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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陸子衿看著自家不情不愿的小乾元, 都被逗笑了,不是,魏嵐似乎還挺喜歡那片地方的。

    陸子衿在魏嵐灼灼的目光中躺了下來, 霸占了魏嵐的位置。

    陸子衿微微閉了閉眼睛, 開口道:“想吃的話, 自己過來吃,乾元要主動一點, 懂不懂?”

    魏嵐委屈巴巴的蹭了過來,之前都是夫人主動的,她不會。

    魏嵐俯身將臉側埋在陸子衿的脖頸間撒嬌, “夫人, 我不會。”

    陸子衿看著蹭著自己撒嬌的小狗, 眉眼微彎,她伸手捏著魏嵐的耳尖,笑道:“不會那便什么都不做了,我可睡了。”

    “別嘛。”魏嵐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見陸子衿真的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這才打算自己動手。

    魏嵐紅著耳尖去解陸子衿的衣帶, 能看得出來, 小乾元相當的不熟練, 光是解個衣帶就解了半天, 好不容易解開了,魏嵐臉上都出汗了。

    接下來,她就更害羞了,“夫人, 你自己解一下好不好?”

    陸子衿沖她挑了挑眉,淡定的搖了搖頭, “不好。”

    一聽老婆不愿意幫忙,魏嵐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她視線看向了用金線縫制的小鳳凰,還是沒忍住,撲過去深深吸了一口,小鳳凰上面可太香了。

    陸子衿看著埋在小鳳凰上吸個不停的魏嵐,耳尖和臉側紅成了一片。

    魏嵐只覺得口鼻尖滿是香甜,比白日里吃到的乳酪、瓜果還要香甜,還帶著點白檀的香氣。

    魏嵐軟嘰嘰的磨蹭了一會兒,沒在床上待一會兒,便有些困了。

    魏嵐乖乖的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表示自己困了,便躺下來抱著陸子衿準備睡了。

    陸子衿看魏嵐的眼神卻像是要吃了魏嵐,不是,她把自己弄成這樣,就準備這么睡了?

    陸子衿都氣笑了,捏著魏嵐的耳尖,問道:“你這就準備睡了?”

    魏嵐一臉天真的點了點頭,“嗯嗯,吃飽了,便睡了,夫人你也早點睡吧,明日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陸子衿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的魏嵐,整個人都要氣炸了,小乾元點了火就跑,只顧自己吃飽了,也不問問她?

    然而,魏嵐當然是沒有這種覺悟的,她別的也不會,就是讓她做,她也做不來。

    陸子衿看著小鳳凰兩側濕漉漉的印記,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伸手將魏嵐推倒。

    魏嵐很是不解的看向陸子衿,陸子衿直接咬了她唇瓣一口。

    魏嵐還委屈呢,她吃飽了準備睡了,老婆怎么突然咬她?

    “夫人你干嘛?我都準備睡了。”魏嵐揉了揉眼睛,一副她真的困了的表情。

    陸子衿才不管她困不困呢,魏嵐這么過分,自己必須好好訓訓魏嵐。

    想著,陸子衿伸手撕了魏嵐契口上的膏藥,而后一口就咬了上去。

    大片新雪的香氣溢出,魏嵐乖乖被咬,只不過她有點弄不明白,老婆剛才還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又生氣了?

    “夫人,你怎么好像生氣了?”魏嵐一邊被咬,一邊問道。

    “你說呢?壞狗。”說著,陸子衿復又咬了上去,果然小狗什么的就是欠咬,自己今日非得把她信香全給玩沒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功夫,魏嵐的眼眸中便多了一層霧氣,人也軟軟的沒了力氣。

    她的契口那里被陸子衿咬了好幾口,魏嵐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契口越來越癟了,信香好像又要被老婆玩沒了。

    陸子衿似乎是覺得還不解氣,便又抬頭咬了魏嵐的唇瓣幾口,而后狠狠吻了上去,一直到魏嵐都喘不上氣了,陸子衿都還沒有松開魏嵐。

    真想把點了火,不滅火的小乾元親暈,不過陸子衿到底還是舍不得,看著魏嵐可憐巴巴的推自己,陸子衿這才稍稍退開,魏嵐大口的喘著氣,她不就是困了準備睡覺嗎?老婆好小氣。

    陸子衿稍稍起身,她繼續吻著魏嵐,手上撥弄契口的動作不停,直到契口那里變得癟癟的,再也按壓不出任何東西了,陸子衿這才收手。

    看了看身下被玩的沒有力氣的魏嵐,陸子衿這才悠閑的在魏嵐懷里找了個位置,躺下休息了。

    而魏嵐消耗了太多信香,沒一會兒便睡過去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味一下小櫻桃的味道。

    好在第二日魏嵐沒什么事情要做,她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就沒了人影,連床榻都是涼冰冰的。

    魏嵐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滾了兩圈,昨晚被夫人榨干了,她現在沒什么精神起床,便干脆又抱著被子睡了一會兒,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魏嵐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她洗漱的時候,陸子衿也回來了,見魏嵐剛起,笑道:“還困嗎?”

    魏嵐點了點頭,“困死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主要是信香被玩干了,人會沒有精神,也就好在是今天,這要是明天,自己就這幅精神狀態,那簽售會肯定也辦不成了。

    “先用飯,用了飯再好好睡一覺。”陸子衿柔聲道。

    “嗯。”魏嵐也是這么想的,她現在就又快睜不開眼睛了。

    于是,和陸子衿簡單了用了飯,魏嵐便脫了外面的衣裙繼續睡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黑,魏嵐甚至連晚飯都懶得起來吃,只在床上吃了一碗冰糖燕窩便繼續睡了。

    陸子衿洗了澡之后上床,見小乾元還在睡,心里不禁感嘆,自己下次是不是不該把魏嵐的信香都玩沒了,不然魏嵐第二日一整日都沒精神。

    魏嵐睡了一整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她趕忙起床洗了個澡,而后用了一些早飯便直接回浮曲軒了,她昨日睡了一整日,眼下已經恢復了精神。

    今日她還要和陳舟打擂呢,回去之后魏嵐便吩咐廚娘做三個大蛋糕,她覺得三個也差不多了,參與簽售的人先到先得,沒吃上的,下次肯定還會來繼續排隊,這屬于是自己搞的饑餓營銷了。

    做好了這些,魏嵐帶了三個小廝,三個小廝懷里一人抱著一個大鐵盆子,大鐵盆子的上面又倒著扣了一個大鐵盆,防止蛋糕在路上被弄臟。

    她又讓書舍那邊準備了干凈的小盤子和勺子,待會兒簽售的時候,自己會將這些分發給那些來參與簽售的人。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陳舟那里也開始了準備,陳記書舍的總部和陸氏書舍的總部在一條街上,有不少的人好奇陳舟長什么樣子,因此不少人都過去看熱鬧了,也有一些人見陳舟長得劍眉星目很是帥氣,便干脆開始排隊,不一會兒陳舟的隊伍便排了長長一列。

    只不過陳舟做少爺做慣了,哪兒會對這些人和顏悅色,他只是自顧自的在書的扉頁上簽著自己的名字,那些小姑娘和他說話,他也愛答不理,而且只在書上寫名字,不像魏嵐那樣會按照讀者的要求寫to簽。

    又是一個小姑娘見他長得帥,便過來要簽名的,小姑娘眨著星星眼看向他,“你能不能在第一頁寫幾句鼓勵我的話?”

    “不能,我只簽名字,好了,下一個。”甚至只說了一句話,陳舟便不耐煩的趕人了。

    他都有點后悔了,為什么非要和魏嵐置氣,結果現在還得給這些人簽名。

    隊伍中的不少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陳舟的不耐煩,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個陳舟怎么簽的這么快?好像剛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穩就簽完了。”

    “是啊,而且你看他的表情,感覺好不耐煩,像是咱們欠了他一樣,算了,我不排了,我還是去等魏嵐吧。”

    “我也去找魏嵐。”

    “等等我,我也去。”

    “就是,咱們是過來花錢的,而且五兩銀子一冊話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還一臉的不高興,我也不排了,真是掃興。”

    “走吧,還是去找魏嵐小姐姐吧。”

    “嗯嗯,還是小姐姐人好。”

    不一會兒功夫,排陳舟的隊列里就少了一半的人,陳舟臉上的表情差點裂開,不過見還有人排著自己的隊,他也不好發作,只得咬牙繼續簽名。

    而魏嵐這邊,陸氏書舍的總店里面已經排了長長的兩條隊伍,都快排到店鋪外面了,這次的第一居然還是盧詩懷和她的小姐妹。

    她們幾人商量著早早就過來排隊,這樣魏嵐肯定對她們幾個有印象了。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魏嵐總算是到了,只不過她身邊的小廝懷里還抱著大鐵盆子,另外有兩名店鋪中的小廝,抱著一摞摞干凈的碗盤放在了長桌上。

    魏嵐端坐到了桌案后面,笑道:“又是你們幾個第一,等很久了?”

    “還好,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盧詩懷見魏嵐對她有印象,特別的開心,還給自己的小姐妹眨了眨眼睛。

    “我是去準備東西了,不然早就過來了。”魏嵐笑道。

    “哎?今日沒有書簽了嗎?”盧詩懷問道。

    魏嵐笑了笑開口道:“今日我給你們準備了別的驚喜,是吃的東西,一人一塊。”

    說著,魏嵐示意似云將其中一個大盆子打開。

    盧詩懷還有排在前面的人好奇的往盆子里看了過去。

    “好香啊,這是什么?我從來都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對呀,對呀。”人群中騷動了起來。

    盧詩懷也好奇的看向,魏嵐,問道:“這是什么呀?”

    “這個叫奶油蛋糕,是我特意給大家準備的驚喜,很好吃的,你嘗嘗。”魏嵐說著,用刀子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到了干凈的白色磁盤里,而后又在盤子里放了一只干凈的勺子,復又將盤子遞給了盧詩懷。

    盧詩懷見自己是第一個吃到這個的人,都開心壞了,她身后的小姐妹催促道:“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對呀,對呀,好不好吃?”

    盧詩懷趕忙拿起了瓷白色的勺子,盛了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入口便是滿口的綿柔,奶香味十足,特別的好吃。

    盧詩懷眼睛都亮了,不停的點頭,“真好吃,這個蛋糕是怎么算的,買一冊分一塊嗎?”

    魏嵐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呀,買多少冊都是這一塊,這東西吃著是好吃,但是吃多了會覺得膩,你今日打算買幾冊,第四冊 和 第五冊 已經印出來了。”

    “那我第四冊和四五冊一冊要十本。”盧詩懷趕忙說道。

    魏嵐點了點頭,開始寫起了to簽。

    盧詩懷不一會兒便吃完了,果然像魏嵐說的那樣,剛剛覺得很好吃,想多吃一塊,現在反而覺得這一小塊剛剛好,再吃的話,會覺得太膩。

    她想了想,便問道:“《重生之侯門棄妃》這套書一共有多少冊啊?”

    “一共六冊,我都寫完了,應該過一陣子就會售賣第六冊。”魏嵐笑著說道。

    “啊?別那么快完結啊,我還想看看翠娘和九皇女甜甜的故事呢,她們倆現在都搞事業了,你都沒寫什么甜的內容。”盧詩懷一聽只有六冊,頓時都快舍不得看了。

    魏嵐笑道:“放心吧,四五冊里有她們倆甜甜的內容。”

    “那就好,那就好。”

    又聊了一會兒,才輪到下一個人,魏嵐照舊先給小姑娘切蛋糕,而后才開始了簽售。

    就這么一個接一個的簽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有人去對面的茶樓吹牛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次參加魏嵐簽售的,還能吃到一塊奶油蛋糕,那是魏嵐自己發明出來的吃食,潘陽城里哪兒都沒賣的,特別的好吃。”一個男坤澤和小伙伴們吹噓著。

    “真的假的?什么味啊?”有人問道。

    “說不上來,奶香味,似乎還有別的香味,反正就是口感綿軟,特別特別好吃,那蛋糕沒多少,先到先得,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們,再不去,一會兒可就沒了。”

    他一說完,立馬就有些吃貨從茶樓結了賬,而后沖到了陸氏書舍排隊,這些人都很好奇這個蛋糕究竟是什么味道。

    至于嘗過一次的人,當下便又想買一些送給家里人嘗嘗,這味道實在是太特別的,但是魏嵐也有原則,并不對外售賣,說是送給讀者的,就是參與簽售就白送。

    這樣一來,隊伍直接排到了陸氏書舍的門口,沒辦法,魏嵐只得讓掌柜的攔著人,告知后面的人可能排不上蛋糕了,但是也有一些小姑娘是魏嵐的鐵粉,人家就不是沖著蛋糕去的,就是想見見魏嵐,最后瞿秋水是攔都攔不住,人家小姑娘們就愿意排著,她也沒辦法。

    而同一條街上,位于緊南邊的陳記書舍呢,這會兒只有寥寥十幾個人排隊,還都是因為陳舟的臉排的隊。

    不一會兒,有一個小姑娘過這邊找她的小姐妹了,“你還在這邊排著呢?哎呀,還是快去陸氏書舍吧,你不知道,今日參與排隊的,還能吃到魏嵐發明的蛋糕,特別的好吃,走吧,走吧,你再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什么是蛋糕啊?”

    “說不上來,反正很好吃就是了,快走吧。”

    于是,原本就只有十幾個人排隊的隊列又一下子少了五六個人,這邊的氛圍實在太壓抑了,這個陳舟還擺著一張臭臉,她們是顧客,是買東西的人,又不欠陳舟的,她們可不慣著陳舟。

    于是乎,最后,陳舟的隊列只剩了三個人,他讓人抄錄的那些話本就堆在長桌上,無人問津。

    陳舟簽完了最后一個人,氣的臉都綠了,“魏嵐這個廢物,廢物!”

    “少爺您消消氣,不過咱們請人抄錄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的,這可怎么辦啊?”掌柜的都快愁死了,現在店里的營業額都已經給伙計們開不起工錢了。

    陳舟沉著臉說道,“你也去讓人從市場上買些桃花酥過來,來排隊參與簽售的,每人發一個桃花酥。”

    “是,少爺。”那掌柜忙派人去辦。

    然而陳舟不知道的是,他這個人人都能買到的桃花酥,哪兒能打得過大家都沒見過的奶油蛋糕呢?

    到了中午的時候奶油蛋糕就分發完了,魏嵐的手也都簽的抽筋了,只得讓大家下午再過來,順便,魏嵐讓人回去傳信,讓浮曲軒的兩個廚娘,再做三個大蛋糕過來,畢竟這些小姑娘是真的熱情,很多人甚至都不是為了話本了,而是為了吃上一口蛋糕,順便買幾本話本意思意思。

    魏嵐照舊帶著奚夜和似云去了外面的酒樓吃飯,而也就是這一上午的功夫,奶油蛋糕的名頭就在年輕人中間傳開了,一個個爭相告訴自己的小伙伴,那些有錢人即便是少爺、小姐自己懶得排隊的,也派了小廝過去早早排隊。

    周語芙上午的時候鋪子里的生意忙便沒過來,不過下午的時候她派了小廝占地方,直接排了個第一,盧詩懷吃了飯回來,看到自己的第一被人搶了,特別的懊惱,她想給魏嵐留下印象,所以想每次都當第一個。

    后面陸陸續續又排了好多人,最后沒辦法瞿秋水都得趕人,說她們沒有那么多的話本子,而陳記書舍門口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魏嵐三人吃了飯就趕緊回去了,她們回去的時候,三個新的大蛋糕也被送了過來。

    魏嵐見第一名換人了笑著打招呼,“周老板今日這么早?”

    “不早,不早,要不是我上午事情太多,上午便來了。”說著,周語芙還沖著奚夜眨了眨眼睛,“你說是吧,小乾君?”

    奚夜耳尖一紅,沒想到這位活祖宗來了,她又有些不行了。

    周語芙見她害羞了,顏面輕笑了幾聲,問道:“哎,我上次送你的胭脂涂了嗎?”

    “沒,我,我平日里不習慣涂那個。”奚夜磕磕巴巴的解釋道。

    “沒事兒,等以后姐姐親自給你涂,你這幾日有沒有想起我?嗯?”周語芙挑眉問道。

    奚夜面紅耳赤的搖了搖頭,“沒,我,我每日很忙的。”

    “那小乾君的意思是,不忙的時候便會想我了?”周語芙有自己的解讀,甚至都不用奚夜哄她。

    魏嵐差點樂出來,看著奚夜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忙替她解圍,“周老板,這是我贈送的奶油蛋糕,我給你切一塊你嘗嘗。”

    魏嵐說著就要動手,被周語芙拒絕了,“哎,等等,我要我的小乾君替我切。”

    魏嵐失笑的搖了搖頭,行吧,自己還被嫌棄了,魏嵐把刀遞給了奚夜,“你來吧。”

    奚夜只得接過了刀,而后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盤子里,伸手遞給了周語芙。

    周語芙去拿盤子,指尖不小心和奚夜的手背蹭到了一起,奚夜整個人從臉紅到耳根。

    周語芙都被逗笑了,“呦,小乾君還真是純情。”

    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周語芙開口道:“從第一冊開始,給我一冊來二十本吧。”

    “行吧。”魏嵐認命的開始簽了起來,然后還能聽著周語芙逗著奚夜玩,奚夜為人實在,哪兒招架的住周語芙這么逗她,沒一會兒整個人都快紅透了。

    終于,在奚夜第五次拽魏嵐衣袖的時候,魏嵐總算是簽完了所有的to牽簽,把這位大姐趕緊給送走了,她再不走,奚夜可就頂不住了。

    后面便又是盧詩懷,盧詩懷可等了半天,剛剛那個姐姐買了太多了,她腿都站麻了,“姐姐,我從第一冊開始,一冊要十本行嗎?”

    魏嵐笑著點頭,“自然可以。”

    說著,她便給小姑娘切了蛋糕。

    盧詩懷一邊端著蛋糕吃,一邊和魏嵐閑聊,“姐姐,你再多寫些話本吧,我和我的姐妹們都很喜歡你的。”

    “對呀對呀,別寫完這本就不寫了。”盧詩懷身后的小姐妹忙道。

    魏嵐笑了笑,開口道:“我盡量吧,如果有時間的話。”

    “太好了,還有這種簽售以后也多辦一辦,我們都可喜歡和你聊天了。”盧詩懷繼續道。

    魏嵐笑著回道:“好,我盡量。”

    不過想著自己上次被老婆綁起來的經歷,魏嵐決定今晚回家之后,一定得好好洗澡,不然又得被老婆收拾了。

    另一邊,陳舟這里沒有一個人排隊,他讓人買的桃花酥也硬是一個都送不出去,最后,陳舟只得讓人駕車回府,路過陸氏書舍的時候,他掀開了車窗的簾子往書舍看去,就見排隊的人已經排到了路上,瞿秋水正帶著伙計勸后面的人別排了,往走趕人呢。

    這無疑像是直接抽了陳舟兩巴掌,他那邊簽售沒有一個人過去,這邊卻是趕都趕不走。

    陳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牙都快咬碎了,“魏嵐,你個廢物,你給我等著!”

    第62章

    而魏嵐這邊更是忙到天都黑了, 這次按照魏嵐的要求,書舍那邊第四冊 、 第五冊 的話本分別印刷了五百本,而一到三冊又分別補印了二百冊。

    最后天都黑了, 還有不少的人在后面排隊呢, 魏嵐覺得自己手都累抽筋了, 可是想想那些排隊的讀者,她還是打算把剩下的二百冊書賣完再回去, 畢竟這會兒已經沒有蛋糕了,現在還在排隊的,那都是她的真愛粉了。

    每到一個人, 魏嵐都會對對方笑著說聲辛苦了, 屬于是把這些人的情緒價值拉滿了, 隨著隊伍漸漸縮短,長桌上的話本也在一本一本的減少,不僅是魏嵐累,奚夜和似云在一旁幫著魏嵐翻書、晾書也很累。

    也幸虧大周沒有宵禁的傳統,甚至還有夜市,不然她們簽售到這么晚了, 指定不符合規矩。

    等給最后幾位簽售完, 魏嵐忙道:“大家辛苦了, 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 不辛苦,我們還等著看你寫的別的故事呢。”

    “就是,就是,等你下一次簽售, 我一定得早點來,爭取吃到蛋糕。”

    “我也是, 一定要吃上蛋糕!”

    魏嵐把最后幾個小姑娘送出了,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戴著的狗牌,又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決定沖回臥房之后就一頭扎進浴桶里,得趕緊洗澡,這要是被老婆聞到了,那她今晚就慘了。

    另一邊的陸子衿用了晚膳,果然又開始了每日的例行一問,以前是她不在意魏嵐,現在她恨不得把小狗日日拴在身邊,自然得問問。

    “倩雪,主君回來了嗎?她今日的簽售做的怎么樣?”陸子衿一邊喝著冰糖燕窩,一邊問道。

    “聽說話本基本上賣光了,不過主君這會兒還沒回來呢,說不定還在忙。”倩雪實話實說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一邊覺得她的小狗很厲害,很會賺銀子,一邊心里又有些酸酸的,魏嵐今日可是在外面陪了別的小姑娘一整日,肯定和別的小姑娘有說有笑的。

    這么想著,陸子衿便高興不起來了,她想過去睡魏嵐,想著,陸子衿便吩咐道:“差人備軟轎吧,我去看看主君。”

    “是,小姐。”倩雪哪兒還不知道呀,小姐說的看看,就是去那邊睡,她趕忙找了小廝過來,有抬軟轎的,有在前后拿著燈籠照明的。

    半個時辰后,陸子衿便到了魏嵐的浮曲軒,李嬤嬤和趙嬤嬤忙迎了上來。

    “小姐,您來了,主君她還在外面忙,還沒回來呢。”李嬤嬤忙行了一禮,說道。

    “知道了,我去臥房等她,你們該干什么便繼續干就好。”陸子衿從軟轎上下來,往魏嵐的臥房走去。

    “是。”

    魏嵐院子里的婢女和小廝也都習慣了,小姐和主君感情好,隔幾日便會宿在一處,有時候是主君去景晨院睡,有時候則是小姐來主君這邊睡。

    陸子衿走到魏嵐的臥房中,她差人燒水,準備一邊沐浴一邊等著魏嵐回來,只不過今日她都沐浴完了魏嵐還沒回來,時間都已經快到亥時了。

    陸子衿不免有些擔心,準備派人去一趟書舍,看看魏嵐怎么還沒回來,正在她叫了倩雪進來,交代她差人去找魏嵐的時候,魏嵐自己便帶著奚夜和似云回來了。

    見院子里停了軟轎,魏嵐便知道是陸子衿來了。

    她讓院子里行禮的丫鬟、小廝們起來之后,便小跑著回了臥房,推開門,果然就看到陸子衿正穿著中衣站在床邊。

    陸子衿見魏嵐回來了,便對倩雪道:“不用了,你下去吧,順便叫人給主君備洗澡水。”

    “是。”倩雪立馬退下去安排。

    魏嵐想過去抱抱陸子衿,卻怕自己身上的味道惹陸子衿生氣,便沒敢過去,“等很久了?”

    陸子衿點了點頭,“嗯,我都沐浴完了,正準備差人去叫你,今日怎么弄到這么晚?”

    “排隊的人很多,大家又都排了很久,不想讓他們白跑一趟,就干脆把所有的書都賣光了才回來的,就是累了點,手有點疼。”魏嵐揉了揉手腕,剛剛人多她還不覺得,現在是真的覺得手酸酸的。

    “下次別這么辛苦了,晚膳用了嗎?”陸子衿見小乾元一臉的疲憊,不免有些心疼。

    “還沒呢,我沐浴完了再吃吧,簽了一整日,身上衣裙都濕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婢女們已經將水提了進來,不停往木桶中倒水,調試著水溫。

    “夫人你先休息吧,我還得好一會兒呢。”魏嵐知道陸子衿的工作也很多,怕陸子衿辛苦,便說道。

    “好,我在床上等你,快去沐浴吧。”陸子衿柔聲囑咐著。

    “嗯嗯。”

    等丫鬟們出去了,魏嵐便去了屏風里面,將身上的衣物脫下,而后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她今天基本上坐了一整日,身上多少有點緊繃,這會兒泡個澡,反而舒服多了。

    等她泡完澡,自有丫鬟們進來收拾,順便給魏嵐將飯菜端了上來。

    魏嵐這次可是真的餓慘了,對著桌子上的食物大吃了起來。

    陸子衿并沒有拉下床幔,而是斜靠在床上,看著外面的魏嵐,看著小狗吃的香噴噴的樣子,陸子衿臉上便染上了一抹笑意。

    等魏嵐吃飽了,圓桌上的飯菜也差不多吃的干干凈凈了,讓婢女們進來稍微收拾了一下,魏嵐漱了下口,便準備睡了。

    她見陸子衿還沒睡,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夫人,好想你,我都一整日沒見你了。”

    “乖,過來。”陸子衿沖小狗招了招手,示意魏嵐趕緊過來。

    魏嵐忙將外面的衣裙脫了,只穿著中衣上了床,而后便蹭到了陸子衿那里,將自己埋在陸子衿懷里,蹭著陸子衿撒嬌,“夫人,我今日又賺了好多銀子,有沒有獎勵?”

