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嗯嗯, 我特別的為書舍考慮,對了夫人,你看, 這是我今日賺到的銀子, 都給你。”魏嵐討好的將枕頭下面壓著的銀票拿了出來, 一股腦的交給了陸子衿。
陸子衿一手繼續捏著魏嵐的耳尖,另一只手接過了銀票, 她隨手翻了翻,卻是沒想到魏嵐一下子給了自己十六萬兩銀票。
陸子衿一臉復雜的看向魏嵐,有時候她都希望魏嵐別這么有本事, 這樣小狗就得靠著自己, 一輩子不會離開自己。
魏嵐這么會賺銀子, 還這么招小姑娘的喜歡,陸子衿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口那里酸酸的,小狗是自己一人的,誰都別想搶她的小狗。
陸子衿將銀票放到一邊,按著魏嵐的肩側便又吻了上去,那吻又急促又充滿侵略性, 魏嵐沒一會兒便又喘不上氣了, 老婆親的太用力了。
一直到陸子衿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 她才稍稍退開一些, 陸子衿的右手扣著魏嵐的下巴,拇指輕輕在魏嵐下唇瓣上摩挲,眼眸中是滿滿的偏執,“記著, 你是我一個人的,若是敢背著我有其他坤澤, 四條狗腿給你打斷了。”
“知道了,我很聽話的,你別生氣嘛夫人。”魏嵐被吻的眼眸含春,可憐巴巴的哄著陸子衿。
見小乾元這幅乖順的模樣,陸子衿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只不過還是很酸,她承認她就是心眼小,看不得自己的小狗被別人惦記著。
陸子衿瞪了魏嵐一眼,起身差婢女給她準備洗澡水了,她也不理魏嵐,徑直往屏風后面去洗澡了。
魏嵐契口被她玩弄的半軟不軟的,渾身也沒什么力氣,只得自己趴在床上恢復體力,看夫人那個樣子,似乎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魏嵐咬了被角一口,她怎么這么倒霉,偏偏那個時候遇到了老婆。
陸子衿自顧自的去里面洗澡,她也覺得小狗還是欠訓,得讓她好好長長記性才行。
剛剛咬了魏嵐的契口幾下,眼下她口中還殘留著魏嵐信香的味道,陸子衿很是舒服的在木桶中泡著,好一會兒才起來擦身體。
魏嵐趴在床上,支棱著耳朵聽著陸子衿的動靜,知道陸子衿要洗完了,魏嵐連忙打起了精神來,老婆還沒消氣呢,自己待會兒得乖一點才行。
果然,沒一會兒,陸子衿便拿了巾帕擦起了頭發,她也不去看魏嵐。
魏嵐倒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她趴在床上,歪著腦袋看向陸子衿,“夫人,我想你了,我最喜歡夫人了。”
陸子衿淡淡瞥了她一眼,見小狗對著自己一臉的討好,陸子衿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但也僅僅是一些。
她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將椅子上的軟墊拿了起來,而后隨手扔到了床下。
陸子衿指了指軟墊,開口道:“小狗去下面跪好了,不許上床。”
“奧。”魏嵐委屈巴巴的看了看陸子衿,見陸子衿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只得聽話的下了地,而后跪坐在了軟墊上。
魏嵐看了看身下的軟墊,甜甜的笑了笑,老婆還是心疼自己的,舍不得讓自己直接跪在地上。
陸子衿見她還能笑得出來,也是一臉的詫異,她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臉側,問道:“笑什么呢?嗯?”
“沒笑,想你了夫人。”魏嵐一副乖巧的模樣,將臉側貼在陸子衿的腿上蹭來蹭去的撒嬌,真的像是一只小狗那樣。
陸子衿對魏嵐這幅乖順的態度很是滿意,她隨意的摸了摸魏嵐的發頂,笑道:“小狗就該這么乖乖的。”
魏嵐見陸子衿笑了,心里松了口氣,更賣力的用臉側去蹭陸子衿,只可惜陸子衿的腿上穿了中褲,不然自己就能不用隔著中褲蹭老婆了。
陸子衿不知道魏嵐在想什么,她換了一塊巾帕繼續擦著濕發,魏嵐黏黏糊糊的繼續蹭著她撒嬌。
魏嵐居然還挺開心的,反正是給老婆當狗,又沒什么丟人的,誰不想給自己的老婆當狗。
魏嵐很是驕傲的想著,手順著陸子衿的褲腿伸了進去,在陸子衿的小腿上捏來捏去。
下一刻,魏嵐的耳朵就被陸子衿捏住了,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跪著的魏嵐,繼而又將視線移到了魏嵐伸進自己褲腿的手上。
陸子衿晃了晃自己的腿,“把狗爪子拿出來,誰讓你摸的?”
魏嵐很是委屈的把手拿了出來,怕陸子衿生氣,便又蹭著陸子衿撒嬌,“喜歡夫人。”
陸子衿見她這幅乖巧的樣子,唇角彎了彎,她可太喜歡小狗乖乖聽話的樣子了,果然,自己的小狗,只能自己玩弄。
陸子衿繼續擦了一遍頭發,覺得差不多了才停下,將幾塊濕的巾帕放在一旁的圓凳上。
她伸腿,輕輕踢了踢魏嵐,示意魏嵐松手,“松開,我要上床了。”
“夫人,那我呢?”魏嵐跪坐在墊子上,一副乖順的模樣。
陸子衿這會兒已經上了床,她伸腿踩在了魏嵐的肩側。
魏嵐紅著耳朵,不爭氣的看了看陸子衿的腳踝,夫人的腳踝很漂亮,那里的肌膚很白皙,可能是剛沐浴過后的緣故,上面還帶著淡淡的白檀香氣。
陸子衿見魏嵐在看自己的腳踝,眉眼彎了彎,她移動著自己的右腳,輕輕踩在了魏嵐的脖頸上,晶瑩剔透的腳趾如同白玉雕琢的一般精致。
陸子衿故意用指尖輕輕踩著魏嵐的契口,小狗不聽話,活該被主人踩壞。
魏嵐自然也感受到了契口那里的力道,眼眸中不消片刻就染上了一層水霧,“夫人,別踩那里好不好?好癢,好奇怪。”
“不好,小狗就是得乖乖被踩。”陸子衿一邊拒絕著,腳下的力道更重了些,魏嵐險些沒跪住,還好有手臂支撐著,她才勉強跪好。
隨著陸子衿的動作,臥房里的新雪香氣越來越濃,魏嵐眼眸中的霧氣也更重了些,她吸著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一副快要被陸子衿踩哭了的表情。
陸子衿見她這般,心里卻很是暢快,果然,自家的小乾君寵著自己,被自己踩來踩去也不生氣,這讓陸子衿消了大半的氣。
“喜歡嗎?”陸子衿用重重的用指尖碾了一下魏嵐的契口,故意問道。
魏嵐一邊吸著鼻子受著,一邊應道:“喜歡,夫人怎么對我我都喜歡。”
聽魏嵐這么嘴甜,陸子衿唇邊的笑意更是壓都壓不住了,她很滿意魏嵐的表現。
見小狗這么聽話,陸子衿如白玉般的腳往上挪了挪,踩到了魏嵐的臉側。
魏嵐含著水霧的眸子看向陸子衿,不僅不生氣,還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潔白無瑕的腳背,甚至還用臉蹭了蹭,老婆身上香香甜甜的,無一處是她不愛的。
陸子衿總覺得不太對勁,說好了要懲罰魏嵐的,怎么現在看來她倒是被自己踩的挺享受的?
“壞狗。”陸子衿挑眉又踩了幾下,指尖輕輕移動了位置,繼續去踩魏嵐的契口,她今天就是要把小狗踩壞。
果然,魏嵐立馬便受不住了,也無暇去親自己了,小狗跪在地上難耐的忍著契口上的不適。
一直到陸子衿感覺到魏嵐的契口都癟了,這才停下,而此時,魏嵐幾乎跪都跪不住了。
陸子衿往前挪了挪位置,伸手捏著魏嵐的下巴,讓她抬頭,挑眉道:“以后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夫人我錯了。”魏嵐含著霧氣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她契口里的信香都被老婆玩沒了,這下應該消氣了吧?
“這還差不多,起來吧。”陸子衿總算是大發慈悲的讓魏嵐上床了。
然而現在的魏嵐腿軟、腳軟,連跪都要跪不住了,哪兒還有力氣上床。
她雙手扒著床沿,眼眶被欺負的紅彤彤的,那狗狗眼委屈的看著陸子衿。
陸子衿嘆了口氣,自己玩壞的小狗,自然不能不管。
于是陸子衿下了床,將沒有力氣的魏嵐扶了起來,而后將魏嵐半摟半抱的拖到了床上。
魏嵐這才在床上躺下,一副自己累的快要睡著的樣子,她都被老婆踩壞了。
陸子衿好笑的看著已經沒有力氣的小狗,還專門湊過去檢查了一下魏嵐的契口,而后就發現那里癟癟的,真的弄不出信香了。
陸子衿將臉側靠近了魏嵐懷里,小狗今日已經被她玩壞了,做不了別的了,陸子衿準備美美的睡了。
魏嵐還挺想和老婆再親近親近的,奈何她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只得作罷,沒一會兒功夫,魏嵐便睡著了。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累的睡著的小狗,心情很是不錯,抱著魏嵐,陸子衿也美美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陸子衿便要起床去處理事情。
她一動,魏嵐便醒了,抱緊了懷里的陸子衿,“夫人你去哪?”
“今日還有好多事要處理,我先起了,你再多睡會兒。”陸子衿親了親魏嵐的臉側,柔聲道,畢竟小狗的契口昨晚都被自己踩壞了,今日得讓她好好休息。
魏嵐抱進了陸子衿,蹭著陸子衿撒嬌,“想你,再陪陪我嘛。”
看著身下蹭著自己撒嬌的小狗,陸子衿眉眼彎了彎,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唇瓣,柔聲道:“聽話,等晚上回來了我去找你,給你玩小鳳凰,好不好?”
魏嵐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趕忙點頭,“嗯嗯,最喜歡夫人了。”
陸子衿又親了幾口自己嬌里嬌氣的小乾元,這才起身穿衣。
魏嵐的確是有點起不來床,信香被玩光了,人就會沒精神,她準備睡個回籠覺了,反正老婆是富婆,自己偷懶一日也沒什么,老婆養得起自己。
這么想著,魏嵐在被子里滾了滾,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魏嵐一覺睡到了晌午,她還是有些沒精神,起來洗了澡,之后又用了午飯,便干脆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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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遠在京城的樊川已經準備動身回北境了,宮里的劉大官沒少替她說好話,再加上老皇帝已經安插了十幾名護衛在沈凌薇身邊,因此她這次才沒有被扣留在京城太久。
下午的時候,樊川從外面回來,路過梅園的時候,仍舊給沈凌薇帶了她喜歡的桂花糕,明早離開之后,沈凌薇再想吃這個,可就吃不到了。
她帶著人回了府里,進到臥房的時候便見沈凌薇在和小桃收拾東西,明早她們便要離開京城了,自己好好好收拾需要帶走的東西。
見樊川回來了,沈凌薇轉身看向樊川,“元帥回來了?”
樊川點了點頭,“嗯,給你帶了點心,明日走了,可就吃不到了。”
樊川將手中提著的桂花糕放到了圓桌上面,沈凌薇眉眼彎了彎,最近這幾日,樊川只要出去,便會給自己帶桂花糕,不管樊川出于何種目的,沈凌薇都挺開心的。
“謝謝元帥。”沈凌薇走到了桌邊,她將桂花糕的帶子解開,而后拿起一塊嘗了嘗,滿口生香。
“好吃,你也嘗嘗。”沈凌薇說著,將剩下的半塊桂花糕含入口中,而后又捏起一塊桂花糕喂到了樊川唇邊。
樊川也習慣了,順勢咬了一口,很甜很糯,也怪不得沈凌薇會喜歡。
她就著沈凌薇的手吃光了一塊桂花糕,不知怎么的,樊川耳尖紅彤彤的,為了避免尷尬,她輕咳了一聲,這才道:“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他們,你先吃,我去去就回來。”
“嗯。”沈凌薇沖她溫柔的笑了笑。
樊川不敢盯著沈凌薇看太長時間,飛快的轉身離開了。
等樊川走了,小桃才撇嘴道:“也不知道到了北境,元帥會不會變樣。”
沈凌薇見自己的丫鬟又在擔心了,失笑的搖了搖頭。
第二日一早,樊川便早早醒了,她們今早就要動身回北境了,樊川雖然面上不顯露,可實際上心中是難掩的喜悅。
在京城的這兩個月她也見識了那幾位皇子,他們只為自己爭權奪利,卻從不為百姓考慮,還有老皇帝,只想著玩那些帝王的制衡之術,任由幾個皇子內斗,樊川早已經感到累了。
眼下能夠脫身,她真的很開心,而回到北境后,她就有余力施展拳腳了。
樊川見身邊的沈凌薇也睜眼了,便開口道:“今日咱們得早些出城,京郊還駐扎著兩千士卒等著咱們過去會和呢。”
沈凌薇揉了揉眼睛,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過還是溫溫柔柔的應著,“好,我幫你更衣。”
“不必,我今日得穿戴甲胄,你不會弄那個。”樊川笑道。
“不行,那你教我,我便會了。”服侍自己的妻郎更衣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沈凌薇不肯讓步。
樊川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依你。”
沈凌薇這才沖她笑了笑,起身幫樊川穿衣裙。
今日起的太早,沈凌薇實在是困得很,給樊川系腰帶的時候,扣了好幾下都沒扣好,最后她整個人都快貼在樊川懷中了,才將腰帶扣在一起。
等沈凌薇退開的時候,樊川耳尖都紅了。
“接下來呢?甲胄怎么穿戴?”沈凌薇抬眸看向樊川,問道。
“等洗漱好了,用了早飯再穿戴甲胄。”樊川開口道,畢竟那東西笨重,得先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再穿戴它。
不一會兒,兩人便洗漱好了,吃完了早飯,樊川讓人將自己的甲胄抬了過來,她的甲胄通體銀色,帽子也是銀色的,泛著淡淡的寒光。
樊川的視線看向沈凌薇,“真要幫我穿?”
“嗯嗯。”沈凌薇忙點頭道。
樊川見她一副真的要學的樣子,嘆了口氣,無奈道:“甲胄需得先披掛上面的一層,你看,就是這樣……”
沈凌薇很是耐心的聽著樊川講解,她一邊聽,一邊上手替樊川穿戴著,因為是第一次,沈凌薇花了一番功夫才幫樊川穿好了甲胄,倒不是甲胄很難穿,而是甲胄太重了,有些她都有點拿不動。
沈凌薇看向穿著銀甲的樊川,樊川今日并沒有梳女孩子的發髻,而是將長發束在腦后,這樣戴上頭盔之后不會壓到頭發,她的頭盔戴上之后,上面有半個護臉的銀色面罩,將樊川的大半張臉都遮掩了起來,顯得氣勢非凡。
樊川看向沈凌薇,開口道:“咱們走吧,外面的的東西他們已經都裝車了。”
“好。”沈凌薇點了點頭,跟著樊川往院子外面走去。
小桃跟在后面卻是一百個不情愿,生怕樊川出了京城就變臉,對她家小姐不好。
很快的,樊川一行人便走到了府外,樊川在沈凌薇身前伸出了手,沈凌薇會意,將手放了上去,在樊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樊川視線看向小桃,開口道:“這次回北境我需要領兵,不能坐馬車陪著她,你好好照顧她。”
“是,元帥。”小桃一聽樊川不坐馬車,都要開心死了,這樣她就能好好照顧小姐了。
樊川沖她點了點頭,“上去吧。”
“好。”小桃立馬上了馬車。
馬車里,已經坐下的沈凌薇卻是在打量著里面,她原本以為這就是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外面看著很簡譜,就是比平常的馬車大了一些而已,但是進來之后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
馬車里鋪了厚厚的防震墊子,兩側是做了加厚坐墊和靠背的長凳,兩側長凳的中間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著一盤洗好的水果,旁邊的盤子里還放著桂花糕,另一側還放著一摞厚厚的游記,而馬車的最里面還準備了軟榻,那里放著枕頭和被子,隨時可以過去休息。
這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臥房,沈凌薇沒想到樊川會為自己準備這些,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
見隊伍整合的差不多了,樊川騎上了自己那匹棗紅色的大馬,她調轉馬頭往馬車那里走去,這馬車是她特意讓人準備的,要里面特別的舒適,但外面的車壁弄得普通一些,這樣更加的安全,不會被歹人惦記上。
畢竟沈凌薇是相府的大小姐,自幼便沒吃過苦,她便想著把馬車弄得舒服一些,沈凌薇也能好受些,雖說她和沈凌薇只是表面上的妻妻,沈凌薇還是老皇帝的人,但樊川總覺得既然已經成親,那自己還是得對沈凌薇負責的,至少得照顧好沈凌薇。
所以她一早便差人去買了桂花糕,還讓人洗了一些水果放在車上,以防沈凌薇想吃沒得吃,當然了那些游記也是她讓人準備好的,回北境的路途少說也要一個多月,她怕沈凌薇無聊,便差人買了一些新的游記供她看。
樊川騎馬讓馬匹走到馬車旁,她伸手掀開了一側的簾子,沖里面開口道:“夫人,咱們需得走了,若是有事你隨時差人喚我便好。”
沈凌薇視線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向外面的人,她沖樊川笑著點了點頭,語氣溫柔,“謝謝元帥體貼。”
樊川輕咳了一聲,放下了車窗上的簾子,開口道:“所有人,出發。”
說著,樊川策馬跑到了隊伍的中段,前面有開路的兵士,后面也有墊后的,樊川作為元帥自然是走在隊伍的中段,她身邊跟著身穿甲胄的云衡,一行人往京郊去會和隊伍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樊川她們簡單的在京郊用了飯,下午的時候就和兩千兵馬一同動身,往北境的方向去了。
沈凌薇趴在馬車的窗邊,看著兩側斑駁的樹影離自己遠去,總算是有了一種自己離開京城的真實感。
山野間的景色真的很美,同時她心中也有些沒底了,現在她們已經徹底離開了京城,即便自己身邊有十二名老皇帝派來的護衛跟著,可樊川若是真想除掉她們,那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沈凌薇望著窗外的景色,思緒卻是開始想著到了北境之后自己要怎么做。
樊川的樊家軍訓練有素、令行禁止,一連幾日都在趕路,以圖盡快離京城遠一些,因此這幾日她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夜宿在山野間安營扎寨,沈凌薇也是一樣,只不過營帳簡陋,很多時候她和小桃都是宿在馬車上的。
但沈凌薇到底是千金小姐,即便樊川給她準備了馬車,可這樣高強度的趕路還是讓她感到不適,今日一早沈凌薇便沒什么精神,甚至都沒有起床。
小桃覺得自家小姐的狀態不對勁,便叫了沈凌薇幾聲:“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等她湊過去一摸沈凌薇的額頭,入手的便是一片滾燙,應該是發燒了。
這幾日樊川要管軍中的各項事務很少會過來,晚上也是宿在營帳中,小桃都幾日沒見到樊川了,這會兒見自家小姐病了,小桃急的哭著出了馬車,“糟了,我家小姐病了,這荒郊野嶺的可怎么辦啊?我要見元帥。”
第72章
樊川自然留了心腹士兵在馬車旁護衛, 那護衛見小桃都哭了,忙道:“姑娘莫急,我這就去找元帥。”
說完他便騎著馬脫離了原本的隊伍, 快馬往前面趕去了。
不多時, 他便追上了在隊伍中段的樊川, “元帥,啟稟元帥, 夫人病了。”
樊川正坐在馬背上騎著馬,一聽這話,立馬急了, 也是, 沈凌薇一個千金大小姐, 哪兒受得了這么趕路的?怪自己太過心急了。
想著,樊川忙開口道:“傳我軍令,所有人原地修整,盡量保持隊形。”
“是。”六名傳令官忙拿著號角和令旗往四處傳令了。
樊川又對云衡道:“去把醫師叫過來。”
“是。”云衡急匆匆的便要走。
樊川又勒住馬繩喊道:“等等,我記得醫師里有個女坤澤,你將她叫來。”
沈凌薇畢竟是千金小姐, 她怕隊里的乾元醫師莽撞, 反而驚嚇了沈凌薇。
交代完了這些, 長長的隊伍漸漸停了下來, 樊川帶著云衡打馬到了馬車那里。
小桃見樊川過來了,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哭道:“元帥,你快救救我家小姐, 她燒的好厲害。”
樊川來不及多問,她翻身下了馬, 將自己身上的佩刀還有馬鞭直接扔給了云衡,她自己則是快速翻上了馬車,忙往里面去了。
她進到馬車里面,便見沈凌薇還在沉沉睡著,樊川用小桌上的巾帕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的貼在了沈凌薇的額頭上,入手便是一片滾燙。
樊川沒由來的生起一陣自責來,這幾日她忙著遠離京城不停的趕路,又基本上都在處理軍中的瑣事,沒有多過來看看沈凌薇,結果沈凌薇卻病的這樣重。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這樣疏忽,實在是不該。
“云衡,叫人燒些熱水。”樊川吩咐道,她不敢去動沈凌薇,焦急的等著醫師過來。
不一會兒,姜嫻便焦急的趕了過來,她手中拿著藥箱,恭敬地在外面行禮。
“元帥有禮。”
“都這個時候了,還什么禮不禮的,你快上來給她看看到底是怎么了。”樊川語氣急促的說道。
姜嫻忙聽從命令上了車,只是她有些詫異樊川的態度,畢竟她們元帥是個泰山崩于前都不動聲色的主,居然會因為夫人生病了這么驚慌?
