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悲喜劇貫穿今天整場比賽。
南門竭盡全力想要跟記者解釋自己并非在模仿舍甫琴科停球一事, 結果被記者的一句“您的西裝品味真不怎么樣”直接干破防。
賽后發布會上，他臉漲得通紅，不斷重復——
“請你們不要只注意我的著裝打扮！”
“我知道我或許不夠時髦, 但贏得比賽就足夠了！”
“如果你們想看時裝秀, 最好買張機票直飛巴黎！”
……
南門非常生氣地開完發布會，非常生氣地回到客隊更衣室, 非常生氣地趁別人不注意，一把拽住隊長萊恩后脖頸（注：此處萊恩的狀態為下蹲）, 質問他究竟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主教練。
南門：“你別以為能轉移話題！”
萊恩直接被他拽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仰起頭，沖南門眨巴眨巴眼睛，舉起手機給他看。
后者湊近, 發現英格蘭隊長新發了一個IG：“南門先生很好，品味也非常棒, 我會一直支持他的！”
“Ok, ”南門心滿意足地松開手, “起來吧, 地上臟臟的, 接下來你該干嘛干嘛去，有空商量一下對丹麥的陣容。”
“好哦。”
萊恩拍拍屁股離開。
等離開后不久, 萊恩刷新IG看評論, 發現其中一條被頂到最上面——
@Ryannnnnn：寶寶, 住嘴吧, 你的品味也很爛。
……
“Mamamia！”
萊恩捏著小雞手, 和因扎吉打視頻電話控訴：“見鬼，我明明已經不再穿衛衣, 甚至連小腳褲都很少穿！”
超級皮波正戴著墨鏡曬太陽，他懶洋洋地安慰對方放寬心。
“不要介意寶寶, ”他瞇起眼睛，“人們就是對你太苛責。”
萊恩重重點頭。
“他們不應該這么苛責一個英國男人。”
萊恩：“…皮波？”
因老師還在輸出：“說真的，自從你回去曼徹斯特，你身上優良的意大利習慣就在消失。你老實交代，你上次吃披薩是不是還偷偷放了番茄醬？”
“你就應該來意大利，”九老師喋喋不休，“瞧瞧，你剛來羅馬幾天，就重新學會了捏小雞手——”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黑屏。
“Ciao？”
因扎吉半直起身，疑惑地和手機里的自己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
他剛剛不小心摁到了掛斷鍵？
*
隨著三獅正式進入半決賽，英格蘭風向再次發生改變。
具體表現為：老英開始做法了。
太陽報率先打出標題：《博格巴，你在哪？》
不明所以的群眾點進新聞鏈接，然后被小標題震撼，只見上面寫著——
“重金求購博格巴法師的聯系方式。”
大英球迷：？
有病吧！
萊恩也是這么想的，他率先禁止隊內的迷信活動，防止這群兔崽子真的找人去做法，同時，他宣布球隊從現在開始打牌不允許賭錢。
“為什么？！”
餐桌上，馬奎爾大聲宣布自己的不滿。
他是目前為數不多可以和萊恩在細枝末節上唱唱反調的人，他說：“我們賭的錢又不多，有些時候還沒有我們日薪多，萊恩，你總不能剝奪我們唯一的樂趣！”
萊恩坐在餐桌首席，說：“因為賭錢會消耗個人的運氣，牌桌得意賽場失意……你們聽說過邁克爾·歐文嗎？”
“他就是贏太多，所以最終沒能取得成功。”
“真的？”
“如假包換。”
馬奎爾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顯然，他不太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
但他總不能公開和萊恩唱反調，因此馬奎爾只好忿忿坐下，同時抱怨隊長也沒好到哪里去：“這種賭錢論不也是封建迷信嘛！”
“那你去賭。”
萊恩一邊喝水一邊看他，“如果下場比賽你敢進我一個烏龍球，哈里，你就給我等著。”
“什么？”
正在大快朵頤的哈里凱恩茫然抬頭。
“沒叫你，”萊恩放下水杯，“或者我們可以開始進行投票——充分貫徹咱們本土的民主制，我沒意見。”
“來吧。”
萊恩抬腕看了眼穆鳥送他的表，“現在開始。”
“這是在干什么，”芒特弱弱問：“議會表決嗎？”
眾人面面相覷，賴斯忽然小聲開口：“其實，賭錢不賭錢也不是很重要……呃，我的意思是，咱們反正享受的只是打牌樂趣，不是嗎？”
“對對對！”
沃克斯通斯拍著桌子贊同：“實在不行賭點別的，輸的人脫衣服，怎么樣？”
“YUE——”
眾人紛紛露出惡心的表情，“好男同啊，你倆滾遠點。”
馬奎爾環視一圈，悲哀地發現自己身后空無一人。
叛徒。
這群叛徒。
明明之前說好一起說服隊長，結果事到臨頭，竟然沒人敢出頭！
人心，這就是黑暗的人心！
憤怒的馬奎爾吃完飯，午睡后還得去訓練。
他和萊恩一對一練著點球，同時按耐不住地小聲問：“萊恩，歐文真的是賭場得意、賽場失意嗎？我的意思是……呃，我最近也贏了不少。”
“什么？”
萊恩詫異地看著他，“不，當然不。”
他聳聳肩：“邁克爾叔叔有次還輸了三萬英鎊呢。”
“不過，你就不一定了。”
萊恩看著他若有所思：“畢竟，你之前進過我好幾個烏龍球。”
馬奎爾：？
“兄弟！”
他徹底崩潰，“我他*的也沒進你幾次烏龍球，能不能放過我！”
為此，馬奎爾發下重誓：“我，哈里·馬奎爾，如果歐洲杯進你一次烏龍球，我就在社交媒體公開叫你爸爸！”
“喔——”
萊恩若有所思：“看來得給爸爸打個電話，通知他要有孫子了。”
“哈里·貝克漢姆，好名字。”
*
在馬奎爾發誓時，英格蘭的半決賽也很快出爐：丹麥。
女王保佑！
消息傳開后，所有球迷興奮到載歌載舞。
踢丹麥，這和直接把決賽門票送到他們手上有什么區別？
“讓西班牙去和意大利踢到你死我活吧！”
一名球迷在接受采訪時哈哈大笑：“我們的球員在半決賽充分保留體力，然后一舉奪冠！老天，大力神杯的美夢仍在環繞，可英格蘭竟然就要捧起德勞內杯了！”
因為是聯合舉辦，半決賽和決賽的舉辦場地都是溫布利大球場。
這意味著，只要英格蘭足夠爭氣，他們甚至可以在本土奪冠！
7月7號，意大利點球淘汰西班牙。
次日，7月8號，英格蘭VS丹麥。
萊恩賽前熱身時，剛抬頭就發現貴賓席正排排坐著一連串貝克漢姆和英格蘭名宿，當然，還有萊恩最愛的小老頭弗格森。
爵士早早做完核酸，就帶著夫人來看小孫子的半決賽。
萊恩含笑沖他們揮揮手。
就在這時，馬奎爾鬼鬼祟祟地湊過來：“萊恩，你說的定律一定不奏效，對吧？昨天我贏了好多次，不過贏得最多的還是約翰。”
“滾。”
萊恩言簡意賅。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仰起頭，一邊甜甜笑，一邊沖妹妹小七比心。
“哦。”
馬奎爾悻悻離開。
……
比賽很快開始，但有一點卻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就是這場比賽并不像人們預想的那么好踢，甚至說，它表現出異常的焦灼。
“丹麥的意志力很頑強。”
穆里尼奧搖著頭：“英格蘭輕敵了。凱恩和斯特林恨不得住在丹麥禁區，可他們仍然一無所獲。”
“沒錯。”
溫格接話：“這場比賽的重點，恐怕是兩位門神。”
事實也果然如教授預言般發展。
兩個門神撲的有來有回，撲的英格蘭和丹麥前鋒額頭掛汗，可就是沒辦法取得進球。
枯燥的比賽進行了足足半小時。
第37分鐘，馬奎爾傳球出現失誤。
萊恩當時本來在大禁區邊緣等著接回傳球，結果馬奎爾這貨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真的打牌贏太多——
他竟然差點又把足球傳給不遠處的丹麥球員！
好在危急關頭，馬奎爾突然想起自己賽前發下的誓言，女王在上，他一點也不想改姓貝克漢姆，變成大衛·貝克漢姆的孫子。
雖然他很喜歡貝克漢姆，但這種情況的喜歡還是算了，呃，他承受不來。
馬奎爾迅速停下動作，然后勾住球往前跑了幾步，把球傳給旁邊的隊友。做完這一切，他和萊恩不約而同地重重松口氣。
萊恩在門前長舒一口氣。
“哈里——”
他看著心虛的馬奎爾笑一笑：“想想你的誓言。”
哈里馬奎爾垂頭喪氣，承諾自己絕不會有下次。
“哈里和萊恩也算是歡喜冤家，”穆里尼奧哈哈大笑，“在曼聯時，他們就經常湊在一起打鬧。不要看哈里天天挨罵，但萊恩不會怪他的，他們是好朋友。”
“哦？”
溫格笑著問：“那如果馬奎爾這次真的踢進一個烏龍球呢？”
穆里尼奧陷入沉思。
“那這次，就是真完蛋。”
冷酷點評完，穆鳥又換了個話題：“教授，還記得咱們上次說什么嗎？”
“記得。”
溫格笑瞇瞇地回答：“如果索斯蓋特不好好整治他的隊伍，那么后防線的漏洞與后衛的低級錯誤將徹底摧毀整個英格蘭——”
話音未落，賽場風波再起！
丹麥的德萊尼直塞，前鋒布雷斯威特接球后踩了幾下單車，識破英格蘭的陰謀。
狡詐的南門，狡詐的英格蘭人。
在英格蘭賽場上造越位是吧？
丹麥人聰明地完成反越位，他順利進入英格蘭右肋，在底線附近找到一條傳中路線——下底傳中，走你！
“多爾貝里在中路徘徊，布雷斯威特的傳球技術不錯，”穆里尼奧點評，“但多爾貝里不一定能找到機會射門，他無法起腳的……嗯？？？”
“斯通斯起跳？足球砸向球門？？？”
“上帝！”
所有人，包括球迷、球員、教練和解說們，全部被釘在原地。
他們愣愣地看著球網中翻滾的足球，半天說不出來話。
誰都沒想到，丹麥的進球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率先到來，尤其是萊恩，他呆呆地站在門前，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可憐的小貝克漢姆！
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多爾貝里身上，誰會想到進球者會是球隊隊友？！
約翰斯通斯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他跪倒在地，把頭埋在草坪里，不敢去看周圍隊友的神情。
*
“約翰。”
“約翰·斯通斯。”
小貝殼冷酷的聲音響起：“抬起頭，站起來。”
蔣磊跪在地上，下意識抬起頭，茫然和萊恩對視。
“我說，”萊恩緩慢重復一遍，“站起來。”
他蹲下身，寬厚的手掌隔著手套搭在對方肩膀：“扭過頭，自己去看丹麥人在慶祝。我知道你很自責，但現在自責沒用，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比賽難道結束了？”
“斯通斯，撿起你曼城鐵衛的尊嚴。”
蔣磊沉默片刻，而后緩緩從地上站起身。
因為丹麥是半場壓哨進球，這球進后，中場休息時間就到了。
沉默的英格蘭球員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一一回到球員通道，萊恩和斯通斯走在最后，他和對方并肩前行，態度再明顯不過。
回到更衣室后，萊恩敲敲戰術板，示意大家回神。
“這沒什么。”
他說：“哈里還經常進我烏龍球，我甚至想過這次歐洲杯他又進一個，這沒什么伙計們，大不了讓另一個哈里再進一個。”
哈里凱恩：“Hello？你有事嗎，萊恩？”
副隊長滿頭問號的神情成功逗笑眾人。
氣氛因此變得松快。
“約翰的功勞比烏龍球大多了，”萊恩態度很鄭重，“我承諾過禁止隊友互相責怪，所以我自己更不會去怪他，大不了咱們再踢唄。”
“沒錯。”
盧克肖很贊同：“隊長說的不錯。只是我們自己也要吸取經驗，放心吧萊恩，下半場，曼聯曼城的四個后衛會牢牢守護著你——就像惡龍守護公主！”
這下輪到萊恩滿頭問號：“Hello，盧克你有事嗎？”
“我哪里像公主？”
說著，他還向眾人展示自己厚實的肌肉，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所以我說——”
亨德森開麥：“曼徹斯特的天空是紅藍色的嘛。”
“去去去！”
曼城曼聯球員集體怒目而視。
萊恩一躍而起，宣布自己身為隊長要剝奪亨德森的話語權，而后亨德森表示自己是利物浦人，聽不懂曼市口音。
格拉利什卻弱弱道：“你的利物浦口音，我們才聽不懂……”？
“什么意思！”
亨德森怒目而視：“你以為你的伯明翰口音很好懂嗎？！”
整個更衣室安靜三秒。
而后鋪天蓋地的大笑聲響起，恨不得把整個屋頂掀翻。
“所以，你們看。”
萊恩聳聳肩：“其實大家都不怎么團結，只不過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被迫團結……但說實話，咱們做的夠好了兄弟們，大不了淘汰就淘汰——”
“去他的冠軍，去他的媒體……滾蛋，統統滾蛋！”
“滾蛋！
眾人齊齊吶喊。
*
中場休息結束。
上場前，馬奎爾偷偷問萊恩：“你說的大不了淘汰，這話是真的嗎？”
“假的。”
萊恩眉目鋒利：“我恨不得宰了斯通斯。”
馬奎爾：？
“騙你的，”萊恩忽然又露齒一笑，“好好踢，踢得好我請你吃飯。”
臥槽！
馬奎爾戚戚然走上場。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萊恩。
……
下半場很快開始。
但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英格蘭卻仍然沒能取得進球。
球員們每次感到焦躁的時候，就扭頭看看門前平靜的萊恩，在得到隊長肯定的眼神后，這群人又能重新定下心。
沒事。
他們自我安慰：萊恩說淘汰就淘汰，不怕！
“老天。”
穆里尼奧搖頭感慨：“丹麥主帥的擺大巴戰術很成功，舒梅切爾的發揮也很出色，英格蘭卻沒有任何進展。”
“或許，我們真的要見證歷史了。”
第222章
想想辦法。
想想辦法, 萊恩。
小貝殼強迫自己鎮定，他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分一分流逝，心臟越跳越快, 恨不得直接從胸膛里跳出來。
可他不能慌, 他也不敢慌。
整個英格蘭隊的精神屬性維系在他身上，他自己夸下海口說淘汰無礙, 就絕不能自亂陣腳。
可前場……
前場至今毫無起色啊。
想想辦法，萊恩, 想想辦法——
草！
他只是個門將，他能怎么辦？
難道要他拋下球門，跑去當前鋒？那才是真完蛋！
等等…
當前鋒？
萊恩一把拽住凱恩的球衣：“第一, 哈里你不許再回防，從現在開始, 我不希望在我們半場看見你；第二, 找機會造點、造任意球, 什么都行, 點球你踢、任意球我來, 明白嗎？”
他一連串語速極快的話差點把凱恩打蒙。
“哦、哦。”
凱恩愣愣點頭，說自己知道。
他重新跑回丹麥半場, 此時此刻, 場邊時間是84分16秒。
……
第85分18秒, 薩卡在丹麥禁區造了一個戰術犯規。
英格蘭得到一個任意球。
“哦！”
穆里尼奧發出感慨, “英格蘭絕處逢生, 他們得到一個角度很好的任意球，這個球是萊恩的舒適區, 他會去主罰的。”
“萬千希望集于一身啊。”
萊恩摘下手套，他一步步走到罰球點, 耳邊是英格蘭球迷的鼓勵。
——是不是有人在大聲喊他的名字？
小貝殼有點聽不清，進入撲救的專注狀態時，他經常性屏蔽周圍的嘈雜聲，說起來，他的親人前輩都在臺上看著呢。
不知道邁克爾叔叔來沒來？
萊恩一邊分神想著，一邊走到舒梅切爾面前。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比賽結束之后，向對方請教一下賭博的定律……可惡，早知道干脆禁賭，讓約翰那小子別把運氣全用掉了。