    陸子衿失笑的捏了捏魏嵐的臉側,繼而又拽住了魏嵐的狗牌,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臉側,“想要什么獎勵?”

    魏嵐哼唧著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而后又埋在陸子衿懷里小聲嘀咕著:“想和小鳳凰玩。”

    陸子衿耳尖微微泛紅,倒不是不給魏嵐玩,主要是魏嵐自己爽了之后,便不管她了。

    陸子衿嘆了口氣,覺得或許得給自家壞狗找一些別的教程,不然壞狗還是只停留在表面的親親抱抱上。

    “夫人,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是不是?”魏嵐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見陸子衿沒反駁,她狗爪勾住了陸子衿的衣帶,而后心滿意足的和小鳳凰玩了起來。

    陸子衿很是難耐,白檀的香氣時不時的溢出,偏偏魏嵐只碰那兩處,玩了一會兒便收手了,難受的反而是陸子衿,這種不上不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反觀魏嵐呢,這會兒已經抱著陸子衿準備睡了。

    陸子衿看著自家小狗,輕輕嘆了口氣。

    又是幾日過去,潘陽城里的幾家陳記書舍都已經支撐不住了,《四書》《五經》這些教材,那些學子們都去了陸氏書舍購買,而他們最是引以為傲的話本子現在也賣不出去了,已經好幾日了,他們店鋪的營業額也就幾兩銀子,掌柜的都害怕陳府干不下去了。

    陳舟也很著急,本來皇商的差事他就沒有拿到手,現在連書舍的生意都被陸子衿那邊搶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家到底也是有一定積攢的,只是這樣的話,他們也還賠的起,只是不能一直這么賠錢。

    陳舟讓蘇二將陳記書舍各處的掌柜的叫到了書房里,沉吟了片刻,陳舟才道:“讓書舍各處調整價格,把《四書》《五經》的價格調整到五百錢一本,話本的價格也下調,調整到八百錢一本。”

    “少爺,真要這么下調嗎?”那他們會少掙不少錢。

    陳舟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這么辦了,你們趕緊將消息散播出去,不能讓陸氏書舍一家獨大。”

    “是。”幾名掌柜立馬去辦。

    很快的,這消息便傳到了陸氏書舍的幾個掌柜耳中,瞿秋水立馬派人去和魏嵐稟報。

    魏嵐想了想,便開口吩咐道:“咱們也把《四書》《五經》的價錢下調到五百文一冊,話本子的價錢不變,仍舊是一兩銀子一冊,參與簽售仍舊是五兩。”

    “是,小的這就回去和各處的掌柜的說。”那兩名伙計立馬回去傳話。

    魏嵐她們有活字印刷的模子,像《四書》《五經》這種國家科舉指定教材,魏嵐讓人留了完整版的模子,想印多少都有,因此沒什么成本,可陳舟他們就不一樣了,還得找人抄錄,結果賣的錢卻變少了,自然還是陳舟他們吃虧。

    至于話本子魏嵐就更不怕了,她寫的復仇爽文肯定比那種傳統意義上千篇一律的才子佳人話本好看的多,因此也不用降價。

    果然,和魏嵐猜想的結果差不多,陳舟的陳記書舍陸陸續續有人買《四書》《五經》,可是買話本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畢竟看過了好的故事,誰還想去看那些老套的才子佳人話本。

    魏嵐月底的時候又開了一次簽售會,這一次和上次一樣,仍舊是排隊的人直接排到了大街上,很多人都是為了嘗一嘗蛋糕才來的,印刷的一千五百冊話本也全部售賣一空,陸氏書舍的營業額相比以往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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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這邊,樊川將近一個月都沒怎么出去,除了被老皇帝邀請著入宮宴飲了幾次,剩下的時間她就待在元帥府中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誰的邀約也不去,一副聽話的孤臣模樣。

    實際上樊川也就是這么打算的,一旦自己和哪一方扯上關系,都會引起老皇帝的懷疑,所以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閉門不出,靜靜等待著成親便好。

    與此同時,勤政殿中,周楠風只是批閱了一會兒奏折,便覺得頭暈目眩。

    他捏了捏眉心,渾濁的眼眸沒有一絲光亮,“劉喜,你覺得樊川有沒有問題。”

    劉大官立馬恭敬的彎腰,假裝自己很是惶恐的樣子,“陛下說笑了,軍國大事,哪兒是我一個閹人能妄言的?”

    “你就當是朕在同你說笑,放心說,朕不會追究。”周楠風繼續道。

    “那,那奴才就隨便說說?”劉大官看著周楠風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周楠風閉上了眼睛,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著劉喜后面的話。

    “恕奴才直言,樊家人說好聽些是滿門忠烈,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死腦筋,她們家的人世代守衛北境且衷心朝廷,這個樊川也是個死腦筋,奴才聽說,她除了來宮中宴飲,其余人的拜帖都被她退回去了,儼然是要做陛下一個人的孤臣,這樣的死腦筋,陛下不足為慮。”劉喜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老皇帝的臉色。

    周楠風卻是笑了起來,他瞪了劉喜一眼,“話糙理不糙,樊家確實忠烈,樊川也是個老實人,這次朕把沈凌薇許配給她,也算是在她身邊安插了自己人,便更不用怕她有不臣之心了。”

    “陛下英明。”劉喜忙怕馬屁道。

    周楠風嘆了口氣,他也留不住樊川,北境的戰事一向吃緊,樊川不在的話,北邊的匈奴人又要騷動了,所以周楠風這次并沒有打算把樊川留太久,他準備等樊川和沈凌薇完婚之后,便讓她們盡快回道北境去。

    “對了,內務府準備的怎么樣了?樊川她們的婚事應該是在三日后吧?”老皇帝問道。

    “都已經差人預備妥當了,保準辦的風風光光的,以示陛下對樊元帥的厚愛。”劉大官趕忙狗腿的應道。

    “那便好。”畢竟樊家滿門忠烈,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另一邊,丞相府中,沈凌薇正坐在桌案后面寫詩,這些時日她也很少出去,那些貴女們的聚會,沈凌薇也全部推掉了,她都能想到那些人想做什么,無非就是想貶低、奚落自己罷了,她又何苦過去受苦?

    不多時,外面的小丫鬟進來通傳,說是夫人到了。

    沈凌薇起身往外走去,準備出去相迎。

    張晴雯見她出來了,忙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出來相迎,你三日后便要成親了,母親實在是舍不得你,想與你說些私房話。”

    “多謝母親關心,咱們回臥房說吧。”沈凌薇臉上的表情沒什么波動,不過說出來的話倒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好,凌薇啊,這次的事情是陛下賜婚,你爹他也是沒辦法的,你可千萬不要怪你爹。”張晴雯一副很是心疼沈凌薇的樣子。

    沈凌薇只是淡淡點頭,“母親放心,我自然不會怪父親,這是陛下的旨意,我作為臣女,自然是要聽陛下安排的。”

    “你能這么想,我便放心了,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去北境那苦寒之地,你這一去,也不知道咱們母女何時才能再見了。”張晴雯居然還能擠出幾滴眼淚來。

    “母親放寬心,既然陛下有旨意,我也只能遵從,只是以后不能在您和父親身邊盡孝了。”沈凌薇仍舊淡淡的說著,但是說出的話給足了對方面子。

    “你呀,自幼便是個好孩子,只是我聽聞那些軍中的乾元生活糜爛,甚至有些乾元還會招妓,那樊川今年都21了,身邊怎可能沒有侍奉她的坤澤,真是苦了你了。”張晴雯又哭哭啼啼了起來。

    反倒是沈凌薇在安慰她:“母親不必為我憂心,事已至此,無論她是什么人,我都躲不掉,我只得盡量做到最好才是。”

    “你能這么想,我便放心了,你爹他一個乾元不方便,托我和你講講洞房的事情……”接下來,就是張晴雯對沈凌薇的科普。

    沈凌薇送走張晴雯的時候,只覺得一陣頭疼,她這母親可沒有這般好心,過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還有,張晴雯剛剛說的那些樊川已有別的坤澤這些話,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堵,自己自然不會中計,只是樊川的確已然21了,或許她真的在北境有其他的坤澤也說不準。

    這么想著,沈凌薇拿著巾帕的手攥緊了些,北境混亂,自己離開京城之后還是需要利用樊川,畢竟自己的才情在混亂的北境毫無用處,能抓住的只有樊川。

    當然了,沈凌薇不覺得樊川會喜歡上自己,畢竟自己算是陛下安插在樊川身邊的眼線,每隔一個月自己就得將樊川做的事情寫成密報,讓身邊的護衛送往京城。

    成親之后樊川自然會對自己敬而遠之,所以她們二人成親之后,說到底也只是彼此利用的關系,自己只要好好的扮演好一個稱職的元帥夫人便好,其余的,便只能順其自然了。

    至于圓房這事,沈凌薇嘆了口氣,這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成親之后若是樊川一定要與自己圓房,那自己也是拒絕不了的。

    想到這兒,沈凌薇的臉色白了幾分,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到頭來還是因為自己坤澤的身份身陷內宅,說不準到了北境之后,自己還要面對樊川那些其他坤澤的敵意,光是想想沈凌薇便覺得百般無趣。

    不過總歸她也不喜歡樊川,自然不會與旁人爭風吃醋,她只想要一個小小的院落,自己帶著小桃安安穩穩的度日便好。

    三日后,樊川早早便打扮妥當,穿著大紅色的裙裝,騎馬前去丞相府迎娶沈凌薇。

    因為是老皇帝幫著操辦,因此迎親的隊伍幾乎要堵了一整條街。

    樊川到了丞相府門口,對沈方舟和張晴雯行了禮,便由喜婆帶著去了沈凌薇的院子。

    而此時的沈凌薇已經端坐在椅子上等著樊川了,她背脊挺的筆直,一看便是教養極好的樣子,倒是小桃急的像是熱火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里轉來轉去的走個不停。

    “小姐,怎么辦啊?樊元帥應該快到了,你說她會不會長得很兇,我聽說軍中的人粗魯,她會不會沒個輕重傷到你。”小桃說著,都開始抹眼淚了。

    紅蓋頭下傳來了一聲輕笑,真到了這個時候,沈凌薇反倒沒覺得什么,自己好歹是陛下派去的人,樊川就是想報復自己,心里也得掂量掂量,因此沈凌薇反而不慌,至于圓房,與誰圓房也沒甚區別,總歸她也沒有喜歡的人。

    小桃聽到小姐還能笑的出來,差點氣死,一邊吸鼻子,一邊嘟囔:“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能笑的出來?”

    “放寬心,莫哭。”沈凌薇寬慰道。

    也就是兩人說話的時候,吹吹打打的聲音由遠及近,喜婆大聲道:“樊元帥來了。”

    隨著喜婆話音剛落,樊川便已經走進了臥房里面。

    她視線正對上了坐在椅子上的沈凌薇,只不過沈凌薇蓋著蓋頭,樊川看不清沈凌薇的臉。

    她沖沈凌薇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夫人,得罪了,我扶你起來,背你出去。”

    “有勞元帥了。”沈凌薇淡淡道,她站起身,雙手便被人扶住了。

    “小心些,我轉過去,你趴在我背上便好。”樊川轉身蹲了下去,好讓沈凌薇趴在自己背上。

    沈凌薇一個千金小姐,平日里很少接觸乾元,更不用說和乾元有肢體接觸了,她忍著不適,還是依言趴了上去,雙臂環著樊川的脖頸。

    樊川見她趴好了,雙臂勾著沈凌薇的大腿,道了一聲:“得罪了。”

    說著,便背起了沈凌薇往外走去,沈凌薇從未讓人碰過那處,這會兒掩在蓋頭下的整張臉都紅了,心跳的也比以往快了不少。

    她剛剛沒有看清樊川的容貌,只不過樊川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并不像個粗俗的人。

    與此同時,沈凌薇家中其余幾個坤澤妹妹和弟弟,都站在遠處看著熱鬧,低聲嘲諷沈凌薇。

    “你們快看長姐,長得再好看、再有才情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嫁給個大老粗嗎?”一個男坤澤不停的吐槽著,這人是沈凌薇的六弟,是妾室所生。

    “就是,還以為她能做太子妃呢,結果就這?還不如咱們幾個呢。”另一個男坤澤附和道,這人也是沈凌薇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們看,出來了,出來了。”另一個女坤澤指著沈凌薇的院子說道。

    幾人原本是想看看樊川長得有多丑的,結果就看到樊川背著沈凌薇從院子里出來了,樊川今日一身紅色的衣裙,襯得她肌膚更白了幾分,眉眼清冷如玉,笑起來的時候卻格外好看,頭頂的發髻上插了很多的金簪點綴,這哪兒是什么大老粗,儼然一個長相漂亮的小白臉,這張臉簡直比坤澤都好看。

    “我去,樊川長這樣嗎?她不是日日在北境風吹日曬嗎?怎么還能這么好看的?”

    “對呀,這簡直比坤澤還好看,身量也好看。”

    “我怎么覺得長姐這好像嫁的也不差,至少樊川臉好看,比那幾個皇子都好看。”

    “好看有屁用,北境那邊日日打仗,說不準沈凌薇什么時候就守寡了,你們想想吧,樊家都死了多少人了。”

    “也是。”

    沈凌薇的這些弟弟妹妹有羨慕她的,有嫉妒她的,也有幸災樂禍見不得她過的好的,總之內宅里面還不就是這些事嗎?

    沈凌薇與這些弟妹自然也沒有感情,她甚至對父親都沒有感情,畢竟母親剛剛去世沒有半月,父親便已經和張晴雯有了勾連,可偏偏父親還要裝作思慕亡妻的樣子,硬是裝著守孝三年才肯再娶,其實這三年中,他也沒少和張晴雯勾連。

    這些落在沈凌薇眼中,沈凌薇只覺得沈方舟虛偽、可笑,可偏偏世人還被沈方舟騙的團團轉,真當沈方舟是什么癡情的人,這在民間給沈方舟拉了不少的好感,也立住了癡情丞相的人設。

    第63章

    果不其然, 沈方舟還能裝模做樣的擠出幾滴眼淚來,當然了,這些沈凌薇并不知情, 此刻的她已經被樊川背出了院子。

    身下的女子不似她想像的那般魁梧, 反而身量纖細, 但沈凌薇能感覺的出,樊川步伐矯健, 而且很穩。

    她和樊川蹭在一起的肌膚有些發燙,作為相府千金,這已然是沈凌薇長到這么大做的最逾矩的事情了。

    沈凌薇深吸了一口氣,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成親才只是剛剛開始, 晚上,她和樊川還會宿在一處,說不定還會圓房。

    然而,想是這么想的,沈凌薇的心跳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樊川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凌薇的緊張,放緩了聲音道:“莫怕, 馬上便到了。”

    沈凌薇愣了片刻, 沒想到對方會出言關心自己, 忙道:“好, 辛苦了。”

    樊川笑了笑,“無妨。”

    說著,便繼續背著沈凌薇往丞相府外面走去。

    等樊川將人背到轎中,這才蹲下身, 小心的扶著沈凌薇在轎中坐好,“當心。”

    她雙手扶著沈凌薇, 將人扶在轎中的椅子上坐好,這才松手道:“咱們要走了。”

    沈凌薇看不清樊川的表情,只有些緊張的攥著手,沖樊川點了點頭,“好。”

    樊川放下轎簾,身形利落的重新上了那匹棗紅色的大馬,而后帶領著長長的迎親隊伍,往元帥府去了。

    等到了元帥府,仍舊需要樊川將人背到拜堂的前廳,老皇帝因為身體原因并沒有過來,他差了太子和丞相一道做證婚人。

    吹吹打打的聲響在街道中炸開,閑來無事看熱鬧的行人,跑來跑去的小孩子都走在一起想湊湊熱鬧,整條街都被喜氣盈滿。

    不多時,迎親的隊伍便到了元帥府門口,喜轎再次落下,樊川來到喜轎前掀開轎簾,“夫人,咱們到了,我背你進去。”

    說著樊川便扶著沈凌薇起身,她一手牽著沈凌薇的手腕,一手放在沈凌薇的頭頂護著她的頭,“當心頭,我先轉過去。”

    說著樊川轉身蹲了下去,而后又伸手去牽沈凌薇。

    沈凌薇耳尖紅透了,就這一會兒她和樊川已經觸碰到了很多次。

    她小心的順著樊川的牽引,摸到了樊川的后肩,而后彎腰趴了上去。

    樊川確定她摟好自己的脖頸了,這才開口道:“得罪了。”

    而后她才伸手托在沈凌薇的大腿那里,彎腰將人背了出來。

    沈凌薇那處又被樊川碰到,她當即便紅了臉,也好在有蓋頭的遮掩,這才掩飾住了她短暫的失態。

    元帥府來了不少參加婚禮的人,顯得格外的嘈雜,樊川被周圍的聲音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這比讓她上戰場殺敵難多了。

    她在喜婆的帶領下走上了元帥府的幾節臺階,接下來喜婆站在門口說著吉祥話,而后又對樊川道:“元帥,該您背著新娘子跨火盆了。”

    樊川明顯感覺到攬著自己脖頸的雙臂緊了緊,她輕笑道:“安心,不會燒到你。”

    說著,樊川便一步邁了過去,繼續往拜堂的前廳走去。

    被說中了心事,沈凌薇耳尖微微有些泛紅,這個樊川好像還挺心細的,會注意自己的感受,這倒是讓沈凌薇稍微松了口氣。

    雖說這親事是陛下賜婚,必須要履行,可樊川若是個不通情理的蠻橫乾元,那自己與她相處,自然會很難受,但現在看來,至少樊川表面上做的還是不錯的,但內里是怎么想的,她自然是不得而知。

    兩人各懷心思,樊川不一會兒便將人背到了前廳,她長年在戰場上廝殺,體力極好,背著沈凌薇她也仍舊步履輕快,一直到她將沈凌薇背到前廳了,這才將人方下,而后便有喜娘過來,拉著二人來到廳前。

    喜娘將一條長長的紅色綢緞的兩邊分別交給樊川和沈凌薇,而后讓兩人面向堂前的太子和沈方舟。

    太子周孝面色陰沉,視線死死的盯著沈凌薇,沈凌薇可是他們這幾個兄弟爭相搶奪的人,沒想到最后被父皇賜給了樊川。

    周孝殺了樊川的心都有,但他現在只得忍耐,等老皇帝死了,他即位之后也要將沈凌薇搶過來。

    周孝正在亂想的時候,倒是沈方舟開口道:“既然人都來了,那邊開始拜堂吧,別錯過了吉時。”

    “好嘞相爺,二位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妻妻對拜……”

    隨著喜娘嘹亮的嗓音,樊川和沈凌薇完成了儀式,之后,樊川便牽著沈凌薇的手腕,將人送到后院的臥房去。

    她怕沈凌薇跟不上,故意放緩了步調,并且每走到臺階或是門檻的時候,都會出言提醒。

    “小心,下面是臺階。”樊川牽著沈凌薇的手腕,小心的提醒道。

    沈凌薇依照樊川說的做出反應,口中趕忙道謝:“多謝元帥。”

    “不必客氣,前面馬上便到了,就是這兒,當心門檻。”樊川扶著沈凌薇進到了臥房中。

    一路上,小桃一直戰戰兢兢的跟在二人身后,她和一眾婢女一起送兩人過來。

    小桃一直在偷偷觀察樊川,總之比她預想的情況好很多,樊川看著還挺有禮貌的,對她家小姐也并不粗魯,小桃稍微放心了些,可是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她還是不免有些焦慮。

    這些樊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扶著沈凌薇走到了床邊,這才松開了握著沈凌薇手腕的那只手,“我還得出去招呼客人,你先在臥房休息會兒,要是餓了便差外面的婢女送飯菜進來,府里沒有那么多講究,怎么舒服怎么來便可。”

    “好,元帥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沈凌薇依舊在床邊坐的筆直。

    “嗯。”樊川應了一聲,看到旁邊站著的小桃,又囑咐道:“照顧好你家小姐,缺什么便和門口的婢女說。”

    “是,元帥。”小桃很是恭敬的回道。

    樊川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酒席擺滿了整個前廳,云衡這會兒已經招呼著各個官員入座了。

    樊川身邊跟著云衡,還跟著幾名婢女,婢女們拿著酒壺,樊川則是開始挨桌敬酒。

    幾位皇子都來了,見到樊川,幾人眼睛里都開始冒火星子了。

    九皇子周陽是幾個皇子中最年輕氣盛的,他見樊川過來敬酒了,自然不肯放過樊川。

    “呦,這不是北境第一人樊元帥嗎?樊元帥久居軍中,想來酒量一定很好,今日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周陽視線死死盯著樊川,開口道。

    樊川只是笑了笑,“九殿下說笑了,我酒量一向不好,還請諸位殿下手下留情。”

    說著,樊川又舉起了酒杯,雙手做了個敬酒的動作,只不過她還沒喝,便被周陽制止了。

    “等等,拿著小杯做什么?樊元帥是武將,得拿大碗敬酒才說得通,諸位兄長說是也不是?”周陽挑眉冷笑道。

    五皇子周巡立馬幫嗆,“對啊,樊元帥的酒量一定很好,拿出點誠意來,來人,換大碗。”

    就這樣樊川手中的小碗便成了大碗,她只得用大碗敬酒,“那臣便用大碗敬諸位殿下。”

    “哎,等等,這可不行,樊元帥,咱們一年才好不容易見上一次面,你怎么也得一人敬我們一碗才是。”三皇子周吉開口道,他們兄弟爭搶了半天,結果沈凌薇卻被賜婚給了樊川,自然不能讓樊川這么如愿。

    樊川有些為難,不過還是應下,“好,那臣先敬太子殿下。”

    她手中拿著碗,里面倒了滿滿一碗酒,樊川沖著周孝一飲而盡。

    喝了這一碗,樊川腳步便有些虛浮了,“臣再敬三殿下一碗。”

    周吉死死的盯著樊川,見樊川臉上染上了紅暈,這才滿意。

    等樊川敬完了四人,已經需要身邊的云衡扶著她繼續敬酒了。

    當然了,這都是樊川裝的,她酒量一向很好,再加上古代的酒度數遠沒有現代的高,這點兒酒根本不可能把她灌醉,之所以裝醉,就是想盡快脫身,她可不想和那幾個皇子多接觸。

    院中的官僚很多,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因此宴席一直從早上開始,到了天色都快黑了還沒結束,不過樊川裝作喝醉,成功脫身,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了云衡。

    另一邊的沈凌薇仍舊端坐在床邊,她背脊挺的筆直,幾乎沒怎么動過。

    小桃在一旁道:“小姐,您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人備些吃食過來。”小桃心疼自家小姐,忙道。

    “不可,咱們現在是在元帥府中,行事更應該處處小心,不可讓對方挑出咱們的錯漏。”沈凌薇端坐在那里,她也確實有些餓了,不過她剛剛問了小桃時辰,覺得樊川應該差不多快回來了。

    “小姐,您也太謹慎了。”小桃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見自家小姐堅定,她便也不好再說什么。

    果然,正如沈凌薇所想,不一會兒便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門外的丫鬟們將房門打開,樊川在兩名護衛的攙扶下東倒西歪的走進了臥房里。

    小桃見她這幅醉醺醺的樣子,眉心微微蹙起,她家小姐該不會害還得和這個醉鬼洞房吧。

    樊川被扶到圓桌旁坐下,這才揮手讓護衛們出去,等護衛們出去了,樊川才不裝了。

    她站起身,抬眸看向沈凌薇那邊,問道:“用過飯了嗎?”