不過她也不敢多想,樊川已經給她讓開了小榻前的位置,姜嫻伸手將沈凌薇的手腕墊在軟墊上,而后開始給沈凌薇號脈。
不多時,姜嫻便收回了手。
“怎么樣了?她怎么燒的這般厲害?”樊川問道。
“這幾日舟車勞頓,夫人身體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感染了風寒,需要好好休息幾日便能痊愈,治療風寒和退燒的藥品軍中就有,屬下這就讓人去熬藥,只是……”
樊家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更急了,“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的身子比不得咱們這些常年待在軍中的人,這幾日恐怕不適合再趕路了。”姜嫻斟酌著說道,她覺得樊川不會因為一個坤澤就停下行軍的步伐,這不是他們元帥的作風,因此剛剛沒說后面這句話。
哪兒知道下一刻,樊川已經出了馬車,看向馬車外面的云衡,問道:“離這里最近的驛站還有多遠?”
“回元帥,已經不遠了,再有一個時辰應該就能到這邊鎮子旁的一個驛站。”云航忙道。
“好,你去傳令,到時候讓大隊人馬在驛站附近修整,這幾日大家也辛苦了,稍微休息幾日再出發。”樊川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傳令。”云衡趕忙應道。
姜嫻都被驚呆了,看來自家元帥,還挺在乎她這個新婚妻子的。
樊川見她還杵著沒動,蹙眉道:“快去煎藥,夫人還等著呢。”
“奧,屬下這就去。”姜嫻說著,趕忙往后面的馬車跑去,他們幾個醫師坐了兩輛馬車,當然就是那種普普通通的馬車,不是沈凌薇這種豪華版的,再往后還有運送著糧草、藥品的馬車,姜嫻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助手,她讓一個助手先把火生起來,而后帶著另一個助手去拿藥。
姜嫻好歹也是在軍中的軍醫,動作特別的迅速,不過她也知道夫人是京城的千金小姐,用藥不能太猛,所以減輕了藥量。
將中藥用油紙包好了,姜嫻忙跑了回去,準備熬藥。
而守在馬車外面的小桃這會兒才算是稍稍安心一些,她剛剛都快怕死了,生怕樊川不管她家小姐,現下見樊川找了大夫過來,又安排人忙前忙后的,她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樊元帥不像是想要她家小姐死。
很快的。一個身穿甲胄的女乾元端了銅盆過來,“姑娘,這是元帥要的熱水,里面的巾帕也是全新的,可以直接用。”
“多謝。”小桃忙道謝,她掀開簾子,將小銅盆端了進去。
小桃本想著自己幫小姐擦擦臉上的汗呢,但樊川先她一步開口了,“我來吧。”
說著,她已經摘下了銀色的頭盔和上面的面罩。
樊川將巾帕浸濕之后又擰干,跪坐在沈凌薇的身邊,輕輕伸手擦拭著沈凌薇額間的汗珠。
樊川幫她擦了臉,見她細白的脖頸間也沁了汗珠,干脆又投洗了一遍巾帕,想著幫沈凌薇擦一擦脖頸上的汗。
只是樊川看向那里的時候變有些耳尖發燙,沈凌薇她真的好白,肌膚也好細嫩。
她伸手給沈凌薇擦著脖頸間的汗,視線卻撇向一旁,不敢去看沈凌薇,好不容易給沈凌薇擦好了汗,樊川自己身上都出汗了。
馬車外面響起了姜嫻的聲音,“元帥,藥已經熬好了。”
小桃忙出去端藥。
樊川換了一邊坐下,她將沈凌薇稍稍抱了起來,讓她后背靠著自己,而后又將被子給沈凌薇裹好。
沈凌薇被她的動靜弄醒,腦子懵懵的睜開了眼睛,見自己似乎是靠在樊川的懷里,“元帥?”
她記得她們這幾日不是一只都在趕路嗎?怎么樊川會突然過來,“你怎么來了?不是在趕路嗎?”
“你病了,是我不好,這幾日趕路太急了,沒顧及到你的身體,前面馬上就到驛站了,咱們今晚在驛站休息。”樊川柔聲道。
她見小桃已經把藥碗端上來了,忙道:“我來吧。”
小桃原本是想自己喂沈凌薇的,不過見樊川堅持,她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畢竟這次多虧了樊川,小桃將藥碗遞到了樊川手中。
沈凌薇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可仍舊想保持自己的體面,開口道:“元帥,我自己來便好。”
“你躺好,我來。”說著,她已經盛了一勺藥,稍微吹了吹這才喂到沈凌薇唇邊,“小心燙。”
“好。”沈凌薇實在難受,張口喝下了樊川喂過來的藥。
就這樣一勺一勺的,樊川將一碗藥給沈凌薇喂下,沈凌薇很乖,喝藥的時候也很配合。
樊川將藥碗遞給小桃,怕沈凌薇覺得苦,便夠到了桌邊的茶杯,將茶杯喂到沈凌薇唇邊,“來,喝幾口水潤潤嗓子。”
沈凌薇勉強睜開眼,又喝了幾口水。
見她難受的緊,樊川給她喂了藥便重新抱著沈凌薇,將人放到了榻上,而后給沈凌薇蓋好了被子。
她抬眸看向小桃,囑咐道:“待會兒可能還要一個時辰左右才能到驛站,你好好照顧她,若是有事,及時差人去找我。”
“是,元帥。”小桃忙應道。
樊川點了點頭,給沈凌薇喂了藥,她稍微放心了一些,樊川重新戴好了頭盔,從馬車上出來了。
她翻身上了戰馬,從云衡手中接過了長刀和馬鞭,樊川重新將長刀扣在腰間,這才開口道:“你去吩咐前面的人,前進的時候盡量放緩速度,不要走的太急。”
“是,元帥。”云衡不敢怠慢,趕忙照做。
樊川重新騎著馬來到了隊伍的中段,于是接下來的路程,一行人走的格外的慢。
云衡小心的打量著她們元帥的臉色,心里卻是想著元帥雖然成親成的晚,但是還挺會疼夫人的,當然了,她也只敢偷偷想想。
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因為放慢了速度,走了一個半時辰才到驛站。
樊川吩咐了大部隊駐扎在前面一處空曠的空地上,她自己則是帶著幾十名親衛、軍醫,以及身后的馬車來到了驛站那邊。
驛丞帶著幾名手下出來迎接,自有云衡拿著印信報明身份。
驛丞忙沖樊川行了一禮,“原來是樊元帥,真是貴客,貴客,正好我們這里有幾間上房,您快請。”
樊川沖他稍稍頷首,“叨擾了。”
“您客氣了,您能住到我們這個小地方,那是我們的榮光。”那驛丞做的便是迎來送往的的工作,你要是不打斷,他嘴里的吉祥話能說一整天。
樊川沖他再次點了點頭,而后調轉馬頭,騎著馬來到了馬車邊。
樊川利落的下馬,再次將腰間的長刀解下,連同馬鞭一起扔給了旁邊的親衛。
而后她便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車,樊川視線看向沈凌薇,沈凌薇仍舊睡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藥起效果了。
她視線隨后看向小桃,“驛站到了,你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可能會在這邊住幾日,我留給你幾個親衛,讓他們幫你搬東西。”
“謝謝元帥。”小桃這會兒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樊川,剛才知道小姐發燒了,她都快慌死了,這荒郊野嶺的,樊川如果真的不管她們,讓她們自生自滅,那小桃是真的不敢想。
結果樊川不僅找了醫師給小姐診治,還讓人給小姐熬了藥,這會兒樊川應該是為了小姐,這才選擇在驛站留宿的,畢竟之前幾日都是在山野間安營扎寨的。
樊川這會兒已經進了車廂里面,她看了看沈凌薇,干脆將沈凌薇稍稍扶起一些,而后直接用被子將沈凌薇裹好,只露了半張臉在外面,她將沈凌薇打橫抱起,而后便往馬車外面走去。
小桃給樊川讓開了路,樊川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沈凌薇下了馬車。
驛丞只能看出樊川懷里抱著的似乎是個女坤澤,雖然只露了半張臉,但也能夠看出那是個及其好看的女坤澤。
驛丞自然不敢多問,忙到前面帶路,“元帥請,我帶您去我們這兒最好的房間,您盡管放心,里面的被褥、床單都是新換的,保準您住的舒服。”
他一個小小的驛丞,自然是不敢得罪樊川這樣的大官,這樣能領兵的大將,捏死他,可比捏死一只螞蟻都容易。
不多時,驛丞便帶著樊川等人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他打開門,恭敬道:“就是這里了,您好好休息,我差人去預備晚飯,有什么事情,隨時差人找下官便好。”
“有勞了。”樊川客氣了一句,便抱著沈凌薇進了房間里。
一般官府的驛站都很簡陋,即便每年上面都會往下撥款修繕,可銀子經過層層盤剝,到了下面這一層,早已經所剩無幾了,因此眼前的驛站還算得上是比較干凈的,至少比住在馬車里舒服。
樊川小心的將沈凌薇抱到了床上,又替她把鞋脫掉,幫她拉了拉被子,這才把自己的頭盔連帶著上面的面罩摘下。
既然已經到了驛站,她自然是不用再披甲了,于是樊川開始將自己的甲胄脫下,全部都放在一旁。
做完了這些,小桃也讓人搬著東西進了臥房。
想了想,樊川又走到外面去找云衡,“去叫姜嫻過來,再給她診診脈。”
“是。”云衡忙領命去辦。
不多時,姜嫻便再次過來了,她也被安排著住在驛站這邊,方便隨時給沈凌薇醫病。
“元帥有禮了。”姜嫻進來之后,忙給樊川行禮。
樊川擺了擺手,“去給她號號脈,看看她怎么樣了?”
姜嫻一言難盡,其實那藥又不是神藥,不可能這么快見效,而且最好晚上的時候再喝一次,這才能見效快一些,但是看元帥這么緊張夫人,她也不好多說,只得過去診脈。
姜嫻稍稍摸了一下沈凌薇的額頭,果不其然,沈凌薇還是有些燒,不過似乎比剛剛好些了,她又號了號脈,脈象似乎也平穩了一些。
姜嫻收回了手,樊川忙過去問道:“怎么樣了?”
“還是有些燒,不過脈象已經平穩了,晚上需得給夫人準備些清淡的食物,然后還需要再喝一次藥,屬下的到時候會給您送過來藥。”
“好,辛苦了。”樊川擺了擺手示意姜嫻可以走了,姜嫻這才離開。
樊川又安排人去燒水,她晚上要照顧沈凌薇,但自己幾日都在野外行軍,身上又穿戴著甲胄,她怕自己身上有味道,便想著先洗個澡再說。
讓驛站的伙計端了盆熱水過來,樊川看向小桃囑咐道:“你先好好照顧她,我一會兒便回來。”
“是,元帥。”小桃忙應道,眼下她都不知道她們走到哪里了,只能指望著樊川救她家小姐了。
樊川去了隔壁的房間,讓人將洗澡水倒入木桶中,她好好的洗了澡,又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樊川擦干了頭發,換了一身干凈的便服,她又簡單的梳了個高馬尾的發髻,在外面的時候,她都是怎么方便怎么來。
做完了這些,她便出了門想去隔壁陪沈凌薇了,不過想了想,樊川又問門口守著的驛站伙計,“這里離鎮子遠嗎?”
那伙計見樊川和他說話,忙躬身行了一禮,“好叫元帥知道,這里離鎮子只有半個小時的腳程,若是騎馬還能更快些。”
想了想,樊川便找來了一名親衛,給了那親衛十幾兩銀子,“去鎮子上買些水果回來,有什么買什么,還有,若是有桂花糕也買一些回來,沒有的話便買糖果蜜餞。”
“是,我這就去辦。”那親衛拉著那驛站的伙計詢問具體的路線,而后便匆匆去了。
樊川這邊,則是已經進到了沈凌薇的房間,小桃這會兒已經給沈凌薇擦了幾次額頭上的細汗,見樊川來了,她忙起身行禮。
樊川沖她點了點頭,“我讓人給你留了房間,你去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看著。”
小桃不想走,但是她又不敢忤逆樊川的意思,要是沒有樊川,她們小姐燒成這樣,她是真的沒辦法,她只得行禮退下。
而樊川則是坐到了床邊的圓凳上,看著沈凌薇還有些蒼白的臉,她就忍不住的有些自責,這才剛成親,自己就沒有把人照顧好。
樊川嘆了口氣,拿起了盤里的巾帕,幫著沈凌薇擦拭著手心降溫。
不多時,去鎮子上的親衛就返回來了,這小鎮不大,賣水果的地方很少,他只買到了蘋果,桂花糕就更是沒有了,他找了好幾家鋪子,才勉強買到了賣相稍稍好一些的蜜餞。
親衛將蘋果洗凈,放在一個大盤子里,這才去找樊川復命。
樊川怕他吵到沈凌薇,只伸手比了個噓的姿勢,讓他將這些買來的東西都放到圓桌上,而后便讓親衛退下了。
樊川看了一眼,親衛買了一大盤的蘋果,蜜餞和點心也分別買了幾樣,光是看樣子便不難看出這東西不怎么樣,但眼下她們是在外面,也只能將就了,總好過什么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樊川讓人在房間里多點了幾盞燈,她簡單的吃了驛站準備的飯菜,讓人在廚房一直溫著白粥,等沈凌薇什么時候醒了,便能吃了。
樊川中間讓人換了幾次熱水,見沈凌薇出汗的,便耐心的幫著她擦,人家一個大小姐,嫁給自己之后過得這么慘,要是母親還在的話,肯定會責怪自己對妻子不夠關心。
就在樊川亂想的時候,沈凌薇睜開了眼睛,她狀態比下午的時候好了一些,至少頭沒那么疼了,只是覺得現在躺的地方有些陌生,直到看到樊川的時候,她才稍稍放心。
可按理說應該不是這樣的,她明明和樊川才認識沒多久,她們倆說起來還各為其主,但自己就是有這種感覺,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好像有樊川在,她便不害怕了。
“元帥?”沈凌薇的聲音有些啞。
樊川聽她叫自己,忙抬眸看了過去,“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頭沒那么暈了。”可能是之前的喝了藥的緣故,她只覺得喉嚨里發癢,很想喝水。
樊川似乎也看出了她嗓子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水喝。”
樊川說著,便快步走到圓桌邊,倒了一杯溫水,端了過去。
她先將杯子放到了剛剛坐著的圓凳上,而后將沈凌薇扶了起來,她一手扶著沈凌薇,一手將杯子重新拿在了手中,小心的將杯子湊到了沈凌薇唇邊。
沈凌薇剛想拒絕,便對上了樊川滿是關心的眸子。
樊川的眸子很干凈,眼眸中盛滿了對她的關心,沈凌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就這樊川手中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將一杯水都喝光了。
“還要嗎?”樊川柔聲問道。
沈凌薇視線看向她,搖了搖頭。
“那便再躺會兒,我讓人給你溫了米粥,軍醫說了,你這幾日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只能吃的清淡一些了,等會兒吃了飯,我再讓人去給你準備藥。”樊川一邊將杯子放回到圓桌上,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沈凌薇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說這些瑣事,眼眶卻兀自有些泛紅,可唇角卻是勾起來的。
自從母親走后,府里最關心她的便是自幼便伺候她的小桃,她沒想到樊川會這么體貼的照顧自己,沈凌薇縮在被子下面的手緊緊攥了攥,她鴉羽般的眼睫眨了眨,不知是在想什么。
而樊川已經差人去把白粥和小菜端過來。
做完這些,樊川又走到沈凌薇身邊,“我扶你起來靠著,吃了飯再休息。”
“多謝。”沈凌薇道了謝,被樊川攬著腰抱起。
怕她不舒服,樊川將被子放到了沈凌薇身后,這樣她能靠著舒服些。
不一會兒便有親衛敲門,樊川開門將親衛手中的木質托盤接過來。
她走到了床邊準備給沈凌薇喂飯。
沈凌薇這會兒已經好多了,手上也有了力氣,便開口道:“我自己來便好。”
樊川想了想,喂飯是比喂藥復雜,畢竟自己也不知道沈凌薇喜歡吃什么。
“那好,我讓人拿個小幾案過來。”樊川將托盤先放到了圓桌上,讓親衛找了一個能放在床上的小幾案。
她拿了幾案放在了一邊,彎腰將沈凌薇往里抱了抱,騰出了外側的地方,將幾案放好,而后將木托盤端了上來。
木質的托盤上面放了一碗米粥,還有三道小炒的青菜,以及一小碟醬菜。
清湯寡水的,看著也讓人提不起食欲來,樊川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對不住,這里條件簡陋,也只有這些素菜可吃,你跟著我受苦了。”
“不會,這樣已經很好了。”沈凌薇忙道,樊川前幾日急著趕路的原因她早已經猜到了,所以她這是為了自己這才停下來的?
