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戴笠說完那句話之后,吳錫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他像一個蠟像一樣原地靜止了幾秒,然后動作遲緩地一點點抬起頭看向薛戴笠。
薛戴笠:“怎么啦?”
吳錫不說話,也不肯從薛戴笠身上下來。他看著薛戴笠,眼眶漸漸紅了。
薛戴笠抬起手摸他的臉:“又要哭了?”
吳錫一動不動地被摸了幾下,突然抓住薛戴笠的手腕,頭一埋,一口咬到薛戴笠的手上。
咬了一口他還嫌不夠,張大了嘴一口接一口地咬下去。一邊咬,一邊發出了一連串憤怒小獸一樣的低沉喉音。
還挺兇。
薛戴笠被咬得有點痛,忍不住吸了口氣。
吳錫的動作馬上停住。
他的頭還垂著,嘴里叼住薛戴笠的指骨,舌頭抵在她的皮膚上。
薛戴笠看著他維持著這個姿勢,抬起眼瞄了她一下。
眼淚汪汪的,表情還很委屈。
就跟被咬了的人是他一樣。
吳錫松了口,他又把薛戴笠的手捧著展開,用自己的臉頰往她的手心里蹭。
薛戴笠的拇指隨著他的動作拂動,幫他擦拭糊得滿臉都是的口水。
蹭了幾下,吳錫又轉過臉,親舔起剛才被他咬得發紅得那一團位置。
水淋淋的痕跡從那一處蔓延出去,一直擴散到薛戴笠的指尖。
......這口水是越擦越多了。
吳錫把薛戴笠的食指和中指都舔得濕漉漉的,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抓著她的手往身下帶。
薛戴笠把手從他們之間的間隙抽回來:“別玩了,快點回去睡覺!
吳錫低頭看著自己空了的兩只手心,沒有表情了。
他沉默了一會,終于從薛戴笠身上翻下來。
吳錫下床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床邊薛戴笠的兩只拖鞋攏到一起,當成枕頭仰面躺了上去。
“我犯了那么多錯,我是該受罰!彼f著,又把自己剛才脫掉的睡衣蓋在身上當被子,“我覺得我沒資格睡床上,我應該睡地上!
薛戴笠挪到床邊低頭看他:“快起來,地上多冷!
吳錫翻了個身,背對薛戴笠:“不冷,都是我該的!
薛戴笠坐在床沿,踩到吳錫的腰上,腳尖勾著用力,想讓他轉回來:“不高興啦?”
“沒有!眳清a梗著脖子不看薛戴笠,身體卻順著她的力道轉了回來,原本蓋著的衣服隨著動作滑到一邊,柔軟的腹部翻在她面前。
薛戴笠的腳掌就沿著吳錫的腰側撫到他的肚皮,輕輕地在上面踩了幾下:“乖乖回去睡覺的話,明天我們......”
薛戴笠的腳尖往上劃到吳錫的胸口,在其中一邊撥弄了一下。
吳錫急吸了口氣,身體下意識地往上挺,薛戴笠卻已經收回了腳。
他馬上坐起來,扒著薛戴笠的膝蓋仰頭看她:“真的嗎?真的明天就可以了嗎?”
“嗯。只要你現在回去睡覺,明天就可以!彼D了一下,又接著補充:“明天晚上才可以,白天不要來影響我學習。”
吳錫用力點頭:“好。”
他站起來,生怕薛戴笠反悔一樣,手忙腳亂地清理起自己剛才用過的東西。都收拾完之后,他回到薛戴笠面前乖巧地說:“那我走啦。”
薛戴笠:“嗯!
吳錫:“晚安!
薛戴笠:“晚安!
吳錫捏著自己的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不到別的可以說的話了,他最后看了薛戴笠一眼,終于轉身離開臥室,幫她關上了門。
第二天薛戴笠早上一起來,就感覺吳錫格外神采奕奕,眼睛里幾乎都要迸發出璀璨的光芒。這光芒照耀到薛戴笠的身上,顯得她之前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心思格外陰暗。
吳錫聽了薛戴笠的話,沒有再在大白天搞一下小動作勾引她。但他還是忍不住和昨天一樣,時不時用纏綿繾綣、充滿愛意的眼神偷偷看她一會兒。要是被發現了,他又會慌里慌張地移開視線,做出一副在認真學習的樣子。
薛戴笠扶著臉自慚形穢。
她真的太不像話了,她簡直配不上吳錫這樣純粹的感情。
可配不上又怎么了?就算配不上,吳錫的感情也只能是屬于她的,絕對不能是別人的。
薛戴笠的心情在無地自容和理直氣壯之間來回切換,分外擰巴地上了一整天網課。
吃完晚飯吳錫的表情就變了。
天都還沒黑,他就一臉羞澀地在薛戴笠面前晃來晃去。等吸引到薛戴笠的注意之后,他咬著嘴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進浴室洗澡了。
他把自己洗得香香軟軟的出來,目送薛戴笠進了空出來的浴室。他心不在焉地回到書桌翻著書等她,才看了幾個字眼神就開始渙散。
沒過多久,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傳進來,吳錫馬上坐直身體。
薛戴笠開始吹頭發。
吳錫放松下來。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吳錫又開始緊繃。
他緊張了一會兒,薛戴笠卻還是沒過來找他。薛戴笠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鼓搗出很多細碎的聲音。
就在吳錫坐立難安,按捺不住要自己出去了的時候,薛戴笠終于進來了。
她踱步到吳錫面前,按住了他要起身的動作。她一邊俯身靠近他,一邊用手指撥上了他的衣扣。
......要在這里?
