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有了伙計的打岔, 周語芙倒是沒繼續做什么,只在奚夜的旁邊坐下,她看著奚夜淺淺笑道:“城主大人下午的時候要去我府上用飯嗎?就當做是你送我這些玉器的回禮了。”
周語芙說著, 還沖奚夜眨了眨眼睛, 這小乾君年紀小, 體力應當好得很吧?
“好,那我便打擾了。”奚夜靦腆的笑了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 奚夜便回去了,她下午處理完了城主府的事情,便在臥房里沐了浴, 還換了一身新的衣裙, 做完了這些她才去了周府。
而周語芙也早早回了府中, 她安排廚房今晚的菜品要做的豐盛些,尤其是多倍些滋補的菜品,做完這些,她也同樣沐浴,換上了新的衣裙便等著奚夜過來。
天色微暗的時候,奚夜便到了周府。
周府的下人們一個個覺得驚奇, 她們主人這么多年了, 一直都是單身, 沒什么乾元能入周語芙的眼, 眼前這位小乾君倒是好福氣,被他們主人看上了,以后吃喝不愁。
被當做是小白臉的奚夜被下人們一路引到了周語芙的臥房那里,周語芙這會兒正坐在桌旁, 見她來了,眼睛亮了亮, 而后便讓下人們準備飯菜了。
“呦,小乾君怎的這會兒才過來,怎么?怕我吃了你?”周語芙挑眉笑道。
奚夜耳尖微紅,“沒,在府里處理了一些事情,處理完了便過來了。”
“快坐。”周語芙笑著起身,拉著奚夜坐到了她身邊。
“飯菜馬上好,一會兒多吃點,好好補補。”周語芙沖奚夜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奚夜放在膝蓋上的手縮了縮,耳尖更紅了些,“嗯。”
周語芙見她這幅樣子,更是輕笑不止,“城主大人這么靦腆嗎?”
奚夜確實有些緊張,吃完飯的話,她是不是想讓自己晚上也留下來呢?
一想到這兒,奚夜就更緊張了,“沒。”
好在丫鬟們開始將晚膳端了進來,奚夜也稍稍放松了片刻。
周語芙讓下人們退下去,臥房里只剩了她和奚夜,“小乾君,多吃些。”
說著,她往奚夜碗里多夾了些菜,畢竟晚上可有小乾君受累的。
“好,你也是,多吃些。”奚夜一邊吃,一邊看著桌面上的飯菜,她總覺得有些不對,不僅有人參燉的雞湯,還有燕窩銀耳粥,反正很多都是補身體的東西,晚上這么吃,真的不會上火睡不著覺嗎?
不過畢竟是去人家家中做客,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奚夜瞎想的功夫,周語芙已經給她分別盛了一碗燕窩粥和一碗人參雞湯,“給,慢慢吃,喝些湯。”
“好,謝謝。”奚夜看著這些大補的東西只能道謝,她才第一次過來,總不能挑刺,只能應著頭皮愣吃。
周語芙讓奚夜多吃,她自己倒是沒有吃太多,只是吃了些菜,而后喝了一碗燕窩粥便飽了。
她晚上也不想吃的太多,不然,一會兒脫了衣裙之后,有小肚子可就不好了,萬一小乾君不喜歡了可不行。
奚夜還不知道周語芙在想什么,她還在埋頭苦吃,晚上的飯全都是大肉,要不就是很補的東西,她現在已經覺得有些頂得慌了,再抬頭的時候,便見周語芙已經放下了碗筷,這會兒正看著她呢。
奚夜咽下了口中的一塊排骨肉,問道:“你吃好了?”
“嗯,你是乾元,多吃些才對,不然一會兒可要沒力氣了。”周語芙沖她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奚夜臉側微紅,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她想多了?不過她還是大口吃了起來,直到真的吃不動了,她才道:“真吃不了了,讓人都撤了吧。”
“好。”周語芙淺淺笑了笑,招呼著婢女們將桌面上的飯菜都撤了下去。
不多時,房間里又只剩了兩人。
奚夜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她也沒有主動提要走的事情,不過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
周語芙自然也沒提,她見奚夜紅著臉,便笑著湊了過去,“小乾君想什么呢?怎么臉都紅了?”
她說著,故意順勢坐在了奚夜腿上,一條手臂勾著奚夜的脖頸,薄唇輕輕的印在了奚夜臉側,然后便見奚夜的臉倏的紅了。
“呦,這么愛害羞嗎?”周語芙巧笑嫣然,她就喜歡小乾君這幅不經逗的樣子,說明小乾君沒開過葷。
“沒,沒害羞,天色有些晚了,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奚夜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看著周語芙的眼睛,周語芙要是不想讓她留下的話,那她就回家了,等以后成親了再住在一起。
周語芙食指輕輕壓在奚夜的唇瓣上,而后輕輕摩挲著,“你是真的想回去?還是想留下陪我?”
奚夜喉嚨有些發癢,她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而后小聲嘟囔著:“那,那還是陪你吧。”
周語芙笑著親了親奚夜的額頭,夸贊道:“真乖,那咱們一起讀讀書吧,好不好?”
