡視。

    這是一間很有情調的餐廳,燃著溫馨的昏黃燈光,整體裝修是暖『色』調,墻上掛滿中世紀的油畫,這在末世前應該是個高消費的地方,當現在一樣。

    他們現在坐的這個桌,是長方形的,但不是那種方油畫中的長桌,這個的長度要短很多。

    桌正中央還有一個蠟燭燈臺,白『色』的蠟燭火光搖曳,桌面上鋪著白『色』的餐布,餐布上灑火紅的玫瑰花瓣。

    如果是池畔自己來,這可就是很明顯的燭光晚餐。

    解玉樓輕嗤一聲,他的篝火晚會還沒送出去,就有人上趕著送池畔燭光晚餐,多大的臉。

    池畔悄悄打量著這里的布置,他之前在電視里見過這樣的場景,現在真的到后現其實就是新奇,別的就還好。

    還不如他和解玉樓在天臺上星星浪漫呢。

    小腿忽被人輕輕蹭一下,池畔頓時覺一股酥麻的覺從小腿傳上來,讓他頭皮都麻。

    他立刻朝解玉樓去。

    解玉樓手里的餐刀慢悠悠地晃著,他臉上帶著一點戲謔的笑意,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俊朗。

    他的眼睛很亮,倒映著搖晃的燭火以及池畔的臉。

    池畔的心跳猛加快跳動,他想收視線,可又舍不得這樣的解玉樓。

    “咳!”宙神清清嗓,池畔才如夢初醒。

    他紅著臉垂頭,耳根都紅透。

    宙神正面著他,他對著解玉樓呆,又羞澀到不知所措的模樣在眼里,覺得自己心頭有些奇異的酥麻。

    “宙神先生,您想說什么來著?”童和直入正題,打斷這幾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宙神眨下眼,道:“我夢見過池先生,在末世開始之前。”

    三人都向他。

    池畔為不讓自己繼續注意小腿上的觸,故意轉移注意力道:“你夢見我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

    宙神道:“那是我剛剛被選做神父的第一年,是末世正是開始的半年前。”

    那晚,宙神如往常一樣,泡過澡,之后點燃熏香,躺在自己柔軟的床上。

    閉上眼,他很快陷入沉睡。

    以往平和溫馨的夢境,在那晚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是一個血腥殘暴的世界,尸殍遍野,流血千里。

    宙神覺到來自遠方的召喚,于是,他踏著尸山血骨,一步一步,朝著召喚聲而去。

    慢慢的,他終于離那道召喚聲越來越近,可忽,他停下,前方像是被一道霧氣所擋,讓他再不能前進。

    可召喚聲就在前面,他甚至都到那道模糊且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隱在灰白『色』的霧氣里,不知道多大,不知道什么形態,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伸出手,想去推開霧氣,可他卻醒來。

    之后,他不斷地做著這個夢,直到世界上第一個喪尸染出現的那一天,宙神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雙眼緊闔,蜷縮在地上的人。

    而男人的臉,和池畔的一模一樣。

    宙神站起身,走到墻邊一副描述著“耶穌受難”的畫像前。

    他伸手,那副油畫從畫框里拿出來,而拿下來之后,一張新的油畫出現在大眼前。

    池畔呼吸一窒,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那副畫前。

    畫里的人有上半身,而畫中人就長著池畔的臉,可又不像是池畔。

    因為池畔記得自己從來沒有穿過那么一身白『色』的長袍,從沒有過那樣長到腳踝的長。

    童和眉心緊蹙,湊在畫布前查。

    如宙神所說,這幅畫確實已經畫一段時間,而且這副畫的落款,能知道畫的作是m國最著名的油畫之一。

    可那名油畫,在末世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被染。

    當時的新聞童和還過。

    所以說,要么是宙神冒用畫的名號畫這幅畫,要么,宙神說的就是真的。

    解玉樓抱臂站在池畔身后,淡聲道:“這不是池畔。”

    宙神揚眉,朝他去。

    “是有點像,但絕對不是池畔。”解玉樓又說一次。

    池畔點頭:“確實不是我。”

    童和又仔細,說:“臉型和五官幾乎都一樣,不一樣的是氣質嗎?”

    “臉和五官不一樣。”解玉樓抬手扶著池畔的肩,讓他轉過身來。

    這樣一來,池畔的臉和畫中人的臉就可以進行對比。

    解玉樓伸手,『摸』過池畔的眉眼唇鼻,輕聲解釋道:“小池的臉雖著沒什么肉,但還有軟軟的嬰兒肥在下巴上,但畫里的人是下頜骨處有肉,不是下巴上。”

    “小池的睫『毛』在眼角眼尾處都是長的,畫上的人不是。”

    “還有,小池的鼻尖有點圓,很可愛;他的唇珠不明顯但確實有,吻起來很舒服;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顆很小的痣,非常『性』。”

    他說到哪,修長的手指就移動到哪,池畔被他『摸』的臉都紅。

    童和跟宙神兩人跟著他說的,視線不斷在畫上的人和池畔臉上移動,對比著兩人的臉。

    還別說,等解玉樓說完之后,他們就覺得池畔和畫里的人還真的不太像。

    童和沉默片刻,后忽笑,轉頭向宙神,說:“如果我沒記錯,您手下有一位異能,能力是鏡,對嗎?”

    宙神朝他去,唇角慢慢揚起來。

    與此同時,畫里的人忽睜開眼,一亮著寒光的匕首刺出來,被解玉樓輕而易舉握著手腕卸下來,之后他一用力,就畫里的人拽出來。

    畫中人被扔在地上,慢慢變自己的樣,是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男人。

    宙神聳肩:“你們太警惕吧。”

    “是你的故事太假。”解玉樓道。

    宙神卻笑:“故事后面確實是假的,但前面踏過尸山血海是真的。”

    “我確實走過那段路,并且是和池先生一起。是后來我被那道霧氣擋住,但池先生卻越過去。”

    “我?”池畔疑『惑』:“我沒去過什么有霧氣的地方。”

    宙神鏡扶起來,貼心地給他理理『亂』的衣袍,道:“你可能不記得,因為你不信神。”

    “你不信神,可神卻自己的恩賜給你,我崇拜祂,祂卻不上我。”

    宙神拍拍鏡的肩,鏡就轉身離開。

    宙神轉頭向池畔,說:“我們是共同跋涉的競選,許多人在最開始就掉隊。我拼命地前行,卻在臨門一腳落選。”

    他慢慢朝池畔走兩步,視線一瞬不瞬地著他,輕聲說:“你懵懵懂懂,連前行的路都需要祂的指引,可你卻還是祂最寵愛的孩。”

    不知道為什么,著他的話,池畔就覺得心中有些復雜的情緒翻涌。

    他下意識往解玉樓身后躲,眼眶有些酸脹,他有點難過,這種情緒很莫名其妙。

    解玉樓眉心緊蹙,直覺告訴他,宙神說的是實話。

    童和朝解玉樓走一步,兩個高大的身影,池畔擋在身后。

    “祂臨終的力量賦予你,你就是新的祂。有你不在,我才有機會重新踏入競選場。”

    宙神的眼里浮現出狂熱的情緒,他有些癲狂和激動:“我才是那個最優秀的候選人,我為這一天做那么多年的準備,我差最后一步,憑什么就被你搶先!”

    “我才是神!”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遠處準備上菜的侍瑟瑟抖,卻連頭都不敢抬。

    “他狀態不對勁,咱們先走。”童和小聲道。

    解玉樓臉『色』很難,但不想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惹出人命,他們還要合作清剿澧河水怪。

    池畔緊緊攥著解玉樓的手,眼前畫面一變,他們就到宿舍。

    “你們怎么這么快就來?”胖驚訝道。

    范荊和游松桉在,聞言都朝他們過來。

    后,他們就現池畔他們仨的表情都不好,童和眉心緊蹙,解玉樓面『色』冷凝,而池畔眼眶都是紅的。

    第44章 來歷不明狂熱地愛著他。

    屋的人正吃飯, 見到池畔他們三人的狀態后也沒心思吃了。

    “到底怎么了?”胖子急。

    解玉樓:“沒事,坐下說。”

    坐下之后,童和才把剛才的事說了, 聽得場幾人『毛』骨悚然。

    游松桉腦子最靈,沉思片刻后問童和:“所以,他是想殺了小池,然后競選那個什么神子?”

    “沒錯。”童和臉『色』很難看:“從他說的話來看,關于末世的起源, 他知的可能比我們更多, 他甚至還有那部分記憶。”

    范荊蹙眉問:“會會是他瘋了, 胡言『亂』語?”

    “也有可能吧,聽著就像什么正常人。”胖子厭惡。

    解玉樓點頭:“看著也是什么正常人,還我們編故事,傻『逼』一個。”

    池畔拽了下他的袖子,小聲說:“你怎么又這么罵人呀?”

    之前解玉樓也說過幾次“傻『逼』”這個詞, 池畔都覺得太好聽, 小心地提醒過他以后要再說了。

    解玉樓之后也很說,但一生他就口擇言。

    現自家小隊長訓, 解玉樓有些哭笑得, 堂而皇之地商量:“小隊長,這么多人呢,你能能回屋再訓我?”

    池畔臉一紅, 說:“好。”

    他們倆這么一岔,大家也沒有剛才那么憤怒了。

    童和說:“他精神確實有點正常,但看的出來他并是瘋子。而且像他這狂熱分子,神學體系的信徒中很常見。”

    游松桉點頭,回憶:“我之前看過類似的文獻記錄, 像他們這樣的人,通常都相信自己可以召喚神明,并且以選中為光榮。”

    “要我是神,我也選那人。”胖子撇嘴:“我們小池多可愛啊,這個神還挺有光。”

    幾人都笑了,他說的確實有點理,池畔好像天生就有一同尋常的親和力。

    就連劉博士和楊正平他們,雖然一直嚷嚷著要拿池畔做實驗,但事實上,面對池畔的候,他們也從來沒說過什么重話。

    一般情況下他們的惡意,都是朝著沈斯年和解玉樓他們這樣的領導者來的。

    “那小池你剛才睛怎么紅了?”游松桉問。

    童和也朝池畔看去,說:“宙神說你是寵愛的孩子的候,我就看你有點對勁了。”

    解玉樓抬手『摸』了『摸』池畔的頭:“沒事,想說也沒人『逼』你。”

    他平雖然喜歡逗池畔,但這事上,他總是第一個跳出來先池畔一針強心劑。

    池畔笑了,說:“我沒什么。”

    “其實我之前就一直感覺有點奇怪的感覺,隊長知的,博士也知。”

    解玉樓點頭,他說的是從治療完小張之后產生的身體反應。

    池畔繼續:“其實剛才宙神說他的那段夢境,我明明沒有記憶,但還是感覺有點難過。”

    “就好像”

    他有些困『惑』,那個感覺知怎么形容。

    童和沉聲:“眷戀?”

    池畔睛一亮:“對!是眷戀!”

    這是一對某事或地方的留戀、懷念。

    “為什么這么說?”胖子懂,其他人也太懂。

    童和沉思了很久。

    解玉樓眉心緊蹙,他忽然問池畔:“小池,你還記得跟你父母有關的事情嗎?”

    “記得了。”池畔搖頭:“我很小的候他們就了,家也沒有他們的照片,叔叔他們也很提起他們。”

    “為什么這么問?”

    童和大概明白了解玉樓的意思,問:“解隊的意思,是覺得小池的父母并非死于意外?”

    解玉樓點頭。

    胖子和范荊是動腦子的人,游松桉卻很快反應過來了:“你們是懷疑小池的身世嗎?”

    “是。”童和點頭。

    池畔茫然:“我的身世?怎么了嗎?”

