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代炮灰軍嫂3
一路行來, 押著鏢車輜重,速度想快都快不起來,人和馬車、騾車都要休息好, 否則就會形成惡性循環(huán), 鏢師最忌諱打疲勞戰(zhàn)。
但凡他們投宿的客店, 都跟他們比較熟稔。剛開始白露以為是薛彪夫妻倆交游廣闊, 后來才知道,鏢師一般走的都是固定鏢路,經(jīng)常走,自然對沿途客店很熟悉, 甚至結成了好朋友。
每次走鏢都住在這些好朋友的店里, 而對于那些新開的店,由于不知道底細,他們總是驅(qū)車而過, 絕不留宿。
除此之外,走鏢之人還不住突然易主的店用柳英姐姐的話說,老店突然易主,必定有原因, 在沒有弄清楚原因之前,他們會對這樣的店敬而遠之。
當然還有一種店他們也不住,但柳英不肯告訴白露到底是哪種店。白露看她不說,十分好奇, 這就像吃瓜吃到一半, 不上不下讓人特別想知道后續(xù)。
還是后來路上遇到了,她才告訴白露:“這種客店門前站著花枝招展、賣弄風騷招攬客人的店, 咱們走鏢的也不能去住。來這種店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有的歹人還會故意打著尋歡的幌子, 其實是來當盜賊的。
還別說,這一路上白露真的學到了不少,她跟小系統(tǒng)還感嘆來著:“難怪人家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回真長見識了。
你看就這個小小的鏢行,不接觸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那叫一個多,不但進店有規(guī)矩,睡覺也不簡單……最可貴的是他們這種規(guī)矩不是什么人定的,而是在實踐中形成的……”
小系統(tǒng)煞風景的問白露:“所以嘞,你是這個世界準備當鏢頭?還是下個世界接個跟鏢師相關的任務?”
白露揮揮手:“你個直男系統(tǒng),跟你雞對鴨講說不明白,氣死我了,麻溜的滾吧!”
小系統(tǒng)滾的飛快,它正跟一個漂亮系統(tǒng)妹妹聊天聊得歡,被露露薅過來的心不甘情不愿,自然知道怎么說才能讓白露煩它。嘻嘻,又是氣到露露跳腳的一天。
再長的路也有到頭的時候,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三個多月,遠遠看到大營府的城墻時,不但白露激動,鏢局的鏢師們也都面帶笑容松了一口氣。
進入大營府后,薛彪帶人去交鏢,柳英陪著白露托朋友打探到流放來的李家人被分到了幾十里外的大廟溝。
柳英不放心要陪著白露一起前往,被白露拒絕了。柳英拗不過她,只能殷殷叮嚀她一定要主意安全。還特意領著白露去拜會了她爹的義子,她的兄長,大營府的刺史謝必安。
白露其實在和柳英相處的過程中已經(jīng)有感覺,柳英她一定不是土匪頭頭的女兒,或者說她爹不止是落草為寇的土匪那么簡單。
沒想到何止不簡單啊,她爹的義子竟然是刺史?還有謝必安這名字好熟啊,她真的在哪聽說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謝必安見了柳英很是激動,對于柳英拜托他的事情極為上心,直接吩咐身邊得力的侍衛(wèi)親自跑一趟,護著白露去大廟溝走一趟落戶。
白露跟柳英依依不舍地告別,臨走時塞給她一塊平安玉牌:“這一路上跟姐姐一見如故,承蒙姐姐、姐夫這一路上的照顧,大恩大德竟無以為報,惟愿山高水長,你我姐妹終有相見之時!