“好。”奚夜下意識的回道,只不過她有些納悶,這個時候讀書?多少有些奇怪了點。
而后周語芙就從桌子上拿了一本書遞給奚夜,示意她翻開。
奚夜將書拿了起來,見書的封皮上寫的是《論語》,她總覺得哪里不對,不過還是紅著臉將書頁翻開,然后就看到了里面的內容,這哪兒是什么《論語》,明明是不正經的畫冊。
剛翻到第一頁便見圖上的兩個女子正在脫衣裙,奚夜的手抖了抖。
周語芙見她這反應,淺笑了一聲,在她臉側親了一口,催促道:“小乾君,怎么不翻頁了?嗯?”
奚夜被她親的面紅耳赤的,手上哆哆嗦嗦的往后翻了一頁,“在翻了。”
每往后翻一頁,奚夜的臉色便越紅,等她翻到中間的頁數時,整個人都紅溫了,呼吸甚至都急促了。
奚夜翻到這會兒才覺得不對勁,不是,周語芙分明就是在逗著她玩,哪有和心上人抱在一起看黃畫冊的?
她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紅著臉看向周語芙。
周語芙見她將畫冊扔了,故意問道:“怎么好端端的又不看了?”
“你故意的。”說著,奚夜深吸了幾口氣,一把抄起了懷里的周語芙就往床邊走去。
“哎?小乾君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來。”周語芙故意笑著問道。
“干你!”奚夜咬牙道。
剛走到床邊,她便吻上了周語芙那能說會道的紅唇,奚夜想著,今晚非得讓周語芙嗓子啞了,省的她再欺負自己玩。
周語芙很是受用的勾著奚夜的脖頸,任由奚夜親吻,甚至她自己還帶著點急切,素了這么多年了,她好不容易挑了個體力好的小乾元,自然是得好好享受。
紅燭搖曳,一直到后半夜奚夜才叫人抬了熱水進來擦洗,在外面候著的小丫鬟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的,這一晚上,臥房里那真是天雷勾地火,不知道里面的兩個人有沒有害羞,反正她們是聽害羞了。
兩人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衙署里的人有事情想找奚夜匯報,被告知奚夜去了周府一晚上沒回來,他們便跑去周府找奚夜,而后被周府的小廝告知城主還沒起呢,他們便只得等在前廳喝茶。
奚夜醒來的時候,天光早已經大亮了,她原本體力就好,就是昨晚折騰到后半夜她也沒再怕的,不過周語芙的體力也不差,主要是,她還敢一直勾著自己繼續,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的弄到了后半夜。
周語芙醒來的時候,便見奚夜也已經醒了。
她哼唧著在奚夜懷里伸了個懶腰,笑罵道:“死鬼,還以為你多老實呢?結果在床上這么能折騰。”
“那不都是被你勾的嗎?”奚夜說話的時候便感覺到周語芙的腳又不老實了,在蹭她的小腿。
她剛想將人撲倒再好好交流一下,門外便響起了通報的聲音,“城主大人,有兩名官吏在外面等著您呢,您看什么時候方便見他們?”
奚夜的臉皺的像是苦瓜一樣,不是,她還想和心上人溫存一會兒呢,怎么就有工作找來了?
周語芙湊過去親了親她,笑道:“晚上再過來不就是了,又不是不讓你來了。”
聽周語芙這么說,她心情才好了不少,又抱著周語芙親了一口,奚夜這才起床不情不愿的去辦公。
怪不得她們寧王那么黏長公主,她現在算是知道了,她也想黏著周語芙。
于是奚夜沉著臉被手下叫回了城主府,那些手下一個個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不過奚夜倒是不在意,她本來就是打算和周語芙成親的,因此根本也沒打算避著人,不過她沒有父母,要是成親的話,得告知寧王才是,她打算這次魏嵐她們從南邊回來,她就和魏嵐提起這件事。
而魏嵐她們這邊,已經到了江南府,江南多文人雅士,這次那些被罷免官職的官員大多都是在江南一帶煽動學子一同鬧事的,因此魏嵐她們直接就去了江南。
江南的叛亂早已經平定了下來,因此魏嵐她們抵達江南府的時候,還是有不少的官員前來接人的,當然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那些學子們也受到了煽動,紛紛跟著過來鬧事了。
于是魏嵐她們抵達江南府城門的時候,便見除了前方的官吏,后面全都是被差役們阻擋著的學子,那些學子一個個群情激蕩,都在說大昭殘暴,隨意殺害文官之類的話。
魏嵐和陸子衿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一幕,那些學子們一個個大聲的叫喊著,往這邊撲著,要不是那上百名差役攔著,恐怕此時已經是亂了。
魏嵐淡定的看著對面的那些學子,繼而又看向了江南府的知府張文釗,“這是怎么回事?不歡迎本王和長公主過來嗎?”
張文釗趕忙領著屬官下跪,“寧王殿下恕罪,長公主殿下恕罪,微臣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風聲,引得這些學子也過來了。”
魏嵐視線冷冷的看著他,“是不知道是誰走漏風聲,還是原本就是你召集的這些人?”