    “還沒。”沈凌薇指尖輕輕攥緊。

    “好,那我先讓他們備飯。”樊川說著,起身開門對著門外的丫鬟們囑咐了幾句,丫鬟們趕忙讓院子里的小廚房備飯了。

    樊川復又走了回來,見沈凌薇的蓋頭還沒摘,忙走了過去,坐到了沈凌薇身邊。

    沈凌薇攥在一處的指腹微微有些發白,真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似表面上表現出的那么平靜。

    樊川也有些緊張,雖然這親事她也是被迫的,且沈凌薇算是老皇帝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成親。

    樊川抿了抿唇,這才開口道:“那我,先幫你把蓋頭取下來吧。”

    “有勞元帥了。”沈凌薇心里直打鼓,但是面上很是淡定。

    樊川伸手抓住了紅綢的一角,輕輕掀開,而后便看到了蓋頭下的沈凌薇。

    沈凌薇眸光似水,瓷白的肌膚映襯的她整個人都清麗脫俗,即便是面無表情也難掩她的好顏色。

    樊川都愣了片刻,不虧是京城第一美女,沈凌薇的確生的很好看。

    樊川在看沈凌薇的同時,沈凌薇也在看樊川,她也重重松了口氣,還好樊川不是那種大老粗,而且長相清秀,如果不說的話,恐怕很多人會把她當做是好看的坤澤。

    “我幫你把頭頂上的東西先取下來,累壞了吧?”樊川一面說著,一面體貼的幫沈凌薇將頭頂沉重的發飾取了下來。

    “還好,沒有元帥辛苦。”沈凌薇客氣道。

    樊川手里拿著那堆發飾,走到妝臺那邊,將其放在了妝臺上面。

    聽到沈凌薇這么說,樊川淡淡笑道:“我也還好,我酒量還算是不錯。”

    兩人說話的功夫,飯菜已經被端了上來。

    樊川走到床邊,伸手扶起了沈凌薇,“走吧,先去用飯。”

    “嗯。”沈凌薇看著樊川握著自己手腕的手,耳尖微紅的點了點頭。

    小桃見樊川還算是懂禮體貼,這才稍稍為自家小姐松了口氣。

    像是想到什么,樊川看向小桃,開口道:“你也先去用飯吧,我讓小廚房那邊備了飯菜。”

    “可,可是……”小桃不放心她家小姐,生怕她家小姐被狼吃了。

    沈凌薇抬眸看向小桃,笑道:“去用飯吧,你也累了一日了。”

    聽小姐這么說,小桃才挪動了步子,只不過她視線仍舊在看樊川,生怕樊川把她家小姐吃了。

    樊川抬眸去看小桃,小桃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她失笑的搖了搖頭,“你帶的這丫鬟還挺有趣的。”

    “小桃自幼便跟著我,她難免會緊張我,還請元帥不要見怪。”沈凌薇說話的功夫,已經用公筷給樊川的盤子里整整齊齊的夾了菜。

    樊川視線看向沈凌薇,這才道:“不用對我這么多禮數,日后咱們便是一家人了,我父母、兄長都不在了,家中也沒有那么多規矩,日后你怎么舒服怎么來便好。”

    “好,謝元帥體恤。”沈凌薇忙道。

    一頓飯,兩個人吃的很是客氣,這可能就是盲婚啞嫁的弊端,兩個人連面都沒見過,吃飯的時候可不就得尬聊嗎?

    飯后,樊川想了想,開口道:“我先差人去備水沐浴,你就在這邊沐浴便可,我去隔壁。”

    沈凌薇紅了耳尖,淡淡點了點頭,“好。”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沈凌薇即便是有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心慌,不過她安慰自己,至少樊川的臉還算好看,已經比她想的最壞的情況好了不少,即便是躲不開圓房,至少看著這張臉圓房,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這么想著,沈凌薇便去沐浴了,樊川也是一樣,她忙碌了一整日,身上一身的酒氣,樊川漱了幾遍口,嘴里的酒氣才稍稍淡了一些,她舒舒服服的泡在熱水里,想著待會兒的事情要怎么做。

    既然是陛下賜婚,那她和沈凌薇不能分房睡,否則成親的第一日便分房睡,恐怕會被眼線直接稟報給老皇帝,說自己對賜婚不滿。

    那她便只能和沈凌薇宿在一處了,只不過讓她和沈凌薇發生什么,樊川自然是做不出來的,畢竟她和沈凌薇沒有感情,再加上沈凌薇是老皇帝的眼線,自己自然不會碰沈凌薇。

    娶了這樣一個夫人回來,自己只能好好以禮相待便是了,終于感情什么的,她和沈凌薇自然是不可能會有。

    這么想著,樊川卻是稍稍輕松了一些。

    她從浴桶中出來,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復又折返回了臥房,而臥房中,沈凌薇也穿著中衣在擦拭頭發,小桃也還在臥房里。

    樊川看了小桃一眼,小桃趕忙撇開視線,裝作沒看到樊川。

    樊川倒是差點被逗笑了,她故意道:“小桃,你先下去吧,我和夫人要休息了。”

    小桃嚇得眼眶都紅了,“可是,可是……”

    “無妨,你也去休息吧。”沈凌薇趕忙道,畢竟樊川都已經說了,沈凌薇怕小桃再說什么會引得樊川不快。

    “是,小姐。”小桃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臥房的門。

    樊川見沈凌薇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開口道:“你睡里面可以嗎?”

    “嗯。”沈凌薇紅著耳尖,淡淡點頭,她見樊川身上外面的衣裙還沒褪去,“元帥,我幫你更衣。”

    “不用,我自己來便好。”樊川也不喜歡別人幫她做這些,平日里都是她自己做的。

    沈凌薇卻是站在床邊沒動,“無妨,還是我來吧。”

    于是樊川走到床邊的時候,沈凌薇便上前幫她解了腰帶,而后便是衣帶,沈凌薇幫她將外面的衣裙脫下,而后都掛到了一側的架子上

    樊川多少有些不自在,她開口道:“你先上去吧。”

    “嗯。”沈凌薇點了點頭,耳尖有些許泛紅,她依言上了床,而后便在床的里側躺下。

    真的躺下了,沈凌薇深呼吸了幾口氣,雙手有些緊張的攥在了一起。

    樊川也有些緊張,她習慣了自己睡,也不知道自己晚上的睡相怎么樣,可別打到這位千金大小姐了。

    想著,她便蓋了薄被,躺在了床的外側,順便將床幔放了下來。

    洞房這日,臥房中的紅燭是不能吹滅的,因此即便是放下床幔,里面也依舊很亮。

    樊川側頭看了身邊的沈凌薇一眼,見沈凌薇正有些緊張的盯著床頂,便干脆開口道:“今日累了一日了,早些睡吧。”

    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去看沈凌薇。

    良久之后,沈凌薇見她沒有動作,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她轉身背對著樊川睡,心臟跳的一下快過一下,剛剛她都要緊張死了,生怕樊川真的沖自己撲過來,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

    沈凌薇原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可大概是因為她這一日太累了,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有些認床,睡眠也很淺,基本上周圍稍稍有動靜,她便會醒來。

    所以第二日一早,她剛察覺到身邊的動靜,手已經下意識的抓住了樊川的手腕。

    沈凌薇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樊川,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在丞相府了,眼前的人是她的妻郎。

    見樊川已經坐起來了,沈凌薇也趕忙坐了起來,“你要起了嗎?”

    樊川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比平日里恭敬有禮的樣子可愛多了,便笑道:“你再睡會兒吧,現在天色還早,我出去練會兒槍便回來。”

    沈凌薇拉著樊川手腕的手卻是緊了緊,“不行,我也起,我起來服侍你更衣。”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說著樊川便要起來,可是手腕仍舊被沈凌薇拉在手里。

    “不行,我是你妻子,服侍你穿衣也是應該的。”沈凌薇還有些沒睡醒,說話的聲音軟軟的,倒是增添了幾分可愛。

    見她這么堅持,樊川只得點頭,“好,聽你的。”

    見樊川這么說了,沈凌薇也趕忙跟著起身,她現在處境尷尬,一面要向老皇帝稟報樊川日常做了什么,一面又要穩住自己在樊川身邊的地位,所以她要做的更好才行,至少自己對樊川的事情要格外上心,不能讓樊川挑出自己的錯漏來。

    當然了,沈凌薇也不會傻到和老皇帝稟報不該說的話,畢竟她現在人在樊川身邊,等她們離開京城之后,天高皇帝遠,自己更是不能得罪樊川。

    這么想著,沈凌薇已經起來拿了樊川的衣裙,將衣裙披在樊川肩上,她抬眸看向樊川,“元帥,伸一下手。”

    “好。”樊川應了一聲,配合著沈凌薇的動作將外面的衣裙穿好。

    沈凌薇細長的手指在樊川的衣帶間穿梭,很快便幫她系好了衣帶,這個角度如果在旁人看來,一定會覺得兩人是一對恩愛的妻妻,但實際上,兩人心思各異,都在思慮謀劃各自的事情。

    沈凌薇這會兒已經拿了玉帶,她雙臂虛環在樊川的腰間,幫樊川將腰帶系好,又伸手幫樊川整理著衣物。

    樊川稍稍垂眸看著沈凌薇,沈凌薇確實還挺好看的,尤其是此刻這種溫溫柔柔的樣子,如果她和沈凌薇是正常的成親,那自己說不準真的會喜歡上沈凌薇這樣的女子,只可惜她們現在各為其主。

    “元帥,好了。”沈凌薇沖著樊川溫柔的笑了笑,開口提醒道。

    樊川也回以一笑,“有勞了,若是還困的話,便再回去睡一會兒吧。”

    樊川每日在軍中習慣了早起,她起身的時候動作挺輕的,倒是沒想到會吵醒沈凌薇。

    “不用了,我等著元帥回來一并用早飯。”沈凌薇不想被挑出任何錯漏,自然是不愿再睡,她得好好的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那行吧。”見她堅持,樊川便也不好再勸,只得自己先出了房門,往府中的演武場去了。

    樊川平日里,對各種兵器都很在行,但她用的最順手短兵器還是刀,而長兵器則是長槍。

    此刻的樊川隨手挑了演武場的一把長槍操練了起來,走轉騰挪之間,這把長槍猶如一條長龍,在樊川的手中,它像是被賦予了生命。

    槍勢又急又快,一把長槍被她耍的虎虎生風,等樊川停下的時候,身上已然有些冒汗了,之后她又換了一把長刀操練。

    在戰場上,用劍殺敵不是明智的選擇,劍佩戴在身上確實好看,可卻不如長刀的威懾力大,因此樊川反而更喜歡使用長刀。

    等她酣暢淋漓的耍了一套刀法,身上的汗更是直接弄濕了衣服,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樊川便回到臥房旁邊的房間洗澡了。

    第64章

    樊川沐浴出來, 便又回到了臥房那里,沈凌薇這會兒已經洗漱完了,正坐在圓桌旁一邊等著她, 一邊喝茶。

    見樊川回來了, 沈凌薇忙起身相迎, “元帥回來了。”

    “嗯,等很久了吧, 我讓人去備早飯了,先用了飯再說,你若是覺得無聊了, 可以去書房看書, 或者拿些書回來看, 亦或是在府里逛逛,都可以,不必這么拘謹。”樊川笑了笑說道,雖說自己不可能信任沈凌薇,但是好吃好喝的供著沈凌薇還是沒問題。

    畢竟眼下也成了親,她能做的便只有等老皇帝開口放行了。

    “好, 那我一會兒便去書房瞧瞧。”

    “嗯。”樊川微微頷首, 兩人說話的功夫, 已經有婢女端了早膳過來。

    樊川和沈凌薇一起用過早飯便出去了, 沈凌薇身邊的十幾名護衛都是老皇帝的人,她要安排一些事情,自然得避著那些人。

    樊川讓云衡派人打探情況,不過離開這事她急也沒用, 三日之后,按照大周的禮節, 自己還需要陪著沈凌薇回門,要走,也只能在回門后離開。

    另一邊,沈凌薇帶著小桃去了院中的書房,樊川的書房很大,書架更是豪橫的擺滿了一整面墻,只不過這其中大都是各種兵書,不過也有一些沈凌薇沒有看過的游記。

    她對兵書有些好奇,索性百無聊賴,便拿了幾本看,順便還拿了幾本游記。

    小桃見書房的門關好了,四下也沒有外人,還是沒忍住,湊過來小聲問道:“小姐,咱們怎么辦啊?”

    沈凌薇被她這話逗笑了,她指尖輕輕翻動著書頁,“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小姐,她昨晚有沒有欺負你?”小桃都快哭了,她們家小姐身嬌體弱的,也不知道樊川會不會疼人,可別傷到她家小姐了。

    沈凌薇自然是明白了小桃的意思,她淺笑著搖了搖頭,“她挺好的,人也很有禮數,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擔心什么?”

    “可是現在是在京城,說不準她是裝出來的呢,萬一咱們到了北境,她變了一副面孔可怎么辦啊小姐?”小桃急著問道,她自幼便跟在沈凌薇身邊,一向把沈凌薇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多。

    聽到小桃這話,沈凌薇合上了手中的書頁,難得正色起來,“那也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不必思慮太多,樊川她不會動咱們主仆性命的。”

    而且沈凌薇覺得自己和樊川相處的時候,樊川也不似作假,當然了,的確也有人善于偽裝,小桃的擔心也有道理,但是思慮再多也沒有用,眼下她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魏嵐這幾日基本上都在工作室里忙著雕刻玉石,自從陳記書舍被她吊打了之后,魏嵐便又收了心思,一個是她自己也手癢了,急著想要雕刻玉石,另一個是蕭南煙那邊催的急,她都好久沒給蕭南煙出貨了,各處想要買她玉石的人找不到魏嵐,自然就都去堵蕭南煙了。

    蕭南煙沒辦法,還派人過來催了兩次,所以魏嵐這幾日都在老老實實的出貨。

    她其實已經雕刻好了一套且末藍的十二生肖玉牌,還有五六件山水動物的手把件,不過她覺得還是少了點,便準備再雕刻幾件擺件什么的,不然讓蕭南煙等了自己這么久,確實也挺不好意思的。

    魏嵐這會兒在用一塊藕粉色的玉石原料雕刻山水人物擺件,現在魏嵐已經雕刻到了上花這一步,也就是往玉石表面雕刻人物山水。

    她用丁子在玉石表面小心翼翼的雕刻出了一道道花紋,魏嵐手勁很大,這些時日雕刻這些擺件,弄得她手指上的有些地方磨出了繭子,當然了,她也習慣了,雕刻玉石當然會磨出繭子。

    藕粉的顏色很好看,連帶著雕刻出的山水擺件也別有韻味,當然了,那些零碎的藕粉玉石魏嵐也不打算扔,等過幾天去找蕭南煙的時候,借用一下蕭南煙那邊的工具,把這些小的邊角料都車成珠子。

    這么大的山水擺件要雕刻成型也不容易,魏嵐抱著這塊藕粉的料子雕刻了一整日,連午飯都只是匆匆吃了兩口就又跑回去雕刻了。

    她總算是在天黑前給這個擺件完成了上花的工序,只不過再做其他打磨的工序卻是沒有時間了。

    魏嵐中午的時候沒吃幾口飯就去工作了,這會兒餓的前心貼后背,只能是簡單的將身上的塵土拍一拍,而后將手洗干凈,便早早開始用晚飯了,至于她床榻上的被子是攤開的,里面放了魏嵐的那些手把件和十二生肖牌子。

    人能滋養玉石,而且陸子衿最近又忙起來了,畢竟到了秋收的時候,陸氏的一大支柱便是糧食買賣,因此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陸子衿都會差人到各地收購新鮮的糧食,她自己也會去各處把關,因此陸子衿已然忙了有五六日都沒過來了。

    陸子衿忙,魏嵐也忙,兩人各忙各的,因此魏嵐覺得陸子衿這些時日大概率不會過來了,她自己也想陸子衿,但是又怕自己過去會打擾陸子衿,便想著這幾日先不見面了,反正她們成了親,以后還有一輩子呢,又不急于這幾日。

    因此她便和玉石睡了好幾日了,今天也是一樣,魏嵐打算吃了晚飯就和被子里的玉石繼續睡了,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吃了一半飯,陸子衿便過來了。

    魏嵐看到陸子衿,眼睛都亮了,“夫人,你怎么來了?我聽說你這幾日特別忙,累壞了吧,快坐下來,你吃沒吃晚飯?要不要陪我用些?”

    陸子衿見小狗這么聽話,眼眸微彎,“嗯,是有些忙,不過好幾日沒見你,便過來看看你,你這幾日呢?在做什么?”

    “在雕刻玉石,之前光顧著和陳舟的店鋪對打了,好久都沒賣給蕭南煙玉石了,她派人催了我好幾次了,我這幾日便加緊趕工,爭取多弄出一些玉石來。”魏嵐忙說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嗯,你先吃飯,我已經吃過了,一會兒留在這兒陪你好不好?”

    “嗯嗯!”魏嵐眼睛都亮了,要是身后有狗尾巴,肯定早就晃成螺旋槳了。

    “好乖。”陸子衿看著魏嵐乖順的樣子,這幾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她用了晚飯過來的,因此這會兒也不餓,便在魏嵐的臥房里四處打量了起來,見魏嵐的被子是攤開的,陸子衿便下意識問道:“被子怎么沒讓人疊起來?”

    “奧,都要睡了,我剛回來才弄開的。”魏嵐咽了嘴里的食物,囫圇的說道。

    “那我先叫人備水了,我先沐浴,等會兒你吃完了再洗。”陸子衿緩步走到魏嵐身邊,伸手摸了摸魏嵐的臉側,她也有些想魏嵐了,這會兒見到魏嵐,手便癢癢,總想碰碰魏嵐。

    魏嵐乖巧的將臉貼了過去,不過還是提醒道:“夫人,我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別弄臟了你。”

    陸子衿沖她淺淺一笑,“沒事,反正我一會兒也要換。”

    反正燒熱水也得一會兒時間,她便坐到了魏嵐身邊,拿了碗和勺子,柔聲問道:“想吃什么?我盛了喂你。”

    “這多不好意思,嘿嘿,我要吃那個香香辣辣的豬蹄,再拌些白飯。”魏嵐說是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不愿意錯過機會,她家夫人好不容易才喂她吃一次,她當然得把握機會!

    陸子衿沖她溫柔的笑了笑,用勺子盛了香辣豬蹄,又盛了一些米飯拌在一起,豬蹄是踢了骨的,被燉的軟軟糯糯,和白飯攪拌在一起,碳水的香氣和肉香混雜在一起,聞著便讓人食指大動。

    陸子衿盛了一勺送到魏嵐唇瓣,魏嵐立馬開心的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婆喂得飯就是香,“嗯嗯,好吃,夫人你真好。”

    “慢些吃,又沒人和你搶。”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而后又盛了一勺送到魏嵐唇邊。

    魏嵐繼續接受老婆的投喂,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婢女們這會兒已經提著熱水和涼水往浴桶中倒了,幾名年紀小的婢女見自家小姐在給主君喂飯,紛紛羞紅了臉。

    不過她們也知道小姐和主君的感情好,因此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陸子衿將碗里最后一塊豬蹄肉給魏嵐喂了過去,柔聲道:“我去沐浴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好不好?”

    “嗯,夫人你真好,我最喜歡夫人了。”魏嵐不忘沖著老婆每日說些吉祥話,果然,陸子衿很是受用的被她逗笑了。

    陸子衿伸手輕輕挑了挑魏嵐的下頜,“好,我也最喜歡我家小狗。”

    陸子衿起身摸了摸魏嵐的發頂,柔聲道:“你繼續吃,待會兒我去床上等你。”

    “嗯嗯。”魏嵐都好幾日沒睡到老婆了,一聽這個眼睛都放光了。

    陸子衿見魏嵐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看,沖著魏嵐燦然一笑。

    魏嵐這邊則是繼續吃,可能乾元本來就能吃,加上她午飯沒吃飽,因此這頓晚飯魏嵐吃的格外久,陸子衿沐浴出來之后,魏嵐還在喝湯。

    等陸子衿擦干了頭發,她便打算上床等著魏嵐了,畢竟累了一整日了,陸子衿便走到了床邊,開口道:“我先上床等你,快些洗完澡過來。”

    魏嵐一聽老婆在床上等她,立馬心里癢癢的,她催促婢女們趕緊換水,她也要趕緊洗澡。

    陸子衿看著小狗急匆匆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更甚,陸子衿拉開被子,像往常一樣躺了進去,只不過剛一躺進去,陸子衿的眉頭便蹙在了一起,此時的床幔還沒有被放下,她能看到還坐在桌邊喝湯的魏嵐。

    陸子衿臉上沒了笑意,將被子掀開,便看到了里面零零碎碎的玉石,陸子衿都愣住了,她蹙眉看向魏嵐,“魏嵐,你這被子里都放了什么?”

    魏嵐一聽老婆叫她名字,頓時感覺到不妙了,她剛剛以為陸子衿這幾天不來,就把雕刻的玉石放到了被子里,準備和玉石一起睡的。

    魏嵐趕忙起身,小跑著跑到了床邊,“夫人,我還以為你這幾日不要過來呢,就把玉石放進去睡了,人能養玉,有的玉石經過人的佩戴能顯得更圓潤有光澤。”

    魏嵐一邊解釋一遍觀察著陸子衿的神色,而后她便發現自己越解釋,陸子衿的臉色越差。

    陸子衿瞪向魏嵐,指了指被子里的這些零零碎碎,冷聲道:“你是要我,還是要這些?若是要這些陪著你睡,那我現在便走。”

    陸子衿胸口氣的起起伏伏的,作勢就要起來,魏嵐忙把陸子衿擋住,她乖巧的扒在床邊開始對陸子衿表衷心。

    “夫人,我錯了,我肯定是要你,你比這些玉石可重要多了,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把它們都弄走。”

    魏嵐沖陸子衿尬笑了幾聲,而后開始從被窩里往出掏玉石,一塊、兩塊、三塊……

    魏嵐每往出掏一塊,陸子衿的眉心便是一跳,等魏嵐全部掏完,陸子衿數了數,魏嵐居然在被子里放了將近二十塊玉石。

    陸子衿氣的捏住了魏嵐的臉側,“我說你這幾日怎么不來找我呢,原來是和玉石一起睡呢,怎么?你的這些破石頭比我還好睡是不是?”

    魏嵐杵在床邊,聽著老婆訓自己,而后趕忙搖頭,生怕搖的慢了又惹老婆生氣,“沒有,沒有,我錯了,你別生氣嘛,我這就把它們都拿走。”

    魏嵐說著,立馬找了一塊大一些的巾帕,將那些玉石一股腦的放到巾帕里,而后將巾帕拿到妝臺那里放好。

    魏嵐做完這些又趕忙跑回到床邊哄著:“夫人,我都拿走了,你別生氣了。”

    陸子衿沖她瞪了一眼,伸手對著魏嵐勾了勾手指,魏嵐立馬彎腰湊了過去,“夫人,干嘛呀?”

    陸子衿拽了拽魏嵐的身前的狗牌,一手又去捏魏嵐的耳朵,“小狗不聽話可是要受罰的,以后還敢不敢和那些東西睡了。”

    魏嵐立馬認錯,“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都不把它們放到臥房了,我只和夫人睡。”

    陸子衿聽魏嵐這么說,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又拽著狗牌,伸手在魏嵐臉上捏了好幾下,這才淡淡道:“去差人來將被子換了,還有你,快去沐浴。”

    “好嘞,我這就叫她們進來換。”魏嵐見陸子衿消氣了,這才稍稍放心,趕忙出去叫了小丫鬟過來換被褥,她自己則是趕緊去洗澡了。

    陸子衿等著丫鬟們換完了床上用品,這才斜躺在床上等著魏嵐,小狗不乖,待會兒自己不給她喂飯吃。

    想著,陸子衿眼眸微彎,她就是喜歡欺負小狗,喜歡看小狗吃不到肉,又著急的樣子。

    果不其然,因為自己在床上,魏嵐這個澡洗的相當的迅速,甚至連頭發都擦的飛快。

    等魏嵐沖到床上的時候,便見到陸子衿正側躺著沖著她笑。

    魏嵐看的眼睛都移不開了,老婆笑起來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她不自覺的就湊了過去,輕輕吻了陸子衿的唇瓣一下,而后又把自己埋在陸子衿懷里撒嬌。

    “夫人,我好想你,每晚做夢都夢到你。”魏嵐哼唧著蹭著陸子衿撒嬌,狗爪子卻是在夠陸子衿的衣帶。

    陸子衿自然也察覺到了,伸手按住了魏嵐的手,挑眉看向懷里的小乾元,“想做什么?”

    魏嵐討好的親了一下陸子衿的唇角,而后蹭著陸子衿撒嬌,“想和小鳳凰玩,都好幾日沒碰過了,可不可以碰一下?”