柳英把平安玉往懷里一塞,沖她瀟灑揮手:“走吧,還有好幾十里路呢,妹妹,我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有什么事解決不了的,一定不要客氣,把他當驢一樣使喚……”
謝必安一聽,差點一腳把這個糟心的義妹踹出去。白露回首一笑,沖柳英使勁兒揮手,然后才趕著剛買不久的騾車,跟在騎馬的侍衛(wèi)身后一同離去。
等白露走遠了,柳英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謝必安:“看傻了吧老謝?我這妹子怎么樣?是不是很漂亮?不枉進城時我再三忽悠她把臉上的丑妝給擦掉。
哎,可惜啊,這么好的姑娘竟然已經(jīng)嫁人了……哎哎哎,你別生氣。她還未及笄,那場婚事不過是權宜之計,既沒有婚書,也沒有三媒六聘,更沒有圓房。那男人也早已被抓兵丁,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老謝,你要是喜歡,記得早早下手……”
謝必安忍了又忍,終于沒忍。骸澳阋菦]事就快滾……”
柳英呵呵兩聲,扭頭就走,別扭的死男人,要不是老頭子整天惦記著怕你們老謝家斷子絕孫,老娘管你這個狗東西死活。
李父他們的發(fā)配地大廟溝,離大營府有好幾十里路,這個拉騾車的騾子是白露空間里養(yǎng)的,這種騾子能負重、能跑遠路,性格溫順,還沒有馬車惹眼。
騾車跑起來速度并不比馬車慢多少,當然這也跟路不好走,馬跑不起來有很大關系。白露趕著騾子一直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馗?#8204;謝必安的侍衛(wèi)身后。未時,他們一前一后進了大廟溝?斓酱髲R溝時,白露趁前面騎馬的侍衛(wèi)不注意,從空間里轉(zhuǎn)移出來不少物資,把騾車塞得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空隙,才趕著車繼續(xù)往前走。
進了大廟溝,白露看到人就停下騾車,揚起笑臉跳下裸車,跟人打招呼:“這位老伯您好,請問大廟溝里長家怎么走?”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白露和她旁邊騎馬的侍衛(wèi),給她指了個方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前面非常氣派的青磚瓦房就是里長家!
白露道謝后,趕著騾車繼續(xù)前行,等到了里長家,把騾車拴到了院外的棗樹上。從車上掏出在大營府買的禮物,敲了敲里長家的大門。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里長出來后,那侍衛(wèi)掏出腰牌在里長面前晃了晃,里長趕緊下拜,那侍衛(wèi)擺擺手,指著白露對里長說:“這位姑娘是刺史大人的貴客,她的戶籍要落在你們大廟溝,往后還請里長多多關照一二。”
隨后又恭敬地對白露說:“李姑娘,小的先回了,日后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就是了!
白露把一個荷包塞到侍衛(wèi)懷里:“謝謝侍衛(wèi)小哥了,日后有用的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那侍衛(wèi)笑笑隨即上馬離開,等侍衛(wèi)走了,白露把手里的禮物遞給里長,然后把自己的戶籍、路引都拿了出來交給里長:“我父是前些日子流放來的李致遠,麻煩里長了。”
里長恍然:“原來是李致遠李舉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女。落戶這事兒姑娘放心,老朽一定給辦妥當!
白露把準備好的銀子遞上:“麻煩里長了,小女知道落戶是需要打點的,里長盡管去辦,如果不夠,我這里一定補上。”
里長接過銀子:“綽綽有余,等我辦好,就讓犬子給姑娘送去。姑娘一路趕來,想必急著見父母了,這樣,我讓犬子領你過去!
白露跟著里長的兒子繼續(xù)往里走,越走越荒涼,白露的心也越發(fā)沉重,等騾車停在李父他們住的低矮破舊的窩棚時,白露的眼淚都落下來了。
聽見騾車的聲音,李白軒從窩棚里鉆出來,看到跳下騾車向自己奔來的小妹,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白露撲到他懷里:“二哥……”
李白軒激動地熱淚盈眶:“妹妹,你、你怎么來了?爹、娘,你們快點來啊,是妹妹……”
李致遠夫妻倆坐在炕上正盤算著家里缺的東西。蘇氏嘆了口氣:“早知道咱們能平安到達,當初就不該把露兒匆匆嫁出去,以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
蘇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二兒子在外面鬼哭狼嚎喊妹妹,李致遠和蘇氏對視一眼,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
看到自家老二身邊雖然身著男裝,卻異常熟悉的身影,蘇氏激動的又哭又笑:“我的兒……”
白露跑過去緊緊抱住蘇氏:“娘、爹,我終于找到你們了……”
李致遠抹著眼淚欣慰的笑了:“好好好,我們一家終于團圓了!