“寧王殿下明鑒,下官不敢啊,就是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這么做。”張文釗趕忙叩首道。
這人也是樊川新任命的江南知府,但江南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是需要好好查查才好,所以對張文釗,魏嵐也是不信任的。
“你最好是不敢,本王已然斬殺過一名二品大員了,殺你也不算是什么?”
說完,魏嵐也沒讓這些官員們起來,畢竟這些學子們匯集在這里擋路,已經算是這些官員失職了,若是自己沒帶這五千兵馬呢?那是不是被這些人堵得連城都進不了了?
魏嵐帶著身后幾十名身披甲胄的親衛往人群那邊走去,她剛走了沒幾步,人群中的叫聲便更大了。
“大昭苛待文官,讓天下的學子都寒了心,我們要讓朝廷改變律法,不可殺文官!”
“對,不可殺害文官!不可殺害文官!”
魏嵐冷眼掃了過去,伸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但是人群激動,根本沒有人聽她的,這些血氣上涌的學子還在高聲的吶喊著。
魏嵐搖了搖頭,怪不得歷朝歷代想要做些什么都最先煽動學子呢,這些人是最沒有腦子的人,也是最愛頭腦發熱的人,今天這種情況,不見血的話,應該是收不了場了。
她想著,視線便看向了叫嚷聲最大的那名學子,她低聲的沖著杭書瑤吩咐了一聲,下一刻,杭書瑤便施展輕功飛入到了人群中,她將魏嵐剛剛指著的那年輕男人,一把抓了起來,而后提著男人飛出人群,直接將男人拽到了魏嵐面前,自有士兵將男人死死按住。
人群中見發生了這種事,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那被抓的男人卻依舊嘴臭,他身后的人交代過了,越是人多的地方,大昭官府的人就越不敢殺人,因為那些官員怕激起民憤來。
想到這兒,他不肯低頭,沖著魏嵐罵道:“大昭律法殘暴無度,文官乃是天下楷模,之前的大周便對文官多有優待,才得以延續百年,大昭怎能如此殺戮文官,我不服,不服!”
魏嵐點了點頭,她淡淡開口道:“管理戶籍的官員呢?”
“臣在。”一個小老頭立馬從一種跪著的官員中出來,又繼續沖著魏嵐跪下。
魏嵐開口道:“此人如此懷念大周,必然是大周余孽,你回去之后好好查查這人的戶籍,凡是與他沾親的人,不論是誰,從今往后家族中的所有人不得再考取功名,你另外找一個空本子,將這些記錄在冊,本王稍后會一一查看。”
“是,是,下官記住了。”那老頭也是急了,忙派了小吏將這事記下。
那男人顯然也沒想到魏嵐會這么做,他大聲喊道:“你憑什么這么做?憑什么?”
魏嵐卻是懶得和他再說,而是視線看向對面的那些學子,“大周余孽在此妖言惑眾,你們一眾學子不好好讀書,卻和這種人摻和在一起,連一點自己的判斷都沒有,人云亦云,真是令人不齒,就你們這種沒腦子的人,沒有資格當官。”
說著,魏嵐又開口道:“來人,將這里都圍了,這些學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剝奪了考取功名的資格,張大人,讓你的人一一過來核對這些人是誰,全部記錄在冊,我大昭不需要這些蠢貨做官。”
說完,魏嵐身后的軍隊立馬分出了一千人,將這些學子迅速包圍了起來。
那些學子一聽不讓考科舉了,一個個都群情激奮,有的甚至開始推搡士兵們。
“你們這些不識字的廢物也敢攔我們?我們日后都是文官,都是大昭的棟梁。”
“就是,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士兵,還不給我起來。”
“咱們一起上,沖出去,這么多人,他們奈何不了咱們,也不敢殺咱們!”