    童和解釋:“如果我猜的沒錯,宙神應該也是孤兒,也可以說,他也是‘來歷明’的人。”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能說通了。

    池畔和宙神一樣,都是孤兒,說得難聽點,他們都是來歷明沒有父母的人,所以他們很可能就是所謂的“神子”的候選人。

    而池畔因為人類家庭中長大,又從小沒有受到過關懷,也沒有人引導,所以并知和神有關的事情。

    可宙神一樣,他說過自己“為準備了很多年”,結合他作為神父的背景,他們合理懷疑他是受到過指引的,所以他記得那些夢境,也記得和他一起跋涉的池畔。

    “這都是猜測。”解玉樓。

    童和點頭:“沒錯,所以我需要去求證。”

    他要先知宙神的背景身世,等回國之后,他可能還要去啟陽基地見一見池畔的叔叔,仔細問一問池畔父母的事情。

    聽到這樣的消息,池畔本該覺得安,可知是是因為這件事距離真相太近了,又或者是池畔真的成長了,總之他現沒有感覺到任何安的情緒。

    “這件事之后再說吧。”解玉樓轉開話題,:“后面的行動宙神應該也會和咱們一起,到候一定要防備他和他身邊的人。”

    眾人點頭:“明白。”

    范荊起身,去屋外又找侍者叫了三份飯。

    吃飯的途中,克斯汀和弗納爾就一起過來了,來找胖子和范荊談備戰事宜。

    “你們還吃飯?”弗納爾一點見外地一旁坐下,說:“你們感情真好啊,吃個飯都要聚一起。”

    他還以為只有啟陽的候他們才那么黏糊,畢竟當大家都食堂吃飯,會坐一起很正常。

    可沒想到到了這,他們自己有房間卻待,都聚一起,圍著一張小桌子吃飯,看著熱鬧,令人羨慕。

    胖子樂呵呵:“人多熱鬧,我們都喜歡安安靜靜的。”

    “我喜歡。”解玉樓一點面子:“我喜歡和小池二人世界。”

    胖子無語:“外面呢,你收斂點吧老大。”

    眾人都笑起來。

    克斯汀是個金發男人,他長著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健壯,也很英俊。

    他笑著看大家鬧,之后又看向解玉樓,問:“你們是和宙神吃飯去了嗎?”

    “是,又回來了。”解玉樓也瞞著,反正即他說,他們也都會知,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上。

    再說了,是宙神安好心,他們說出來也算是另外兩個組織提個醒——有人要破壞這次的友好合作,你們可看緊了。

    果然,聽到宙神冒犯了池畔之后,克斯汀臉『色』很難看。

    弗納爾撇嘴:“那個白癡整天神神叨叨,要是忌憚他哥哥手的軍權,我早把他頭擰下來了。”

    “哥哥?”童和敏感地抓住他話意思:“他有哥哥?”

    弗納爾聳肩:“是親哥哥,是從小把他養大的哥哥。”

    聞言,眾人表情都有點微妙。

    這是是說明,宙神真的是個“來歷明”的人?

    克斯汀看出他們的對勁,猜到他們可能是對宙神的身世感興趣,主動把自己了解的東都說了。

    果然,如童和猜測的一樣,宙神是個孤兒。

    他是他哥哥埃爾莫斯一次軍事演練中撿來的,當的宙神才三歲大,發著高燒,醒來后什么都記得,只知喊哥哥。

    因,埃爾莫斯把他留了身邊。

    等他九歲大的候,他就教堂的神父看中,選做了“繼承人”,一直培養著。

    埃爾莫斯作為m國的軍隊首長,平工作很忙,答應弟弟寄養神父身邊。

    “你們都知,我們國家的民眾大部分都是信教的。”克斯汀說:“末世最初,民眾們覺得『政府』讓他們待家,是剝奪他們的自由,是醞釀大陰謀。”

    “后來末世全面爆發,人們見到太多同類的死亡,就連軍隊都能讓他們安心。于是,他們開始祈求神明的庇護。”

    “同,我們國會內部也出現了巨大的分歧,分成了三個組織。”

    率領軍隊的埃爾莫斯獨立出去,自己的弟弟宙神捧上了神位。

    這就和科學院任命總統為第一負責人一樣,都是安撫民眾的行為。

    像克斯汀他們的異能者組織因為本身的力量強悍,即沒有安撫,民眾們也從心底信任他們。

    畢竟這個人類和武器都能稱霸的末世,異能者顯然才是最有資格與融合們一較高下的后盾,就和那些超級英雄電影一樣,m國的民眾心底崇拜這樣的個人英雄。

    “雖然我們說沒有造神,但民眾就把我們捧上了神位。”弗納爾聳肩:“我和隊長就是最典型的,民眾們都把我們稱為超級英雄的首領,是救世主。”

    童和笑說:“這個代,民眾心有希望是好事。”

    “沒錯,所以我們并沒有對這言論發表什么反對『性』的意見。”克斯汀也笑了。

    聊到這,大家算是對m國的形式有了更細致的了解。

    同,他們也肯定了童和剛才的推論,池畔和宙神應該是一樣的來歷。

    只過,這猜測他們現還能告訴別人,只能等晚上沈斯年回來之后,他們再詳細商量和分析。

    解玉樓把玩著池畔的手指,一瞬瞬地看著他,想把池畔所有的小表情都看。

    一但池畔表現出一點恐懼和排斥,他就會直接帶走池畔,或者回房間,或者出門轉轉,總之會讓他繼續聽下去。

    過他的小隊長總是他驚喜,也總是堅強的令人驚訝。

    池畔僅沒表現出恐懼安,甚至還反手捏了捏解玉樓的手,澄澈的雙映出的情緒很干凈也很明顯,他似乎說:隊長,你要怕哦,我都怕。

    解玉樓輕笑一聲。

    正和范荊還有胖子聊訓練計劃的弗納爾一頓,艱難:“我說的計劃這么好笑嗎?”

    “嗯?”解玉樓分了他一個神,隨后揚眉,說:“哦,你誤會了,我都沒聽見你說了什么。”

    弗納爾:“”

    胖子樂呵呵地拍了拍弗納爾的肩:“兄弟你別管他,我覺得你這訓練計劃非常錯,讓我們的異能者和你們的異能者混合分組訓練。僅能促進雙方感情,也能增加了解。”

    范荊也點頭:“我也覺得可以。”

    “那就先這么說定了,咱們明天就開始帶著異能者們分組。”克斯汀看了下手表,說:“間也早了,你們先休息,具體的作戰方式還要等明天和沈博士,還有羅納博士他們一起確定。”

    到候他們需要根據每一個異能者的能力進行任務分配,確保每個人都能發揮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等他們走了之后,池畔他們才慢吞吞把飯吃了,之后各回各家。

    這次他們是兩人一個房間,池畔和解玉樓用說,童和是和沈斯年一間,另外三人就有點尷尬了。

    胖子覺得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挺好,或者房間夠的話,他還可以找清剿隊其他兄弟一間房。

    可范荊和游松桉知搞什么,好像并沒有一個房間的算。

    “是,你倆一間屋?”胖子震驚:“你們之前院還一起睡呢嗎?”

    一說起這個,范荊頓就紅了脖子,繃著臉一句話也說。

    游松桉睨了他一,懶懶:“就是因為那次,他想跟我一起睡了。”

    “我、我沒有。”范荊艱難。

    “咋了?”胖子好奇看向游松桉:“你把他咋了?”

    游松桉都笑了:“他半夜起來睡沙發,我能把他怎么樣?”

    “睡沙發?”解玉樓嫌棄地看向范荊:“你行?”

    范荊:“行。”

    “行你還睡沙發。”解玉樓無語:“這么沒出息,以后出去別說是我的兵。”

    范荊垂頭,有點無地自容。

    童和失笑:“范隊你怎么這么純情呢,你和游律師是早就什么都干過了嗎?現害羞是是太晚了?”

    沒有沈博士身邊的童和,說起話來多有些直白。

    聽他說的,游松桉都覺得老臉一紅,他干咳一聲,說:“那什么,我和胖子睡吧。讓范荊自己去找老孟他們睡去。”

    老孟也是他們的隊員,也是原特殊部隊的成員。

    范荊繃著臉,雙手緊緊攥著拳。

    這間房本來就是留范荊和游松桉的,現既然范荊要和老孟住,那其他人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池畔一臉震驚地聽著這幾位成年人嘮嗑,都覺得自己這個成年人成了個寂寞,這聊的,確實是有點太兒宜了吧,他都好意思『插』嘴。

    他多有點理解范荊,如果是大家這么調侃他,他可能還如范荊。

    “走了走了。”解玉樓站起身,順手把池畔也帶了起來。

    池畔忍住頻頻看向范荊,解玉樓也只是口頭說走,腳是動都沒動。

    其他幾個人也一樣,只有游松桉,他是真走。

    眾人都看向范荊,范荊紅著耳根垂著頭,雙拳抵膝蓋上血管明顯,像是做很強烈的思想斗爭。

    半晌,游松桉都走到門口了,他才倏地站起身,看著游松桉的背影,硬邦邦:“你別走了。”

    “嗯?”游律師回頭,狀似很驚訝。

    范荊感覺到落身上的視線,強忍著尷尬又說了一遍:“你別走了,我想跟你睡。”

    “哦~”解玉樓意味深長地重復:“睡。”

    “是是。”范荊立刻慌『亂』解釋:“是,我是說跟你一起住。”

    胖子起哄:“一起住呦,嘖嘖嘖。”

    范荊再次擺手:“是,我就是哎,反正你別走了。”

    “誰別走了?”童和故意問他:“我嗎?我行,我還要回去找我們沈博士。”

    話音剛落,走廊就傳來沈斯年的喊聲:“童和,鑰匙。”

    “哎!”童和急忙應了聲,連跑帶顛地跑了。

    看到剛才還一臉“良青年”的童和,轉變成一叫就跑的“大狗勾”,池畔覺得自己磕到了,嘿嘿偷笑。

    解玉樓側頭看他,勾唇:“小隊長,我抓到了。”

    “抓到什么呀?”池畔無辜:“我什么都沒看懂。”

    明明長了張最單純的臉,卻是隊經驗數一數二豐富的老手,這讓池畔這個無辜的小表情,看起來多有點勾人,勾的解玉樓心頭癢癢的。

    解玉樓喉結滾了下,底情緒漸漸變了意味。

    池畔心一跳,慌『亂』地收回視線。

    完蛋了。

    他就是隨逗一逗,怎么隊長就一副動情的樣子?

    解玉樓怎么這么禁逗吶!

    他們倆的黏糊顯然沒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胖子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了,樂呵呵:“老范,你到底咋了,為啥敢和游律師一起睡?”

    游松桉也邁步走了回來,抱臂站范荊面前,顯然也是想要個說法。

    范荊支支吾吾,半晌說出話來。

    解玉樓牽起池畔的手,下一刻異能發動,兩人消失房間。

    離開之前,解玉樓大發善心地幫范荊把話說了:“睡心上人身邊,他又是柳下惠。”

    范荊頓從頭紅到了腳,解玉樓說的對。

    他和游松桉睡一起,感受著他的體溫,卻介于兩人『亂』七八糟的關系連碰都敢碰,他當然睡著覺,一晚上心跳都是超頻率的。

    那天熬了一夜后他整個人眶發黑,第二天早上還小一和白巷他們追著問了好久,他都沒好意思說。

    游松桉顯然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怔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別過視線,輕咳了一聲。

    胖子:“”

    他嘆了口:“唉,明白了。撤了。”

    他要去找老孟他們牌去,多贏幾塊肉干,來撫慰一下他冰冷的狗糧360度荼毒的脆弱心臟。

    ——

    天亮后,清剿隊的眾人來到了異能者組織中最大的演武場。

    克斯汀和范荊分別帶著自己人,開始他們分組,這樣的訓練他們會進行整整五天,最后兩天休息安頓分配任務,之后就是等待進入沙漠。

    而解玉樓和池畔并這,因為他們要去m國的喪尸們治療了。

    他們會拿著羅納博士提供的地圖,一個又一個拜訪喪尸們的聚集地。

    而這次他們的交通工具,是個炫酷的摩托,黑『色』的,上面有銀『色』和紅『色』的流線型圖案,很酷。

    當解玉樓穿著帥的黑『色』工裝褲和皮衣,踩著短靴,騎著摩托車一個甩尾停池畔面前,池畔頓睛都亮了。

    “隊長!”池畔驚喜。

    剛才他們下樓之后,解玉樓忽然讓他這等等,然后就消失了。

    沒想到他再次出現的候,會是這樣的!

