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可能吧。
萊恩摸著頭皮, 神情猶豫不決。
他當即打開萬能的谷歌瀏覽器，輸入“爸爸禿頭會遺傳兒子嗎”進行搜索，搜索結果顯示脫發是多遺傳基因病。
萊恩表情嚴肅。
看來, 要祈禱媽媽的基因更勝一籌！
小貝殼當即給喬納森打電話, 讓他再給美國那個研究生發水的工作室打一千萬美元，讓他們努力研究如何預防脫發。
另一邊。
老貝看著被突然掛斷的電話, 神色不解。
啥情況？
兒子怎么突然掛他電話？
老貝一邊納悶，一邊打電話吩咐遠在香港的助理發段視頻上微博：“把之前傳我脫發的視頻壓下來, 然后把這段有頭發的視頻發上去。”
“可是，”助理神情猶豫，“這視頻看起來不像現拍的。”
“沒事。”
老貝語氣堅決：“主要目的是證明我沒脫發, 其他不重要。”
熒幕形象，必須保住！
……
解決完一樁煩心事, 萊恩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
——除了他開始注意起自己頭發的保養。
C羅明顯也注意到這點, 在了解到詳細情況后, 葡萄牙人爆發出好大陣仗的嘲笑, 并且差點把眼淚笑出來。
他壞心眼道：“要不要哥幫忙打理？哥在打理頭發這件事上很有一套。”
說這話時, 萊恩正在更衣室對著鏡子乖乖梳自己的金發。
“我不要。”他斷然拒絕。
“如果你指的是把頭發打理成意大利面，”小隊長皺起眉, “然后再抹上濃濃的發膠的話, 那我完全肯定的拒絕！”
說完, 他還表示自己要打電話給里奇。
“打給里卡多干嘛？”
“問他在皇馬時期有沒有天天摸發膠。”
C羅無言以對。
他順手拿起小貝殼脫下的銀手鐲把玩, 說：“其實你不一定脫發, 那個德國人不還說你像卡恩……只要勤洗頭，讓頭發不油就行吧？”
“不是啊。”
萊恩否認。
他舉起鏡子, 發現自己額頭最近長了好幾個痘痘。
“我們英格蘭水質有問題，”萊恩解釋, “你也要注意，英格蘭的水很硬……以前你不脫發是因為年輕、沒待多久，現在可不一定。”
C羅轉著鐲子：“能有幾年？你還想我在曼聯留到四十歲？”
萊恩沒有說話。
更衣室安靜了幾分鐘，其他人這會兒都不在。
C羅有點懊悔提這個話題。
他轉鐲子的速度加快、手也不斷摩挲，轉而道：“…不提這個。最近有媒體報道，說你想把托尼勾搭來曼聯，這話真的假的？”
萊恩如愿下坡：“什么叫勾搭？克里斯，說話真難聽。”
他說：“托尼不會來。他是一個大懶蟲，FP也不會放任這種事再發生。”
從C羅的角度看過去，他發現自己這個小師弟還真挺帥，雖然不如他英俊多金瀟灑，但確實有幾分姿色。
羅總把手鐲放回去，問：“今年過生日，我給你換個新的……你瞧瞧，銀的容易泛黑。”
“不換。”
萊恩戴上手鐲：“這是我的幸運物。”
“走吧，訓練去。”
“行。對了，今天訓練完去看維托嗎？”
“好啊。”
*
5月5號，曼聯主場迎戰皇馬。
當隨隊出征的美凌格抵達夢劇場時，紅魔們立刻向遠道而來的客人送上自己精心籌備的禮物。
一幅TIFO，上面寫著——
“前C羅、后胖虎、左貝爾；
銀河戰艦何必穿白衣！”
美凌格抬眼一看，他喵的直接氣暈在老特拉福德。
欺團太甚、欺團太甚！
萊恩當即就樂了。
這橫幅，果然只有最缺德的抬蜜能做出來。
他在熱身時跑到主場看臺下面，先沖溺愛他的家人們飛吻，然后雙手往上揮，示意他們聲音再響點。
抬蜜立刻大興奮。
“銀河戰艦！”
他們發出吶喊：“何必！是！白衣！”
萊恩把手放在耳邊，笑的很開心。
場邊教練席，安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吐槽穆里尼奧太溺愛孩子：“你也不管管這小子，不怕他騎到你頭上去？”
呵呵。
他早就被折磨過了。
穆里尼奧笑容不變：“紅魔喜歡和隊長互動，我總不好攔著吧？更何況賽季末壓力大，隨他去吧。”
安胖哼了一聲。
但穆鳥說的是實話。
奪冠豐收在即，曼聯隊員神經繃的都太緊，就連萊恩現在都放開禁令，對一些人不過分的夜店活動睜只眼閉只眼。
但其他人能通過性排解壓力，紅魔隊長呢？
——只能通過另外途徑。
穆鳥雙手插兜往回走，助教法里亞湊過來耳語：“我們在巴斯蒂安更衣柜里繳獲幾十條巧克力，您看？”
“隨他去。”
穆里尼奧咳嗽兩聲，他隨意瞥了眼替補席，而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等等，”他拽拽助教，“魯伊，那是什么東西？”
法里亞一臉苦笑。
他說：“比賽前，隊長給替補隊員一人發了一只小黃鴨，說是希望小黃鴨能見證他再次零封皇馬。”
穆里尼奧：……
滑稽和荒謬感讓老鳥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幾分鐘后，他才揮揮手，心累道：“…隨他去吧，我真懶得管了，他現在只要能穩住心態奪冠，我管他放幾只這東西。”
場上，萊恩在比賽開始前又喝了兩口水。
主場解說納悶：“誰能告訴我們隊長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他的水杯？難道水杯上寫了對面球員的踢點球習慣？”
此時，鏡頭放大。
觀眾朋友們定睛一看，發現水杯上密密麻麻貼著各種鴨子貼紙。
解說：……
“說真的，”他艱難道，“我很懷疑小貝殼的精神狀態。現階段的他看上去，總給人一種平靜的瘋感。”
半小時后。
英勇的曼聯隊長撲出本澤馬的點球。
“贊美萊恩！”
解說當即改口：“贊美鴨子水杯，贊美！”
而當曼聯1-1皇馬，贏得通往決賽的門票后，解說已經徹底拜服在萊恩的石榴褲下。
什么平靜的瘋感？
——這明明是萊皇在球門之前運籌帷幄！
*
C羅是真沒想到，自己都算是“大齡前鋒”，卻能順利把老東家皇馬斬下馬，看著以前的隊友躺在夢劇場草坪休息時，他還一陣恍惚。
但這種念頭很快消失。
羅哥抓抓肩膀，心想這都是老子應得的。
前段時間天天陪小隊長去夜店抓人，現在又要忍受隊長壓力爆表后的冷笑話，還有時不時的溫柔卻刻薄言語攻擊。
再瞧瞧隊里那群人，明顯就已經被壓迫習慣了。
英國人，恐怖如斯。
C羅撓撓頭，走去和老隊友繼續敘敘舊，然后去更衣室洗個澡，背起包準備離開老特拉福德，他戴著耳機聽音樂，走到座駕面前后卻通過反光看見身后似乎跟了個人。？
這誰？
C羅猛然扭頭，隨即和滿臉無辜的萊恩對上視線。
羅總大為震撼：“你怎么在這兒？還有，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維托，”萊恩捧著手機解釋，“我走路有聲音的，克里斯，是你耳機聲音開得太大、聽歌太專注。”
他伸手摘掉C羅耳機，說：“走吧，看維托去。”
C羅一臉見鬼地坐上駕駛位。
什么啊！
明明就是你走路沒聲兒！
……
萊恩最近有點不對勁。
而他的不對勁，間接造成無數受害人的產生。
比如穆里尼奧。
“我咖啡呢？”
穆鳥拿著空杯子一頭霧水，他吩咐道：“魯伊，去給我泡杯咖啡，還有送個三明治過來。”
“沒有咖啡。”
法里亞低下頭：“萊恩讓我把您的咖啡全換成了白開水——別瞪我，這也是您夫人的命令，要不您打個電話給她？”
穆里尼奧：“……三明治。”
兩分鐘后。
穆鳥看看三明治，又看看助教：“怎么沒有火腿，還有，雞蛋呢？”
法里亞閉上眼，英勇就義道：“沒有火腿、沒有雞蛋，因為您有膽囊炎，萊恩和您夫人說，您要少吃蛋白質、多喝水。”
穆里尼奧：……
……
再比如，曼聯眾人。
某天訓練休息時，桑喬、拉什福德、馬夏爾聚在一起說閑話。
桑喬：“現在怎么辦？”
“不怎么辦，”拉師傅答，“等賽季結束就行。萊恩壓力一大脾氣狀態就不好，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太多——”
“你沒來的時候，他幾乎逮誰嘲誰，狠起來自己都罵。”
馬夏爾非常贊同，并且瘋狂點頭。
就在桑喬心有戚戚然之際，一道聲音卻從三人背后傳來——
“也沒有吧。”
萊恩突然從大樹后探頭，說：“我感覺應該還行，哦對了，馬庫斯你不用再乘私人飛機去倫敦的夜店，我現在不抓人。”
拉什福德：……
桑喬&馬夏爾：……
“鬼、鬼啊啊啊啊啊啊！！”
*
萊恩的迫害行為在5月10號停止。
原因也很簡單：曼聯在聯賽1-0贏了車西，而曼城竟然被鐵錘幫2-2在客場逼平。
至此，曼市雙雄總算拉開一分差距。
只要曼聯能在最后一輪贏下水晶宮，那么無論曼城贏不贏阿斯頓維拉，他們都能以一分的微弱差距奪得英超冠軍。
老天奶！
多么好的消息啊！
比賽結束后，球迷誠心誠意地發文感謝西漢姆聯。
錘錘，離了你們，誰還把英超豪門當肉丸子錘啊！
謝謝錘錘。
愛來自曼徹斯特（紅色那邊）。
除此之外，抬蜜在網上對車西進行了史無前例的大感謝。
車車，離了你們，誰還把我們曼聯一路送上冠軍寶座啊！
謝謝車車。
不愧是我們鳥叔的老家。
車西&鐵錘幫：……
爹的，你們抬蜜別太過分！
……
踢完這一輪英超聯賽，接下來的就是足總杯決賽。
而決賽前夕，曼聯隊長萊恩在干什么？
——奶孩子。
“沒辦法了，”萊恩露出一抹安詳的笑容，“我們的足總杯決賽對手是利物浦，歐冠決賽對手也是利物浦。”
“老天，我快喘不上氣了。”
沒錯。
曼聯有屬于自己的福報。
兩份決賽版雙紅會是對抬抬辛苦一整年的回報，還是那句話，離了紅軍，誰還會像男鬼一樣陰魂不散地纏著曼聯啊！
或許，這才是真愛吧。
萊恩輕輕搖晃著教子的搖籃車，表示并不想要這份厚愛。
他做出一副要吐的姿勢，跟喬治娜吐槽：“我現在光是想到《你永不獨行》的旋律就想吐，還有克洛普先生的揮拳慶祝……哦！還有薩拉赫的內切。”
喬治娜哈哈大笑。
她不太懂足球，但是不妨礙她安慰小貝殼。
“不用擔心，”喬治娜摸摸小女兒的臉，“我和克里斯都很相信你。萊恩，克里斯在足球界是沒有什么朋友的，在遇到你之前，他幾乎沒人能信任。”
萊恩低下頭。
他捏著被角，說自己知道。
“你們都是孤獨的人，”喬治娜坐起身，“但偏偏又都是弗格森爵士的弟子，是天生紅魔。”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她說：“就像我從不給自己身材壓力，想吃薯片就吃薯片……說起來，你喜歡哪款薯片？我以前當銷售的時候，最喜歡在壓力爆棚時買一堆薯片咔嚓咔嚓地吃。”
“我不喜歡薯片，我喜歡芒果和巧克力。”
“聽起來很甜，克里斯從來不吃這些。”
萊恩站起身，彎腰親親教子維托額頭：“那就是為什么他像個機器人。我走了喬喬，拜拜，放心吧——”
“我會給維托帶個獎牌回來，讓他扔著玩。”
*
5月14號，足總杯決賽。
萊恩在賽前嚼著口香糖，伸手整理好隊長袖標，他把隊旗卷好，心中不斷回憶自己研究的利物浦進攻錄像。
惡戰啊。
小貝殼一邊沉思，一邊伸手和旁邊的球童擊掌。
在擊掌擊到最后一個球童時，萊恩突然停下動作，他遲疑地抬頭，隨即面露驚喜：“小七？！”
小七抿嘴沖哥哥甜甜一笑。
“哥哥，”她撒嬌，“爸爸安排我來給你當球童，你開心嗎？爸爸媽媽今天都來了，他們都在看臺坐著呢。”
嚯，隊長的妹妹！
一時間，球員通道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小七。
萊恩卻并沒有露出小七預想的笑容，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穿著利物浦球衣的妹妹，神情異常凝重。
天殺的。
貝克漢姆穿利物浦球衣，這幾把是誰安排的？！！
第252章
小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只是扯扯利物浦球衣, 笑的很可愛：“哥哥，我還挺喜歡這件球衣的，它和你的球衣很像, 都是紅色的哎。”
喜歡球衣…
和你的球衣很像…
拉什福德捂著嘴：“杰登, 你有沒有覺得隊長快碎了？”
“噓。”
桑喬小聲道：“小心萊恩讓你先碎。”
拉師傅當即做出拉拉鏈的手勢，把嘴拉起來。
好, 他閉嘴。
萊恩摸摸妹妹的頭發，溫聲卻強勢道：“寶貝, 哥哥的紅球衣也很好看，等比賽結束，哥哥送你一件嶄新的曼聯球衣好不好？”
“不要喜歡利物浦。”
這邊話音落地, 那邊薩拉赫就走過來。
“嘿，兄弟！”
他先和小七擊掌, 然后不贊同地搖頭：“你不能這么獨裁, 要讓孩子自己選擇……小朋友, 要不要加入我們利物浦女足？超酷的哦！”
萊恩一把將小七護到身后。
“你想多了。”
他冷冷道：“我妹妹不會去安菲爾德。”
但法老已經搖頭晃腦地走遠。
可惡的紅軍。
萊恩一邊整理妹妹球衣, 一邊在心中暗下決心。