“打他們,沖出去。”
有不少的人見士兵們只是攔著他們,卻沒有對他們動手,便變本加厲的沖著那些士兵踢打。
魏嵐看著眼里,冷冷道:“有隨意推搡打罵或是想逃跑的,格殺無論。”
魏嵐這一聲令下,有不少的士兵本來就在被打,一聽這話,立馬拔出刀來,有的士兵甚至已經動手了。
不停規勸的人,要么是真的沒腦子,要么就是真壞,要想平定江南這邊的事情,不流血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魏嵐自己也沒想到,居然連城都沒進,就得殺人了。
她視線看向地上跪著的男人,淡淡道:“將這人斬首,將他的尸體就掛在這城門上,以儆效尤。”
“是。”里面便有士兵將砍刀拿了過來。
那男人卻是慌了,他沒想到魏嵐會這么狠,真的都殺,忙哭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受人指使挑唆的,是黃俊青,是他指使我這么做的,他還說了,大昭新朝剛剛建立,我們這些學子鬧事,朝廷一定會以安撫為主,不會殺我們的。”
魏嵐擺了擺手,示意準備下刀的士兵停手,而后看向那男人,“我這人脾氣不好,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你全家都會受到牽連。”
“寧王殿下饒命,寧王殿下饒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把黃俊青抓過來和我對峙,也還是他聯絡各方,煽動了學子們反抗朝廷。”
魏嵐點了點頭,“那好,看在你還有用處,本王暫時饒你一命。”
“謝殿下,謝殿下。”那男人哭著給魏嵐磕頭。
而此時,城門前的那塊空地上已經血流成河,有些學子一開始不信邪,不相信這些大頭兵敢殺他們,非要往出闖,結果自然是命沒有刀硬,有的則是看到有人死了,慌亂之下硬要沖出去,結果自然也被砍死了。
魏嵐剛剛下的命令是將這些人圍困起來,想要反抗或是逃跑的格殺勿論,因此這會兒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不過到底還是有聰明人的。
有人大喊著:“別跑了,都別跑了,寧王說了,只是圍困,往外跑的才是送死。”
但是那些學子們根本不聽,他們就是心高氣傲慣了,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士兵們只是大老粗,看不上他們,而且這些學子往往頭腦簡單,被有心之人稍稍煽動一下,便安耐不住的想去找死,這次也是一樣。
即便是有人勸說大家別跑了,還是不停的有人硬要往刀口上撞,結果自然是死路一條。
光這一會兒時間,已經死了有上百人,其中一些人的理智漸漸回籠,又轉而下跪,沖著魏嵐那邊哭求。
“寧王殿下饒命,我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對,放了我們吧,我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讀書,覺對不敢再犯了。”
“求求您饒命。”
魏嵐這會兒也走到了前面去,她伸手示意這些人都閉嘴,這次這些人很是識趣的閉了嘴。
魏嵐冷冷的開口道:“國有國法,你們今日既然做了這事,便得付出代價,我不管你們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但是能做出圍堵朝廷命官,煽動人心這種事,足可以見得你們用心險惡,已經死了的那些人我就不說了,你們這些蠢貨,沒有資格再考科舉入仕,還有你們以后的子女也是一樣,世世代代,只要大昭還在,你們的子孫便不得再考科舉,這是你們要為這件事付出的代價。”
魏嵐緩了口氣,繼續道:“不是讀書人就能為所欲為,就你們這樣的蠢貨,我大昭也不需要,退一萬步講,你們這種聽風就是雨的人,做官了也只會是昏官,江南知府何在?”
張文釗趕忙跪了過來,直到這會兒,魏嵐也沒讓這些跪著的人起身,“臣在。”
“你去叫人將這些讀書人的名字戶籍一一記錄在冊,以后這些人的子子孫孫,全都不許入仕。”魏嵐道。
“是,臣這就差人去辦。”張文釗都快嚇死了,他沒想到寧王這么猛,上來就殺了這么多的學子,他生怕自己也被波及了,相當的聽話。
那些學子還想反駁,但是看著旁邊死的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他們現在都后悔死了,不僅自己的前途毀了,這下連以后的子女的前途也給搭進去了。
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寒門學子,結果科舉還沒考上,就因為這件事連去考試的資格都沒了,不少的人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然而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魏嵐對這些人不會心軟,若不是自己這次帶的兵足夠多,說不定這些人還會圍困了自己呢。
魏嵐又開口道:“將剛剛那個男人給我看好了,除了咱們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還有,去把黃俊青給我抓過來。”
魏嵐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這個黃俊青可是以前的江南知府?”
“是,就是他啊殿下。”那指認黃俊青的男人忙道,生怕說的慢了腦袋就沒了。
魏嵐點了點頭,對著張文釗道:“你的人對這里更熟悉,書瑤,你帶上人跟著張文釗的人去抓黃俊青,對了,多帶些人過去,將黃俊青住的地方給我圍起來。”
“是,殿下。”杭書瑤直接帶了三百名士兵,跟著幾名差役進了城。
張文釗見這些學子們都不敢炸刺了,他小心的跪到了魏嵐面前,問道:“殿下,這里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您看,咱們是不是先進了城再說?”
魏嵐卻是擺了擺手,“不急,我今日就是要在此將這些事都處理了,來人,去搬椅子出來,我和長公主今日便在這里等著。”
說著,魏嵐又踢了張文釗一腳,“快去讓你的人查戶籍,必須和這些人一一對上,我后面會讓我的人核實,若是有對不上的,或是有你故意不登記的,那本王便連你一起治罪。”
“臣不敢,臣不敢,臣這就去安排。”張文釗哪兒敢不聽魏嵐的話,這位寧王可是連二品的文官都說殺就殺,自己哪兒敢得罪她?他趕緊去叫人安排人進城去拿戶籍名冊,順便再搬一些桌椅過來,讓小吏們當場登記這些人的戶籍姓名。
魏嵐則是去找陸子衿了,兩人坐在椅子上,身后自有隨從和婢女打著傘,防止兩人被曬到。
魏嵐臉色不怎么好看,陸子衿也是一樣。
“沒想到連城都沒進,這些人就送咱們一份大禮。”陸子衿無奈道,魏嵐一下子殺了這么多學子,做法雖然略微激進,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開頭她們便懷柔的話,只會讓這些人更加的猖狂,所以流血反而是最見效的做法。
“是啊,南面的這些文官還真是肆無忌憚,不過這次就得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了。”魏嵐冷聲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拎不清的人,尤其一想到這些人之前還能考科舉,有可能做官,魏嵐就更生氣了,就這種人做了官,那也全都是不長眼的糊涂蛋。
第102章
不多時, 杭書瑤便帶人將黃俊青的府邸圍了起來,黃俊青雖然被罷官,但到底有之前多年的積攢, 如今也是江南這邊的富戶, 他家中的宅院及大, 杭書瑤直接讓兩百士兵將黃府圍攏了起來,她自己則是帶了一百名身披甲胄的士兵直接從正門沖了進去。
府里的護衛見到這么多身披甲胄的士兵也是嚇得不輕, 不過還是有不怕死的,上前阻攔杭書瑤她們。
“你們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們老爺是誰?竟敢闖入我們府中?”