    陸子衿和善的沖魏嵐笑了笑,魏嵐見陸子衿笑,還以為陸子衿答應了,眼睛都亮了,然后,下一刻她便聽到了陸子衿冷冰冰的聲音:“不可以。”

    魏嵐吸了吸鼻子,晃著陸子衿撒嬌:“為什么?我都好幾日沒碰過了。”

    陸子衿伸手捏著魏嵐的臉側,“誰讓某只小狗又不乖了,背著我和玉石睡在一塊,你怎么不讓你的那些破石頭給你當夫人?嗯?”

    “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就玩一小會兒也不行嗎?”魏嵐繼續裝可憐,夠著陸子衿衣帶的狗爪子也還沒有收回去。

    陸子衿伸手拍了拍魏嵐的手,淡笑道:“不行,不聽話的狗自然吃不到肉。”

    說著,陸子衿推了推魏嵐,轉了個身背對著魏嵐準備睡了。

    魏嵐心里像是被無數只小貓撓來撓去一般,她都快哭了,小櫻桃真的很好吃,她很喜歡的,可是夫人不讓吃。

    魏嵐只得吸著鼻子,委屈巴巴的看著陸子衿的背影,最后她都睡著了,也沒吃上小櫻桃。

    第二日一早,陸子衿早早便起來了,連早飯都沒在魏嵐這里吃,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是因為收購糧食的事情,要和各處的掌柜的開會。

    魏嵐便也跟著早早起床了,她用了早飯,又去妝臺那里拿昨晚從被窩里掏出來的玉石,指著那些玉石嘟囔著,“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夫人也不會不讓我碰,把你們都扔到工作間去,哼。”

    說著,魏嵐就提著巾帕往隔壁走去,昨日的藕粉色山水擺件她還沒打磨,得趕緊打磨才行。

    不過木碢和皮碢的工序快,魏嵐不到一早上便搞完了,她將雕刻件放在工作間里,而后便去洗了澡,順便在院子里走走。

    畢竟雕刻玉石需要久坐,對腰不好,時常出去走走對身體有好處。

    而魏嵐在院子里閑逛的時候,就見奚夜懷里抱著幾本書冊,紅著臉,慌慌張張的小跑著進了院子。

    魏嵐嗅到了也一絲絲的不對勁,便喊道:“奚夜,一大早跑哪兒去了?你懷里抱著的是什么?”

    奚夜一聽這個,像個驚弓之鳥一樣,立馬將懷里抱著的幾本書藏在了身后,臉色脹紅的看向魏嵐,“主君,沒什么,沒什么,就是一些普通的書。”

    說話的功夫,魏嵐已經走到了近前,她還沒見過奚夜這么慌里慌張的樣子呢,畢竟人家是從軍中出來的人,平日里沉穩的很。

    魏嵐覺得她不對勁,便靈機一動沖奚夜身后指了指,“周老板,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果然,奚夜立馬扭頭去看人,而后魏嵐已經伸手夠到了奚夜藏在身后的書,“拿來吧你。”

    奚夜抓的還挺緊的,魏嵐只抽走了一本,她拿到之后就趕緊跑開了。

    奚夜見自己手里少了一本書,大驚失色,都快哭了,“主君,那是我的,你不能看,哎呀,那不是普通的書,不是你能看的。”

    魏嵐被她逗笑了,“什么書我不能看,別這么小氣嘛,我看一眼就還你。”

    她又不是真的要和奚夜搶,就是逗逗奚夜而已。

    魏嵐笑著看了看書的封皮,而后還給奚夜指了指,“這不就是一本《論語》嗎?你當我沒看過《論語》?切。”

    奚夜跑著過去想要攔下魏嵐的動作,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魏嵐已經翻看了。

    魏嵐視線瞟向書里的內容,原本帶笑的臉上表情已經僵住了,隨之而來的,她的耳尖和臉側紅成了一片。

    手里這書哪兒是什么《論語》?明明是畫冊,還是畫著各種姿勢的房事圖,魏嵐翻了兩頁就已經小臉通紅了,只不過害羞歸害羞,她還有點想繼續翻下去,然而手里的畫冊已經被奚夜搶走了。

    “都說了你不能看的!”奚夜激動的說道。

    魏嵐搓了搓自己泛紅的耳尖,而后勾住了奚夜的肩膀,開口道:“那個,奚夜,咱們商量點事兒,你能不能把這幾本書借我看看,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奚夜都震驚了,一副你原來是這樣的主君的表情看向魏嵐。

    魏嵐輕咳了一聲,狡辯道:“那個,你反正也還沒成親呢,看這個也用處不大,不如先借我看幾天,等過幾天我就還你,放心,保證不給你弄壞了。”

    奚夜沒想到魏嵐還真的想借,她原本還覺得這些書燙手呢,現在聽魏嵐要,她便咬牙道:“你可別后悔,給你,給你,都給你。”

    奚夜立馬將懷里的六冊畫冊全都塞到了魏嵐懷里,而后一溜煙的紅著臉跑回了房間,還把門給插上了。

    這些畫冊可不是她買的,是周語芙硬塞給她的。

    事情還要從這幾日奚夜沒事情做開始說起,魏嵐在府里雕刻玉石,她這個護衛就清閑了,畢竟府里防衛周密,她便沒有事情可做了,奚夜這幾日便會去大街上逛逛。

    哪兒知道剛剛在街上碰到了周語芙,周語芙硬是邀請她去胭脂鋪子坐坐,街上人很多,她也不好拒絕周語芙,怕周語芙面子上不好看,便跟著周語芙去了。

    她如坐針氈的和周語芙尬聊了一會兒,最后實在扛不住要走的時候,周語芙說是送她幾本書,她實在推辭不掉,只好拿著書往回走。

    她并沒有翻看這些書,一直到回到陸府了,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周語芙看著也不像是愛看書的人,干嘛送她書?

    于是奚夜這才翻看了一本,這一看不要緊,她整個人都快炸了,手里這些根本就不是正經書!她就說嘛,周語芙不可能這么老實。

    于是她像是做賊一樣,抱著懷里的畫冊,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結果還是被魏嵐給發現了,不過好在她把畫冊都塞給魏嵐了,那些色色的東西和她無關了。

    魏嵐倒是對這些很有興趣,她對陸子衿還只停留在和小鳳凰玩上,其余的她雖然覺得差不多知道,但還是懵懵懂懂的,現在有了這些畫冊就好了,自己能好好研究一下,也好哄得老婆更開心。

    光是想想,魏嵐便開心的又跑又跳的抱著畫冊飛奔回臥房了,她決定下午先不工作了,先把畫冊好好研究一下!

    第65章

    魏嵐甚至連午飯都不著急了, 將那幾本《論語》《孟子》擺在桌面上,而后拿出其中的一本翻看了起來。

    這畫冊一看就不便宜,看著像是人工彩繪的, 里面的兩個女主還挺好看的。

    魏嵐從第一頁開始細細學習了起來, 剛開始畫冊還沒什么不妥的地方, 只不過越往后翻閱,那兩個女主身上的衣服就越少, 到了后面更是抱在一起,扭打成了一團。

    魏嵐都驚呆了,她一口氣看了半本, 不得不說畫這個畫冊的畫手還是有些東西的, 各種場景和姿勢簡直是無縫切換, 而且居然還帶了點故事性。

    魏嵐看的入迷,只不過覺得鼻子癢癢的,啪嗒啪嗒,她壓在書上的手背上面滴了幾滴血。

    魏嵐忙道不好,本來這幾天就天氣熱,自己剛剛看的有點激動了, 居然流鼻血了。

    魏嵐忙合上書, 仰著頭往外走去, “快去給我打盆涼水過來, 流鼻血了。”

    “奧,是。”門口的小丫鬟們頓時忙碌了起來,大家下午都沒什么事情做,閑的夠嗆, 沒一會兒一院子的丫鬟、小廝便全都過來了。

    李鳳珠和趙玲慧都快嚇死了,她們倆是院子里的管事嬤嬤, 就小姐對主君的寵愛程度,這事要是讓給小姐知道,說不定她們倆又要受罰了,上次被打棍子的事情還深深刻在兩人腦海里呢。

    “主君,主君你這是怎么了?快,還愣著做什么?快差人去請府醫。”李鳳珠忙道。

    “是。”有小廝聽了吩咐就要往外跑。

    魏嵐拿涼水拍了拍臉,順便洗了洗鼻子,這會兒已經好多了,鼻子也不流血了,她忙道:“回來,我這都好了,請什么府醫?回來。”

    小廝又只得回來,等著魏嵐吩咐。

    李鳳珠卻是不放心,開口勸道:“主君,你這流鼻血也不是小事,身體要緊,還是讓鄧瑾過來給您瞧瞧吧,不然小姐知道了想必也不放心。”

    “是啊主君。”趙玲慧也勸道。

    魏嵐擺了擺手,開口道:“真沒事兒,就是純粹的上火了,這兩天天氣太干燥的過,你們多給我準備些水分多的水果吃,我可不想吃什么補藥。”

    “真的不用看看嗎主君?”李鳳珠又問了一遍。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好著呢,行了,你們去忙吧,看,已經不流了。”魏嵐想了想又道:“對了,準備午飯吧,我也餓了。”

    “是。”見魏嵐硬是不想讓府醫過來,李鳳珠她們也不敢再勸,只得聽命,差人去準備午飯了。

    魏嵐則是深吸了口氣,回到了臥房里,這也怪不得她,實在是這話本的內容過于刺激了。

    雖說她在現代的時候不缺這些刺激的東西,可是那時候的她也沒有喜歡的人,對這方面的事情毫無興趣,更不想去了解,每日光顧著雕刻玉石了,所以才會導致魏嵐看到這些的時候直接流鼻血了,否則以現代社會人的積累,這些畫冊其實也算不上什么。

    總得來說,就是魏嵐見得太少了。

    魏嵐緩了一會兒,將她的六本畫冊放到了妝臺那里,她覺得以自己的承受能力,這六本畫冊可能一天之內是看不完了,不然她可能受不住。

    于是魏嵐便決定還是先吃飯再說,吃了飯才有力氣繼續看的畫冊。

    府里中午的時候殺了一只小羊,因此小廚房那邊做了清燉的羊排,因為新鮮,味道還挺好吃的,至少魏嵐喜歡吃,不過魏嵐又想起了火鍋,這個時代,還沒有火鍋這種食物,魏嵐有些想念了,當然了,羊排也挺好吃,她也不挑,只不過她還是決定哪日得吃上一次火鍋才行。

    除了羊排,今日的湯品是羊雜湯,這湯的味道極好,羊雜又全都是新鮮的,經過廚娘的調味,絲毫不會感覺到腥,反而特別的有羊的鮮味,當然了,魏嵐不愛吃香菜,如果放上一些香菜,香味應該就能濃了。

    她吃飯并不挑剔,再加上心里還惦記著畫冊,因此吃的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半個桌面就被魏嵐清空了。

    她吃的飽飽的,讓婢女們將桌上的東西撤走,而后魏嵐便抱著自己的六本畫冊重新坐到了圓桌那里。

    白天沒有人來打攪她,她正好好好研究。

    剛才她就是看到畫冊里的兩個女主在書房糾纏在一起,一時間覺得有些上頭,這才流了鼻血,這會兒魏嵐已經冷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受得住,這才繼續翻看了起來。

    當然了,魏嵐也學聰明了,看一會兒,她便趕緊喝些茶水下下火,因此下午的時候她倒是沒再流鼻血。

    魏嵐將六本畫冊收好,便開了門,沖著外面問道:“夫人今日忙嗎?在不在府里?”

    “夫人今日去了郊外的莊子驗收糧食,現下應該還沒回來吧,畢竟莊子離潘陽城有挺長一段距離呢。”李嬤嬤忙道。

    魏嵐撇了撇嘴,沒什么精神的回道:“那好吧。”

    她還想和夫人實踐一下畫本子畫的都對不對呢,但是夫人出去辛苦了一天了,魏嵐也舍不得陸子衿太累。

    只不過一下午看了三冊畫冊,魏嵐現在心里火燒火燎的,即便是什么都不能做,她也很想陸子衿。

    “那行吧,我晚上去夫人那邊用飯,你們不用給我準備晚飯了。”魏嵐說著便帶著幾名婢女往景晨院去了。

    她到了景晨院的時候,陸子衿果然不在,倩雪見魏嵐來了,忙行禮道:“主君,小姐現下還沒回來呢。”

    “嗯,我知道,那我先沐浴吧,順便等她回來一起吃飯。”魏嵐想了想說道,反正她今晚一定要和陸子衿睡一起。

    “是,奴婢這就差人安排。”倩雪忙讓人準備熱水,還有魏嵐換洗的衣服,小姐寵著主君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魏嵐想睡在哪兒,想在哪兒用飯,自然都是沒人敢過問的。

    魏嵐很是開心的進了陸子衿的臥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夫人的臥房里也帶著些淡淡的白檀香氣。

    她在臥房里轉了幾圈,又躺在軟榻上休息了片刻,婢女們很快便將沐浴的水準備好了。

    魏嵐讓她們都出去,自己則是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澡,反正她也沒事情做,陸子衿也還沒回來,她便多泡了一會兒,中途還又讓人進來添了一次熱水。

    于是陸子衿回來的時候,便見自己的臥房里似是有人,倩雪忙上前道:“小姐,是主君來了,主君這會兒正在洗澡呢,說是要等您一起用飯。”

    陸子衿聽到自家小乾元這么黏她,唇角勾了勾,“嗯,我進去看看,待會兒讓你們備飯的時候再備便好了。”

    “是,小姐。”倩雪忙應道。

    陸子衿在外面折騰了一天,不過聽到魏嵐過來找她,卻是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她推開門進去,魏嵐聽到了動靜,扭頭看著屏風外面,果然就見陸子衿沖自己走了過來。

    魏嵐眼睛都亮了,伸手就想讓陸子衿牽著她,“夫人,我好想你。”

    陸子衿伸手牽著自己的小狗,另一只手捏了捏魏嵐的臉側,“昨夜才睡在一起,今日便又想我了?嗯?”

    “嗯,一會兒不見就想你。”魏嵐將臉貼著陸子衿的手腕上,蹭著她的手腕撒嬌,就像是小狗想讓主人摸摸她一樣。

    陸子衿眸色微深,魏嵐最近總是把她勾的火起而后又不管滅火,陸子衿也很是無奈,小狗這個人畜無害的,她還不是得繼續寵著嗎?

    陸子衿右手輕輕的在魏嵐下巴上撓著,一會兒,手便滑動到了契口那里,輕輕的按壓著契口。

    魏嵐沒一會兒便被暗的眼眸中泛起了水霧,新雪的香氣也漸漸蔓延到了房間里。

    只不過魏嵐被按了幾下,猛然間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她才是乾元!要是契口里的信香都沒了,那她就猛不起來了。

    當即,魏嵐便伸手按住了陸子衿的手,眼眸含著水霧看向陸子衿,“不對啊,夫人,我才是乾元,信香要是沒了,就不猛了。”

    陸子衿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小乾元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就這幅我見猶憐的樣子,怎么看和“猛”這個字都不沾邊。

    魏嵐見陸子衿笑自己,很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夫人你笑什么?”

    陸子衿勾起魏嵐的下頜,拇指在魏嵐的唇瓣上輕輕碾壓著,她目光悠悠的看向魏嵐,調笑道:“你什么時候猛過?”

    “嗚,夫人你欺負我。”魏嵐被按著唇瓣,說話的時候溫溫吞吞的,顯得更軟了些。

    陸子衿指尖重新按上契口把玩,俯身吻了上去,她的吻又急又充滿占有欲。

    魏嵐被一邊玩著契口,一邊被吻著,很快便軟了身子,差點滑到浴桶里,還是陸子衿眼疾手快的身手扶在她身后護著,魏嵐這才沒滑進去。

    她身體中的信香大量流失,被陸子衿吻的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她也不知道夫人今日是怎么了,纏著自己不放。

    沒辦法,魏嵐只得伸手去推陸子衿,但是她手上被吻的沒有力氣,推陸子衿的動作更像是欲拒還迎,陸子衿吻的更狠了些。

    最后還是陸子衿見小乾元都快被自己玩哭了,這才稍稍退開,只是眸色越發的幽深。

    “還猛不猛了?”陸子衿湊過去,親了親小乾元的唇瓣,親昵的問道。

    魏嵐大口的喘著氣,剛剛她真的快被夫人親暈了,不過她還是嘴硬道:“我很猛的。”

    聽著小乾元那軟綿綿的語氣說這話,陸子衿再次被逗笑了,她湊過去咬了一口魏嵐的契口,笑道:“但凡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也說不出這話來。”

    魏嵐有些不明白陸子衿的意思,陸子衿起來,看向魏嵐的眸色越發深邃。

    此刻的魏嵐耳尖、臉側紅成一片,她的烏發還在滴著水珠,眼眸中的水霧還未散去,紅唇被咬的像是綻放的薔薇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想讓人狠狠欺負她了。

    偏偏魏嵐還不服氣,她下午可是看了一下午教程的,“不對啊,乾元不是都很猛的嗎?”

    “你和別的乾元不一樣。”陸子衿柔聲安慰著,說著,又咬著魏嵐的契口吸了兩口。

    魏嵐哼哼唧唧的撒嬌,“夫人,癢,別弄了。”

    “乖,馬上。”陸子衿一邊囫圇的哄著,一邊又趁機咬了幾口,一直到魏嵐快受不住了,陸子衿才放過魏嵐。

    “洗好了嗎?緩一緩,先用晚飯。”陸子衿吸了一會兒魏嵐,補充了滿滿的體力,心滿意足的準備放過小乾元了。

    “好。”魏嵐緩了幾口氣,這才從浴桶里爬出來擦身體,她擦身體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她才是乾元,怎么剛剛被老婆按著咬呢?

    魏嵐軟嘰嘰的想了一會兒,覺得肯定是她剛剛沒有準備,不然的話,她肯定不會被陸子衿搶占先機,這么想著,她就決定了待會兒上床之后自己一定要主動一點,不能又被老婆欺負了。

    她擦頭發的時候,婢女們已經將飯菜端了上來,陸子衿伸手接過魏嵐手中的巾帕,替魏嵐擦著頭發。

    她的小狗頭發濕漉漉的,顯得更可愛了,陸子衿視線看向魏嵐,眉眼微彎。

    魏嵐則是乖乖支著腦袋,任由陸子衿幫她擦頭發。

    “好了,先用飯吧。”陸子衿累了一整日,其實這會兒并不算太餓,她只簡單了吃了一些,便去沐浴了。

    魏嵐倒是吃了不少,尤其是剛剛消耗了信香,她喝了一碗冰糖燕窩補充體力,準備一會兒再沖。

    等魏嵐吃完的時候,陸子衿也差不多沐浴好了,魏嵐迫不及待的上床去等陸子衿。

    陸子衿見小狗這么主動,故意想要逗逗她,“今日怎么這么著急?”

    “嗯,想你想了一整日了。”魏嵐趴在床上,支著下巴看向陸子衿。

    陸子衿眉眼彎了彎,倒是嘴甜,“好,我馬上過來。”

    陸子衿又擦了擦頭發,這才上了床,陸子衿順手便將床幔放了下來,她還沒回頭,就被魏嵐從身后抱住了。

    陸子衿愣了片刻,小乾元今日似乎是有點不一樣,好像格外的主動,她失笑的拍了拍魏嵐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今日這是怎么了?這么主動?嗯?”

    “想你,夫人,我今日想在上面。”魏嵐攬著她的腰側,將頭埋在她的腰間撒嬌。

    陸子衿都被逗笑了,魏嵐居然要在上面,她會嗎?

    “好啊。”陸子衿一口應下,她倒是要看看小乾元到底會不會。

    魏嵐一聽陸子衿答應了,眼睛都亮了,繼續蹭著陸子衿撒嬌,“我就知道夫人最好了,我最喜歡夫人了。”

    陸子衿聽著小乾元哄自己的這些話很是受用,她倒是對魏嵐接下來的表現拭目以待了。

    陸子衿很是坦然的躺了下去,等著魏嵐動作。

    魏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適應在上面,而且畫冊上畫的容易,她實踐起來可并沒有那么容易,而且主要是陸子衿還盯著她看,弄得她有些害羞,就連解衣帶的動作都有些慌亂了,陸子衿中衣的衣帶原本是系的活結,結果魏嵐一拉,直接系成了死結。

    她只得慌亂的又將死結解開,等她解開了陸子衿的中衣,魏嵐額頭上都出汗了。

    陸子衿抿著唇才讓自己忍住了笑,小乾元都這么努力了,自己還是得給她點面子的,不能笑出聲,不然說不住魏嵐以后可就不愿意主動了。

    魏嵐則是重重嘆了口氣,做乾元真的好難,解個衣帶她都搞了半天,可想而知畫冊上那些高難度的動作,根本不是她一下子就能學會的,她還是先和小鳳凰玩會兒再說。

    想著,魏嵐終于有了動作,她俯身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一邊撒嬌一邊吻陸子衿。

    和小鳳凰玩了一會兒,魏嵐便不會了,陸子衿倒是很配合,可是魏嵐仍舊手忙腳亂,到了最后干脆軟嘰嘰的將自己埋在陸子衿懷里撒嬌,“夫人,我又不會了。”

    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誰讓是自己的小狗呢,還不是得自己寵著,算了,不會便不會吧,自己教她便好。

    于是,陸子衿很是有耐心的一邊哄著小乾元,一邊告訴她該怎么做。

    魏嵐總算是明白了一些門道,眼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漸漸和畫冊上畫的對上號了……

    天光已然大亮,原本陸子衿早上還要出去繼續忙,但是昨晚和魏嵐折騰的太晚了,她醒來的時候都快晌午了。

    陸子衿看了一眼魏嵐,眼眸彎了彎,她舒服的在魏嵐懷里蹭了蹭,不想起來。

    魏嵐似是感受到了懷里的人在動,便也跟著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對上陸子衿的眼睛的時候,茫然的神色才收斂,轉而甜甜的對陸子衿笑道:“夫人,早啊。”

    陸子衿咬了她耳尖一口,笑罵道:“早什么早?都快晌午了,我本來還有事情呢,都被你耽誤了,你說說該怎么賠我?”

    “我都聽夫人的,最喜歡夫人了。”魏嵐抱著陸子衿一邊蹭一邊撒嬌,昨晚嘗到了甜頭,魏嵐的手不禁又不老實了起來,而后便被陸子衿一把打掉了狗爪子。

    “不行,今日真的有事,再繼續下去,下午的時間恐怕也要荒廢了。”陸子衿咬了魏嵐的唇瓣一口,便起身準備穿衣服了,只不過昨日魏嵐太過激動,衣服扔的哪兒都是。

    陸子衿瞪了她一眼,“以后不許亂扔衣服,你看看,扔的哪兒都是。”

    魏嵐怕以后吃不到肉,很是有眼色的爬起來給老婆撿衣服,而后乖乖的將衣服遞給了陸子衿,“夫人,給,我下次不扔了。”

    陸子衿失笑的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耳朵,“你最好是。”

    “那肯定的,夫人,我幫你穿。”魏嵐很是殷勤的湊了上去。

    陸子衿還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嗎?果不其然,某只小狗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被陸子衿狠狠咬了幾下契口,魏嵐這才老老實實的起床穿衣。

    她可太感謝奚夜送的話本了,簡直不要太好用,當然了,昨晚很大程度上還是陸子衿教的好,不然她也不可能這么順利,這么想著,魏嵐便紅了耳尖。

    好像話本子里的那些乾元都沒用老婆教,不過這也沒什么,誰讓老婆寵她呢。

    魏嵐要是有狗尾巴,這會兒肯定已經翹到天上了。

    陸子衿讓人備了熱水去洗澡,魏嵐湊過去攬著陸子衿的腰側撒嬌,“我也要洗。”

    陸子衿捏了捏她的下頜,“可以,你去隔壁洗。”

    “不能一起嗎?”魏嵐眼睛亮亮的看著陸子衿,就像是等著主人喂飯的小狗一樣。

    “不能,一起的話,這澡怕是又要洗到床上去了,我這幾日事情多,你乖些。”陸子衿說著,食指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頭魏嵐的鼻子。

    魏嵐這才聽話,“那好吧,那我去隔壁了。”

    她依依不舍的去了隔壁,腦子里還在想著那畫冊里的畫,其中有一幕就是共浴的,魏嵐嘆了口氣,老婆太忙了,還是以后再試吧。

    她很是悠閑的去了隔壁泡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昨晚睡得很晚,但是她精神卻格外的好。

    兩人一起用了午飯,陸子衿便匆匆的離開了,魏嵐見陸子衿走了,她留在這兒也沒有事情可做,便干脆回了自己那里。

    她準備再雕刻一個大一點擺件就去找蕭南煙,這次應該能賺不少的銀子,等掙了銀子,自己就把錢都交給老婆,老婆一開心,就又會獎勵自己了,這么想著,魏嵐簡直是美滋滋。

    她很是開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繼續雕刻玉石了。

    陸子衿則是上了去郊外莊子的馬車,她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沒辦法,最近太忙了,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陪魏嵐,今日上午耽誤了半日,自己可能晚上得留宿在莊子里處理事情,一想到小狗吃不到肉的表情,陸子衿便笑彎了眉眼。

    昨晚也是一樣,明明肉都送到嘴邊了,小狗卻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該從哪兒下口吃。

    想到這兒,陸子衿耳尖微微有些泛紅,她提醒自己不能再亂想了,一會兒還有很多正事要處理呢。

    下午的時候,魏嵐也一直待在工作室里沒出來,她還在給一大塊玉石沖碢,將其大概的初始形態弄出來,只不過魏嵐還沒工作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主君,不好了,不好了。”

    魏嵐聽到動靜眉心微微蹙起,她推開門往外走去,“何事?”