他今天絕對要把薩拉赫撲到媽都不認識！
……
列隊很快結束, 萊恩牽著妹妹走上球場，抬眼發現貝克漢姆家族都已到場。
除此之外, 老頭老太太也都來了。
萊恩本意是想讓弗格森看他的歐冠決賽, 省的他來回奔波, 結果被老頭的一句“看的是曼聯不是你”硬生生噎回去。
算了。
老當益壯也挺好。
猜邊結束, 本場足總杯決賽正式開始！
克洛普和穆里尼奧今天心有靈犀, 竟然都排出433的陣容；其中，曼聯的三前鋒分別為桑喬、C羅和拉什福德, 中場則是B費、博格巴和卡塞米羅，中路及左右后衛是盧克肖、馬奎爾、達洛特和林德洛夫。
其中, 貝爾和德國豬為替補。
當然，還有一個隱形后衛：門將萊恩·貝克漢姆。
萊恩在賽前就接到穆里尼奧指令，說因為這場比賽沒有本澤馬，所以他可以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出擊。
今天的穆里尼奧圍上了和當年相似的黑色圍巾，但圍巾末端印上的卻不是皇馬隊徽，而是曼聯隊徽。
他雙手插兜，平靜地站在場邊。
有風從球場上方吹來，吹起穆里尼奧的外套一角，他抱著胳膊嚼口香糖，仰起頭看向球場亮起的燈。
燈光不刺眼，溫和又平靜。
穆里尼奧想起若干年前的一個普通夜晚，就是在那個夜晚，他決定自己要提前離開深愛多年的切爾西，前往熟悉又陌生的曼聯。
曼聯沒有其他人接納他，只有萊恩。
可現在。
2022年5月，他已經被稱為曼聯的下一個教父。
人生軌跡的改變不在那些布滿奇幻色彩的夜晚，一次簡單的談話、一通短暫的電話、一紙協議，他的人生就此改變。
穆里尼奧低頭笑了笑。
外界說他足總杯和大耳朵杯取一個？
胡扯。
他兩個都要。
*
曼聯和利物浦，那簡直是熟悉他媽給熟悉開門——熟悉到家了。
這兩隊要是還互相試探，那恐怕就連最不懂球的球迷都得問：“媽媽，他們怎么了？是腦子不好、還是突然抽風了呀？”
萊恩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在第4分鐘，蒂亞戈接到迪亞斯左路傳球想打門時，他徑直伸手撈球，率先扼殺對方閃電戰破門的小心思。
閃電戰，呵呵。
萊恩勤勤懇懇工作多年，見識過無數次這玩意。
那是他年輕時用的招數，他現在已經不年輕了！
高齡26歲的萊恩抱球起身。
他示意蒂亞戈往后退，然后把足球傳給盧克肖，讓他往前推進。
至此，比賽開始陷入焦灼。
無論是利物浦還是曼聯，都暫時沒能找到突破的時機，紅魔在第23分鐘嘗試還以顏色，桑喬將球傳給中路的C羅，后者打門不慎偏出。
C羅站在原地搖頭，沖兒子比了個大拇指。
只是桑喬雖然表現不錯，但球隊遲遲沒能打開局面這一事實令C羅萬分自責，他抹抹額前汗水，準備另尋良機。
按照雙方這種趨勢，進球勢必會在其中一方里產生。
但意外出現了。
比賽進行到第32分鐘時——
法老薩拉赫突然在持球且無人犯規的情況下倒地。
看臺上，利物浦球迷當即一片嘩然。
老天奶啊！
紅軍球迷都快哭暈過去了。
我們KOP怎么就這么苦情，不僅名宿都是不下蛋的鐵公雞，生不出來大門將大中鋒；就連當家球星也是，次次都要在決賽掉鏈子！
遙記18年歐冠決賽，薩拉赫距離肩膀受傷下場只有那么一咪咪。
老天奶！
你沒長眼睛啊！
利物浦隊醫當即拎著箱子沖刺到場上，結果因為跑太快，一個腳滑直接摔在萊恩面前。
隊醫仰起頭，和敵方門將面面相覷。
“你還好嗎，”萊恩伸出手，“沒事吧？”
小貝殼暗自驚詫，隊醫上場都能摔一跤，利物浦這地方指定有點說法，所以以后還是別讓小七去試訓了。
此時，裁判吹哨示意比賽暫停。
經過一番檢測后，薩拉赫不得不坐著擔架離場。
主力決賽傷退！
曼聯球員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戲劇。
在他們心中，預想好的決賽應該滿是荊棘（爛草坪）和殺機（犯規），而不是對方主力前鋒未戰先傷。
但足球是圓的。
C羅撩起球衣擦擦汗，沖一旁的桑喬使了個眼色。
羅：兒，等會我們先這樣、再這樣、最后再那樣……
桑喬一臉癡呆。
他拒絕了C羅的腦電波交流，并且表示自己正在走神，思考晚上吃什么。
“杰登——”
桑喬當即一個激靈。
“來了！”
他回神：“您說！”
*
半場結束，雙方互交鴨蛋。
只是雖然都是鴨蛋，兩邊教練的神色卻截然相反。
穆里尼奧雙手插兜、哼著小曲，思考等會兒怎么串聯前場，打利物浦一個措手不及；渣叔卻面露愁容，心想老子不會這么倒霉吧？
次次歐冠，次次亞軍？
不要啊！
凱恩都有冠軍了！
……
中場休息結束，雙方重新回到場內。
利物浦的最大火力下場，穆里尼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趁鋪病、要鋪命！
下半場剛開局沒多久，C羅就和B費、桑喬玩了一次連線。
雖然足球最終擊中橫梁彈出去，但這一下就足以嚇得阿利松魂飛魄散，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彈飛的足球，心想曼聯竟然這么玩？
——那他爹不死定了嗎？！
這邊阿利松愁，那邊C羅也愁。
自從回到曼聯以后，一旦他沒辦法給球隊打開局面，他就容易著急上火，但好在隊長萊恩會讓桑喬看著他。
他不斷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別著急。
克里斯，別著急。
回家當天的盛況仿佛還在昨日，當時的他站在夢劇場中央，在球迷的注視中舉起7號球衣，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們看著他長大，也看著他離家追夢。
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走，逐漸來到第67分鐘。
第67分鐘，門將萊恩出擊，從若塔腳下將球鏟走，他帶球在左路跑了兩步，然后將球傳給盧克肖。
在所有利物浦防守球員反應過來之前，盧克肖就已然帶球狂奔！
他在左路一邊爆破一邊觀察C羅的跑位，在C羅回頭的瞬間，盧克肖用左腳猛地把球踹出去。
C羅當即接球。
接球前他就已經觀察過自己身位，在確保自己不越位后，他直接帶球往利物浦的大禁區里闖！
羅哥二話不說直接急停，而后晃過范戴克，兜射遠角！
西北望、射天狼！
老天。
這哪里像是一個老將該有的水平？！
曼徹斯特聯，你丫真是啃老越啃越有啊！
場上，C羅在萬眾矚目中興奮躍起慶祝；場外，穆里尼奧囂張往另一側滑跪，就差直接滑跪到克洛普身前。
“這么看的話，”解說評價，“穆里尼奧先生也挺老當益壯的。”
現在這年紀這身體還滑跪。
曼聯這地確實有說法，不會真是滿35歲減5歲吧？
……
C羅這球完全性擊碎利物浦的希望。
克洛普看著那個閃閃發光的男人，最終無可奈何地搖頭。
時也、命也；
天命不在利物浦啊。
后場，萊恩忍不住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嘿嘿。
夢劇場出產的7號，最后就應該回到夢劇場！
當時間走到終點后，全體曼聯人忍不住癱軟在地，他們每個人都很疲累，臉上卻滿是笑容。
社區盾杯、英聯杯、世俱杯、足總杯——
現在，等著他們的只有英超聯賽冠軍和大耳朵杯了。
*
比賽結束，萊恩舉起獎杯和C羅合照。
記者采訪：“萊恩，眼下你們成功戰勝利物浦，而你們的歐冠決賽對手同樣也是利物浦，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的。”
萊恩點頭：“我想讓大家幫我想想六冠王該怎么慶祝，我和克里斯一起唱隊歌可不可以？”
說到這里，他露出笑容，唱道——
“With Rooney and ronaldo and the magic at their feet～”
（魯尼和C羅的腳下充滿魔力）
C羅攬著他的脖子，哈哈大笑。
“不。”
他卻說：“應該是——”
“With Rooney Ryan and ronaldo and the magic at their feet～”
（魯尼、萊恩和C羅的腳下充滿魔力）
第253章
記者認真聽完了。
萊恩對此異常驚訝, 他搭著C羅肩膀，說：“太厲害了，克里斯, 這么多年, 我第一次見有人能完整忍受我們唱歌。”
這話說的。
這是夸贊，還是挖苦呢？
“謬贊了, ”記者面不改色，“我從小就看著你們倆的比賽長大, 對你們的歌聲當然也很熟悉。”
什么？等等？
“什么叫看著我的比賽長大？”萊恩大為震撼，“但兄弟我今年才26歲啊，你看克里斯比賽長大還差不多。”
記者：“…我2000年出生。”
OK, 那沒事了。
噴不了，這是真鐵粉。
萊恩沖他豎起大拇指, 表達自己的敬意。
等記者例行采訪結束離開, 萊恩才小聲自言自語：“00年出生, 10年就是10歲…… 呃, 這么說也不奇怪。”
正當他感慨自己真是上年紀時, 家人們迎面走來。
“恭喜你，寶貝。”
老貝面帶笑容地張開雙臂：“四冠王, 要比我還厲害了。”
老貝和小貝抱在一起時, 那養眼的畫面讓攝影師差點把快門摁爛。
萊恩把頭放在爸爸的肩膀上短暫留戀幾秒, 而后他直起身, 說：“才四冠王, 爸爸，我們還有任務沒完成——”
他的視線穿過人群, 最終和滿臉皺紋與笑容地弗格森對上。
小貝殼伸出手，沖老頭比了個“六”。
弗格森臉上的笑意擴大。
十二年前, 他是否會想到曼聯能有今日的光景？
十二年前，他是否會想到隨手攔截的一樁試訓，會造就曼聯如今的輝煌？
老頭遙遙豎起大拇指。
他和所有人一樣，期待自己養大的崽子能為曼聯帶來無上的榮譽，帶來自己渴望的六冠王。
至于被半路截胡的切爾西？
噢！
老頭睡覺睡得可香了，他才不會愧疚呢。
*
5月22號，曼聯主場對陣水晶宮。
這一場是英超最后一輪，如果曼聯勝利，那么他們就將奪得2021/22賽季的英超冠軍，成為五冠王。
老天啊，五冠王！
這是弗格森卸任以后，多少紅魔想都不敢想的榮譽！
22號當天，無數紅魔蜂擁而至、規模更是空前龐大，他們或舉著萊恩的球衣、或舉著C羅的球衣、或舉著老爵爺的畫像，并且就算買不到門票，他們也始終在老特拉福德外面盤旋，不肯離去。
五冠王。
紅魔們做夢都在念叨這個詞。
球員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嚴肅，這時候，就算他們壓力再大，也不會有人想去、敢去泡吧。
開玩笑，誰想當本澤馬啊？！
比賽之前，萊恩戴好隊長袖標，站在人群中央。
他一一掃視過隊員的面孔，里面有人和他鬧過矛盾、有人和他吵過架，當然，也有人和他感情始終和睦。
“大家都很緊張吧？”
在人們看來時，萊恩淺淺一笑：“不用緊張。把它當成賽季末的一場比賽、把它當成一場普通的比賽就行。”
“咱們都在一起踢過那么多場比賽，踢過那么多次水晶宮——”
他頓了頓，笑道：“難道害怕這一場嗎？”
“告訴我，”萊恩拔高聲調，“怕不怕？！”
“不怕！”
“很好。”
他拍拍袖標：“既然如此，走吧兄弟們，讓我們去戰斗。”
眾人當即開始嗷嗷嚎叫，叫囂著要打趴水晶宮。
爺們要戰斗！
……
雖然喊著爺們要戰斗，但這場比賽其實懸念不大。
C羅甚至還坐替補呢。
羅哥坐在替補席，拿起座椅上的小黃鴨陷入沉默。
“這玩意，”他艱難道，“是誰放的……哦不對，除了那崽子沒別人，我的意思是，他放這東西究竟是為什么？”
施魏因施泰格看看他。
老豬答：“讓小黃鴨見證曼聯五冠。”
C羅：……
他豎起大拇指。
人才，這人絕對是大英不可多得的人才。
*
小黃鴨最終還真的見證了歷史。
當終場哨響的那瞬間，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幾乎淹沒整座夢劇場，盡管曼城也贏下最后一場，可還是那句話——
誰問了？
誰在乎？
萊恩緩慢脫下球衣搭在肩膀上，邊走邊沖已經徹底瘋狂的球迷們揮手示意。
看臺上，弗格森已經笑出眼淚。
他不斷拍著手，臉上滿是驕傲，而在他胸前垂落的圍巾上，紅色的曼聯隊徽閃閃發光。
一如既往。
萊恩把球衣團成一團，然后大力拋向看臺。
桑喬有些吃驚：“這可是奪冠落場球衣，你就這么扔出去，不自己收藏嗎？”
小貝殼看看他。
“一樣的東西，”萊恩答，“我沒有要的必要。這種球衣我家里有，以后也不會少。”
在說這話時，他身上隱隱的威壓讓桑喬瞬間幻視教練。
老、老天奶。
曼徹斯特聯怎么有兩個穆里尼奧啊啊啊！
桑喬恍恍惚惚地離開，結果因為太走神差點沒左腳絆右腳把自己直接送走，這一舉動讓博格巴很納悶。
他脫下球衣，問：“他咋回事？”
“沒事。”
萊恩輕描淡寫：“食堂開飯了，他著急吃飯。”
博格巴：？