    解玉樓摘下頭盔,向后捋了下頭發,看向池畔。

    “帥嗎?”他非常『騷』包地問。

    池畔小雞啄米式點頭,小跑著到了他身邊,的驚艷和心動一點都加掩飾:“隊長,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把解玉樓說的心跳都『亂』了頻率。

    他抬手,撫住池畔的后頸,微微用力他往自己身邊壓了下,唇瓣相貼。

    池畔抬手,有些發涼的皮衣面料蹭他手心,讓他心猿意馬。

    舌尖輕輕『舔』舐,池畔覺得自己有點暈乎乎的,還有點隱秘的羞恥感,他in了!

    解玉樓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終于慢慢和池畔隔出了一些距離,過這個距離近乎沒有,因為他一說話,唇瓣就能有一下沒一下地和池畔的相貼。

    “小隊長,你想什么?”他聲音很輕,但池畔卻覺得這句話狠狠砸進了他心。

    昨晚他們就胡鬧了好久,今天他們也比其他人起的晚,肯定可以再務正業了。

    他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拽著解玉樓回房間的沖動,小聲:“隊長,咱們該工作啦。”

    解玉樓輕笑一聲:“解決好個人問題,怎么好好工作?”

    說著,解玉樓就松開對池畔的鉗制,長腿一邁,就從車上下來了。

    他側頭看池畔,有些戲謔的勾起唇角,下一刻,池畔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解玉樓伸手輕輕一推,池畔就倒了柔軟的床鋪上,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熟悉息就他包裹住。

    他們最后,還是解決完個人問題才一身輕地出發了。

    池畔穿著干干凈凈的黑『色』運動套裝,帶著頭盔,抱著解玉樓的腰。

    他們騎著炫酷的黑『色』摩托,從中心城行駛出去,越過末世后才建起來的城門,來到了外城。

    外城曾經是這座首都城最繁華的市中心,有無數高樓大廈和廣告牌,這的地面上也沒有野草生長的痕跡,這證明外城居民的工作完成的錯。

    許多民眾走動,或者干活,或者對話,有很多人手拿著巨幅的廣告牌張貼,看著還算忙碌。

    “隊長,你看。”池畔抬手指著外城一溜的廣告牌。

    這些牌子上,居然有很多池畔、解玉樓還有范荊他們的照片,都很新,像是今天才放上去的,或許那些人手拿著的廣告牌,就是池畔他們的照相。

    當然,更多的還是克斯汀和弗納爾的,宙神他們也有,幾乎是平分秋『色』。

    池畔終于知,之前剛下飛機的候,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記者了。

    看來他們或許是記者,只是攝影師而已。

    因為照片上他們的動作和穿著的衣服,都是昨天他們剛下飛機的穿著。

    引擎的嗡鳴聲掩去了池畔的聲音,但解玉樓注意到了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這滿街的巨幅廣告牌。

    他很理解,這個質匱乏的代,他們怎么還有心情浪費資源呢?

    池畔好奇地看著這些人,發現有好幾撥人大片地聚一起,他們有的穿著普通衣,有的穿著教徒們穿著的黑『色』長袍,顯然是三個組織的擁護者。

    很『亂』。

    這是池畔對這個城市的印象。

    車子主干上飛馳而過,人都為之側目。

    半個小后,池畔他們來到了第一個喪尸聚集地。

    池畔沒有多做停留,大家治好了病,吩咐他們要建立新的基地后,就和解玉樓繼續出發,前往下一個地點。

    身后的新人類全都目送著,他們的王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可愛,還要強大。

    第一天池畔他們只附近轉悠著治療,第二天開始,池畔和解玉樓就沒有再用交通工具了,直接用解玉樓的異能,這樣速度更快一點。

    三天后,他們就幾乎把m國所有的喪尸都治好了。

    更遠的地方,需要他們后期慢慢治療,現暫能分出心來,因為解玉樓還要繼續大家制作更多的隨身空間。

    而且,解玉樓還要讓自己的空間力量更進一步,因為他這次依舊要空間帶上新人類們,除了他們還要帶許多的淡水,所以他得更勤快點訓練異能才行。

    他悶頭做空間的候,池畔就跟著范荊他們一起訓練,他現的格斗能力居然已經可以軍士中排中上水平。

    平池畔科學院面對的都是他的隊友,他誰都過,就連和他一起入門的游松桉也因為有跆拳基礎,所以比他要強。

    所以一直到現,眾人才猛然驚覺,池畔即利用自己喪尸王的身體素質,也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優秀戰士了。

    雖然他和異能者組織接觸的最多,但他的每日行動軌跡,其實都研究院和宗教的注視之下。

    他們對池畔的興趣太大了。

    研究院還好說,他們是好奇于池畔的能力和喪尸王的身份。

    如果是喪尸疫苗還沒研制出來,m國研究院還能以研究疫苗為理由,提出對池畔進行研究,但現疫苗都出來了,他們自然沒理由動池畔的心思了。

    而且他們也明白,如果是疫苗已經研制出來,他們甚至都沒有機會知池畔的“喪尸王”身份,頂多能通過宙神的敘述,猜測池畔是某一位神明的后代。

    當然,“喪尸王”這個身份沒出來之前,他們一群信仰唯主義的學者,和信仰神明的宗教并沒有很深的關系。

    有了這么多限制條件,研究院對池畔也只能是好奇,沒有真的動心思。

    但宗教勢力就一樣了,他們信仰宙神的話,相信池畔就是神子,他們崇拜他,狂熱地愛著他,并且很想接近他。

    甚至他們都每日的禱告呼喚池畔的名字,想要神子早點覺醒,早點拯救他們。

    只是他們怎么也會知,他們深信疑的宙神,妄圖殺掉他們心中的神子。

    過論這群人心是什么想法,他們也都沒有機會接近池畔,因為他身邊刻都有人。

    就算解玉樓房間忙著做空間,胖子、范荊、游松桉他們也都會寸步離地跟著池畔,簡直把他保護的密透風。

    宙神看著下面人每日送來的神子的行蹤記錄,唇角緩緩勾起。

    總會有機會的。

    第45章 爾拉斯立沙漠與老丈人的第一次會晤……

    爾拉斯立沙漠是國最大的沙漠,也是全球第二大沙漠。

    它占地約一千平方公里,存在歷史悠久,正中心一條寬闊的澧河貫穿而過,亙古息。

    清剿隊與國的合作伙伴們乘著四十多輛沙漠越野,以及五十輛大型軍用沙漠運輸車,在八月十五這一天,進入了爾拉斯立沙漠。

    池畔和解玉樓,還有胖子他們七人坐著一輛中型沙漠越野,沒有分開,走在整個隊伍的中間。

    范荊開車,跟著前方的車輛一,慢悠悠向前進發。

    “根據之前的說,咱們進來五小時之內,就會和外界失去聯絡。”沈斯年里拿著地形圖,邊看邊說。

    童和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整,下午兩點之前咱們應該就會知是什么原因了。”

    中型越野車分三排座位,前面兩個,中間兩個,后面三個。

    池畔坐在第二排靠窗的地方,向外看去。

    他之前對沙漠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圓”上,覺得大漠必然是壯闊的。

    的來了之后,他才發現,放眼望去,整片沙漠就是一望無際的黃,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它就像一只蟄伏的巨獸,壯闊而危險。

    越往里走,他們距離綠洲越遠,偶爾出現的高達數十米的沙漠植物,和那些急速竄行的蜥蜴,全都讓池感覺到安。

    他就像一個巨物恐懼癥患者,對著望到頭的沙漠感覺到了由衷的恐懼,它讓他感覺到了人類的渺小。

    他忽然想到一句話,便說了出來:“如果沙漠會吃人,們肯定逃掉的。”

    解玉樓坐在他身邊,聞言握住他的,:“就算沙漠會吃人,咱們也能劈開一口子出來。”

    池畔轉頭看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乖乖笑了,側頭靠在解玉樓的肩上,說:“隊長,厲害呀。”

    無論遇到什么情況,他都這么冷靜、強大,并且樂觀。

    隊伍里多事確實都用他『插』,但他們所有人都知,解玉樓才是他們的主心骨,在他們慌『亂』無措的時候,解玉樓總是以以為然的態度出現,將他們從安中拯救出來。

    這種力量,是屬于清剿者的安全感。

    解玉樓輕笑一聲,:“小隊長,最近像有點過分熱情啊。”

    是忽然跟他表白,就是忽然夸他帥、厲害,這讓著名要臉選解隊都有點太意思了。

    池畔在他肩上蹭了蹭,小聲說:“說的是實話呀。”

    “嘖,是是以為大都在就敢把怎么樣了?”

    小隊長膽子肥了,敢這么撩撥他。

    池畔悶笑,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可能是的長大了,也可能最近訓練太多,導致池畔身上的肉緊實了少。

    所以現在的池畔身上少了一些幼稚的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屬于青年人的魅力。

    可他的眼神卻一直都是一樣的,單純澄澈,兩種截然同的特質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解玉樓每次近距離看他都覺得怦然心動。

    他像終于get到又純又欲是什么意思了,確實讓人承受了。

    解玉樓低下頭,也管周圍的隊友們都在,就要吻自男朋友。

    可池畔卻低下頭,把臉埋在他臂上讓親。

    “故意的是是?”解玉樓笑,抬撓他腰。

    “哈哈哈哈哈別撓。”

    池畔癢癢肉多,兩下就被撓“虛弱”了。

    胖子坐在副駕,聽到動靜后就轉過頭,:“老大,別欺負小池,們可都看著呢。”

    “有什么事。”解玉樓伸就要拍他。

    胖子抬去擋,兩人來往在狹窄的空間里單較量,那速快的,知都單身了多少年,比結印還快。

    范荊往另一頭偏了偏身子,蹙眉說:“們小心點,開車呢。”

    “想出車禍。”游松桉坐在最后默默開口。

    范荊立刻:“對啊。倆別鬧了,都快打到了。”

    “先住就住。”解玉樓。

    胖子梗著脖子:“先住,這人講信用。”

    “什么時候講信用了。”解玉樓直接兩只一上了,胖子在狹小的副駕里扭來扭曲,車子都被他帶的一搖一晃。

    童和震驚:“倆干什么呢?后面車里還以為咱們的車有什么『毛』病呢,扭得跟花蛇似的。”

    池畔抬去拽解玉樓胳膊:“隊長,別鬧了。”

    還是他說話有用,解玉樓立刻:“打了,下車再說。”

    胖子見他停,也把收了回去,然后苦著臉整理衣服,氣:“這副駕阻礙了的招式,然早就分出勝負了。”

    “沒有副駕也打過。”解玉樓揚眉。

    沈斯年抬眼看他倆,無語:“倆多大了?五歲?”