    “是陸氏酒樓出事了,有人在酒樓里吃了東西,而后便嘔吐不止,說是咱們酒樓的吃食有問題。現在他們賴著不肯走,酒樓沒辦法做別人的生意了,而且那幾人還大吼大叫的,說咱們酒樓的吃食不干凈。”

    說話的人是酒樓的伙計,原本人在他們酒樓出了問題,掌柜的是想賠錢了事的,哪兒知道那幾人撒潑打滾的不愿意離開,還嫌錢給的少了,掌柜的是勸了又勸,最后連城里的捕快都去了,那幾人仍舊不肯走。

    捕快也沒辦法抓人,畢竟那幾人是真的吃了酒樓的飯才吐了的,眼下掌柜的還留在那里勸說那幾人離開呢,他一邊勸,一邊派伙計來府中稟報。

    伙計直接就去找陸子衿了,但是陸子衿院里的丫鬟告知他陸子衿去城郊的莊子了,一來一回路途過于遙遠,他便干脆過來找魏嵐了,畢竟現在各處都在傳小姐寵愛主君,想來這事由主君過去做主,小姐也不會說什么的。

    第66章

    說實在的, 魏嵐除了前一陣子為了惡心陳舟,和陳記書舍打擂,這才對自家的產業有了一點了解, 不然她都不知道陸氏旗下還有書舍, 這次也是一樣, 原來家里還開了酒樓,她完全不知道。

    魏嵐聽這伙計話中的意思, 便知道那些人是故意來碰瓷的,至于原因嘛,大概率應該是受人指使。

    魏嵐沖那伙計點了點頭, “你先去院子里等我, 我馬上來, 對了,去把鄧瑾給我叫來,讓她跟著過去。”

    說著,魏嵐便放下了手中的玉石,回臥房換衣服了。

    小廝們趕忙去叫鄧瑾。

    等魏嵐換好了衣服,鄧瑾便也到了, 她帶上了奚夜、鄧瑾, 還有院子里的幾名小廝, 跟著那伙計往后門去了。

    陸氏旗下的那間酒樓離陸府不算太遠, 只隔了兩條街,因此魏嵐她們沒一會兒便過去了。

    剛走到酒樓的門口,魏嵐便看到了四個男人,其中一個像是剛剛吐過, 此刻他正躺在陸記酒樓的大門口,旁邊應該是他吐出來的污穢。

    那男人半死不活的哼哼著:“陸記酒樓謀財害命了, 他們酒樓的東西不新鮮,是會吃死人的。”

    “就是,掌柜的,你們酒樓真是黑心,我朋友吃了就吐了,你們在飯菜里都放了什么?”

    “就是,黑店,大家都小心點,別來這里吃飯,會吃死人的。”

    掌柜的還在好言勸道:“幾位,我請郎中給你們看看,并且賠償你們一些銀子,這事便算了好不好?”

    “不好,誰稀罕你那點銀子,我們是要提醒大家伙別來這家黑店吃東西。”

    “對,這里就是黑店,誰來誰倒霉。”

    幾個年輕乾元囂張的不行,而且因為地上還躺了一個人,過來的捕快也不好抓捕,怕鬧出人命和他們扯上關系。

    魏嵐帶著人在外面圍觀了一會兒,這才擺了擺手示意奚夜帶人將圍觀的人群撥開。

    “大家讓一讓,我們主君到了。”奚夜一邊說著,一邊讓小廝將人群擠開一條縫隙,魏嵐從外面的人堆里走了進去。

    那掌柜見魏嵐來了,立馬沖著魏嵐行了一禮,“主君,您來了,實在是對不住,我好說歹說的勸了半天了,連巡城的護衛都請來了,就是不走。”

    掌柜的也是心累,倒不是以往沒有遇到過這種胡攪蠻纏的客人,但之前基本上都能用銀子打發了,今日這幾人卻是說什么都不走。

    魏嵐沖掌柜的淡淡點了點頭,視線冷冷的看向那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身邊還有一灘嘔吐物,他不屑的看了看魏嵐,嘲諷道:“你就是那個陸府的贅妻呀?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贅妻,說的話管不管用?還是把你夫人叫來吧。”

    “就是,今日這事,你們不解決的話,我們便不走了。”那男人的依舊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魏嵐卻是勾了勾唇角,淡笑的點了點頭,“鄧瑾,你去給他診脈,看看他嘔吐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還有,檢查一下地上吐得那攤東西,看看是他真的難受,還是故意在這里鬧事。”

    “哎,你什么意思。”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指著魏嵐,他幾步過來,想要伸手推魏嵐,卻是被奚夜一把撥開了,那男人沒想到奚夜的力氣這么大,直接被奚夜推倒在地。

    他見打不過,立馬便叫嚷道:“都來看看,捕快大人,你們管不管,陸府的人仗勢欺人,不把我們這些小民的命放在眼里,有沒有人管管?”

    那捕快看那些人那么囂張,他明顯的不耐了,伸手指了指那人,“胡說,明明是你先動手想要打人的,我們還在呢就敢血口噴人,真當我們不敢動你是吧?”

    “怎么?不敢讓醫師號脈,是不是怕醫師察覺到你身體本就無礙。沒辦法繼續躺在那里碰瓷了?”魏嵐視線看向地上躺著的人,冷笑道。

    說著,她又對一旁的捕快道:“大人,這幾人明顯就是胡攪蠻纏,眼下馬上要到吃飯的點了,他們故意堵在這里,就是不想讓陸氏做生意。”

    “對啊,那幾人明顯就是碰瓷。”

    “就是,就是,那個躺在地上的都躺了一個時辰了,我看他精神的很。”

    “哈哈哈,你們看,那人面色紅潤的根本不像是中毒,怪不得不敢讓醫師號脈呢。”

    外圍站著的人也漸漸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了,開始對里面的人指指點點。

    魏嵐臉上的笑意更甚,她沖捕快拱了拱手,開口道:“幾位大人,今日這事恐怕是這些人早有預謀,我要狀告這幾人,還請大人們將人攔下。”

    “好。”那捕快見魏嵐很是上道,對他們又很是禮遇,立馬一口應下。

    那幾個無賴見情況不對,想要拉起地上的人跑路,被捕快還有魏嵐手下的小廝攔下了。

    魏嵐冷眼掃了過去,開口道:“陸氏酒樓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今日這事如果不好好調查清楚,恐怕會對陸氏酒樓的聲譽有損,我要親自狀告你們幾人。”

    這會兒,躺在地上的男人,卻是有點慌了,陳舟只是叫他們耍無賴惡心惡心陸氏酒樓的人,可沒說他們幾個還得被抓,要是知道還要被抓,那他們早就不干了。

    “不是,我現在突然覺得我好了,就不勞煩你們費心的,我們哥幾個先走一步了。”那男人拼命的給同伴使眼色,幾人就想從捕快和小廝的包圍中沖出去。

    但奚夜的動作比他們幾個快的多,她早已經從身后將那四人拽倒在地,而后捕快們便一擁而上,將幾人捉拿了起來。

    魏嵐對掌柜道:“讓人將他吐出來的污穢收集一些一并帶去公堂,今日這事還沒完,他們既然想要損毀陸氏酒樓的名聲,那我便陪著他們玩到底。”

    說著,魏嵐便帶著人和捕快一同去了衙門。

    潘陽城的衙門是由城主盧峰掌管的,百姓們很多看熱鬧的都跟在魏嵐她們身后來到了公堂。

    由捕快進去稟報,很快的,盧峰便換了官府從后堂走了出來,他在后堂的時候,便有捕快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因此盧峰心里也算是有數。

    魏嵐沖著盧峰行了一禮,開口道:“大人,這幾人在我家酒樓門前鬧事,裝作因為吃了我家酒樓的飯食而嘔吐中毒,我懷疑這幾人是受人指使,別有用心。”

    “冤枉啊大人,小民是真的胃里難受才吐了,因此才覺得是吃了她們酒樓的飯菜弄得,這會兒又好了,我便想走了,是她非要拉我們見官。”剛剛那個躺下裝中毒的混混忙辯解道。

    “你是不是真的難受,讓我府中的醫師號一下脈便知。”魏嵐冷眼看了過去。

    “不,不可啊大人,她府中的醫師自然是向著她說話,肯定會污蔑我們的。”那混混繼續狡辯。

    盧峰瞥了那幾個混混一眼,都是熟人,這幾人都是東市那邊的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閑的,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幾人之前便進過幾次大牢,只不過犯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罪,因此每次都是被關進去幾日便被放出來了。

    盧峰對這種人很是厭惡,當即便開口道:“你們幾個是慣犯了,既然擔心陸府的醫師污蔑你們,那我讓衙門的醫師來給你診脈。”

    說著,盧峰對身邊的護衛交代了幾聲,那護衛立馬出去叫人了。

    不多時,一名老者便和那護衛一同來到了公堂上。

    盧峰沖著下面指了指,“去給他診診脈,看看他是不是吃了東西中毒了?”

    “是。”那老者說著便要去給那混混診脈,那混混知道現在是在公堂上,自然是躲避不開了,便只能老老實實的被那醫師診脈。

    很快的,那醫師便道:“回稟大人,此人沒有中毒,胃里更難過沒有任何毛病,唯一的不妥便是肝火旺盛。”

    盧峰冷眼瞪了過去,“你還有什么話說?”

    “大人,我冤枉啊,我剛用飯的時候,真的很胃疼,您相信我,一定要信我。”

    “哼,像你這種訛人錢財的混混,早該被抓起來整治,來人,給我將幾人關押起來。”盧峰平日里最瞧不上的便是這種人。

    “大人,還請稍等片刻。”魏嵐拱手道。

    盧峰視線這才看向魏嵐,女兒最近總是提起這個魏嵐,對這個魏嵐贊不絕口,還買了好多這個魏嵐的話本子。

    盧峰打量著魏嵐,長得果然是好看,看著也挺有氣質的,不像是上不了臺面的贅妻。

    “你還有何事?”盧峰問道。

    “大人,這幾人和陸氏酒樓無冤無仇,想必不是他們自己想要陷害我們陸氏的,這背后恐怕有人指使,還有,經他們這么一鬧,陸氏酒樓這一下午的生意少不得都要受到影響,至少少賺上千兩銀子,這些損失也該由他們承擔吧?”魏嵐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說道。

    魏嵐也不知道酒樓一天的流水是得多少銀子,但是估摸著往多了說總不會有錯,就算揪不出背后的主使,也總得讓這幾個無賴多蹲幾天大牢,省的什么阿貓阿狗都敢騎到她們陸氏頭上拉屎。

    “確實。”盧峰點頭附和道。

    那四個混混一聽上千兩銀子,人都要不好了,那么多的錢,就是賣了他們四個也不夠還的。

    “大人,大人明察啊,那么多銀子,我們可還不上。”那混混本著我一文錢都沒有,你能拿我怎么辦的態度,說道。

    盧峰也是被幾人氣笑了,“沒銀子還,那便用坐牢抵上,原本你們這樣的尋釁滋事,在牢里待上十幾日便能出去,不過既然欠了陸氏酒樓上千銀子,那少說也得在里面待上三年了,來人,將人帶下去。”

    “等等,等等大人,我還有話說。”其中一個混混一聽要進去三年,立馬就急了。

    當初陳舟可不是這么和他們說的,只說讓他們去陸氏的酒樓鬧事,還說今日陸子衿不在城中,鬧事也不會有人理會,能確保他們的安全,陳舟給了他們四人每人一百兩銀子,因此他們才會接下這活,可沒說還得進去蹲三年大牢的!

    “有何話可說,本官還有其余的事情要去處理,你們若是有話,最好能老實交代。本官沒時間聽你們閑扯。”盧峰也是被氣到了,這些混混犯的罪都不重,因此很快便會被放出,他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殺雞儆猴。

    “大人,我們要見陳舟。”

    “對,我們要見陳舟。”

    “我們是受了他指使,是他讓我們過去鬧事的,還給了我們每人一百兩銀票,銀票我還帶在身上呢。”那人說著,還將銀票拿了出來。

    “大人,我們這樣的混混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多銀子,這真是陳舟給我們的。”

    盧峰倒是沒想到還真是有人指使,他臉色沉了下去,這些商戶背地里的競爭他是知道的,但畢竟是在暗處,他也不好過問,可是陳舟好大的膽子,竟然明目張膽的叫人去陸氏鬧事。

    他視線看向捕快統領,吩咐道:“去叫人把陳舟帶過來。”

    “是,大人。”那捕快帶了十個手下立馬往陳府去了。

    陳府守門的護衛還詫異呢,畢竟他們陳府有錢,這些捕快一般可不敢得罪他們陳府。

    “幾位大人,這是何意?”為首的那個守門的護衛問道。

    “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都起開,陳舟在哪兒?”那捕頭問道。

    “我們少爺應該是在書房,只是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那人還想再問,捕快們已經沖到了陳府里面。

    “官府辦案,帶我們去見陳舟。”那捕頭抓了兩名小廝帶路。

    陳府之中因為這事亂成了一團,蘇二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跑著去給陳舟送信,“少爺,少爺不好了。”

    陳舟還在書房交代著手下事情,聽到蘇二的話,立馬沉了臉,“慌什么??什么叫我不好了?”

    “少爺,有捕快來了,還指名道姓的要找您。”蘇二急出了一身汗。

    “捕快?”陳舟眉心微蹙,他最近也沒做什么,不過是雇了幾個混混去陸氏酒樓鬧事,難道是那幾個蠢貨出事了?

    “該死!”那幫蠢貨不會是把他給供出去了吧?

    也就是兩人說話的功夫,捕頭帶著人闖了進來。

    “陳舟是吧?跟我們走一趟。”那捕頭說道。

    “不知我是犯了何事?為何要抓我?”陳舟問道。

    “少廢話,到了你便知道了,快走。”說著,其中一名捕快還推了陳舟一把,催促道。

    陳舟臉上的青筋都被氣了出來,他何時受過這種氣,偏偏還得忍著,不過捕快們到底是念著他家中有錢,因此也沒敢拿繩索綁人,只是幾人圍在他身邊,將人往陳府外面帶。

    周玉娥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忙沖了出去,陳舟可是她的命根子,“我的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干什么抓我兒子?”

    “城主到時候自會定奪,耽誤了我們辦案,我們連你一起抓。”那捕頭也不耐煩了,這些有錢人家就是麻煩,還喜歡狗仗人勢。

    捕頭示意幾名捕快走快些,也不去管周玉娥。

    周玉娥帶著陳府的護衛追著捕快們走,她生怕陳舟受到欺負。

    “舟兒你別怕,有娘在呢,娘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周玉娥來不及坐馬車,就追在捕快后面。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衙門。

    盧峰見到周玉娥帶了十幾名護衛過來了,臉色都氣綠了“周夫人?怎么?你是想帶人對官府的人動手?”

    “不敢,不敢,只是我兒子一向老實本分,是潘陽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他怎么可能犯錯?大人,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周玉娥忙道。

    “誤會,人已經到了,你們幾個不想坐牢的話便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盧峰沉著臉看向那四名混混。

    其中一個混混立馬對陳舟道:“陳少爺,我們就是想掙點小錢,你派我們去陸氏的酒樓鬧事,也沒說過我們會被官府抓,你當時不是說你已經打點過了嗎?”

    “對啊,你說的,讓我只管往陸氏酒樓的門口躺,絕對不會有事的。”

    陳舟臉都快氣綠了,不是,他怎么找了這么幾個蠢貨,不會看看形勢嗎?看著形勢不對就趕緊見好就收啊,他也沒讓他們把陸氏的人徹底惹怒報官。

    陳舟吸了幾口氣,指著那幾人對罵,“誣陷,這絕對是誣陷!”

    說著,他又沖盧峰行了一禮,“大人您明察,是這幾人污蔑我,我絕對沒有做過這事。”

    說著,他又看向了魏嵐,伸手指著魏嵐,怒不可遏道:“是她,一定是她指使這些人這么做的?”

    魏嵐都被逗笑了,“我瘋了?陳舟,你找理由就找,但是也別找這么離譜的,我瘋了嗎?找人破壞我們陸府自己的名聲,就為了誣陷你?你當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被我誣陷,你聽聽你這些話吧,錯漏百出,說出來連鬼都不信。”

    “不,是你們誣陷我,是你們誣陷我,我不服。”陳舟這幾日精神本來不好,自從上次被鬼嚇了一次,他便有些精神衰弱,再加上眼下的情況,外面全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他要真的坐實了這罪名,對他們陳府的聲譽肯定影響很不好。

    魏嵐卻是淡淡道:“很簡單,我剛剛看過了,這幾個混混手中的銀票都是新的,這銀票上都是有編號的,票號將銀票給了誰都是需要登記在冊的,只需要讓人拿著銀票去票號比對,便可知道是誰領走了這銀票。”

    盧峰點了點頭,對魏嵐面露欣賞,他讓護衛將那幾個混混的銀票收了上來,果然每一張都很新,“你們立馬派人去查驗。”

    捕快們又拿著銀票去票號核實,陳舟卻是心都涼了,他頭上、臉上都在冒汗,該死不死的,那幾張銀票的確是他派人去存銀子的時候拿回來的,沒想到會被抓住把柄。

    果不其然,捕快們很快便回來了,為首那人恭敬的沖盧峰行了一禮,“大人,我們已經將銀票拿去票號核查了,這些銀票就是五日前陳府的賬房統一去票號存儲的。”

    盧峰視線看向陳舟,冷笑一聲,“給我拿下,你還有什么話說?”

    “大人恕罪,我只是一時糊涂,而且我也只是讓他們過去搗亂,沒想著把事情鬧大的,怪只能怪那幾個蠢貨。”陳舟被衙役按著跪在了地上,哪兒還有平日里的斯文體面。

    魏嵐無語的搖了搖頭,陳舟這種人,就該被狠狠整治。

    “陳舟,你指派他人去陸氏酒樓鬧事,造成了陸氏酒樓上千兩銀子的損失,現在證據確鑿,本官判你在牢內反省十五日,并且照價賠償陸氏酒樓今日的損失,當然了,要是陸府的人愿意同你和解,你也可以免去這幾日的牢獄之災。”盧峰開口道,畢竟不是大事,也沒有鬧出人命,他只能秉公辦理,類似的事情,有不少的人都會和解。

    陳舟一聽這個,立馬看向魏嵐:“魏嵐,我愿意雙倍賠償,咱們和解吧好不好?你是知道的,我是子衿的表哥,咱們怎么也是一家人,你一定不會看著我坐牢的對不對?”

    魏嵐搖了搖頭,“虧你還說得出口你是子衿的表哥,能陷害自己的親人,足可以證明你為人惡劣,人品低賤,我們陸家沒有你這種親戚,子衿更沒有你這樣的表哥,我們不接受和解,你去里面好好反省吧?”

    “魏嵐!你不過是個贅妻,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這些!”要不是有人按著陳舟,陳舟恐怕都沖魏嵐撲過去了。

    外面的人見陳舟這幅樣子,紛紛鄙夷。

    “這就是陳舟啊?人品真差,連自己的親人都害。”

    “對啊,真是黑心,我以后可不會到他們店里買東西了。”

    “我也是,我也是,還是魏嵐好看,又會寫話本,腦子又聰明,說出來的話也有理有據。”

    “對啊,真羨慕陸子衿,誰不想有這么個乾元呢?”

    盧峰已經不想看陳舟的嘴臉了,沖衙役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陳舟關押進大牢。

    周玉娥卻是急了,她沖著公堂就撲了進去,只不過被維持秩序的衙役攔下了。

    “盧大人,我們愿意賠錢,求你放了我兒子吧,他從小便養尊處優,哪兒受得了牢獄之苦。”

    說著,周玉娥又沖魏嵐苦求了起來,“魏嵐,你要多少銀子,要多少銀子我都出,你放過我兒子吧,求求你放他這一馬吧。”

    魏嵐卻是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是你兒子放我們一馬吧,我們陸氏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還請你們家不要再想這些旁門左道的辦法抹黑我們陸氏了。”

    說完,魏嵐便要帶著人離開,盧峰卻是開口道:“留步,先讓陳府的人把該賠償的銀子給你。”

    說著,盧峰又看向了周玉娥,“周夫人,你先將銀子賠給人家吧,否則不賠這筆銀子,就是到了十五日我也沒辦法放你兒子出來。”

    周玉娥原本是不想給的,她都快恨死魏嵐了,哪兒可能給她銀子。

    但是一聽這話,她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回府去拿五千兩銀票過來。”

    那小廝忙往陳府那邊跑去。

    魏嵐還有外面熱鬧的百姓又等了好一會兒,那小廝才拿了銀票回來。

    周玉娥將銀票交給魏嵐,哭訴道:“魏嵐,我知道這次是舟兒做錯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愿意再出兩萬兩銀子作為補償,你和舟兒和解好不好?我們以后一定老老實實的,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魏嵐沖她勾唇笑了笑,“不好,而且我們陸家也不缺兩萬兩銀子,你以后還是好好管管你兒子吧,凈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真是丟臉。”

    說著,魏嵐也不去看周玉娥的臉色,徑直帶著人離開了,而周玉娥居然直接被氣的差點暈倒,當然了,無人在意,盧峰讓衙役把陳府的人都趕了出去,圍觀的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吃了半日的瓜,也都漸漸散去。

    非只如此,古人的娛樂活動匱乏,有了八卦便會傳的很快,因此幾乎只用了半日時間,陳舟買通混混污蔑陸氏酒樓的事情就在潘陽城里傳開了,陳記的幾處產業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東家是這樣的小人,那他們家的門店自然也不怎樣,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反觀陸氏旗下的店鋪,反而因為這件事獲得了免費的宣傳,營業額大漲。

    而陸子衿聽到消息之后便從城郊往回趕,等她焦急的趕到陸氏酒樓的時候,便見陸氏酒樓早已經重新開張營業了,甚至里面的客人還不少?

    陸子衿下了馬車,那掌柜立馬迎了上來。

    “小姐,是小的無能,驚擾了小姐。”那掌柜忙行禮道。

    陸子衿蹙眉問道:“到底怎么回事?鬧事的人呢?”

    “主君已經過來解決了這事,把那幾個鬧事的人都送到了官府,還揪出來背后的人,是陳舟派人故意過來鬧事,不過他也被抓起來了,聽說要被關在牢里待十幾日呢。”那掌柜的忙道。

    陸子衿聽到是魏嵐把事情解決了,眉眼便立馬舒展了,她就知道,小狗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軟軟甜甜的,小狗在外面的時候還是很能干的。

    “好,沒事便好,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給咱們提了醒,一定也要注意食材和用料,這些一定要用新鮮的。”陸子衿叮囑道。

    “是,小的明白。”掌柜的忙道。

    陸子衿又交代了幾句話,這才帶著一眾的護衛離開,往陸府去了。

    陸子衿有點想魏嵐了,她的小狗還挺靠譜的,關鍵時候,自己還是能指望的上魏嵐的。

    第67章

    而魏嵐跟著折騰了大半日, 這會兒也已經回到了浮曲軒,雖說是耽誤了她雕刻玉石,不過能把陳舟送進去蹲幾天, 還是讓魏嵐很開心的, 對了, 她還額外拿了陳舟他媽五千兩銀票,魏嵐估摸著她們酒樓一晚上的營業額應該也到不了五千兩, 而且現在等于免費宣傳了一波。

    所以這件事怎么算她們都不虧,魏嵐給自己倒了杯茶,美美的喝了起來。

    她一邊喝茶一邊讓丫鬟們準備熱水, 下午的時候, 她雕刻玉石身上弄了不少的渣滓, 結果自己出去的急,自然也沒時間洗澡,但是現在回來了,魏嵐就感覺哪兒哪兒都不舒服,想趕緊洗澡。

    丫鬟們的動作很快,洗澡水很快便被準備好了, 魏嵐走到屏風里面, 脫了外面的衣服, 舒舒服服的躺進去泡澡。

    想想今天的事情, 她就體會到自家老婆有多辛苦了,陸氏的產業遍布各個行業,陸子衿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懂, 各方面出現了問題,都需要她拿主意。

    不過這也側面體現了她老婆很厲害, 而且是各方面都很厲害。

    魏嵐很是開心的想著,不過想著想著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夫人待她可真好,昨晚也太配合自己了,魏嵐自己都害羞了,半張臉都埋進了浴桶里。

    刻玉石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閑下來了,她便有些想陸子衿了,好像經過了昨晚,自己更黏老婆了。

    陸子衿回府之后便直接讓人送她去了浮曲軒,得知魏嵐在臥房里洗澡,陸子衿便直接推門進了臥房,進去的時候還順手把臥房的門給關上了。

    魏嵐也聽到了動靜,她剛剛聽到外面有人給陸子衿行禮了,便問道:“夫人?是你來了嗎?”