萊恩收回心神，和舒梅切爾對視。
哦！
這也是個球二代。
準確來說，他應該是小舒梅切爾，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大家都不怎么想的起來他父親，于是他就此變成“舒梅切爾”。
說不定有一天，他也會變成“貝克漢姆”。
唔，貝克漢姆是個門將，有意思。
萊恩開始后退。
他退啊退，退出一大截距離，而后助跑。
“小碎步向前，”穆里尼奧身體前傾，“抬腳斜壓……貝氏弧線！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要踢貝氏弧線！”
萊恩踢完球，站在原地目送足球飛向球門，飛向球網——
不，不對。
“舒梅切爾！”
丹麥解說激動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們的舒梅切爾再次站了出來，這對父子是丹麥的守護神，他們如同獅子王守護著丹麥！”
“就算是貝氏弧線，也跨不過獅子王的五指關！”
“年輕的獅子尚需磨練，獅子王還沒老呢！”
攝像機對準小貝殼的背影。
射門失敗的瞬間，他就頭也不回地向自家球門跑去。
他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想知道。
*
【啥也沒想。總有人問我那時候在想什么，但我沒時間去悲傷或哭泣，因為我得忙著回去守門，要不然被灌成2:0才是真的完蛋。唉，人生啊，總是這么操/蛋……不好意思，這段幫我修改潤色一下。——《萊恩·貝克漢姆自傳》（歐洲杯節選）】
*
咋辦。
萊恩摸摸溫布利的門柱，心想這是真沒辦法了。
實在不行，收拾收拾回家洗洗睡吧。
這樣也好。
他安慰自己，哪有人年紀輕輕就榮譽大滿貫的，這還給不給人家老前輩活路啦？
萊恩·貝克漢姆，要知足！
他發著呆，開始思考等下比賽結束以什么方式面對家人……老媽肯定沒事，她是鐵娘子；老爸說不定眼淚滔天；可以朝老爺子撒撒嬌，順便要兩個凱茜夫人做的芒果布丁。
吸溜…
對了，必須得制定隊規，明年世界杯嚴禁隊內賭博！
萊恩這么想著，看著足球從球門線上飛過去。
哦！
這是丹麥的角球。
唉，意思意思撲救一下得了。
他直起身，順便看一眼場外時間。
這都到傷停補時了？
那應該不用撲救，這球肯定往丹麥半場踢來拖延時間，錯不了。
等等！
他怎么往英格蘭的球門前踢？！
萊恩·貝克漢姆仰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劃破半空的球。
角球、己方半場人滿為患、敵方半場空虛——
蒂博·庫爾圖瓦，請你上身一用！
萊恩高高躍起，在空中摘到角球的同時大喊一聲：“亨德森！”
沒錯。
他喊得就是利物浦隊長亨德森。
前有庫爾圖瓦喊德布勞內，現有貝克漢姆喊亨德森！
他順勢把球拋到亨德森腳下，后者會意，帶球就是噼里啪啦一頓狂奔，那速度一看就是把油箱里的油全部擠了出來。
是非成敗，就在此刻！
在亨德森玩命狂奔的同時，凱恩已經嚴陣以待。
因為萊恩的叮囑，所以凱恩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回防。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真的等到了機會！
他馬不停蹄地接球完成反越位，緊接著輕松晃過門將——
再然后，打空門！
“哈里·凱恩！”
“Goaaaaaaaaaaaaal！！！！！”
穆里尼奧甚至為這粒進球鼓起掌：“難以置信的回防，難以置信的絕平！誰都沒有想到，最后殺死丹麥的，竟然是丹麥自己！”
“沒錯。”
教授溫和一笑：“僥幸心理最不可取，心存僥幸將摧毀一切。我不看好丹麥的加時賽表現，他們心態已經被擊垮。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雄心壯志毀于一旦，舒梅切爾也該退出歷史舞臺。”
“舞臺，終歸屬于年輕人。”
在溫格不疾不徐地解說中，歐洲杯歷史畫卷由此展開。
名為萊恩·貝克漢姆的年輕人親自執筆，在其中留下屬于自己濃墨重彩的痕跡，并徹底改變歷史走向。
至此，大勢已成。
*
加時賽，所有英格蘭人喜氣洋洋。
他們像是被打了雞血般不知疲倦地跑動，并在加時賽第10分鐘成功攻破舒梅切爾的大門。
“二比一！”
穆里尼奧無比興奮：“英格蘭扳回一城，這就是屬于足球的魅力！”
“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誰才是贏家！”
而這一次，天命沒有再眷顧丹麥。
當比賽結束哨音吹響的那瞬間，所有丹麥球員或跪或躺，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歐洲杯已經走到盡頭。
萊恩主動去和舒梅切爾換球衣。
“太厲害，”他夸贊對方，“那個圓月彎刀你怎么撲出來的？”
舒梅切爾心態很穩，倒沒有因為輸球記恨對面小門將。
畢竟他要是再年長幾歲都能當萊恩爸爸了，把自己熬成老舒梅切爾的他揉揉萊恩頭發：“這個嘛，歐洲杯結束之后，我可以教你。”
“回去跟我INS互關。”
他把萊恩頭發揉亂，然后哈哈大笑：“走下去吧，小子！”
萊恩摸著頭發，鄭重點點頭。
他繳獲舒梅切爾的門將球衣和手套，如獲至寶般抱著往回走，結果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哈里——”
他隨口叫住馬奎爾，“我們的決賽對手，不會是意大利吧？”
“哇哦！”
“天啊！”
馬奎爾發出驚訝的感慨：“你終于發現了，我們的精神意大利人隊長——你向我承諾，絕對不可以因為對方是意大利而下不去手，好嗎？好的。”
“我又不是蠢貨。”
萊恩懶洋洋地往他身上一趴。
目前的英格蘭隊，只有強壯英勇的馬侍衛能承擔萊恩的重量。
他半拖半拽，把大型貓貓往球員通道帶，說：“你不會怪約翰的，對吧？”
“就算比賽輸了，我也不會。”
萊恩懶洋洋地回答：“我在乎勝利，卻不允許自己被勝利操控……不過我會悄悄給他使絆子，你知道的，我在圣喬治公園手眼通天。”
“噢！是！”
馬奎爾撇嘴：“我當然知道，外面的球迷都叫你英國的足球皇帝，貝克漢姆二世。”
回到更衣室沒多久，萊恩就靠在更衣柜上，依次給相熟的意大利人發短信。
“親愛的皮波，你會坐在英格蘭家屬席觀看我的歐洲杯決賽嗎？”
“親愛的桑德羅/里奇/安德烈亞/安德烈/保羅/茲拉坦，你會……”
沒過多久，英格蘭隊長就抱著手機沉沉睡去。
而在他沉睡期間，短信接二連三的飛來：
“寶寶，我可以不去現場嗎？”
“我還不想被以叛國罪的名義被綁上絞刑架。”
“如果你愿意承包我一年的豬頭肉，我可以考慮喬裝打扮一下。”
“抱歉，親愛的萊恩，這次不行。”
“所以萊恩，我的身材很過分嗎？天啊，沒腰的錯在我是嗎？PS：我是巴西人。”
“茲拉坦不是意大利人，英國小子。”
“……”
萊恩一覺睡醒，揉著眼睛對手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太好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哼著歌去浴室洗漱，渾然不顧更衣室已經變得空蕩蕩一片。
但這正好，可以讓他充分發揮自身的歌喉，排解半決賽的壓力。
他受夠這群啥B隊友了，真的。
誰家好人洗澡的時候還比鳥大小長度啊？草他爹的，他又不用！
*
半決賽結束，英國小報正式和意大利小報發起決斗。
太陽報連夜前往米蘭，同時在圣西羅球場附近隨機采訪到一名球迷：“關于這次歐洲杯決賽，你支持哪一方？”
周圍路人驚了一下。
媽媽咪呀。
怎么有人在亞平寧本土，能問出這種問題？
但是，那名捧著脆脆薯條的球迷竟然真的猶豫了。
路人：……？
就在這時，對方慢吞吞道：“如果GIGI還在國家隊，我就算再愛萊恩，也不會選擇英格蘭……但現在，我只想說——”
“去死吧，多納魯馬。”
“——你這個該死的、見錢眼開的見人。”
面對鏡頭，這名AC米蘭球迷一手捏小雞，一手豎起國際通用手勢。
這真不怪他。
今年夏天，多納魯馬竟然以自由身轉會法甲，等于說米蘭費心培養多年，又出錢又出力還出愛，最后竟然什么轉會費都沒撈著。*
而錢多多還比萊恩小三歲。
米蘭球迷戴上墨鏡：“老子這輩子只后悔兩件事：一、沒讓馬隊強行把萊恩從弗格森爵士手中綁過來；二、沒一顆子彈墻壁多納魯馬。”
“我承認你們國家——呃，蘇格蘭是英國的嗎？反正無所謂，都一樣，我承認你們國家的弗格森爵士說的很對。”
“如果上帝給我兩顆子彈，我他*要全留給多納魯馬。”
說到這里，他似乎是為了挽尊，又道：“不過我無所謂，真的無所謂，誰贏都行……這個國家隊里沒有一個米蘭球員，決賽我決定在家睡大覺。”
太陽報記者面面相覷。
其中一名女記者猶豫片刻，說：“那個，今天沒有太陽，要不你把墨鏡摘下來？”
……
“我沒哭。”
米蘭球迷堅強道，“我真的沒哭——我只是懊悔當初沒能蠱惑住貝克漢姆，讓他好歹入個意大利籍，雖然我知道不可能哈哈……我真的沒哭，我沒在為米蘭后繼無人哭泣，真的，別拍了，CAZZO！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的，但我一點也不傷心。”
“我們羅森內里什么挺不住？我真的不傷心，真的。”
第223章
“目前來看, AC米蘭球迷的精神狀態已經岌岌可危。”
記者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據悉，部分極端球迷不僅聚眾燒毀多納魯馬的球衣，更是揚言如果他敢回到米蘭, 就讓mafia一搶爆了他的頭。”
“多納魯馬or萊恩？”
“我想, 大部分人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
萊恩關上電視，他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啃著指甲。
決賽將近，隊里的氣氛有些不寧靜。
賭博活動已經被全面禁止, 沒人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尤其是幾個小年輕，他們就差組成“互幫互助監督小組”, 隨機盯防彼此。
老人們對此倒不緊張。
世界杯決賽前的夜晚才最刺激，而他們已經經歷過了。
萊恩啃一會兒指甲, 又給自己泡一杯大麥咖啡, 他看了幾秒熱氣騰騰的咖啡, 而后身體前傾, 盯著咖啡出神。
“我真的只有25歲？”
一個荒誕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海。
他伸出爪子仔細端詳一會兒, 拿起手機照照自己的臉。
真是正值青春年華、英俊瀟灑，他沖手機屏幕眨眨眼, 又摸摸下巴, 心想他確實是個有點小帥的年輕人——如果再朝氣蓬勃點就好了。
怎么感覺死氣沉沉的？
萊恩站起身, 掀開房間窗簾。
訓練場上, 貝林厄姆正在和薩卡、芒特賴斯他們打鬧嬉戲, 貝林撩起球褲，向周圍人展示自己粗壯的大腿, 然后被賴斯掐到嗷嗷叫。
真好啊。
一股淡淡的死意浮上萊恩心頭。
如果國家隊的交接棒沒落到他頭上，他現在也應該加入這群無憂無慮的小崽子, 然后乖乖地給國家隊前輩遞鞋遞襪子，再被搓頭毛。
而不是坐在這里，焦慮如果輸掉比賽該怎么收尾。
這就是打工早的福報。
打工——
給俱樂部打工，給國家隊打工——
他坐在鋼琴面前。
打工——
打一輩子的工，打不被人定義的工！
……
屋外，凱恩和盧克肖面面相覷。
“他在干什么，”凱恩納悶，“彈鋼琴？”
“萊恩不會彈琴。”
盧克肖解釋：“與其說彈，不如說是砸……趕緊走吧哈里，咱們隊長壓力這會兒已經快爆表了。”
“再不走，小心被揍。”
話音剛落地，凱恩已經竄出去幾米遠。
*
不管人類（注：此處特指萊恩）如何掙扎，時間永遠不會停止腳步。
7月11號，溫布利大球場。
因為賽前采取封閉措施，所以球員們直到熱身時才能偷偷瞥一眼家人。
貝林厄姆站在看臺下，羞澀地沖弟弟揮揮手。
“那是你弟弟嗎，祖德？”
朱貝林被嚇了一跳，毫不夸張地說，他差點整個人彈射起飛。
“萊恩？”
他有些局促，“是，那是我弟弟喬布。”
萊恩夸贊：“和你很像，都是英俊的小伙子……不用沮喪，明年世界杯，你肯定能大放異彩。”
貝林：？
貝林：！
老天，隊長這是在安慰他嗎！
幸福的貝林露出幸福的微笑：“謝謝你萊恩，不過只要球隊能贏，我替補也沒關系。”
這話有點假哦。
萊恩沒戳穿他，畢竟球員都想上場。
“對了，”貝林好奇問，“你的弟弟呢？我聽說貝克漢姆先生有好幾個兒子。”
“——兩個槍手球迷。”
萊恩接上。
“什么？”
“沒什么。”
萊恩伸出手，有些敷衍地沖無比興奮的弟弟們拋了個飛吻，說：“瞧，那是我的弟弟們……呃，現在長大以后就有點不可愛了。”
布魯克林已經放棄足球夢，羅密歐倒還在堅持，只是也無太大成效。
人們失望地發現，整個貝克漢姆家族二代，竟然只有老大是頂梁柱。
貝林順著萊恩的視線看去，然后目光一凝。
臥槽！
他不敢置信地來回看看。
怎么萊恩長這樣，他的弟弟們長那樣啊！
如果不是萬人迷和辣妹是一對俊男靚女，貝林真的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兄弟。
打完招呼，貝林就看見萊恩咳嗽一聲，然后默不作聲地偷偷去看另一邊貴賓看臺，雖然他沒有打招呼，但貝林知道，萊恩鐵定是在看那群意大利人。
巧克力甜心看看隊長，最終癟癟嘴走開。
可惡的意大利佬！
一天到晚就會勾引純情英格蘭男人！
“阿嚏！”
意大利貴賓看臺上，因扎吉重重打了個噴嚏。
*
今天這場比賽，有一點很值得玩味。
那就是英格蘭主防守，意大利主傳控，南門的風格人們其實都很熟悉，在戰丹麥之后，他就及時調整后防線，確保“保萊計劃”萬無一失。
穩扎穩打，偷雞一個就成功，是英格蘭成功的秘訣。
而意呆利的主教練羅伯托·曼奇尼面對這個以“鋼筋混凝土式防守”著稱的國度，竟然去西班牙偷偷摸摸學了幾年技術，搞新傳控，比如說：
一、加快攻防速度；二、往身后塞球，并極速啟動前插。
有意大利老球迷點評，稱自己都快不認識這支國家隊了。
比賽即將開始時，中立看臺有披著意大利國旗的球迷吐槽：“今天比賽一定很無聊，決賽都這樣……早知道讓我的米蘭朋友過來了。”
“嗯？”
旁邊有球迷好奇問：“為什么，他們很會加油助威嗎？哦對了，你是哪家球迷？”
“隔壁國際米蘭啦，”那人樂呵呵一笑，“不是這個原因，他們會中途翻進去狂揍多納魯馬……理解一下吧，這群人現在快瘋了，還有人說要往我們球門撒錢呢。”
“嘻嘻，樂子一定很多。”
鄰座球迷瞬間被這話震住。
“羅森內里超好玩噠～”
“你只要說米蘭王朝，他們會自動觸發懷念模式；但你要是談起現在的米蘭，他們就會嘆一口氣，說：‘唉，這個家全靠老隊長保羅’。”
“對了，我還沒問，你是哪個俱樂部的球迷？”
“AC米蘭。”
……
“球進了！”
現場解說的嘶喊打破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解說大聲道：“1分57秒！兩分不到，英格蘭竟然就已經取得夢幻開局，來自凱恩的反擊、特里皮爾的精準指導、盧克肖的包抄射門！”
“英格蘭——”
“1-0領先意大利！！！”
看著前場抱團慶祝的幾個人，萊恩伸手朝貴賓席招招手。
太好嚕。
今天看起來不需要加班！
威廉王子興奮地一躍而起，站起身為球隊鼓掌。
奶奶在上！