李白軒看爹娘一時是顧不上跟里長兒子唐靖堯寒暄了,沖他拱了拱手:“唐兄,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一直擔心妹妹……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唐靖堯爽朗的笑了笑:“些許小事,李兄弟不必掛懷,你們一家團聚,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令妹的落戶辦好之后,我會給送過來的!
送走唐靖堯,李白軒走到父母身邊:“爹娘,妹妹這一路上想必累壞了,先讓她進窩棚里歇歇,有什么話咱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蘇氏抹抹眼淚:“對對對,看我都糊涂了……”
白露一手一個挽住李致遠和蘇氏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哄蘇氏:“娘才不糊涂,娘是見我高興。爹,我看里長家都住的是青磚瓦房,憑什么讓咱們住窩棚?”
李致遠苦笑:“是爹沒本事……”
白露心想只要不是不讓住就行,拽著他們回了窩棚,又沖李白軒招手讓他也來。
等進了窩棚坐到炕上,白露示意李白軒把木門給關緊,然后拉著他們進了玉鎖空間。
李致遠三人一臉懵,這咋一轉(zhuǎn)眼就從窩棚里換了個地方呢,揉揉眼睛,確實換地方了。
蘇氏偷偷掐了李白軒一把:“兒子,疼嗎?”
“疼……娘,您掐我干嘛?”
蘇氏斜了他一眼:“疼就說明眼前這是真的,咱們沒在做夢。”
白露摟住蘇氏的胳膊:“當然是真的,娘,您還記得我脖子上戴的那個小玉鎖嗎?這里是玉鎖里面的空間,跟道家所謂的袖里乾坤差不多,就是能用來存放很多很多東西的地方。
木架子是以前就有的,那邊的儲物袋、儲物戒也是。至于這邊吃的用的,都是我買的。爹給我留的那些東西,我都帶來了。還有那一匣子銀票,我兌了一部分金銀放進儲物袋里了。”
說著拿起一個儲物袋往下一倒,噼里啪啦掉出來一大堆金條銀錠。”
李致遠和蘇氏這會兒也緩過神了,好奇的四處扒拉。白露拿起架子上的儲物戒,一人給了一個:“這種芥子里面的空間只有一間房子那么大……”
李白軒一臉驚喜:“這種芥子也是袖里乾坤?一間房子大小,那也很不錯!”
白露找了根針,遞給他們:“滴血認主以后戴在手上,除了自己,誰也看不見這個芥子!
三人毫不猶豫的用針刺破手指滴血認主,李白軒怕血少了認主不到位,扎了自己好幾下,還使勁兒擠了擠。
白露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哥,不用那么夸張,一滴血就足夠!
李白軒撓頭傻笑:“妹,我就是太開心……”
白露催著他們把玉鎖空間里的東西趕緊往芥子里收:“爹,您以前教過我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這些東西咱們分分。這樣不管到哪,咱們最起碼餓不著、凍不著……”
說完就拿起金銀往爹娘、哥哥手里塞,讓他們趕緊收。李致遠也知道白露的話有道理,催著他們把架子上的東西也收一些。
第62章 古代炮灰軍嫂4
等從玉鎖空間出來, 白露終于想起還沒看見大哥和兩個嫂子,趕緊問他們怎么不在。
李白軒一拍腦袋:“壞了,把大哥、大嫂和嵐娘他們給忘了。哈哈哈, 妹, 你別擔心, 你嫂子她們倆去山腳挖野菜, 大哥不放心,陪著一起去了。
主要是這邊老林子多,常有野豬跑下來,你嫂子她們?nèi)ネ谝安藫觳窕饡r, 我和大哥輪流陪著!