    陸子衿眼眸彎了彎,“自然是,不然你還想讓誰進來?”

    “才不要別人。”魏嵐眼巴巴的看著屏風外面,見陸子衿走了進來,魏嵐眼睛都亮了。

    在陸子衿看來,她只覺得小狗在沖自己晃尾巴,陸子衿俯身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唇瓣。

    “今日的事情做得很好,好在有你,不然我現在才能趕回來,已然晚了。”陸子衿伸手捏著魏嵐的臉側把玩,很難想象眼前這只乖巧的小狗,在外面的時候有多一本正經。

    “夫人,獎勵呢?”魏嵐將自己的臉往陸子衿手上貼,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

    陸子衿好笑的瞪了魏嵐一眼,指尖下滑到她契口那里輕輕捏著玩,不消片刻,小乾元的臉側、耳尖便紅透了,空氣中開始涌入大片新雪的香氣。

    魏嵐可憐巴巴的看向陸子衿,像是一只餓急了的小狗狗等待著主人的喂食。

    陸子衿見她這幅樣子,眉眼彎了彎,俯身親了親魏嵐的唇瓣,這才親昵的用鼻尖蹭著魏嵐的鼻尖,“想要什么獎勵?”

    “就像昨晚一樣就好,想你了。”魏嵐繼續撒嬌。

    看著面前的小狗一副想要吃肉的急切摸樣,陸子衿又捏了捏魏嵐的契口,笑道:“看你表現。”

    魏嵐哼唧著去蹭陸子衿的手腕,奈何契口還被陸子衿捏在手里把玩呢,沒一會兒,魏嵐便被玩的眼眸中泛起了水霧。

    陸子衿見她一副受不住的樣子,這才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好乖,要起來嗎?還是再泡一會兒?”

    “我起來。”魏嵐忙道,要是再被老婆玩一會兒,她就又猛不起來了。

    于是某只覺得自己很猛的小狗在老婆的攙扶下,總算是從浴桶里爬了出來。

    陸子衿用一塊大的棉巾裹住了魏嵐,幫著她擦身體,魏嵐便乖乖站在那里,任由陸子衿擺弄她,她右手抓著陸子衿的衣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子衿看。

    陸子衿見小狗這么聽話,便忍不住想逗她,手掌貼著棉巾滑了進去,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魏嵐直接軟在了陸子衿懷里。

    她眼眸含著霧氣,蹭著陸子衿的脖頸撒嬌,“夫人,我才是乾元。”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懷里的小乾元,“乾元怎么了?不能玩?”

    “嗚,能的,可是,可是乾元都是在上面的。”魏嵐蹭著陸子衿撒嬌,而且她昨晚明明也是在上面的。

    陸子衿都被逗笑了,一手還著魏嵐的腰,一手在魏嵐身后輕輕拍了拍,笑道:“你也沒少在下面,都忘了?”

    魏嵐紅著耳朵將自己埋進陸子衿懷里,她蹭著陸子衿撒嬌,夫人也真是的,以前那不是她不會嗎?夫人怎么還揭她老底?

    陸子衿看著哼哼唧唧蹭著自己撒嬌的小乾元,便覺得喉嚨那里癢癢的,有點想現在就睡了魏嵐。

    她看向魏嵐的眼神暗了暗,又拿了一塊巾帕將魏嵐濕漉漉的頭發隨便擦了擦,便將巾帕扔到了一邊,一邊吻著魏嵐,一邊帶著她往床邊走去。

    一直到魏嵐被吻的喘不上氣了,兩人也到了床邊,陸子衿只輕輕伸手推了推魏嵐,魏嵐便跌坐在了床上,陸子衿順勢騎了上來。

    她將手附在魏嵐的手掌上,將魏嵐的手拉到自己腰帶那里,湊到魏嵐耳邊咬了一下她紅彤彤的耳尖,“幫我。”

    魏嵐腦子里暈暈乎乎的,只是撐著身子,下意識的聽話的去幫陸子衿解著腰帶。

    陸子衿便那么笑盈盈的看著她,右手捏著魏嵐的下頜,拇指按著魏嵐的下唇瓣碾壓,這么聽話的小乾元,活該被她玩壞。

    魏嵐卻是乖乖的替陸子衿解著腰帶,她眼下這個姿勢不好發力,因此夠了半天才將陸子衿的腰帶解開,解了腰帶,她見陸子衿笑盈盈的看著她,魏嵐便繼續去解衣帶。

    只是魏嵐覺得按在自己唇瓣上的手越發用力了,而且夫人的呼吸聲也重了些。

    魏嵐好不容易將陸子衿外面的衣裙解開,拽著衣裙一并扔到了地上,等她視線再對上陸子衿的眼睛時,魏嵐便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危險了,夫人每次眸色幽深的時候,自己就要遭殃。

    果不其然,魏嵐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下一刻便被陸子衿按在了床上,吻了下去。

    陸子衿的吻又快又急,還吻的很深,沒一會兒,魏嵐便被吻的沒了力氣,兩手抓著陸子衿中衣的衣擺,難耐的被陸子衿按著親。

    她都喘不上氣了,伸手去推身上的陸子衿,而后便被纏的更緊了,她舌頭都麻了,眼眸中的水霧越積越多。

    等陸子衿親夠了,稍稍起身去看身下人的時候,便見魏嵐眼眸中濕漉漉的,眼尾還泛著淚花,一副受不住的樣子。

    陸子衿最見不得她這幅樣子,小乾元越受不住,她便越想欺負她。

    陸子衿的眼眸幽深的看不見底,她幾乎只讓魏嵐緩了兩口氣,便又狠狠的吻了上去。

    魏嵐被吻的喘不上氣來,只得伸手去推陸子衿,偏偏她還舍不得用力,只那么輕輕推著,隨之而來的便是陸子衿變本加厲的吻。

    到了后面,魏嵐是真喘不上氣了,眼淚隨著陸子衿的吻一滴滴滑落。

    陸子衿見小乾元都被自己親哭了,這才稍稍撐起身體。

    “嗚,你欺負我。”魏嵐吸著鼻子,一邊委屈的擦著眼淚,一邊控訴著陸子衿。

    陸子衿差點被魏嵐這幅嬌滴滴的樣子給逗笑,不過怕自家小狗生氣,她便好聲好氣的哄著:“好,不哭,不哭,一會兒讓你欺負回來。”

    “我都喘不上氣了,你還親。”魏嵐吸著鼻子,繼續委屈巴巴的說著。

    “看你太乖了,沒忍住。”見小乾元被自己玩哭了,陸子衿只得湊夠去親了親魏嵐的唇角,耐心哄著:“昨晚你不是想從后面嗎?待會兒讓你試試,好不好?”

    魏嵐聽了這話,耳尖紅了紅,這才點了點頭,“嗯。”

    見魏嵐回話了,陸子衿這才松了口氣,捏著魏嵐的下頜讓她抬頭,而后咬著魏嵐的契口玩。

    “夫人,癢,別咬了~”魏嵐難耐的抱住了陸子衿,夫人就會欺負她。

    抱著咬了一會兒,陸子衿這才松口,她還算是好心,至少給魏嵐留了一半的信香,否則小乾元又要軟唧唧的起不來了。

    陸子衿將床幔放了下來,坐在魏嵐身上,開始自顧自的解起了中衣的衣帶,魏嵐則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子衿。

    她伸手拽著陸子衿的衣袖撒嬌,“夫人,該我在上面了。”

    陸子衿咬了她耳尖一口,笑道:“哪有人靠撒嬌在上面的?”

    魏嵐蹭了蹭陸子衿,她也不知道別的乾元是怎么在上面的,反正她就靠撒嬌!“好不好嘛夫人?你剛剛都把我欺負哭了,我要在上面嘛。”

    陸子衿無奈了看了看魏嵐,誰讓是自己的小狗,喜歡撒嬌也沒什么不好的,“好,讓你在上面。”

    “我就知道夫人對我最好了,喜歡夫人,夫人是全世界最好的夫人。”一聽自己可以在上面了,魏嵐嘴里的吉祥話就沒停過,彩虹屁一串接著一串。

    陸子衿被她逗得輕笑不止,也就只有她的小狗,在上面還得她讓著。

    魏嵐如愿以償的和小鳳凰玩了一會兒,夫人待她可真好,真的讓她從后面來了,魏嵐這一晚上開心的不行。

    ~~

    另一邊的陳舟這會兒正蹲在大牢里,因為周玉娥花了幾百兩銀子打點,牢頭給陳舟安排到了單間里,可即便是單間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陳舟這種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公子哥,哪兒受得了這個?

    陰暗窄小的牢房中,一邊放著一個圓形的木桶,那個就相當于是廁所了,木桶里即便是沒有東西,可仍舊帶著很大的腥臊味,陳舟光是待在這里就差點吐出去。

    他只得離得木桶遠遠的,呈對角站立。

    牢房的地上鋪了干草,但那干草一看便不干凈,還有木桶對面的木床也是,看著都快包漿了,陳舟根本不可能坐的下去,光是看看他都想吐。

    他視線看向其他牢房的人,就見那些人邋里邋遢的,有的直接躺在地上的干草上,有的則是在和同一個牢房中的朋友閑聊,反正基本上沒有人是站著的,畢竟站一兩個時辰沒問題,但你不可能一天12個時辰全都站著過。

    陳舟雙手死死的扒著鐵柵欄,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魏嵐,你個廢物,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路過的獄卒見他在放狠話,還以為是沖他說的,當即就怒了,“你都是個階下囚了還牛什么?還當自己是少爺呢?”

    說著,他一鞭子就抽了過去,正好打在了陳舟的胳膊上,陳舟“嗷”的一聲,直接蹦了起來,他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打他。

    “你竟敢打我?我是陳府的陳舟!”陳舟看著胳膊上的一條血印,額頭上氣的青筋暴起。

    那獄卒卻是不以為意,“我不管你是陳舟還是狗舟,來到這里蹲大牢,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蹲著,沒人慣著你,再敢大吼大叫,老子抽死你。”

    陳舟氣的下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可是他也知道在牢房里不能得罪這些人,硬生生的咬牙忍下了,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當即都快哭了。

    那獄卒見他不吱聲了,這才瞪了陳舟一眼,離開了,他最看不慣這些有錢的商人,要不是周玉娥花錢打點過,他剛剛可不會只抽一鞭子,再有錢的人到了這里面,那也得求著他們這些人辦事。

    陳舟的牢房和旁邊的牢房中間都是鏤空的,中間只有鐵欄桿隔開,旁邊牢房的人開口道:“公子哥,到了這里面了別講究了,你這自己一間牢房,還有床,這條件已經很好了,你看看我們,八個人一間房,只有一張床,平時只能睡地上。”

    陳舟冷哼了一聲,捂著自己手上的手臂,繼續扒著欄桿站著。

    旁邊牢房的混混見他不理人,又湊了過去,他沖陳舟擠眉弄眼,還伸手從鐵欄桿中間伸了過去,捏了陳舟的屁股一把,“呦,公子哥,你要是和我們一間牢房,我們幾個保準讓你舒服。”

    陳舟卻是直接嚇得坐到了地上,也不顧地上的雜草臟了,嚇得他往后挪去,“你們這些畜生,畜生。”

    “你別走啊,和兄弟們好好交流交流感情。”那男人沖陳舟猥瑣的笑了笑。

    陳舟差點被嚇哭,這種鬼地方鳥不拉屎,他還被一個男乾元輕薄了,陳舟睚眥俱裂,恨不得把這大牢給炸了。

    偏偏他呆坐在地上的時候,雜草中竄出了兩只老鼠,它們身形飛快的往他身上扒。

    陳舟嚇得嗷的一嗓子蹦了起來,他迅速的抖動著身上的老鼠,一邊哭,一邊大喊大叫:“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里有老鼠,有老鼠!”

    剛剛那獄卒剛坐下沒一會兒,聽到陳舟又作妖,他這次直接拿了鑰匙去開門,陳舟還以為是要放他出去,然后,下一刻,他就覺得胸口一疼。

    “讓你叫,讓你叫,讓你叫。”那獄卒拿著鞭子,對著陳舟就抽了三四下,抽的陳舟嗷嗷叫。

    “你給我老實點,別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這里是牢房,有耗子、蟑螂不是很正常嗎?再敢鬼叫,老子抽死你。”說完,那獄卒這才重新鎖了門出去。

    陳抽身上多了幾道血印,他這回也老實了,只不過他死死的盯著那獄卒,心里想的卻是等他出去了,一定要讓這獄卒和魏嵐好看。

    中午的時候,牢房里派發了飯菜,負責發飯的獄卒不耐煩的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送。

    陳舟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吃東西,這會兒餓急了,他走到那餐盤前,卻是差點吐了,大牢里的午飯是一人一個饅頭,外加一碗菜,那饅頭看著還算是正常,但是那白菜熬土豆卻沒什么油水,里面有一股喂豬的泔水味。

    陳舟捂著嘴,差點嘔出來。

    那發飯菜的獄卒見他這么事兒多,直接拿走了他那一份,“不想吃別吃,我呸,當這里是你們陳府呢?可沒人伺候你。”

    陳舟心都快死了,這才是第二日他便覺得要死了,后面可是還有十三日呢,他可怎么過啊。

    不過好在有周玉娥打點,下午的時候周玉娥給了大牢的獄卒每人十兩銀子,這才帶著小廝進到了大牢里。

    “官爺,您看我能不能進去和我兒子說幾句話?”周玉娥說著,往那獄卒手中又多塞了十兩銀子。

    獄卒趕忙收下,裝模做樣道:“那你快點,我們這兒有規定,你不能待太久。”

    “您放心,肯定不讓您難做。”周玉娥賠笑道。

    獄卒拿了鑰匙開門,而后示意周玉娥進去,“進去吧,待會兒時間到了,我過來叫你。”

    “哎,謝謝官爺,謝謝官爺。”周玉娥忙道謝。

    她剛一進去,陳舟就撲了過來,“娘,你快救我出去,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再待下去會發瘋的。”

    “舟兒啊,你再堅持幾日,娘都給你打點過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以后我每日都會讓小廝過來給你送飯,你缺什么了就和他們說,十幾日時間,很快便熬過去了。”周玉娥安撫道。

    “不,不是的,娘,這里太臟了,而且地上還有老鼠,我實在是待不下去,我要死了娘。”陳舟哭個不停。

    周玉娥忙安慰著,她見兒子身上有傷,更是心疼的不行,“你身上這血印是怎么回事?”

    “被他們打的,我真待不下去了。”陳舟都哭了,他就沒受過這種罪,“我一定要讓魏嵐付出代價,都怪魏嵐那個廢物。”

    “好,咱們出去了再想辦法,這是給你帶的飯菜,你多吃些,被褥娘也給你帶過來了。”周玉娥也是哭哭啼啼個不停。

    不一會兒,那獄卒就過來了,“時間到了,你出來吧。”

    獄卒將門打開,把周玉娥拉了出來,“行了,時間到了,快走吧。”

    陳舟扒著鐵欄桿哭著,“娘,娘你救我。”

    “好,明日我再讓人給你送飯菜過來。”

    大牢里的人都在看著這邊的鬧劇。

    “不是,那個小白臉犯了什么事兒?怎么搞得和明日就要被問斬了一樣?”

    “我聽說是教唆別人碰瓷,不是大事,十幾日就出去了。”

    “十幾日出去還用這么哭?真夠矯情的。”

    “誰說不是呢?搞得和他要死了一樣。”

    “有錢人就是事兒多。”

    ~~

    又是兩日過去,遠在京城的樊川總算是等到了和沈凌薇回門的日子。

    這一日一早樊川和沈凌薇便起來了,此刻的樊川正站在床邊,沈凌薇正在幫她穿衣裙。

    這幾日都是這般,每日只要自己起來,沈凌薇便也會跟著早早起來,服侍自己穿衣。

    其實樊川還是挺不習慣的,在軍中的時候,這些都是自己做的,現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和自己同吃同寢,還要服侍自己穿衣。

    不過樊川也不好拒絕,她稍稍垂眸看著沈凌薇,便見沈凌薇在認真幫她系著衣帶。

    樊川的視線落在沈凌薇的眉眼上,她的眉眼格外的好看,睫毛又長又翹,目光澄澈溫順。

    沈凌薇的這幅樣子,總是讓她放松警惕。

    樊川嘆了口氣,沈凌薇自然是察覺到了樊川在嘆氣,便抬眸看向樊川,關切的問道:“元帥昨夜沒睡好嗎?”

    “許是吧,不過無妨,不耽誤正事。”樊川隨口回道。

    “等待會兒回了丞相府見禮,若是沒有其余事情,便去我臥房再歇歇吧。”沈凌薇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了樊川的腰帶,伸手夠到樊川的腰后,她需要將腰帶后面的卡扣扣在一起。

    沈凌薇雙臂環抱著樊川,整個人像是靠在樊川懷里一樣。

    樊川不敢去看沈凌薇,她唇瓣微微抿了抿,好像這樣便能掩蓋自己過快的心跳一樣,一定是她常年在軍中,不怎么和坤澤打交道的緣故,這么想著,樊川才稍稍松了口氣。

    “沒事,今日陪你回門,自然是要以你為重。”樊川壓下心里的不適,仍舊淡淡道。

    “謝謝元帥體貼。”沈凌薇抬眸沖樊川笑了笑,環在樊川身后的手總算是對準了卡口的位置,將腰帶系好了。

    “不用和我這么客氣。”樊川沒敢去看沈凌薇含笑的眼眸,偏頭錯開了視線。

    沈凌薇見她不看自己,倒是也沒說什么,仍舊動作溫柔的幫著樊川整理著衣裙,細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撫平樊川胸前衣裙的褶皺,若是外人看來,一定會以為兩人極為恩愛。

    其實樊川自己穿衣的時候并沒有這么多講究,衣裙上有些褶皺她也渾不在意,穿了就趕緊走了,哪兒還有時間去管衣服上有沒有褶皺。

    但是沈凌薇卻是個極為細致的人,她們成親三日,這三日都是沈凌薇服侍她穿衣的。

    沈凌薇甚至會提前一晚選好她第二日穿什么衣裙,配什么顏色的腰帶,而后還會小心的服侍她穿衣,甚至要撫平衣裙上的每一處褶皺,一直到她覺得完美了,才會沖樊川笑笑,溫柔的道一聲好了。

    就如同此刻,沈凌薇檢查了一下樊川的衣裙,確定沒問題了,才抬眸沖她笑了笑,“元帥,好了。”

    樊川回過神來,沖沈凌薇點了點頭,“好,那咱們用飯吧,待會兒早些出發。”

    “好。”沈凌薇對現在的丞相府沒什么感情,母親不在了,她去哪里都是一樣,唯一有些懷念的,便是她丞相府中的那處小院子,她自幼便宿在那里,早已經習慣了,所以早早的回去看看也好,或許她們很快便要啟程回北境了。

    樊川吃飯的時候不怎么說話,沈凌薇更是一樣,她家教極好,吃東西的動作都是慢條斯理的,也不喜在飯桌上多講話。

    因此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雖然沉默,但是又很和諧,并不會覺得不說話便會尷尬,反而相處的很舒服。

    第68章

    用了飯, 樊川便吩咐了人準備車馬,當然了,還得帶上回門的一些禮品。

    云衡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這才去到樊川的臥房中稟報。

    “元帥, 外面都已經安排好了, 您和夫人可以動身了。”云衡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樊川點了點頭, 視線看向了沈凌薇,“咱們走吧,在丞相府留宿一晚, 明早便回來。”

    “好。”沈凌薇微微頷首, 起身跟在樊川的身邊往臥房外面走去。

    云衡、小桃, 還有一眾的婢女護衛全都跟在兩人身后,小桃一臉復雜的看著前面的兩人,按理說小姐嫁到元帥府已然三日了,這三日并沒有她想的那么血雨腥風,樊川似乎也很懂禮數。

    她們小姐這幾日和在家中沒什么區別,也是在臥房中看書, 要么就是到花園中走走看看, 小桃想象中元帥府吃人的場景倒是沒有發生, 可她還是擔心, 怕樊川在京城的時候全是裝的,等離開了京城,本來面目說不定便要顯現了。

    對此,樊川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和沈凌薇一路來到了元帥府的正門,門口已然停了一輛馬車, 以及隨行的護衛,還有運送禮品的小廝。

    小廝早早便將上馬車用的木凳準備好了,樊川視線看向一旁的沈凌薇,“我扶你。”

    “好,謝謝元帥。”她沖樊川笑了笑,將左手遞了過去。

    樊川一手扶著沈凌薇的手,一手護在她身后,拖著她上了馬車。

    等沈凌薇上了馬車之后,樊川這才利落的上了車。

    小桃看了看馬車里面,知道自己沒辦法進去陪著小姐,便只得坐在門口空著的那一側,也好隨時照應沈凌薇。

    沈凌薇即便是坐在馬車上也很是端正,幾乎可以說是目不斜視,只不過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市時,沈凌薇也下意識的側耳去聽,若是現在只有她自己和小桃,她或許會偷偷掀開簾子往外面看看,但她現在和樊川坐在一輛馬車中,自然不會那么去做。

    樊川卻是開了口,“還是京城熱鬧些,涿州那邊可沒有這么熱鬧的街市了,你這幾日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便差她們去買,可能過不了多久,咱們便要離開京城了。”

    “好。”沈凌薇點了點頭,面上很是平靜,就好像她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般。

    看著面前的沈凌薇,樊川一時語塞,她本就不是健談的人,再加上沈凌薇的身份特殊,她是老皇帝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說多錯多,樊川也不想自己留下把柄。

    馬車里一時無話,安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可能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沈凌薇開口問道:“能給我講講北境是什么樣子的嗎?我自幼便生在京城,從來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提起北境,樊川的神色緩和了很多,京城的確繁華,可北境才是她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

    “那里黃沙漫天,尤其是邊境那里,外面便是連綿不絕的沙漠,在戈壁灘上,也會有類似集市一樣的地方,不打仗的時候北地的匈奴人會和邊境的百姓展開貿易,不過那邊大多數情況是以物換物,總之和京城很不一樣。”樊川說起北境的時候,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

    “聽上去很美,沙漠便是游記中記載的那種沙子堆成的小山丘嗎?”沈凌薇對沒見到過的事物很是好奇,而且她喜歡看游記,之前也在游記中看到過有關沙漠的記載。

    “對,連綿不絕的,坐在那上面看月亮和星星,就好像一伸手便能夠到一樣,是很不一樣的風景。”

    “若是以后有機會能看到就好了。”沈凌薇笑著搖了搖頭,她也就是隨口說說,自己和樊川的關系尷尬,自己到了北境之后恐怕也是在元帥府中坐冷板凳,哪兒有機會看得到這些美景呢?

    “自然有機會,等回了北境,我帶你去看。”樊川見她似乎是真的感興趣,忙道。

    “好,那便先謝謝元帥了。”沈凌薇這么說著,卻也只當樊川是隨口說說,畢竟她們這樣的關系,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樊川恐怕過了今日便忘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北境的風土人情,馬車也到了地方,樊川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后便又伸手去扶沈凌薇,本來一旁的小桃想扶自家小姐來著,不過見樊川扶了,她便又縮回了手。

    回門的時候,需得妻妻恩愛才好,否則小姐的那些弟弟、妹妹可要高興了,小桃不喜歡小姐的那些弟弟、妹妹,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親情可言,充滿了算計。

    樊川和沈凌薇走到了丞相府的門前,張晴雯帶著沈凌薇的那些弟弟、妹妹等在門口。

    她見兩人過來了,很是熱絡的上前,“凌薇回來了,你爹他昨日還提起你了呢,他今早被陛下召見,這會兒還沒回來,你們快先進來。”

    “有勞岳母了。”樊川恭敬的說道。

    “快進來,凌薇自幼便懂事聽話,你們這幾日相處的可還好?”張晴雯看似關心,實則實在打探沈凌薇在元帥府的情況。

    “都挺好的,夫人她溫柔細心,嫁予我屬實是下嫁了。”樊川回道,這幾日沈凌薇的表現她都看在眼里,事事細心,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怪不得都說沈凌薇是京城第一才女。

    “元帥說笑了,你待我也很好,再說了,你這么年輕便是鎮守一方的元帥,我怎會是下嫁?高嫁還差不多。”

    張晴雯視線在沈凌薇和樊川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不對吧,這兩個人按理說應該是互不信任的怨偶才對,怎么看樣子,兩個人的關系似乎不錯?