足球這是一回家，就舍不得走了嗎？
幸福，我們英格蘭就是穩穩的幸福！
進球過后，比賽很快陷入沉悶時間。
意大利不斷倒腳傳球，卻難以突破英格蘭的重重防守，南門鮮明的個人特色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成長了。
從小烏龜，長成了大烏龜。
意呆利，休想撬動我們帶英的龜殼一下！
同時，夏季踢比賽還有個好處，就是萊恩不需要在閑暇時熱身。
多好啊。
萊皇欣慰，悠閑的決賽。
直播軟件上，小貝殼的表情逗樂一群觀眾。
【萊，這個家只有你是閑的】
【哈里凱恩在前場都快把肺跑冒火了，后場蔣磊沃克差點把腿鏟斷，愣是沒讓意呆利找到一次射正的機會，再看萊皇：悠閑喝茶.jpg】
【萊：絲綸～閣下～靜文章～（翹起小拇指）（悠閑飲茶先）】
【啊啊啊啊啊有畫面感了！！叉出去！】
……
時間慢悠悠地拖到第35分鐘，意大利終于找到機會。
小基耶薩禁區外怒射，萊恩剛縱身側撲，足球就擦著門柱飛出去。
他重重倒在地上，心里美美噠。
萊恩站起身拍拍膝蓋的灰塵，鼓勵大家努力拖延時間…不是，努力踢球。
接下來，大家伙果然都在默契拖延時間。
這場面，把穆里尼奧看的都沒脾氣：“觀眾朋友們，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挑助教，我絕對會選擇索斯蓋特——”
“他是真我見過最‘穩當’的教練。”
這話說的有點嘲諷，于是有索斯蓋特的人蜜不服氣地發彈幕——
【說的好像你好到哪里去似的，你個老王八蛋、千年大鱉！】
……
網上吵吵鬧鬧滿是紛爭，現實里倒是一片歲月靜好。
索斯蓋特在中場讓萊恩打完雞血，又叮囑一些事項，就放他們出去比賽。
下半場剛開始沒多久，快樂男孩被意大利的玄冥二老聯合放倒。
萊恩一個大鵬展翅，就從后半場“飛”過去，結果主裁判面對他的請求，愣是不給點球，不給英格蘭“給點、飛認”的權利。
除此之外，他甚至警告萊恩趕緊回去。
“不要擾亂比賽，”他威脅，“不然給你黃牌。”
萊恩：？
誰？
給誰黃牌？
他辛辛苦苦守門這么多年，吃黃牌的次數屈指可數，人稱“英格蘭小馬爾蒂尼（黃牌版）”，這簡直就是冤枉人！
萊恩掃了一眼裁判，不聲不吭地往回跑。
忍，今天是決賽，他忍。
*
真正的危險在第66分鐘來臨。
意大利開角球，維拉蒂頭球攻門。
萊恩當即抬爪子，用手掌把球擋出去，結果擋出去的瞬間他就暗罵一聲不好。
壞事。
這球他不應該選擇擋出去的！
果不其然，博努奇身為老辣的玄冥二老之一，眼尖地抓住了這次機會。
射門！
走～你！
盡管反應及時，但因為射門太突然，所以萊恩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從自己的腋下穿過。
可惡！
他痛苦地爬去球網里撈球，盯著那群慶祝的意大利佬咬牙。
意大利看臺上。
馬爾蒂尼和睡皮優雅地坐著鼓掌；因扎吉站起身慶祝到一半想起干兒子的慘狀，于是訕訕坐下；加圖索在用望遠鏡看比賽；卡卡和內斯塔咬耳朵問他為什么穿這么嚴實。
“因為——”
內少深沉地說：“我想讓萊恩認不出我。”
卡卡抬頭，看看他后移的發際線，委婉道：“桑德羅，就算你現在全副武裝也沒用，你太好認了。”
內斯塔當即頭皮一涼。
“對了，安德烈呢？”
“去英格蘭家屬席了，說去給萊恩撐腰。”
“！他真去啊？！”
……
英格蘭看臺。
蘭帕德：“安德烈，你坐這兒沒關系的嗎？”
“沒事。”
已經進化成粗糙老毛子的舍甫琴科笑笑：“我已經辭職了，球迷知道我和萊恩關系好，支持他一下沒什么。”
“哦，”神燈點頭，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處境，“我最近也在帶切爾西，安德烈，你帶國家隊什么感覺？”
聞言，舍甫琴科爽朗一笑。
他說：“一人一個巴掌抽死，再自己下去踢。”
蘭帕德肅然起敬。
而在名宿們閑聊之時，萊恩正在給隊友們加油打氣。
“沒問題的！”
他大聲吶喊：“努力去踢，不要怕！就算是點球大戰也沒關系，我們已經贏過點球大戰了，不是嗎？”
“天啦。”
格拉利什好感動。
他大聲問：“隊長，我相信你一定能打敗多納魯馬！”
“那當然了。”
萊恩點頭：“這混蛋才0元轉會法甲，人品一定在低谷。”
格拉利什一呆：這也行？
“別傻愣著，”蔣磊撩撩他頭發，“相信萊恩的話，你知道他在我們隊里什么地位嗎？”
“隊長？皇帝？”
“不。”
蔣磊語氣深沉：“英格蘭足球隊祖傳隊長兼攝政皇帝兼預言家巫師兼三獅傳統吉祥物兼副教練兼掌管食堂的神。”
格拉利什呆呆張開嘴：……
他看看運籌帷幄的萊恩，又看看隊友，鄭重點頭。
“我明白了。”他說。
*
比賽最終還是來到加時。
加時賽也很快結束，格拉利什抱著被若日尼奧踩出印子的腳，一邊嗷嗷大叫，一邊舉手表示要踢點球。
“我們伯明翰人，無所畏懼！”
“這是浴血嘿幫看多了，”萊恩看了他兩秒，不咸不淡地說，“先生，別讓他罰，他腳剛被踢傷——對了杰克，下次說話放慢點，我聽不懂伯明翰話。”
球員們轟然大笑。
南門脫掉西裝，忍俊不禁道：“你是隊長，你要第一個罰點球嗎？”
“不。”
萊恩搖頭：“我最后一個。”
他掃視一圈隊友們，有些人避開他的眼神，有些人和他對上視線。
“哈里馬奎爾、馬庫斯、哈里凱恩、布卡約薩卡還有我——”
“有要退出的嗎？”
人群中鴉雀無聲。
“行。”
他沖南門點點頭，“就這樣吧，先生。”
在他們商量點球對策時，穆里尼奧也在和溫格閑聊。
“說起來，”溫格笑著問，“萊恩很早就開始當隊長了吧，若澤，你不擔心他身上的壓力太大嗎？”
談到這里，教授忍不住輕輕嘆口氣。
他搖搖頭：“阿森納有過很多小隊長，我曾經對他們都寄予厚望，讓他們成為球隊的核心……只是事實證明，過早承擔太多責任和輿論壓力，對年輕人似乎并不好。”
“那只是他們承擔不住而已。”
——穆里尼奧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他哈哈大笑，手托著下巴：“他和我一樣，永遠是特殊的那一個。”
“果然，”溫格笑著搖搖頭，“你還是這么狂妄。”
二人交談沒多久，點球大戰就來了。
萊恩啃了一根香蕉，拾掇拾掇就上戰場去。
第一輪：
哈里馬奎爾爆射右上角；貝納爾迪卻同樣騙過了萊恩。
場邊，眾人紛紛失望不已。
球員們爭先過來安慰隊長，然后就聽見萊恩說：“再拿一根香蕉，我餓了。”
……？
助教當即小跑著去拿香蕉。
眾人遲疑的眼神落在萊恩身上，蔣磊小聲問：“有那么餓嗎？我記得這場比賽意大利射正的次數不多啊。”
萊恩啃著香蕉：“別廢話。”
蔣磊閉嘴。
第二輪：
拉什福德射偏；貝洛蒂的右下角重炮被萊恩用力撲出！
拉什福德沮喪地搖搖頭，想去求隊長安慰。
“滾一邊去。”
萊恩一巴掌拍開他，“沒用的東西，自己反省。”
拉什福德：……？
唰——
拉師傅的眼淚當即就下來了。
“老天，”沃克驚得下巴要掉了，“萊恩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以前不是最寵愛馬庫斯嗎？”
“那也寵太久了。”
凱恩搖頭：“今年歐洲杯，馬庫斯狀態壓根不在線，萊恩又是給他編草人，又是給他一對一開解，結果現在點球還射飛……馬庫斯成年了，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沒人會一直給他擦屁股哄他的，萊恩就是太溺愛小孩。”
說著說著，凱恩走上前，輕輕松松爆射入網。
熱刺天才前鋒確實有兩把刷子。
同時，博努奇的足球順利被萊恩撲出。
他既然判斷出對方的方向，那這球90%能撲出去！
第三輪結束后，英格蘭2:1意大利。
第四輪：
貝納代爾斯基想踢勺子點球，結果被萊恩輕松識破；令意大利人欣喜的是，薩卡也沒踢進。
好了，這下繼續站在同一起跑線！
“接下來的點球——”
因扎吉情不自禁開始掐大腿：“他能罰進嗎？”
卡卡搖頭：“不知道，皮波，不了解，但你不要再掐我的腿了。”
這話說完，因扎吉毫無反應。
他緊緊盯著萊恩的背影，不知道該祈禱他進還是不進。
“進，一定要進。”
貝克漢姆雙手合閉眼祈禱：“女王保佑……哦不對，女王陛下就在旁邊，上帝保佑，萊恩這個球一定要進。”
不進其實也沒事，英格蘭一球領先，只要萊恩能撲出若日尼奧的進球，他們照樣能贏。
但誰不想提前知道比賽結果呢？
*
萊恩站在球門前。
他開始助跑、擺臂，在無數人密切地注視中，他大力抬起右腿——
在踢到球之前，小貝殼忽然詭異停頓一秒。
隨即，他輕輕松松將球射進。
“都說了。”
他伸出胳膊，迎接隊友的擁抱：“最后一輪交給我，沒問題的。”
在萊恩身后，是無數驚喜尖叫的球迷，他們互相擁抱，堪稱喜極而泣。
萊恩陷在隊友的擁抱里，感受到一股久違的寧靜。
——塵埃落定的寧靜。
累啊。
不過沒事，今天開始，就能好好休息了。
萊恩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讓隊友把他抬起來拋向天空。
他沖倫敦濃郁黑沉的天幕伸出手，像是要把整個天握在手里，世間金錢榮譽，到手之后卻發現也不過如此。
多少人夢寐以求？
多少人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萊恩仰望星空，微微一笑。
*
頒獎儀式是老規則，萊恩捧起獎杯，心頭已無太大感覺。
他隨手把獎牌塞給弗格森，自己準備去抱小七。
就在這時——
一名記者忽然攔住他的腳步。
“萊恩，恭喜你奪冠，”對方語氣相當咄咄逼人，“但是我們收到一則消息，稱你在更衣室實施獨裁，嚴格控制隊友吃飯時間，甚至還對隊友拳打腳踢。”
“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
萊恩抬起頭，遙遙和父母對上視線。
“我沒什么想說的。”
他單手壓下攝像機，然后低頭對著鏡頭嘲諷一笑。
“我能說什么？”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第224章
“什么？”
那名記者一愣。
顯然, 他并不明白萊恩這句話的意義。
但萊恩不會給他追問的機會，他愛撫似的拍拍鏡頭，說：“你報道的很好, 新聞應該保持真實性與公正性, 繼續吧，我在賽后發布會等你。”
說完,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是怎么了？”
貝克漢姆打量迎面而來的兒子，問：“笑的這么奇怪, 遇到什么事了嗎？”
“算是吧。”
萊恩含糊不清。
“親愛的，”辣妹插話，“你剛剛的笑容簡直和你父親工作時的笑容一模一樣, 充滿了某種算計與狡猾……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媽媽。”
“嘿——！”
老貝難以置信地攤手：“我在你心里竟然是這種形象？明明你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開著勞斯萊斯的工人階級！”*
對此, 辣妹懶得搭理。
她走上前, 先是吻吻兒子臉頰, 然后幫他整理好球衣。
“去吧。”
她露出罕見的溫柔：“去迎接你的榮耀。”
“我會的。”
……
喜氣洋洋的索斯蓋特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賽后發布會。
他一把推開門, 準備迎接媒體朋友們的贊賞。
門推開的瞬間，記者們同時停下手頭動作, 齊刷刷扭過頭去看他。
索斯蓋特：？
不是。
啥意思啊？
就在他停住腳步時, 萊恩卻從他背后走出來。
“久等了, 各位。”
小貝克漢姆上前拉開椅子, “我知道你們有不少疑問, 現在開始吧。”
不是。
啥疑問啊？
索斯蓋特一頭霧水。
他們不是剛剛贏下比賽，萊恩又是奪冠大功臣, 這有什么好問的？
難道……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他心頭：萊恩談戀愛或者隱婚被扒了？
“萊恩，對于你拳打隊友的事——”
那名記者剛開了道口子, 他的話就如同驟然劈破黑夜的閃電，重重打在索斯蓋特心上。
見鬼！
這群殺千刀的記者，見鬼！
“先生，容我提醒，”索斯蓋特不得不打斷對方，“這兒雖然是賽后發布會，但據我所知，我們應該正處在直播之中。”
“請你們注意言辭，為自己的言論擔負法律責任。”
“噢！”
那名記者笑笑：“法律責任，當然、當然，這不是問題。”
“我們擁有充分的證據。”
這群禿鷲才不管他們嚴刑逼供的對象是否剛為英格蘭贏得史無前例的榮譽，用報刊界的話來說，只要敢于提問，就連首相——他們都能撕咬下一塊肉。
媒體興奮極了。
現場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只有頻繁響起的快門聲。
萊恩掃視一圈親切的媒體朋友們，突然回憶起自己曾看過的一句話：“半瓶水的價值，取決于個人的主觀看待”，是憤恨只剩半瓶、還是欣喜還剩半瓶？
此時此刻，萊恩擁有了答案。
他組織一下語言，又切換一番表情：“是的，我的確動手打了他。”
嘩！
剎那間，會場就像被滴入一滴沸水的熱油般炸開鍋。
“這么說——”
拿著話筒的記者咄咄逼人：“您是承認自己在更衣室霸凌隊友嗎？”
老天！
索斯蓋特瞬間瞪大眼，上帝，這個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聽見萊恩說——
“如果你說的霸凌是指我掌摑隊友，”他爽快點頭，“那么我承認，是的。”
完了。
全完了。
慶功宴秒變批評大會，索斯蓋特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網上也已經吵翻天：
【呵呵，我就知道，他爸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肯定也不是】
【再BB把你嘴撕爛，我萊想打幾個打幾個，就帶英這群王八蛋，掌摑我都怕萊恩手疼】
【支持，應該找范佩西大將軍取經的】
……
萊恩頂著全場記者炯炯有神的目光，還在繼續輸出：“我承認我這個行為是有點不妥，隊友之間如果有矛盾，應該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解決，而不是應該選擇動手——”
記者們唰唰唰低頭速記。
小貝克漢姆的情商果然和他父親如出一轍，一樣的高！
不對吧。
索斯蓋特右眼皮直跳。
這話聽著，簡直一點都不像這個霸王的風格。
“——如果時光倒流，讓我回到當時，”萊恩笑容和煦，“我還是會選擇扇這個巴掌。”？？！！！！
【臥槽……】
【這是真牛逼……噴不了……】
索斯蓋特用手遮住額頭，心想這他爹全完了。
“因為有些球員確實很難溝通，”萊恩雙手交叉，“我認為拳頭也是溝通的一種，但我現在已經明白這件事是不對的，暴力并不好。作為青少年榜樣和公眾人物，我很羞愧，我帶來了負面影響。”
“我很抱歉。”
快門聲不斷響起之際，萊恩誠懇道：“體育競技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作為隊長來說，我當的非常不稱職。”
談到這件事，記者臉上都出現猶豫之色。
萊恩隊長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除了打人這件事，確實找不到其他缺點。
“呃。”
其中一人適時打斷，“其實萊恩，你其他方面做得很好……”