    游松桉輕飄飄地:“三歲吧。”

    池畔笑出聲,幫解玉樓抓了抓『亂』了的頭發。

    解玉樓蹬鼻子上臉,看著池畔軟聲:“小隊長,被人欺負了,需要小隊長親親才能治愈。”

    “呸!”胖子回頭呸他。

    但這回解玉樓沒理他,一心只要池畔的親親。

    眾人都嘆了口氣,各自轉過頭,沒眼看。

    池畔紅了臉,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還要小隊長呼呼。”解玉樓一點面子也要。

    池畔尷尬的脖子都紅了,但還是軟軟地湊過去給他呼呼,小聲說:“痛痛飛走了。”

    靠。

    解玉樓自作自受,恨恨地抱住池畔『揉』了『揉』。

    他小隊長怎么這么可愛,還這么軟,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們這么鬧了一通,池畔又被解玉樓抱在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池畔覺得一直籠罩著他的安終于消散了些。

    他閉上眼,枕著解玉樓的胸口,知覺像沉入了睡夢中。

    這次的夢,依舊實。

    池畔『迷』茫地看著一望無垠的沙漠,跨越過漫長歲月的長風無窮無盡地嚎叫著,猙獰地卷細沙。

    漫天的黃,他分清方向,看到出路。

    “隊長!解玉樓!”

    他大聲喊,沒有人應答。

    他急了,漫無目的地向前跑,邊跑邊呼喚同伴們的名字,但什么都沒有,整片天地似乎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池畔渾身都在抖,一股深沉的絕望將他淹沒。

    “解玉樓!解玉樓在哪兒啊?”

    “害怕!”

    他淚流滿面,感覺自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忽然,整片天地陷入死寂。

    風停了,黃沙無力地墜落在地,和他所有的沙子一樣,化作了沙漠的一分。

    一切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池畔的眼淚被風干,他茫然無措地看著前方。

    慢慢的,他感覺自身體里的感知在慢慢剝落,他開始感覺到痛苦和害怕,也沒有喜悅和期許,他甚至開始忘了自是誰,也知自該去往何方。

    他像一個無知的孩童,慢慢地,邁著短小的腿,在浩渺的沙漠中跋涉。

    是了,他現在確實是一個孩童。

    池畔看到了自小小的,看到自穿著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面有繁復古樸的花紋。

    他抬頭,前方還是看到盡頭的沙漠,可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叫他過去。

    他憑借本能,慢慢向前走去。

    知走了多久,他開始遇見了他和他一樣穿著長袍的孩子,可奇怪的是,池畔并想去和他們交流,他們也一樣。

    許許多多和他一樣的孩子,臉上都帶著近乎一樣的狂熱神情,邁著小短腿,走向未知的領域。

    池畔眨了眨眼,頓住腳步。

    這么多人都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個的地方吧。

    可是,他總覺得,像缺了點什么,而那個他可能會到達的地方,像也沒有那么吸引他。

    “孩子。”

    池畔仰頭,看向虛無的天空,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整個世界只有他腳下的沙漠和一片虛無。

    前面有人在叫他。

    池畔再次抬腳,向前方走去。

    他知自走了多久,只知,那些剛才還和他一前行的孩子,漸漸被他落在了身后。

    只有一個孩子,還和他一樣在前行。

    池畔側頭看向遠處那個小小的身影,黑『色』的袍子,濃密的長發,輪廓分明的臉。

    熟悉,池畔覺得自似乎在哪里見過他,可他記得了。

    快,周圍的孩子全消失在了身后,池畔忍住回頭看去,只有沙漠。

    會吃人的沙漠嗎?

    池畔有點害怕。

    “孩子,別怕。”

    那古怪的聲音再次響,池畔轉過頭,望向前方。

    知什么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池畔疑『惑』地仰頭看去,卻根本看到面前這個東西的臉。

    就是他在叫他嗎?

    池畔抬腳,繼續向前走去,忽然,他身后傳來一崩潰的哭聲。

    他駐足回頭,看到了剛才那個長頭發的小男孩。他跪坐在原地,眼淚糊滿了他的臉,沙子沾在他臉上,讓他看來臟兮兮的,有點可憐。

    小男孩大哭著,卻像忽然發現了池畔。

    他頓時朝池畔伸出,哽咽:“要丟下,想自一個人。”

    池畔歪頭,有點理解他的話,他們本來就是同伴,怎么能說丟丟的?

    “求了,要丟下一個人,害怕!”

    小男孩看來崩潰。

    池畔沉默了片刻,之后抬步,走向他。

    小男孩哭得嚴重了,他站身,想跑向池畔,可像是有什么東西擋著他,讓他能向前。

    “怎么了?”池畔走到他面前。

    小男孩立刻握住他的,哽咽:“害怕,要丟下。”

    池畔想了想,之后點頭:“。”

    小男孩一怔,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眼里甚至有些易察覺的狂喜。

    池畔似乎沒發現,只是站在他身邊,:“為什么會在這里?”

    “知。”小男孩哭了,他牽著池畔的,笑:“那呢,怎么在這里?”

    池畔想了想,說:“有人叫過來的。”

    “誰?”小男孩定定地看著他。

    池畔就轉頭,抬指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說:“祂呀。”

    小男孩順著他的看過去,卻只看到了茫茫白霧。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隨即笑說:“祂是朋友嗎?能帶和祂認識一下嗎?一個人害怕。”

    “祂是朋友。”池畔搖頭:“可以自去找祂。”

    小男孩眼睛一亮,說:“那先留在這里,去找祂,?”

    池畔點頭:“。”

    小男孩一步三回頭,池畔還是乖乖站在原地,可走了一段路,小男孩面前還是一樣的霧,他依舊被看見的東西擋住了去路。

    他轉頭看向池畔,池畔就那么看著他,眼睛圓圓的,亮亮的。

    “怎么了?”池畔他。

    小男孩掩蓋在袖子下的微微顫抖,他『露』出有些扭曲的笑,跑到池畔面前。

    他定定地看著池畔,用輕的聲音說:“要去找祂了,讓去,嗎?”

    池畔茫然地看了看那一個高大的身影,說:“可祂就在這里啊。”

    “果然沒用啊。”小男孩喃喃了句,又忽然笑了,說:“那只能讓永遠地留在這里了。”

    下一刻,他的就從袍子里伸出,亮著寒光的匕首刺向池畔的胸口。

    池畔眸『色』一沉,抬便抓住了他的腕,一用力,匕首就從他心里掉落。

    池畔死死握著他的腕,一個轉身,就把人過肩摔了出去。

    小男孩摔倒在地上,漸漸化作了大人的模樣,是穿著神父袍子的宙神。

    池畔垂眼看自,發現自也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皮靴工裝褲,只是槍套和匕首帶里都沒有武器。

    他視線落在前方遠處的匕首上,思考如何才能比宙神快地拿到那把匕首。

    宙神碧藍『色』的眼睛像毒蛇,死死盯著池畔看,他的唇角勾了來,整個人看著非常癲狂。

    “什么時候發現的?”

    這是鏡子的力量,能照到人的記憶場景,并讓人重新經歷,改寫歷史。

    只是,這個力量,一輩子只能用這么一次而已。

    宙神利用這個異能,回到了競選場,并且將池畔也拉了進來,因為沒有池畔的競選場里,是可能有神明的存在的。

    只有把池畔拉進來,競選場才算是的開啟,宙神也才有機會重新經歷一遍競選。

    而只要他在這里除掉池畔,他就能成為正的神子。

    池畔抬眼看他,淡聲:“一開始。”

    池畔在剛來的時候,還記得自是誰,還知找解玉樓他們,但后面他變成小時候的自后,他就想來了。

    小時候的他還認識解玉樓,也知自是誰。

    可也正因為他回到了小時候,所以他塵封的記憶被打開,才猛然發現這個場景他確實是經歷過的。

    因此,經歷過一遍的東西再經歷一遍,怎么看都正常。

    這一路上,池畔斷預設著自往后的人生,慢慢的,就想了一切。

    而那詭異的聲音每響一次,他的記憶就清醒一分,于是,當他看到小時候的宙神時,他就想了一切,想了同伴們。

    當然,也想了沈斯年之前給他科普過的宙神下的異能者。

    尤是這個鏡子,他的異能太古怪了。

    解玉樓也告訴他,要提防鏡子,因為鏡子給他的感覺。

    現在池畔明白了,解玉樓之所以覺得鏡子讓他爽,是因為鏡子也能用時空的力量,只是像解玉樓一樣強大。

    “是哪里出了破綻嗎?”宙神并知池畔的心理歷程,還繼續。

    池畔抿唇,說:“雖然想承認,但無論來多少次,還是,會變成。”

    他看著宙神,一字一頓地說:“神,可替代。”

    宙神的表情瞬間扭曲,他猛地向前撲去,去抓匕首,池畔也在同一時間沖過去。

    兩人的同時碰到匕首,池畔比他快一步握住刀柄。

    他動作利落地刀落,刺向宙神。

    宙神抬握住池畔的腕,表情兇惡。

    在這里,他們誰都能釋放異能,也沒有他武器,只有一副肉身和原本的格斗技巧。

    宙神和解玉樓一樣高,力量也弱,但池畔也完全會落下風。

    他們兩人以最原始的技巧搏斗,匕首最后在兩人的搏斗中,拋到了遠的地方,無處可尋。

    池畔咬牙,第一次將自從解玉樓那里學來的格斗技巧發揮到最大程度,拳拳到肉,出果斷,招式凌厲。

    出要快,攻擊的時候能猶豫,直打要害。

    這些是解玉樓教給他的最核心技巧,保命用的招數。

    他們在寬廣的沙漠上搏斗,血『液』沾染上泥沙,彼此都想把對方徹底殺死。

    池畔是第一次這么殺人,過他心里沒有畏懼和恐慌,只有解玉樓的叮囑,能心軟!

    他一個翻身把宙神壓到身下,拳頭舉,之后一下一下落在宙神臉上、脖子上,知疲倦,斷揮拳斷落下。

    漸漸地,宙神的雙松了下去,再也沒有力氣阻擋池畔的攻擊,他的五官都被砸到挪了位。

    池畔的拳頭早就『露』出了指骨,森白的骨沾染著血肉,他卻像連疼都感覺到,只機械『性』地重復著同一個動作。

    知過了多久,池畔才再也沒有力氣繼續,他掙扎著站身,踉蹌著后退。

    宙神死了,一陣風吹來,漫天黃沙鋪天蓋地,等到風停的時候,宙神的尸體已經被掩蓋在了層層黃沙之下。

    池畔坐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

    他沒有異能,身上的傷都治了,他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

    他看著無窮無盡的沙漠崩潰痛哭。

    怎么辦?

    他像離開這里。

    “解玉樓。”池畔抬捂臉,哭著喊出他的名字。

    他又想了自暴『露』喪尸身份的那晚,在費城眼的樓頂天臺上,在他最無助難過的時候,解玉樓就那么出現了,帶著熟悉的溫度,將他抱進了懷里。

    “隊長,怕”池畔渾身都在抖,深沉的絕望像猙獰的惡鬼,將他吞噬。

    忽然,那聲音響,像是嘆息:“孩子”

    只過,他嘆了一半,聲音就被另一急切的喊聲蓋住了。

    “池畔!”解玉樓的聲音從知什么地方傳來。

    池畔怔然,他緩慢地抬頭,覺得的自可能是出現幻覺了。

    “池畔!”又一喊聲,這回比剛才還要近。

    池畔頓時腳并用地爬來,帶著哭腔回應:“隊長!在這!”