就在這時，弗格森爵爺已經走了過來。
“爵爺！”
萊恩眼睛亮晶晶地抱著獎杯跑過去：“快快快，咱們一起合個照！”
上次他和老頭這么合照，還是在上一次！
面對最疼愛的孫輩（C羅算兒子），老頭自然不會拒絕，他整理好曼聯圍巾，請求一旁的攝影師為他們拍下冠軍合照。
遙記當年，他是執掌曼聯的教父，而萊恩仍是沒定型的新人。
但時光荏苒、歲月匆匆，他已白發蒼蒼。
弗格森笑著站在萊恩身邊，二人并肩而立，與多年前的合照形成完美的閉環，江山代有才人出，恐怕便是此意。
不知道為什么，萊恩總有些傷感。
他吸吸鼻子，找攝影師要照片看，結果在看清照片時，小貝殼的神情卻僵在臉上——
因為在爺孫倆人合照的背后，竟然有個大頭CR7在做鬼臉。
萊恩：……
“克里斯蒂亞諾！！！”
小貝殼剛大喊一句，見狀不妙的羅三歲就已經扛起獎杯，美滋滋地跑遠，并且還一邊跑一邊喊：“過來抓我啊，小隊長！”
老頭看著打打鬧鬧的大孫子和小兒子，明智地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噫。
不可說，不可說。
*
在曼聯勇奪第五冠后，整個世界的紅魔全瘋了。
歐冠決賽的門票早早售罄，無數人甚至提前一個月訂好酒店，只等當天親眼看著紅魔捧起本賽季的第六座獎杯。
是的，沒人會懷疑這件事。
聽到這種言論后，萊恩委婉表示：“還是懷疑一下比較好，畢竟對面是利物浦，我說個詞：米蘭；我再說個詞：半場開香檳——”
“好了。”
德國豬捂住他的嘴，“別說了隊長，我們明白。”
至此，原本飄起來的紅魔瞬間被打回原形。
別問。
問就是不想成為米蘭英格蘭分蘭。
……
當然，也有不少祝賀的聲音。
比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熱刺隊長哈里凱恩。
“你怎么這么強，”凱恩酸溜溜道，“上能安撫高層，下能勾搭球員，而且還能拿冠軍！”
說話時，二人正相約溫泉。
英格蘭正副隊長此刻坦然相見，萊恩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選擇一起泡溫泉，但這不影響他舒舒服服喝口茶。
“怎么，”小萊明知故問，“熱刺這賽季又沒冠軍？”
凱恩：……
他幽幽道：“隊長，你再這么說，我要生氣了。”
“什么隊長，別套近乎。”
萊恩啃著草莓：“現在應該我喊你隊長，我早就不是英格蘭的隊長，像我這種老家伙，應該給新人讓路才對。”
凱恩再度無語。
他甚至都懶得跟對方掰扯，哪有門將26歲自稱“老家伙”？娘哎，他怕不是天天跟隊里那些四旬老漢接觸，真模糊了自個兒年齡？
“行吧，”他轉移話題，“不談那個，副隊長——”
凱恩咳嗽兩聲：“副隊長，咱們倆商量個事唄……草莓草莓，您吃草莓，我有點小事情跟您商量一下。”
萊恩看看他。
他最后接過草莓，咬了一口。
見狀，哈里凱恩委婉道：“22年卡塔爾世界杯馬上到來，但是呢，我感覺隊里的小年輕不太好對付啊……就比如福登！你瞅瞅，他前兩年還在瑞典鬧出性丑聞，你看——”
他說：“你感覺，用什么方法才能把這些人擰在一起呢？”
話音落地，沒有回應。
凱恩偷偷去瞟萊恩，卻發現對方正啃著草莓，面色平靜。
這是啥意思？
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件事，”萊恩一邊嚼嚼嚼，一邊慢吞吞道，“雖然不好辦，但也有個方法能辦。”
“如果你放心，交給我吧。”
“God！”
凱恩差點感動到飆淚。
他握住萊恩的雙手，無比誠懇、無比真摯地開口：“我就知道，萊恩，你不會真的拋下我一個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隊長……萊恩，英格蘭有你了不起！”
說到最后，那話簡直擲地有聲。
唔…
萊恩啃著草莓，眼神游離不定。
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搞定應該就行吧？
“等等——”
凱恩忽然察覺到不對：“你打算用什么辦法？”
萊恩：“呃……”
“說話啊隊長！”
見狀，萊恩只好把自己思考的內容悉數吐露。
凱恩拿草莓的手微微顫抖：“你打算給英格蘭球迷寫封信？”
萊恩：“嗯。”
凱恩：“信里說，你準備踢完2022年世界杯就從國家隊退役？”
萊恩：“嗯。”
“別嗯了，”熱刺隊長崩潰捂臉，“我求求你、大爺，你能別嗯了嗎？咱們不是在去年說好，隊長我當、你不退役？”
“但那是我去年說的，”萊恩爽朗一笑，“去年說的話，只有在去年才作數……哈里、哈里！等等，你先別暈啊！”
凱恩拒絕了萊恩的攙扶。
他不斷深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從一向光風霽月的萊恩身上聽到“去年的話只有去年才作數”這種卑鄙無恥的話。
“這個方法我不用，我真不用了。”
凱恩鄭重其事拒絕萊恩的幫助，并艱難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區區英格蘭…
區區大英帝星…
哈里·凱恩，你可以的！
萊恩把手肘擱在地上，伸手拿起一杯芒果汁美滋滋地喝起來，他目送大英隊長新鮮出浴，像是在目送英格蘭最新款老媽子的悲慘命運。
英格蘭。
這爛屁股誰愛擦誰擦吧。
*
在踢歐冠決賽之前，萊恩還接到一通電話，只是來電人讓他非常意外。
——對方是夏本佳的私人秘書。
萊恩有些不解，“您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如果是球衣的事，我記得前兩天就已經托人寄給夏本佳先生的妹妹了。”
“不是，”秘書語氣里滿是笑意，“貝克漢姆先生，我們邀請您在歐冠決賽結束后去米蘭開慶功會。還有，他想在卡塔爾世界杯時，邀請您參加他舉辦的宴會。”
“什么慶功會？”
“AC米蘭的意甲冠軍慶功會！”
在2021/22賽季，不聲不響的AC米蘭用自己獨特的方式，26勝8平4負莫名其妙茍到榜單第一，搞的被他壓兩分的小純好郁悶。
投資原本是個長遠計劃，結果夏本佳4月剛到手、6月就要去開慶功宴。
這運氣，誰看了不說一句牛逼？
萊恩微愣。
紅黑歲月已經被壓縮到模糊不清，在記憶長河的某個角落里安靜儲藏，秘書的這句話倒是勾起他過往不少回憶。
“行。”
他沒多做猶豫就答應下來，“等我踢完歐冠決賽就去，對了——”
萊恩停頓一會兒，問：“保羅在米蘭，最近還好嗎？”
秘書答：“您放心吧。先生很欣賞馬爾蒂尼先生，并且稱贊他是米蘭忠心耿耿的騎士。”
言下之意，就是夏本佳沒有“去馬爾蒂尼化”的打算。
聽到這句話，萊恩才重重松口氣。
看來，他當初的選擇應該是對的；為米蘭踢掉一個壞選項，讓他們得到意甲豪門應該有的待遇。
萊恩掛斷了電話。
……
他站起身，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掀起窗簾。
屋外，弗雷德正在咬著小狗玩具撒潑，微風輕輕吹起草坪，萊恩抬起頭，發現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就是帶英天不好，沒太陽。
但這是小問題。
萊恩想，等他把大耳朵杯捧回來，就有太陽了。
第254章
決賽在即, 英格蘭球員得到一則噩耗。
——決賽在巴黎舉辦。
對此，不少媒體提出抗議：“這不合理！兩支球隊都在英國境內，憑什么要去法蘭西大球場踢決賽？強烈抗議！”
除此之外, 還有球迷異常憂心忡忡。
“怎么辦？”
他們嘀咕：“咱們的萊恩不能去法國啊, 他可是世界杯把法國冠軍硬生生捂沒的人，萊尼去了不會被爆頭吧？”
“嗯…未嘗不可能啊！”
這種猜想很快傳到萊恩耳中后, 他只是不在意笑笑：“我感覺不可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又不是和大巴黎踢決賽。”
結果話音落地, 小萊發現博格巴臉色很嚴峻。
萊恩：？
“隊長，這種話不要說的太早，”大魔法師抓頭, “我們法國是很獨特的國家……你要不穿個防彈背心吧？”
萊恩：？
什么意思？
難道踢個歐冠決賽還需要他賭上性命嗎？
“別混說。”
施魏因施泰格拍了博格巴腦后瓜一巴掌，“沒事別恐嚇萊恩, 球場有安保。”
萊恩心下稍定。
如果只是煙花拋物的話, 那他還能忍忍。
……
5月29號, 決賽當天。
萊恩一臉麻木地坐在大巴車上, 他和C羅面面相覷一會兒, 忍不住問：“我們什么時候能到法蘭西大球場？”
博格巴掏出谷歌地圖定位后答：“不知道。”
“我們距離大球場不算特別遠，”他說, “但是有個問題——”
“大巴走不掉。”
話音落地, 他掀開窗簾。
在大巴車外徘徊者密密麻麻的球迷, 有些是紅軍、有些是紅魔, 紅魔高舉著萊恩的頭像, 喊著“萊恩干翻利物浦”，結果自己先被紅軍聚眾干翻。
萊恩震撼。
萊恩不解。
他問：“那個球迷沒事嗎？還有, 怎么還有大巴黎球迷加入啊？”
“大巴黎球迷今天幾乎都支持利物浦。”
博格巴答：“不會有事的，巴黎警察很善于應付足球流氓……尤其是英格蘭足球流氓。”
萊恩豎起大拇指。
“別發呆, ”助教法里亞扭過頭，“萊恩，利物浦的點球、任意球射門習慣都背了嗎？還有他們可能有的戰術打法。”
雖然這種行為很像他考前臨時抱佛腳，但萊恩還是點點頭。
他：“背了。”
異常焦慮的法里亞這才放下心。
又過了一會兒，大巴車才重新開始緩慢挪動，也就是這時候，大家伙才知道利物浦那邊也在堵車。
除此之外，利物浦球迷還在入場時出現了問題。
馬奎爾念著新聞：“……大概兩萬名球迷試圖沖破柵欄入場，但決賽門票并沒有那么多。同時，曼聯球迷和利物浦球迷在場外就開展大大小小互毆與辱罵無數次。”
車內一片寂靜。
“法國警方及時趕到現場，并使用辣椒水驅散人群，他們想讓雙方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但顯然，法國人低估了雙紅會之間的仇恨程度……于是法國警方自己被球迷揍了一頓。”
大巴已經逐漸靠近法蘭西球場。
就在這時候，萊恩問：“后來呢？”
后來英國警方來了。
只能說英國佬才懂英國佬，在英國阿sir的手段下，球場艱難地恢復秩序。
“值得一提的是，”馬奎爾說，“今天英國警方的負責人是一名阿森納球迷。”
說完，他還給萊恩看了那名警官的照片。
萊恩：……
丟人丟大發了。
*
今天決賽的陣容與足總杯決賽陣容一致。
萊恩不知道薩拉赫的傷勢如何，但他最終還是出現在首發大名單上，無論是他還是法老，其實都非常清楚——
面對決賽，他們沒有退路。
賽前列隊時，萊恩整理著隊長袖標，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超級皮波賽前跟他說臨時有事過不來，只能在家里看他的決賽直播，小貝殼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有點小難過。
他抿著嘴，嚴肅的模樣讓隊友大氣不敢喘一聲。
老天奶。
他們不是才踢過紅軍嗎？
不過萊恩的表情倒也沒擺錯，今天的紅軍利物浦確實有兩把刷子。
比賽開始后的第五分鐘，亨德森在角球區高高跳起，頭球回傳給阿諾德，阿諾德接球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傳給薩拉赫！
好家伙！
如此配合，誰能不懼？
薩拉赫今天同樣信心爆棚，他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摸清曼聯門將的撲救習慣，因此他干脆地選擇貼地斬，攻擊高個子門將的薄弱點。
“萊恩撲救！”
解說情不自禁贊嘆，“好反應！”
只見萊恩瞬間倒向左側，一把抱住薩拉赫的射門，看著對面前鋒不敢置信的眼神，小貝殼面無表情。
“說真的，”馬奎爾自言自語，“有人惹到他嗎？”
怎么莫名其妙生氣了？
他抬頭看看貴賓包廂，心想老貝克漢姆一家都在啊。
此時此刻，另一邊。
“借過、借過，”因扎吉一路在機場狂奔，“謝謝，對不起，借過、借過。”
要命啊！
他本來只是想給萊恩一個驚喜，誰知道飛機竟然晚點了？！
九老師感覺自己當年在禁區都沒跑的這么快過。
子女，真是前世的債啊。
……
法蘭西球場。
萊恩簡單挪動兩步，輕松沒收蒂亞戈的冷箭。
他抿緊嘴，臉上寫滿不開心。
皮波為什么不來？
他不是3月又被炒魷魚失業在家，他為什么不來看比賽？
萊恩低頭拍了兩下球，那熟練的姿勢一瞬間讓解說恍惚到以為他在打籃球。
“萊恩發球，”解說盯著場內，“足球來到卡塞米羅腳下，拉什福德接球，哎呀，可惜，被斷了。”