“我們抓的就是黃俊青,少廢話, 帶路。”杭書瑤直接讓人抓了這小廝, 讓他帶路。
起初他還挺不服氣的, 不過被打了一頓,這人立馬老實多了,帶著杭書瑤她們往府中走去。
而此時,黃俊青正和十幾名之前被罷免的官員坐在茶室中喝茶。
“黃兄,你說城外現在怎么樣了?”
“想必那個寧王肯定已經焦頭爛額了,那可都是讀書人, 讀書人瘋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有她受的。”黃俊青哈哈大笑起來, 另外幾人也跟著樂了起來。
“要不說還是那些讀書人好騙, 稍微煽動煽動,他們便坐不住了,有他們上去沖鋒陷陣,咱們也樂的自在。”
“誰說不是呢, 無故罷免咱們官職,咱們一定得討要個說法。”
就在幾個人正高興的談論這些事的時候, 院子里突然亂了起來。
黃俊青蹙眉問道:“何事?不知道我們再次此聚會嗎?怎能如此喧嘩?”
立馬便有小廝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沒看到我和幾位大人正在飲茶嗎?外面怎么那么亂?”黃俊青不悅道。
“老爺,是官兵來了。”
那小廝的話音剛落,杭書瑤已經帶著人將茶室的門踹開了。
黃俊青臉色鐵青,他之前是這里的知府,哪兒受過這種氣,立馬質問道:“你們是誰的手下,知不知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帶兵闖進來。”
“黃俊青,別說你已經不是江南府的知府了,即便是,你也算不得什么,來人,將這里面的人全都拿下,給我都帶走。”杭書瑤冷聲道。
“是。”士兵們立馬沖著這些人撲了過去,將他們用麻繩綁好。
這些人口中還在咒罵著:“你們這些兵匪,我們之前可都是文官,你們竟敢抓我們?”
“對,快放了我們,不然陛下是不會繞過你們這些大頭兵的。”
杭書瑤見這些人還這么猖狂,直接道:“掌嘴,什么時候老實了,什么時候再停下。”
“是!”
士兵們正嫌棄這些人嘴臭呢,這會兒聽到杭書瑤這么說,一個個的牟足了勁,直接沖著這些人臉上抽。
黃俊青也是沒想到這些士兵敢直接對他們動手,一個個的全都震驚了,大周以前一直是文強武弱,只有文官拿捏武將,他們這些文官對士兵更是不屑一顧,哪兒受過這種委屈,他們直接都懵了。
片刻之后,茶室里滿是巴掌聲和這些人的叫喊聲。
“疼死我了,別打了,別打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一直到這些人都閉嘴了,杭書瑤才讓士兵們住手。
她讓士兵們將這些人押走,讓之前那些士兵仍舊留在這里看守黃府,不多時,杭書瑤便押送著這十幾人到了城門那邊。
黃俊青看著城門口到死尸是和血跡,整個人都嚇傻了,再加上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別提有多狼狽了。
很快的,這些人便被押到了魏嵐和陸子衿面前,“殿下,人已經帶到了,他就是黃俊青。”
魏嵐點了點頭,開口道:“就是你聯合了南邊的官員,煽動這些學子和朝廷對著干的?”