這么想著,沈凌薇又開口道:“我身體好了不少了,今夜再休息一晚應該就差不多了,咱們明早便上路吧,別耽誤了你的正事。”
“無妨,休息兩三日再走,你身體要緊。”要是因為趕路把沈凌薇的身體折騰壞了,她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樊川沖她笑了笑,“不說了,你先用飯吧。”
沈凌薇深深的看了樊川幾眼,這才靠著身后的被子,吃起了米粥。
米粥應該是熬了挺長時間了,已然軟爛了,她又吃了幾口素菜,味道確實不怎么樣,但在野外能吃上這些,已經是不易了。
沈凌薇這會兒也餓了,便干脆多吃了一些。
第73章
等沈凌薇吃完了晚飯, 樊川又差人去找姜嫻拿藥,姜嫻這邊已經安排了人在在下面的小廚房等著,她們自帶了藥爐, 不一會兒, 給沈凌薇的藥便熬好了。
親衛很快便將藥端上了樓, 樊川開門接了藥,便讓親衛下去了。
她端著藥走到沈凌薇的床邊, 將藥碗放在了旁邊的圓凳上,而后又去到圓桌那里拿了蜜餞過來。
樊川將藥碗端起,沈凌薇忙撐起了身體, “我自己來便好。”
見她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了不少, 樊川點了點頭, “好,當心燙。”
將藥碗放到了沈凌薇手中,樊川又去倒了一杯茶,以防沈凌薇覺得藥苦。
沈凌薇這邊已經用瓷勺盛了藥,喝了起來,她秀眉緊緊的蹙在一起, 即便是那藥極其苦, 她也只是蹙眉忍著。
樊川見她喝的難受, 忙安慰道:“這里就咱們兩個, 不用忍著,這藥本就很苦。”
沈凌薇卻是幾乎要忍出淚來,硬生生的將一碗藥喝的干干凈凈,從小的良好教養讓她不會因為這種事大喊大叫。
下一刻, 樊川便將杯子湊到了沈凌薇的唇邊,“喝一口, 解解苦。”
沈凌薇看了樊川一眼,忙就這樊川的手,將大半杯的茶飲了下去。
樊川見她不喝了,便又趕緊拿了一小碟蜜餞出來,伸手遞到了沈凌薇面前,沈凌薇伸手捏了一枚,送入口中之后,總算是壓住了口中的那股苦味。
只是她們臨走的時候沒有帶蜜餞干果,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等她將口中的蜜餞吃下,這才開口道:“這是哪兒來的?”
“奧,我剛剛讓人去鎮子上買的,只可惜這鎮子太小了,沒有你喜歡的桂花糕,那親衛便只好買了些蜜餞干果回來。”樊川見她臉色不似下午那般慘白了,心下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氣。
沈凌薇放在被子上的手稍稍收緊,指尖緊緊攥著被子,“元帥費心了。”
“這沒什么,是我之前太粗心了,沒照顧好你,后面的路咱們不會像之前那樣趕得那么急了。”樊川忙道。
“我沒事,別耽誤了你的正事。”沈凌薇知道軍情緊急,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樊川。
“不耽誤,我心里有數,而且將士們出來了這么久,也確實累了,也該讓他們歇歇了。”樊川沖沈凌薇笑了笑,兀自起身,將床邊的藥碗和茶杯拿到了圓桌那邊。
沈凌薇視線看向樊川的背影,良久才抿唇閉了閉眼睛。
樊川走了回去,坐到了圓凳上,“早些休息吧,晚上我照顧你,若是難受了千萬記得和我說。”
沈凌薇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沖樊川點了點頭,她往床的里側挪了挪,給樊川挪出了位置,“元帥辛苦了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吧。”
“嗯,我不急,你先睡。”樊川準備等沈凌薇睡著了,確定她沒有燒起來再睡。
發熱這種癥狀最是磨人,有的時候白天明明退燒了,到了夜里又會燒起來,她今夜不能睡得太沉,否則不好照顧沈凌薇。
樊川拿了一本兵書看了一會兒,見沈凌薇睡著了,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沈凌薇的額間,溫度不似下午的時候那么燙了,想來是那苦苦的湯藥起了作用。
樊川脫下了外面的衣裙,這才小心的躺下,這家驛站的床自然是沒有將軍府的寬敞,樊川躺下之后手臂便緊挨著沈凌薇了,她干脆側身對著沈凌薇那邊睡,這樣不占地方,沈凌薇有任何不適她也好盡早發現。
樊川這幾日身披甲胄行軍,其實也很勞累,沒一會兒,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晚上,樊川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往自己懷里鉆,同時還有東西在抓自己,像是小貓一樣。
她眼睛陡然間睜開,借著外面微弱的光亮,樊川便見到是沈凌薇的手下意識的在抓自己,她整個人也在往自己懷里貼。
樊川的心立馬沉了下去,她伸手去摸沈凌薇的額頭,似乎是又燒起來了。
樊川輕輕拍了拍沈凌薇的后背,柔聲安撫著:“要喝水嗎?好像又燒起來了,我去差人給你叫醫師。”
她剛要下床,手臂便被沈凌薇拽住了,她在低聲說著什么,樊川有些聽不清。
見沈凌薇握著自己手臂力道很是大,樊川便沒從床上起來,而是湊過去,想聽聽沈凌薇在說什么。
“娘,娘,別走,你別丟下我……”那聲音斷斷續續的,語氣里帶著焦急和委屈,像是被人拋棄的小貓一般。
樊川還是第一次見沈凌薇這幅樣子,印象中,從她們成親開始,沈凌薇便是個端莊、得體,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的妻子,這樣無措的沈凌薇,她還是第一次見。
樊川抿唇思索片刻,伸手輕輕拍在沈凌薇的后背上安撫著:“不怕,放心,不會丟下你不管,以后都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病成這樣了。”
似是感受到了安撫,沈凌薇的情緒稍稍沒有剛剛那般激動了,沒一會兒,她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樊川小心的把沈凌薇握著自己衣角的手拿開,她緩緩起身,給沈凌薇蓋好了被子,而后披了一件斗篷便往門口走去,門外有親衛整夜輪班守著。
“去叫姜嫻過來一趟,就說夫人好像是又有些燒了。”樊川小聲交代著。
那親衛忙去叫人了,姜嫻趕緊穿好了衣服,拿著藥箱就去了樊川和沈凌薇的房間那。
她敲了敲門,便小心的推門進去了。
樊川沖她招了招手,低聲道:“好像又有些燒,你再給她診診脈。”
姜嫻忙沖著樊川行了一禮,而后提著藥箱走到了床邊。
姜嫻將沈凌薇的一只手小心的放在軟墊上,而后號了號脈,她起身的時候又小心的摸了沈凌薇的額頭一下。
“元帥,夜里又燒起來也實屬正常,這樣,屬下再讓人煎一碗藥送過來,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用烈酒沾了綿巾給夫人擦擦手心、腳心,這樣能更快散熱。”姜嫻見她們元帥實在是緊張夫人,便開口道。
“好,你去讓人從驛站找一壇烈酒過來。”
“是。”姜嫻忙退了出去,讓門口的親衛去辦。
很快的,有親衛送進來一小壇烈酒,還有一個酒碗。
樊川拿了一塊干凈的綿巾,她將綿巾里面侵了酒液,而后將酒液擠的半干,這才用那一小塊綿巾給姜嫻擦拭著手心。
沈凌薇生的白皙,就連雙手都長得修長白皙,指尖更是如同白玉一般精致。
樊川盡量放緩了力道,生怕弄疼了沈凌薇。
她反復的給沈凌薇擦了幾遍手心,視線看向了被子的尾端。
自己要給沈凌薇擦腳心嗎?這似乎是很親密的行為,如若沈凌薇知道了,會不會生自己氣?畢竟她那樣守禮的千金小姐,如果知道自己這么做了,肯定會覺得自己孟浪。
可是看著沈凌薇蹙起的眉心,樊川又在心里告誡自己別亂想,沈凌薇現在病了,一切要以沈凌薇的身體要緊。
想著,她便不再猶豫,又給綿巾上弄上了酒液,而后她便坐到了床尾。
樊川一手放在被子的尾部,她視線看向了還在熟睡的沈凌薇,低聲道:“得罪了。”
說著,她才伸手掀開了被子的尾部,樊川小心的將沈凌薇的一只腳裸輕輕握在手里,這才用沾了烈酒的綿巾輕輕在她腳心擦拭。
沈凌薇的腳小巧白皙,只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她的腳也有些發燙,連帶著樊川握著她腳踝的手也有些發燙。
樊川不敢多看,慌忙撇開視線,用手輕輕擦拭著沈凌薇的腳心,不一會兒她又沾了一些烈酒,開始擦另一只。
一直到送藥的人過來敲門,樊川這才停下。
她重新將被子給沈凌薇蓋好,這才起身出去端藥。
那湯藥聞起來仍舊很苦,樊川將藥碗放到了床邊的圓凳上,而后又倒了半杯溫熱的茶水,拿了那盤蜜餞,一并端到了圓凳上。
樊川坐到了床邊,輕輕伸手推了推沈凌薇,見她仍舊沒有醒,只得伸手抱著沈凌薇坐起來了一些,讓沈凌薇靠在自己懷里。
等沈凌薇靠好了,樊川才又伸手推了推她,“醒醒,吃了藥再睡。”
沈凌薇眼睛直視稍稍睜開了一點便又閉上了,她身上很燙,很是難受。
樊川自然也看出來了她不好受,伸手夠到了藥碗,用瓷勺盛了一勺藥輕輕吹了吹,這才送到了沈凌薇唇邊,“張嘴吃藥了。”
似是聽懂了樊川的話,即便沈凌薇的眼睛是閉著的,也仍舊張開嘴將藥吃了。
樊川見她聽話,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一勺藥一勺藥的給沈凌薇喂了過去。
似是覺得藥苦,沈凌薇的眉毛蹙在一起。
樊川忙把茶杯送到她唇邊,柔聲道:“喝些茶便不覺得苦了。”
說著,樊川緩緩的將茶喂了進去,見她喝了幾口,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樊川又捏了一塊蜜餞喂到了沈凌薇唇瓣,“張嘴。”
沈凌薇下意識的蹭了蹭樊川的肩側,粉嫩的唇瓣聽話的張開。
樊川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極快,她趕忙將蜜餞給沈凌薇送入了口中。
似是吃到了甜的東西,沈凌薇覺得自己舒服了些,便又靠著樊川不動了。
樊川忙將人抱著躺下,又給沈凌薇蓋好了被子,自己這才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
她腦中時不時的閃過沈凌薇白皙的腳踝,以及她剛剛靠在自己懷里蹭自己的樣子,心口癢癢的,有些不對勁。
樊川一連喝了三杯茶才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告誡自己沈凌薇是老皇帝安插在身邊的人,可不可信,還需要她自己去驗證,可不能被溫柔鄉迷惑了。
這么想了一會兒,樊川這才稍稍好了一些,等她心境稍稍平復了,樊川這才走到了床邊,重新躺在了沈凌薇身邊。
折騰到了大半夜,樊川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因為生物鐘的緣故,樊川仍舊早早便醒了,她醒來之后,便伸手摸了摸沈凌薇的額頭,發現她已經退燒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約摸又過了一個時辰,沈凌薇才悠悠轉醒,她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精神比昨日好了不少。
樊川正坐在桌邊喝茶,見她醒了,忙走了過去,“今日覺得怎么樣了?”
“好多了,頭也不暈了。”沈凌薇視線看向樊川道,她昨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印象中,昨晚自己睡的半夢半醒的時候,似乎有人在給自己喂藥?
“你昨日喂我喝藥了?”
“嗯,你昨夜又燒起來了,我便讓人熬了藥,喂了你一次。”樊川見她精神好一些了,這才稍稍放心,她差人去找軍醫替沈凌薇診脈,順便讓廚房把早飯送過來。
早飯依舊是清粥小菜,樊川將一側的小幾案端了過來,擺放到了床上,又將木盤端到了幾案上,“先吃早飯吧,一會兒還得喝藥。”
“好,昨晚,謝謝你照顧我。”沈凌薇藏在被子下面的指尖輕輕攥在一起。
“不用謝,你是我夫人,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吃東西吧。”樊川沖她笑了笑 ,坐到了桌邊守著。
小桃早就急著想看她家小姐了,又怕自己過來的太早影響她們休息,所以一直忍到了這會兒,她敲了敲門,得到了樊川的應允后這才進了房間里。
小桃給樊川和沈凌薇行了禮,忙問道:“小姐,你怎么樣了?”
沈凌薇沖她笑了笑,“好多了,已經不燒了,多虧了元帥照顧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桃稍稍放心了一些。
等沈凌薇的早飯吃的差不多了,姜嫻也過來了,她又給沈凌薇診了脈,確定了沈凌薇只需要再喝藥鞏固一日便差不多好了,樊川這才稍稍放心。
第74章
魏嵐因為上次烤鴨的事情, 被老婆修理了一頓后,她就學乖了,這幾天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里畫圖紙, 她畫的主要是銅鍋的圖紙, 畢竟她答應了陸子衿, 得給自己酒樓也搞一道好吃的招牌菜。
圖紙經過了她幾次改良,總算是覺得差不多了, 這才將圖紙交給了工匠了,然他們制作打磨。
中間魏嵐還去了好幾次,有些細節的地方她親自監督, 總算是搞出來一個有模有樣的銅鍋。
魏嵐讓奚夜抱著銅鍋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準備下午的時候等到夫人回來了一起吃火鍋。
眼下早已經是秋天了, 天氣不似之前一個月那般灼熱,晚上的時候甚至還會覺得有點冷,正好適合吃火鍋。
魏嵐讓人弄了一塊厚木板用來墊鍋,又讓人提前準備好了木炭。
她來到了廚房里,指導兩個廚娘將菜切好,值得一提的是, 這個世界居然已經有豆腐了, 像魏嵐這種愛吃豆腐的人, 必須安排上。
接下來炒制火鍋料這一步就得魏嵐自己來了, 但是古代的牛是很金貴的動物,畢竟農民們耕地需要用到牛,因此吃牛肉的人很少,甚至有的地方明令禁止不得殺牛。
不過好在她們潘陽城沒這樣的規定, 陸府又不缺銀子,幾日前陸府才殺了一頭牛吃, 吃不了的部分直接就拿到酒樓做成吃食賣了。
牛油全都被陸子衿那邊的廚子盛到幾個大罐子里儲存著,這次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魏嵐將牛油倒入了鍋里,將油燒化了,往里面加入了各種香料和辣椒翻炒,她怕陸子衿和魏晴吃不慣太辣的,便沒有往里面放太多的辣椒,可即便是這樣,鍋里的香氣仍舊飄散出老遠,就這種湯料,就是往里面煮鞋底子都得好吃。
魏嵐將香料炒制好,等其凝固之后分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將暫時不吃的儲存起來,剩下一大塊,她們待會兒吃。
她們府里就有磨豆腐的工具,魏嵐兩天前就讓府里的小廝置辦了一套工具,專門用來磨芝麻醬,當然了,還磨出了芝麻油。
潘陽城這里有售賣芝麻油的,但芝麻醬卻是無人問津,魏嵐唇角勾了勾,自己肯定又要引領潘陽城新的風潮了,她覺得沒有人能抵擋得住火鍋的誘惑。
準備好了這些,她讓廚娘們將羊肉切成薄片,牛肉也是一樣,將切好的肉片放到冰桶里面保鮮,做好了這些,魏嵐便等著陸子衿過來了。
她們昨日說好了的,陸子衿今天忙完之后過來陪她用飯。
魏嵐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等著老婆,儼然都快成望妻石了,她這幾日表現的特別的乖巧,就怕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婆不讓碰。
陸子衿因為答應了她的小乾君今日會早些回來,便早早處理好了事情,回來之后便直接往浮曲軒去了。
她剛一到,聽到動靜的魏嵐便從臥房里沖了出來,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夫人,你回來了,累不累?我幫你按按。”
陸子衿失笑的看向魏嵐,魏嵐沖她跑了過去,牽著陸子衿趕忙回房間了。
剛一進房間,魏嵐便一把抱住了陸子衿,“夫人,想你了。”
看這抱著自己撒嬌的小乾元,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她親了親魏嵐的唇瓣,笑著問道:“要我早些回來,是想讓我吃什么?嗯?”
“吃火鍋,我都讓人準備好了。”魏嵐一整日沒見到陸子衿,抱著陸子衿根本不想松手。
最后還是陸子衿吻了上來,兩人親了一會兒,這才稍稍分開一些。
陸子衿挑眉看向魏嵐,“是想讓我吃火鍋還是吃你?”