“好，利物浦的球權。”
“薩拉赫持球，打門……哎呀！又沒進！”
薩拉赫、亨德森和阿諾德這三個人聚在一起，幾乎把曼聯的后防線攪的一片混亂。
不過也只是幾乎。
萊恩高高躍起——他甚至感覺自己沒跳多高，就輕輕松松在空中抓住對方的射門。
而法老看著對面門將蓬松炸開的金發，一瞬間恨得簡直把牙咬碎。
他這輩子，最恨兩個門將。
一個是蒂博·庫爾圖瓦，另一個就是萊恩·貝克漢姆；今天這場比賽過后，薩拉赫決定讓小貝克漢姆榮升他2022年度最討厭的門將。
注：沒有之一。
二十分鐘過后，利物浦最危險的進攻來襲。
馬內在大禁區邊緣選擇自己射門，這球往萊恩的反方向拉，小貝殼竭力甚至胳膊，卻還是沒夠到球。
不過就是拉的太遠，最終打在門柱上。
如果僅是這樣就算了，恐怖就恐怖在這球中柱后竟然又重新反彈！
眼看足球即將越過門線，曼聯球迷幾乎要被嚇到心臟暫停，也就是這時候，原本已經動作有所凝滯的萊恩再度起身！
反彈是吧？
我再撲！
萊恩整個人幾乎是從地上蹦起來，他火速調轉方向，險之又險地在足球滾進門線前抱住！
老天奶。
這還是人類能有的反應速度嗎？
毫不夸張地說，在萊恩抱住球的瞬間，整個法蘭西球場都響起抬蜜的集體慶幸聲，當然，這其中也夾雜著不少紅軍的咒罵。
可惡。
可惡的貝克漢姆！
渣叔，我們KOP命令你現在就打電話給老板，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買到安菲爾德，讓他嘗嘗當牛做馬的滋味！
萊恩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
他用大爪子揉揉鼻子，把球拋給馬奎爾。
撲出利物浦的進球？
很好。
這讓萊恩感覺很棒。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因扎吉正在用現學的蹩腳法語和的士司機溝通：“我、要去、法蘭西球場。”
“什么東西？”
的士司機不耐煩地搔搔頭：“法蘭西球場？又是一個來看球的英國佬，上車吧——嗯？你是因扎吉？”
黑燈瞎火的，因扎吉什么都不太看得見，但自己的名字還能聽清。
“Oui（是），我是因扎吉。”
的士司機當即興高采烈地表示要免費送他一程。
“我是你的粉絲，”他用蹩腳的英語熱情洋溢道，“歡迎你來到巴黎，這兒是座美麗的城市……Forza Inter（加油國米）！”
因扎吉敷衍：“Forza Int……嗯？？”
九爺瞬間一呆。
加油什么？？？
*
“阿諾德在邊路連過二人，傳中……薩拉赫頭球攻門！”
萬人矚目的法蘭西球場，不死心的利物浦卷土重來，又一次發起進攻。
法老頭球攻門后，同樣不死心且滿懷期望地看去，結果面無表情地發現自己的希望又一次被摁死。
可惡的曼聯門將萊恩·貝克漢姆只用那么輕輕一蹲，再然后雙手聚攏——
他就接住了球。
薩拉赫要吐血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內在禁區右側的小角度打門被萊恩順利沒收，這一次的功勞70%在中衛馬奎爾身上。
他跟的很緊，讓馬內沒找到起腳機會。
馬內在薩拉赫的攙扶下站起身，倆兄弟對望幾秒，不約而同地搖搖頭，露出一抹令KOP難過、紅魔興奮的苦澀笑容。
薩拉赫：“你也沒進？”
馬內：“你還是沒進？”
“算了，還是別說了兄弟，心里苦啊。”
……
“老天啊。”
因扎吉看著外面聚眾放煙花的球迷，忍不住狼狽地抹抹汗。
他忍不住用翻譯軟件問司機：“他們怎么沒進球場？”
“你沒看新聞，”司機答，“利物浦球迷和曼聯球迷在賽前打起來了，現在還有好多人堵在外面。喏，你抬頭，天上到處還有直升機看著呢。”
當翻譯軟件把話轉成意大利語后，因扎吉差點吐血。
天殺的。
早知道他就不玩什么驚喜，而是老老實實提前到了。
他不會趕不上比賽吧？
好在經過警察的驅散，交通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堵塞，雖然巴黎堵車一向嚴重，但因扎吉最終還是順利到達法蘭西球場。
在看到球場后，老因真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總算到了，不容易啊。
他擦擦汗，剛準備下車離開，不料出租車司機在看清他的眉眼后瞬間變臉：“你不是西莫內·因扎吉，你是他哥哥菲利普！”
皮波身體一僵。
“該死的AC米蘭名宿——”
司機當即從和藹可親變成兇神惡煞：“給錢，我不免費載AC米蘭球員，從機場到法蘭西球場一共90歐！”
因扎吉：……？
第255章
黑車, 這他爹絕對黑車！
因扎吉很想跟這個司機好好掰扯一番，用自己的金融知識告訴對方他這是黑車行為，但他忍了。
還是那句話：子女就是前世的債。
為了早早看到小萊的精彩表現, 他忍痛從錢包里掏出90歐給司機, 然后抓起背包就是百米沖刺。
已退役的禁區之狐拔腿狂奔，終于趕上上半場的補時時刻。
算了。
他安慰自己, 最起碼還有下半場。
沒被德比球迷揍一頓，然后橫尸巴黎街頭已是人生一大幸事, 因扎吉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按照提示前往曼聯球員家屬席。
法蘭西球場現在吵鬧的要命。
因為局面遲遲沒打開，所以雙方的罵戰正處在白熱化階段。
紅魔親切問候紅軍的父母是否健康, 紅軍則關心詢問紅魔一個人出來混是否孤單寂寞冷；并且，雙方人馬開始不局限于口頭問候。
因扎吉剛走過中立看臺, 一瓶礦泉水就直接飛到他腳下。
九爺抬頭, 發現紅軍球迷正面目猙獰地沖他比中指：“滾！和你的干兒子一起滾, 曼聯的走狗！”
因扎吉：？
活了大半輩子, 第一次被打成“曼聯走狗”的米蘭名宿陷入深深迷茫。
好在大衛貝克漢姆很快出現, 然后頂著無數球迷視線把他接去家屬席，老貝一邊帶他走, 一邊說：“幸好你來了, 萊恩上半場一直不太開心。”
九爺當即暗喜。
并且不知道為什么, 這種喜悅在意識到說話人是萊恩親生父親后, 竟然莫名其妙達到巔峰。
因扎吉抓抓下巴, 沒吭聲。
沒過多久，上半場補時也結束了, 大因屁股還沒捂熱，就看著萊恩摘下隊長袖標, 悶著臉走向球員通道。
于是他喊了一聲：“萊恩！”
萊恩沒反應。
因扎吉只好再喊：“萊尼！”
萊恩還是沒反應。
見狀，老因真沒辦法了：“寶寶！”
萊恩立馬抬頭。
他的視線四處搜巡，在和因扎吉四目相對后，小貝殼當即露出一抹微笑。
萊恩沖因扎吉揮揮手，心情迅速由陰轉晴。
等球員離開，因扎吉才收回手，他咳嗽兩聲，感覺聚焦在他身上的視線好像有那么點多。
C羅媽媽多洛雷斯找他搭話：“你孩子那么大，還叫寶寶是不是不合適？小心以后找對象，被人罵媽寶男。”
旁聽的貝克漢姆：……？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我兒子？
結果因扎吉還特喵真回了。
他說：“不會的，我比較溺愛嘛！”
貝克漢姆：？
……
回到更衣室后，明眼人都察覺到萊恩心情好轉。
小貝殼哼著不成調的歌，用毛巾擦完汗后甚至還疊起來放進柜子里，搞的旁邊粗糙的博格巴左不是右不是。
“利物浦的攻勢會逐漸下降，”更衣室中央，穆里尼奧正在擺弄他的戰術板，“薩拉赫和馬內的進攻勢頭已經被萊恩打的七零八落……克里斯——”
C羅抬頭。
穆里尼奧：“下半場，我會讓加雷斯跑起來。”
貝爾抬頭。
穆里尼奧：“加雷斯，我專門給你留了一個換人名額，在這段時間里，我需要你不遺余力地奔跑，如果跑不動，給我打信號，我換你。”
“明白。”
“知道。”
看著異口同聲的兩個人，拉什福德心情略顯低落。
正在喝水的萊恩看似隨意地捏捏他膝蓋。
“想什么呢？”
他說：“下半場做好準備，等加雷斯跑不動，就該換你跑了。”
拉什福德一愣，而后認真點頭。
*
下半場很快開始。
現在的這支利物浦很強，一般球隊不太敢跟它玩對攻，就連穆里尼奧都要先在上半場消磨對方一部分士氣。
但你要說他不敢攻出去，那不可能。
老鳥防守做得好，不代表進攻就得養胃，俱樂部花那么大價錢買回來的B費和桑喬總不能當擺設吧？
下半場第59分鐘，貝爾在左邊路突破傳中。
但可惜因為桑喬越位在先，這球無效。
猴兒搖搖頭，有些遺憾地笑笑。
第61分鐘，B費在后場大范圍長傳轉移，貝爾起跳爭頂，將球分給右路的C羅。
羅總卸球后晃過防守球員左拉，隨即又晃過門將往右扣，再然后——
“打門！”
“球進了！！”
解說對此贊不絕口：“無論是之前的足總杯、還是現在的歐冠決賽，C羅總是能將進球轉化率增加到最大。可以這么說，他這1500萬歐元的身價放在這，對格雷澤來說就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在全場紅魔齊聲開siu時，萊恩正站在門前沖老豬比手勢。
施魏因施泰格拉上赫迪拉，對萊恩笑著揮揮手，讓他不用擔心。
C羅能上，是因為他有狀態、有實力。
而他們呢？
他們是本該早早退役的老家伙，決賽坐替補不是很正常？
人生何必多傷懷？
德國豬有些惆悵地看著球員奔跑的身影，結果扭頭發現赫迪拉正在捏萊恩的小黃鴨，于是他一把奪過來。
“別捏他的小黃鴨。”
施魏因施泰格嚴肅地把鴨子恢復原狀：“萊恩很愛護他們，薩米，松開你的手，不然隊長會生你的氣。”
赫迪拉：“……這鴨子本來就是用來捏的。”
“但萬一不能還原呢？萊恩最喜歡Amy了。”
“你是說它還有名字？”
“是她。對，這是萊恩給她取的名字。”
赫迪拉：“……我很佩服。”
他看向門前不茍言笑的萊恩，心想球迷究竟知不知道他們隊長一本正經外表的背后竟然是這樣？
在赫迪拉沉思之際，萊恩正在應付利物浦的下一波進攻。
盡管很想此時結束比賽，但他心里清楚，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紅軍已經徹底瘋狂。
“薩拉赫打門，遠角兜射——哎呀！又被萊恩撲出去！”
“薩拉赫接球，禁區內找不到機會，轉身給亨德森，亨德森挑給若塔……喔！這球挑的可真夠高的，若塔頭球——”
“萊恩出擊！”
球場上，萊恩跑到球門左側，相當冷靜地伸出腳封堵角度。
薩拉赫和他撞了個滿懷，卻還是找不到任何機會。
天殺的。
天殺的！
法老真的要罵人了。
他討厭萊恩·貝克漢姆，從現在開始就討厭！
挫敗的薩拉赫搓搓臉，只能重新繼續找機會。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臺上已經有利物浦球迷在悄悄哭泣，他們抹抹眼淚，不知道該怪誰。
2018年的雙紅會歐冠決賽，萊恩·貝克漢姆最后關頭的暴起斬斷他們最后一絲希望，而現在——
更加成熟、更加冷靜的曼聯門將，幾乎從一開始就摁死他們奪冠的夢想。
大衛·貝克漢姆，誰讓你和辣妹生下萊恩的？
我們紅軍恨你一輩子！
看臺上，萊恩弟弟們正在稱贊哥哥確實厲害。
羅密歐眼中滿是羨慕：“果然，只有天才能在足球場上活下來。”
“這么看的話，”布魯克林問，“咱們是不是可以準備祝賀哥哥奪冠了？”
“哦！”
一直沉默的因扎吉冷不丁插嘴：“再等等看吧男孩們，足球是圓的。”
足球是圓的。
這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第82分鐘，薩拉赫接到后場長傳球。
法老這次真的火了，接到長傳的他用力擺脫盧克肖，然后在萊恩下蹲準備鏟球時猛地抬腿打遠角！
去你丫的！
老子埃及把怎么踢就怎么踢！
*
最后關頭丟球，大家都有點不敢吱聲。
盧克肖走近一看，發現萊恩正趴在球網里伸手撿球，于是他小聲說：“萊恩，對不起。”
“嗯？？”
撅著屁股的萊恩扭頭：“道歉干什么？你最后跟的很好，是薩拉赫爆種了。”
盧克肖惴惴不安：“但我們被扳平了。”
“啊？”
萊恩有些茫然：“你是說，如果要踢加時賽或者點球大戰，你覺得我不如對面門將是嗎？”
他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順手拉拉球衣。
“通往冠軍的道路上必然是曲折的，”萊恩竟然還反過來安慰他，“18年歐冠決賽時，我還差點崩潰呢。”
“但實際上這些都是小意思。”
他說：“樂觀點盧克，相信我。”
盧克肖感動地點點頭。
“反正決賽就那么回事，”萊恩嘀咕，“眼睛一睜、一閉、再睜，時間就過去了，然后就開始頒獎。”
盧克肖：……
萊恩的樂觀沒有感染隊員。
準確來說，是沒有感染前場球員，曼聯后場仍然該干嘛干嘛，絲毫沒有任何慌亂的跡象。
別問，問就是這些年被萊皇罵出來的。
……
當傷停補時即將結束時，意外再次發生。