“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你血口噴人,寧王,你濫殺無辜,南邊的官員早就對你不滿了。”黃俊青頭腦一熱,到嘴的話便沒過腦子的說了出來,他剛說完就后悔了,城門口的那些尸體還在呢,他生怕魏嵐直接殺了她。
魏嵐也是被氣笑了,“把剛剛那男人帶過來,讓他們自己當面對質。”
“是。”
立馬便有護衛將之前那男人帶了過來,那男人見了黃俊青立馬激動了起來。
“黃俊青,是你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鼓動身邊的學子和朝廷對著干的,而且你不僅找了我,還找了其他不少的學子蠱惑人心,都是你教唆的我們,寧王殿下,都是他做的。”那男人激動的哭喊著。
“我沒有,我沒有這么做,我沒有。”黃俊青一頭的冷汗,極力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魏嵐冷冷道:“書瑤,把這些人拉下去狠狠的打,什么時候肯說了,什么時候再停手。”
“是。”
立馬便有士兵將這些人拉下去杖責,這些人之前可全都是文官,被打了幾下之后,一個個哭爹喊娘的求饒。
“饒命啊,我招,我招,確實是黃俊青將我們召集在一起干的這事,寧王饒命啊,我們也只是想提高文官的待遇,可我們絕對沒有和朝廷對著干的膽子。”
“對啊,寧王饒命啊,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魏嵐并沒有急著讓人停手,而是讓這些人一挨了將近二十大板,這才揮手讓士兵們停下。
“張文釗,讓你的人寫清這些人的罪狀,而后讓他們畫押。”魏嵐繼續道。
“是,臣馬上差人辦。”他趕緊讓身邊的官吏將認罪書寫出來。
魏嵐又看向黃俊青,“黃俊青,將你聯合的所有官員的名單都寫出來,我和公主還能網開一面,禍不及你家里人。”
說著,魏嵐又開口道:“奧對了,還有你們,你們這些人也都寫一寫,免得有漏網之魚被放跑了。”
說著,魏嵐讓人給他松綁,讓人準備了紙筆給黃俊青,讓黃俊青將剩下的官員名單全部都寫清,她也好一家一家的派兵去抓人。
黃俊青這會兒后背上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不過還是忍著不適,他拿起毛筆寫了起來。
其余的十幾人也是一樣,也都紛紛寫了起來。
魏嵐和陸子衿也不著急,就在這邊等著,不多時,十幾份名單便出來了,魏嵐讓杭書瑤去辦這件事,凡是涉及到的人,全部都抓起來。
做完了這些,她和陸子衿才進了城。
張文釗早就給魏嵐她們準備了住處,魏嵐和陸子衿住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日,杭書瑤負責去抓人,順便抄家,魏嵐和陸子衿則是盯著下面的官員核對那些鬧事學子的名單,全部都記錄在冊,永久免除他們考科舉的資格。
總之,知府衙門的人全都跟著忙了起來,陸子衿還專門讓人寫了文書,告知所有人,那些鬧事的學子不再有參加科舉的資格,他們的后代也是一樣,永遠被剝奪參與科舉的資格。
經歷了城門外的流血事件,再加上對學子們的嚴懲,動亂很快就被平息了下來,江南這里也終于重新安定了下來。
不過魏嵐和陸子衿還需要留下來主持一些瑣事,比如這次聯合起來鬧事的官員多達79人,這些人都需要斬首示眾,而這些人的家財、房產、田產自然是要全部收歸國庫的,當然了,流放這些人的家眷也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的差役,這一點也需要魏嵐她們協調各處,多調派一些差役過來。
等她和陸子衿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已經是兩個多月之后的事情了。
魏嵐寫了奏折,連同那些官員的認罪書全部讓人快馬送到了京城,她還給樊川寫了一封家信,大意是回去的時候要在潘陽城那邊停留幾日,她會讓杭書瑤領著大隊的兵馬先回京復命。
她和陸子衿在江南處理完了事情,便往潘陽城去了,這一去又是半個月的時間才抵達潘陽城。
這次帶著屬官出來迎接魏嵐她們的是奚夜,魏嵐和陸子衿這次和她回了城主府居住。
“二位殿下,陸府的房舍修繕的差不多了,家具也是,有些歸還回來有所損壞的家具,盧峰都讓工匠們重新修復了,有的實在是修復不了的,他也讓木工根據以前的樣式重新做了相同的,現在只有院子里的樹木還沒有還原,畢竟有些很粗壯的樹木都是長了幾十年的老樹,盧峰只能讓人重新在原地種了相同的樹木,還有損毀的地面也在修復了,只不過還沒修好。”奚夜將這兩個半月的進展給魏嵐和陸子衿匯報了一遍。
陸子衿淡淡點了點頭,“這次盧峰應該是下了血本吧?”