魏嵐沖著陸子衿哼了一聲,這才道:“我才是乾元,要吃也是我吃你。”
看著懷里軟軟的小狗,陸子衿都被逗笑了,她的小狗就是懂了那檔子事兒之后,也不是特別猛。
果然,魏嵐見陸子衿笑了,便又抱著陸子衿晃著撒嬌,“夫人,你笑我。”
“好,不笑了,我家小乾君最厲害了,這總行了吧?”陸子衿哄著魏嵐道。
魏嵐哼唧了一聲,抱緊了陸子衿,“嗯。”
魏嵐抱著老婆撒了一會兒嬌,這才開口道:“夫人,我上次說的好吃的已經準備好了,晚上咱們和魏晴一起用飯,好不好?”
“好,聽你的。”陸子衿笑道。
魏嵐從陸子衿的懷里起來,差人去把廚房里預備好的東西端上來,她自己又去隔壁叫魏晴過來用飯。
雖說在陸府也住了一段時間了,魏晴還是有些怕陸子衿的,便對魏嵐道:“姐,我就不過去了,你還是和陸姐姐一起吃吧。”
“沒關系的,夫人她人很好的,不用怕,而且這可是我新發明出來的吃食,你以前保準沒吃過,特別的好吃。”魏嵐強調著。
魏晴見姐姐堅持,便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魏嵐拉著她去了自己的臥房,婢女們已經將一盤盤的菜和肉端了上來,中間還放了一個帶著煙囪的大銅鍋。
陸子衿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怎么都是生的?”
“夫人,這里面放好了湯汁,下面需得加上炭火,等鍋開了之后,想吃什么放到銅鍋中燙熟即可,再沾上這個麻醬吃,特別的好吃。”魏嵐解釋道。
陸子衿將信將疑,畢竟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種吃法,“你確定?”
“確定,放心吧。”魏嵐沖陸子衿眨了眨眼睛。
她大手一揮,讓小廝們將燒紅的木炭從下面的口填到了里面,不一會兒銅鍋中的湯汁便沸騰了起來。
“可以下肉和菜了。”魏嵐說著,將豆腐下進去打底,又往里面下了一圈的牛羊肉。
沒一會兒,肉便熟了娥,“快夾吧,已經熟了。”
魏嵐說著已經拿起陸子衿的碗,給陸子衿夾了一些。
魏晴見姐姐動筷子了,她便也動筷子夾了一些。
陸子衿從魏嵐手里接過了自己的碗,將信將疑的吃了一口,新鮮的羊肉在辣湯里一滾,再沾上麻醬,口感既細嫩又醇香,特別的好吃。
陸子衿不住的點了點頭,“嗯,好吃,也不算太辣。”
原本她看著湯汁那么紅,還以為會很油膩,結果入口卻并不會覺得油膩。
魏晴聽陸子衿都說好吃了,自己也學著陸子衿的樣子吃了一口,而后眼睛就亮了。
魏嵐也夾了幾筷子的肉,三口下去,她都快感動哭了,她上一世就挺喜歡吃牛羊肉的,火鍋更是她每個月都得吃兩頓的必備餐食。
“菜放進去也好吃。”魏嵐說著將白菜和豆芽下了進去,豆芽基本上是燙一下就能吃,口感既爽脆又帶著些辣味。
陸子衿給自己夾了兩塊豆腐,她輕輕吹了吹,就發現豆腐放進去煮也特別的好吃,只不過坤澤飯量實在有限,又一連嘗了幾口菜,陸子衿便放下了碗。
魏嵐正吃的開心,見老婆放下碗不吃了,忙問道:“怎么了?覺得不好吃?”
“沒有,很好吃,我已經吃了不少了,吃不下了,你們吃。”陸子衿沖她笑了笑說道。
魏晴這邊也吃不動了,放下了筷子,喝著茶潤口。
魏嵐見兩人都不吃了,她干脆自己又下了不少的肉和菜,她這才剛開始吃,于是,陸子衿便和魏晴看這魏嵐風卷殘云般的蠶食著桌面上的食物,等魏嵐吃飽了,桌面上只剩了一點白菜和豆芽。
她吃的有些撐,站起了走了走,便又看向陸子衿撒嬌,“夫人,我吃多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嘛。”
陸子衿沖她笑了笑,點頭應道:“好。”
誰讓是自己養的小乾元呢,自然是得寵著。
只不過魏晴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姐姐怎么感覺被陸姐姐養壞了。
魏嵐讓魏晴自由活動,她則是拉著陸子衿陪她出去散步消食。
她們前后遠遠的都有丫鬟拿著燈籠跟著。
魏嵐伸手牽著陸子衿的手輕輕晃著,時不時的故意踩一下陸子衿的影子,而后便被陸子衿捏住了臉側,“小狗又不乖了,是不是一會兒又想被收拾了?”
“沒有,我很乖的,最喜歡夫人了。”魏嵐趕忙說著吉祥話。
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牽著小狗在花園里繞了一圈。
魏嵐覺得肚子里的食物消耗了一些了,這才和陸子衿往回走去。
“夫人,這個火鍋可以當做咱們酒樓新推出去的菜品,不過記得得多收購一些牛油,炒火鍋底料需要用到牛油。”魏嵐提醒道。
“好,我明早便讓酒樓的幾個大廚來府里,你親自教他們,好不好?”陸子衿笑道。
“嗯嗯,到時候還可以在酒樓的門口寫上宣傳語,《重生之侯門棄妃》作者魏嵐親情推薦,陸氏酒樓重磅推出新型菜品——火鍋!”魏嵐想了想說道。
畢竟喜歡那本話本子的人還挺多的,說不定就能多給自家酒樓拉一拉生意呢。
陸子衿視線看向魏嵐,她家小乾元真是有好多的點子,寫上宣傳語,這倒是個好辦法,“可行,而且是個好辦法。”
魏嵐聽到老婆夸獎她,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那是,不就是搞營銷吹牛嘛,她上一世所處的環境可是處處都是營銷,這點經驗她還是有的。
陸子衿見小狗得意洋洋的樣子,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臉側,“壞狗,又開心什么呢?”
魏嵐沖陸子衿眨了眨眼睛,牽著陸子衿的手去勾陸子衿的掌心,“夫人,我想了這么好吃的菜品給咱們酒樓,獎勵呢?”
陸子衿沖魏嵐勾起了唇角,“你這是將功抵過,誰讓你對蕭南煙的酒樓那么上心的,我可是聽說了,蕭家的酒樓最近的生意格外的好,尤其是那道烤鴨套餐,每日都能賣到斷貨。”
魏嵐委屈的撇了撇嘴,不是,老婆怎么這么喜歡翻舊賬呢?
第75章
兩人回到臥房, 魏嵐便迫不及待的抱緊了陸子衿。
陸子衿見魏嵐這么黏她,失笑的搖了搖頭,“我讓她們去備熱水, 洗了澡, 也好早些休息。”
魏嵐雙臂攬著陸子衿的后腰不肯松手, 她抬眸看向陸子衿,“夫人, 要不要一起洗?這樣既省時間,又省水。”
陸子衿失笑的湊夠去咬了魏嵐的唇瓣一口,“想得美, 你乖乖去客房洗。”
“那好吧。”魏嵐一聽老婆不同意, 她立馬泄了氣, 軟軟的趴在陸子衿懷里。
不多時,婢女們便把洗澡水準備好了,魏嵐不怎么情愿的去了客房沐浴,陸子衿則是在臥房這邊。
等魏嵐洗好澡,重新回到臥房的時候,陸子衿已經斜倚在床上等著她了。
魏嵐迫不及待的上了床, 而后將自己埋進陸子衿懷里, “夫人, 好想你。”
看著和自己撒嬌的小乾元, 陸子衿的指尖輕輕捏在魏嵐的契口上,時不時的在上面摩挲幾下,“又想做什么了?”
魏嵐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想和小鳳凰玩, 夫人,你消氣了吧?都好幾日沒那個了。”
陸子衿唇角微微勾起, 指尖輕輕點在魏嵐的鼻尖上。
魏嵐將臉側埋進陸子衿懷里撒嬌,“好不好嘛夫人?”
看著和自己撒嬌的小乾元,陸子衿笑著松了口,誰讓她的小乾元可愛呢。
魏嵐見陸子衿同意了,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她在上面吻陸子衿還有些不習慣,畢竟以前都是被老婆按著親的。
魏嵐一邊吻著一邊去解陸子衿的中衣衣帶,不一會兒便見到她喜歡的小鳳凰了……
第二日一早,魏嵐醒來的時候,陸子衿已經不在了,她摸了摸身邊的床榻,涼冰冰的,夫人應該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魏嵐嘆了口氣,夫人是個事業狂,每日都早早起來搞事業,她自己就自由散漫多了,有時候覺得累了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魏嵐抱著被子舒舒服服的滾了兩圈,又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起床,她剛一起來,陸氏酒樓的幾個大廚就已經到了浮曲軒的院子里。
魏嵐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又吃了一些早飯,就開始給大廚們培訓了起來。
她先讓人將銅鍋拿了出來,告訴這些大廚銅鍋的用法,“這銅鍋上面的煙囪是走煙的,下面這里有一個開口,是往里面裝木炭的,這就相當于每桌上面擺了一口鍋,利用木炭發熱,這口鍋便能煮東西了,當然了,下面最好墊上木板,不然容易燒了桌面。”
魏嵐想了想又接著道:“走吧,下一步就是食材和底料了,底料暫時不用你們操心,我這邊做出了成品的底料,你們拿去直接用就好了,主要是讓你們看看菜品,再教教你們具體怎么吃。”
魏嵐怕有心之人將底料的方子賣給其他人,便想著底料可以讓自己廚房這邊廚娘炒制,給她們加些工錢便好了。
“你們看,新鮮的牛羊肉片成片,蔬菜稍稍切一下,豆腐切成塊,等鍋開了就能煮著吃了。”
魏嵐說著,讓人將銅鍋里加上木炭,里面的湯汁沒一會兒便開了。
魏嵐將一盤子肉下了進去,開口道:“鍋開了便能下這些食材了,稍微刷一刷,這肉便熟了,你們幾個嘗嘗味道吧,沾上這個芝麻醬。”
那幾個大廚一開始還以為魏嵐是外行人指導內行人呢,只不過幾人都知道這位主君很是受寵,自然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拿了碗筷,將信將疑的夾了些肉嘗了嘗,只一口,這幾人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這,好吃啊。”
“是啊,湯汁的味道很好,沾上這芝麻醬之后,更香了。”
“主君,這菜也能直接下進去嗎?”
“對,想吃的都可以下。”魏嵐笑著點頭。
幾個大廚又下了菜進去,品嘗了一番之后,都一致認為這火鍋能火。
其中一個大廚想了想,開口道:“主君,這其余的倒是不難準備,只是這湯汁的做法我們不清楚,還有這銅鍋,咱們店里也沒有。”
“不必擔心,我已經叫人做了五十個全新的銅鍋,待會兒會差人直接送去店里,至于湯汁,就是這一塊一塊的油脂。”
魏嵐指了指一個小桶中的油塊,繼續道:“這東西事關重大,我這邊會讓人炒制好給你們店里送過去,以免被其他人知道這調料的用料。”
“是。”幾個大廚不免覺得有些可惜,可是魏嵐擔心的事情也很有可能發生。
很快的,陸氏酒樓那邊就開始準備了起來,上午的時候,魏嵐讓自己廚房的廚娘炒制了調料,等調料凝固之后,魏嵐下午的時候派了小廝將火鍋料送了過去,銅鍋也一并讓人送了過去。
而陸氏酒樓那邊,也掛起了新出菜品的招牌,還特意強調了《重生之侯門棄妃》作者魏嵐親情推薦,木牌擺出去之后沒多久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沒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問有沒有這個菜品,掌柜的統一回復,說是從下午開始售賣這道新出的菜品。
于是到了下午的時候,還真有有錢人直接叫了火鍋的,那銅鍋一端出來,就吸引了一樓大廳不少人的目光,之后鍋中還加了炭火,伙計在旁邊耐心的講解著吃法。
那為首的公子哥一聽這么麻煩,便有些不耐煩了,“這么麻煩?早知道不點這個了。”
“公子,您嘗過就知道了,很好吃的。”伙計忙在一旁賠笑。
于此同時,大廳里不少人都在打量這一桌,這銅鍋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想不注意都難。
那幾個年輕人見鍋都開了,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肉下了進去,不一會兒肉便熟了。
“那這個麻醬沾著吃?”那個男乾元不確定的問道。
伙計忙道:“對的。”
那男乾元將信將疑,將羊肉沾了一下芝麻醬,這才將其送入口中,只不過一口下去,他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嗯,好吃!”
他的幾個同伴都在看她,見他這幅樣子,忙問道:“不是,真的假的?你不是騙我們吧?”
“真的好吃,你們快嘗嘗吧。”說著,那人又夾了一大筷子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于是和他一桌的人也紛紛開始吃了起來,這一開始便停不下來了,鍋里的肉、菜全都被掃蕩一空。
“嗯,好吃,真的好吃,我還從來沒吃到過這種吃食呢。”
“誰說不是呢,這豆腐在里面煮一煮,味道可真絕了。”
“菜也好吃,這豆芽和白菜也好吃。”
聽著他們贊不絕口的夸獎,有的桌便也坐不住了,紛紛要求小二上菜。
魏嵐給火鍋的定價是五兩銀子一鍋的套餐,套餐里包含了兩盤牛肉、兩盤羊肉、一盤豆腐、五盤配菜、一盤手工面,除此之外,如果需要另加肉或是菜品的話,還得額外收費。
這個價格其實真的不便宜,五兩銀子,換算成現代的貨幣相當于五千塊,但是這東西新奇,魏嵐覺得還是會有不少人買單的,而且她還讓人在木板上寫上了每餐只有三十鍋的字樣,搞起了饑餓營銷。
因為之前那桌人的吹捧,很快的,不少的有錢人紛紛要求上火鍋,不一會兒,就接連賣出了十鍋,有的人也想吃,但是一問價格,立馬就熄火了。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晚上,潘陽城里沒有宵禁,因此越到了晚上大街上卻是越熱鬧,燈火通明的,魏嵐的銅鍋這會兒已經賣出去23鍋了,只要是點火鍋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吃的。
盧詩懷和她的幾個小姐妹約著出來逛街,幾個小姑娘看過了魏嵐的話本子,再看其他人的都覺得沒意思,因此會約著出來逛街,每次出來,她們都回去陸氏書舍問問魏嵐什么時候出新話本。
幾人剛從書舍里出來,掌柜的說她們暫時還沒收到魏嵐通知,幾個人無精打采的從書舍出來了,準備找個地方簡單的吃些東西,順便聊聊天。
路過陸氏酒樓的時候,盧詩懷的小姐妹拉住了她,“你們看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盧詩懷順著同伴的手看了過去,就見陸氏酒樓的木板上寫著新推出了一樣菜品,還是魏嵐推薦的,幾人立馬就來了興致。
“咱們今日便在這兒吃吧。”
“對呀,魏嵐推薦的菜品,應該還挺好吃的。”
盧詩懷也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去吃這個火鍋。”
五個小姑娘結伴進去,身后還跟了不少的護衛、丫鬟,店里的伙計立馬迎了上去,“幾位姑娘想吃些什么?”
“樓上臨街的地方還有包廂嗎?”盧詩懷問道。
那伙計為難的笑了笑,開口道:“實在對不住了,包廂已經全都滿了,幾位不然去二樓的大廳吧,那邊人相對少一些,也有臨街的位置。”
“那行吧。”
幾人跟著小二上了二樓,一路上盧詩懷就見有五六桌的桌面上都擺放著銅鍋,那些人都吃的特別的香。
她原本和小姐妹們逛了一晚上,這會兒也餓了,見人家吃的香,她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了一會兒,那銅鍋便被端了上來。
“幾位小姐,你們的火鍋來了。”那伙計將銅鍋端了進去,又將燒紅的木炭放到了銅鍋放木炭的地方,傳菜的伙計這才上菜。
“你們店的廚子是怎么想起這種奇怪的吃法的?”盧詩懷的一個小姐妹問道。
“好叫姑娘知道,這是我們家主君研究出來的新菜品,是主君教給大廚們這么做的。”那伙計笑道。
一聽這個,幾個小姑娘立馬就精神了。
“你是說,這是魏嵐弄出來的新菜品?”盧詩懷趕忙問道。
“是的。”那伙計一邊上菜一邊笑著回道。
“那肯定好吃。”
“對呀,魏嵐姐姐的眼光那么好,她研究出的菜品肯定好吃。”
“我覺得也是。”
幾個小姑娘都是魏嵐的死忠粉,一聽這是魏嵐搞出來的,就是難吃她們也得吹上天。
不一會兒銅鍋里的湯汁便煮開了,因為都是第一次吃,所以伙計還得在一邊教一下怎么吃。
“幾位姑娘,鍋開了,這就可以下肉了。”那伙計提醒著。
幾個小姑娘將信將疑的下了一盤子肉,盧詩懷見差不多了,便開口道:“應該熟了,可以吃了。”
說著,她便先夾了一筷子,魏嵐說好吃的東西,那就一定好吃,想著,盧詩懷沾了些麻醬,一口將其吃了進去,滿口生香,她眼睛都睜大了。
“怎么樣?好吃嗎?”
“對呀,對呀,好吃嗎?”