    話音剛落,解玉樓就出現在他面前,下一刻,他就被擁進了熟悉的懷抱中。

    “寶貝。”解玉樓聲音都在抖,他死死抱著池畔,一遍一遍重復著:“沒事沒事,來了,找到了。”

    池畔靠著他溫熱的胸膛,痛哭出聲:“隊長,疼。”

    解玉樓眼眶通紅,啞聲:“知,知寶貝,乖,們現在就走。”

    他單抱著池畔的腰,另一撫著他的頭,讓他的臉埋在自胸口。

    解玉樓朝一旁看了眼,那個巨大的身影依舊佇立著,讓解玉樓本能地感覺到厭煩。

    那個身影的主人似乎也在注視他,審視他。

    解玉樓仰頭,撫著池畔后腦的那只,對著那個身影比了個國際通用“凸”勢,之后異能發動,他便帶著池畔消失在了原地。

    “”

    “小池。”解玉樓小聲叫著池畔的名字。

    池畔整個人都在抖,他恍惚地睜開眼,對上了解玉樓焦急的視線。

    池畔身上傳來錐心的疼,他下意識發動異能治療,疼痛立刻得到了緩解。

    他在鏡子里受的傷,也帶到了現實中,在他現在能治療了。

    他回到了車里,車已經停下了,同伴們都緊張而擔憂地看著他。

    “隊長。”池畔感覺自恢復了體力,便從解玉樓懷里坐直了。

    解玉樓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和,神『色』晦暗,一句話都沒說。

    童和小聲:“小池,點了嗎?”

    “嗯。”池畔白著臉點頭。

    他直覺解玉樓現在正處在暴怒之中,只是還隱而未發。

    他主動把自的經歷說了,聽完后,眾人全都氣得牙癢癢。

    池畔看著大,輕聲:“剛才怎么了嗎?隊長是怎么找到的?”

    “一開始叫了解隊的名字,之后又叫了們所有人的,在求救。”沈斯年心疼。

    他們忽然發現了池畔的異樣,還以為他是做了噩夢,但是怎么都叫醒,而且他后面又陷入了平靜,狀態古怪。

    所以他們就聯想到了夢境,然后停了車,讓車隊繼續走,又把弗納爾叫了過來。

    弗納爾的異能是幻影,和夢境根本是一個專業,幫了他們,但他卻告訴了他們一件事,關于鏡子那個只能用一次的異能。

    于是,胖子他們又把鏡子抓了過來,但那時候鏡子卻說,如果把他殺了,池畔就永遠出來。

    而本該和鏡子在同一輛車里的宙神,卻整個人都消失了。

    出了這樣的意外,車隊根本前進了,于是大都停了下來。

    池畔他們的車也和宙神他們的車并排停著,眾人眼睜睜看著池畔臉『色』越來越白,身上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所有人都慌了。

    弗納爾他們恨得把鏡子掐死,如果宙神在,他們也肯定會先了結了宙神,因為大都猜到宙神是和池畔一在鏡子的世界里,最后必然是一死一活。

    他們容易帶著清剿隊過來,讓他們暫時放下了宙神一開始的冒犯,沒想到現在又出了紕漏。

    按照池畔的重要程度和在清剿隊的受寵程度,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他們這一整個車隊都夠人滅的,尤是解玉樓空間里還帶著一萬新人類!

    沈斯年和童和,劉博士和楊正平,還有羅納博士,他們幾個腦子的將鏡子的能力分析了一通,之后得出他的一次『性』異能應該和時空有關系。

    鏡子什么都說知,因此他們頭腦風暴五分鐘后,大致猜到了一個池畔他們可能存在的時空節點。

    知池畔是在可追溯的時空后,解玉樓就開始在那段時空里斷尋找,終于找到了正確的時空點。

    也終于找到了瀕臨崩潰的池畔,順便見到了那個害的池畔承受那么大壓力的“神”本人。

    池畔看著解玉樓,啞聲說:“找了多久?”

    那段時間,他在打斗,在哭。

    而解玉樓也一定比他受,他斷在各個時空穿梭,他可能還看到了無數個池畔,但都是他要找的人。

    這樣的分辨力和自控力,需要耗費多少能力說,就是一次次希望落空的失望感,也足夠讓人崩潰。

    “沒用多久。”解玉樓輕聲。

    在那一長段時空里,確實有同的池畔,或者是在跋涉中,或者是在和宙神的打斗中。

    但解玉樓也只需要一眼,就能知哪個才是屬于他的池畔,他的池畔都有他的解玉樓在尋找。

    作為第一個開始尋找的“解玉樓”,他要在最快的時間里找到對的愛人,這樣,他后面的所有“解玉樓”,就都能在相同的時空節點找到自的愛人。

    解玉樓在池畔額間輕輕吻了一下,說:“等一下。”

    說完,他就轉身下了車。

    池畔也急忙身跟下去,他人也都跟了下來。

    遠處站著的人頓時全都朝他們看過來,解玉樓一閃身到了鏡子前,他單掐住男人的脖頸,將人高高舉后猛地砸向地面。

    鏡子頓時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袍。

    這一變故只在眨眼間,反應過來的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解玉樓的背影那么挺拔,他垂眼看著在地上掙扎殘喘的男人,淡聲:“鏡子,摔碎了才會死的干凈。”

    話落,鏡子忽然瞪大了眼,人群中發出驚呼。

    池畔心一跳,眼睜睜看著鏡子身上出現無數鋒利的劃痕,整個身體都碎成了無數碎塊,像鏡子碎了一樣。

    可那是解玉樓的異能造成的。

    這一刻,解玉樓的背影顯得那么冷硬,他緩緩轉過身,本該黑的毫無雜質的瞳孔,此刻卻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讓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陰森可怖。

    一時間,整片大地都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池畔聽到自心臟重重敲擊胸口的聲音,他忽然有種直覺,感覺像是他的情緒感染了解玉樓。

    緊接著,在一片死寂中,池畔邁步,當著所有人的面跑過去,撲進了解玉樓懷里。

    抱住愛人的瞬間,解玉樓眼里瘋狂的神『色』便消失殆盡,恢復了正常。

    他抬,抱住池畔,柔聲笑了下:“是是嚇到了?”

    “沒有。”池畔搖頭:“謝謝,隊長。”

    沈斯年和童和相視一眼,均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驚慌。

    他們有一個發現,一直沒有告訴大。

    當異能者的力量過分強大,他們就會被信號影響,變得瘋狂、嗜血,最后變成沒有意識的融合物。

    這就是俗稱的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值達到一定程度,人就再是人,可以是瘋子,也可以是怪物。

    目前在他們的研究中,解玉樓的力量是最強大的,每天的進步也是最明顯的。

    而且在所有的異能者中,除了池畔這樣的特例之外,只有解玉樓明確表示自曾經被信號影響過,也只有他能以人類的身體感受到信號。

    “時空系”這樣本該屬于人類的力量,在解玉樓身體里卻如魚得水,得讓他們憂心。

    他們擔心萬一哪一天,解玉樓的變成了那樣的怪物,池畔可以治他嗎?

    看來,之后要提醒解玉樓少用異能了。

    沈斯年和童和心照宣。

    “怎么回事!”忽然有人大喊。

    池畔從解玉樓懷里抬頭,一眼就看到車隊周圍出現了濃重的霧氣,灰白『色』,讓人看著就覺得窒息。

    “大霧。這應該就是失聯的原因。”沈斯年斷言。

    羅納博士臉『色』難看:“沙漠里果然有他東西。”

    “先上車。”沈斯年發令。

    眾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車里,他們的車隊也從兩排縱列變成了六排,這樣可以保證大最大程度地挨在一。

    霧越來越大,大關緊了窗,生怕這霧里有什么毒氣。

    快,霧就蔓延了整片沙漠,能見度只有兩米左右,他們現在最的方就是原地動,可他們卻知這霧什么時候會散。

    池畔抿了下唇,說:“像有辦。”

    第49章 澧河鬼影out

    霸王花和人類不同, 它們辨別方向不靠眼睛,靠的是自己的花粉,而它們的花粉, 并不受大霧影響。

    于是, 接下來的一整個白天里, 車隊便被霸王花們領著路向前進發。

    霸王花們高大猙獰, 卻忠誠可靠,它們每兩枝花守護著一輛車, 在花王的帶領下, 走得很穩。

    “這方法不錯啊。”胖子感嘆,從車窗向外看去, 只能看到站在車子兩邊的人形霸王花, 其他地方就是白茫茫的霧。

    其他車輛里的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還好有池畔的這個能力, 否則他們不知道會在大霧里困多久。

    沈斯年看著依舊失效的指南針,道:“這些輔助工具是沒辦法用了,希望這霧能早點散吧。”

    “嗯,還好這霧里沒有混合著其他東西。”童和松了口氣。

    從進到沙漠開始, 他們就一直在檢測著這里的一草一木,覺得這霧很可能就是從那些巨大的沙漠植物里出來的。

    而且他們發現這里除了一些體型過大的蜥蜴之外, 還沒有出現奇怪的融合物。

    或許,這和澧河水里的東西有關系。

    就和熱帶鬼藤一樣,一個融合物過分強大, 它周圍的其他生物就會受到影響, 發展不起來。

    眾人一路都沒有停下, 吃喝也全在車上在, 這種時候, 他們就是想下車方便也不可能,誰都不能擔保自己不會遇到奇怪的東西。

    池畔靠在解玉樓懷里,不敢睡覺了。他睜著眼看外面的霧,還能看到人形霸王花慢吞吞行走的樣子。

    解玉樓緊緊抱著他,像是怕他再受到什么傷害一樣。

    走了十多個小時后,霧終于散了,似乎也明白它們不能憑借霧氣擾亂車隊方向,于是就不再執著。

    霧散了之后,眾人才看到了沙漠的模樣。

    現在已經是夜晚,八月的沙漠也沒有太過分的風沙,所以夜里的沙漠看著很寧靜安詳。

    但眾人還是沒有貿然繼續前進,準備先修整一番,等天亮了再繼續出發。

    幾百人分成了好多個部分,眾人圍在一起,全都下車活動身體。

    坐了一整天的車,他們都坐的腰酸背痛。

    池畔仰頭看著高懸的圓月,金黃色的,在蔚藍的夜空中低低地垂著,上面坎坷的紋路比在啟陽的時候更明顯。

    都說沙漠上看到的月亮是最接近地球的,看來沒錯。

    “今天是中秋。”解玉樓站在他身邊,嘴里叼著一根煙,但沒點燃。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解玉樓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很淡定,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緊張、都后怕。

    他想抽煙緩解一下,但最近他已經在戒了,所以只能就這么叼著。

    池畔和他牽手,側頭看他:“隊長,這是咱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中秋節。”

    “嗯。”解玉樓和他對視,輕輕地笑了。

    他的眼睛很好看,專注地看著池畔的時候,里面的情緒總是那么深情直白。

    池畔微微踮腳,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很輕、很快,但卻瞬間讓解玉樓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

    “隊長,我沒事的。”池畔認真地對他說:“我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啦,我都能自己解決宙神。”

    解玉樓勾唇:“我知道,我們小隊長現在真的很厲害,比我厲害多了。”

    池畔不好意思地笑:“隊長才是最厲害的。”

    解玉樓哼笑:“故意撩我是不是?”

    “沒有呀。”池畔無辜地搖頭。

    解玉樓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聲說:“這些賬我都記著呢,等回家再收拾你。”

    “什么賬啊,我什么都沒說。”池畔抱住他的手臂,試圖萌混過關。

    解隊長鐵石心腸:“沒用,這是第三次。”

    池畔紅了臉,他撩了解玉樓三次,那解玉樓就要和他那啥六次。如果池畔想少要一次,那他就要答應解玉樓換一個新的姿勢。

    “那我不跟你說了。”池畔撇嘴,哼了一聲。

    解玉樓勾唇:“欲擒故縱,算你四次。”

    池畔人傻了:“你不能這樣!”