李白軒沒說的是, 在這邊不僅防著山上的動物,也要防著有人使壞。
手里有了銀子,李致遠就領著李白軒去了里長家, 蓋房,必須盡快蓋青磚瓦房。在房子蓋好之前,他還打算先買或租個院子住著,閨女來了, 他可舍不得讓嬌嬌的閨女跟著他們住窩棚。
蘇氏拉著白露的手坐在炕上舍不得松開,母女倆嘮了半天,她半響才想起自家還有個女婿:“露兒,那個陳山……”
白露笑笑:“娘, 我還沒及笄, 我倆自然是沒有圓房的,嫁過去第三天陳山就被抓了兵丁。他被抓沒多久, 陳家村附近山上的土匪就下山到處搶東西。我藏到地窖里躲了幾天,差點兒就餓死了。
等土匪走之后, 我就想著與其一個人在陳家村各種擔驚受怕,還不如來遼東找你們,哪怕日子沒有在平陽縣太平,可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難我都覺得是甜的。
出發(fā)前收拾東西,無意中劃破手指滴血認主了我從小戴在脖子上的玉鎖,發(fā)現(xiàn)空間后,我就想著你們在遼東肯定什么都缺,有空間在,咱們家的東西肯定不能便宜其他人啊,我就把家里的東西還有爹給的那些嫁妝全都裝進去,又回了一趟老宅子,把假山下的那些箱子也都收了。
程伯伯幫忙給找了可靠的鏢局,就那個薛家鏢局。大當家薛彪很講義氣。他的媳婦兒柳英姐姐英姿颯爽,這一路上不但護著我,還教會我很多東西。
到了大營府,她又帶我去拜會了她的義兄謝刺史,請他幫忙以后罩著咱們家,是謝刺史派侍衛(wèi)送我過來大廟溝的。
娘,好奇怪啊,我聽人說柳英姐姐的爹是黑虎山的土匪頭頭,但她爹養(yǎng)的義子竟然是刺史?這里面怕是有什么隱情吧?柳英姐姐就像是個女將軍,不像在土匪窩里長大的!
蘇氏跟李致遠一樣,出身世家貴族,雖是家中嫡長女,奈何母親早逝,繼母不容。若不是國子監(jiān)當祭酒的父親欣賞李致遠的才學,想將嫡長女嫁給他。
繼母打聽后覺得李致遠是被嫡母打壓的庶子,注定不會有多大出息,同意了這門親事。她怕是不知道要被繼母嫁去哪家當續(xù)弦了。
蘇氏嫁人后才隨李致遠來到平陽縣定居,若說其他事她或許不知道,但女兒嘴里的柳英父女,她還是知道些內(nèi)情的。
白露沒想到柳英的父親竟然是曾經(jīng)的鎮(zhèn)國公柳懷安。誰人不知他是大靖朝的中流砥柱,鎮(zhèn)守西北邊關二十年,打的游牧民族抱頭鼠竄的柳大將軍。
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肅帝這個昏君上位后,以叛國罪將柳氏一族抄家問斬,自此西北無人鎮(zhèn)守,游牧民族頻頻擾關,大靖朝內(nèi)憂外患、戰(zhàn)亂不休。
白露眼睛一亮,大靖朝的皇族姓謝,謝必安莫非是曾經(jīng)的元良太子的兒子,全天下人都知道肅帝是殺兄弒父上位的。
柳懷安是先元良太子的伴讀,又是他的親表弟,那么救走表哥的兒子,親自教養(yǎng)長大,應該說得通。
白露嘴里念叨著謝必安,突然想起來這名字為啥這么熟悉了,臥了個大槽,白無常白大人就叫謝必安吶。
就說這名字聽上去那么熟悉嘞,十大陰帥里的兩大拘魂使!曾經(jīng)年少無知剛踏入地府時,她還一家懵懂地問陰差大哥為啥不是黑白無常來拘魂,結果被告知黑白無常大人不是她們這種小鬼頭能見到的。
后來考上了地府公務員才明白,地府老大是平心娘娘,但她長年坐鎮(zhèn)六道輪回,因此酆都大帝才是幽冥世界的主宰。