盧詩懷激動的點了點頭,“好吃!你們快嘗嘗。”
于是乎幾個小姑娘都嘗了起來,就沒有不愛吃的。
伙計見幾人會吃了,便退了出去。
幾人開始將各種菜品放了進去,結果她們發現把菜放進去煮也特別的好吃。
“不愧是魏嵐,真的很好吃。”
“對啊,魏嵐姐姐可真厲害,就沒有她不會的。”
“就是,就是,嗚嗚嗚,我明天還要過來吃。”
“對了,那木牌上寫了,每餐只有三十鍋,下次要是想吃恐怕得早點過來,不然晚了肯定又賣完了。”盧詩懷提醒道。
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的宣傳,第一天晚上的三十鍋居然輕輕松松就賣完了。
掌柜的也是覺得稀奇,畢竟這火鍋可不便宜,但是偏偏還就真有人買單,他頓時就覺得魏嵐還是有點能耐的,上次過來碰瓷的人就是魏嵐出面解決的,這次又發明了這么好吃的菜品,也怪不得她們小姐寵愛主君。
盧詩懷幾人吃了不少的菜和肉,又下了面條,這面條更是好吃,碳水中侵入了湯汁又辣又香的味道,再沾上麻醬,根本不可能不好吃。
最后幾個小姑娘都吃撐了,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府。
今晚吃到火鍋的人回去之后都爭相給朋友們安利,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預定火鍋的,最后掌柜的怕弄亂了,干脆給預定火鍋的客人發了號碼牌,反正每餐只有三十鍋。
有的人中午才過去,但是掌柜的告知他們已經預約完了,那些人便只能預約下午的,總之呢,火鍋的熱度遠超預期,一度成了潘陽城年輕人的時尚單品。
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少爺、小姐,誰要是說沒吃過火鍋,都會被同伴們瞧不起。
因為工作量的加大,魏嵐便又讓管家招了兩名廚娘專門負責炒火鍋料,當然了,招的人是和陸府簽訂賣身契的那種,這種人更容易掌控,也不會把火鍋料的秘方傳出去。
盧詩懷這幾日在家中吃飯的時候總覺得不香,她還惦記著火鍋,準備再和小姐妹們吃一次火鍋。
盧峰難得留在家里用飯,盧靜嫻因為書院休假,因此也回來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盧峰想起了火鍋的事情,便開口道:“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火鍋,陸氏酒樓新出的一道菜品,據說現在想吃到火鍋,一大早便得去陸氏酒樓排隊。”
“聽過,我還吃過呢,不愧是魏嵐想出來的吃食,特別的好吃。”盧詩懷一說起這個,眼睛都亮了。
“真有這么好吃?”盧靜嫻好奇的問道,她的好幾個同窗也都說好吃。
“真的,姐,你信我,魏嵐姐姐真的好厲害,又會寫話本子,想出來的吃食還這么好吃,就沒有她不會的東西。”說起魏嵐,盧詩懷一臉的開心。
盧峰輕輕咳了一聲,“你呀,人家魏嵐是成了親的人,就是再好和你也沒關系了。”
盧詩懷一聽這話,立馬蔫了,她怎么就沒陸子衿這么好的命,能有魏嵐這種乾元當妻郎。
“那成了親還沒準會和離呢,這誰說的準。”盧詩懷小聲地嘟囔著。
“說什么呢?你呀,也該把心好好收收了,今年也該給你議親了。”盧峰嘆了口氣道。
“我才不要議親呢。”盧詩懷小聲嘟囔著,吃了幾口飯便跑了。
另一邊,魏嵐這邊自然也知道了她搞出的火鍋在城中大賣的消息,她很是開心的躺在軟榻上,幻想著晚上和老婆要獎勵。
自己搞出火鍋來,連帶著酒樓其他的菜品也賣的很快,銷售額蹭蹭的上漲,老婆肯定也知道了這事。
下午的時候,蕭南煙差人過來了,說是她晚上要宴請別人,想定火鍋的,但是差人去酒樓的時候,已經賣光了,所以讓人來找魏嵐走后門了。
魏嵐笑著派了一名小廝多帶了幾分底料過去,給蕭南煙把問題解決了。
陸子衿這幾日的事情不多,她下午便去了魏嵐那里,進到臥房的時候,便見自己的小乾元正躺在軟榻上曬著太陽睡著了。
陸子衿眉眼彎了彎,魏嵐還挺悠閑的,她幾步走了過去,伸手輕輕點著魏嵐的鼻尖。
魏嵐哼唧著翻了個身,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伸手去捏小狗的耳尖。
果不其然,魏嵐沒一會兒便被捏醒了。
她睡眼朦朧的看向陸子衿,“夫人?你怎么過來了?”
“嗯,我來看看我的小狗在干嘛。”陸子衿伸手摸了摸魏嵐的臉側。
魏嵐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伸手去夠陸子衿,將陸子衿一把抱在了懷里,“夫人,今日不忙嗎?”
“嗯,收購糧食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多收購了一些,今年收購的糧食是去年的兩倍。”陸子衿一邊捏著魏嵐的耳尖把玩,一邊解釋道。
“夫人真厲害。”魏嵐嘴甜的夸獎道。
陸子衿稍稍彎腰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小狗真是嘴甜。”
聽陸子衿這么說,魏嵐又抱著陸子衿蹭了蹭,“最喜歡夫人了。”
“喜歡我,那要不要搬去景晨院和我同住,嗯?”陸子衿指尖輕輕點在鼻子上,像是逗弄小狗一樣。
魏嵐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陸子衿笑了笑,柔聲道:“自是可以。”
之前的自己是嫌娶回來的乾元聒噪,而且她也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魏嵐,才把魏嵐丟到了這么遠的一個院子住,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小狗又乖又可愛,陸子衿一日見不到魏嵐,心里便想的緊。
既然她們都圓房了,那就干脆讓魏嵐過來陪著自己同住便好了,至于浮曲軒,可以留給魏晴住。
“那我要去!”魏嵐激動的說道,想了想,才又道:“那我的工作室怎么辦?還有妹妹。”
“我院子里閑置的房間多的是,直接將你工作室里面的東西都搬運過去便好,至于浮曲軒,留給魏晴住不就好了?”陸子衿說道。
魏嵐點了點頭,也是,工作室可以搬過去,魏晴不喜歡熱鬧,每次見陸子衿,魏晴都不怎么自在,讓她自己住一個院子,還能自在一些。
“那好,我去和魏晴說一聲,那我今日就要搬過去住。”魏嵐攬著陸子衿的腰側,又含著陸子衿的唇瓣親了親,這才心滿意足。
看著面前急色的魏嵐,陸子衿都被逗笑了,“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引來了一只色狗。”
“才不是,我可聽話了。”魏嵐抱著陸子衿撒嬌,她最喜歡和老婆撒嬌了,一撒嬌,老婆便會依著她。
“好,那便現在便差人搬東西。”陸子衿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又在上面咬了一口,這才松開了魏嵐。
她打開門安排小廝拉車過來搬東西。
魏嵐在這邊住的時間不短,因此東西還挺多的,不過用馬車拉的話也很快。
婢女們收拾東西,從衣柜和妝臺那里找到了三個錦盒,便拿著錦盒過來找魏嵐。
“主君,這三個錦盒也都是要帶走的吧?”
魏嵐眼皮跳了跳,忙道:“對,這個和衣服一起打包就好。”
那可是她的私房錢,當然得帶走!
陸子衿則是好奇的看了過去,“等等,我看看那里面都是什么。”
說著,她又沖魏嵐笑了笑,“主君不介意吧?”
魏嵐沖陸子衿尬笑了幾聲,狡辯道:“那個,夫人,那里面沒什么,還是別看了,趕緊讓她們收拾吧。”
陸子衿一聽這話,便更想看了,“怎么?主君是有事瞞著我?”
魏嵐趕忙搖頭,“沒有,沒有。”
“那便我看了。”陸子衿說著伸手隨便拿起了一個錦盒,打開之后便看到了里面的銀票。
陸子衿拿起銀票看了看,挑眉沖魏嵐笑道:“這是什么?”
“這是我的零花錢。”魏嵐沖陸子衿甜甜的笑了笑,生怕被陸子衿收拾。
“是嘛?原來主君每次上交的銀票都不是全部,自己還留了一些。”陸子衿說著,將幾個盒子都拿了出來翻看,不過還好,加起來也不到一萬兩。
魏嵐搓了搓手,在心里想著狡辯的措辭,“那個,我畢竟有的時候也得出去買吃的,身上總還是得有一些銀子的,而且有時候想給你準備驚喜,總不好伸手問你要銀子,這才留了一點點。”
“一點點?”陸子衿拿著錦盒里的幾千兩銀票,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嵐。
魏嵐現在就是想哭,誰能想到老婆突然讓她搬家的,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又露餡了!
第76章
“嗯嗯, 這也不多嘛。”魏嵐一邊捏著自己手指,一邊小聲嘟囔著。
“如此說來,主君是瞧不上這些銀票了, 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幫主君收著了。”陸子衿說著, 將三個錦盒的銀票都收攏到了一起, 有零有整的,她家小乾元還挺會藏, 分別藏了三個地方。
“我沒瞧不上,夫人,能不能別沒收。”魏嵐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手里的銀票, 都快哭了。
陸子衿沖她挑眉笑了笑, “想要?”
“嗯嗯!”魏嵐眼睛亮亮的看向了陸子衿。
陸子衿沖她眨了眨眼睛, “那看你晚上的表現了。”
陸子衿說著,心情很是不錯的將一摞銀票放到了一個錦盒里收好,魏嵐就在那眼巴巴的看著。
她這也太慘了,上次就都被老婆沒收了,結果這次又被發現了。
“我晚上肯定好好表現。”魏嵐看著陸子衿懷里的銀票,表著決心。
陸子衿淡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 那我等著主君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 丫鬟們還在瘋狂的打包收拾, 怕遺漏了東西,魏嵐親自告訴她們拿什么,這些日常的東西倒是無所謂,主要是自己制作玉石的工具都得運送過去。
一下午的時間, 魏嵐她們都在搬家,夕陽西下的時候, 景晨院里已經布置好了魏嵐的工作室,連帶著魏嵐院子里的丫鬟小廝,魏嵐也帶了一部分過來,剩下了一些,留著照顧魏晴。
趙玲慧和李鳳珠,還有兩名婢女,兩名廚娘,兩個小廝留下來照顧魏晴,魏嵐帶走了兩名小廝,四名婢女,還有奚夜。
當然了,臨走的時候,魏嵐也敲打過了趙玲慧和李鳳珠,因為有了上次的一頓棍棒責打,兩個人現在相當的老實,讓做什么便做什么。
魏嵐去到了工作室里看了看,所有的雕刻機器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她的那些原石也都放在地上的幾個木筐里,魏嵐這才放心的回了臥房。
臥房里,清芷還在帶著丫鬟們替魏嵐收拾,原本的大衣柜旁邊又加了一組新的衣柜,用來放置魏嵐的衣物,剩下的便是些瑣碎的東西,小丫鬟們麻利的收拾著。
陸子衿的面前放著一個錦盒,她一手拿著茶杯悠閑的喝茶,一手時不時的輕輕地點在了錦盒上面。
魏嵐一看到錦盒,她的心就在滴血,那可都是她的私房錢。
陸子衿似是看出了魏嵐在看她這邊,她故意將錦盒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呦,你還挺會選的,這錦盒的顏色還挺好看的,這可是正經的紫紅色。”
魏嵐撇了撇嘴,只想著陸子衿能少說兩句,她現在就是想哭。
陸子衿抬眸見魏嵐吃癟的樣子,差點沒忍住樂出來,小乾元委屈巴巴的樣子也太可愛了。
陸子衿從魏嵐挑眉道:“主君這是什么表情?似是對我不滿嗎?”
“我哪兒敢啊,我這么聽你話。”魏嵐玩著手指,小聲嘟囔著。
陸子衿用巾帕掩著笑意,“你最好是真聽話。”
見臥房里還有丫鬟們,陸子衿決定給她家小乾元留點面子,沒繼續說下去。
丫鬟們自然不敢笑,只裝作什么都沒聽到,手下收拾東西的速度飆升,都快搓起火花了。
好不容易,臥房里的丫鬟們收拾好了東西出去了,陸子衿這才笑著沖魏嵐招了招手。
魏嵐走到陸子衿面前乖巧的蹲了下去,而后將臉側貼在陸子衿的腿上撒嬌,“夫人,這個能不能還給我。”
她可憐巴巴的指了指那個錦盒,哼哼唧唧的蹭著陸子衿。
陸子衿伸手摸著魏嵐的臉側,“都說了,晚上看你表現。”
說著,陸子衿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尖。
魏嵐又將臉埋在陸子衿腿上蹭了蹭,夫人就會欺負她。
陸子衿摸了摸魏嵐的發頂,笑道:“先用飯,待會兒咱們早些休息。”
“好吧。”魏嵐依依不舍的看著自己的錦盒,只得聽話的先吃飯。
兩人吃了飯,魏嵐去了隔壁的房間泡澡,她蔫蔫的扒著木桶的邊沿,心里卻是還在想著她的錦盒,也不知道夫人一會兒會還給她多少。
嘆了口氣,魏嵐從浴桶中爬了出來,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著,別的乾元也會被老婆沒收私房錢嗎?
在隔壁的房間將自己收拾利索了,魏嵐這才去了臥房找陸子衿。
陸子衿比她洗的快,這會兒已經斜倚在床上閉目養神了。
魏嵐關上了房門,她眼珠轉了轉,將一側椅子上的軟墊拿了下來,放到了床邊,而后自己在軟墊上跪好,乖乖的扒著床沿去看陸子衿。
魏嵐原本是想好好表現,把自己的私房錢要回來的,可是看著陸子衿的臉,魏嵐便移不開目光了,老婆也太好看了,她好喜歡。
魏嵐的視線從陸子衿的臉開始,一路往下掃過,就沒有一處是她不喜歡的。
似是感受到了魏嵐灼熱的目光,陸子衿睜開了眼,果然就見魏嵐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看。
她挑眉問道:“主君怎么不上床,跪在那里做什么?”
“我給你按摩,不是讓我好好表現嘛。”魏嵐沖陸子衿笑了笑,伸手去夠陸子衿的腿。
陸子衿想看看小狗想干嘛,配合著起身,將腿伸了過去。
魏嵐拉著陸子衿的腳踝,讓陸子衿的腳踩在她肩側,還湊過去親了幾下。
夫人的腳生的很是好看,比白玉還要瓷白,她伸手輕輕捏著陸子衿的小腿,討好的問道:“夫人,這個力道可以嗎?”
陸子衿雙手撐在身后,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小乾元可真是個財迷,為了私房錢也太努力了,自己今晚得好好使喚使喚小乾元。
“嗯,再稍微重一點。”陸子衿提醒道。
“好嘞。”魏嵐稍稍加重了力氣,又湊過去親了一口陸子衿的腳踝。
陸子衿好氣又好笑,小乾元討好自己還不忘占自己便宜,而且陸子衿覺得魏嵐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
她伸腳往魏嵐脖頸上踩了踩,指尖輕輕踩了一下契口,新雪的香氣溢了出來,魏嵐差點軟的趴在地上。
她抬眸委屈的看向陸子衿,“夫人,踩沒了我就沒力氣伺候你了。”
“好,那今日便不踩你契口了。”陸子衿說著,又踩了魏嵐臉側一下。
她的腳踝被魏嵐的手握著,又在上面親了幾口,“夫人最好了,我最喜歡夫人了。”
說著,魏嵐又努力的給陸子衿按了起來,陸子衿靠在身后的被子上,很是享受魏嵐給自己服務。
魏嵐給陸子衿捏了好一會兒腿,陸子衿都快舒服的睡著了。
“夫人,能不能把錦盒還給我了?”魏嵐蹭著陸子衿的腿,眼巴巴的看著陸子衿。
陸子衿稍稍睜開眼,就見小乾元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她沖魏嵐笑著勾了勾手,“看你表現。”
魏嵐爬上了床,開始解陸子衿的衣帶,“夫人,我肯定好好表現!”
說著,魏嵐一副她很猛的樣子,沖著陸子衿吻了上去。
床幔被魏嵐放了下去,不一會兒,臥房里便傳來了聲響,紅燭搖曳,夜色漸濃。
一個時辰以后,陸子衿正拿了錦盒里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在魏嵐面前晃了晃,“乖,怎么不繼續了?還想不想要銀票了?”
魏嵐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抱著陸子衿撒嬌,“想要。”
“想要便繼續。”陸子衿咬了魏嵐的耳尖一口,輕笑著提醒道。
“累了,夫人,我不行了。”魏嵐都想哭,她手腕都酸了,夫人還一張銀票都沒還她呢。
陸子衿咬了魏嵐唇瓣一下,這才輕輕點著魏嵐的鼻尖道:“女孩子不可以說自己不行,乖,再來兩次就給你一張銀票。”
“真的?”魏嵐眼巴巴的看著銀票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陸子衿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哄著。
魏嵐看著銀票,又乖乖的抱著陸子衿吻了上去,半個時辰之后,魏嵐只覺得手累的要死,這可比她雕刻玉石刺激多了。
魏嵐吸了吸鼻子,軟唧唧的問道:“夫人,銀票能給我了吧?”
陸子衿舒服的在魏嵐懷里蹭了蹭,伸手將那個紫紅色的錦盒拿了過來,她將錦盒打開,開始翻著里面的銀票。
魏嵐舔了舔唇瓣,討好道:“夫人,就這個一千兩的給我就行,我不嫌少。”
陸子衿湊過去親了魏嵐一下,并沒有給魏嵐一千兩,而是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魏嵐。
魏嵐都快哭了,她努力了三個小時,才給她一百兩?夫人這是白嫖她!
“才給一百兩嗎?”魏嵐小聲嘟囔著。
陸子衿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被她給憋住了,她的小乾元也太可愛了,“怎么?嫌少了?那便不給了。”
魏嵐忙把這一百兩夠了過來,“不少,不少,總比沒有強。”
看著拿著一百兩銀票的小乾元,陸子衿又攬著魏嵐的脖頸吻了上去,良久她才稍稍退開一些,唇瓣湊到魏嵐耳邊哄著:“再多來幾次便給你一千兩。”
“真的?”魏嵐眼睛亮了亮。
“那當然,我自然是不會騙你的。”陸子衿親了親魏嵐的唇角,柔聲哄著。
魏嵐把剛剛掙得辛苦錢壓到了枕頭底下,這才又翻身把陸子衿壓在身下,想從夫人這兒掙銀子可太難了。
魏嵐又吭哧吭哧的干了將近一個時辰,她是真的沒力氣了,干脆趴在陸子衿懷里休息,不過她倒是沒忘記和陸子衿要銀子。
“夫人,銀票呢?”魏嵐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問道。
陸子衿唇角勾了勾,“這就給你。”
說著,陸子衿又在那一摞銀票里數了起來,魏嵐見上面就是一千兩的銀票,狗腿的提醒道:“夫人,這最上面不就是一千兩嗎?隨便給我一張就好。”
“那可不行,至少得讓我滿意了才給一千兩,你剛剛的表現嘛,勉勉強強值個二百兩吧。”說著,陸子衿從里面抽出了二百兩的銀票遞給了魏嵐。
魏嵐瞥著嘴收下,不是,說好的一千兩呢?夫人怎么還帶扣錢的?