    張晴雯下意識的便有些不舒服,沈凌薇是沈方舟原本正室所出的嫡女,自幼便才貌雙全,京城的權貴圈子里,提起沈凌薇來,那也是沒有哪家的坤澤能比擬的。

    越是這樣優秀且一塵不染的人,張晴雯便越嫉妒,這次賜婚便是這樣,張晴雯表面上為沈凌薇焦慮、擔憂,但實際上,她比所有人都高興,沈凌薇出身再好,再有才情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嫁給一個整日打仗的粗人?最后被磋磨著過完一生。

    但是現在,她看到的怎么和想到的不太一樣,這樊川根本不像是個打仗的元帥,倒像是那種富貴人家養的小白臉乾元。

    而且兩個人也沒有她想的那樣的劍拔弩張,樊川和沈凌薇似乎對彼此都很滿意?

    這就讓張晴雯很不痛快了,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來,為了丞相府的面子還有她自己的名聲,她還得表現出一副慈母的姿態來。

    樊川和沈凌薇被迎到了前廳那里,張晴雯繼續和兩人尬聊,好不容易聊的差不多了,沈凌薇才起身說要帶著樊川到她出嫁前住的院子看看。

    樊川跟在沈凌薇身邊,沈凌薇一邊走著,一邊淺淺笑道:“是不是覺得剛剛有些無趣?”

    樊川倒是沒想到沈凌薇會這么說,她剛忙否認道:“沒有。”

    “怎會沒有?我自己都覺得無趣,她不是我的生母,是我父親的第二任夫人,所以與我也不甚親近,只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說完,沈凌薇便止住了話題,她沖前面的院落指了指,“那便是我的小院,走吧,帶你過去看看。”

    “嗯。”樊川邁步跟上,她基本上不怎么回京城,自然也不知道張晴雯不是沈凌薇的生母。

    不過樊川也沒有多想,繼續跟在沈凌薇身后,很快的,一處雅致的花園便出現在了眼前,各式各樣的花被種在花園中,花園的中間有一個涼亭,沈凌薇以前最喜歡在涼亭中一邊飲茶,一邊看書。小花園的對面便是沈凌薇的臥房和書房。

    “你看那邊,這個小花園的花草基本上都是我和花匠一起種的,有各式各樣的花。”

    她被困在相府這方寸之地,每個月也只有別家坤澤宴請的時候,才有機會乘馬車出府,她連京城周邊的山山水水都沒有賞玩過,更不要說大周其余的地方了。

    所以沈凌薇便種了很多的花草,很多京城中沒有的花草,每次看到這些花草,她便當做是自己經歷了一場遠游。

    樊川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只是覺得這處小花園甚是漂亮,有很多的花草她都說不上名字來,這么雅致的地方,倒是和沈凌薇很搭。

    “去我的臥房歇歇吧,待會兒我爹回來了,或許咱們還得去前廳回話。”沈凌薇說著,便推開了自己臥房的門。

    坤澤的臥房是最私密的地方,除了自己和院中的丫鬟們,其他人是不得進入的,但是現在已然沒有關系了,因為身邊的人是她的妻郎。

    樊川也是第一次進坤澤的閨房,她挺大一個元帥,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樊川還是下意識的四處打量了一下,沈凌薇的閨房特別的別致,就如同沈凌薇本人一樣,清麗雅致,而且所有的陳設井井有條,可以看的出來這臥房的主人是個細心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樊川聞到了房間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那味道好似是寒蘭,味道清香,不仔細去聞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好漂亮的臥房,比我臥房整潔多了。”樊川笑著夸贊道,和沈凌薇相比,她活的是粗糙了點。

    “沒事,以后咱們的臥房,我也會好好整理。”沈凌薇淺淺沖她笑了笑,轉身去圓桌那里倒茶,院子里的丫鬟們知道她們今日回門,因此早早做了準備,簡單的打掃了房間,換了新茶。

    樊川卻是僵在了原地,她還在想沈凌薇剛剛的笑,她淺淺一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樊川卻是深吸了幾口氣,背后驚起了冷汗,不行,這才幾日功夫自己便快撐不住了,將來回了北境還得了?

    沈凌薇到底是老皇帝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自己可不能真的不對她設防,好險,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美人計可比戰場上的計策兇殘多了,自己剛剛差點撐不住了。

    樊川閉了閉眼睛,在心里警示了自己一遍,過快的心跳這才重新平靜了下來。

    沈凌薇這會兒已經倒了茶,她轉身將茶碗遞到了樊川面前,“這是今年的新茶,口感有些發澀,不過我習慣讓人在里面加上果脯和糖,喝起來別有風味,你嘗嘗。”

    “好。”樊川這會兒是有點渴,伸手接過了茶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她喝茶的樣子卻是把沈凌薇逗笑了,“慢些喝,喝的這么急,可曾嘗到味道了?”

    樊川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只感覺這茶甜絲絲的,還挺好喝。

    沈凌薇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又給樊川倒了一杯,樊川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喝光,細細嘗了嘗,就發現茶里既有茶的清香,又有過果脯的甘甜,還挺好喝的。

    “茶香和果脯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很好喝。”樊川點頭稱贊道。

    “喜歡便好,等回了府中,我也這般泡給你喝。”沈凌薇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

    她看向樊川的目光澄澈,就好像真的是妻妻之間在閑話家常一樣。

    樊川移開了視線,自己走到桌邊倒了杯茶,開口道:“好,怎么樣都好。”

    說完,樊川便又飲了一杯茶。

    沈凌薇看著樊川的視線帶了些許探究,一會兒功夫急匆匆的飲了三杯茶,她有這么渴嗎?還是在害怕?

    但是樊川怕什么呢?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坤澤,樊川一個大元帥還能怕自己嗎?

    “那,你要休息會兒嗎?還是隨我去小花園逛逛?”沈凌薇見樊川不自在,便開口問道。

    “同你一起出去走走吧。”樊川松了一口氣,她實在不太會和聰明的坤澤打交道,這一會兒功夫,她身上都出汗了。

    第69章

    快到晌午的時候, 沈方舟從宮中回來了,樊川和沈凌薇一同在沈府用了午飯。

    沈方舟又拉著樊川和沈凌薇尬聊了好一會兒,才放兩人離開。

    樊川跟著沈凌薇往沈凌薇的小院走去, 沈凌薇沖她笑了笑, 開口道:“今日難得不忙, 要小憩一會兒嗎?”

    “好。”樊川點頭應道,這里不是元帥府, 自己不可能躲到別的地方處理公務,而且她也不想和沈凌薇有過度的交流,所以相對而言, 睡覺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

    不一會兒, 兩人便重新回到了沈凌薇的臥房中, 沈凌薇讓丫鬟們全都退了出去,而后關上了房門,這才看向樊川,“我幫你寬衣。”

    “有勞了。”樊川知道沈凌薇的脾氣,這幾日她也拒絕過沈凌薇幫她寬衣,但都以失敗告終, 便干脆懶得再和沈凌薇拉扯, 遂了她的意便是。

    樊川幾步走到床邊, 手臂稍稍張開, 方便沈凌薇替她更衣。

    沈凌薇又往樊川面前邁了一步,伸手環著樊川的腰間,夠到了樊川身后的腰帶,她雙手往外一掰, 將腰帶從卡扣中抽出,這才稍稍退開一些, 將腰帶掛在一旁的木架上。

    趁著沈凌薇轉身的功夫,樊川抿著唇瓣,深深吸了口氣,等沈凌薇調轉過來,重新幫她解衣帶的時候,樊川又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做一個木頭架子。

    沈凌薇解開衣帶,將樊川外面的衣裙都掛在木架上,這才開始脫自己的衣裙。

    樊川錯開自己的視線,坐到床邊不再看沈凌薇。

    沈凌薇倒是沒太在意,她脫好了衣裙便上了床的里側,等她躺好之后,樊川才平躺到了床上。

    樊川稍稍拉起一側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便準備睡了,只不過她似乎又聞到了寒蘭的香氣。

    樊川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兒功夫,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依舊是這樣,樊川和沈凌薇陪著沈府的人用了飯便回來休息了,第二日一早,兩個人便乘著馬車離開了沈府。

    沈凌薇除了有點舍不得她的小院子,對沈府的人倒是沒有半分留戀。

    馬車到了元帥府后,樊川照舊扶著沈凌薇下了馬車。

    樊川一邊往里面走,一邊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帶著小桃她們先回院子吧。”

    “好,那你記得中午回來用飯。”沈凌薇澄澈的眼眸看向樊川,又是一句溫溫柔柔的叮囑。

    樊川沖她點了點頭,“嗯,我一會兒便回去。”

    這幾日她們都是一同用飯的,樊川也習慣了,交代完了這事,樊川便去處理事情了,她得盡快安排京城的這邊的事,得留下信得過的人,給她通傳情報,她有預感,可能這幾日老皇帝便會下旨讓她回北境了。

    一上午的時間,樊川都在做統籌安排,等她回到小院的時候,便見到小桃和另外幾個婢女正坐在一處閑聊。

    小桃幾人見了樊川,趕忙起身行禮,樊川讓幾人起來,想了想,她看向小桃,問道:“夫人她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過幾日就要回北境了,我想提前替她采買一些。”

    按照沈凌薇那種體貼的性格,自己要是直接去問沈凌薇,沈凌薇一定是說沒什么想要的,所以樊川干脆直接問了小桃,她畢竟是沈凌薇的貼身婢女,了解沈凌薇的喜好。

    “小姐最常用的是怡翠閣的胭脂,她還喜歡吃梅園的桂花糕,其余的倒是沒什么了。”畢竟丞相府中什么也不缺。

    樊川點了點頭,一一記下,而后便回臥房同沈凌薇一起用午飯了。

    下午的時候,樊川帶著幾名護衛出了府,她去采買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而后則是去了怡翠閣買胭脂。

    怡翠閣的伙計見樊川身上穿的是上好的布料,身邊又跟了隨從,知道她是個有錢的,忙迎了上來。

    “姑娘,您看看,您需要些什么?”那小廝問道。

    這下可把樊川給難住了,她平日里雖然也用胭脂水粉,但是基本上不看牌子,屬于是拿起來就用,被伙計一問,她還真不知道沈凌薇喜歡哪些色號。

    胭脂這種東西,顏色稍稍深一些、淺一些,涂在唇上的效果都不一樣。

    “把你們這里賣的最好的胭脂水粉,每樣都打包一套吧。”樊川想了想,說道。

    那伙計臉上都笑開了花,“哎,哎,好嘞,您稍等。”

    那小廝拿了一個大的木盒,將各個色號的胭脂依次放了進去,水粉也是一樣,反正最后,一整個大木盒都被裝滿了。

    從胭脂鋪子出來,她又去了梅園買桂花糕,這東西放的時間久了影響口感,因此樊川并沒有多買,買了一些便帶著人離開了。

    給沈凌薇準備這些,倒不是樊川對沈凌薇有別的想法,她們兩個人立場不同,不會走到一起,但畢竟她和沈凌薇畢竟已經成親了,即便是名義上的妻子,樊川還是覺得要盡量照顧的。

    回到元帥府之后,樊川讓人將她自己的東西放到庫房,等離開京城的時候一并帶走就好。

    而后她便帶著木盒和一包桂花糕回了臥房,臥房里,沈凌薇正躺在軟榻上看著一本游記,見樊川回來了。

    沈凌薇忙放下書起身,“你回來了?”

    “嗯,給你買了桂花糕,還有怡翠閣的胭脂水粉。”樊川看向沈凌薇,說道。

    沈凌薇詫異了片刻,畢竟她和樊川的關系尷尬,她沒想到樊川會去給自己買這些,而且樊川并沒有問過自己,想來,她應該是問了小桃。

    “謝謝元帥。”沈凌薇走到桌邊,她伸手將系在油紙包上的繩子解開,用巾帕擦了擦手,這才從里面捏起一塊桂花糕來。

    沈凌薇沒有急著去吃,而是將桂花糕遞到了樊川唇瓣,“這家店的桂花糕很好吃的,我自幼便愛吃,元帥嘗嘗?”

    “我自己來。”樊川說著就要上手去拿,被沈凌薇用另一只手拉住了衣袖。

    “你還沒有凈手呢,我喂你便好。”說著,沈凌薇又將自己手中的桂花糕往樊川的唇邊湊了湊。

    她笑盈盈的看著樊川,等著樊川吃。

    樊川只一瞬便錯開了視線,見沈凌薇堅持,她只得湊過去吃了一口。

    這桂花糕并不大,一口下去就是半塊,樊川咬了幾下,滿口生香,的確很好吃,只不過從來沒有人像沈凌薇這樣喂她吃東西,樊川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再次壓不住了。

    見還有一半在沈凌薇手上,樊川又湊了過去,將另一半吃到了口中。

    沈凌薇眉眼彎了彎,問道:“怎么樣?好吃嗎?”

    “嗯,好吃。”樊川點了點頭,忙岔開話題:“你看看那些胭脂水粉,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便挑著買了一些。”

    沈凌薇視線這才看向那木盒,她擦了擦手,將木盒打開,那木盒是兩層的,里面滿滿的裝了兩層胭脂水粉,沈凌薇無奈的笑了笑,這么多的胭脂水粉,她怕是好幾年都用不完。

    “怡翠閣的胭脂水粉我都還挺喜歡的,只是這也太多了,你和我一起用好不好?”沈凌薇看向樊川,眼眸彎了彎。

    樊川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瓣,點頭道:“好,不過我在軍中的時候不怎么用這些。”

    “無妨,可以在家中用。”沈凌薇看著木盒里一排排的胭脂水粉,心里還是挺開心的。

    不管樊川出于何種目的,至少她還是挺體貼的,也挺體面的。

    她將木盒關上,擦了擦手,而后兀自拿了一塊桂花糕吃,“嗯,好吃。”

    沈凌薇吃桂花糕的時候,視線卻是在看樊川,樊川根本頂不住沈凌薇這么直勾勾的看她,忙開口道:“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自己慢慢吃。”

    說著,也不等沈凌薇答話,樊川有些匆忙的出了臥房。

    沈凌薇卻是被她逗笑了,自己不過是看了她幾眼,她慌什么?

    ~~

    另一邊,魏嵐這會兒正在讓院子里的小廝幫忙打包,她的雕刻件已經攢的差不多了,再不給蕭南煙送去,蕭南煙怕是自己要殺過來堵自己了。

    魏嵐看著面前的兩個大的山水雕刻擺件,五個手把件,以及十二枚一套的十二生肖玉牌,心情好的不得了,這些雕刻品一會兒就都能換成銀子了。

    魏嵐打算把掙到的銀子上交給老婆,這樣就又能和陸子衿要獎勵了!

    這么想著,她動力滿滿,讓兩名小廝一人抱著一個大的玉石雕刻件,剩下的牌子和擺件都放在一個包裹里,讓奚夜拿著。

    魏嵐帶著三人便出了陸府,說起來自從上次把陳舟送進去了,她還沒出來過呢,也不知道陳舟在里面怎么樣了,有沒有崩潰。

    當然了,魏嵐現在不太在意陳舟那樣的跳梁小丑,還是搞事業要緊。

    幾人很快便走到了玉雅軒,趙承業見魏嵐來了,立馬迎了上來。

    “您快請,我們東家早就在里面等著了。”

    魏嵐笑著點頭,“好,那咱們走吧。”

    “哎,幾位隨我來。”趙承業把魏嵐她們帶到了院子里。

    魏嵐很是熟門熟路的直接去了蕭南煙的書房,書房這會兒正開著門,蕭南煙正坐在里面看著賬本。

    聽到動靜,蕭南煙抬眸看了過來,就見到魏嵐帶著人過來了。

    “你總算是來了,我一大早便等著了。”

    魏嵐昨晚就差奚夜來了一趟,告訴了趙承業自己今日要過來賣玉石,因此蕭南煙也是早早便到了。

    “好飯不怕晚,這次我攢了攢才拿過來的,東西比上次多。”魏嵐說著,沖身后的奚夜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將那些玉石都放到圓桌上。

    蕭南煙也起身走了過來,“你是不知道,我這些時日都快被那些人煩死了,日日都有人上門和我求青嵐雕刻師的雕刻件,后面我實在是受不了,還裝了十幾日的病閉門謝客,不然來煩我的人更多。”

    魏嵐都被逗笑了,“沒有那么夸張吧?我不過是在潘陽城小有名氣,出了潘陽誰還認識我?”

    蕭南煙擺了擺手,“那你可是大錯特錯了,周邊那些地方的人,有不少的人都對你挺好奇的,也有想從我手里買你的玉石雕刻件的,不過我之前沒貨,他們就是想買也買不到。”

    蕭南煙說著,視線看向了桌子上的包裹,“你這次都雕刻了什么?快讓我看看。”

    魏嵐笑著將三個包裹打開,其中一個包裹是藕粉色的山水雕刻擺件,另一塊羊脂白玉也被魏嵐做了大的山水雕刻擺件,至于最后一個包裹里,里面有五個手把件外加一套完整的十二生肖牌子。

    蕭南煙都驚呆了,“這次的雕刻件居然這么多?”

    “必須的。”魏嵐看著這些擺件特別的驕傲,不過這些玉牌、擺件上次差點被老婆扔了,后來魏嵐就不敢在被窩里塞這些玉石雕刻件了。

    蕭南煙和魏嵐也熟了,她也沒和魏嵐客氣,直接抱起一個擺件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這個藕粉色的山水擺件也太好看了些。”蕭南煙一邊看,一邊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這塊料子本來就很干凈,上面的山水花鳥更是被魏嵐雕刻的栩栩如生,蕭南煙不打算賣這個擺件了,這么好的東西,當然是放到她的收藏架上好好保管起來。

    “對了,一會兒借我用一下你的機器,我還有一些邊角料沒舍得扔,待會兒用你的機器車一些珠子。”魏嵐開口道。

    “行啊,我這里的東西你隨便用,不過你還真是節省。”蕭南煙不禁感嘆道。

    畢竟魏嵐雕刻玉石就能賣很多錢,再加上她老婆有錢,她根本就不差錢,居然還要利用那些邊角料做珠子。

    “那是,省下的就是賺到的。”魏嵐這次帶了不少的邊角料過來,一會兒全都搞成珠子。

    古人似乎不怎么喜歡戴手串,更多的人還是喜歡玉鐲,不過魏嵐卻是更喜歡手串,手串握在手里的手感她特別的喜歡,滑溜溜的。

    蕭南煙視線掃向桌面上的東西,她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上次的十二生肖玉牌賣的很好,甚至超出我預期了,所以這次每件給七千兩,至于你這手把件也雕刻的很好,而且料子相對較大,我給八千兩一件,至于這山水雕刻的大擺件,我給兩萬兩一件。”

    “你確定?可別給我給多了,自己不賺銀子了。”魏嵐還是提醒道。

    “放心吧,你的雕刻件現在是哄搶的狀態,我就是給你這些,也有的賺。”蕭南煙笑了笑,繼續道:“而且這藕粉的山水擺件我也不打算賣了,這件我準備留下來自己收藏。”

    “也行。”魏嵐點了點頭。

    蕭南煙算了算價錢,開口道:“一共是十六萬四千兩銀子,幸好我今日帶了不少銀票過來,不然還得差人回去拿。”

    蕭南煙將銀票數好遞了過去,“你清點一下。”

    魏嵐伸手接過也銀票,數了數,開口道:“沒錯,正好的,那我去用車珠子的機器了。”

    “行,去吧,去吧。”蕭南煙沒跟著她過去,她還想再欣賞一會兒魏嵐雕刻的玉石擺件呢。

    魏嵐讓奚夜把自己的那包邊角料拿了過來,她坐在車珠子的機器前,開始車起了珠子,魏嵐這次主要車的是卡12的且末藍珠子,還有藕粉珠子,反正用不用得上也先車了再說。

    于是魏嵐這一上午都在車珠子,等她弄完,藕粉的珠子一共做出來25顆,且末藍的珠子則是做了152顆。

    魏嵐起身伸了個懶腰,將這些珠子全都包了起來,讓奚夜幫自己拿好。

    蕭南煙見她出了院子,便問道:“都已經晌午了,干脆一起出去用飯吧,這附近就是我們蕭家的酒樓。”

    魏嵐點了點頭,“也好。”

    在外面吃了,她回府之后就能洗澡,然后好好休息了。

    蕭南煙戴上了面紗,魏嵐帶著護衛們跟著蕭南煙一同出了玉雅軒。

    果然就如蕭南煙說的那樣,酒樓離玉雅軒很近,她們很快便到了地方。

    蕭南煙讓下面的人安排奚夜她們去用飯,她自己則是帶著魏嵐上了二樓,二樓臨街的包間一直是蕭南煙的專用包間,她和蕭南煙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一個坤澤激動的扯著盧詩懷的手臂,“你快看那是誰?”

    盧詩懷不以為意,還覺得小姐妹又在那大驚小怪呢,然后就見魏嵐跟著一個臉上戴著面紗的女坤澤進了包廂里。

    倒不是盧詩懷她們用不起包廂,幾個小姑娘喜歡八怪,又嫌棄包廂里憋得慌,因此她們出來吃飯一般都會在大廳的飯桌吃。

    盧詩懷也愣了片刻,繼而臉上染上了一抹欣喜來,自從上次簽售,魏嵐已經有快半個月沒有露面了,她和小姐妹幾次去陸氏書舍打聽魏嵐,只不過那里的掌柜也不知道魏嵐什么時候再開簽售會。

    盧詩懷甚至還求了父親,想讓父親宴請魏嵐,這樣自己便能見到魏嵐了,當然了,這個提議被盧峰回絕了。

    “是魏嵐!她怎么會來這里的?而且剛剛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坤澤是誰?”盧詩懷視線看向那包廂,好奇的不行。

    “對呀,魏嵐不是成親了嗎?那剛剛的坤澤是陸子衿?”她旁邊的小姐妹也很好奇。

    幾個人都屬于是魏嵐的狂熱粉絲,家里帶著魏嵐to簽的話本每冊都至少有幾十本,這會兒她們見魏嵐和別的坤澤去用飯了,一個個都很不忿,陸子衿也就算了,畢竟人家都成親了,可是剛剛那個女子不像是陸子衿,因為陸子衿成親之后便不再用面紗遮臉了。

    面紗遮不遮臉全看個人習慣,盧詩懷和她的小姐妹就不喜歡遮著,而陸子衿和蕭南煙之前都習慣用面紗遮面。

    “咱們怎么辦啊?要去看看嗎?”

    盧詩懷搖了搖頭,“不好吧,這會兒過去,魏嵐會覺得咱們沒禮貌的,還是等她待會兒出來了吧。”

    “也是。”

    于是,幾個小姑娘的眼睛死死盯著魏嵐她們包廂,當然了,魏嵐對此毫不知情。

    蕭南煙這會兒已經叫人去準備飯菜了,她指了指樓下,開口道:“這個位置能看到街景,晚上的時候更漂亮,我習慣了在這邊吃飯,就干脆讓人將這包間留下了。”

    魏嵐點了點頭,也是,蕭南煙也是不差錢的富婆,她家里雖然主要是經營玉石鋪子,肯定還有其他的產業。

    飯菜沒一會兒便被端進去了,外面的盧詩懷幾人恨不得端著盤子進去看看,當然了,她們自然是沒那么干。

    魏嵐看了一眼端上來的才品,有烤鴨,清燉羊排,還有幾道小炒和茶點。

    “烤鴨是我們酒樓的特色菜,你嘗嘗。”蕭南煙笑道,她今日心情很好,畢竟從魏嵐這里收到了不少的玉器,那可都是銀子!

    “好。”魏嵐這會兒也餓了,夾了一塊烤鴨,沾著醬吃了起來,鴨子烤的倒是不錯,鴨皮酥脆焦香,只不過魏嵐習慣鴨皮蘸白糖,這樣又解膩又好吃。

    “你們這兒鴨子皮不配白糖嗎?”魏嵐問道

    蕭南煙疑惑的看著魏嵐,“鴨皮為什么要配白糖?”