“我對不起一直以來信任我的球迷，”萊恩卻充耳不聞，繼續輸出，“也對不起信任我的英足總和教練。說真的，我感覺自己也確實不太適合隊長這個職務，同時，我也應該為我的行為做出深刻的反省——”
“萊恩！”
索斯蓋特突然出言打斷：“想好再說，萊恩。”
廢話，老子當然想好啦。
在記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萊恩沉重道：“為表歉意，我會考慮退出國家隊。”
……
整個會場霎時一片死寂。
直播彈幕開始井噴式增長，全網更是瞬間沸騰。
【？？？？？？？？？？？？？？？？？？？？？？？？？？？？？？？？？？？？？？？？？？？？？？？？？？？？？】
【我幻聽了？】
【不是哥們，愚人節？】
【前腳奪得歐洲杯，后腳功勛隊長被逼退出國家隊……我勒個乖乖，英格蘭，你的勾心斗角比甄嬛傳狠】
記者們完全被這一拳打懵了。
大家都在深挖八卦而已，沒人讓萊恩退出國家隊啊？
換句話說——
誰敢逼萊恩退出國家隊，不要命了？
但萊恩才不管記者怎么想。
他輕輕說聲“失陪”，就一把推開話筒，瀟灑離開會場。
索斯蓋特眼睜睜看著對方扔下一顆大炸彈就跑路，心里簡直慪的要吐血。
見鬼！
這下爛攤子全他接手了！
*
另一邊，貝克漢姆一家人還在球場玩。
老貝和幾個孩子一起踢球，順帶招呼內維爾一塊兒過來玩。
剛興起之際，辣妹突然拿著手機匆匆跑過來。
“大衛，”她滿臉嚴肅，“出事了。”
老貝和內維爾面面相覷，前者接過手機，點開上面的視頻。
“Jesus！”
貝克漢姆看著手機，神情逐漸變得呆滯。
……
萊恩·貝克漢姆要退出英格蘭國家隊！
這一消息剛剛傳開，整個地球都為之震動，其中，英格蘭地區震感尤為強烈。
對此，記者們隨機采訪了部分球迷——
A.家住東倫敦的艾米麗。
“我不接受，”艾米麗披著英格蘭國旗，明顯妝都被哭花了，“我完全不接受這個結果。上帝！萊恩干什么了？他不過就是打了幾下隊員而已，哪項規定隊長不能打人？再說了，萊恩打他，難道不是為他好嗎？！”
“沒了萊恩，我們怎么活啊？明年又怎么辦？”
“我也是他父親的粉絲，英格蘭不能、永遠不能沒有貝克漢姆！”
……
B.家住曼徹斯特的鮑勃。
“非常令人開心的消息。”
鮑勃捧著啤酒杯，樂呵呵道：“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們的孩子在國家隊，沒人會去關心英格蘭能不能贏獎杯。英格蘭的事，和我曼徹斯特有什么關系？”
“萊恩已經為英格蘭帶來最重要的兩個獎杯，趁早從國家隊退役是好事，那就是一灘爛泥，會拖垮我們的孩子！”
鮑勃點評的語氣相當辛辣：“曼徹斯特就不一樣。”
“我們永遠愛他，就像當年愛他的父親。”
……
C.家住利物浦的不知名大叔。
“滾！”
“給老子滾遠點，老子不關心英格蘭！也不關心那個小白臉！”
此次采訪宣告大失敗。
……
D.家住曼徹斯特的若澤·穆里尼奧。
“非常棒。”
穆鳥摸著下巴，“不能再贊同，明年又是該死的世界杯年，萊恩如果這時候能從國家隊退役，他一定有更多精力留給曼聯。”
“誰報道的新聞？”
“替我謝謝他，我愿意打賞100英鎊。”
此次采訪，記者得到100英鎊的賞金。
……
E.家住米蘭的瑪麗亞。
“呃，我不是英國人啊。”
“不過等等！我可以說點什么！”
瑪麗亞熱情地沖鏡頭拋媚眼：“親愛的萊恩，我仰慕你很久了，如果你以后35歲或者40歲被解雇無處可去，可以及時聯系我，我可以養你，號碼是：xxxxx……”
“什么？球迷？不，我不是絕望的羅森內里——”
“CAZZO！別動我的里奇落場球衣！”
采訪結束，記者順手撥打了那個號碼：“喂？你好？”
“您好，這里是米蘭內洛，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
……
采訪最終順利、圓滿地結束。
*
在記者飛來飛去采訪時，英足總為此緊急召開會議。
他們討論到口干舌燥，最終決定把威廉王子緊急揪起來，他在比賽結束就撐不住先找地方瞇一會兒。
王子得到消息爬起來時，自個兒還做著三獅腳踢法國、拳打意大利的美夢呢。
“什么？！”
威廉大吃驚：“萊恩要從國家隊退役？”
在從頭到尾地了解完事情經過后，王子皺起眉：“輿論情況呢？”
“呃——”
英足總官員詭異地停頓一秒，“85%在哭訴讓萊恩別離開他們，10%在罵挑事記者，5%在看熱鬧。”
威廉王子摸著自己的禿頭，停頓一秒。
他匆匆穿上外套，問：“萊恩現在還在倫敦嗎？”
“在，他在準備參加慶典。”
官員：“所有人都在勸他，但壓根沒用，他像是完全被這件事影響到了……我不好說，反正他似乎鐵了心要急流勇退。”
英足總說的含糊不清，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帶英就是一灘爛泥。
“見鬼！”
官員忍不住抱怨：“他才25歲，急流勇退究竟和他有什么關系？！”
離了萊恩，誰還能幫他們團結英格蘭、擺平球員？
草。
那群天殺的記者！
“Stop——”
威廉王子抬手打斷他的話。
“現在有個問題，”他問，“這樁新聞我們明明已經買下，是誰泄露出來的？”
“鬼知道！這些報刊手眼通天，一大堆線人為他們服務。”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坐上車前往國家隊酒店。
路燈映在威廉王子臉上，他坐在車里沉默半天，忽然說：“絕不能讓他就此從國家隊退役，聽著，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們都必須要把萊恩這個該死的想法摁回去！”
“打電話給大衛·貝克漢姆，我需要跟他聊聊。”
“是。”
……
國家隊酒店。
此時此刻的酒店本該一片熱鬧，但突發事件卻完全打破了平靜的湖面。
芒特小聲問：“德克蘭，萊恩真的會走嗎？”
“不知道。”
賴斯翻了個身，有些心煩意亂地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承認打人是不好，但在我們這種群體里，打人太常見了，荷蘭更衣室還人手一個棍子呢！他根本沒必要因此離開，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究竟在想什么？！”
凱恩在房里來回踱步：“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別拿對媒體那套說辭糊弄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會被唬住，萊恩，你不是那種會被輿論輕易影響的人。”
萊恩看著他。
熱刺人這會兒頭發凌亂、眼圈青黑，襯衫也皺巴巴的。
小貝殼靠在床上，膝蓋上還攤著一本書。
萊恩說：“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干了。”
“每天睜眼就是哄這群啥吊巨嬰，閉眼前還要開導球員，請問這到底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心理醫生嗎？上班要兢兢業業守門，只要漏一個球，媒體就會批評你，說我可是萊恩，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For god’s sake！我又不是神！”
凱恩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他坐在床邊，用力搓搓臉，疲倦地問：“那我呢？另一個哈里呢？英格蘭呢？”
“我那天沒開玩笑，你要是離開，這和英格蘭淪陷有什么區別？”
說到這里，萊恩有些猶豫。
“我不知道，哈里。”
他說：“我不知道，我只是很累很累，非常的累。國家比賽日，我們倆究竟睡了幾個整覺，我想你自己應該清楚。”
哈里凱恩苦笑兩聲。
他坐在床邊，神情頹喪。
萊恩剛想出言安慰他，敲門聲卻陡然響起。
“誰？”
“是我，萊恩，威廉。”
威廉王子？
萊恩打開門，對威廉王子的到訪既意外又不意外。
“噓——”
“你先別說話。”
威廉王子打斷萊恩的話，然后把手機遞給他：“有人想跟你聊聊。”
萊恩看看他，最終狐疑地接過來。
“Hello？”
“晚上好，”老太太慈祥和藹的聲音傳來，“萊恩，是我。”
萊恩一下子站直身體：“尊敬的陛下，晚上好。”
……
在萊恩打完電話后，威廉王子摘下手套，說：“祖母一直很欣賞你，甚至夸贊你是英格蘭的最后一個騎士長，這不是虛偽的禮儀，萊恩。”
“我們清楚你的壓力，”他誠懇地看向小貝殼，“也愿意給你休息的時間。”
萊恩沒說話。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現在就卸任英格蘭隊長一職，哈里凱恩先生恐怕很樂意轉正，但我懇請你不要現在就拋下英格蘭。”
英格蘭的夜晚有些寒冷，威廉王子匆忙而來之下有點受寒，他抽出一張紙巾擤擤鼻涕——反正這會兒沒人，誰在乎那個見鬼的皇家禮儀，而后他說：“英格蘭真的不能沒有你，萊恩。”
說話時，威廉王子拼命沖哈里凱恩使眼色。
在前者眼皮都要抽筋時，哈里凱恩這個悶蛋突然來了一句：“沒事，你要是真想退就退吧，反正你啥榮譽都有。”
“你這么一說，搞的我都想退役了。”
威廉王子：？
神經病啊！
他是來勸人的，不是來讓另一個大腿也跑路的！
凱恩重重喘上一口氣，在萊恩身邊一屁股坐下：“世界杯我有、歐洲杯我也有，你說的有道理，這地方就是個爛攤子——”
萊恩緩緩扭過頭，見鬼似的看著老好人。
“你說的對。”
凱恩若有所思地點頭：“干脆我倆搭個伙，一塊跑路。”
威廉、威廉王子現在是真想找個柱子原地撞死。
“行了，住嘴。”
萊恩無奈道：“我不退了，行吧？”
他只是跑個路，他壓根沒想到這事甚至會驚動女王，讓她老人家半夜打電話挽留，萊恩就算再想當縮頭烏龜，也干不出這種沒責任心的事。
威廉王子當即面露喜色。
“但我要卸任隊長。”
萊恩沒讓他高興太久，他冷冷一笑：“這倒霉隊長誰愛當誰當，你們隨便挑個人……讓小貓來當都行。”
“以后，我就是個破看大門的。”
“行。”
威廉王子滿口答應：“但我們要簽合同。”
萊恩：？
“國家隊，”他遲疑不決，“……還要簽合同？”
第225章 【連載番外】萊恩退役If
“什么？”
那名記者一愣。
顯然, 他并不明白萊恩這句話的意義。
“意思嗎？”
萊恩微微一笑：“意思是你們獲得這篇新聞，卻等到歐洲杯結束再發；而我——”
“你什么？”
“不。”
萊恩閉上嘴：“沒什么。”
……
比賽結束后，他和父母打完招呼就去開發布會。
“是否后悔拳打隊友？”
萊恩嘲諷一笑, 他拍拍話筒：“我后悔個屁, 草他*的出生，我告訴你們,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沒多賞他兩個巴掌。”
記者：？
索斯蓋特瞳孔更是劇烈地震。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去扯萊恩衣服。
哥。
我求你了哥。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哦不對，運動員飯也不能亂吃。
“萊恩！”
其中一個記者大聲問：“這么說, 你是對自己的行為完全不悔過嗎？”
“我悔過個屁。”
快門聲不斷響起，萊恩往后一靠, 冷冷笑道：“我這輩子做事就沒后悔過, 對了, 接下來的事你們可以掏筆記本或者手機來記了。”
“紳士們——”
他站起身, 整理著西裝衣領：“從今天開始, 我正式宣布我將退出英格蘭國家隊。”
說完，他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優雅行了個英倫紳士禮。
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會場。
啪嗒。
有人的筆和手機慌亂地掉在地上。
*
萊恩·貝克漢姆要退出英格蘭國家隊！
這一消息剛剛傳開, 整個地球都為之震動, 其中, 英格蘭地區震感尤為強烈。
對此, 記者們隨機采訪了部分球迷——
A.家住在曼徹斯特的弗格森。
“哈哈哈！”
弗格森老爵爺雙手插兜：“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 我堅信一定是保羅（指斯科爾斯）的優秀影響！哈哈哈！終于離開該死的英格蘭國家隊了！”
“親愛的凱茜！”
“我想喝口酒慶祝一下！”
……
B.倫敦某不知名中國留學生
她緊緊皺著眉，神情看上去很嚴肅。
“什么？退役？”
她：“這個我支持萊恩的決定, 至于打人——其實你們有件事應該不知道。”
記者（湊近）：“什么？”
“萊恩打人的時候，”她認真道, “首先飄過來的應該是香味。”
記者：“…變態啊啊啊啊！”
……
C.家住米蘭的保羅·馬爾蒂尼
“先生們，我并非英國人。”
馬爾達歉意一笑：“很抱歉在書房接受你們的采訪，我在研究夏季引援，你們知道的，我們剛剛失去了自己的主力門將……”
“天啊！”
記者發出驚叫：“這是什么？！”
他拎起那個文件，然后讀出聲——
“《如何巧妙地利用因扎吉效應吸引萊恩免簽米蘭》？”
馬爾蒂尼臉色一變。
“還有！《如何誘騙25歲男青年》《一百零一招幫你誘惑英國人》《你所不知道的萊恩癖好》……嗯？等等？這本自印的書署名怎么是菲利普·因扎吉？？？”
砰——
此次采訪，記者先生被嘿老大馬爾蒂尼“禮貌”請了出去。
采訪最終順利、圓滿地結束。
*
當禿頭的威廉王子被人從床上揪起來時——
他還在夢里。
“什么？”
王子愁容滿面：“不管了，先去找萊恩吧。”
……
當敲門聲響起時，萊恩正在打游戲。
他一邊打哈欠，一邊給威廉王子打開房門：“反對票在紅色箱子，支持票在藍色箱子，選票在您進門后的左手邊。”
威廉王子：？
不是，哥們？
民主制選舉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實施吧？！
被震撼到恍恍惚惚的王子去拿選票，然后恍恍惚惚地去投票。
“哦對了——”
萊恩撓撓后脖子，“這不是《萊恩是否從國家隊退役》的選票箱，準確來說，這是《哈里凱恩是否從國家隊退役》的選票箱……我已經確定好跑路了，但是哈里告訴我他也要跑。”
“尊敬的王子殿下，您是不是看錯了？紅色箱子才是支持、藍色箱子是反對……抱歉把提示標語設置的那么小——”
“您怎么暈了？王子殿下？威廉王子殿下？”
第226章
【萊恩穿著厚重的大衣, 他站在唐寧街10號宅邸面前，頭上還戴著一頂紳士帽，他摸摸八字胡, 拄著手杖說：“先生們, 2022年世界杯已過，我沒能為英格蘭帶來勝利, 所以我決定現在退出國家隊——同時，我正式宣布我將參與本國首相的競選……”】
“等等, 等等。”
萊恩忍不住出言打斷：“威廉王子，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樣的形象？老天！我今年是25歲, 不是見鬼的35或者45！”
“抱歉。”
威廉王子尷尬一笑，收回自己剛剛的幻想。
他揮手打破幻想泡泡, 然后不自在地咳嗽幾聲, 王子撓撓禿頭, 把合同攤在桌上, 說：“我們可以在所有事情上給你大開綠燈, 但萊恩，你不能再這么輕易拋下我們了。”
說到這里, 他夸張地捧住心臟。
“一想到大不列顛要失去她的玫瑰, 我的心就在絞痛。”
萊恩看看他, 問：“您最近和法國總統一起吃飯了？”