焦急的C羅被球員連球帶人一起拽倒，當裁判給出任意球、所有人看清任意球位置后，他們全部看向曼聯門前。
萊恩：誰？我？
不過這次他沒驚訝。
他只是摘下手套，然后扔在球門前，萊恩想想，竟然還撈起水杯喝了一口，差點沒把場邊的穆里尼奧氣笑。
做完這一切，萊恩才平靜地走向利物浦球門。
這幾年，他經歷無數事、認識無數人，在他身上，人們可以看見許多許多人的身影，比如：弗格森、大衛貝克漢姆、因扎吉、穆里尼奧……
這些身影雜糅在一起，最終形成了個萊恩·貝克漢姆。
而他就那么走過去。
——一如既往的堅定。
第256章
萊恩到現在都還記得, 他第一次踢圓月彎刀時的場景。
2012年5月1號，曼市德比。
只不過那時候他的主教練是弗格森，現在的主教練則是穆里尼奧, 而那個時候, 大家都還沒有退役，而是無憂無慮地在老頭手底下討飯吃。
雖然常常挨罵, 但大家伙都因為場邊的弗格森而感到安穩。
時光真是匆匆啊。
轉眼十年已過，連穆里尼奧都已是雙鬢微白。
萊恩走到罰球點。
漫長的十年讓當初的瘦高少年變得高高壯壯, 但萊恩知道，無論再怎么變，有一點是不變的, 那就是他愛曼聯的心。
“萊恩準備罰球，”解說瘋狂咽著口水, “他會罰進嗎？老天, 我現在緊張的心臟都快炸了……萊恩起腳——”
當年的圓月彎刀重現于世, 只是這一次, 罰球的少年已然成為獨當一面的曼聯隊長。
足球劃破天空, 無數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顆翻滾的足球。
小樓春雨, 圓月彎刀！
這把刀跨越整整十年, 為曼聯帶來無數榮譽。
而今天, 它也為曼聯帶來六冠王王冠上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當足球墜入網中后, 萊恩幾乎要被隊友淹沒, 他甚至能感覺到C羅正趴在他肩膀上哽咽，今天, 這名四旬老漢直接淚灑現場。
萊恩伸手搓搓他的頭發，不合時宜地想：果然還是不抹發膠更好。
他伸手對場邊激情滑跪的穆里尼奧比了個大拇指, 讓他不需要擔心，因為只要曼聯需要，他可以永遠挺身而出。
而他們、他們和曼聯之間，還有下一個十年。
……
2022年5月29號，法蘭西大球場。
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曼徹斯特聯的隊長萊恩·貝克漢姆帶領他的隊員們，舉起曼聯2021-2022賽季的第六個獎杯。
萊恩捧著獎杯，忽然看見上面落下一滴水滴。
這是什么？
巴黎沒下雨吧？
小貝殼茫然抬起頭，這時候，他才發現這滴水是他的眼淚。
“還笑我，”C羅取笑他，“明明你自己也哭了……好了好了，再哭鼻子都要紅了，來，哥幫你擦擦。”
萊恩：“什么……唔！殼尼詩！”
熱情的羅總拿起身上搭著的球衣，對準小貝殼就是一頓蹭，架勢像極了奶奶給孫子擦臉。
可憐的曼聯隊長甚至還沒來得及掉幾滴眼淚，就差點被汗臭味熏暈。
可、可惡…
萊恩發誓，C羅絕對還在記恨之前的事，這個人就是有點小心眼！
頒獎儀式結束，他扛著獎杯跟因扎吉吐槽這件事。
“我決定了，一定要把Junior培養成曼聯最優秀的門將，”說著說著，萊恩想起一事，“對了皮波，你怎么突然又過來看比賽了？不是說沒空嗎？”
因扎吉剛準備說話，貝克漢姆卻倏然竄出來。
老貝：“因為他說他要給你一個驚喜，哦，他之前還被利物浦球迷罵曼聯的走狗，哦，他還跟別人說他比較溺愛你——”
“因為你是他的孩子。”老貝補充。
“……”
萊恩看看因扎吉，因扎吉看看萊恩。
最后，兩個人不約而同扭頭去看貝克漢姆。
“看我干什么？”
老貝雙手抱臂：“親愛的，我剛剛說的難道不對嗎？”
同行的辣妹但笑不語。
“啊！”萊恩抱著獎杯突然叫起來，“我想起來了，爸爸媽媽皮波，我先走一步，先生還有點事吩咐我……”
“我沒事吩咐你。”
萊恩動作一僵。
路過的穆里尼奧拍拍他肩膀，和藹可親一笑：“比賽已經結束，隊長，好好享受這個奪冠的夜晚吧。”
說完，他背著手、哼著歌離開。
臭小子。
風水輪流轉，可算讓我逮著機會了！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萊恩最終成功安撫好親爸的情緒。
他們站在一起拍了張大合照，在照片里，萊恩站在中央，在他的旁邊分別是：父親大衛·貝克漢姆、母親維多利亞、干爹因扎吉和弟弟妹妹們。
金發青年站在中間，像是整個世界的寵兒。
……
【說實話，我很難再回憶起22年奪冠之夜具體發生了什么，因為我又被不懷好意的隊友們灌到爛醉——哦！說到這里，我想起自己發過的誓言，好吧，我先“汪汪汪”叫幾聲，表示自己是個守信的人。但說真的，這真是我喝過最瘋狂的一次，因為我最終吐在了我媽咪鐘愛的愛馬仕鉑金包里。——《萊恩·貝克漢姆自傳》】
時間撥回22年的夜晚。
“見鬼！天吶！”
貝克漢姆滿頭大汗地扶著大兒子：“他們給萊恩究竟喝了多少？”
因扎吉正彎腰拿礦泉水：“不知道，但我猜不會少……維多利亞，有蜂蜜嗎？”
辣妹正在焦慮地試圖搶救鉑金包。
聽到這話，她忙里偷閑讓人拿來蜂蜜：“給。天吶，你們都給我仔細看著，以后不許大哥喝這么多，還有，你們也不允許喝酒，明白嗎？”
貝克漢姆家的幾個孩子面面相覷，而后乖乖答應。
“我沒事，”萊恩推開因扎吉遞來的蜂蜜水，“我一切都好。爸爸、媽媽、皮波，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三個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
什么秘密？
萊恩打了個酒嗝，差點沒把他親爹熏過去，他一本正經道：“我其實長了對翅膀，我現在……可以跳下去，然后飛回曼徹斯特！”
“……”
“好了，”辣妹冷靜道，“讓他喝點蜂蜜水醒酒。上帝，這只包我真沒辦法再背，扔了吧。”
——權當是兒子奪冠的犧牲品。
伴隨著愛馬仕鉑金包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這場萊恩醉酒鬧劇暫且畫上句號。
*
接下來，令人興奮的慶祝才剛剛開始。
格雷澤為球隊安排了盛大的慶功宴，整個曼徹斯特都變成紅色的海洋，曼城球迷一個個都把自己關在家里蒙起被子睡大覺，不樂意看同城死敵六冠王。
至于KOP們？
他們要么在網上跟紅魔拼命，要么心灰意冷地直接卸載社交軟件。
散了散了。
被傷過的心需要緩一緩。
萊恩知名度更是再上一個臺階。
今年26歲的他不僅已經是豪門曼聯的隊長，更是手握無數冠軍，職業生涯堪稱大滿貫，球迷們愛戴他、尊敬他又寵溺他。
大衛·貝克漢姆笑容滿面地接受了采訪：“是的，我認為萊恩可以被稱作是新一代萬人迷。我老了哈哈，但萊恩還很年輕，不是嗎？”
結果新生代萬人迷先生剛上崗幾秒，就和好友C羅在游行慶祝時，用辣耳朵的歌聲震驚全世界。
“沒事的！”
游行大巴下，不少抬蜜堅強表示：“萊恩和C羅一定是用歌喉換了天分和運氣，曼聯這才贏下了比賽。沒事的、沒事的！”
“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
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語一出口，就震撼到采訪的記者。
事后，這名記者如此寫道：“我從未見過像紅魔這么溺愛孩子的球迷，毫不夸張地說，我感覺哪怕萊恩說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們都能開始準備搭梯子摘星。”
“恐怖，太恐怖了這群人。”
……
萊恩對此一無所知。
盛大的慶祝過后，他就蹭了一把Investcorp的私人飛機，共同前往意大利。
“我就知道，”巴內特吐槽，“你每次夏歇期就要往意大利跑……別瞪我，我知道這次是正事。但出席完慶功會，你就得給我老老實實打工去！”
“知道了。”
萊恩拍拍他的肚腩：“感覺漏氣了，你最近在減肥嗎？”
“是啊。”談到這個話題，巴內特輕輕嘆了口氣，告訴他自己前段時間去參加了拉伊奧拉的葬禮。
“那么多人盼著他死，結果沒想到他竟然真死了。”
巴內特搖搖頭：“世事無常啊。”
聽到這話，萊恩若有所思：“拉伊奧拉一死，他手下的客戶勢必遭到瓜分。說實在的，拉伊奧拉肯定給保羅安排好了退路，但是——”
巴內特接話：“但是他不一定走。”
喬納森·巴內特聞弦歌知雅意。
他們家少爺雖然人焉壞焉壞的，可關鍵時刻絕對靠譜，聽萊恩這話，他是想讓自己找機會去勾搭博格巴。
“也不用太費心，”萊恩道，“保羅的腦子雖然比之前好使，但還是時好時壞的，你看著拉一把，別讓他踩坑。”
“行。”經紀人爽快答應。
談完這樁事后又過了一會兒，萊恩湊近飛機舷窗觀看窗外風景。
“意大利到了。”他說。
*
經濟蕭條的意大利因為萊皇到來而蓬蓽生輝，對此，意大利相關機構比如AC米蘭球迷做出熱切反應。
據悉，在萊恩被認出來后，羅森內里立刻實施對機場的包圍計劃。
盡管有保鏢的層層保護，但球迷的愛還是滿到溢出來，具體表現如下——
羅森內里：“萊恩！恭喜你獲得六冠王！”
萊恩剛想禮貌揮手回應，結果就聽見對方一個大轉彎，說：“既然你六冠王都有了，那你什么時候來米蘭踢球呀？”
萊恩默默放下手。
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哈。
當然，這還沒完——
“曼聯放人！”
一名羅森內里舉著大喇叭，臉紅脖子粗地抗議：“萊恩是米蘭的老板，曼聯放人！曼聯放人！”
萊恩：……
目瞪口呆的他扭頭和經紀人無言對視。
這、這…
AC米蘭球迷的精神狀態一直這么糟糕嗎？
……
雖然米蘭這次獲勝和夏本佳關系不大，但有錢的中東佬仍然給球隊準備了豐盛且豪華的慶功宴，簡直讓過慣了苦日子的AC毛毛直呼“人在夢中”。
萊恩到時，大家都在酒店狂歡。
其實現在的米蘭對于萊恩來說，已經非常非常陌生，因為大部分球員他都不認識，除了——
“我的天！”
萊恩驚嘆：“茲拉坦，你怎么還在踢啊？！”
伊布抽了兩口雪茄，心情有些驕傲又有些無奈：“米蘭需要茲拉坦，所以保羅就請我來了。茲拉坦的表現怎么樣，英國小子？”
萊恩豎起大拇指。
1981年出生的伊布還能啃，米蘭真的厲害。
小貝殼和他握手，然后笑著說：“要不明年來曼聯再玩一年？反正你不用轉會費、合同也只簽一年，哪里都好去。”
但伊布卻搖搖頭。
“不去了。”
上帝的神色中帶著萊恩從未見過的溫情，他拍拍胸口的隊徽，口吻平淡道：“茲拉坦習慣了米蘭的生活，不樂意去。”
雇傭兵與浪子也有找到家的一天啊。
萊恩張開胳膊和他深深擁抱，而后說：“好好享受足球吧，茲拉坦。”
二人擁抱時，其他球員都悄悄打量著他們兩個。
對于萊恩·貝克漢姆，幾乎所有人都聽說過他的大名，父親是英國足球門面、自身天賦出眾，還是米蘭的第二股東，現在又手握六冠，簡直是人生贏家中的人生贏家。
像這樣的人，他究竟還有什么煩惱？
就在幾個球員躍躍欲試、想去和萊恩搭話時，體育總監保羅·馬爾蒂尼恰巧走過來。
“噢！”
保羅笑著和他握手：“好久不見，萊恩。”
“好久不見，保羅。”
萊恩張開胳膊和他擁抱，低聲問他最近在米蘭過得怎么樣。
“只要在米蘭，”馬爾蒂尼答，“我就一切都好。”
他說：“走吧，老板在等咱們一起拍照片，球員們也很期待和你見面，邁克（邁克·邁尼昂，米蘭現門將）很早就跟我說，想和你討論撲救技巧。”
萊恩邊聽邊認真點頭。
他一身裁剪良好的西裝，在酒店燈光的照射下頗有幾分貴公子的味道在，萊恩順口問：“米蘭這賽季是意甲冠軍，那有前鋒得金靴或者銀靴嗎？可以給個別球員再發點獎金。”
馬爾蒂尼面露尷尬：“沒有。”
他咳嗽兩聲：“我們什么都沒有，但我們就是贏了。”
聽到這話，萊恩再次豎起他的大拇指。
窮球隊果然有窮過法。
……
慶功宴不算長，只是對于萊恩來說還挺特殊。
這是他首次以“球隊股東”的身份出場，不過好在夏本佳知道他的德行，沒有過多為難他。
宴會結束后，馬爾蒂尼問他要不要住酒店。
但萊恩卻搖搖頭：“皮波給了我公寓鑰匙，我想再回去住一晚。”
馬爾蒂尼微愣，然后輕輕點頭。
*
宴會結束后，萊恩一個人回到曾經的公寓。
因扎吉會雇人定期打掃，防止久不居住被其他人霸占，這一點倒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萊恩。
他打開門、打開燈，看著公寓內熟悉的設施有些出神。
一切都沒變，又好像變了點。
萊恩想，在靠近陽臺的地毯上，應該坐著一個兩鬢微白的前鋒，每天嘀嘀咕咕琢磨他的足球；在前鋒旁邊，則有一只小狗在汪汪叫。
而他——