二把手是東岳大帝和地藏菩薩,地藏菩薩是西方教派遣到幽冥界的。目的是渡化鬼魂,傳播佛教思想的。被稱作安插在幽冥世界的釘子,在地府屬于被排斥在核心之外的一系。
東岳大帝是泰山娘娘的哥哥,他是天庭一系,掌管世間生死。
酆都大帝手下有東西南北中五方鬼帝,管轄五方鬼蜮。十殿閻羅,專司生死、統(tǒng)管幽冥、各自分管十八層地獄。
另有功曹司、判官司、輪回司,陰曹司、功曹司有六部,是閻羅殿的秘書處。負責呈報陰司公文,傳達酆都大帝和十殿閻王的詔令。
判官司負責查案,管人生死、制陰律,賞善罰惡,每個人死后都得被判官司查上一遭。
陰曹司就是城隍廟,是地府分管各地的地方官。白露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奶奶媽媽去城隍廟燒香,奶奶媽媽燒香,她是去吃好吃的。
輪回司的老大是孟婆,鬼魂投胎之前必須要喝孟婆湯,消除了前世記憶才能入輪回。
地府最出名的其實不是上面這些超級大佬,而是十大陰帥,每一個都是大巫轉(zhuǎn)世,是地府的最強戰(zhàn)力之一。黑白無常二人就是十大陰帥中的拘魂使。
也不知道謝刺史跟白大人有沒有關系,白露曾聽快穿局的老人兒說過,地府那些大佬們其實也會去輪回轉(zhuǎn)世,只不過他們走的和她們這些小蝦米不是一個通道。
以防萬一,白露把小系統(tǒng)叫來,讓他去瞅瞅謝刺史。
小系統(tǒng)回來后激動地不停蹦跶:“露露,發(fā)財啦、咱們發(fā)財啦,這次回去獎勵肯定海了去了。咱們竟然找到了輪回的白大人,艾瑪丫,露露,你運氣真好。”
白露一聽有獎勵,還很多也挺樂呵:“咋回事,展開說說!
小系統(tǒng)趕緊把主系統(tǒng)告訴它的內(nèi)幕分享給白露。白露所屬的快穿部隸屬于輪回司,其實輪回司還有一個秘密部門叫輪回部。
跟她們這些后面招聘來的小鬼頭任務者不同的是,輪回部的員工都是是幽冥世界的大佬,他們統(tǒng)稱輪回者,又叫位面開拓先遣者。
輪回者跟她們?nèi)蝿照卟煌,任務者是穿越到萬千小世界做任務,這些小世界有的本身就歸洪荒地府管轄,有的雖然不歸洪荒地府管轄,但這些世界的天道意識比較弱,無力也不敢對抗洪荒地府。
而輪回者則是為洪荒地府征戰(zhàn)大千世界的開拓先遣者,大千世界那可是只比洪荒世界低一等的世界,天道的修為最差都相當于準圣,有的甚至是亞圣,想要收服它們就只能靠武力征服。位面開拓先遣者可想而知會有多危險。
輪回者但凡被發(fā)現(xiàn),輕則被重傷,重則甚至真靈受損失去記憶不斷地輪回,幸運的話能自己覺醒記憶,回歸洪荒地府。若是沒有,則會一次次的輪回,直至真靈磨滅。
白無常謝必安就屬于后者,小系統(tǒng)剛才已經(jīng)上報主系統(tǒng),洪荒地府已經(jīng)通過小系統(tǒng)定位到這方世界。等到謝必安這一世壽終正寢,真靈將會隨著白露一起被主系統(tǒng)傳送回地府。
白露撓頭:“也就是說,我這一世要等著白大人壽終正寢,才能提交任務回地府?”
小系統(tǒng)囧:“你是不是忘了,沒有白大人你也得活到壽終正寢,不過這回特殊情況,你只要活到白大人壽終正寢就可以了。”
然后又高興的繼續(xù)跟白露八卦:“哎,那個謝必安,咳咳,那個白大人超級帥,你見過他的,有什么感覺?這輩子你要跟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有什么想說的?”