“呃, ”威廉尷尬摸頭, “那倒沒有。”
萊恩扯開嘴角一笑，然后說他不簽。
威廉：“……為什么？”
“所謂的大開綠燈, 對我來說沒有丁點兒價值。”
萊恩一屁股坐在床邊，仰頭看他：“我又不當隊長, 以后這隊里哪怕球員打起來也跟我沒關系。”
“您要是堅持讓我簽，我現在就退役。”
威廉王子當即閉嘴。
他想起大衛·貝克漢姆曾經叮囑他的話，稱小萊吃軟不吃硬，如果他態度太過強硬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
女王當年能促使福爾摩斯復活，不代表現在一定能勸住萊恩。
于是王子憋屈地閉嘴、憋屈地拿上合同穿上外套、憋屈地滾蛋。
臨走時，憋屈的威廉還不忘幫二人帶上門。
萊恩忍不住嘀咕：“果然貴族就是比我們有禮貌，是吧哈里……嗯？等等，哈里，你怎么紅溫了？？？”
“你說呢？”
“萊恩·貝克漢姆！！！”
哈里凱恩大喊：“你個沒良心的王八蛋，你他*說把鍋甩給我就把鍋甩給我，你這個可惡的曼徹斯特小流氓！”
“噢…這……”
萊恩尷尬一笑。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凱恩這樣，萊恩原本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格外舒暢。
怪不得貝林他們都喜歡招惹哈里，小貝殼暗自嘀咕，原來看著老好人急眼是這種爽爽的感覺。
噫。
不可說、不可說。
*
#女王親自出面！新一代福爾摩斯“復活”
#王子夜探酒店，細扒萊恩身上的過人之處
#自知乏力！小貝殼卸任國家隊隊長，并稱：哈里凱恩才最適合當英格蘭國家隊領袖
……
萊恩咬著芒果軟糖，他抖抖報紙，心里美美的。
他靠在酒店床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時間竟然已經來到九點五十。
算了，過會再起。
萊恩寬慰自己，等到整十點，一定起！
此時的餐廳——
大家伙圍坐在一起面面相覷，芒特小聲問：“我們不等萊恩來再吃飯嗎？”
“不用等了。”
主位的凱恩滿臉抑郁，神情陰暗到可以和庫爾圖瓦比一比誰才是真正的比人。
他：“他現在還沒起。”
……
吃完飯，凱恩又郁悶地找來餐盤。
格拉利什有些納悶，問他這是在干什么。
“給那小混蛋打包。”
凱恩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認命：“如果我不送過去，他可能今天一天都吃不了什么東西，見鬼！我難道是他的保姆嗎？”
“不。”
擦著嘴的哈里馬奎爾嘻嘻哈哈一笑：“你是我們萊恩的管家。”
他總算明白為什么萊恩能義無反顧地卸任。
那是因為英格蘭隊里還有哈里凱恩，凱恩就是那種一邊嘀嘀咕咕抱怨，一邊又任勞任怨擦屁股善后的絕世大好人。
唉。
哈里馬奎爾用一種同情的神色看著凱恩。
那神情，直把凱恩看的心里發毛。
“萊恩幫你擋了好幾年風波，”馬奎爾幸災樂禍道，“現在，終于到你自己直面困難的時候，加油吧。”
“勇敢凱恩，不怕困難！”
……
另一邊。
萊恩摸起手機看看時間：十點十三。
算了。
他安慰自己，再湊個整，等到十點半一定起！
*
歐洲杯慶典還是老一套。
萊恩這次玩的很開心。
他先是在全體英國人痛苦的神情中一展歌喉，然后高高興興地舉著小黃鴨噴水槍呲水呲了一路，差點沒把隊里的小年輕嚇死，以為前隊長是精神分裂。
這一會兒，花車旁邊有不少球迷在大喊，說想要他身上的球衣。
“可以！”
萊恩爽快一笑。
他找來簽字筆、脫下球衣，用嘴叼著筆蓋，在欄桿上簽著名。
“老天！”
“誰出的主意？我要愛上他了！”
有球迷一邊尖叫，一邊舉起相機瘋狂拍下萊恩的果照。
水打濕萊恩的金發，他隨意用爪子扒拉兩下，繼續歪歪扭扭寫字。
在周圍人瘋狂的口哨聲中，萊恩把球衣團成一團，接著后退幾步，用拋手拋球的方式大力將球衣拋出。
球衣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牢牢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最終，有一名幸運的球迷得到它。
對方登時一邊尖叫，一邊展開球衣。
上面寫著：
【獎杯就像路邊的野花。——Ryan Beckham】
……
“獎杯就像路邊的野花？”
C羅起身給萊恩倒了杯白開水：“你挺狂嘛。”
萊恩捧著杯子，有些靦腆地笑笑。
“雖然是這樣，但我們得低調了，克里斯。”
“為什么？”
“因為如果你來曼聯——”
他繼續露出自己的招牌羞澀笑：“獎杯就不再是路邊的野花，而是每日早餐盤里的煎蛋，從不缺席我們的生活。”
“而太成功的話，就需要多沉淀。”
C羅一愣。
接著，他哈哈大笑。
他一邊大笑，一邊發出邀請：“走吧萊恩，我們一起去泳池里沉淀沉淀？”
歐洲杯結束，萊恩就馬不停蹄地滾出倫敦來到美國邁阿密，在他的邀請下，喬治娜和C羅也帶著孩子們一塊兒過來玩。
萊恩推開客廳門，波光粼粼的水面瞬間映入眼簾。
熱氣蒸騰的夏天畫卷緩緩展開，孩子們在泳池里嬉戲，妹妹小七抱著火烈鳥游泳圈，興奮地讓哥哥一起下水。
“哥哥！”
她撒嬌：“過來陪我玩嘛，好不好？”
“當然啦，我的小公主。”
萊恩扒掉上衣，他瞇起眼睛看著迷你羅：“Junior越來越帥了。”
C羅有點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笨蛋啊你，克里斯。”
萊恩活動關節，目光逐漸銳利：“我是說，讓你兒子離我妹妹遠點。”
C羅：？
“我兒子才11歲！”
話音還沒落地，萊恩就“啪”一聲跳下水。
水花翻涌著濺了C羅一身，羅總一愣，隨即大叫著要給萊恩點顏色瞧瞧。
只可惜轉瞬之間，萊恩已經如同輕快的大魚般竄出去幾米遠。
他抱起妹妹親了親，又陪她和幾個羅寶寶（C羅孩）玩了一會，才游去泳池邊，懶洋洋地拿起手機。
手機上有一連串未讀信息。
萊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來自誰。
正想著時，對方的短信又跳出來——
老狐貍：原諒我唄寶寶
老狐貍：得不到你的原諒，我會永遠失去快樂的:(
老狐貍：你已讀了！萊恩，回話！
萊恩輕輕一笑。
他撿起毛巾擦擦手，在邁阿密燦爛的陽光中開始噼里啪啦打字。
萊恩：第一，這句話你發給過BOBO一次。
萊恩：第二，我不跟找不到避/孕套又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說話。
萊恩：第三，他什么時候出生？
一分鐘后。
老狐貍：預產期在10月，來看弟弟嗎？
受到疫情影響，整日被困在家里的超級皮波終于還是沒忍住，和安吉拉女士搞了一個孩子出來。
但出于某種心虛的原因，因扎吉一直沒敢把這事告訴萊恩。
哎喲！
好幾年前承諾人家會是“獨生子”，結果現在又準備“生二胎”，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這件事一直瞞到歐洲杯結束。
那最終又是誰泄密的呢？
——皮爾洛。
睡皮耷拉著眼皮，一句“皮波你的嬰兒產品買了嗎”直接殺死比賽。
從那天起，萊恩就再也沒有搭理過因扎吉，而咬牙切齒的超級皮波也不知道，該死的皮爾洛究竟是有意為之呢？還是故意為之呢？
萊恩：不去。
老狐貍：來嘛來嘛，讓他/她吸收一下哥哥的足球天賦。
萊恩眼底浮起笑意，他故意關上手機，沒再回復這條短信，讓因扎吉自己一個人去干著急。
他轉而游到迷你羅旁邊，卻沒能嚇到對方。
“萊恩哥哥。”
迷你羅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嫌棄：“你好幼稚，跟爸爸一樣。”
萊恩緩慢停下動作，遲疑地抬頭和C羅對視。
……
游完泳，萊恩一邊擦頭發一邊問：“Junior是不是有點成熟太快了？”
“他畢竟當哥哥了。”
C羅隨口道：“總要學著照顧弟弟妹妹。”
已經25歲還在被叫寶寶的萊恩：“……不對吧。”
“哦，”C羅瞥他一眼，“忘了，你是例外。”
“畢竟你那群弟弟長得比你還著急，應該是他們照顧你。”
萊恩：“……”
這好像也不太對。
他放棄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對方和俱樂部商談的怎么樣，需不需要他出馬擺平。
“那不用，你太小看豪爾赫了。”
*
7月16號，尤文圖斯宣稱正在和C羅商談續約事項；
7月17號，有好事記者發現喬治娜身現機場；
7月19號，一則重磅消息傳遍全世界：
C羅將以1500萬歐元的身價轉會曼聯，附帶800萬歐元浮動條款；同時，C羅宣布自己和俱樂部簽訂的是2+1合同。
在轉會消息放出的第一時間，曼聯現任隊長萊恩·貝克漢姆就在各大社交平臺發布消息，稱“歡迎你回家”。
抬蜜一覺睡醒，他爹的天都亮了。
“我草？真的假的？”
不少球迷在社交媒體瘋狂刷屏：“這真的不是愚人節玩笑嗎？”
“奶奶！您喜歡的C羅終于回家了！”
整個曼徹斯特都在為C羅的歸家而震動。
曼聯更是在老特拉福德外貼起C羅的海報，上面寫著“歡迎回家、羅納爾多”；而在他的旁邊，就是金發萊恩沖人微笑伸手的海報，那上面則寫著“夢劇場、夢開始的地方”。
羅納爾多和貝克漢姆放在一起，毫不夸張地說——
就連垂垂老矣的曼聯球迷都要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挪到夢劇場一邊哭一邊大喊“老子/老娘死而無憾”。
在這種熱熱鬧鬧的背景下，主教練穆里尼奧卻有其他煩心事。
一、俱樂部要買桑喬；二、俱樂部要買學霸瓦拉內。
穆里尼奧雖然認為沒必要花這個錢，但貝爾畢竟明年就要回皇馬，就算有C羅在，前鋒最好還是補點年輕耐艸的，只是這個價格，并不一定值。
除此之外，就是瓦拉內的轉會。
買是可以買，中后衛多少都不缺，但穆里尼奧想干票大的。
穆鳥麾下大護法萊恩一眼看出他的難題，點出他恐怕還想補腰子。
談話時，二人正在穆鳥的辦公室。
穆鳥聞言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因為，”萊恩神情嚴肅，“我是您肚子里的蛔蟲！”
“滾蛋。”
穆里尼奧沒好氣地揮揮手：“越活越回去了你。”
萊恩現在跟他說話已經越來越放松，也能知道穆鳥這是在開玩笑。
“他上賽季狀態有所下滑，”他點點對方本子上寫著的一個人名，又點點另外一個，“而他，狀態還在時好時壞。”
“腰子很重要，您不會讓他成為球隊的后防領袖。”
“喔。”
穆里尼奧雙手交叉：“很聰明嘛，繼續。”
“所以，我猜——”
“您一定想要這個人。”
萊恩拿起筆，寫下一個人名。
他舉起本子：“對嗎？”
“你能辦？”
“盡我所能。”
“你不是才因為國家隊事務太煩選擇卸任隊長？”
“曼聯可不一樣。”
說完，萊恩及時補充：“您也不一樣。”
“我愿意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穆鳥盯著他，而后說：“那就去。”
“讓我看看你的努力。”
“是。”
萊恩爽快起身離開，輕輕帶上辦公室的門。
等他走后，穆里尼奧往椅子上一靠，看著本子上的“Bastian”和“Pogba”輕輕搖著頭笑出聲。
*
7月22號，萊恩成功落地。
他戴著耳機，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舉起手機拍照。
門德斯探頭，納悶：“拍什么呢，萊恩？”
“沒什么。”
萊恩用紙包住口香糖丟進垃圾桶。
“只是在拍西班牙的陽光，這兒確實暖和。”
*
7月22號，當晚。
老佛爺被秘書的一通急電驚醒。
他戴著尖頂睡帽，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來：“你再說一遍？誰在挖我們墻角？誰敢挖我們墻角？！”
“還能有誰？”
“萊恩·貝克漢姆！”
第227章
時間倒退回7月22號當天下午。
萊恩坐上門德斯的車, 問：“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
門德斯調侃：“你現在可是英格蘭的國寶，誰敢忽悠你？”
他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說：“但我還是有點想不通, 你國家隊隊長做的風頭無兩, 怎么想起來卸任給凱恩？”
“葡萄牙對克里斯來說必不可少，”萊恩加大耳機音量, “可英格蘭對我卻不是特別重要。”
耳機里皇后樂隊的“I want to break free（我想要掙脫枷鎖）”越來越大聲，汽車在道路上噴出道道尾氣, 西班牙金燦燦的陽光之下，兩旁的橄欖樹葉子微微晃動。
不一會兒，有片葉子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
它乘風晃悠悠地飛著, 飛過伯納烏球場，最終落到一處餐館門前。
啪。
葉子很快被兩個戴著墨鏡的客人重重印上腳印。
踩過它的年長客人小聲激動道：“你竟然把他約在伯納烏附近的餐館, 你瘋了？！”
“我沒瘋啊。”
“小聲點, 豪爾赫。”
年輕客人戴著墨鏡, 被精心打理過的黑色假發隨風飄舞, 白色襯衫被他大膽地解開扣子, 露出里面的胸肌與幸運星項鏈，淺色牛仔褲相當貼身, 貼身到不像英國人的品味。
他撩撩頭發, 銀手鐲閃著光：“最危險的地方, 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信我。”
門德斯：……
我信你個鬼。
還沒等他進一步細問, 萊恩就已經推門進去，然后用帶著意大利語腔調的西班牙語磕磕絆絆問服務生他約的人在哪。
“哦！”
服務生恍然大悟：“你是卡洛斯的客人, 進去吧——”
他伸手指指：“我們會給皇馬球員單獨留個座位，請你放心, 隱蔽性絕對好……不過恕我冒昧，你不是巴薩粉絲或者什么挖人的球探吧？”
萊恩豎起手指搖搖：“Hala Madrid！”
服務生這才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放他們進去。
等二人往里走，旁邊的客人才問他是怎么回事。
“卡洛斯的客人。一個說馬德里都要彈舌的意大利佬，”服務生哈哈一笑，“還有一個我沒注意，但估計也是意大利人。”
“哦，”客人放下心，“那沒事了。”
“就意甲現在的沒落情況，挖不走卡洛斯。”
……
時間重新回到7月22號當晚。
老佛爺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冷靜，讓秘書把白天的事再重復一遍。
等他重復完，老佛爺才說：“你是說——萊恩和卡塞米羅只聊了倆小時，卡塞米羅就決定轉會去曼聯，是嗎？”
“準確來說，是1小時36分。”
但接下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佛爺卻并未太惱怒。
“有膽量的小子，”FP稱贊一聲，“當初，我們就該砸重金把他從曼聯手中強搶過來。”
秘書沒敢接話。
“我記得，卡洛斯也到年紀了，瓊阿梅尼和卡馬文加都能踢他的位置，”老佛爺用手撥弄著酒杯里的冰塊，“更何況現在卡洛斯自己也有心想走——”
“那就放他走。”
更新迭代才是銀河戰艦的主旋律，任何球星都別想著在馬德里風光老去，他們在伯納烏綻放光芒，向伯納烏女神獻上自己的所有，最終再被無情拋棄。
這才是皇馬。
真實的皇馬：Real Madrid.