    “怎么,小隊長你是第一天認識我?”解玉樓看著可太壞了,池畔背過身不理他,解玉樓就抱住他的腰揉。

    池畔癢的笑出聲,也反回去撓解玉樓,兩個人就坐倒在地上胡鬧。

    鬧了一會兒,以解玉樓認輸為結局。

    沒辦法,再不認輸他高低得把池畔拉倒一個地方探討一下人生,這不行,他家小隊長要臉,他也不想把自己憋死。

    兩人鬧完后就倚在一起,仰頭看著天上的月。

    沉默許久,池畔才又小聲說:“隊長,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解玉樓側頭看他,看著池畔白嫩的側臉,看著他可愛的五官。

    從前他只覺得池畔很單純干凈,但現在,他發現這單純干凈中,還有一種似乎超脫了人類范疇的澄澈。

    這樣的特質,讓池畔無論經歷過什么,都永遠像一張白紙。

    池畔抿了下唇,眉心輕輕蹙著,說:“我見到祂了,你也見到了。”

    “嗯。”

    “他叫我孩子。”池畔側頭看向解玉樓,說:“隊長,我能感覺到祂身上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想,我應該真的是那個神子。”

    解玉樓就那么看著他,什么都沒說,只是伸手輕輕把他抱在了懷里。

    池畔回抱住他,小聲道:“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神,做了一些讓你傷心的事,你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解玉樓輕吻他的額頭,笑說:“別瞎想,我不理你的話,我不就沒有男朋友了嗎?”

    池畔笑了,又說:“那如果我變成了怪物,你也一定要親手把我殺死,好不好?”

    解玉樓一頓,垂眼看他。

    池畔和他對視,沒有催促,也沒非要讓他答應自己。

    許久之后,解玉樓才笑了,揉了揉他的頭發,用平日里最常用的輕佻語氣道:“好啊,殺了你,我就自殺,咱們手牽著手下輩子再見。”

    池畔被逗笑了:“我說的是真的。”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這段時間來,他不斷地接受著自己是“神”的可能性,也明確感覺到自己對周遭事物的感知能力在不斷提高,他對自己的認知也在每天刷新。

    雖然很多東西在他的認知里,依舊像是罩著一層朦朧的紗,但已知的感受和本能,讓他明白了很多不能言說,也無法求證的信息。

    比如,他覺得自己可以感染解玉樓的情緒,再比如,他本能地覺得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讓解玉樓比現在更強大。

    他甚至隱隱察覺到了自己的能力,和控制植物、控制融合物一樣,他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可以憑著自己的力量,控制整個世界。

    而所有臣服他的,接納他的生物,就都可以存在,比如喪尸群還有霸王花。

    妄想取代他的,則會被消滅,就像鬼藤,還有宙神。

    這樣能夠掌控一切的感覺,足以讓一個人瘋狂。同時,這樣的能力一但落在不安好心的人身上,那這個世界就該遭受無法言說的災難。

    可這樣強大的力量,在池畔手里,帶來的只有恐慌和不安。

    池畔把臉埋在解玉樓懷里,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道:“不論你變成什么,你都是我的池畔。”

    池畔胸口情緒飽脹,半晌,才點了頭。

    ——

    修整一夜,第二日,車隊再次出發。

    他們不斷調整方向,就這么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清晨,他們終于見到了那條寬廣的黑色澧河。

    車隊在距離河岸百米遠的地方依次停下來。

    他們沒有貿然下車,而是先由沈斯年他們進行檢測。

    半個小時后,他們確定這一片區域是信號發源地,也確定除了面前的河流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危險了。

    “咱們咋能把里面的東西弄出來?”胖子遠遠看著那條奔騰的河流。

    沈斯年道:“按之前的計劃試試看吧。”

    他們之前的計劃,就是先扔幾個手/雷進去,看看這水里的東西能不能被炸出來。

    M國的幾個異能者搬出兩個箱子,里面滿滿當當都是手/雷。

    他們四個人,一人拿了幾個,朝前方走去。

    池畔蹙著眉,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這個地方似曾相識,好像和他之前與宙神打架的地方很像。

    “隊長。”他拉了拉解玉樓的袖子,說:“你覺不覺得這里有點像你找到我的那個地方?”

    解玉樓點頭:“就是這里。”

    他剛才也一直在觀察,雖然之前在鏡子里他心很亂,但一瞥而過的地形卻被他記在了心里。

    這片沙漠經過十多年的變化,其實已經和先前很不一樣了,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發現端倪。

    “可是我當時沒看到這條河呀。”池畔疑惑道。

    解玉樓道:“應該是被祂擋在身后了。”

    那個身影太巨大了,向上看不到臉,只能看到瀑布一樣的白袍,左右也看不到其他東西,祂把所有的東西都遮擋的嚴嚴實實,所以他們沒看到這條河也情有可原。

    說不準當時這條河,就在祂身后靜靜流淌著。

    “你們的意思是,宙神死在這了?”游松桉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池畔點頭:“應該是。”

    沈斯年蹙眉,道:“按理說,你們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宙神也死在了十多年前。那到了現在,這片地下估計就藏著他的尸骨。”

    “這也太巧了。”童和道:“宙神的異能是精神控制對吧?”

    一旁的羅納博士點頭:“這是他自己說的,我們沒有證實過。不過我們確實聽說他每次演講之后,信徒們就會非常激動,也對他更加忠誠和崇拜,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他們的研究人員認為這應該就是精神控制的力量。

    胖子樂道:“那你們是沒聽過沈博士給我們介紹異能,每次說完我也熱血沸騰。”

    池畔也笑,他也有這種感覺。

    “所以說,這也可能只是他話術比較厲害。”沈斯年沉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能就是在隱藏自己的真實異能。”

    楊正平疑惑:“他藏著異能干什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劉博士卻道:“或許就是見不得人,他的異能應該不屬于我們已知的任何能力中。”

    “老師。”童和側頭看沈斯年,說:“你是不是在懷里澧河里的東西和宙神有關?”

    眾人都驚了,他們全都看向沈斯年。

    沈斯年點頭:“應該是,不然就太巧合了。”

    “可宙神是人啊。”

    “對啊,這河里的東西不是扁平的嗎?人怎么可能是扁平的?”

    沈斯年抬眼看向那條黑色的河,沉聲道:“那如果是靈魂呢?”

    “!”

    人類的靈魂從來沒有真正的具象,在以往幾千年的人類歷史中,從未有人真的把靈魂描述清楚,大部分人都覺得靈魂和生物本身一樣,但或許,并非如此。

    “澧河鬼影”解玉樓默念了一遍,抬眼看向黑沉的河流,眸中閃過一抹血紅的顏色,轉瞬即逝。

    另一邊的四位異能者已經走到了適合的距離,他們一人拿了兩個手/雷,之后數到三,一起拋了出去。

    拋出去后他們立刻往回跑,眾人就看到那些雷砸進水里。

    轟隆幾聲,炸起八道水柱。

    清澈的河水濺在河床四周,水里的融合物卻一點痕跡都沒露出來,就好像這河底本來就沒有東西一樣。

    “水是干凈的。”有人驚訝道。

    河水本身還是清澈的,可他們看過去會覺得河水是黑色,那就只能說明是河底的那些黑影給大家造成了視覺誤差。

    博士們向前走去,隔著一段距離看濺出來的河水,沒有血肉碎片,也沒有任何生物痕跡。

    劉博士沉聲道:“如果河底真的有生物存在,被炸了之后,肯定會有反應。”

    “那現在怎么辦?”

    解玉樓開口,道:“讓我試試。”

    眾人全都朝他看。

    解玉樓就朝澧河方向抬了抬下巴,之后,眾人便看到無形的空間框出一米見方的河水到了空中。

    干干凈凈的河水,毫無雜質。

    眾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什么都沒有,讓我們打什么?”有人嚷嚷道。

    立刻有人附和:“總不能把河水填平吧?”

    所有人都開始說話,不過因為沙漠太過空闊,使得眾人嘈雜的聲音也沒有那么煩人了。

    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帶了這么多人似乎都派不上用場,就連解玉樓空間里的新人類都不用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敵人。

    總不能真的把河水填平,而且不解決那個東西,信號就不會停止。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我試試。”胖子蹙眉。

    強大的重力異能發動,整片大地都震動起來,河水瘋狂拍出浪花,漸漸地,眾人發現河水居然慢慢拔高了。

    長到看不見盡頭的河流全都緩慢上升起來,可眾人還是什么都沒看見,只有河水,干干凈凈。

    胖子臉都憋紅了,童和喊道:“別弄了,沒用。”

    “砰!”

    水花四濺。

    許多異能者都開始發動自己的異能,但無論他們的力量是什么,似乎都沒什么用。

    就連那個冰人,將近五米長的河流一口氣冰凍到了河底,之后由胖子把冰塊用重力托起來的時候,眾人都沒在冰塊里看到什么東西。

    無人機再次飛起,從河流正上方俯瞰,依舊有無數黑影穿梭在水底,層層疊疊,場面太詭異了。

    池畔能控制融合物的事情,他們其實并不想讓M國知道,但事到如今,他似乎不得不利用自己的能力把那個融合物逼出來了。

    “我倒要看看這河水里到底是什么鬼東西。”一個M國的異能者用外語罵罵咧咧,邁著大步走向河邊。

    弗納爾急忙制止:“奧丁斯,不要過去。”

    他們還不知道那河里是什么東西呢!

    奧丁斯頭也不回道:“沒關系,我能應付。”

    他不是個例,忽然有不少人都開始往河邊走,其中大部分都是宗教組織派來的異能者和軍士。

    “怎么回事!”克里斯汀蹙眉,大聲道:“混蛋,都給我回來!”

    可惜,這群人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一樣,全都不發一言地朝河水走去。

    一開始過去的奧丁斯也不像剛才那么正常,他詭異地歪著頭,肢體越來越僵硬。

    “后退!”沈斯年道。

    清醒的人全都向后退去,而其他近百個人,都以同樣的步調向河邊走。

    “該死!是宙神。”羅納博士沉聲道:“是他的精神控制。”

    池畔的心跳越來越快,這種頻率已經快超出人類心跳的最高頻率。

    “池畔。”解玉樓抓住他的肩。

    池畔的視線開始恍惚,面前的解玉樓都出現了重影,他回握住解玉樓的手臂,力道大的快把他的胳膊捏碎。

    “池畔!”解玉樓沉聲喊他。

    池畔腦子里嗡嗡作響,詭異的笑聲充斥著他的耳膜,鉆進他的大腦。

    是宙神,確實是他的聲音,池畔忘不了。

    尖戾的笑聲不斷蠶食著他的理智,池畔咬緊牙關,感覺牙床都被他咬出了血。

    他忽然猛地將解玉樓推開,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池畔。

    池畔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他雙拳垂在身側,整個人身上縈繞著詭異的黑色霧氣,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解玉樓想沖上去抱他,可剛走了一步,他就感覺腦海中傳來刺骨的疼。

    他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他抬手捂住頭,掙扎著朝池畔走。

    與此同時,胖子也悶哼一聲,抬手捂住太陽穴:“靠”

    忽然,慘叫聲四起,隊伍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通罵聲,他們感覺自己被某種力量侵入了腦神經,他們第一次,切身“聽”到了那個信號。

    河岸邊剛才還魔怔的眾人,也都慘叫著倒在地上,無一例外,全都捂著頭。

    澧河水也開始瘋狂沸騰起來,里面的東西似乎在掙扎,它們扭曲翻滾,水面被攪得天翻地覆。

    “池畔。”解玉樓脖頸上青筋暴起,他咬著牙,費力地走到池畔面前,緊緊將他抱在了懷里。

    池畔恍惚地抬眼,他面色慘白,瞳孔黑沉如深淵。

    他木著臉,朝四周看去,螻蟻一樣的人類在哭嚎。

    他們太脆弱了,池畔想,應該變強大一點,不然怎么適應這個世界呢?