白露沒搭理它,什么感覺,壓迫感,真不愧是大佬。說什么,說希望盤古大神保佑白大人長命百歲?他比自己大最少十幾歲,要是他早早掛了,她爹媽豈不是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小系統(tǒng)一聽也對,立馬跑去找謝必安,把平安符、金剛符、幸運符都貼到他身上。為了自家宿主多活幾年,它決定了,不跟系統(tǒng)妹妹聊天了,沒事兒就在白大人身邊守著,可不能讓他早早掛了,咳咳,要掛也得等露露送走這輩子的爹娘再掛。
對于自家小系統(tǒng)的上道,白露給予了非常高的贊揚,對的,雖然送白大人回地府很重要,但完成任務更重要,原主可是說了要孝順父母,讓父母安詳晚年,那她要是早早掛了,這任務可就黃了。
作為一生要強的種花家好兒女,怎么能允許任務砸手里呢,那必須要熬到任務結束才能回地府啊。
李致遠和李白軒回來的很快,把手里的地契和房契遞給蘇氏:“院子是買的,是里長家搬到府城居住的三子的院子,雖然土磚房,勝在是去年新蓋的,墻砌的雙層、厚重結實,屋頂鋪的也是瓦片。
前后院子很大,我把隔壁的空宅子也買了,咱們家人多,房子還是得自己蓋的住著舒服。等蓋好了隔壁,咱就把這土磚房扒掉蓋成青磚房!
等李家大哥李白珩背著一捆柴跟在媳婦秦淑慧和弟媳何嵐身后回到家,先有看到妹妹的驚,后有買房搬家的喜,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白露左手挽住大嫂,右手挽住二嫂,不停的撒嬌,秦淑慧、何嵐兩家跟李家本就是世交,蘇氏經(jīng)常帶著白露去她們兩家串門,白露小時候她們倆沒少給領著玩,相處的就跟親姐妹似的。
一家人親熱夠了,白露把他們拉進窩棚里把儲物戒指給他們仨分了。等心情平復后,一家人把簡單的行李搬上車,二哥李白軒被攆去趕騾車。其他人有說有笑往新家走去。
大廟溝住的都是從京城流放過來的,這邊的建筑修建的時候就跟四合院有些類似。
大門南側(cè)是兩間倒座房,正對著倒座房是正房三間,兩側(cè)各帶一間耳房。左右各三間廂房,前院是一大片菜地,種的是白菘,蘇氏很高興的:“這白菘燉豆腐很好吃的,我看露露買的有豆腐,今天晚上咱們就吃這個了!
吃了一路干糧的白露聽見燉菜就饞了,吸溜吸溜口水:“燉豆腐要多放五花肉,娘,我買了很多肉,夠咱們吃好幾年呢!
李致遠揉揉白露的腦袋:“露兒瘦了,娘子,這段時間好好給露兒補補;仡^我和老大老二上山打只鹿,咱們吃鹿肉鍋子。”
蘇氏笑著點頭,女兒失而復得,她明白丈夫的心思,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孩子面前。
后院面積更大,種著零星幾棵果樹,西墻角搭有雞窩,東墻角是牲口棚子,可以用來養(yǎng)騾子。
正房三間,中間當堂屋,放上八仙桌和幾把椅子客人可以在這里招待。東間李致遠夫妻倆住,西間當白露的閨房,兩間耳房,里面放上大木桶,可以洗漱。
李白珩夫妻倆住東廂、李白軒夫妻倆住西廂。兩間倒座房里間有土灶,可以當廚房,外間擺上桌椅,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正合適?繅可以打一排柜子,不管是放糧食,還是放雜物都合適。
白露和娘親蘇氏拾掇三間正房,秦淑慧、何嵐各自收拾東西廂房。李致遠帶著倆兒子把騾車上的東西搬到屋里。
白露把騾車上塞滿了,被褥、吃食和糧食啥都有,父子仨搬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有儲物戒,對視一眼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忍不住都笑了。笑完,三人分著把東西收到儲物戒里,到屋里再放出來,速度果然就快多了。