他應該在廚房煮著意大利面，然后把面分成兩份，不加醬的給因扎吉；做完這一切，他還要舀出幾勺狗糧給小狗狗，再給他配點水。
但現在公寓空蕩蕩的，沒有人。
萊恩短促一笑。
他關上門、放好鑰匙，去臥室抱了一床被子，然后在客廳慢慢睡著了。
……
次日清晨。
萊恩率先被意大利強悍的陽光曬醒。
陰郁的英國人絕對接受不了這陽光，他連忙光著腳沖去拉窗簾，拉完窗簾后，萊恩剛準備再睡一會兒，結果馬爾蒂尼就打了通電話過來，說是一些球員想和他切磋切磋。
萊恩只好答應。
他穿上衣服，順路買了份可頌當早餐，然后打車前往米蘭內洛。
其他人早就在圣西羅等候多時。
萊恩被這陣仗嚇到，他下意識后退一步：“這是單人切磋，還是球賽？”
“單人切磋，”馬爾蒂尼笑道，“你放心，強度不會太大……來，這有個球，你先熱身，對了，你要不要換身球衣？”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但萊恩也沒多想。
他去換身米蘭球衣，撈起足球顛了兩下，結果剛動作幾下，就聽見快門聲咔咔響起。
等等…
遲鈍的萊恩終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這、這怎么那么像球員轉會的顛球儀式啊？
……
另一邊。
尊貴的六冠王曼聯球迷剛剛起床。
他們打開報紙或手機，準備美滋滋欣賞一番媒體的贊美，結果開屏新聞差點沒把它們嚇死——
#震驚！曼聯冠軍隊長萊恩竟身穿米蘭球衣、現身圣西羅！
“不可能！”
憤怒的抬蜜當即破口大罵：“這群窮B羅森內里，他們買得起我們小隊長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257章
正當抬蜜破口大罵時, 毛蜜默默從地底下鉆出來——
“其實，我們AC毛毛現在不窮噠～米蘭也有中東石油佬老板了，所以說……買萊恩也不是不行。”
抬蜜：？
抬蜜：！
抬蜜當即就是一個滑鏟, 飛到萊恩IG下面哭訴著告狀, 一邊說隊長你睜開眼看看啊，這群羅森內里簡直欺人太甚；一邊暗戳戳問萊恩什么時候回來, 意大利實非久留之地哇！
萊恩倒是回了。
他挑了最熱的評論回復，內容卻是：“我不轉會, 但為什么回去？比賽踢完了，我要開始度假。”
打字時，萊恩正在公寓里烹制食材。
時隔多年, 萊小廚重新在異地登錄，為了給皮波的公寓增加人氣, 他還特地打電話給賦閑在家的內斯塔, 讓他過來蹭頓飯。
“畢竟你也是無業游民, ”萊恩寬慰, “老呆在家亂想不好。”
內斯塔看看他。
內斯塔不說話, 只是一味掀開鍋蓋，偷吃香噴噴的牛腩。
他叼著牛肉, 含糊不清地問：“皮波到哪了？”
“應該快了。”萊恩抬起手腕看看表。
廚房外的客廳里, 馬爾蒂尼正在和伊布交流本賽季的一些經驗與心得。
“拉斐爾（拉斐爾·萊奧）表現還算可以, ”馬隊眼里滿是欣賞, “不管怎么說, 米蘭會一直有新鮮血液。”
伊布用開酒器開紅酒，他答：“丹尼爾也不錯。”
談到二兒子, 馬爾蒂尼搖頭不語，只是嘆氣。
“你們在聊什么？”萊恩端著餐盤出現。
他的話打斷馬爾蒂尼的思緒, 馬隊笑著說沒什么，然后開始夸贊起他的手藝：“很厲害啊萊恩，這雙手不僅會撲救，而且做飯也很好吃。”
“邁克說那天切磋時，你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決定要向你學習。”
萊恩微微一笑。
他剛想跟二人介紹菜品，門鈴就響了，同時伴隨著大因扎吉的拍門聲：“寶寶，是我，開門！”
等萊恩打開門，一只小團子瞬間朝他伸手要抱。
小貝殼當即眉開眼笑地接過愛德華多。
“安吉拉呢？”
內斯塔問，“你沒帶她一起來嗎？”
因扎吉搖頭：“她有事業要忙，我現在可是全職奶爸……唔！寶寶你做了什么？這么香！”
“你能吃？”
“可以嘗一點。”
眾人于是開始熱熱鬧鬧地布置餐盤刀叉，而意大利男人果然把浪漫屬性拉到極點，他們甚至還去悄悄順了幾朵花，用作餐桌的點綴。
說實話，這有點看呆英國男人萊恩。
“你不懂，”因扎吉很自得，“朋友之間難得聚餐，方方面面都不能落下……我去找一下唱片機，寶寶，食物擺盤精致點。”
萊恩默默點頭。
等一切準備就緒，大家伙聚在一起拍了張合照。
因扎吉甚至還發了條INS，他說：“我今天這條動態發出去，那些老家伙肯定會找上我，問我為什么不帶他們。”
大家伙一聽，忍不住都笑起來。
“來吧。”
隊長馬爾蒂尼舉起紅酒杯：“敬米蘭、敬我們過去奮斗的歲月——”
眾人齊齊舉杯。
“——也敬新生的米蘭、敬米蘭本賽季的意甲冠軍，”馬爾蒂尼笑起來時已有深深的皺紋，“哦！還有我們的小老板，萊恩。”
在大家伙的哄笑聲中，萊恩抿唇一笑。
馬爾蒂尼說：“我們會一直銘記那個賽季，萊恩，謝謝你給米蘭做的一切，只要你愿意，這里會永遠是你的第二個家。”
“好。”萊恩鄭重答應。
他舉起酒杯，和馬爾蒂尼輕輕一碰——
“敬米蘭，生生不息的米蘭。”
*
聚餐結束后，萊恩又給內斯塔做了不少鹵牛肉，讓他打包帶走。
面對他人之疑，萊恩認真解答：“我感覺桑德羅這段時間瘦了不少，肯定是去年在弗羅西諾內的執教太辛苦。”
因扎吉簡直啼笑皆非。
“貝克漢姆先生，”他問，“你到底對桑德羅持有什么樣的濾鏡？他只是曬黑了顯瘦而已……小桑，你掐我干什么？！”
已經快成“老桑”的內斯塔從容縮手。
別問。
問就是為了美食。
因扎吉父子站在門口一一送別賓客，等大家離開，超級皮波才重重松口氣，忙不迭把懷里的兒子交給“兒子”。
萊恩：“……什么意思，皮波？”
怪不得要帶小孩來吃這頓飯，合著是想讓他幫忙帶娃？
萊恩低下頭，和戴著奶嘴的愛德華多對視，后者眨眨眼睛，伸出手去摸哥哥英俊的臉頰，然后咯咯笑起來。
算了。
萊恩嘆著氣顛顛小孩兒。
來都來了，就當給未來帶維托積攢經驗。
……
這個夏歇期過的很快。
——至少萊恩這么覺得。
他每天睜眼就是馱著愛德華多在地毯上陰暗地爬來爬去，而不負責任的親爸爸因扎吉卻和老婆甜甜蜜蜜地打著電話。
這種生活持續到什么時候呢？
持續到某天小愛多一張嘴，對著萊恩就是一句石破天驚的“爸爸”。
毫不夸張地說，因扎吉當時的哀嚎聲讓小貝殼沒良心的笑了很久。
從此之后，萊恩的帶娃生活正式結束，九爺連滾帶爬接過此等重任，發誓一定要讓兒子知道他的親生爸爸究竟是誰。
但究竟能不能掰回來，萊恩卻不知道。
因為他得飛回曼徹斯特，給施魏因施泰格和赫迪拉辦退役會。
……
豬豬套上六冠王球衣，問他：“隊長，你不會哭了吧？”
萊恩摳著更衣柜，低頭說沒有。
“哭也沒關系，”施魏因施泰格伸出手揉亂他的頭發，“哭又不丟人，你看克里斯還沒事老哭呢。萊恩，聽著——”
“不要因為我的退役與離去哭泣，我的職業生涯已經足夠圓滿。”
萊恩抬起頭，眼角有些紅。
他問：“你真的甘心走嗎？你完全可以留下來，再踢…”
“有什么必要呢？”德國人卻反問。
他笑笑：“我該拿的冠軍都已經拿到手，再留下來的話，我這種常年坐替補的狀態只會讓球迷指責我貪戀綠茵場。萊恩，那樣太難看了。”
施魏因施泰格輕輕嘆口氣。
“而且我也累了，”他故作輕松道，“英超聯賽真的不適合養老，真的，我要勸托尼，如果養老最好別來曼聯……行啦！給，你今天的巧克力。”
道理萊恩都懂，他只是有一點點舍不得。
小貝殼接過巧克力，然后打開更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只拜仁小黃鴨送給對方，并稱這是自己給他單獨定制的。
“哦，對了。”
他撓撓頭：“我只送給了你，沒有送薩米。”
施魏因施泰格一愣，隨即樂呵呵一笑。
“走吧，隊長。”他鄭重放好小黃鴨，“讓我去跟球迷們說聲再見，然后開始我的度假生涯。”
“行，你先去。”
等德國人離開，萊恩卻久久站在原地，仔細摩挲著那塊巧克力。
這是施魏因施泰格送他的最后一塊巧克力。
*
永遠不要讓悲傷占據生活的主旋律，萊恩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訓練時，他很快開始繼續和隊友打打鬧鬧。
只是，偶爾，他會看著施魏因施泰格空蕩蕩的更衣柜發呆。
“又想他啦？”
C羅一屁股坐在萊恩身邊，“喏，給你。”
羅總遞過來一小塊像糖果一樣的東西。
難道克里斯要接任巴斯蒂安的工作了嗎？
萊恩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下意識拆開包裝紙咬了一口，隨即被苦到整個人都皺起臉。
“見鬼！黑巧？！”
“對啊，”C羅得意洋洋點頭，“你不是喜歡吃巧克力嗎？黑巧克力應該也差不多，放心吧，以后哥承包你的巧克力，這玩意兒管夠！”
“……”
“滾——”
“帶著你的黑巧走開，自律變態狂魔！”
……
新賽季開始后，老朋友的離開令萊恩心中縈繞著淡淡的悲傷，結果社區盾杯他們又美美輸給亞軍表妹，這讓小隊長更加悲傷。
當然，最悲傷的還是圣誕月他們要踢世界杯。
因為卡塔爾地表溫度在夏季爆棚，所以這次卡塔爾世界杯經過多番考量下，最終挪到11-12月。
英超冬天本來就沒多少假期，結果他們還要遠赴卡塔爾，光是想想那場景，就令曼聯隊長非常郁悶。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他郁悶地踢完上半賽季，郁悶地在11月收拾行李，踏上去往卡塔爾的航班。
臨行前，萊恩還特別囑咐弗格森要在冬天多注意身體。
“之前歐冠決賽怕你感染就沒讓你去，”他拖著行李箱，“冬天對于老人來說太難捱，你和凱茜奶奶一定要開暖氣，注意溫差。”
小隊長搖頭晃腦、滔滔不絕地說上一大通，結果定睛一看——
老頭正背著手，拿著放大鏡欣賞曼聯上賽季的六冠王獎杯們。
“知道了，趕緊走吧。”
弗格森揮揮手：“啰嗦。”
萊恩：？
啰嗦？
誰啰嗦？
小萊隊長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地為自己辯解幾句，老頭就已經拿起歐冠獎牌細細欣賞：“哎呀，2021/22賽季的歐洲之王……曼徹斯特聯；哎呀，2021/22賽季的六冠王～”
說著說著，弗格森已經哼起了小曲兒，連個眼神都沒分給萊恩。
見狀，曼聯隊長只能悻悻拉上羽絨服拉鏈，準備離開。
他抬手把行李箱塞進后備箱，開車前往曼徹斯特機場，準備奔赴卡塔爾。
在那里，全世界的足壇英豪已經嚴陣以待。
*
萊恩的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他穿著羽絨服上的飛機，結果最終下飛機后差點沒被熱死，萊恩拖著行李箱，茫然地脫掉外套，結果還是熱。
老天奶啊。
萊恩仰起頭，看向機場外的大太陽。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熱、這么曬的地方？
他突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如果英格蘭被淘汰，那是不是可以找借口，說氣候不適合英國本地人踢球？
萊恩剛思考沒多久，一道低沉的聲音就打斷他的思緒——
“貝克漢姆先生，老板吩咐我來接您。”
小貝殼依言抬頭，發現說話人是一名黑衣墨鏡的保鏢，胸前別著investcorp集團的徽章。
“稍等，”萊恩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確認。”
電話很快被夏本佳秘書接通。
確認安全后，萊恩才把行李箱遞給對方，自己跟著坐上車。
“我還得去國家隊報道，”萊恩坐穩后問司機，“夏本佳先生應該不需要太長時間吧？”
“當然。”
司機答：“長途國際飛行很累，您可以先在車里睡一會兒。”
“謝謝。”道完謝，萊恩卻沒有選擇睡覺，他一是不習慣在車里睡覺，二是之前在飛機上已經睡了一段時間。
這次落地的是卡塔爾首都多哈，看著窗外的異域風情，小貝殼陷入沉思。
夏本佳說要請他吃飯，應該只是單純的吃飯吧？
想起之前對方說過的話，萊恩情不自禁開始擔憂起自己的清白，說真的，他暫時還沒有賣身買曼聯的打算。
汽車沒多久就抵達夏本佳在多哈的住宅。
萊恩剛下車就差點被太陽曬暈，好在身邊的保鏢及時遞來一副墨鏡，他戴上墨鏡，發現夏本佳已經站在門口等他。
“又見面了，”他笑吟吟地伸出胳膊，“我的朋友，希望你上次在米蘭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當然。”萊恩回抱。
夏本佳松開手，笑意滿滿地帶他進去：“我的家人都很喜歡看你比賽，萊恩，你簡直是英格蘭最耀眼的那顆明珠。如果不是你執意拒絕，米蘭會很想要它的小老板回家。”
萊恩笑笑：“曼聯才是我的第一個家。”