解決完煩心事，老佛爺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喝掉。
他們皇馬人滿為患，怎么可能會有一天缺后衛缺腰子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過賣掉卡塞米羅，能不能買姆巴佩呢？
他整理好自己的尖頂睡帽，準備重新步入夢鄉。
這時，秘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主席啊！”
對方帶著哭腔哭訴道：“不止卡塞米羅啊！加雷斯貝爾的經紀人找我，說貝爾想留在曼聯。”
老佛爺：？
“還有、還有克羅斯。”
秘書吞吞吐吐：“托尼似乎也想離隊，去曼聯養老。”
去哪養老？
英超那地方是養老院？
“滾——！”
老佛爺震怒：“都給我滾！他們敢走，格雷澤那個窮光蛋掏得起轉會費嗎？！這群王八蛋，曼聯到底有什么吸引他們？”
“曼徹斯特聯干脆改名叫皇家曼聯算了！”
*
等格雷澤忍痛付完七千萬歐元的轉會費后，萊恩在美凌格哭天喊地的哀嚎聲中，美美帶著典禮三中場之一的卡塞米羅回家。
這筆交易雖然貴，但格雷澤不會不掏錢。
他只是傻吊，不是蠢貨。
萊恩坐在飛機上，嚼著口香糖，趁飛機還沒起飛時問穆里尼奧還有沒有其他人要挖。
“為了曼聯，”萊恩打字，“我愿意整個夏歇期都住在飛機上。”
如果可以，他還想把托尼和盧卡團吧團吧，塞進自己的背包里。
穆里尼奧：“…那你去把桑喬的價格打下來。”
“包在我身上。”
萊恩發完短信，小聲問胖虎緊不緊張：“大家都希望你能過來，說真的，夢劇場渴望有你這樣的巨星和鐵腰降臨。”
說完，他還眨巴眨巴眼，顯得自己很真誠。
影帝萊恩這招絕對騙過了老實人胖虎，誰能阻擋一個連續奪得世界杯冠軍和歐洲杯冠軍的門神夸贊呢？
最起碼胖虎不行。
他撓撓頭，憨厚一笑：“不緊張，我知道克里斯也在，我很高興能和他繼續搭檔。”
“喔！那再好不過了！”
萊恩點點頭，心想C羅的用處甚至不用等到新賽季。
把卡塞米羅送到曼徹斯特，萊恩馬不停蹄地繼續飛往多特蒙德。
他前腳剛和多特人碰面，后腳桑喬和貝林厄姆兩個英格蘭人就一頭扎進萊恩懷里，這一景象讓大黃蜂的轉會經理米歇爾·佐爾克簡直瞠目結舌。
賠錢貨！
杰登·桑喬，你這個賠錢貨！
談判在即，你他*的不能矜持一點嗎？
“萊恩！”
桑喬眼睛亮晶晶：“你是來買我的嗎？”
“很不錯的形容，”萊恩用力搓搓他的頭發，“但我暫時還沒有兼任轉會經理的打算……我只是跟我們的體育總監約翰過來轉轉，和你聯絡一下感情。”
聯絡感情？
米歇爾·佐爾克呵呵一笑。
這不是聯絡感情，是來用感情當折扣券使吧？
……
談判結束，被砍掉五百萬歐元的佐爾克抑郁地走出會議室。
他也想為多特多要點錢，但桑喬這貨就跟被人灌了迷魂湯一樣，嘴巴一張就是“以后我去曼聯balabala”，他怎么搞得過對面？
轉走的球員，潑出去的水啊！
萊恩但笑不語。
談判過程中，他可一句話都沒說。
生意做成，小貝殼跟著佐爾克去斯托貝拉里訓練中心參觀，今天已經有不少球員回來開始鍛煉。
見到英國玫瑰過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停下手頭動作。
萊恩和胡梅爾斯抱了抱，隨即眼神情不自禁看向旁邊的金發高個青年。
“他踢什么位置？”
“門將還是后衛？”
“都不是，”對方搖頭，“我踢中鋒。”
他說的是英語，并且還算熟練。
萊恩眨眨眼睛：“英國人？”
“一半。”
埃爾林·哈蘭德給出很奇怪的答案：“我出生在利茲，國家隊是挪威。”
說話時，他有點羞澀地抿住嘴。
哈蘭德不斷看著萊恩，眼神沒有惡意，但也沒有太多友善，這種態度讓萊恩感到奇異，他看著對方，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佐爾克臉色大變。
草！
這個現在不能賣！
還沒等他上前阻止，哈蘭德就說：“阿爾夫-因格·哈蘭德，是我父親。”
萊恩一愣：“你爸爸是曼城球員？”
哈蘭德點頭。
吁。
佐爾克重重松一口氣。
不用愁，這個肯定去不了曼聯。
而且，老哈蘭德又何止只是曼城球員？
他當年還被基恩飛鏟導致自身隕落，萊恩聽說過這段過往，他喜歡基恩叔叔對曼聯的忠誠，但不喜歡他這個行為。
萊恩尷尬地說了聲抱歉，扭頭和好奇的羅伊斯對上視線。
噢！
這個——
“絕對不行！！！”
佐爾克驚天動地的喊聲嚇了眾人一跳。
“既然合同談好，”佐爾克抹掉額頭的汗，“你們就趕緊走吧，我們的球員要開始準備訓練了。”
見鬼！
怎么有種自家超市被挑選商品的錯覺？
萊恩沖羅伊斯點點頭，而后收回視線。
“好吧，”他遺憾表示，“我只是想找馬爾科聊聊——”
佐爾克低聲快速地打斷他：“別。你沒什么能和他聊的，萊恩，羅伊斯絕對是我們多特的非賣品，他在多特的地位就等同于你在曼聯。”
萊恩有些微妙，他沒想過買羅伊斯。
小貝殼往前走走：“他多大了？”
“32歲。”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直升機的噪音。
眾人抬起頭，發現一架BBC的直升機正在訓練中心上方盤旋。
“找我的。”
萊恩上前幾步，任由狂風把他的頭發吹亂：“每年夏歇期，我們國家的記者總是擔心我出意外。”
“是時候走了，拜拜。”
等到小貝殼離開，貝林厄姆看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看頭頂的直升機。
一個球員——
貝林暗下決心：只有活成萊恩這樣，才算成功！
*
2021年夏天，曼聯狂燒1.6億歐元，帶來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引援。
C羅、卡塞米羅、桑喬，這三個合在一起，簡直幸福到讓抬蜜當場昏厥，然后捂著心臟做起拳打曼城腳踢利物浦頭捶槍手的美夢。
教練穆里尼奧很滿意，因為引援到位；
主席格雷澤也很滿意，因為隊長幫忙省了錢；
球迷和隊員非常滿意，因為俱樂部給出了奪冠的誠意，大家未來可期。
……
“我不滿意！”
團蜜在網上憤而開炮：“該死的貝克漢姆！他只是往我們這里跑一圈，竟然就帶走了我們心愛的胖虎…下次他再來，豈不是就要帶走魔笛和寬師？！”
“禁止萊恩·貝克漢姆進入西班牙！”
別家球迷好奇問：“那如果他去巴薩挖人呢？”
“呃，”團蜜迅速改口，“禁止萊恩·貝克漢姆進入馬德里！”
*
此時此刻，可惡的小貝克漢姆正在辦公室跟穆里尼奧嘀嘀咕咕講自己在多特的見聞。
“他們很看重羅伊斯，”小貝殼玩著教練的筆，“若澤，我感覺他興許能在多特掛靴呢，我也想在曼聯掛靴。”
穆里尼奧敷衍地應兩聲。
他瀏覽著球員信息，分神回了一句：“賽季開始以后要叫BOSS，另外，馬爾科羅伊斯絕無可能在多特掛靴——”
“你嘛，倒是有可能在曼聯掛靴。”
“為什么？”
“把俱樂部當天才中轉站的地方，”穆里尼奧賞了他一個眼神，“它的高層能有多少人情味……社區盾杯的對手是萊斯特城？有點意思，他踢贏了弗蘭克？哦不對，弗蘭克老早就已經下課……”
“切爾西啊。”
想起去年夏窗切爾西投下的2億歐元，穆里尼奧難得發出嘆息。
好不容易感慨完，他剛想繼續和萊恩談談新賽季，扭頭卻發現對面的椅子已經空空無人。
他再抬頭，辦公室門正大剌剌地敞開著。
穆鳥的注意力被桌上的紙吸引，他撿起一看，發現上面寫著——
【若澤，紅色比藍色好看多了:( 】
……
憤而出走的萊恩來到訓練場，發現卷王C羅已經投入工作。
“喲，bro，”卷王展示自己粗壯的大腿，“快來，一起鍛煉。”
我靠！
萊恩震撼。
這個世界，竟然有人這么卷！
震驚的萊恩火速拒絕C羅的“先卷帶動后卷”邀請，轉而去找德國豬嘀嘀咕咕聊起以前的歐洲女神小火箭。
“你怎么對他這么感興趣？”
德國豬很意外，他雙手枕在腦后躺在草坪：“我對他了解不多…但當時高層為了挖他下盡功夫，他卻死活不肯來拜仁。”
“——但萊萬后來就去了拜仁。”萊恩補充。
“所以他們就掰了。”
德國豬繼續說：“你是想像他一樣終老曼聯嗎？”
“不算完全是。”
萊恩：“我在思考，怎么樣才讓曼聯青訓誕生更多像羅伊斯一樣的球員。”
德國豬豎起大拇指。
“萊主席，失敬失敬。”
*
8月8號，社區盾杯。
萊恩在溫布利恨不得踢了一夏天的球，沒想到在賽季初，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這兒。
賽前列隊時，他邊走邊在球員通道整理隊長袖標。
理到一半時，萊恩忽然冒出一個主意。
他走到C羅面前，咳嗽兩聲，滿肚子壞水地問：“看見了嗎？我的隊長袖標。”
通道里的交談聲微不可查地停頓下來。
盧克肖納悶：“萊恩今天怎么回事，吃錯藥了？”
他特喵隊長袖標戴了快有七八年，怎么這時候反倒稀罕起來？
“逗C羅玩吧。”
拉什福德猜測：“不過羅納爾多應該不會理他，畢竟誰這么幼……”
“給我。”
C羅滿臉期待且語氣中飽含渴望：“你哪場輪休，給我戴會兒唄？”
“OK，”拉什福德點頭，“當我沒說。”
“真好啊，咱們隊平均心理年齡又下降了。”
第228章
“想要？”
萊恩心里在打壞主意, 面上卻一本正經：“不給。”
C羅一把拉住他：“別呀。”
他說：“我把Junior借你玩兩天，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可以，我教他怎么守門。”
“什么？！”
C羅光速變臉：“那不行。”
“這個袖標戴不戴都行, ”C羅撇撇嘴, “但我兒子絕對不能當門將。”
“萊恩，不許帶壞他。”
……
馬奎爾看看他們倆, 忍不住偏頭和盧克肖咬耳朵：“你別說，我好久沒能看到萊恩這么放松開心了。”
“…哈里, 你這話說的真奇怪。”
這邊二人拌嘴的趨勢初現，那邊的萊恩就問：“真不想要？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啦克里斯，等哪天踢南安普頓時, 我請求先生放我休息——不需要你把迷你借我玩，我現在不玩小孩。”
“天呢。”
C羅感動地捶捶他胸口：“兄弟, 你真好。”
“當然了。”
“我們是好朋友, ”萊恩很自豪, “當然, 絕對不是因為我已經偷偷在教Junior怎么守門, 真的……嗷！別打！”
“萊恩·貝克漢姆！禁止你教我兒子守門！”
“等等、等等，萬一他偏偏有守門天賦呢？”
等二人跑去另一邊打鬧, 馬奎爾和盧克肖面面相覷。
“OK, ”馬奎爾撓撓臉, “我承認我剛剛說話確實有點奇怪…不過盧克, 為什么偏偏是南安普頓, 不是別的什么球隊？”
這話說完，他迎來盧克肖略帶同情的視線。
“真可憐啊。”
盧克肖搖頭, “身體強壯高大的代價果然是頭腦與記憶力。”
馬奎爾：？
等等。
這貨是不是在罵他？
*
玩笑歸玩笑，當C羅再次穿上曼聯的球衣亮相時——
全體曼聯球迷齊齊站起身, 掌聲如潮水般涌來。
故景人非事變遷，當C羅紅著眼框舉手感謝球迷時，恐怕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懷緬自己逝去的青春，還是在為自己能重回曼聯開心。
恐怕二者皆而有之。
萊恩和其他隊友站在一起，看著眼眶紅紅的C羅。
當個門將還是有好處的。
一個詭異的念頭突然在萊恩腦海浮現，他有些不著調地想，最起碼不用被一些奇怪的馬德里老頭或者揮金如土的俄羅斯寡頭布某強取豪奪。
而是能宅在曼徹斯特一輩子。
萊恩拍拍搭檔了整個夏天的門柱，希望他今天也能給力點。
今天穆鳥排的陣容是433，C羅充當中鋒，桑喬和貝爾當邊鋒；腰子用的B費、博格巴和卡塞米羅，后防線則是老樣子。
施魏因施泰格沒上場。
他和曼聯的合同已經是一年一續，21/22賽季過去，德國人就將在曼聯退役。
等鏡頭給到替補席上的德國豬時，眾多彈幕紛紛飄過——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我抬成養老院的感覺……】
【你就說這“老”你養不養吧？】
鏡頭縮小，同樣替補的臉哥坐在豬豬旁邊，二人有說有笑，一看就很開心。
【臉……你給B費當替補當的好開心…】
【萊皇的回春魔法在臉身上也就發揮了50%，臉，要怪就怪你的同鄉人豬，他把萊皇所有的魔法精華全吸走了】
鏡頭再給到前場踩單車的C羅——
【我羅王者歸來！】
【現在即將上場的，是來自里斯本競技的小小羅！】
【……跟萊恩賽前在球員通道玩鬧搶隊長袖標的王者？】
【笑死我，萊羅倆人肯定都不知道他們被現場直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求萊恩賽后采訪心理陰影面積】
場上，正在門前散步的萊恩忽然察覺到一股冷意。
好奇怪。
他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秋天要到了？
萊恩摸摸鼻子、拍拍柱子、撿撿垃圾、散散步子，順帶沖球迷揮揮手致意，感慨一下人生真是美妙。
有腰子真好。
有強硬的腰子，更好！
卡塞米羅很快用自己的表現征服了曼聯球迷。
他的每一次攔截是那么精準、搶斷是那么果斷，英俊的身姿讓不少男球迷捧著臉花癡大喊自己這輩子一定要嫁給胖虎！
【感謝里德馬家皇，感謝團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弟一定沒齒難忘，來生結草銜環以報恩情！】
【不用謝，把你們小隊長送過來就行。】
【管理員！曼聯和狐貍城的比賽怎么有團蜜？快，給他叉出去！】
【……】
【說起來，感覺羅哥狀態還好啊，沒有完全下滑——而且還白了不少，意大利的風水果然養人啊】
【那萊恩呢？】
【呃，萊恩在世界之外……他很特殊，他是一種……等等！怎么進球了？？】
溫布利球場的曼聯看臺下，C羅已然在全場矚目中開始“SIU～”慶祝。
這一進球的助攻竟然直接來自萊恩。
曼聯隊長有著充分的助攻經驗，大腳開的恰到好處，而C羅，正正好好抓住了這次屬于他的機會。
“不錯的進球！”
解說夸贊：“回歸曼聯的首秀即進球，我簡直想不到還有什么比這更完美！”
C羅大笑著指指背后的7號，同時遙遙沖球門前的萊恩比了個大拇指。
場邊。
穆里尼奧正雙手插兜，笑的露出酒窩。
曼聯的進攻并未輕易停止。
在后防穩固、前場進攻力十足的情況下，狐貍城可討不著好。
等半場結束，他們已經3-0萊斯特城。
熬過低谷、熬過陣痛、熬過四大皆空的賽季，曼聯終于將自己武裝完畢。
他們最終4-1萊斯特城，以一場大勝獲得社區盾杯，開啟自己的新賽季。
*
賽后，更衣室又是熟悉的亂糟糟一片。
萊恩撓著脖子，忍耐著隊友臭烘烘的味道低頭玩手機，他最近很喜歡通過TK學習如何做飯。
拉什福德從外面走進來，剛想和隊長打招呼就被無情趕走。
“Go、go，”萊恩頭也不抬，“馬庫斯，你身上太臭。”
拉什福德：？
他低頭嗅嗅自己的嘎吱窩：“確實臭…等等，明明你自己也很臭吧？”