“是的殿下,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照陸府以前的還原,就連木材的用料都是一樣的,還有那么多工匠的工錢,盧峰這次算是大出血了。”奚夜忙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日過去看看。”
“是,臣替二位殿下安排。”奚夜笑著說道。
魏嵐看著奚夜,總覺得她不對勁,這家伙怎么滿面春風的,不像是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她還沒問,奚夜便搓了搓手,直接跪到了魏嵐和陸子衿面前,“二位殿下,我和周語芙在一起了,我想同她成親,不知道二位殿下能不能幫我們證婚。”
魏嵐倒是沒想到奚夜她們進展的這么快,“自然可以,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差不多一個多月以前吧,這段時間除了管理潘陽城的事,我和她便一直在籌備婚事,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求殿下應允?”奚夜開口道。
“什么事?”魏嵐問道。
“我和語芙這段時間也想了很多,她經營這里的鋪子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且她家本就是潘陽的,我便想著,也留在潘陽城做事。”
奚夜原本是想著回京的,可是思前想后了很久,還是覺得不妥,畢竟周語芙自幼便生活在這里,早已經習慣了這里,沒有理由因為自己要回京城就讓她陪自己一起,而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了,反而一身輕,自己應該留下來陪著周語芙才是。
反正現在京城安定下來了,兩位殿下想要護衛的話,多的是,不缺她一個。
魏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笑道:“這樣也好,潘陽城這里留一個自己人看著,以后我們回來探親,也能方便些,這樣吧,我回京之后就同陛下說了這事,你就留在潘陽繼續做城主吧。”
“謝謝兩位殿下成全,語芙她要是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很開心。”奚夜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道。
第103章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 魏嵐便和陸子衿去休息了,這幾月她們又是趕路又是處理事情的,魏嵐都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抱著陸子衿撒嬌, 想和陸子衿一起洗澡。
“咱們要不要一起洗, 這樣還能節省點時間, 早些上床休息。”魏嵐一邊說,一邊攬著陸子衿的腰蹭著陸子衿撒嬌, 一點都沒有平日處理事情時的雷厲風行。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自家小乾元,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好, 依你。”
“我就知道我家公主最好了。”魏嵐抱得更緊了, 一會兒去蹭陸子衿撒嬌, 一會兒又去親陸子衿的唇瓣。
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小乾元招惹自己的時候,總是很積極,不過到了后面,往往最先說受不住了的也是小乾元。
不多時,婢女們準備好了洗澡水, 魏嵐拉著陸子衿去沐浴, 她讓陸子衿坐在她腿上, 她則是靠著陸子衿, 讓陸子衿幫她按摩肩膀。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小乾元,小乾元都快睡著了,她伸手點了點魏嵐的鼻尖,柔聲道:“待會兒上了床再睡, 當心著涼了。”
“嗯,好。”魏嵐睜開眼, 抬眸看向陸子衿,而后貼著陸子衿蹭了蹭,老婆對她可太好了。
她湊過去仰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唇瓣,陸子衿立馬會意了她想做什么,低頭輕輕的吻了上來,不一會兒,便和魏嵐纏的難舍難分。
最后還是魏嵐先受不住,推了推陸子衿,兩人這才喘著氣分開。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滿面潮紅的小乾元,小乾元那副嬌滴滴的樣子,倒是比她更像是坤澤。
她失笑的捏了捏魏嵐的耳尖,“別玩了,趕緊洗,不然水都快涼了。”
倒不是不能讓丫鬟進來添熱水,如果是自己洗的話倒是沒什么問題,現在是兩個人一起洗,還挺難為情的。
“好。”魏嵐應了一聲,又開始一邊不老實,一邊往陸子衿那邊潑水。
兩人又折騰了好一陣,這才從浴桶里出來。
魏嵐等擦干了頭發之后才和陸子衿一起上床休息了,這會兒時間還算早,兩人奔波了一路也不太想吃午飯,便干脆先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兩人才起床用了飯。
第二天一早,魏嵐和陸子衿便乘坐馬車去了陸府,這會兒隨行的護衛統領只剩了孟白,不過魏嵐為了防止回京路上發生意外,她還是留了兩百名士兵護送她們回京的。
她和陸子衿去到陸府的時候,便見陸府的大門已經換了新的,牌匾也是一樣,換了新的,而且連字的大小都和以前一樣,周圍墻壁上被潑的漆早已經被清除了,還原了灰磚原本的顏色。
陸子衿看著外面,至少是比上次來順眼了不少,她和魏嵐進到了陸府里面。
盧峰正帶著人修繕陸府里面的道路,安排人往各處種植樹苗,他見魏嵐和陸子衿來了,趕忙過來行禮。
“草民盧峰,參見寧王、長公主殿下。”
陸子衿沖他點頭道:“起來吧,陸府修繕的怎么樣了?你帶著我們走走看看吧。”
“是,是。”盧峰身上都出冷汗了,他知道陸子衿以前住的院子是景晨院,已經讓人將景晨院全部復原了,里面全都被人清理的干干凈凈,所有的紅木家具、黃花梨雕刻的木床,全都是他讓木工按照原本的樣子新做的,甚至還鋪了地毯,屋子里一早還熏了香。
不過盧峰依舊還是很忐忑,生怕陸子衿和魏嵐不滿意,他可是聽說了,魏嵐在江南那邊沒少殺鬧事的人,還抄家流放了不少人,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害了家里。
盧峰戰戰兢兢的帶著陸子衿和魏嵐去了景晨院,“公主殿下、寧王請,里面已經全部復原了,而且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陸子衿進到了臥房里,就見和原來一樣的嶄新家具映入眼簾,房屋中那些破損的墻壁和窗戶也都重新復原了,看不出一點的痕跡,而且屋子里熏了香,味道典雅好聞,陸子衿微微頷首。
而后陸子衿和魏嵐又去了書房,書房里的書她們走的時候就都帶走了,不過書架和桌椅卻是留了下來,但是卻被那些流氓、盜匪都當做柴火燒了,不過此時的書房已經還原了以前的樣子。
不僅書架桌椅全都做了新的,甚至書架上還擺滿了書,而桌子上還擺放著筆墨紙硯。
盧峰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陸子衿和魏嵐的表情,一邊偷偷給自己擦冷汗。
“還不錯,不過你是只還原了景晨院,還是其他的院落也都還原了?”陸子衿冷聲道。
“都還原了,都還原了,原本床上的被褥我也已經訂好了,只是定的數量太多,他們還沒有交貨,不過下個月應該就差不多了。”盧峰彎著腰,一邊擦汗一邊道。
魏嵐見他這幅樣子,都氣笑了,“本王和公主都是很和善的人,又不會將你怎么樣,你這么害怕做什么?”