陸子衿忍著笑意,見懷里的小乾元正盯著那二百兩懷疑人生,又咬了魏嵐耳尖一口,笑道:“怎么了?看主君的樣子,似乎是不太想要這二百兩,那不如還給我吧。”
“想要,我特別想要。”魏嵐忙把這二百兩壓到枕頭底,開玩笑,要是這二百兩都沒了,她今天晚上就白努力了。
魏嵐累的軟趴趴的靠在陸子衿懷里休息,陸子衿捏著她的耳尖哄著,“還想不想掙銀子了?再多來幾次便多給你些。”
“可是我累了。”魏嵐蹭著陸子衿撒嬌。
陸子衿捏著她的耳尖柔聲道:“女孩子怎么能累呢?女孩子的力氣都是花不完的,來嘛,待會兒保準多給你些銀票。”
于是,陸子衿就這么半哄半騙的又讓魏嵐努力了好幾次,到了最后,魏嵐銀票都忘了要,就累的睡著了。
看著小乾元都被她折騰的睡著了,陸子衿這才滿意的準備睡了。
魏嵐太累了,她第二天都沒感覺到陸子衿是什么時候醒的,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光已然大亮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還是有些酸疼。
魏嵐在被子里滾了幾圈,哼哼唧唧的不想起來,夫人也太壞了,一共才給了她三百兩銀子,對了,最后那次她累的睡著了,忘記要錢了!
魏嵐把枕頭扒開,從下面抽出了幾張銀票來,她數了數,一共是五百兩,那說明后面夫人又給了她二百兩。
魏嵐將臉埋進了被子里,嗚嗚嗚,想從夫人那兒掙錢可太難了,自己好幾千兩銀子,啪嘰一下就剩下五百兩了,這還是靠自己努力了一晚上得來的辛苦錢。
她又睡了一會兒,這才起床,想著這五百兩是夫人給自己的銀票,不用藏了,魏嵐便把這些銀票放到了自己的衣柜里。
魏嵐穿好了衣裙,推開門叫人準備洗漱的東西。
她沒什么精神的洗漱,清芷自然看在眼里,聽昨晚在門口值守的小丫鬟說,小姐和主君昨晚折騰到半夜才叫人燒了熱水端進去擦身子,戰況可想而知有多激烈,也怪不得都快中午了主君才起來。
清芷看了看魏嵐的身板,覺得中午有必要讓廚房給魏嵐準備冰糖燕窩補補。
魏嵐中午用飯的時候的確喝了冰糖燕窩,她右手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但是不耽誤她吃飯,不過想雕刻玉石是不行了。
夫人比玉石難雕刻多了,她不僅手腕酸,肩膀也不舒服,還得繼續修養。
于是乎一下午,魏嵐又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下午陸子衿處理完了事情,回來了,見魏嵐還在睡著,她不免有些心疼,小乾元這么嬌嬌軟軟的,自己昨晚是不是太過了?逼得小乾元太勞累了。
陸子衿湊夠去親了親魏嵐的額間,就發現魏嵐身上很燙,但是又不像是發熱了,看她這樣子,倒像是雨露期要來了。
陸子衿忙推開門走了出去,“去叫鄧瑾過來,主君好像有些不舒服。”
“是。”清芷忙差了院子里的小廝去叫人。
不一會兒鄧瑾就到了,她給魏嵐號了脈,這才對陸子衿行了一禮,“小姐,主君這應該是雨露期提前了,用雨露期的法子便可。”
“為何會提前?”陸子衿問道。
“有可能是主君情緒太激動了,也有可能是平日里房事太激烈了,引得雨露期提前,這些都有可能。”鄧瑾斟酌著說道。
陸子衿輕咳了一聲,耳尖微微泛紅,“那需要給她服用湯藥嗎?”
“不必,用信香調和便好。”鄧瑾繼續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讓鄧瑾退下去了。
看著床上睡得可憐巴巴的魏嵐,陸子衿開始解起了衣裙,總之先把小乾元喂飽了再說。
魏嵐身上很熱,聞到了熟悉的白檀香氣便湊了過去,一邊哭著撒嬌一邊吸信香。
“乖,多來幾次便不難受了。”陸子衿柔聲哄著。
魏嵐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哼哼唧唧道:“手上沒力氣了,嗚嗚嗚~”
她也想動,可是真的沒力氣了,手腕也酸,肩膀也疼,身上還熱的難受。
陸子衿見小乾元哭的慘兮兮的,湊過去親了親魏嵐臉側的眼淚,繼續哄著:“好,不用你動,這次用左手,你把手支好便好,我在上面。”
魏嵐這才吸著鼻子坐了起來,按照陸子衿說著做。
陸子衿一邊吻著魏嵐,一邊哄著,她的小乾元哭起來也挺可愛的。
一直折騰到很晚,魏嵐身上才不燒了,她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魏嵐抱著陸子衿撒嬌,“夫人,我餓了。”
陸子衿也累的夠嗆,剛才都是她自己主動的,她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耳尖,“好,那我讓人將飯菜送進了。”
忍著腰間的不適,陸子衿起身穿了衣裙,而后出去讓婢女們準備飯菜,她將窗戶打開了,想散散里面濃郁的信香氣味。
最后,魏嵐不想下床,陸子衿干脆給她將飯菜盛到盤子里,給她端到床上吃。
魏嵐一連吃了兩盤子飯菜,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魏嵐睡了,陸子衿這才差人備水,她洗了個澡,這才繼續休息。
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魏嵐便又燒了起來,兩人一直折騰到天都快亮了才歇下。
早上的時候,有外面店鋪的掌柜過來和陸子衿稟報事情,倩雪紛紛把人打發了,讓那些人下午再過來。
陸子衿和魏嵐睡到中午才起來,不過魏嵐的精神好了不少,不像昨晚那樣動不動就哭鼻子,只不過她很是很黏陸子衿,一起來便抱著陸子衿不松手。
看著離不開自己的小乾元,陸子衿只得讓倩雪通知各處,她這幾日有重要的事情處理,有什么事情等四日之后再向她稟報。
于是這幾日魏嵐便像是長在陸子衿身上一樣,陸子衿去哪兒,她就跟去哪兒,即便是不跟著,她也要和陸子衿待在一個房間里。
就比如第二日的下午,陸子衿實在是有幾件急事要處理,她便去書房處理事情,魏嵐便跟去書房,在軟榻上休息。
一連四日,魏嵐的雨露期總算是過去了,陸子衿這幾日也累的夠嗆,見魏嵐終于好了,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一頭扎到了工作中,這幾日堆積了好多的事情等著她處理。
魏嵐也總是緩過來了一些,想想她只剩下五百兩的私房錢,魏嵐決定還是雕刻些玉石賣賣吧,不過這次,她千萬得把錢藏好!
另一邊,陳舟卻是被從大牢里放了出來,別看陳府每天都有人過來送飯,但是在那樣簡陋的環境里住了十五天,陳舟人都要崩潰了。
陳舟從牢里出來,看到來接他的周玉娥,陳舟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娘,我終于出來了,我快死在里面了。”
“我的好兒子,咱們趕緊回府,回府去。”說著,周玉娥扶著陳舟上了馬車。
陳舟回去之后便好好洗了澡,又讓府里的大夫診了脈,大夫給陳舟開了補身體的藥。
陳舟一連修養了好幾日才緩過勁兒來,他緩過來了,便想著給自己報仇,魏嵐讓自己坐了十五日的大牢,他一定得讓魏嵐還回來!
想著,陳舟便派了幾個人監視著陸府,同時,他又差人去找魏文源,即便是魏嵐不想認魏文源這個爹,可魏文源畢竟是魏嵐的爹,利用魏文源,還是能給魏嵐增添不少的麻煩。
蘇二帶人去找魏文源的時候,魏文源正喝的酩酊大醉的縮在一條小巷子里,那巷子里住的都是流浪漢。
魏文源將祖宅都賣了,那些錢都被賭坊的人搶走了,抵了他欠賭坊的賭債。
家已經是別人的了,他回不去,妻子和女兒也離他而去,他這些時日只得靠著去碼頭搬運糧食,每日能掙三四十枚銅板,勉強能夠度日。
他的這點錢只夠吃飯的,想租房子住那是不可能了,他便只得住在了這條充滿了流浪漢的巷子里。
魏文源不愿意接受現實,于是,每日掙到了錢就去買酒,買了酒就喝的大醉,他只有在夢里的時候才能夢到自己仍舊是高門大戶的老爺,但是一醒來,他便又變成了只能去做苦力的流浪漢。
蘇二叫人多方打聽,才找到了魏文源。
“魏文源?魏文源?”蘇二叫了好幾聲,奈何魏文源已經喝醉了,根本沒理他,躺在地上的一個破被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蘇二沒辦法,對身邊帶著的小廝道:“把人抬起來,從后門抬回府去。”
“二哥?咱們真要管這臭流浪漢?”
“你當我想管嗎?少爺留著他有用,先把人抬回去,快點吧。”蘇二催促著,魏文源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蘇二聞著他身上的味都想吐,立馬躲遠了一些。
最后幾個小廝幾乎是捏著鼻子才把他抬了回去,回到陳府之后,魏文源還是沒有清醒,沒辦法,蘇二只得讓人將他關到柴房看著。
魏文源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每天他都會醉到下午,然后去碼頭做苦力,掙些銅錢買酒,晚上接著喝,只不過等他睜眼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好像不在那條小巷里。
他突然就嚇醒了,趕忙過去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口的小廝攔住了他,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老老實實的待著,我們家少爺要見你。”
魏文源見門口的小廝們都拿著棍子,他不敢造次,只得等在柴房里。
不一會兒,魏文源醒了的消息就傳到了陳舟那里。
陳舟對蘇二吩咐道:“去帶他洗澡,再給他找身干凈衣服換上,之后再帶他來見我,省的熏到我。”
“是,少爺。”蘇二忙去辦陳舟吩咐的事情。
第77章
魏文源被蘇二帶到了一間客房里, 蘇二讓小廝準備了熱水,對一旁已經醒了酒的魏文源道:“快去洗澡,我家少爺要見你。”
“你家少爺是?”魏文源試探的問道, 不過他也確實想洗澡, 在外面風餐露宿了一個多月, 他身上都快包漿了。
“陳府的陳少爺,你少廢話吧, 趕緊去洗,別讓我們少爺等的時間長了。”蘇二不耐煩的說道。
魏文源自然也看出了蘇二的不耐煩,趕忙賠笑, “是, 是, 我這就去。”
“嗯,這是一身干凈衣服,你待會兒換上,省的熏到我們少爺。”蘇二繼續道。
“是,是。”魏文源看了看這身衣服的料子,趕緊接到手里, 抱著衣服進了屋里。
他脫了一身臟衣服, 而后泡在熱水里, 他在想剛剛那人說的陳少爺, 這潘陽城里,最有錢有勢的陳府少爺就是陳舟了。
他這段時間就住在大街上,自然也聽到了陳舟被陸府主君送進大牢的事情,所以這個陳舟把他帶到府里, 一定是有目的的。
魏文源擦了一把臉,想到魏嵐, 他就恨得牙根癢癢,明明魏嵐那么有錢,卻不愿意幫他這個當爹的,害的他賣了祖宅,斷了一根手指,妻離女散,現在還流落街頭,甚至要對著陳府的下人低三下四的。
魏文源看著自己右手已經斷掉的食指,眼眸中滿是瘋狂的神色,既然魏嵐這么不孝,那便也怪不得他這個當爹的了。
只不過魏文源沒享受多久,外面就傳來了蘇二催促的聲音,“你好了沒?我們少爺要見你,少在那磨磨蹭蹭的。”
“這就來,這就來。”魏文源慌亂的洗了頭,這才從浴桶中出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魏文源總算是從房間里出來了。
蘇二看了他一眼,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后,魏文源倒是人模狗樣的。
“走吧,少爺都等了你大半天了。”蘇二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好意思,實在是我身上太臟,洗了好幾次才洗凈,怕身上的味道熏到陳少爺。”魏文源賠笑道。
蘇二見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心里居然生出了幾分快意來,任憑魏嵐再厲害,再能在潘陽城中攪弄風云,他的親爹卻是個沒骨氣的賭鬼,真是讓人鄙夷。
不一會兒,蘇二便把人帶到了陳舟的書房中。
魏文源趕忙沖著陳舟賠笑行禮,如果說他以前還有些做人的尊嚴,可自從上次被砍了手指,妻子離他而去之后,他僅剩的那點尊嚴便也消失不見了。
“給陳少爺請安了。”
陳舟淡淡瞥了他一眼,眉心微微蹙起,可能是他太討厭魏嵐了,只要是和魏嵐扯上關系的人,他現在都下意識的厭惡。
“你就是魏嵐的親爹?”陳舟問道。
“正是小的,不知陳少爺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您吩咐的,小的一定盡力辦好。”魏文源忙道。
他現在早已經沒臉沒皮了,能活一天算一天,能從陳舟這里弄些銀子,過幾日舒服日子,再好不過了。
“魏嵐和我恩怨想必你也聽過了,她害的我進了大牢,讓我顏面掃地,我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陳舟惡狠狠道。
“是,是,魏嵐那畜生根本就不是人,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像個喪家之犬一般,淪落到這個地步。”魏文源憤憤道。
“所以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對魏嵐進行反擊,當然了,我不會讓你白干,這是五十兩銀子,你先拿著,事成之后,我還會再給你一百兩。”陳舟指了指桌面上五錠十兩的銀子,說道。
“謝謝陳少爺,小的謝謝陳少爺給機會,只是小的現在居無定所,實在是騰不出精力去對付魏嵐。”魏文源說的委婉,實際上就是想再給自己要點好處。
陳舟臉色冷了下來,“蘇二,你待會兒帶他去客房,這些時日他可以住在府里。”
“多謝陳少爺。”魏文源忙拱手道。
“嗯,你明日便去陳記書舍,好好將魏嵐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那些學子們最重孝道,若是知道魏嵐是個拋棄父母的人,定然會對她嗤之以鼻。”陳舟光是想想就覺得開心,只要魏嵐過不好,那他心里就舒坦了。
“是,小的明白該怎么做。”魏文源忙應道。
第二天一大早,魏文源在陳府美美的吃了早飯,便被蘇二帶去陳記書舍了,而陳舟就坐在對面酒樓的二樓等著看好戲。
不一會兒,魏文源就在木板上寫了數行字:陸府主君魏嵐,忘恩負義,不孝爹娘,人神共憤!
果然,有人看到了那塊牌子便下意識的開始圍了過去,準備看熱鬧,這其中還有陳舟安排的幾個人,那幾人都是陳府的家丁,陳舟讓他們換了衣服,偽裝成普通的老百姓圍在周圍幫嗆。
不一會兒,魏文源便開始在陳記書舍的門前慷慨激昂的演講了起來。
“不瞞諸位,我那不孝女魏嵐,因為攀上了陸府的高枝不認我這個窮困潦倒的爹了!家中貧窮,也怪我沒能力養家,我去陸府求她,卻被她趕了出來,她還說沒有我這個爹。”
魏文源用衣袖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眼淚,繼續道:“要不是陳舟少爺收留了我,我現在還露宿街頭呢,你們想想吧,哪個做子女的能比魏嵐還心狠,她不僅自己不愿意認我這個爹,還把她妹妹也帶到了陸府,不讓她妹妹認我這個爹,我真是找不到說理的人,既然她不認我,那我也得讓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
“我去,魏嵐是這種人嗎?”
“不像吧,我去參加過她的簽售,挺平易近人的人。”
“廢話,壞人也不會把自己是壞人寫在臉上,你們就是被魏嵐騙了。”
“這人說的是真的假的,他真是魏嵐的爹?”
“不知道,不過他說的要是真的,那魏嵐可真是夠過分的。”
魏文源見自己說的這些話有效,便又趁熱打鐵道:“她就是一個不孝敬父母的爛人,根本不配賣圣賢書,大家不要被她騙了。”
圍觀魏文源哭訴的人不一會兒便越來越多了,盧詩懷和幾個小姐妹逛街,也看到了陳記書舍外面擠滿的人。
“哎,你們看那邊,那么多人,是在干什么?”
“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盧詩懷忙道,這些日子沒有新的話本看,她們都快無聊死了,幾個小姑娘見不到魏嵐,便隔幾日就去陸氏酒樓吃火鍋,畢竟是魏嵐喜歡的東西,她們要常吃!
由于她們五人都是姑娘,這會兒已經擠不到前排了,盧詩懷便讓護衛帶著她們往里面擠,總算是擠到了前排的地方,結果盧詩懷還沒來得及高興呢,聽到魏文源的話,她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諸位,那魏嵐不仁不義,對自己的親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別人,你們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別被這個人渣騙了。”魏文源依舊用哭腔道。
盧詩懷當即就火了,不是,這人憑什么這么說她們姐姐,她們姐姐可是最最好的人。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你是魏嵐的親爹嗎?那你明明知道魏嵐所在的陸家和陳家是死對頭,還接受陳家的供養,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盧詩懷直接就沖著魏文源開火了。
“就是,而且陳舟才是爛人,為了陷害陸氏酒樓,還專門找人裝病,想要陷害陸氏酒樓的飯食不干凈,最后被魏嵐識破送到了官府蹲大牢,你和這種爛人混在一起,你也不是好人。”
“對,天底下的父母哪兒有不向著自己子女說話的,你幫著外人,或許是和陳舟有什么交易。”
“大家別信他的,我們參加過魏嵐的簽售會,魏嵐姐姐溫溫柔柔的,是很好的人,看過她話本子的人應該清楚,她筆下的翠娘清醒理智,她自己定然也是不差的。”
隨著盧詩懷幾人對著魏文源開戰,越來越多魏嵐的書粉開始回懟魏文源,當然了也有一些死板的讀書人是支持魏文源,兩撥人直接罵了起來。
“向來都是以孝為先,不管什么原因,魏嵐不孝順,就是該罵。”
“孝什么孝,虧你這么年輕就愚忠愚孝的,她爹和陳舟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東西?迂腐。”
“圣賢書上就是這么寫的,我們大周向來以孝治天下,你是對當今陛下不滿嗎?”
盧詩懷氣的頭都快炸了,她要為姐姐沖鋒陷陣,“你這是混淆視聽,我說的是他不配,怎么和陛下扯上關系了?你這是對陛下不敬。”
喜歡魏嵐的小姑娘們和一些書院的老古板學子對噴了起來,場面一度都快失控了,魏文源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幫著魏嵐說話,一時間也有點慌亂。
與此同時,景晨院中,魏嵐正在給自己穿手串,上次那些藕粉的珠子,她忘記穿在一起了,正當魏嵐打好結,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線頭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聲音。
“不好了,主君,出事了!”