“可我洗過澡了。”
“去洗澡，別廢話。”
“哦。”
拉什福德踢掉釘鞋，高高興興地找出洗浴用品去浴室。
打發走煩人的拉什福德，萊恩剛想截屏菜譜，更衣室的門卻被人一把推開。
“哇～哦～”
小貝殼應聲抬頭。
只見C羅的頭發被油光順滑地梳到腦后，他抱著一個圓盤子，沖萊恩笑的非常得意，并且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見了嗎？我的獎杯。”
萊恩：……
“克里斯，你能別這么幼稚嗎？”
萊恩攤開手：“一個社區盾杯而已，我們之前又不是沒贏過。”
“那你想要嗎？”
“想要。”
“但我不給。”
C羅戴著紅小鬼帽子，抱著獎盤樂的簡直像二傻子。
結果他還沒高興幾秒，萊恩就放下手機，猛地竄到他身邊，一邊撓他癢癢、一邊去搶他的獎盤。
“…這倆究竟什么毛病？”
盧克肖百思不得其解：“兩個響當當的足壇巨星湊在一起，怎么是這種畫風？他們未免太——”
“神經。”
“幼稚。”
B費和他齊齊開口。
前者脫掉自己的靴子，把它朝下抖了抖：“C羅其實是出名的跳脫……但只在熟人面前，不信你看，等卡塞米羅進來，他們會翻天的。”
話還沒說完，桑喬卻已經噴著香檳，興奮地踢踏著腳走過來。
“勝利！勝利！”
“勝利屬于曼聯！”？
盧克肖更加納悶：“他這又是什么毛病？在多特沒有過冠軍？”
“理解一下吧。”
斯莫林仰頭喝著能量飲料：“年輕人總是因為冠軍興奮。”
“這話說的，咱們幾個老東西年年拿冠軍了？”
正聊的興起時，B費卻推推盧克肖胳膊。
“盧克，”他猶豫道，“我記得咱們隊里有規定，說隊長不能喝酒吧？”
“哦，是。”
盧克肖隨意地伸手指指墻上略顯泛黃的標語：“諾，一直掛著呢。”
“那他們這是在——”
盧克肖順著B費的眼神看去，差點整個人沒驚得跳起來。
“Damn！”
他大喊：“停下，萊恩！”
萊恩捧著酒杯，C羅正舉著香檳往里面倒，一邊倒還一邊嘀咕，說為了慶祝開門紅，他最好多喝點。
“沒問題。”
萊恩乖乖點頭。
看他略顯呆滯的眼神，恐怕已然醉了三分。
“快——”
盧克肖快速道：“快去浴室通知巴斯蒂安，讓他暫時別出來，再洗一會。”
“這就去！”
*
但出乎他人意料的是，萊恩這次喝醉什么事都沒干。
他就往那安安靜靜一坐，然后繼續刷他的tiktok；C羅倒是被酒精勾起幾分往日的惆悵，抱緊獎杯嘀嘀咕咕地跟他單方面嘮嗑。
羅：“你知道嗎？”
萊：“我不知道。”
“你知道嗎——我有一點點后悔去皇馬，當然，只是一點點……我其實夢想成為曼聯的基恩，不過這似乎不太可能。”
“唉。”
C羅拍了一下大腿：“再來一杯！”
旁邊，幾個偷偷摸摸打量的人正在說閑話。
“第幾杯了這是？”
“不知道，要叫人嗎？”
“再看看吧。”
……
羅：“喬喬是個好姑娘，你怎么沒有一個好姑娘？”
萊：“我有一只好鴨子。”
他扭頭打開自己的更衣柜：“看，這些都是我的鴨子。”
……
羅：“今年金球獎你不準給梅西投票。”
萊：“我年年投你…哦，去年好像沒有，我給的萊萬，對不起。”
……
羅：“給你看我的余額，我現在是個有錢人，不會連圣誕禮物想要個足球這種小夢想都沒法實現啦！我還不需要去幫人家掃地兼職…你有一對好父母，還有一個——”
“呃，”他打了個酒嗝，“長壽的父親。”
醉暈暈的萊恩短暫思考幾秒，還是沒辦法把“大衛·貝克漢姆”和“長壽的父親”這個詞結合在一起。
他爹還挺年輕的呢。
萊恩于是放棄思考，問C羅有多少資產，后者醉醺醺地湊到他耳邊說了個數字。
萊恩：？
小貝殼瞬間酒醒了一半。
“我要給喬納森打電話。”
他下意識去摸手機，“喂——喬納森嗎？什么？你什么時候改名叫豪爾赫·門德斯了？不過也沒事，我會為你的改名日舉辦一個派對。喬納森，幫我接點代言，越多越好。”
“什么叫沒法兒辦？”
“我給你的抽成有那么多！現在就給我去找，現在！”
電話那頭的門德斯甚至沒來得及狡辯，電話就掛了。
“克里斯，”萊恩趴在C羅肩頭，“很高興你回來了，我們都想你。”
“真的。”
“大家伙都很想你。”
“……”
這時候，其他人才猶猶豫豫地上前查看情況。
他們的新舊國王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起睡著了，萊恩的下巴放在C羅肩膀上，他張著嘴打呼嚕，嘴邊還有可疑的水跡。
*
而最終，萊恩是被誰帶回家的呢？
——穆里尼奧。
“見鬼！”
穆鳥拖著這個酒鬼，把他扔到汽車后排。
如果不是弗格森夫婦出去探親了，他才懶得管這個醉醺醺的單身漢！
忙完后，穆里尼奧坐在駕駛位上長舒一口氣。
他擦擦額頭的汗，準備啟動汽車回家，同時給妻子發個信息，拜托偉大的馬蒂爾德女士準備一碗醒酒湯。
就在這時，穆鳥透過后視鏡發現萊恩突然坐了起來。
“若澤·穆里尼奧！”
萊恩大聲道：“全世界最偉大的教練！防守反擊的教父！藍軍豪門的奠基人，若澤·穆里尼奧！”
哎喲。
狂人克制自己上揚的嘴角。
看來隊里的禁令還是能去掉的嘛。
“我真希望他不會發現，我偷了他桌上的葡萄牙點心、我和祖卡講過他的壞話，不過沒關系——”
萊恩正襟危坐：“這些總比他知道我和門德斯兩頭騙他和克、克里斯好。”
第229章
穆里尼奧把車在路邊熄火。
他松開緊握方向盤的手, 扭頭狐疑地問：“什么叫你和門德斯兩頭騙？”
……
穆鳥得到的是一片寂靜。
他定睛一看，發現萊恩居然已經歪著頭，開始打起小呼嚕。
不是吧。
酒鬼入睡速度這么快？
穆里尼奧只好暫且摁下心中疑惑, 開車帶著這個小混蛋回家, 馬蒂爾德尚未入睡，她知道丈夫一定會從倫敦回來, 只是不知道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他睡熟了，”馬蒂爾德扭頭看桌上的醒酒湯, “看來一切得等他睡醒再說。”
二人合力把他拖到客房床上，做完這一切，穆里尼奧又給萊恩蓋上被子, 才拍拍手，說讓他睡。
他看著萊恩因為酣睡和酒精而紅撲撲的臉頰, 抱著胳膊冷笑一聲。
“長得乖, 鬼點子倒不少。”
“等他醒了, 我要好好問問他。”
馬蒂爾德同情地看向萊恩, 后者似乎在做美夢, 不自覺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可憐的萊恩。
她搖搖頭，隨即關上燈。
*
次日清晨。
萊恩睜眼后, 感覺自己簡直頭痛欲裂。
“爸爸說你昨晚喝的很醉。”
萊恩扭過頭, 發現祖卡正靠在門邊。
“他的表情很奇怪, ”祖卡雙手插兜, “萊恩, 你昨天喝醉時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惹他生氣了？”
萊恩裹在被子里，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應該沒有, 我能說什么…等等——”
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住。
兩頭騙！
該死的兩頭騙！
“喔！”
祖卡吹了聲口哨。
“看來你要有麻煩了。”
祖卡轉身離開，“爸爸媽媽在樓下等你, 媽媽聽說你喜歡吃芒果味的東西，還為你準備了可口的芒果派，快起床吧。”
草！
他發誓，他再喝一口酒就是小狗！
萊恩郁悶地縮進被子，心想這下完球。
不行。
萊恩·貝克漢姆，你絕不能就此等死！
小貝殼奮力伸出手，從床底撈起自己的手機，摸索著打了個電話出去：“親愛的爸爸——什么？不，我不是要錢、我也沒有撞鬼，我的意思是，我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麻煩。”
……
父子通話結束后，老貝忍不住發牢騷：“親愛的，難道我對萊恩的作用，就是給錢和提供人情世故處理方法嗎？”
“天吶，聽上去我簡直像個工具人！”
“放松，親愛的。”
辣妹刷著睫毛：“不過你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這才是老爸存在的意義。”
“那你呢？
維多利亞放下睫毛刷：“讓那群雜碎別詆毀萊恩是有情感障礙的無性戀或怪物……你知道，我們欠他的。”
“也是，”貝克漢姆躺在床上，“不能再犯錯了。”
“對了，萊恩找你干什么？”
“呃。”
“如何通過語言粉飾自己犯下的錯誤？”
“喔，聽起來是你的強項。”
*
穆家的早餐桌此刻安靜到可怕。
講到口干舌燥的萊恩忍不住拿起手頭牛奶一飲而盡，他擦擦嘴，說：“當時豪爾赫就告訴我，說絕對不能讓您和克里斯之間再僵持下去，真的，那絕對不算欺騙——”
“克里斯親口告訴我，說他覺得您是個偉大的教練。”
“他真的只是不善言辭。”
“對不起啦，先生。”
穆里尼奧吃著早飯，不搭理他。
一滴冷汗悄悄從萊恩額角緩緩流下，他強裝鎮定，告訴自己不能慫。
五分鐘過去。
穆鳥擦擦嘴，問他這是不是真的。
“再騙我，我就把你賣掉。”
“不！”
萊恩頭搖的像撥浪鼓：“這比黃金還真。您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克里斯……他應該酒也醒了。”
穆鳥抬手制止：“不用。”
他剛要彎腰給自己倒牛奶，諂媚的小萊就主動給他斟滿。
“說吧，”穆帥喝著奶，“還有什么事瞞著我？今天我心情好，你說出來，我可以一并原諒。”
“今天一過，可就沒機會了。”
萊恩眼神亮晶晶：“真的嗎？”？
穆里尼奧動作一頓。
不是，你還真有啊？！
“我偷偷把您的切爾西紀念筆藏起來了，”萊恩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自己的罪狀，“以及國米的圍巾……還有上上次，我和祖卡偷偷吐槽您做的飯真難吃，他說您每次下廚，他都會擔心廚房被炸飛。”
“咳咳——！”
正在吃飯的祖卡差點被嗆死。
哥！
他面露驚恐，您認罪別帶上我啊！
……
穆里尼奧克制住自己掰彎勺子的沖動。
熊孩子。
大衛·貝克漢姆，你養的熊孩子！
“滾。”
他拍著桌子：“吃完飯就給我滾！還有，把我的切爾西筆和國米圍巾還回來！”
“好的。”
“我吃完了，這就滾。”
萊恩麻溜起身。
他認真點頭，說一定會歸還國米圍巾，然后腳底抹油般迅速開溜。
——只留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祖卡。
哥。
他心如死灰，您跑路還是帶上我吧。
“等等！”
穆里尼奧忽然警覺：“那我的切爾西筆呢？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可當他抬頭望去時，萊恩早就溜得無影無蹤啦。
馬蒂爾德輕笑，她說：“若澤，萊恩很喜歡你，他把你當父親一樣看，不是嗎？”
“父親個屁，”穆里尼奧沒好氣道，“他要是我兒子，我能折壽十年！”
“那可未必。”
馬蒂爾德搖頭：“萊恩如果姓穆里尼奧，你我高興都來不及，還有克里斯與整個葡萄牙。”
她握住穆里尼奧的手：“若澤，萊恩的來回奔波難道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我們認識他這么久，你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嗎？他是為了你、為了曼聯。”
穆里尼奧沉默不語。
“他親近你、愛戴你、尊敬你，把你當引路燈和父親，”馬蒂爾德撫摸著丈夫的手，“所以，千萬不要在心里留下疙瘩。”
“像對真正的父子一樣去解決。”
良久后，穆里尼奧點頭。
“你說的對。”
他若有所思：“我會懲罰那個小混蛋，而且這件事應該不是他自己拿的主意，這么狡猾的計謀，肯定來自豪爾赫那家伙。”
“我會找他算賬的。”
另一邊，祖卡坐在臺階上看萊恩收拾東西離開。
“你沒必要現在走，”他出言挽留：“我的意思是，反正弗格森爵士不在家，你完全可以在我家多住幾天，我姐姐也常年不在家。”
萊恩搖頭。
“那不行。”
他打開出租車車門，“這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我們不怕麻煩。”
“我怕。”
說完，萊恩忽然仰起頭。
他含笑對站在陽臺的馬蒂爾德揮手：“謝謝您無私的款待，再見，夫人。”
馬蒂爾德微笑揮手回應。
告別結束，萊恩鉆進出租車，他長出一口氣，掏出手機問C羅情況如何。
Cris：好極了，喬喬把我說了一通。
Cris：萊恩，我想我們作為職業球員應該少喝酒。
現在想起來說這些？
萊恩搖頭失笑，他回復了一句“我贊成”就關掉手機。
到家后，萊恩剛從花盆底部摸出鑰匙，就接到一通令人意外的電話。
“我親愛的萊恩，”門德斯呵呵一笑，“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昨天，你堅持讓我給你接代言？還非把我認成巴內特那個大胖子？”
“噢！”
萊恩打開門：“恕我直言，您的身材也不苗條。”
“好吧、好吧，”門德斯無奈，“坦率直言總比虛以委蛇好。那我也來坦率直言，如果你想要接代言，不妨換個經紀人或再簽一個，我的時尚資源可比那個倫敦佬多太多。”
“謝謝，但我的答案仍然不變。”
挖墻腳第25次失敗的門德斯只好悻悻掛掉電話，他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暗自籌劃起第26次挖墻腳計劃。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他剛準備開始思考，電話忽然響起。
難道是萊恩改主意了？
欣喜若狂的門總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來電人就摁下接聽鍵，然后——
“豪爾赫，有空滾過來找我。”
“我很樂意跟你談談你慫恿萊恩欺騙我的事。”
門德斯：……？
*
醉酒風波度過后，萊恩的生活繼續步入正軌。
8月14號，曼聯5-1利茲聯。
C羅梅開二度，桑喬、盧克肖和B費各有一粒進球入賬，萊恩在賽后吃飯時看數據看了半天，愣是沒想通盧克肖是怎么混跡其中。
“盧克，”他扒拉著意面，“你是在開倒車嗎？”
“先生教我的。”
盧克肖忙不迭推卸責任，“而且我防守都很及時！”
萊恩才不吃這套：“看來南門先生和咱們BOSS挺有默契，都選擇讓你起飛——我又不打你，我就是問問。”
鬼信。
盧克肖腹誹。
正閑扯時，C羅、B費還有桑喬走了過來。
桑喬打量著整潔明亮的食堂，不知道為什么，總有股隱隱約約想打包飯菜的沖動——這什么意思，難道他不喜歡堂食？
萊恩分出只手打招呼：“歡迎。”
C羅下意識和他拍拍手，羅總低下頭，看見對方在吃什么后下意識倒退幾步。
“這是什么？！”
他捏起小雞手：“你的意大利面怎么沒有醬？”
“有啊，”萊恩翻翻面給他看，“一點點。不過請放心，我每周會抽一天吃這種面，其他時間我的意面放醬一直很足。杰登，你怎么還愣著，去打飯——”