“是,草民自然知道您和公主是最和善的,是草民自己沒見過大人物,有些緊張了,緊張了。”盧峰訕笑道。
他這話說的簡直是昧著良心,魏嵐還和善?整個大昭也沒人敢惹這位吧?
“那就好,走吧,咱們去別的院子看看你有沒有偷工減料。”魏嵐意有所指的說道。
“好,好。”盧峰都想哭,這就是魏嵐說的和善嗎?
不過他還是趕緊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一行人便去了隔壁的院子,果然和盧峰說的一樣,屋子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的,像是有人用水沖洗過一樣,屋子里的家具也全都還原了,門窗也全都是嶄新的,除了院子里的大樹不在了,其余的倒是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盧峰見陸子衿在看院子里的樹苗,忙下跪道:“殿下,這樹木長成不是也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個臣真的沒辦法做到還原,只能種了這樹苗再此地,讓它慢慢長大。”
陸子衿倒是沒有翻臉,點頭問道:“被損毀的院墻和各處的大門都補好了嗎?”
“補好了,我帶著您去看。”他說著,忙又帶著陸子衿和魏嵐去看。
陸子衿和魏嵐也不嫌累,總之,兩人在院子里檢查了一遍,發現真的修復的不錯,除了路面還在修繕之外,別的倒是都說的過去。
兩人到了趙欣蘭的院子里,趙欣蘭其實昨天就知道了魏嵐和陸子衿回來了,只是她怕惹得魏嵐厭煩,便沒有去打擾,見魏嵐和陸子衿回來了,她趕忙出了院子招呼。
“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坐,喝喝茶。”趙欣蘭有些忐忑的邀請道,她怕女兒會拒絕。
魏嵐看了看陸子衿,而后沖著趙欣蘭點頭,“好,您最近過得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下人們都挺懂事的,外面又有盧峰看著,那些工人們手腳也很勤快,你們呢,南下沒有遇到危險吧?”趙欣蘭忙問道。
魏嵐搖了搖頭,“還好,我和子衿過幾日就得離開了,您自己在潘陽這里也要保重身體,明年的話,魏晴如果想回來,我會差人護送她過來探親。”
“哎,那好,我等著,我等著。”趙欣蘭直接紅了眼眶,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女兒了。
在趙欣蘭這里喝了茶,魏嵐和陸子衿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魏嵐還特意交代盧峰,讓他繼續努力,明年她會讓妹妹回來看看陸府修繕的怎么樣了,若是不好的話,自己還是會治盧峰的罪。
盧峰聽著都想哭,不過也只得下跪稱是。
她和陸子衿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去了賣金器的鋪子,奚夜是自己的護衛,現在她要成親了,自己和陸子衿自然也會表示一下,兩人買下了兩套金器首飾,打算送給奚夜和周語芙當做是新婚賀禮。
三日之后,城主府和周府都是張燈結彩的,周語芙一大早便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開始化妝。
奚夜也是一樣,魏嵐和陸子衿一大早就起來湊熱鬧了,奚夜早早便化了妝,穿了喜服,她穿這身還挺讓人眼前一亮的。
魏嵐笑著打趣:“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么艷的顏色,別說,還挺好看的。”
奚夜平日里都是穿黑色的衣裙,頭頂上也是插素色的發簪,很少插這么多金色的發簪,她穿成這樣還真的挺好看的。
奚夜被魏嵐說的紅了臉,不是,主君都當了寧王還這么愛逗別人。
一群人風風火火的出了城主府,奚夜騎著馬去迎親,魏嵐和陸子衿作為證婚人,自然是得留在前廳等著新人過來拜天地。
大街上人們議論紛紛,都對這樁親事很是好奇。
“咱們城主娶了個寡婦,還是個有錢寡婦。”
“你們看,城主長得還挺好看的,怎么會相中寡婦呢?”
“那萬一人家城主就喜歡人妻呢?”
“也是,誰也說不準,而且我還聽說寧王和長公主還會給她們證婚呢。”
“我去,兩個京城來的大人物給她們證婚?那她們可太有面子了。”
“誰說不是呢?”
奚夜一路帶著迎親的隊伍到了周府,她倒是不知道周圍的人在議論什么,只一心急著去找周語芙。
很快的,奚夜便進了后院,喜婆讓她將周語芙背出去。
她讓周語芙抱著她的脖頸,她自己穩穩地將人背起,耳尖卻是微微泛紅,明明更親密的舉動都做過了,可這會兒她還是會有些緊張害羞。
奚夜將人背到了轎子那邊,將人穩穩放下,這才帶著迎親隊伍往城主府去了。
在魏嵐還有陸子衿的見證下,兩人拜了天地。
魏嵐和陸子衿又停留了兩日,便離開了潘陽城,畢竟兩人回京之后還得將江南那邊的情況好好上報給樊川,而且城外還有二百名士兵等著她們,她們也不好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