    他緩緩勾唇,抬手抱住了解玉樓的腰,熟悉的懷抱讓他眷戀。

    可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神的腦海里,池畔唇角的笑僵住,面色沉了下來。

    “池畔。”解玉樓聲音都在抖,劇烈的疼痛讓他神志恍惚,只知道要抱緊懷里的人。

    黑沉的詭異氣息把相擁的兩人裹挾在其中,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池畔抬手,輕而堅定地把解玉樓推開。

    他沒看解玉樓,而是一步一步,在一地慘叫的人類中,邁向奔騰的澧河。

    澧河里那些黑色的生物終于忍受不了疼痛,開始爬上岸。

    他們蜷縮成扁圓形的身軀伸展出四肢,在地上翻滾,無聲慘叫,它們試圖進入岸邊的人體內,想用這種方式躲避神明的力量。

    可沒等它們碰到人體,就忽然漂浮了起來。

    它們連掙扎都沒有,就變成了一縷黑色的煙霧,無數煙霧漸漸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人影,一個穿著黑袍的、慘白著臉的人影。

    宙神跪倒在地上,血紅的眼睛抬眼看向池畔。

    池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空洞得不像個人類。

    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類。

    “宙神。”池畔輕輕念出了這個名字,語氣毫無波瀾地說:“解開枷鎖。”

    宙神倏地瞪大了眼,之后他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徹底被無形的力量撕碎,化作一縷黑色的煙霧,彌散在空中。

    池畔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感。

    那些束縛著他的枷鎖,如今已經被一個一個解開,只剩下最后一個,他就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

    他蒼白的唇角輕輕揚起來,身邊圍繞的霧氣越來越重。

    就差一個了,那一個,他自己就可以解決,再也不用帶著這些累贅的人類。

    忽然,他感覺自己身后貼上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他垂下眼,看向自己腰間的手臂。

    “寶貝。”解玉樓虛弱的聲音響在耳邊。

    池畔驚訝地瞪大了眼,他現在釋放出的信號,足以讓普通人疼到瘋狂,可解玉樓居然還有力氣抱著他說話?

    解玉樓已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受到的信號影響比任何人都強烈。

    他現在也只是憑借著本能抱緊池畔,知道不能放開他,一但放開,他可能就會失去他的池畔了。

    “寶貝,別怕。”解玉樓眼睛紅到像是能滲出血,他輕輕吻著池畔的耳根、脖頸,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池畔想直接推開他離開,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手一碰到解玉樓的手腕,就舍不得放開了。

    “池畔,你是我的池畔。”解玉樓收緊手臂,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也不放開。

    池畔身邊的霧氣緩慢地,消散在空氣中。

    他垂著頭,看著解玉樓的手臂,看著自己輕輕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想起了一切。

    從他被選中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一切,全都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中走過。

    邪神死亡墜落在人類星球,無意間蕩開的力量影響了一小部分生物,出現了最初的人形野草,也埋下了禍根。

    而與之一同墜落的神明,無力解決這場必然會到來的浩劫,只能在瀕死之際,將自己的力量傳給了池畔——這個祂千挑萬選出來的孩子。

    可孩子的身體太脆弱了,祂需要用枷鎖將力量封存,在邪神埋下的禍根爆發之際,孩子的力量會被激發,到最后,他會擁有神明全部的力量。

    懵懂的池畔接受了恩賜,重回人間,將這段記憶與力量一起封存,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人生,直到邪神埋下的禍根露出頭,他才會覺醒。

    只是中間出了意外,神明的枷鎖被邪神埋下的禍根污染,讓這股力量不再純粹。

    于是,純澈單純的神子在接觸到強大的力量之后,開始感覺到不安、恐懼、混亂,他沒有了獨當一面的勇氣,只能尋找強者的庇護。

    幸好他找到了解玉樓,這個同樣陰差陽錯在十多年前出現在競選場的人。

    他們帶著無法縷清的宿命相識,并肩作戰,相愛。

    池畔身上的霧氣消弭在空氣中,惱人的信號也隨之停止,可神經性疼痛讓眾人久久回不過神。

    解玉樓的吻不斷落在池畔臉側,很輕,小心翼翼。

    池畔癟嘴,眼淚流的更兇了。

    他轉過身,仰頭看著解玉樓,解玉樓雙眼血紅,面色慘白,汗水浸濕了他的臉頰和脖頸。

    池畔心口一刺一刺地疼起來,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解玉樓的臉,水一樣溫和的力量撫平了解玉樓的痛苦,也治愈了其他哀嚎的人類。

    解玉樓一眨不眨地看著池畔,看著他淚流滿面,心疼到無以復加。

    他垂下頭,吻上池畔的唇,滿是疼惜般的輕柔。

    池畔抱住他的脖子,現在他才不管周圍有多少人,他只想和他的隊長親密,以此消除他那些——受到邪神力量影響后產生的陰暗念頭。

    第50章 最后的任務

    池畔的治愈能力在短時間內將大家的神經疼痛全都治好, 眾人終于恢復了清醒。

    他們對剛才的事情全都記不清了,所以也沒注意到池畔的不對勁。

    “該死的宙神。”弗納爾捂著頭,罵道:“生前惹事就算了, 死了還要變成這種怪物害我們。”

    他把這個疼痛歸結在了宙神的“精神控制”上。

    眾人都跟著附和, 尤其是剛才差點進了河的那些人,更是心有余悸, 也不再信他們的宙神了,反而對他大罵特罵。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池先生救了我們嗎?”

    解玉樓垂眼看向池畔, 池畔抿唇,把頭埋進他懷里, 他不想說話。

    解玉樓抬手摸摸他的頭, 之后轉頭沖眾人道:“東西已經解決了, 可以收隊了。”

    “真的解決了?”弗納爾震驚, 跑到他們是身邊往河里看。

    河水重新變得清澈, 就好像里面的東西從未存在過一樣。

    克里斯汀走到他身邊, 也跟著往里看, 驚訝道:“真的沒了。”

    “解,這是你的功勞還是池先生的?”弗納爾問解玉樓。

    解玉樓扯了下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宙神忽然良心發現自殺了。”

    “這怎么可能?”弗納爾無語道。

    解玉樓沒再和他說話,微微彎腰將池畔抱了起來,之后一轉身就出現在了車邊,將池畔放進了車里。

    眾人都覺得有些奇幻,聽著這么危險的任務,居然就這么輕輕松松解決了?

    尤其是M國的人, 他們是第一次和清剿隊合作, 所以根本不知道毫發無傷才是清剿隊出任務的常態。

    像弗納爾一樣想追著問池畔問題的人不少, 但都沒人上前,因為池畔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

    而像克里斯汀和羅納博士這樣的聰明人,頓時就明白了,這件事肯定有什么不可說的秘密,只是清剿隊不想告訴他們。

    那他們再想知道也無濟于事,而且剛才那樣劇烈的疼痛下,他們的五感都幾乎渙散了,根本一個清醒的自己人都沒有。

    所以宙神到底是怎么死的這件事,可能永遠都只有清剿隊自己的人知道了。

    但好消息是,M國最大的威脅已經解除了,接下來他們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基地建設上。

    而最后那個永西洋里的融合物,M國并不會再派這么多人一起了,他們只會提供硬件裝備的支持,這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幫助。

    童和擦干凈沈斯年的眼鏡遞給他:“老師,還好嗎?”

    剛才的疼痛太劇烈,年紀太大的劉博士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童和也都有些恍惚。

    沈斯年接過眼鏡戴上,說:“我沒事,回去再說吧。”

    “嗯。”

    眾人踏上回家的路程,池畔他們還坐在原本的車里。

    只不過,眾人只是互相詢問有沒有難受,有沒有受傷,關于宙神的事,他們一個字都沒說。

    倒也不是他們不想知道,而是這車是M國的,車里必然藏著竊聽器。

    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現在一個個都緘默著,一切的事情,還是要回到啟陽再說。

    他們來的路上很小心,但回去的時候幾乎就是晝夜兼程,他們晚上都沒有停歇,所以不到兩天,他們就回到了中央基地。

    中央基地的人先一步接收到了勝利的消息,所有民眾都在夾道歡迎,當然,宙神已經死去的消息誰都沒有透露。

    在回到科學院之前,他們不敢把這件事貿然說出來,畢竟宙神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哥哥。

    這件事,必然會成為M國三大勢力之間的巨大矛盾,穩定的三角結構必然會被破壞。

    不過,這件事和池畔他們沒有關系了。

    他們也沒有接受M國請求他們多留兩天的邀請,回來后連飯都沒吃,重新整隊之后就直接啟程回了啟陽。

    當然,所有的飛機和通訊設施等可能會藏有M國竊聽設備的地方,啟陽的軍士們都檢查過了。

    確保他們是完全安全且私密的。

    飛機上,池畔終于有時間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娓娓道來,他回憶著,從自己接受神明的恩賜開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了同伴們聽。

    聽著他的講述,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你差點就被那些邪神的力量影響了判斷,對嗎?”沈斯年問道。

    池畔點頭:“祂把所有的力量都給了我,但也用枷鎖封印了起來,枷鎖就是咱們殺過的那些大型融合物。”

    “我們每殺一個,我體內的力量就會恢復一分。只是因為融合物們被邪神的力量侵蝕,所以我身體里的力量也被污染過,還好隊長抓住了我,不然我可能就直接變成壞蛋了。”

    池畔說著,自己都覺得后怕。

    那一段時間里的記憶很可怕,他自己的念頭也嚇人,他居然把自己看做至高無上的神,把所有人類比作螻蟻,還肆無忌憚地用自己身上的信號影響大家。

    這完全是邪神才會干出來的事。

    胖子拍拍胸脯,道:“還好老大意志堅定,還能顧著小池。我當時頭疼的差點炸了,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我也是。”范荊點頭:“現在想想還有點疼。”

    池畔緊張道:“還疼嗎范哥?那我再給你治一下。”

    “不用。”范荊搖頭:“應該只是還沒反應過來。”

    童和贊同道:“神經性疼痛就算被治愈,也會有疼痛的感覺存在,不過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不過解隊確實厲害。”游松桉看向解玉樓,感嘆道:“那種情況下你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池畔也朝解玉樓看去,他也想知道。

    解玉樓揚眉,道:“因為我是解玉樓啊。”

    “哎呦我去。”胖子捂臉:“我他媽還真認真想聽聽看,差點忘了你啥德行。”

    解玉樓抬腳踹他:“我什么德行了?”

    “自戀唄。”胖子躲開他的腳。

    沈斯年失笑,推了下眼鏡,問解玉樓:“問正經的。按照咱們的反應來看,異能越強大的人受到的信號干擾就越強,所以你應該疼的最厲害。那你到底怎么保持清醒的?”

    聞言,池畔都心疼死了,牽住他的手捏了捏。

    解玉樓知道池畔擔心,便半開玩笑道:“因為愛情。”

    胖子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范荊和游松桉都笑了,他們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又有些別扭地各自看向別處。

    “這個倒是有可能。”沈斯年認真點頭。

    童和也笑,說:“確實。在生物研究領域中,生物的情感是最捉摸不定的變量,就像人們永遠不知道母愛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愛情的力量可能也比我們想象中更強大。”

    胖子人都傻了:“真的啊,我以為他瞎扯的。”

    “真的啊。”童和點頭:“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這倒是。”

    沈斯年在平板上不知道點了些什么,之后道:“那現在一切就都清楚了,包括末世的起源。”

    這場無端的浩劫,確實和最開始的那次地震有關系。

    而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都來源于高緯度生物之間的爭斗,兩個不該出現在三維地球的生物隕落,擴散出去的力量就差點將人類毀滅。

    這種力量甚至并不是有意為之,可卻足夠低緯度的生物將近滅絕。

    好在還有池畔,還有整個清剿隊,他們拼了命的將傷亡控制到了最低,也將末世的進程拉慢了不知道多少。

    “其實在這之前我們也發現了一件事。”沈斯年看向眾人,道:“我們發現異能越強大的人類,就越有可能受到精神污染,當污染值到達一定程度之后,就會變成融合物。”

    聞言,眾人都有些驚訝,只有解玉樓,像是早就知道。

    “解隊?”沈斯年看他。

    解玉樓點頭:“之前在草原我就昏迷過,夢里看到了很多足夠讓我瘋狂的東西。小池和宙神進入鏡子的時候,我也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快控制不了暴戾的情緒。”

    “現在看來,我那時候就已經被污染了。”

    眾人久久無言。

    解玉樓不愧是那個年紀輕輕就能帶領特殊部隊的隊長,他的心智強大到超出人們的想象。

    池畔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解玉樓就回握住他,在他耳邊落下了一個吻,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小隊長,看在我這么辛苦的份上,要不要給我點獎勵?”