“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杰登興許還有點放不開，”博格巴頭都不抬，“年輕崽兒都這樣，說到這，我想起自己看的一個洋蔥新聞，說是某球員被禁止進入食堂，所以只能靠隊友打包……這比我的巫師還荒誕。”
萊恩托著下巴：“那倒比不上。”
“你的那些東西一直令我心懷敬畏，”萊恩微笑，“保羅，我真慶幸你沒在我身上下法術……杰登，別愣著，去吃飯，先生不會不讓你進食堂的。”
博格巴撇撇嘴。
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博格巴了！
吃完飯，C羅剛想離開，卻被身邊的B費拉住胳膊說等等。
羅總一愣：“等什么？”
就在這時候，口哨聲突然此起彼伏地響起，緊接著就是眾人的起哄聲。
“曼聯小法庭開庭！”
盧克肖嚴肅道：“被告萊恩·貝克漢姆，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萊恩點點頭，說知道。
C羅：？
“這是在干什么？”
“等著看吧。”
“好，”馬奎爾用勺子當法槌在桌上一敲，“鑒于你違背隊規第一條，現判處你罰1000英鎊作為罰款，你有意見嗎？”
“沒有。”
萊恩從褲子口袋里抽出一疊鈔票，然后放在桌上：“法官大人，這是我的罰款，用來下次主場勝利時，給大家加餐。”
餐廳內，其他工作人員忍不住笑出聲。
C羅：……
“怎么樣？”
B費嘆息一聲：“很幼稚吧？我花了很久才適——”
“我要玩！”
C羅眼神倏然變亮。
模擬法庭小游戲很快結束，B費繼續和國家隊老大哥聊天。
“我們和萊恩的相處有些奇特，我會把他當領袖看，但又會把他當成弟弟看，”B費摩挲著水杯，“你聽說過中世紀的領主和封臣嗎？”
C羅點頭：“聽過，不多。”
“萊恩對我們來說就像年少的領主，我們這些封臣為他征戰，而當我們需要領主庇護時——”
“他就得站出來。”
……
9月15號，年青人VS曼聯。
萬比薩卡在第34分鐘踩踏對方球員腳踝，被裁判直紅罰下，同時，年青人得到一粒寶貴的點球。
“現在。”
B費擦著額頭的汗水喃喃道，“就是領主站出來，庇護我們的時候。”
門前，萊恩眼神堅毅。
年青人的前鋒塞巴特烏走上前罰球，他有點緊張，黝黑的臉上裝滿不自信，畢竟他的身價比不上萊恩一個零頭。
吹哨后，塞巴特烏猛地將球暴力踢出，希望得到一個奇跡。
但不可能。
B費站在球門不遠處，看著年輕的領主輕輕松松將球撲出。
他又一次拯救了他的球隊，很少失手、從不畏懼，這就是B費愿意把他奉為領袖的原因，就像他尊敬C羅一樣。
“毫無意外！”
解說哈哈大笑：“我的小貝殼游刃有余，撲出了對方的點球！他現在去撿球了，這是打算慶祝嗎——”
“等等、等等！”
“我的上帝，這是啥意思？！”
球場中，萊恩猶豫片刻，還是選擇把足球塞進球衣里。
“老天爺！”
“我們英格蘭難道要迎來貝克漢姆三代了嗎？！”
英格蘭解說激動地在電視機前暈過去了。
“噗——”
正陪著安吉拉看比賽轉播的因扎吉一口水瞬間噴出來。
寶寶呀！！
這個慶祝不是讓你做的，哎喲！！
第230章
安吉拉摸著孕肚, 忍不住大笑，說：“萊恩很期待寶寶的到來呢。”
“這是好事，但是——”
因扎吉撓撓臉：“誰教他這么慶祝的？維多利亞又沒懷孕, 他自己也到了能當爸爸的年紀, 這不引起別人誤會才怪……哦！說起來，我還蠻想知道大衛是什么反應。”
貝克漢姆是什么反應？
他差點暈過去。
這真的是字面意義, 如果沒有辣妹緊急掐了他一把，老貝現在恐怕已經安詳地倒在地上, 然后開始在抱孫子孫女的美夢里徜徉。
哎呀～
又一個貝克漢姆，哎呀～
“你冷靜點行不行？”
維多利亞很嫌棄：“我們萊恩是無性戀，而且如果他談戀愛, 怎么可能瞞得過英國小報和我們倆？”
“最重要的是——”
“你看他現在這個穿搭，哪里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貝克漢姆逐漸清醒。
這時候, 他回想起當年和妻子約會的甜蜜歲月以及被她從頭打扮到腳的苦惱。
“好的, ”他搓一把臉, “我清醒了。”
“但假如不是萊恩女朋友秘密生子, 那會是誰, 等等……”
貝克漢姆突然頓住，他啥都想起來了。
“親愛的, ”他扭頭和妻子面面相覷, “因扎吉的孩子出生這件事, 和咱們貝克漢姆一家有關系嗎？”
“現在有了。”
維多利亞舉起手機, 給丈夫看自己的IG, 上面是她剛發的動態，用來慶祝因扎吉的孩子即將出生。
“我也趕緊發一條, ”貝克漢姆摸出手機，“還有, 等比賽結束，我得好好教一下兒子，告訴他這慶祝動作不能亂做。”
不過嘛，這事可能不用老貝親自出馬。
場上。
氣氛僵硬又古怪。
所有曼聯球員站在原地，彼此大眼瞪小眼。
“隊長有孩子了？”
斯莫林一愣一愣的，“這事我們怎么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
盧克肖無奈：“畢竟萊恩連女朋友都沒有…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又怎么能去當好一個父親？”
就在這時候，C羅走上前。
老大哥率先打破僵局，問：“你有女朋友了？”
“什么？”
萊恩一蒙：“不，沒有，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那你干嘛把足球塞進球衣里？”
“因為皮波的小孩預產期在下個月，”萊恩老老實實回答，“我們是好朋友，我幫他慶祝一下。”
這話一出口，C羅面色當即變得詭異。
好朋友，幫忙慶祝。
如果不是萊恩這個人實在清澈到像個人機，他和因扎吉的關系又有點類似父子，那這種行為真的會讓C羅聯想到友妻門。
他咳嗽一聲，又拍拍萊恩肩膀。
“那個，”羅總委婉提醒，“因扎吉的孩子，應該不需要你來慶祝。”
“為什么？”
萊恩清澈的眼神中略帶不解，“我也很期待寶寶的到來。”
C羅語塞。
他很快放棄跟對方講這些，羅總揉揉他的頭：“沒什么，你做你高興的事情就好，喬喬也懷孕了，預產期在明年4月，到時候我們一起慶祝孩子的到來。”
“繼續踢球吧。”
萊恩有些懵懂地點點頭。
另一邊，英格蘭解說也很快弄清事情原委：“原來是大洋彼岸的因扎吉二代即將出生，老天，我還以為是咱們貝克漢姆的孩子……真是令人傷心，咱們重新把目光移到比賽上吧。”
“穆里尼奧做出換人調整，桑喬撤下、達洛特上場。”
“看來，穆帥又要蹲坑了。”
蹲坑與球隊龜縮這種事，萊恩再熟悉不過，他伸手指揮著后防線，讓隊友做好防守，不用為少打一人慌亂。
“提起精神來！”
萊恩拍拍爪子：“我們不是第一次10打11，球隊后防該怎么運轉，你們肯定一清二楚，別給他們偷襲的機會！”
C羅看看他。
這小子當隊長，竟然是這個畫風？
就在這時候，萊恩突然叫住他：“克里斯！”
二者對視，小貝殼伸出手指指對方半場，又做出一個進攻的手勢：“大膽去！不用你防守！后場有我！”
后場有我！
靠譜啊。
C羅依言點頭，心里有些欣慰。
逆境看隊長。
萊恩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紅魔、成熟的隊長啦！
……
曼聯蹲坑順利蹲到下半場。
易邊而戰后，C羅很快得到一個單刀機會。
但這個機會卻被對方后衛犯規破壞，C羅在草坪上滾了兩圈卸力，伸胳膊想討個說法，結果裁判鳥都不鳥他。
憤怒的C羅捶捶草坪，只好憤憤站起身。
場邊穆里尼奧眉毛一動。
不對勁。
這不是個好預兆。
曼聯恐怕不能再一味防守下去，不然丟球是遲早的事。
穆里尼奧心中焦慮，面上卻不顯，他在場邊插兜踱步，最終決定先靜觀其變，他們畢竟現在一球領先。
第60分鐘，年青人上演一出老套的邊路傳中戲碼。
尼亞馬雷烏接到邊路傳球后，選擇直接用膝蓋往前頂，企圖趁萊恩沒反應過來之前，把足球頂進球網。
“錯了！”
英格蘭解說笑的相當猥瑣，“錯了！電視機前的球員們，如果你們想攻破萊恩·貝克漢姆把守的球門，就不要選擇這種球！”
“萊恩的反應速度相當靈敏，你們最好踢穿襠球或低平球。”
小貝殼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自己人“出賣”，他伸手撈出對方的射門后，就大力往對方前場拋。
前場C羅一邊仰頭奔跑一邊調整自己的站位，結果他剛準備接球，就被窮追不舍的年青人后衛死死拽住球衣。
那后衛還一邊拽，一邊羞澀說：“我是你的球迷，羅納爾多！”
……？
C羅簡直要吐血。
兄弟。
這就是你對待偶像的方式？！
兄弟！
別拽了！！
老子屁股蛋要露出來了！！！
郁悶的C羅跌跌撞撞艱難搶到球，但因為實在沒有起腳空間，只好匆匆往無人的左邊路一塞——
去你丫的，走你！
左邊路這會兒空空蕩蕩，C羅自己趕不過去，就只能祈禱隊友能趕上。
他的祈禱有作用了。
“加雷斯·貝爾！”
解說大喊：“屬于皇馬的兩億齊飛，竟然在曼聯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默契連線！”
航拍機對準地面，只見貝爾帶球一路爆破，最終相當強悍地打進一粒進球！
客場看臺，隨隊出征的曼聯球迷興奮揮舞著手中的標語，上面寫著：謝謝你、馬德里，曼聯因你而閃耀。
懷抱著復雜情緒觀看這場轉播的美凌格直接氣暈。
啊啊啊啊！
曼徹斯特聯，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足球場上，進球后的貝爾竟然主動跑到場邊，擁抱激情慶祝的狂人。
穆里尼奧都被整懵了。
他下意識回抱對方，然后就聽對方小聲且羞澀地說：“萊恩說的對，您就是世界上最有耐心、最好的主教練——”
“謝謝您，先生。”？
穆里尼奧滿腦門問號。
他看向球門，發現萊恩正靠在門柱上，沖他微笑。
不是。
萊恩這臭小子又給人下什么洗腦包迷魂藥了？
諸多思緒在他腦海涌動，最后統統被他壓下。
穆里尼奧想了一會兒，最終說出一句相當真情實感的話。
他說：“你值得我的耐心。”
*
比賽的最終結果是曼聯2-0年青人。
在貝爾打進那顆球后，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曼聯，全體球員（除C羅外）一致回縮，齊心協力蹲坑蹲到比賽結束。
賽后，馬奎爾笑稱“腳都要蹲麻了”。
“這是真的。”
他坐在大巴車上絮絮叨叨：“我發現我們在10打11上面很有天賦嘛，如果……唔唔唔！”
“哈里，”萊恩捂住他的嘴，“不準亂說哈。”
他松開手，順勢在對方身上擦了擦，扭頭問貝爾今天感覺怎么樣。
“還不錯，”大圣點點頭，“就是速度各方面比不上以前。”
“那都小事。”
“你如果是以前的貝爾，我們曼聯也租不起。”
說到這里，萊恩還寬慰他：“你看巴斯蒂安，他當初就是來咱們曼聯養老的，沒想到職業生涯末期又能拿幾個冠軍退役。”
德國豬扭過頭，含蓄一笑。
“我和卡洛斯（卡塞米羅）年紀也都不小了，”旁邊的C羅補充，“所以更要抓住機會，讓那些認為我們已經踢不動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胖虎舉起雙手，表示大力支持。
此時此刻，坐在最前排、戴著耳機的穆里尼奧閉上眼，微微一笑。
……
“明天放假，”C羅偷偷摸摸去戳萊恩癢癢肉，“去我家玩嗎？”
萊恩打掉他的手：“你們已經收拾好房子啦？”
“當然。”
C羅得意洋洋點頭：“但喬喬懷孕了，我們不開派對——你去的話最好自己做飯，廚師明天請假，當然，如果你愿意帶一頓我們的飯，那就更好了。”
“呃，我不是想蹭飯，真的。”
“克里斯，”萊恩看向他，“有沒有人告訴你一件事？”
大巴車這會兒顛簸一下，C羅抓住前方的椅背，問什么事。
萊恩眨眨眼：“你撒謊的樣子好拙劣。”
“明天我會去的。”
小貝殼趕在C羅惱羞成怒前開口：“我去找迷你玩一會兒。”
……
次日上午。
“萊恩哥哥，”迷你羅認真道，“你玩實況足球怎么這么爛？”
“因為我把時間都用在了訓練上面，”萊恩面不改色地撒謊，“所以打游戲很菜。”
迷你羅看著他。
“萊恩哥哥，你撒謊的樣子好拙劣。”
旁邊的C羅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抱著女兒伊娃，嘲笑萊恩也有今天：“Junior是個小大人了，萊恩，你不能把他當小孩子糊弄。”
萊恩聳聳肩。
他站起身，從背后一把抓住迷你羅抱起來，他在這對父子二人驚詫的眼神中說：“只要能被我抱起來，那就不是大人。”
“真是個力氣怪物。”
C羅情不自禁喃喃：“怪不得曼聯沒人敢和你作對。”
“你打過架嗎？我感覺你一拳下去興許能死人。”
“打過。”
萊恩放下迷你羅：“但必須要收力氣，門將力氣不大有什么用？當足球飛到門前時，我嘗試接球然后被撞飛嗎？”
“別開玩笑了。”
說完，萊恩搖搖頭，給迷你羅展示自己結實的肌肉。
“哇！”
不料伊娃看看他，又看看C羅：“哥哥的肌肉，比爸爸大！”
她補充：“哥哥也帥帥！比爸爸帥！”
“……”
“萊恩，離我女兒遠點。”
在C羅幽怨的目光中，萊恩咳嗽兩聲，說自己先去廚房做飯。
*
萊恩的廚藝跟他的球技一樣，年年都在增進。
C羅一家人簡直吃的頭都不抬，跟小豬拱食沒差別，除此之外，他還單獨為喬治娜女士開了小灶，給她補充營養。
喬治娜很意外，也很高興。
她喜歡C羅交往這種朋友，這讓她感到安心愉快。
“懷孕初期很重要，”萊恩認真說，“你應該是6月懷孕的，還從都靈搬到了曼徹斯特，一定要更加注意才行。”
“天吶！”
喬治娜感動死了：“萊恩，說真的，你比克里斯貼心太多。”
C羅輕哼一聲：“OK，我保證以后會更加仔細點。”
吃完飯，萊恩又和迷你羅玩了一下午實況，才開車回家。
回家路上，兩邊的葉子在逐漸變紅或者掉落，曼徹斯特又要步入秋天。
天色逐漸昏暗，人們家中陸陸續續開始亮燈，萊恩想起弗格森夫婦還沒回來，而自己又要面對黑漆漆、冷冰冰的家時，就不是很想回去。
要不今晚去找若澤吧？
不，不行。
萊恩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個狗狗弗雷德在等他。
這么一想，小貝殼心里就好受不少。
感謝哈特，有條狗總比沒有好，最起碼它能在主人寂寞時提供慰藉，只要不是拆家撓沙發亂撒尿拉屎的那種慰藉，萊恩都覺得蠻好。
小貝殼踩下油門，一路加速往家開。
到家后，萊恩下車、關上車門，緊接著卻發現家里的客廳竟然已經亮起燈。
他當即加快步伐，用鑰匙打開門——
“傻狗！你不能吃巧克力！”
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他喊：“凱茜，幫我打電話問問那小混蛋怎么還沒到家，見鬼！我們剛出去幾天，這小子就開始不著家！”
萊恩緩緩放慢腳步。
家啊。
他也有，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