吳錫更緊張了。但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抗拒,反而仰起臉迎合薛戴笠的動作。
就在薛戴笠靠得越來越近,連呼吸要都打在他身上的時候,薛戴笠突然開口說:“你的扣子要掉了,我幫你縫一下吧。”
吳錫有那么一兩秒沒有反應過來薛戴笠在說什么。
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在看扣子?
吳錫握住了薛戴笠的手,表情變得急切:“不用。不要管這個!
他擺弄著薛戴笠的手指,用她的指尖把自己的扣子推出了衣服上的扣眼。
“現在應該做這個才對!
他抬起漆黑的眼睛看向薛戴笠。
薛戴笠抽回自己的手:“我馬上就回來。”
吳錫聽話地點頭。
薛戴笠很快回來了,手上拿的卻不是吳錫預想中的東西,而是一個針線盒。
“馬上就能給你縫好啦。”薛戴笠一邊穿線一邊說。
吳錫幾乎以為薛戴笠在故意戲弄他?裳Υ黧移桓闭浀臉幼樱孟裾娴闹皇窍虢o他縫補一下那顆搖搖欲墜的扣子。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穿好了線,又湊到他面前,吳錫悶悶不樂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扣:“是不是要給你脫下來?”
“不用,穿著也能縫。”薛戴笠捏著針,跨坐到他身上,接替他把剩下的衣扣解開,然后捏住他領口那一顆松了的紐扣縫起來。
吳錫的呼吸變得急促,他仰著頭,微微轉開了臉。
他沒想到縫扣子會是這種姿勢,一時間有些無措,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薛戴笠很快就給他縫好,打上結之后剪了線。
吳錫以為薛戴笠要下去了,但她沒有。她繼續坐在他身上,用手捏著全是扣子的那一邊開襟,一顆接一顆扣子的撥弄著往下滑。
“我看看你還沒有沒別的扣子需要縫!
她動作的同時,指節也抵在吳錫光潔的皮膚上。從領口的位置,一直抵著,直到滑到了衣角。
“下面這些倒是挺緊的。”她說。
吳錫有些坐不住了,別著臉壓抑地問她:“弄好了嗎?”
“嗯。”薛戴笠撐著起身,吳錫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她的手又移到他的膝蓋窩,把他的一條腿微微抬了起來,“我再看看你褲子用不用縫。”
她在他面前蹲下來,手從褲腰開始,細致地撫過褲子側邊拼合在一起的接縫。劃過腿彎之后,她的手掌展開一些,繼續往下,又開始收攏。直到褲腳的位置,她握住吳錫的腳踝,輕輕地捏了捏。
吳錫被抓住的那條腿不受控制地激顫了一下。
薛戴笠抬起眼,在吳錫身上打量了一會兒,輕笑著開口:“這么容易就精神了,是昨晚自己玩得不盡興?”
吳錫難堪地眨著眼,用沙啞的聲音說:“別再捉弄我了!
薛戴笠站起來,小腿攔著他的腳,把他試圖收攏的兩條腿重新擠開之后半壓到他身上。她用膝蓋頂著他,笑盈盈地摸他的臉:“沒有捉弄你呀。”
吳錫被她抵住要害,呼吸瞬間全亂了。他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只是無助地用手扣緊身下的椅子,委屈地小聲控訴:“你有。”
薛戴笠繼續往下壓他:“哪里有?”
吳錫艱難地呼吸:“哪里都有!
薛戴笠:“說不出來就是沒有!
薛戴笠繼續借著檢查衣服的名義上下其手,遲遲不進入正題。她眼看著吳錫額頭開始冒汗,身體因為難耐而無意識地蠕動。他明明就只是坐在這里而已,卻一副上氣不接下氣到快要撐不下去了的樣子。
薛戴笠稍稍起身,指尖觸上吳錫潮紅的臉頰?粗是蟮赝蜃约旱难劬ΓΥ黧逸p聲問他:“想要嗎?”
吳錫毫不猶豫地說:“想。”
薛戴笠:“想要什么?”
吳錫:“......”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沒關系,薛戴笠愿意教他。
“想要我■你嗎?”
她循循善誘地說。
吳錫的聲音在急促的呼吸里小了下去:“想要......”
薛戴笠:“想要什么?”
吳錫一臉羞恥地閉上眼,顫抖著說出了薛戴笠想聽的話:“想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