    正沉浸在悲痛情緒中的池畔頓時無言,他側頭看向解玉樓,解玉樓就沖他眨了眨眼,笑得那么輕松,那么帥氣。

    池畔心口泛起酸意,他知道解玉樓是故意逗他的,是不想讓他難過和擔心。

    于是,他主動抱住了解玉樓,小聲說:“我都聽你的。”

    解玉樓:“!”

    當著這么多隊友的面,池畔很少對他這么熱情。

    所以就這一個擁抱一句話,解玉樓就差點起立。

    胖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往范荊旁邊擠了擠,他不想VIP席吃狗糧。

    沈斯年輕咳一聲,道:“那個,咱們說正事。”

    “末世的起源咱們搞明白了,解決辦法也來了。”

    池畔后知后覺自己干了什么,倏地紅了臉,他想坐直身,但解玉樓卻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壓了下。

    池畔一個不穩,手就撐在了解玉樓大腿上,指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點熟悉的觸感,隔著布料,有點硬。

    “!”池畔被燙到一樣收回手。

    解玉樓喉結微滾,乖乖把池畔放開了。

    他是不要臉,但也不想在兄弟們面前起立。

    他們的小動作沒瞞過眾人的眼睛,胖子面色復雜,看著解玉樓的視線里明明白白寫著:你他媽可要點臉吧!

    范荊卻下意識看向游松桉,游松桉唇角的笑一僵,輕咳一聲收回視線。

    范荊:“”

    他剛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

    童和瞥了解玉樓一眼,再看看池畔爆紅的臉和他無處安放的手掌,視線下意識朝解玉樓腿上看。

    沒等他看,沈斯年就又咳了幾聲:“好了,真的要說正事。”

    “算了。”他放棄了,說:“回去再說吧,頭疼。”

    然后他就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眾人都驚了,工作狂魔沈博士居然有主動說“不加班”的時候?

    童和蹙眉,以為他是真的頭疼,可看到他紅著的耳根后,童和就頓時明白了。

    沈大博士居然在工作的時候溜號了。

    惹的一群人不自在的池畔和解玉樓也很尷尬,不對,應該只有池畔自己尷尬,解玉樓已經在大大方方脫衣服蓋腿了。

    “嘖嘖嘖。”胖子搖頭:“真不是人啊老大。”

    解玉樓抬下巴,痞里痞氣的:“第一天認識我?”

    胖子語塞,站起身走到老孟他們一堆人身邊,招呼他們打游戲:“來兄弟們,消消樂來幾把,我需要清洗一下我被污濁之氣傷害到的幼稚心靈。”

    那邊頓時傳來哄笑,一群大老爺們就坐在一塊,一人一個小游戲機消消樂。

    池畔垂著頭,雙手捏著膝蓋,腳趾尷尬蜷縮。

    解玉樓蓋完腿就自在了,他側頭看池畔,低聲笑道:“不能怪我,這都幾天了你不想我啊?”

    他們到了M國之后就來了那一晚,之后每天都很忙,池畔累的要死,根本不配合。

    后來又進了沙漠,那么多人,他們也沒機會。

    一直到現在,足足五六天了,解玉樓吃慣了大魚大肉的,現在吃了這么長時間的素,一被刺激當然就不行了。

    池畔臉色爆紅,他都不敢看解玉樓,但還是小小地點了下頭,誠實道:“想。”

    解玉樓面色一僵,覺得自己自己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輕咳一聲,嗓子有些干:“嗯,那回啟陽后我們直接回宿舍?”

    池畔咬著唇,點頭。

    解玉樓得寸進尺,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一起洗澡?浴室里有鏡子,你最喜歡的。”

    “不是!”池畔都要羞哭了,他側頭瞪解玉樓。

    解玉樓心一跳,收回視線,低聲說:“不逗你了,再逗就消不下去了。”

    池畔:“”

    他悲憤轉頭,回去后他一定不會讓隊長為所欲為的!

    可真的到了啟陽,飛機剛一停下,解玉樓就直接牽起他的手,兩人轉眼間就沒了身影。

    剛剛從座椅上站起來的眾人:“”

    修整了兩天,池畔和解玉樓終于出現在了實驗室里。

    童和正在給那個小小的人形玫瑰喂水,抬眼看了他們一眼,笑說:“終于出門了。”

    這兩天池畔連門都沒出,飯都是解玉樓去打來給他的。

    池畔紅了臉,果斷轉移話題:“咦?這不是小玫瑰嗎?”

    解玉樓笑出聲,跟著他一起走到童和身旁。

    童和笑說:“這是你新的訓練對象。”

    “訓練對象?”池畔茫然。

    “對。”沈斯年從門外走來,手里還拿著一摞紙質文檔,童和立刻走過去幫他接過來放到桌上。

    沈斯年拍了拍手,拿起濕巾擦手,對池畔說:“你現在的能力應該比之前更厲害,而且還能釋放信號,我想讓你試著能不能利用信號進行反向影響。”

    池畔:“什么叫反向影響啊?”

    “就是把融合物變回原本的樣子。”

    “!”

    池畔驚訝道:“我可以嗎?博士,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讓這玫瑰人重新變成玫瑰?”

    沈斯年解釋說:“我們暫時是這么推測的,你的力量應該可以對抗或者抵消邪神的力量,不過還需要實驗一下。”

    解玉樓問道:“那對他會不會有傷害?”

    “不會。”沈斯年意有所指道:“可能對我們有傷害。”

    池畔歪頭,沒懂。

    不過等他試著給玫瑰釋放信號之后,他就明白了。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精準使用信號,所以他的信號在發出的時候,解玉樓、沈斯年和童和都受到了影響,他們又開始神經疼了。

    池畔嚇了一跳,急忙把信號收了起來,換成治愈異能安撫大家。

    “沒事。”解玉樓抬手揉揉他的頭。

    確實,他的信號剛發出不久,一聽到大家的悶哼他就收起了力量,所以這種傷害和之前那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沈斯年揉了揉太陽穴,說:“果然如此,小池還沒真的掌控住這個力量。”

    “多練習有用嗎?”池畔問他。

    沈斯年搖頭:“大概不行,你的力量還沒全部激發出來。”

    童和接道:“你最后一道枷鎖在永西洋的融合物身上,所以清剿行動要提上日程了。”

    “這么著急?”解玉樓蹙眉。

    童和苦笑,說:“必須著急。以前每次解決融合物后,信號都會停止一段時間,但現在,我們檢測到永西洋那個東西沒有停止發散信號,甚至信號強度比之前更大,融合速度也加快了。”

    池畔一驚:“我前兩天就感覺到了,還以為是我太敏感了。為什么會這樣?”

    “這個可以做一個類比。”沈斯年走到桌邊,拿出五個砝碼放到桌上。

    “假設這些就是融合物,那么信號一開始是它們合力發出的,并且形成了一個信號場,遍布了幾乎整個地球。”

    沈斯年拿下去一個砝碼,說:“假設這是費城里的偽王。”

    “它消失后,剩下的四個融合物開始重新尋找彼此的信號頻率,找到之后它們又形成了新的信號場。”

    “他們尋找彼此信號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們檢測到信號停止的那段時間。”

    “再之后,寄生蚯蚓、草原霸王花、澧河水怪,都相繼消失。”

    池畔明白了:“剩下最后一個融合物,它不用再尋找信號,所以信號就不會停止了。”

    “沒錯。”沈斯年點頭:“而且因為感覺到同類們一個個消失,所以最后這個開始躁動了,它想在最后的生命里,盡可能多的污染融合物。”

    童和頷首,說:“目前很多小型基地都遭到了融合物的襲擊,它們應該是感覺到了信號來源的焦躁,所以躁動起來了。”

    解玉樓點頭:“什么時候行動。”

    “越快越好。”

    沈斯年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最后這個融合物,可能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都要弱。”

    “不會吧?”池畔驚訝道:“我感覺它身上的信號是最強烈的。”

    沈斯年說:“就是因為這樣。它把太多的力量分散到了地球,所以它本身就會變弱,它或許已經準備犧牲自己。”

    “而且,如果它真的自己先死了,我倒是懷疑它的力量可能會附著在其他融合物上,形成新的信息網。”

    解玉樓沉思片刻,道:“這次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們幾個去一趟吧。”

    他是對上次宙神的事PTSD了,人多不一定是好事,而且他們每次也都用不上什么人,池畔的霸王花和他空間里的新人類就能解決很多困難。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沈斯年道:“人多了反而會出問題。而且現在啟陽周圍的融合物也比之前多了,其他基地更是,咱們的武器和人手正好留在這里保護民眾。”

    “行,那就早點出發吧。”

    午飯的時候,解玉樓就和胖子、范荊和游松桉說了,這次的任務就他們七個一起。

    裝備上,他們會準備兩艘小型軍艦放解玉樓空間里,他們先開直升機去永西洋中間的島上,降落之后換成軍艦出海。

    如果就他們六個人的話,有解玉樓的空間在,就能保證行動萬無一失,大不了他一個空間把大家框起來逃唄,再厲害的東西也跑不過他。

    大家都沒意見,其實每次出任務去那么多人,他們都覺得沒必要。

    之前是一院和三院非要跟著,這次經過M國的任務之后,他們也不強行要跟了。

    “那里面的東西到底是啥?”胖子呼嚕了口湯。

    科學院一直在檢測永西洋里的東西,但是他們連那東西是什么都沒看到過,只見過一些體型巨大的鯊魚、鯨魚等,但它們顯然都不是那個強大的融合物。

    池畔想了想,說:“我之前夢到過一次。”

    “那個東西卷成了一團,身上有紅黑色的斑點,就像是無數很長的海蛇團成的球,有很多頭,也有很多眼睛。”

    “在夢里,我記得有人叫它百目海蛇。”

    游松桉蹙眉:“這東西聽著就惡心,我最惡心蛇了。”

    “那得長成啥樣啊?”胖子搓了搓手臂,道:“我想不出來,太嚇人了。”

    沈斯年嘆了口氣,說:“后天出發,到了就能看到了。”

    胖子:“我讓食堂阿姨多做點飯,咱們帶上。”

    說完,他就起身去了打飯窗口,和阿姨套近乎去了。

    大家隱約還能聽到他說:“阿姨,多做點肉干啊,我們出任務得補充體力。”

    眾人都笑了。

    解玉樓給池畔舀了一碗湯:“喝點熱的。”

    池畔點頭,乖乖喝了。

    天熱的時候他就不愛喝熱的東西,之前晝夜溫差大的時候他還會主動喝,但現在溫度已經漸漸回歸了正常,他就不愛喝了。

    不過多喝熱的東西對身體好,解玉樓很喜歡投喂他。

    兩天后,眾人把手上的項目和工作全都交給其他人,之后六人就搭乘著直升機,由解玉樓和范荊擔任飛行員,出發清剿最后一個大型融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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