魏嵐將這串藕粉的珠子戴在了手腕上,別說,她皮膚白皙,戴上藕粉色的珠子還挺好看的。
魏嵐推開門往外看去,就見一伙計打扮的女乾元正一臉是汗的跑了過來,“何事?”
“主君,是你父親在陳記書舍那里例數你的不對,他在那邊說你不孝,有好多學子都向著他,當然了,也有好多人向著你的,那邊的兩撥人眼看著就要吵起來了,我們糧食鋪子就在那附近,掌柜的讓我來告訴您一聲。”那伙計說的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魏嵐怕她一口氣上不來噶過去,立馬吩咐身邊的婢女:“去給她端杯水來。”
那婢女忙去給那伙計倒了一大碗水,那伙計忙沖魏嵐行禮,“謝謝,主君,只是,那可怎么辦啊?”
她一邊慌張的問著,一邊幾口就把一大碗水喝了下去。
魏嵐唇角微微勾起,“不怕,我親自過去看看。”
說著,魏嵐又開口道:“去把奚夜叫來,再從府里叫上二十名護衛與我同去。”
“是,主君。”清芷忙派人去做。
魏嵐現在早已經坐穩了陸府主君的位置,小姐有多寵主君,她們這些人可是都看在眼里,現在陸府上下沒有人敢不把魏嵐當主子的,小姐不在,府里的事情自然是聽從魏嵐吩咐的。
不一會兒,二十名護衛和奚夜就都過來了,護衛們整齊的列成了兩隊,奚夜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魏嵐沖眾人笑了笑,開口道:“走吧,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我倒是想聽聽,我是怎么不孝的。”
第78章
等魏嵐一行人到地方的時候, 兩撥人都快打起來了,場面一時間混亂的不可開交。
坐在二樓的陳舟罵道:“居然還有那么多瞎了眼的人幫著魏嵐說話,真是該死。”
蘇二侍立在一旁不敢說話, 只把自己當做是空氣。
而魏嵐這會兒已經讓護衛們過去擠出一條路了。
“讓一讓, 我們家主君到了。”
“都讓一讓。”
魏嵐見護衛們擠出了一人寬的一條小路來, 她緩步走了進去,而后便靜靜的站在那里, 視線冷冷的看向對面的魏文源。
魏文源想起前幾次的經歷來,額頭上頓時就冒汗了。
他決定趁著魏嵐還沒開口,惡人先告狀。
于是乎, 魏文源伸手指著魏嵐, 罵道:“魏嵐, 你這個喪良心的畜生,你居然還敢過來,諸位,她就是我那不孝女。”
聽魏文源這么說,他周邊的那些學子們立馬激動了起來。
“魏嵐,自古以孝為先, 你怎可這樣對自己的父母呢?”
“對呀, 不管自己親爹的死活, 你簡直是惡毒至極!”
“魏嵐, 你就是個毒婦。”
而站在魏嵐這邊的小姑娘們自然不樂意了,立馬回嘴。
“你們血口噴人,那個魏文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們休想污蔑我們姐姐。”
“對, 你們休想污蔑我們姐姐。”
眼看著兩方人又要吵起來了,魏嵐伸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 冷冷道:“都安靜。”
經過她這么一說,站在她這邊的小姑娘們倒是安靜了下來,但是對面仍舊不依不饒。
“魏嵐,你算老幾,憑什么你讓我們安靜,我們就安靜。”
魏嵐見對面的人一身書生打扮,她嘲諷道:“如此意氣用事,只聽信別人的三言兩語便在這兒義憤填膺的,就你這樣的人,日后怎么做國家的棟梁。”
“你!”那學子氣的伸手指向魏嵐,卻被身邊的幾個同伴拉住了。
他們想了想,紛紛覺得魏嵐的話有道理啊,即便沒道理,退一萬步說,這事兒也該是魏文源沖在最前面,怎么現在他們這些人沖到前面了,魏文源站的比他們還要靠后呢。
于是那些學子紛紛退回到了魏文源身后,包括剛剛那個被魏嵐嘲諷的學子,這會兒也被同伴帶到了魏文源后面。
直面上魏嵐,魏文源從心里就有些發虛,不過他仍舊強裝鎮定,“魏嵐,你這個不孝女還有臉來指責別人,這里最不堪的就是你。”
魏嵐沖魏文源冷笑一聲,開口道:“你已然在這里說了我半天不孝了,那你倒是舉個例子,我魏嵐究竟哪里不孝了?”
“你,你不管我的死活,就是不孝!你還害得我斷了一根手指。”魏文源徹底被魏嵐激怒,大吼大叫了起來。
魏嵐卻是大笑了起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爹,我魏嵐在這里起誓,待會兒我說的話若有半句虛言,那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魏文源,我敢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你敢起誓嗎?”
“你,你。”魏文源嚇得后退了幾步,硬是沒敢回話,古人敬畏神明的力量,尤其是說謊的人,是不敢起誓的。
魏嵐冷笑一聲:“你連起誓都不敢,所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我想諸位心里應該已經有數了。”
魏文源急的額頭上直冒冷汗,他沖著魏嵐慌張道:“你,你,起誓也說明不了一切,魏嵐,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魏文源,我問問你,我入贅陸家,是因為你這個做爹的在外面做生意,欠了上百兩的銀子急著還債,你這才把我抵給陸府,換了銀子,是也不是?”
“我,我那也是沒辦法,我也是為了家里好才出此下策,你不該因此怨恨我。”魏文源反駁道。
魏嵐笑了笑,繼續道:“那好,我再問你,你在大成賭坊欠了賭債,死不悔改,還和大成賭坊借了銀子做生意,最后被對方設計陷害,血本無歸,你被大成賭坊的人綁在賭坊數日,最后是不是又想找我這個已經被你賣掉的女兒替你還債?”
“我,我那也是沒辦法,是他們誆騙我,是他們誆騙我在先的,不怪我,你不能怪我。”魏文源滿頭大汗,顯然是已經慌了。
而他身后站著的那些學子,紛紛對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們都是讀書人,最厭惡的就是混跡賭坊和青樓的混混。
魏嵐失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再問你,我帶著人去大成賭坊之后,你被放了出來,原本可以過安安穩穩的生活,是你自己再次沾上賭癮,又輸了三百兩銀子,害的我娘下落不明,魏家的祖宅被你變賣,這就是你說的孝嗎?那你可真是魏家的大孝子,為了賭錢,連祖宗留下的房產都變賣了,我問你,這便是孝嗎?”
“我去,魏嵐她爹居然是這種人,真是可惡。”
“賣了女兒,還屢教不改的賭鬼,要是我,我也不認這種爹。”
“就是,他自己都把祖宅賣了,還有臉說魏嵐不孝順,我看他更不孝順。”
“活該,死賭鬼。”
“呸,賭狗滾蛋。”
“惡心死了。”
風評直接向著魏嵐這邊一邊倒了,魏文源都快急哭了,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賭也是想多賺點錢想讓家里更好,是魏嵐,都是魏嵐的錯,都怪她不給我銀子,都怪她。”
魏嵐視線冷冷的看著他,開口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爹,我雖然入贅陸府,但我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待我也極好,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我,但這也不能磨滅你將我賣給陸府抵債的事實。”
魏嵐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再者說,陳舟半個多月之前找了混混陷害我們陸氏酒樓,被我識破之后,他便被城主大人關押到了大牢中,想必對我恨之入骨,你作為我的父親,卻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站在我敵人的那邊,將刀尖指向你的親生女兒,我問你,這世上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在魏嵐一聲聲擲地有聲的質問中,在場的人群,包括那些學子都開始對魏文源指指點點了起來,古人是注重孝道,但是魏文源把祖宅變賣了,這本來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因此學子們也對他嗤之以鼻。
“居然是這種人,真是惡心。”
“就是個只想要錢的賭狗,還幫著外人陷害自己女兒,什么東西。”
“活該魏嵐不管他,真是惡心,還有臉在書舍門口說這些,真是侮辱了里面的那些圣賢書。”
“就是,滾開。”
“滾出去,滾出去。”
學子們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沖魏文源扔了一個臭雞蛋。
那人的手瞄的很準,那臭雞蛋正中魏文源的腦門,雞蛋從蛋殼中滾落,弄得魏文源滿臉都是,有一就有二,人群中爛菜葉子、臭雞蛋全都往魏文源的身上、臉上招呼。
魏文源就像是個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然而魏嵐卻自始至終都沒把魏文源放在眼里,她視線看向躲在人群后面的陳記書舍的掌柜的,開口道:“回去告訴陳舟,書舍賣的是圣賢書,平日里少做這種齷齪事,免得侮辱了里面的圣賢書。”
魏嵐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一部分人開始往陳記書舍門口扔爛菜葉子。
“什么人啊?就這還能開書舍,我呸。”
“以后誰再從陳記書舍買書,我鄙視誰。”
“就是,一天天不走正道,光想著邪魔外道,我看那陳舟還應該再被送進去。”
陳記書舍的門口堆滿了爛菜葉子,而此時在二樓的陳舟氣的睚眥俱裂,“魏嵐,你這個廢物,壞我名聲,你給我等著!”
蘇二江頭垂下,一聲都不敢吭。
包間里,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聲響起,小二想進去看看,被掌柜的攔下了。
等陳舟整理好情緒從包廂里出來的時候,里面的碗盤全都被他砸爛了。
陳舟示意蘇二給錢,而后便往外走去,只不過他一路走,一路上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
“你們看,那個就是陳舟,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壞的要死。”
“就是他總是陷害陸府,還找了魏嵐的那個賭鬼爹搗亂。”
“真是惡心。”
陳舟聽著這些話,拳頭都要捏碎了,從酒樓出來他便上了馬車趕緊回府。
陳舟回去之后,便進到了臥房鎖好了門,而后便是瓷器遍地開花的聲音。
他這種公子哥看起來云淡風輕,但實際上最是輸不起,也最好面子,現在被全潘陽城的人瞧不起,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等陳舟發泄完了,開了自己的房門,臥房里已經全都是碎的瓷器渣渣了。
而魏嵐這邊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她見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剛才替自己吵架吵的義憤填膺的,便開口客氣道:“謝謝你們剛剛幫我說話了,若是無事,我請你們去對面吃些果子飲和點心。”
這個時候剛過了中午,因此也沒法請客吃飯,只能請她們吃些甜點意思意思,而且魏嵐覺得,人家小姑娘應該大概率不會和她去。
然后她就聽到了盧詩懷激動的聲音,“去!你請的,我們必須去。”
魏嵐沖幾個小姑娘尬笑了幾聲,行吧,還挺熱情的。
于是魏嵐便讓護衛們先都回去了,身邊只留著奚夜跟著,她帶著五個小姑娘去了對面的酒樓,魏嵐一人叫了一碗果子飲,而后又叫了七八樣小點心。
“在外面替我說了半天話,渴了吧,快先喝些涼的下下火。”魏嵐笑道。
“沒事的,誰讓他們嘴臭呢,你人這么好,我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種人。”
“就是,只是沒想到陳舟居然是這種人,以后我得告訴我爹少和他有生意上的來往。”
“就是,這么會算計別人,保不齊以后就會對合作伙伴捅刀子呢。”
“對,我也得提醒我爹小心陳府。”盧詩懷開口道。
魏嵐對幾個小姑娘說的話很是贊同,陳舟那種不要臉的小人,沒被揭露的時候,他還能裝作表面上體面,一旦露餡了,那說不準就要狗急了跳墻,所以魏嵐回去之后也得和府里的護衛說,一定要加強巡邏,免得被陳舟鉆空子。
“對了,魏嵐姐姐,你千萬要小心,陳舟肯定記恨你。”
“對對,一定注意安全,要是有事,一定得來找我爹幫忙。”盧詩懷也忙道。
“好,謝謝你們提醒,我會注意的,今日的事情多謝,改日有空了再請你們吃飯道謝。”魏嵐客氣道。
“好啊魏嵐姐姐,你請吃飯,我們幾個肯定去。”
……
好不容易把幾個小姑娘送走了,魏嵐帶著奚夜回到了陸府,她將府中的護衛召集了起來訓話,并且特意和護衛統領杭書瑤說了最近的情況,讓她一定加強巡邏,同時陸子衿身邊一定要多跟一些護衛,以防陳府的人狗急了跳墻。
魏嵐回到景晨院之后就先去洗了澡,她今日見了別的坤澤,魏嵐防止老婆生氣,她必須先把自己洗干凈了。
下午的時候陸子衿早早的回到了府中,她有些擔心魏嵐,便直接回了臥房。
“魏文源的事情解決了?”陸子衿問道。
魏嵐點了點頭,“他掀不起什么風浪,主要還是他背后的陳舟,這件事都不用想,肯定是陳舟授意的,夫人,你這幾日要是出去的話,身邊需得多帶些護衛,我怕陳舟狗急了跳墻。”
“嗯,我曉得,你自己也是,出去的話不能只帶奚夜,多帶幾個護衛,這樣我也好放心。”陸子衿也開口道。
“好,我想過不了多久,陳府的生意便撐不住了。”魏嵐一想到這個,就開心的湊過去抱住了陸子衿。
陸子衿靠在魏嵐懷里,神情卻是略帶憂慮,“只怕沒那么簡單,陳家是潘陽城的大戶,即便是現在處處受咱們壓制,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底畢竟豐厚,就是十幾年也花不完那些銀子,咱們不能大意。”
“嗯,我明白,反正不能讓他們得逞就是了。”魏嵐說著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臉側。
陸子衿則是咬了魏嵐唇瓣一口,而后笑著勾起了魏嵐的下巴,“聽說你處理完了事情,還和幾個小姑娘一起去酒樓用了點心?”
“奧,那幾個人剛剛替我吵架了,我其實也就是客氣了一句,哪兒知道她們是真沒和我客氣,不過人家畢竟幫了忙,我請她們吃點東西倒也沒什么,夫人,你不會生我氣吧。”
魏嵐語氣一軟,將臉側蹭在陸子衿肩膀上撒嬌。
陸子衿本來就是想逗逗魏嵐,又哪兒會真的生氣,她親了親魏嵐的耳尖,笑道:“自然不會,我的小狗這么乖這么軟,平日里連我一人都招架不住,又哪兒會出去招蜂引蝶呢?”
魏嵐聽了這話,很是委屈的看向陸子衿,什么嘛,夫人污蔑她,她明明很猛的好嗎?
第79章
魏嵐的擔心顯然不是白費的, 之后有不少的人都在若有似無的監視著陸府的動向。
自從那日之后,杭書瑤甚至又從陸府的小廝中抽調了十六人,她將這十六人分成了兩隊, 每隊八人, 沿著陸府的外圍圍墻輪班巡視, 為的就是確保府中的安全。
同樣的,陸子衿也派了兩名暗衛監視陳舟的動向, 一旦有情況,暗衛自然會來通報。
至于魏文源,他原本得到的五十兩銀子, 被巷子里的混混門洗劫一空, 甚至還挨了一頓毒打, 嘴上的四顆牙都被打掉了,活的比以前還要狼狽。
~~
經過了將近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樊川她們總算是已經進了涿州的地界,再有幾日,便能回到位于涿州的元帥府了。
沈凌薇掀開馬車上的窗簾往外看去,層巒疊嶂的山峰不斷的涌入眼簾, 北境這邊的位置在北邊, 入秋之后便能感到有些冷了。
她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 這些時日她們趕路趕得并不急, 因此沈凌薇后面沒有再生病。
眼看著夕陽西下,她們今日應該又要在野外住宿了,前面的隊伍已經停了下來,士兵們開始在這塊平坦的地帶安營扎寨。
樊川從隊伍的中段打馬而來, 她騎著馬靠近了馬車的車窗,而后掀開一側的簾子往里面看去, “待會兒和我一起宿在營帳吧,馬車還是太小了,我怕你睡著不舒服。”
自從上次沈凌薇生病之后,樊川便反思了自己太過大意,坤澤的身體本來就弱,她應該好好照顧沈凌薇才是。
“好,那便多謝元帥了。”沈凌薇沖她笑著點了點頭。
樊川微微頷首,這才再次打馬離開,士兵們的動作很快,很快的,中軍的營帳便搭建好了。
樊川來到馬車前接沈凌薇過去,“夫人,營帳那邊都收拾好了,咱們過去吧。”
好,沈凌薇掀開馬車的簾子,見樊川正站在馬車下面,伸手想要扶自己。
沈凌薇唇角微微揚起,將手遞給了樊川,在樊川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走吧,就在那邊,應該再有幾日咱們便能回到元帥府了。”樊川帶著沈凌薇往中軍大帳走去。
野外的土地不平整,她怕沈凌薇摔了,一手虛護在沈凌薇的腰后。
沈凌薇眼眸中的笑意更甚,跟著樊川進了營帳。
樊川的營帳幾乎是普通士兵的三倍,前面有主帥坐的幾案,幾案的后面擺放了一張屏風,屏風的后面是一張一米三左右的床。
“先坐,我去讓他們生火做飯。”樊川讓沈凌薇坐到幾案后面休息,她自己則是出了帳篷,過了一會兒才進來。
她進來的時候,手中拿了一個水壺,里面已經裝了燒開的水。
樊川將自己的一套杯具拿了出來,給沈凌薇和自己倒了熱水,“飯食還得一會兒才能好,先喝些熱水暖暖身子,晚上的郊外會有些冷,一會兒早些休息吧。”
“嗯。”沈凌薇視線看向樊川,點了點頭,這一路以來,自己似乎也習慣了樊川的照顧,她和樊川除了沒有圓房之外,其他的,倒是還真像是一對剛剛成親不久的妻妻。
不一會兒,便有士兵端了飯菜上來,被蒸的軟騰騰的面餅,菜品則是肉干菜湯,還有兩碟咸菜。
在野外,條件畢竟簡陋,樊川怕沈凌薇吃不慣,柔聲道:“沒辦法,野外的條件差,你先將就吃,等過幾日回了元帥府,想吃什么再讓廚房的人做。”
“無妨,這樣便很好了。”沈凌薇沖樊川笑了笑,她用巾帕擦了擦手,這才掰了一塊面餅吃了一口。
樊川用勺子給她碗里盛了一碗肉干湯,這才去盛自己的。
這肉干其實直接便能入口食用,只不過和野菜一起做成湯品,能更有滋味一些,也更好咬。
沈凌薇用勺子盛了一口湯,這湯的味道相當的簡陋,只能說是能喝,不過畢竟是在野外,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便緩緩的喝了起來。
樊川這邊就迅速多了,她這會兒已經吃了一張面餅,碗里的湯也喝的差不多了。
不多時,沈凌薇便吃完了手中的那一小塊面餅。
樊川自然見到了,忙道:“再吃些嗎?”