    蕭南煙覺得魏嵐的吃法古怪,不過還是尊重,畢竟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她讓過來送乳酪的伙計拿一小碗白糖過來,伙計立馬去拿了。

    魏嵐將白糖放到了桌上,她夾了一塊鴨皮,放在白糖里蘸了蘸,這才放入口中。

    這下子,魏嵐總算是找到了感覺,“嗯,好吃,你嘗嘗,鴨皮蘸白糖真的很好吃。”

    蕭南煙覺得魏嵐是在瞎說,不過還是沒忍住,她也夾了一筷子,蘸著白糖吃了一口,她咬了幾下,居然覺得還挺好吃?

    明明鴨皮油膩,怎么配上白糖反而又香又脆呢?

    “是有點好吃。”蕭南煙看向魏嵐道。

    “必須好吃,你下次除了這個醬,可以讓他們給買烤鴨的配上一小碟白糖,專門用鴨皮蘸著吃。”魏嵐開口道。

    “有道理,還有別的嗎?有沒有什么需要改進的?”蕭南煙繼續道。

    “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那種薄面餅,很薄很透的那種,將鴨肉蘸醬放到餅上,里面再配上黃瓜蔥段等等的一些菜品,卷起來特別好吃,而且還不會覺得膩。”魏嵐繼續道。

    蕭南煙都被她說餓了,她直接讓外面的伙計把酒樓的大廚叫了過來,畢竟如果真的好吃的話,改進一下,也好吸引更多的客人。

    “東家,您找我?”那大廚沖蕭南煙行了一禮,忙道。

    “嗯,這烤鴨有些地方需要改進,你聽聽魏老板的意見,重新改良一下。”蕭南煙開口道。

    第70章

    “還請魏老板賜教。”那大廚忙道。

    魏嵐指了指桌子上的烤鴨, “這烤鴨烤的很不錯,鴨片切的也好,薄厚均勻, 只是以后再上烤鴨的時候, 可以將黃瓜切成條, 還有蔥絲,也切成條, 一并上菜,除了這個醬料之外,再加上一小碟的白糖, 鴨皮蘸上白糖最是好吃。”

    “好, 我都記下了, 一會兒便叫人拿過來。”那大廚見魏嵐和他們東家關系不一般,忙殷勤道。

    “還有,不知道你們這里會不會蒸那種很薄很透的小餅,多拿過來幾張,那種小餅,還有我剛剛說的那幾樣東西, 你們可以當做烤鴨的套餐, 加些銀子一起賣。”魏嵐繼續道。

    “薄餅, 自然是會的, 只是之前沒人這么吃過。”那大廚很是疑惑,畢竟魏嵐說的吃法在他看來也挺稀奇的。

    “沒事兒,你是沒遇到我,遇到我這不就有人這么吃了嗎?”魏嵐不在意的說道。

    那大廚被魏嵐的話噎住, 忙行了一禮,下去準備了。

    蒸面餅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切黃瓜條和蔥絲更是用不了多久,不一會兒,魏嵐要的東西便都上齊了。

    蕭南煙讓大廚留下看看魏嵐是怎么吃的,畢竟魏嵐這個人也算是挺神奇的,不僅能雕刻玉石,還會寫話本子,因此魏嵐再多一些別的奇奇怪怪的技能,蕭南煙現在也覺得正常。

    魏嵐用一旁的干凈巾帕擦了擦手,這才拿起了一張薄餅,將沾了醬汁的鴨肉片依次碼放在薄餅上面,而后放上黃瓜和蔥絲,再將幾塊蘸了白糖的鴨皮一并放在里面,將薄餅卷了起來。

    魏嵐見蕭南煙在看自己,便把已經卷好的薄餅遞了過去,“你嘗嘗,這樣比單吃鴨肉好吃,單吃鴨肉太油膩了。”

    蕭南煙將信將疑的將卷餅接了過來,見魏嵐的表情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這才咬了一口吃下,只一口,蕭南煙的眼睛就亮了。

    鴨肉的香味和黃瓜蔥絲夾雜在一起,里面還放了蘸了白糖的鴨皮,口感酥脆,再加上最外面的薄餅,肉香、蔬菜的香氣以及碳水的香氣混雜到了一起,只一口就能調動所有的味蕾。

    蕭南煙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好吃,以后就這么弄。”

    魏嵐沖她笑了笑,給自己也卷了一張鴨肉餅,吃了起來,滿口留香。

    那廚子見兩人吃的香,將信將疑,蕭南煙叮囑他以后就這么賣烤鴨,那大廚便領命退了出去。

    蕭南煙覺得好吃,也只是吃了兩張鴨肉卷餅,剩下的吃食基本上都是魏嵐吃的。

    單論干飯能力的話,坤澤確實吃不過乾元。

    兩人吃飽喝足,魏嵐便打算回府休息了,只不過她剛從包廂里出來,便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魏嵐姐姐!”

    “魏嵐姐姐,你最近怎么不去書舍簽售了?”

    魏嵐往叫自己的那邊看去,就見六個小姑娘已經沖著自己沖了過來。

    魏嵐看了一眼,便認出了幾人,她笑道:“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在忙別的,你們也在這里吃飯?”

    “嗯,我們去書舍問了好幾次,結果掌柜的說她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再開簽售會。”盧詩懷看向魏嵐,說話的語氣居然還帶這些委屈。

    魏嵐看著幾個小姑娘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是為了和陳舟打擂才寫的話本,眼下陳舟都鐵窗淚了,自己自然還是要把精力都放在雕刻玉石上的,畢竟雕刻玉石比簽售或是寫話本來錢快。

    “對不住啊幾位,我寫話本子純屬只是一時興起,主要我還要別的事情要忙,如果以后我再開簽售會的話,會讓掌柜的差人寫在外面的木板上。”魏嵐笑著安撫。

    “那看來還要好久,我們都半個多月沒見到你了。”

    “對呀,對呀,看了你寫的話本,再看別人的便不想看了。”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想請你一起用飯。”盧詩懷斟酌了半天,還是說道。

    魏嵐被六個小姑娘包圍著,蕭南煙則是站在一邊看熱鬧,她早就聽說魏嵐特別受年輕坤澤的喜愛,看樣子倒是所言非虛。

    她看了一會兒熱鬧,便感覺到一道視線似乎在看她們這邊,蕭南煙扭頭一看,便見是陸子衿帶著身后的護衛還有婢女剛剛上了二樓。

    蕭南煙看了看陸子衿,沖陸子衿點頭笑了笑,而后又看向了魏嵐,魏嵐這會兒還被六個小姑娘圍著說話呢,并沒有注意到陸子衿。

    蕭南煙已經開始偷笑了,也不知道魏嵐回去之后會不會遭殃,她也沒提醒魏嵐,而是準備看看陸子衿會怎么做。

    陸子衿今日上午在這附近談生意,還在周邊幾家陸氏糧食鋪子巡視了一番,等到了晌午便干脆來這里用飯了,總是吃自家酒樓的飯菜也會膩,因此陸子衿有時候也會到別的酒樓用飯。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魏嵐,她的乾君這會兒正被六個年輕的坤澤圍著說話,到現在還沒注意到她,奧對了,蕭南煙也在旁邊。

    倩雪小心的觀察著自家主子的表情,就見陸子衿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倩雪忙垂下頭,她覺得主君怕是要遭殃了。

    陸子衿淡笑著沖蕭南煙點了點頭,“蕭老板,好巧,你們也在這里用飯?”

    “這是我開的酒樓,伙計呢?還不好好過來招呼陸老板,今日陸老板的花銷都記在我賬上便好。”蕭南煙也沖陸子衿笑了笑。

    魏嵐聽到陸子衿的話便往那邊看去了,果然就見自家夫人居然過來了,魏嵐沖陸子衿露出個大大的笑,結果陸子衿根本沒理她,而是和蕭南煙寒暄了起來。

    “夫人。”魏嵐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也不管旁邊的小姑娘們了。

    陸子衿聽到魏嵐叫自己,這才裝作剛發現魏嵐的樣子,“呦,主君也在啊?”

    “嗯,我和蕭老板談了些事,結束之后就過來用飯了。”魏嵐乖乖的說道,她想過去,身前身后都還圍著人。

    陸子衿的視線掃過魏嵐身邊的幾個年輕坤澤,沖魏嵐淡淡道:“主君似乎很忙的樣子?那我便不打擾了。”

    魏嵐忙伸出手去,“夫人,你等等我。”

    陸子衿挑眉看向她,“還有事?”

    “嗯嗯,我陪你用飯。”魏嵐討好的沖著陸子衿笑了笑,她要是有狗尾巴,恐怕早就晃起來了。

    陸子衿沖她和善的笑了笑,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來,“不必了,主君似乎很忙的樣子,你還是和這幾位姑娘繼續聊吧。”

    說完,陸子衿就帶著護衛和婢女往包廂去了。

    魏嵐心里警鈴大震,不是吧?她覺得老婆好像生氣了。

    魏嵐忙對幾個小姑娘道:“幾位借過,我得去找我夫人了,以后有空了再聊,借過,借過。”

    魏嵐說著,從夾縫中擠了過去,看了看蕭南煙,又對蕭南煙道:“南煙你先自己回吧,我這還有事兒沒處理完。”

    蕭南煙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什么事兒?哄你夫人嗎??”

    說完,蕭南煙掩著唇瓣偷偷笑了笑,即便是有面紗遮著,魏嵐還是能看出她笑的很開心。

    魏嵐瞪了她一眼,也不理她了,徑直往陸子衿的包間那邊走去。

    結果魏嵐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倩雪攔了下來,倩雪有些尷尬的開口道:“主君,小姐說了,她用飯的時候,不想別人打擾。”

    “我是她妻郎,又不是別人。”魏嵐急著想進去解釋,但是倩雪仍舊堵在那里。

    “小姐剛剛特意吩咐了,就是不讓你進去。”倩雪壓低了聲音,小聲提醒道。

    “啊?”魏嵐撇了撇唇瓣,完了,這下可以徹底確定了,老婆是真的生氣了。

    魏嵐站在門口,想進是進不去,走了又怕陸子衿更生氣了,便只得乖巧的站在倩雪旁邊,“那我等夫人出來。”

    那幾個小姑娘見魏嵐居然進不去包廂,頓時就怒了。

    “這個陸子衿可真過分,居然讓她在外面站著。”

    “就是,咱們想和魏嵐一起用飯,還沒機會呢,她夫人怎么這樣?”

    “她夫人真是討厭死了,也不給魏嵐留些面子。”盧詩懷都快氣死了,自己和小姐妹日日想見的人,居然被這么欺負,她們忍不了了!

    幾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又沖魏嵐走了過去。

    “魏嵐姐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用茶點?”

    “對呀,這里的茶點很不錯的,我們陪著你。”

    “你夫人怎么這樣啊?都不讓你進去,不像我們,只會心疼姐姐。”

    魏嵐越聽越心慌,忙沖她們擺了擺手,“今日真的不方便,你們先請回吧,行嗎?拜托,拜托。”

    聽魏嵐這么說,幾個小姑娘這才離開,只不過幾個人都很不理解,覺得陸子衿對魏嵐太差勁了。

    “她夫人真壞,居然那么對她。”

    “姐姐在陸府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咱們要怎么樣才能幫姐姐呢?”

    “魏嵐姐姐可太慘了,她要是和陸子衿和離就好了。”

    “就是,就是,魏嵐姐姐應該是大家的才對。”

    “詩懷,你爹可是城主,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魏嵐救出火坑啊?你看看她,都被欺負成什么樣了?”

    “那個陸子衿真可惡!居然這么對她。”盧詩懷也很破防,她們喜歡的姐姐居然被人這么欺負,她咽不下這口氣!魏嵐要是她的妻郎,她肯定會好好待魏嵐。

    幾個小姑娘心思各異,但是相同的是,她們都因為這件事狠狠破防了。

    對此,魏嵐當然是毫不知情,她還在包廂門口罰站呢,魏嵐沖倩雪使了使眼色,倩雪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小姐應該是還在生氣。

    魏嵐只得乖乖的繼續罰站,自己沒想和那幾個小姑娘多說話的,是她們自己圍上來的,她可太慘了,偏偏那個時候碰到了老婆。

    陸子衿在里面吃飯,決定晾一晾小狗,省的她的小狗總是出去招蜂引蝶的。

    她視線看向桌面上放著的烤鴨,見旁邊多了黃瓜、蔥絲、白糖,還有一疊薄餅,蹙眉問道:“我沒要這些,怎么還給上了薄餅?”

    那上菜的伙計忙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店剛剛新出的菜品,這鴨皮蘸上白糖最是好吃,還有這薄餅,將鴨肉和黃瓜條、蔥絲卷到薄餅里面吃,別有一番風味,您可以試試。”

    “是嗎?怎么我前幾日來,你們還只是單賣烤鴨?”陸子衿好奇的問道,畢竟她們家的產業也有酒樓,她自然會對菜品好奇。

    “這是我們東家的朋友,魏老板親自指點的,就剛剛才教了我們大廚這道菜。”那伙計笑著說道。

    “你們東家的朋友?”陸子衿眉心微微蹙起,剛剛蕭南煙說這里是她的酒樓,所以蕭南煙的朋友,還姓魏,那不就是她家魏嵐嗎?

    陸子衿都被氣笑了,行,她的乾君還真是會討別的坤澤歡心,自己家里的酒樓,她怎么不見魏嵐這么上心?現在倒好了,來人家別人家的酒樓教人家菜品。真是好,好得很!

    “姑娘,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下去了。”那伙計忙道。

    陸子衿吸了一口氣,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等那小廝走了,陸子衿拿起了筷子,用筷子夾了一塊鴨皮,她將信將疑的將鴨皮蘸在白糖上,而后將其送入口中,并沒有想象中的油膩,鴨皮的油脂香氣中和了白糖的味道,又香又甜又酥,特別的好吃。

    陸子衿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她拿起了一張薄餅,而后將鴨肉沾了醬平鋪在上面,之后又把黃瓜條和蔥絲放上,最后放了幾塊蘸了白糖的鴨皮。

    陸子衿將薄餅卷了起來,而后咬了一口,黃瓜和蔥絲完美的解了鴨肉的油膩,再加上外面的那層薄餅,口感特別的鮮明,這幾樣東西原本都平平無奇,可偏偏這樣中和在一起,格外的好吃。

    陸子衿一連吃了兩張,更生氣了,魏嵐可真行,她對蕭南煙可真夠上心的,這么好的菜品就教給了蕭南煙酒樓的大廚,行,可真行!

    當然了,陸子衿的心路歷程魏嵐是一概不知,她在外面罰站了半個時辰,陸子衿這才吃好飯,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包廂。

    她見魏嵐還沒走,抬眸笑道:“呦,主君沒去陪你那幾個小姑娘嗎?”

    魏嵐趕緊搖頭,生怕搖的慢了就遭殃了,“沒有,沒有,她們哪兒有你重要,我最喜歡夫人了。”

    陸子衿沖她和善的笑了笑,“是嗎?我倒是覺得主君剛剛和人家聊的挺開心的,還有,你對人家蕭老板也挺上心的。”

    “沒有,沒有,我和南煙是生意伙伴,我們在一塊的時候都是談生意的。”魏嵐忙解釋道,她都想哭了,怎么還有蕭南煙的事兒。

    “南煙?叫的倒是挺親熱的,我還有事,就不陪著主君了,你若是無聊了,便去找南煙或是那幾個小姑娘吧。”

    說完,陸子衿便不管魏嵐了,她加快了腳步,身后的護衛、婢女簇擁著她出了酒樓。

    魏嵐都想哭了,她不就是出來吃個飯嗎?這下慘了,她又惹老婆生氣了。

    魏嵐嘆了口氣,走到樓下叫上奚夜和另外幾個小廝,往陸府去了。

    這一路回去魏嵐都無精打采的,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她契口里的信香應該是保不住了。

    魏嵐決定回去就先大睡一覺,養精蓄銳之后就去陸子衿的院子里等著受罰就好。

    想著,魏嵐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等回到自己的臥房,魏嵐便把房門一關,將身上的衣裙一脫,而后上床就睡,睡覺的時候她還在感嘆自己倒霉,這都能遇上陸子衿。

    魏嵐睡到了申時便醒了,她起來穿了衣服,喝了一碗冰乳酪,這才徹底清醒。

    魏嵐從懷里掏出了十六萬四千兩銀子,準備把十六萬兩全都拿去哄老婆,剩下的四千兩留三千兩當做自己的私房錢,至于剩下的一千兩,她準備給妹妹。

    這些時日太忙了,她都忘記給魏晴一些零花錢了,小姑娘怕給自己添麻煩,一般都是乖乖待在臥房里,或是去陸府的花園走走,很少過來找自己。

    想著,魏嵐便先把自己的三千兩分批次藏了起來,以防被老婆發現一網打盡,之后她又把十六萬兩銀票塞到了胸口的夾層中,古人沒有褲兜,都是往衣裙的夾層里面塞銀票的。

    至于她手中的一千兩嘛,魏嵐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到隔壁敲了敲門,“魏晴,你在嗎?”

    小姑娘立馬開門,見魏嵐來了,她眼睛亮了亮,“姐姐,你今日不用雕刻玉石了嗎?”

    “嗯,今日休息一日,你在干嘛呢?”魏嵐問道。

    “我在繡荷包,上個月我繡的荷包賣了二兩銀子呢。”小姑娘因為掙到了錢,眉開眼笑的。

    魏嵐也沖她笑了笑,“有個愛好也挺好。”

    而且她覺得繡荷包和雕刻玉石一樣,都很解壓。

    魏嵐將手中的銀票遞了過去,“我今日賣玉石賺了些銀子,這一千兩你拿著,就當是給你的零花錢了,想要什么,自己拿了銀票去買就是了。”

    魏晴是識字的,畢竟她們家之前還是挺有錢的,都是被魏文源敗光的家底。

    魏晴看了一眼魏嵐手上的銀票,眼睛都睜大了:“一千兩?姐,這銀票你拿回去吧,這也太多了,我根本用不到。”

    “拿著吧,總要有錢傍身才好,但是說好了,這錢你絕對不能給魏文源,咱們已經沒這個爹了。”魏嵐說著將銀票硬是塞到了魏晴手中。

    魏晴怕把銀票弄皺了,只得將其拿在了手里,她還想再說什么,魏嵐已經跑了。

    魏晴看著手中的銀票嘆了口氣,姐姐好像的確不缺銀子,可是這么多錢她也沒處可用,魏晴便將銀票收了起來,準備給魏嵐存著,等以后魏嵐用得到了,自己再給魏嵐。

    而魏嵐這會兒已經帶著幾名婢女往景晨院去了,惹夫人生氣了,自己自然得把夫人哄好的,即便是契口被咬幾口也沒什么。

    魏嵐決定到了陸子衿那里便先洗澡,早早準備好,這樣夫人回來了就能直接咬自己。

    這么想著,魏嵐加快了步伐。

    她來的太早,陸子衿果然還沒回來,魏嵐直接吩咐了清芷給她備熱水洗澡,而后便一邊在臥房里吃冰乳酪,一邊等著熱水。

    魏嵐將銀票放在枕頭下面,準備一會兒上交給老婆,而后便去洗澡了。

    她將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方便待會兒讓陸子衿下口。

    等她洗完澡擦干了頭發,也才過去了半個時辰,陸子衿仍舊沒有回來。

    魏嵐干脆就脫了外面的衣裙,直接爬到床上準備好好睡一會兒,畢竟晚上還得被咬,先補補覺也是好的。

    這一覺,魏嵐直接睡過去了。

    天色漸黑的時候陸子衿才回到了景晨院,見陸子衿回來了,清芷忙過來稟報,“小姐,主君她下午的時候就過來了,這會兒應該是睡著了。”

    陸子衿沖清芷點了點頭,小狗倒是挺主動,只是她仍舊有些酸,她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為魏嵐。

    陸子衿進到臥房里,臥房里婢女們怕打擾魏嵐休息,因此只在圓桌上點了一根蠟燭。

    陸子衿走了進去,見魏嵐正躺在床上睡著,她并沒有把床幔放下來,因此陸子衿看的很清楚。

    陸子衿輕哼了一聲,邁步走到床邊,小狗今日惹自己生氣了,她倒好,居然睡得這么香。

    陸子衿想著,便俯身咬了魏嵐露在外面的契口一下,那里的肌膚極其細嫩,魏嵐被一咬,便又疼又癢的醒了。

    而后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人,陸子衿正側身坐在床邊,對著她的契口又吸又咬的。

    魏嵐整個人都軟了,“夫人,你回來了?嗚~吸的太用力了,好癢。”

    陸子衿聽到她的撒嬌,稍稍起身,烏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魏嵐,就像是在盯著她的獵物一樣。

    陸子衿直接咬上了魏嵐的唇瓣,而后也不管她能不能喘得上氣,又急又重的吻了起來。

    “嗚嗚~”魏嵐呼吸都困難了,想將陸子衿推開一些,手上卻又沒有力氣,最后只能軟趴趴的被陸子衿親哭了。

    等陸子衿退開之后,她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喘不上氣了,你又欺負我。”

    見小乾元滿臉通紅,胸口起起伏伏個不停,眼角還有些沒化開的霧氣,陸子衿眼眸中的黑色更濃了些。

    她伸手捏著魏嵐的契口,故意擠壓著,“誰讓小狗又不聽話了,說說吧,那幾個女坤澤都是誰?”

    “都是之前參加我簽售會的讀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她們碰上了,然后就閑聊了幾句,結果沒想到會碰上你。”魏嵐可憐巴巴的解釋著,她可真是太難了。

    陸子衿唇角勾了勾,溫柔的看向魏嵐,“這么說來,主君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了?你還想和那幾個妹妹多聊聊,是不是?”

    魏嵐趕緊搖頭,她契口那里的信香一點一點的被陸子衿擠出,她一邊難耐的握著陸子衿的手腕,一邊解釋著:“沒有,我不想和她們聊的,準備說幾句話就走的,我只喜歡你。”

    一提起這個陸子衿就更生氣了,又一口咬在了契口上面,似是覺得不解氣,還故意吮吸了幾下,魏嵐都難耐的哼出聲了。

    “那那家酒樓的烤鴨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教那個大廚做的?”陸子衿說著,又在契口的旁邊吸了一顆小草莓,小狗不乖,那自己就該給小狗身上打滿標記,得讓別人知道,這小狗是有主人的。

    魏嵐被吸得又舒服又難耐,眼看著又要落淚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揪著陸子衿的衣袖辯解著:“我不過是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嘴那樣好吃,蕭南煙便叫大廚過來了,我就隨口教了一下,都是朋友,我教就教一下嘛。”

    陸子衿聽小狗還敢嘴硬,立馬沖著魏嵐的唇瓣咬了上去,魏嵐只覺得自己快被夫人親暈了,等陸子衿稍稍退開的時候,魏嵐覺得自己的舌頭都麻了,夫人也太用力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明白為什么教著做了一道菜陸子衿也生氣,不過她不敢還嘴。

    陸子衿伸手點了點魏嵐的鼻子,這才開始數落道:“你對蕭南煙真上心,教她家的大廚做好吃的菜品,那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家的酒樓呢?你怎么不教教咱們陸氏酒樓的大廚?一天天的,胳膊肘總往外拐。還招的那么多的小姑娘圍著你,知錯了嗎?”

    魏嵐愣了片刻,她還真忘了這一層,主要是陸氏的產業太多了,她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呢,不過家里有酒樓這事她是知道的,畢竟陳舟就是因為酒樓被送進去的,但是她中午吃飯的時候真的是隨口一提,也沒想到會惹老婆生氣啊!

    “知錯了,夫人你別生氣嘛,我還有更好的菜品教咱們自家酒樓的大廚,你放心,特別特別好吃,我明日就開始籌備。”魏嵐趕緊保證道。

    陸子衿聽她這么說,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她指尖捏著魏嵐的耳尖把玩,繼續柔聲問道:“覺得那些小姑娘好看嗎?我聽她們好像都叫你魏嵐姐姐,喜歡她們這么叫你嗎?嗯?”

    魏嵐現在就是想哭,她老婆可太記仇了,剛解決了菜品的問題,又問回到了小姑娘的問題上。

    魏嵐趕忙搖頭,“不喜歡,不喜歡,她們就是去書舍光顧的顧客,就和買米、買面的顧客一樣,我和她們說話那是為了給咱們書舍拉生意,你千萬別誤會我。”

    “是嗎?主君這么為書舍考慮嗎?”陸子衿似笑非笑的看向魏嵐,顯然是并不相信她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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