“您說您的家人，”小貝殼神色遲疑，“那您的妹妹，她……”
“哦！這個你放心。”
夏本佳爽朗一笑：“她現在已經愛上了別的球員，所以您不用擔心尷尬。”
聽到這話，萊恩才算松口氣。
就在這時候，仆人幫忙打開會客廳的門，小貝殼還沒來得及被里面豪華的裝修震驚，就和一名戴著頭巾的男人對上視線。
對方唇角噙笑，他站起身，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我是穆罕默德·本·薩勒曼，很高興見到你，曼聯的傳奇隊長。”
萊恩一愣。
這是…之前收購曼聯失敗的那個沙特王儲？
第258章
有錢老板！
不, 準確來說，是可能收購曼聯的有錢老板！
以上是萊恩看清對方面容后的第一反應。
但小貝殼隨即想起薩勒曼之前因為收購案和格雷澤鬧過矛盾，于是暫且摁下心中想法, 他伸出手, 表示自己同樣很高興見到對方。
幾人陸續入席，夏本佳更是盛情邀請萊恩嘗嘗多哈當地的特色美食。
飯吃到一半, 薩勒曼慢悠悠地開啟話題：“我曾經去過一趟曼徹斯特，那里實在是個好地方, 尤其是夏天。”
萊恩側耳傾聽。
“對于我來說，收購一家英超俱樂部是非常棒的投資選擇，”薩勒曼擦擦手, “只可惜，豺狼永遠喂不飽, 我沒有填補無底洞的打算。”
萊恩微微一笑。
“但貪婪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條。”他低下頭切著肉, 側臉在耀眼燈光的映照下簡直英俊逼人。
他說：“走投無路時, 豺狼也只能低頭, 因為他之前想要的實在太多。”
“哦！對不起。”
萊恩歉意地微笑：“我是說：它, 而不是他。”
“當然。”
薩勒曼對他舉起酒杯：“我們在談論動物，而非其他。”
……
用餐結束, 夏本佳親自送萊恩上車。
臨行前, 他說：“王子很欣賞你的天賦, 更想讓你以后有機會來沙特聯賽發展。在錢這一方面, 我們永遠不會虧待朋友。”
“非常感謝, ”萊恩笑容不變，“但我有點兒沒辦法適應這里的氣候——”
“我先走一步, 回頭見。”
這就是直接拒絕。
夏本佳沒多說什么，而是替他關上車門：“回頭見, 我的朋友，祝福你在卡塔爾世界杯上大放異彩。”
*
等萊恩抵達英格蘭國家隊所處的Souq Al Wakra Tivoli酒店時，凱恩已經等候他多時。
“怎么現在才來？”凱恩有些疑惑，“我記得你的航班沒這么晚。”
萊恩拖著行李箱答：“有點事耽擱一下，今年怎么安排，還是我們兩個住一間？”
凱恩點頭。
他小小挖苦道：“我去年都忍了你那么長時間，現在干嘛又去苦其他人？”
看來英格蘭的新隊長還挺有自我犧牲認知。
萊恩定睛看他幾秒，說：“哈里，英格蘭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應該讓那群崽子多向你學習……犧牲自我、幸福大家，太感人了。”
凱恩張嘴就要道謝，品了品卻感覺似乎有點不太對。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陰陽怪氣呢？
然而萊恩已經拖著行李箱轉身，“走吧。看看這次咱倆住哪，我想住一間高層海景房。”
凱恩的思緒被打斷，他下意識答：“你來的時候沒看見嗎？這兒沒有高層，最多好像就二層，但海景房絕對沒問題，我們等會兒還可以去沙灘上曬太陽…你走慢點，等等我！”
他跑了幾步，追上萊恩。
“告訴我，你剛剛沒有在偷偷挖苦我吧？”
“嗯～嗯～”
“這是什么聲音，有還是沒有？”
“……”
“萊恩·貝克漢姆，說話！”
……
等萊恩安頓下來后，就換身衣服和凱恩一起去吃飯。
今年的英格蘭簡直眾星云集。
但等萊恩到達餐廳后，這群巨星還是不約而同停下手頭動作，再大牌的巨星咖位都沒萊恩大；替補球員在偷偷摸摸觀察今年的六冠王得主，其他新星主力卻已經走過來打招呼。
“萊恩！”
貝林厄姆率先走過來擊掌，“好久不見，恭喜你這賽季拿六個冠軍。”
萊恩笑著起身和他擁抱。
“你也不賴，”他親昵地拍拍貝林脖頸，“在多特表現很好，就是別太拼，小心別受傷……而且看起來，你明年夏天要換個地方度假了。”
他們在談貝林厄姆的轉會緋聞。
這名英俊的大英帝星被老佛爺早早盯上，秉承著“老子買不到萊恩還買不到你”的心態，老頭悍然決定砸開龜龜儲蓄罐，先把朱貝林買回來。
“嘿嘿。”貝林厄姆高高興興地傻笑。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一一走過來打招呼。
剛兩次輸給萊恩的利物浦球員雖然板著一張臉，但還是給了萊恩面子。
開玩笑啊！
這小子現在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根據亨德森從哈里凱恩那里挖來的內部消息：如果英格蘭內部再起爭端，萊恩估計會一人賞一個巴掌，最終美美宣布退役，回歸曼徹斯特過他的養老生活。
亨德森不允許。
平時雙紅會罵歸罵、吵歸吵，曼聯隊長有幾把刷子這件事他比誰都清楚。
想輕松退役？
別說門，狗洞都沒有！
真實情況也確實如此，大球星如曼聯派是天然尊敬隊長，曼城利物浦槍手派則是不想看這家伙輕松過退休日子；小球星則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在這種復雜的情況下，英格蘭隊里竟然詭異的和氣融融。
無知無覺的萊恩已經在板凳上落座。
他點了一份手抓飯，然后一邊吃飯一邊放空自己，時不時還嘬兩口果汁，完全不在乎身邊人的討論內容。
別問，問就是來度假。
反正他要大力神杯有大力神杯，要德勞內杯（非德布勞內）有德勞內杯，就算八強出局也無所謂。
這樣想著，萊恩還主動伸手沖托莫里打打招呼，搞得小伙子受寵若驚。
坐在他身邊的凱恩不解：“你認識他？”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萊恩卻答，“但他應該是米蘭球員……嗯？那是誰，怎么扎著小辮子，杰克（格拉利什）嗎？”
“不是他。”凱恩否認。
他想想，說：“好像叫康納·加拉格爾，是切爾西的青訓球員，今年夏天剛從斯旺西租借回來。”
“你知道的，自從錯失你之后，藍軍總有點不甘心，”凱恩道，“有些媒體也在揣測他會不會是下一個你。”
聽到這話，萊恩沒吭聲。
過一會兒，他問：“你覺得呢？”
這有點問倒老好人。
“不好說、沒準兒，”凱恩撓著頭發、神情猶豫，“他的天賦其實不能說特別出眾，但人非常努力……足壇大器晚成的球員不少，你的忘年交菲利普·因扎吉不就是？我感覺只要他足夠努力，應該會成功。”
“希望吧。”
萊恩仰頭喝光果汁，“畢竟也是英格蘭的希望。”
他把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
11月21號，英格蘭打響小組賽的第一場。
這次他們的對手是伊朗，說句不好聽的，就連伊朗自己的球迷都想不出來球隊該用什么方式才能取勝。
而最后的結果同樣證明這一點：英格蘭6:2伊朗。
大英在上半場灌進4個球后，南門就在中場征求萊恩的同意，把他換下來休息，讓來自埃弗頓的二門皮克福德上場感受感受氛圍。
南門原本還擔心萊恩不高興，結果教練先生下半場一看——
嚯，小貝殼竟然已經和切爾西小將加拉格爾熱絡地聊了起來。
“我很崇拜您，”加拉格爾低頭羞澀笑笑，“一直以來，您都是我的偶像，我也想成為您。”
萊恩看著他，有點像是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這讓他笑起來。
他問：“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切爾西？”
“我不知道，”加拉格爾搖搖頭，“從我記事起，我就愛著它……我心永藍。難道您不是這樣嗎，從小就愛著曼聯？”
“不是啊。”
萊恩坦坦蕩蕩否認：“我那個時候和老頭鬧脾氣，說曼聯要是不給我位置，我就出去流浪，后來我才因為老頭愛上夢劇場，決定留下來。”
在加拉格爾驚訝的表情中，萊恩攤開手。
他的性格向來如此，沒辦法。
萊恩扭頭看著加拉格爾，問：“如果你租借在外時被買斷怎么辦？”
這一問題讓對方僵住。
過了一會兒，加拉格爾才咬住嘴唇，答：“我沒想過。我想在切爾西踢一輩子球，哪怕當替補我也不在乎，只要讓我待在切爾西就好。”
“哪怕因此斷送職業生涯？”
“嗯。”
萊恩笑著嘆口氣。
他伸出手摸摸加拉格爾的小馬尾，說：“我有點開始喜歡你了，小子。我喜歡每一個理想主義者，就像米蘭的保羅·馬爾蒂尼，康納——你叫康納·加拉格爾對吧？祝你成功。”
“成功留在斯坦福橋，成為真正的藍軍。”
話音落地的同時，場上傳來英格蘭球員的慶祝，他們又踢進一球。
加拉格爾望進前輩深邃迷人的碧色眼眸，而后透過這雙眼睛看見了懵懂又茫然的自己。
……
踢完比賽的次日清晨。
萊恩正在對著鏡子刮胡子，凱恩則剛剛把他的早飯打包帶回來。
凱恩抱怨：“你總是這樣，天天早上起不來，你就不能哪天突然早起，然后嚇我一跳嗎？”
“不能。”小貝殼答。
他調整好刮胡子的姿勢，順便問凱恩早上吃什么。
“還能有什么？”凱恩沒好氣，“英式早餐，老樣子。”
“噢！我還以為會有什么當地特色。”
“你如果去餐廳就會有。”
“我愛英式早餐，”萊恩改口，“它是拖延癥患者的福音。愛你哈里，你總是處處為我著想。我擔保，下次曼聯踢熱刺時，我一定會多多關照你。”
哈里凱恩沖他比了根中指。
“得了吧！”
萊恩笑出聲：“你現在好歹是英格蘭的隊長，別這么粗魯。”
對此，凱恩的回答很巧妙，他說：“面對你這種人，我很難控制住自己狂躁的情緒，尤其是昨晚你又把我強行喊醒之后。”
“可你打呼嚕啊。”
“你不能忍忍嗎？”
“不能。”
凱恩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別跟這種人計較。
他選擇換個話題：“你很喜歡康納加拉格爾，為什么？”
“這是對理想的尊重。”
萊恩打開水龍頭，答：“為理想奮斗的人很了不起，他們需要忍耐常人所不能忍耐的寂寞、孤獨還有痛苦，可理想卻不一定能成功實現。”
聽完這番話，坐在沙發上的凱恩問：“你在自夸嗎？”
萊恩彎下腰洗臉，說不是。
汩汩水聲響起，模糊了小貝殼想說的話語，凱恩有種想細問卻不知道該如何細問的茫然，腳球男貧瘠的知識終于攻擊了他，于是他抓抓臉，干巴巴地來了一句：“吃完飯去打牌嗎？”
萊恩掛好毛巾，走過來一屁股坐下。
“不去。”他用叉子叉起煎蛋咬了一口。
萊恩：“打牌就是去帶孩子。我選擇吃完飯去看海，然后和家人打視頻通話。”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所以小貝殼選擇去觀賞景觀，這座酒店很奇異，一面沙漠一面海，他一邊舉著手機晃悠，一邊跟弗格森和凱茜介紹景色。
老頭也不掃興，而是笑瞇瞇地問他接下來踢哪隊。
萊恩抓抓臉頰，想了想答：“26號踢美國，30號踢威爾士。”
這兩場比賽他都需要首發。
弗格森沒有問別的，只是叮囑他記得保護好自己，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萊恩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
11月26號，英格蘭0-0美國，雙方打平。
英美感情一向比較怪異，發音標準與否、經濟問題和歷史文化問題雜糅在一起，再配以每年美國大使館對英國的表白，簡直gay的令人發指。
但不管怎么說，無論是感情還是進球都和萊恩沒關系。
他只是一個弱小、可憐、能吃的門將。
踢完美國的當晚，幾個饑腸轆轆的英國人決定聚在一起開個派對，派對內容延續上一任隊長萊恩·貝克漢姆的優良傳統，那就是大吃特吃。
萊恩這次欣然參加。
帶著頭巾的廚師對他憨厚一笑，用蹩腳的英語問：“意面，還是海鮮炒飯？”
等等。
小貝殼神色遲疑，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做出過這種選擇。
往年的記憶逐漸解凍，這一次萊恩選擇——
“海鮮炒飯，謝謝。”
……
11月27號凌晨。
正在睡夢中抱起大力神杯和老婆的哈里凱恩再次被推醒。
“干什么？”
凱恩揉著眼睛，“我剛剛又打呼嚕了？”
“不是。”
萊恩·貝克漢姆慘白著一張臉，沖他勉強一笑：“哈里，我肚子疼。”？？！
哈里凱恩的困意瞬間不翼而飛。
第259章
凱恩當即一個激靈。
他猛地跳起來, 赤腳站在地毯上：“什么？！為什么？你要拉史嗎？不，我的意思是，你還好嗎？”
捂著肚子的萊恩被他嚇了一跳。