沈凌薇忙搖了搖頭,“已經飽了,你吃吧。”
“好。”見沈凌薇真不吃了,樊川把剩下的大半張面餅,連帶著剩下的肉干湯全都吃光了。
即便是知道樊川的飯量大,沈凌薇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樊川,明明樊川和她的身形差不多,吃這么多飯食都不長肉的嗎?
沈凌薇視線看向樊川的身上,樊川身上還披掛著甲胄,沈凌薇便開口道:“我幫你卸去甲胄吧,穿了一整日了,累了吧?”
“還好,習慣了。”樊川沖她笑了笑,起身很是配合的走到了放自己甲胄的木架旁。
沈凌薇也走了過來,她伸手環在樊川的身后,將甲胄的腰帶解下,又開始一件一件的幫樊川解下其他部位的甲胄,這甲胄對于她來說過重了一些,有的部件她都有些拿不動,樊川穿了一整日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累的。
沈凌薇想著,眉心微微蹙起。
等脫完了甲胄,樊川讓人將幾案上的碗盤收走,又讓人燒了熱水過來,野外條件簡陋,但是擦擦臉什么的,還是能滿足的。
不一會兒,她的親衛便將一盆熱水端了上來。
野外的水短缺,今日她們駐扎的地方也沒有沿著河道,因此這點水更是珍貴。
樊川過去叫沈凌薇,“你先洗吧,時候也不早了,待會兒早些休息吧。”
“嗯,好。”沈凌薇視線看向樊川,沖樊川笑了笑,而后走到了一旁的簡易木架旁,用巾帕沾了溫水,輕輕擦拭著臉頰。
等她洗完了,樊川這才走了過去,用沈凌薇剛剛用過的水,清洗自己的臉,而后又用一旁的綿巾擦干凈臉側。
沈凌薇眉眼彎了彎,樊川好像并不嫌棄那水是自己用過的。
她等在樊川身邊,見她洗好了,便開口道:“你晚上還要處理軍務嗎?要是沒事的話,咱們早些休息吧。”
“好。”樊川點了點頭,這會兒她們已經進入了涿州的地界,她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
只是等走到床榻那邊的時候,沈凌薇又上前了一步,下意識的要幫著她脫衣服。
樊川卻是往后退了一步,她聞了聞自己身上,覺得身上都是汗味,便開口道:“我自己來吧,披掛甲胄走了一整日,我身上有味道,當心熏到你。”
沈凌薇卻是又往她面前走了兩步,伸手拉著樊川的腰帶,制止她退后。
沈凌薇稍稍湊近樊川的脖頸那里聞了一下,笑道:“不會,沒什么味道,我幫你更衣。”
樊川被沈凌薇剛剛湊近的那一下弄得心臟砰砰亂跳,她忙移開視線,“好,有勞了。”
沈凌薇見樊川又不敢看自己,唇角微微揚了揚,她走到樊川面前,笑盈盈的看向樊川,手臂卻是夠到了樊川的腰后,解開了腰帶的卡扣。
她這才稍稍退開一些,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著樊川的衣帶。
等沈凌薇幫她脫好衣裙了,樊川身上都快出汗了,雖然沈凌薇已經幫她脫過很多次了,可每次她都會莫名的緊張。
兩人相繼上了床,由于是行軍途中,樊川的床并不大,她怕自己擠到沈凌薇,便只睡了一個邊沿。
樊川的動作倒是把沈凌薇逗笑了,她笑著伸手扯了扯樊川的手腕,“元帥,你往里面來一些,我看你都要掉下去了。”
“好。”樊川稍稍往里面睡了一些,不過還是只能側著身子,這床也就一米三左右,兩個人都是平躺著的話,應該會睡不下。
不過這些日子舟車勞頓,兩人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夜里野外的氣溫很低,即便是有營帳和被子也是一樣,睡得迷迷糊糊的兩人,不知不覺就抱到了一起,沈凌薇便睡在了樊川懷里。
第二日一早,樊川醒來的時候才感覺有什么壓在自己懷里,她睜開眼睛一看,便看到沈凌薇正睡在她懷里。
樊川耳尖微微泛紅,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伸手扶起沈凌薇,又怕把人吵醒,一時間猶豫了半天。
她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沈凌薇的臉上,沈凌薇的肌膚白皙似雪,眉眼也很是好看,她的視線從沈凌薇的眉眼一路劃向唇瓣,沈凌薇的唇瓣生的粉嫩,即便是沒有涂抹胭脂也很是好看。
樊川陡然間回過神來,驚起了一身的冷汗,不行,她怎么說也是老皇帝派來的人,自己不能被美色迷惑住了。
樊川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沈凌薇,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這也怪不得她,主要是沈凌薇本就生的好看,平日里又溫溫柔柔的,她實在是對沈凌薇生不起什么警惕心。
樊川暗道自己不該這樣,她在心里囑咐了自己半天,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見天色不早了,樊川伸手輕輕拍了拍沈凌薇的后背,“夫人?夫人醒醒,咱們該起來了,今日還得趕路呢。”
沈凌薇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樊川的聲音這才睜開了眼,只是剛一睜眼她便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何時睡到樊川懷里的?
沈凌薇一張俏臉直接便紅透了,她從樊川懷里起身,“對,對不起,沒壓到你吧?”
見沈凌薇似乎有些害羞,樊川心里卻是莫名的有些開心,“無妨,你又不重,早些起來吧,咱們還得行軍趕路呢。”
“好。”沈凌薇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便趕忙起身服侍樊川更衣了。
樊川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是想想自己又犟不過沈凌薇,便只得張開雙臂,任由沈凌薇幫自己穿衣。
沈凌薇這會兒也緩過來了,那張床那么小,昨晚夜里又冷,即便是和樊川睡到一起了,也怪不得自己,再說了,即便她和樊川沒有妻妻之實,但自己怎么說也是她的妻子,抱著一起睡了一晚而已,無傷大雅。
這么想著,沈凌薇手上的動作便順暢多了,她如同往常那樣,像是被樊川抱在懷里那樣,伸手夠到了樊川的腰后,而后將腰帶的卡扣扣到了一起。
“你等我一下,我幫你穿甲胄。”沈凌薇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急匆匆的穿著衣裙,像是怕樊川不等她一樣。
樊川失笑的搖了搖頭,等沈凌薇穿好衣服了,這才幫著樊川披掛甲胄。
兩人稍稍洗漱了一番,又用了些面餅和熱湯,營地便開始拔營了,等到整個隊伍再次上路的時候,天光早已經大亮。
第80章
又是一連五日過去, 樊川她們總算是在第六日的早上抵達了元帥府,樊川讓將領帶著士兵們先回涿州的營地駐扎,她自己則是回到了元帥府中。
為了方便, 北境這邊的元帥府就修建在邊關這邊, 基本上從元帥府出來, 再走半個時辰便是北境邊關的卡口,這里駐守了重兵, 不僅是卡口這里,卡口的外圍更是駐扎滿了樊家軍。
平日里樊家軍操練布陣也基本上都是在卡口外圍進行的,一個是卡口外面便是廣袤的大漠, 有足夠大的地方進行屯兵操練, 另一個是可以震懾北邊的匈奴。
當然了, 駐扎在卡口這里的樊家軍只有兩萬人,其余的八萬人還是駐扎在涿州境內的,有戰亂的時候他們要負責打仗,沒有戰亂的時候,他們需要屯田種地,以保持糧草的充沛。
樊川打馬來到了馬車前, 她對著里面開口道:“夫人, 咱們到家了。”
說著, 樊川利落的翻身下馬, 將手中的馬鞭扔給了云衡,而后便在馬車邊等著沈凌薇。
沈凌薇穿好了披風,這才從馬車里出來,只是北境的風沙很大, 沈凌薇還有些不適應這里的氣候,她下意識的攏了一下披風, 而后將手遞給了樊川。
樊川見她似乎是冷了,柔聲道:“等回府之后我便讓人過去給你量身,這邊冷的早,過些時日便得穿厚衣服了。”
“嗯,多謝元帥了。”沈凌薇被樊川扶下了馬車,一行人往元帥府中走去。
北境的元帥府遠沒有京城的氣派,樊家把銀錢全都用在了軍中,那些陣亡將士的家中,除了朝廷發放的撫恤金之外,樊家往往會多給一份,因此即便每次得勝都會受到朝廷的獎賞,可樊家卻一直沒什么銀子。
“這邊的府邸遠沒有京城的那般好,不過你覺得哪里不好可以盡可能的提出來,我再差人幫你置辦。”其實在京城的時候她便已經送信回來差人辦這事了。
她平日里也不是精細的人,因此房間里的東西少的可怕,所以又差人送信回來讓管家添置。
“不用了,現在這般便很好了。”沈凌薇沖樊川笑了笑說道。
“那先去看看吧。”樊川指了指前面的院子,“那個就是咱們的臥房,旁邊便是書房,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過去看書。”
“嗯,好。”沈凌薇仔細的聽著,笑著回應著樊川。
她現在的處境要比之前想的好了不少,雖然能感覺到樊川對自己還有所防備,但是樊川是個很好的人,即便知道自己是皇帝安插在她身邊的人,她對自己也很照顧,這一路上是很辛苦,可是樊川對她的照顧也不是假的。
很快的,兩人便進到了院子里,樊川推開了臥房的門,讓沈凌薇進去看看。
房間里的家具都是新置辦的,梳妝鏡、衣柜的款式都很新,木床也是管家新讓人打的,空間適中,是一張一米五左右的木床。
沈凌薇自然看出了這些都是新的,便轉身笑著看向樊川,“這些都是你讓人新準備的?”
樊川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點了點頭道:“嗯,之前的家具都用舊了,再者說,以后這里要住咱們兩個人,衣柜也不夠用,我便干脆都讓人準備了新的。”
她原本的那些家具都搬到了左邊的一間屋子,倒是也沒扔。
沈凌薇沖樊川眨了眨眼,笑道:“多謝大帥備了這些,我很喜歡。”
溫溫柔柔的聲音飄進了樊川耳中,她忙錯開視線,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不,不用謝。”
府中的管家張巧是個會來事的女中庸,今年四十出頭的年紀,為人很是機靈,她一看便知,自家元帥對這個新夫人應該是相當滿意的。
只可惜這夫人是皇帝的人,和她們元帥到底是隔著一層紗,樊川到涿州境內的時候便派人回來傳信了,特意交代她要注意沈凌薇、小桃,以及沈凌薇身邊那十二名侍衛的動向。
“這是張巧,她是府里的管家,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她去辦。”樊川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張巧。
張巧忙沖沈凌薇行了一禮,“夫人好。”
“不必多禮,日后麻煩張管家了。”沈凌薇沖張巧禮貌的笑了笑。
張巧不由的在心里感嘆,她們大帥娶回來的新夫人這相貌真是沒的說,性格貌似也不錯的樣子。
好不容易到家了,樊川開口道:“小桃,我差了人燒水,你先伺候她沐浴吧,累了一路了,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番。”
“那你呢?”沈凌薇問道。
“我去客房洗。”樊川沖沈凌薇點了點頭,往客房走去。
等她們走出了一段路,樊川才對張巧低聲道:“去安排那十二名護衛住在隔壁的院子,派人盯緊了他們。”
“是,大帥。”元帥府的這些護衛們各個都是軍中的精英,就連府里的小廝,也是隨時都能拿起刀槍上陣殺敵的,看住這十幾個人,可以說是不成問題。
她將自己身上的甲胄卸下,而后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好好泡在木桶里洗了個澡。
再出來的時候,樊川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裙,發髻也換成了女子常見的那種,頭頂用兩根玉簪簪緊,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
剛剛回到涿州,凡事都急不得,她準備休息休息,下午再到軍中巡視。
等樊川往臥房走去的時候,沈凌薇也已經換好了衣服,這會兒正在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見樊川換回了平日里的裝扮,沈凌薇沖她笑了笑,“剛剛婢女們說是已經準備好午飯了,咱們待會兒先用飯吧。”
“好,我下午的時候要去軍中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你自己用飯,不必等我。”樊川視線看向沈凌薇,叮囑道。
沈凌薇點了點頭,知道樊川走了將近四個月,軍中一定堆積了不少的事情要處理,便開口道:“好,那你注意身體,莫要太勞累了。”
樊川沖她點了點頭,“嗯,放心吧。”
不一會兒,婢女們端上了飯食過來,北境這邊挨著大漠,菜品的種類很是有限,只有白菜、蘿卜、土豆這種易生長的菜品,綠葉菜很少,不過牛羊倒是很多。
“這邊的牛羊比較多,今日應該是用羊肉做的飯菜,你嘗嘗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喜歡的話,下午便讓他們換成豬肉。”
“不用,這樣便挺好的。”沈凌薇開口道,在相府住了這么多年,她什么好吃的美食都吃了個遍,因此牛羊肉她也能接受。
而且這里不比相府,涿州也不比京城,她不想因為自己這些瑣事讓樊川分心,樊川有大事要去做。
“好,那你不喜歡了千萬別勉強,一定要和廚房的人說,千萬別苦了自己,我剛回北境,可能事情有些多,這些時日應該抽不出時間陪你,有事的話你就差下人們去做便好。”樊川叮囑道。
沈凌薇似是被她逗笑了,難得樊川今日的話這么多,還都是關心她的話。
“好,我都清楚了,放心,我不會苦著自己的,用飯吧。”沈凌薇沖她笑了笑,柔聲道。
“嗯,那我便放心了。”樊川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飯食。
她和沈凌薇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說話,因此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用過了午飯,樊川便要換衣服去軍中了,沈凌薇跟在樊川的身邊,“元帥,我幫你更衣。”
她的甲胄剛剛脫到了客房那邊,樊川剛想說不用,不過話到嘴邊還是閉了嘴。
知道沈凌薇對這個很在意,她便也點頭同意了,“好,有勞了。”
兩人去了客房那邊,沈凌薇先是替樊川脫下了外面的衣裙,而后又換上了甲胄的里衣,做完了這些,沈凌薇便開始幫著樊川披掛起了甲胄。
有的時候沈凌薇自己拿不動,樊川還得替她扶著,就比如說樊川胸口處的甲胄就很重,沈凌薇雙手拿著都有些吃力,樊川便唇角噙笑的在下面托著甲胄,方便沈凌薇幫自己穿戴。
等給她穿好了甲胄,沈凌薇額間都出汗了。
樊川沖她笑了笑,“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今日能好好睡一覺了。”
她們一路上回來,雖然有時候能住在驛站中,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需要宿在野外,在野外睡覺,常常伴隨著各種野獸的嘶吼,雖然能睡著,但是也時常提心吊膽的,尤其是沈凌薇這樣的千金小姐,更是沒受過這樣的苦。
這么想著,樊川便更覺得有些內疚了。
“好,那你注意身體,千萬別太勞累了。”沈凌薇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替樊川整理這身上的甲胄。
“嗯,放心,我有空便回來看你。”樊川視線看向沈凌薇,柔聲道。
“好,那我等著元帥。”
溫溫柔柔的聲音,傳到樊川的耳中格外的受用,她沖沈凌薇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沈凌薇提醒道。
樊川往外走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好像以前的自己無牽無掛,現在的自己心里多了一個需要照顧的人。
她壓下了心里的諸多情緒,翻身上了那匹棗紅色的大馬,往關卡外面去了,她需得確認一下關卡外面這些士兵的狀態。
樊川帶著云衡和一眾親衛策馬往關卡去了。
而沈凌薇回到了房間里,開始和小桃一起收拾東西,有她自己的,也有樊川的,有婢女想來幫忙,卻被沈凌薇制止了,她還是習慣自己做這些事情。
這會兒臥房里只剩了沈凌薇和小桃兩個人,小桃忍不住小聲道:“小姐,情況似乎沒有我想的那么糟,這里是簡陋了一點,天氣也比不上京城那邊好,不過元帥她人似乎還是挺不錯的。”
畢竟她們也相處了一個多月,現在已經回到了北境,樊川還是像路上那樣,對她家小姐多照顧,小桃因此也稍稍松了口氣。
她害怕小姐被磋磨致死的場景應該是不會發生了,而且這府中沒有長輩,她們小姐便是元帥府的主母,應該不會受人欺負。
沈凌薇沖她笑了笑,“你才知道嗎?”
從她生病那次,沈凌薇便確定了樊川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不是在對著自己做戲,而是真的對自己很好。
若是她們是正常的婚嫁,樊川恐怕只會對自己更好,這么想著,沈凌薇嘆了口氣,不過她們已經到了北境,剩下的事情慢慢來吧。
“小姐,可是咱們是和陛下的人一起過來的,要是被元帥知道了可怎么辦?”小桃壓低聲音道。
沈凌薇都被她逗笑了,“你以為她不知道嗎?”
“也是。”畢竟人家元帥也不是白當的,這么一想,小桃便又緊張起來了,“小姐,那咱們怎么辦啊?元帥她會不會報復咱們?”
沈凌薇笑著搖了搖頭,“她若是真想要我的命,在路上的時候便不會那般照顧我了,既來之則安之,好好住下便是。”
小桃也是服了她們小姐了,這還能笑得出來,而且看小姐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著急,可是她記得小姐每月還得給皇帝上報元帥的情況呢,到時候可怎么辦啊?
“小姐,那情報的事情呢?”小桃有些焦急的問道。
“情報我正常寫便是了。”沈凌薇一邊輕輕的將樊川的衣服放在衣柜里,一邊淡定的回道。
“小姐,你就不害怕嗎?要是被元帥發現,她一定會生氣的。”小桃繼續低聲道。
沈凌薇卻是沖小桃笑了笑,“我倒是怕她不發現。”
“小姐,你什么意思啊?”小桃撓了撓發頂,覺得自己好像要長腦子了,和她們小姐說話,她常常會有腦子不夠用的想法,就比如現在。
沈凌薇并沒有回答小桃,但笑不語,依舊輕拿輕放的整理著樊川各個季節的衣物。
小桃都快哭了,她是真不知道她們小姐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