“我已經跑了三趟廁所, ”小貝殼有氣無力道, “但肚子還是疼，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喊起來——”
“說真的, 哈里，你睡的可真死。”
何止是死啊！
這頭, 萊恩在廁所驚天動地地竄稀；那頭，凱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呼嚕，睡眠質量簡直和豬沒區別。
“現在怎么辦？”
凱恩眼睛半睜不睜, 顯然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燈光刺激不怎么睜得開，他快速眨著眼適應燈光, 問：“我帶你去找隊醫。”
“謝謝。”萊恩點點頭。
二人很快簡單穿好衣服。
就在即將開門離開時, 小貝殼突然又停住腳步。
“那個, ”萊恩神情微變, “哈里, 你再等我一會兒……”
下一秒，他轉身沖進廁所。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凱恩在原地呆住。
他撓撓脖子、又撓撓胸口, 想了一會兒后, 回到床邊坐下, 低頭打起瞌睡。
至于副隊長？
等他竄完再說吧, 不著急。
……
“好消息啊！”
隊醫面露喜色, “萊恩，有兩個好消息！”
萊恩耷拉著臉：“什么？”
從27號凌晨到上午, 他已經拉了六次，差點拉虛脫的他實在不知道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一：這個情況不算嚴重, 你不需要采取藥物治療；”隊醫說的唾沫橫飛，“好消息二：你雖然拉的多，但身體底子好，如果好好恢復，完全可以趕上30號的比賽。”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
萊恩：……
我、謝、謝、你。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27號開始拉肚子，30號就要上場守門，合著真是把他當驢使？
就連凱恩都被這番說辭震驚，他看看萊恩，又看看隊醫，對此有些遲疑不決：“這真的可行嗎？他這狀態30號守門，不會守到一半要上廁所吧？”
守門員守到一半要去竄稀，裁判恐怕也不給暫停比賽。
“沒事，絕對沒事！”
隊醫擺擺手：“這兩天多注意飲食就好，萊恩的身體素質我們業內其實都有過耳聞，大家都說你是鐵人，最起碼能給英格蘭奉獻到40歲。”
鐵人。
奉獻到40歲。
這兩句話狠狠砸在萊恩心上，硬生生給他干沉默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要這樣的成就。
但事實證明，英格蘭隊醫一點都沒說錯，萊恩27號拉到虛脫、28號竟然已經活蹦亂跳，甚至出去跑幾圈都沒問題。
這沒辦法了，南門心想，這是上天給英格蘭的恩賜啊！
如此想著，他毫不猶豫地把萊恩·貝克漢姆寫上30號對陣威爾士的首發名單。
*
這場比賽其實沒太大懸念。
萊恩以為貝爾會再次起飛，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大圣回到威爾士就如同被唐僧帶上緊箍咒，無法再度騰云駕霧。
威爾士終究不是曼聯。
貝爾可以用一己之力拖著威爾士前行，可他畢竟不是真的神。
光靠他一個人，又能拖多久呢？
他也老了啊。
這場比賽的比分最終定格在威爾士0：3英格蘭，賽后萊恩去找貝爾換球衣，后者安靜地看著對方展開自己的國家隊球衣，接著突然說：“這應該是我的最后一件國家隊球衣。”
他們小組賽被淘汰已成定局。
萊恩并不驚訝，只是撫摸著球衣。
“回到皇馬的感覺怎么樣？”他問。
貝爾卻答非所問：“我以為我會喜歡西班牙的陽光，不過現在來看，陰雨連綿的曼徹斯特或許更適合我。”
在這里，萊恩化用了一句馬爾蒂尼的話。
他說：“假如不開心，不如試著回到曼聯，夢劇場永遠是你的第二個家……當然，你要回白鹿巷我也衷心祝福。”
白鹿巷，夢的起點。
貝爾笑著答應。
他看向不遠處的凱恩，心里更希望白鹿巷能留下這位英格蘭本土射手，只是這種可能性不高，白鹿巷沒有像樣的冠軍……他們會像當年送走盧卡、送走他一樣，送走凱恩。
貝爾搖搖頭。
他摘下隊長袖標，黯然離場。
球場燈光映在他的身后，像是鋪成紅毯為這名傳奇巨星送別，從此以后，“兩點之間、貝爾最短”將徹底成為傳說。
而萊恩，只是靜靜看著。
……
送別貝爾，萊恩繼續向前走。
他們這次的運氣簡直好到爆，因為帶嚶下一輪的對手是塞內加爾。
“這是個國家？”
得知消息后，所有英格蘭球員全都大眼瞪小眼。
南門點頭：“是一個非洲小國。先生們，下場比賽收著點踢，其他足球強國都在，不要掉以輕心。”
提到足球和強國，正在啃巧克力小籠包的萊恩停住動作。
他看看手上的點心，有點納悶地和哈里凱恩交頭接耳：“說起足球強國，怎么我踢了這么多年球，一次都沒看見中國？”
從2010年意外入選開始算，他已經經歷4屆世界杯了。
凱恩被這個問題震住。
他撓撓臉蛋，“兄弟，你應該聽說過中國足球吧？”
“我知道他們是發展的不太好，但韓國和日本今年都在啊。”
“可能…因為他們差了點運氣吧。”
萊恩吸溜著巧克力，面露遺憾：“我還挺想去中國參加世界杯，那里的美食種類很多……明年夏歇期我決定去中國玩，你去嗎？”
熱刺人禮貌說不。
小貝殼被拒絕后也不惱，他掏出手機，嘀嘀咕咕和經紀人商量要不要開通中國社交媒體，“取名就叫@Ryanbecks_12，我決定自己運營，到時候讓我的粉絲們提供旅游路線。”
做完這一切，萊恩才繼續進食他的小籠包，他最近拉肚子瘦了點，隊醫說可以適當補補。
——雖然可能補的有點多了。
*
12月4號，英格蘭3-0塞內加爾。
之前，荷蘭3-1美國，該結果讓荷蘭棍客們高興之余不免開始擔心自己被美國隊長制裁；之后，葡萄牙6-1瑞士，熱情的水果牙船員差點沒把瑞士人民踢急眼。
另外，曾經2-1戰勝葡萄牙的韓國被桑巴舞者美美打包送回家。
在球場外高喊“Messi”的韓國朋友一邊咬牙切齒繼續罵人，一邊偷偷把對象換成內馬爾。
熱鬧，真熱鬧；
精彩，真精彩。
如此背景下，真正的角逐大戰才算開始。
……
12月9號，萊恩穿著睡衣，和隊員們觀看了一場令人目瞪口呆的對決。
格子軍團對桑巴舞者。
“媽媽咪呀，”小貝殼打電話給因扎吉吐槽，“太厲害了盧卡·莫德里奇，他們竟然靠著點球大戰淘汰了巴西。”
正在一邊給孩子喂飯，一邊看比賽的九爺深以為然。
萊恩：“我記得他小時候還是AC米蘭的球迷……皮波、皮波？你的勺子懟歪了，懟到愛多鼻孔啦。”
看比賽看到如癡如醉的因扎吉恍然回神。
“抱歉，”他親親小兒子肉嘟嘟的臉頰，“對不起，爸爸剛剛在走神。但寶寶你說的沒錯，那時候誰能不愛米蘭呢？”
因扎吉對此很驕傲。
愛德華多看看爸爸，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鄙夷，他巴著皮波的手和萊恩視頻，然后伸手去碰萊恩的俊臉——
“爸、爸！”愛德華多擲地有聲。
“……”
“我先掛了寶寶，”因扎吉咬牙切齒扶正小兒子，“我現在需要糾正一下你弟弟的認知問題。”
萊恩忍笑答應。
電話掛斷后，小貝殼想起自己的親弟弟，決定也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結果他剛來到通話頁面，一則關于布魯克林的新聞就跳出來，萊恩點進一看，直接被親弟頗具藝術風格且常人難以理解的攝影作品糊了一臉。
不管怎么說，拍老爸和小七拍的不錯。
萊恩看著媒體標題《布魯克林攝影？你那只是按快門，而非藝術！》，無奈地給親弟弟打了一筆錢。
布魯克林很快發消息過來——
“謝謝哥，愛你，你看我的攝影集了嗎？怎么樣？”
“還行，繼續加油。”
“真的嗎？”
“假的。”
“……？”
“Buster，罵你的話你別聽、夸你的話你別信。聽哥哥的話，回學校學兩年專業知識再出來混，我還沒見過有人不會停球就上場踢比賽。”
“……知道了，哥。還有哥，你說話真難聽。”
萊恩坦然自若地掛斷電話。
說話難聽怎么啦？
他不會改，布魯克林也換不了哥哥。
*
12月10號，令全世界震驚的爆冷比賽發生。
葡萄牙0-1摩洛哥。
賽前吵到轟轟烈烈的梅羅（排名不分先后）爭霸賽就此結束，大家伙設想的阿根廷大戰葡萄牙就此夭折。
可這就是足球。
足球是圓的，是誰都預想不到的。
萊恩不知道C羅如今的心情、不知道他背負多少輿論指責，但他看過C羅的一則采訪，他是這么說的——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住在我家旁邊，如果你和我分享每一天，你就會知道，我只是討厭失敗。”
萊恩是他的朋友，現在萊恩知道了。
于是他發短信，說：“Cris，我們在夢劇場等你回來。:) ”
……
12月11號，八強的最后一場比賽到來：英格蘭VS法國。
英法大戰！
2018年的世界杯冠軍與亞軍再次強強對話，究竟是姆巴佩復仇成功，還是萊恩重新捍衛住英格蘭的榮譽？
媒體早早將氣氛炒熱。
只是這次因為時間原因，太陽報記者無法前往巴黎（據傳，巴黎嚴密監視并拒絕英格蘭人破壞國運的行為）摔高盧雄雞玩偶；再加上多哈本地政策原因，太太團不被允許和球員進行親密接觸。
小編記者抱怨：“完全性的文明倒退！失去太太團這些花邊新聞，我們得少些好多事——”
“哦！除了萊恩。”
“像他這種黃金單身漢，多哈政策對他簡直壓根沒影響。”
在旁人吵吵鬧鬧之際，萊恩在12月11號重新見到了姆巴佩。
盡管倆人的視線一觸即分，但導播仍然進行了慢鏡頭回放，勢必要打造出一種宿敵相見的火熱。
法蘭西超跑尖刀與英格蘭嘆息之墻，這種宿敵感簡直讓不少人在電視機前直接嗑生嗑死。
大量同人文應運而生，萊嬤萊公天天為了爭搶CP名誰前誰后大打出手。
“嬤！一嬤起來就發狂了、沒命了，我大馬金刀地在電腦前落座，就開始嬤小萊寶寶……那么偉大的一張臉，就該嬤！”
“放你他爹的屁！我萊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統治者、男人中的支配者！支持萊恩主人攻了整個腳球圈！”
……
賽場上，萊恩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拍拍隊長袖標，開始準備工作。
英格蘭今天的鋒線是：凱恩、福登和薩卡；法國則是：姆巴佩、吉魯和登貝萊。
今天的比賽無人試探。
開場沒多久，高盧雄雞就揚起它的兩只翅膀——姆巴佩和登貝萊，二人在邊路瘋狂突破，源源不斷地為中間的“鐵雞喙”吉魯輸送炮彈。
說實話，南門和德尚相比，還是少兩把刷子。
法國隊在今天讓出球權，專心致志地踢高速反擊，在有姆巴佩的情況下，他們壓根不擔心自己無法啟動，甚至還需要擔心啟動太快隊友跟不上。
英格蘭三中場差點意思。
亨德森歲數上漲，需要賴斯偶爾幫忙兜底防守，所以在這三個人里，只有貝林厄姆能放心大膽地前插。
用時嫌棄“雙德”多余，退后只求“一德”登場。
這就是英格蘭現階段的寫照。
萊恩站在球門前，注意力高度集中。
想不想為國出戰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到最后又是一方面。
他看不懂前場，卻能敏銳察覺到中后場銜接出現問題，這種問題從2018年就開始出現，最終卻被人硬生生扛下。
誰扛的？
還能有誰？
他這個倒霉鬼唄。
第17分鐘，薩卡和福登在前場配合出現失誤。
薩卡腳下的足球被搶斷，就在那瞬間，幾乎所有法國人都動了起來！
“姆巴佩開始啟動，”解說緊緊盯著這個令人畏懼的男人，“他的速度太恐怖……Mother of God（我的媽呀）！整個英格蘭的防線都被沖爛了，這他*還是人嗎？！”
從無人機俯拍角度看去，法蘭西戰車幾乎把英格蘭沖的七零八落。
姆巴佩一馬當先，所有英格蘭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包括萊恩。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萊恩睜著眼睛，冷靜地掃過這群圍堵在大禁區的球員，判斷誰更有射門機會、下一個接球的是誰。
等等——
弧頂處為什么沒人看守？
還沒等他細想，一道弧線就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射向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