搬完騾車上的東西,打發(fā)倆兒子去幫他們媳婦干活,自己趕著騾車,拉著媳婦、閨女去了柳樹屯。
第63章 古代炮灰軍嫂5
柳樹屯離大廟溝有十來里路, 聽上去好像挺遠的,但這屯子已經(jīng)是離大廟溝最近的一個屯子了,大廟溝離發(fā)配過來的比較早的那些村民, 提起柳樹屯都說隔壁那柳樹屯。
李父去買院子時, 問里長媳婦去哪買家具, 里長媳婦就是這么跟他說的。李父當時都吃驚極了, 十多里路的隔壁村,這個隔壁倒是挺遠的。
其實這也正常,為啥他們會被發(fā)配到遼東,苦寒之地, 疆域遼闊、人煙稀少。據(jù)說他們這邊因為離大營府比較近, 村子與村子之間離得比較近,有些地方走個百十來里都看不到人煙。
柳樹屯跟大廟溝差不多,幾乎都是從其他地方流放來的, 或者祖輩是流放過來的。
屯子里有個柳木匠做的家具是出了名的好。柳木匠叫柳沐陽,幼年時家貧,小小年紀就給人家放羊。
窮人家的孩子小時候一般沒有什么正經(jīng)的名字,喊的都是諸如大娃、二娃、狗蛋之類的小名。
柳沐陽是家中老三, 他爹給取名叫柳三娃。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主意正,他覺得村子里叫三娃的太多了,不喜歡這個名字。跑去求村里的老秀才,讓他給自己改個好聽的名字。
老秀才看他一個小不點兒還挺有想法就打趣他:“你從小給人牧羊, 要不就叫柳沐陽吧?”
柳沐陽以為是牧羊, 還有些不樂意,等老秀才給他解釋之后, 他覺得比這名字很好,于是就改名叫柳沐陽。
柳沐陽十幾歲時, 去京城服徭役,接觸到木工一道。因為聰明好學、刻苦鉆研,被一個老木匠收做徒弟,盡心盡力的培養(yǎng)。
后來,柳沐陽青出于藍勝于藍,以技藝精巧聞名京師。先帝篤信道教,常大興土木、修建道觀。有一次巡視道觀時,看到布局嚴謹,結構巧妙的大殿,很是歡喜。
得知出于柳沐陽之手,不但大加贊賞,還賞了他官職。經(jīng)過多年努力,他靠著自己的手藝被先帝破格提拔為工部右侍郎。
從牧羊娃到小木匠再到工部侍郎,柳沐陽的人生經(jīng)歷絕對是一個傳奇。
可惜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先帝駕崩,肅帝登基后,凡是先帝看重的能臣干將都被他找各種理由,要么殺、要么抄家流放。
柳家被抄家流放到遼東,柳侍郎也沒頹廢,他撿起自己的老本行,帶著兒孫繼續(xù)當木匠,靠做家具謀生,手藝好,日子照樣過得紅紅火火。
一路上聽自家老爹講柳木匠的故事,白露聽得那叫一個過癮。
騾車進了柳樹屯,李致遠跟坐在村頭嘮嗑的幾個大娘打聽柳木匠家。幾位大娘很熱情的給他們指路,說說著這條路走到前面老棗樹拐彎,往北走到頭就是。
跟她們道謝后,李致遠趕著騾車繼續(xù)前進,走到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非常氣派的青磚四合院。
白露眼前一亮:“爹,他們家的房子看著真好看,咱們也把房子蓋成這樣式的吧!
李致遠和蘇氏也覺得這房子蓋的好,決定等會兒就問問,柳家是請誰給設計蓋的房子,回頭自家也請他們。
大門敞開著,李致遠進去后喊了一聲,從屋里走出一位老者,看到李致遠笑了:“臭小子,怎么今天有空到老頭子我這來了?”
李致遠的堂姐嫁給了柳沐陽的嫡次子,因此他得喊柳沐陽叔父。喊了人又給他介紹自己的妻女。蘇氏和白露上前一步給柳沐陽福身行禮。
柳沐陽從懷里掏出一支自己雕琢的木簪子遞給白露:“自己雕的小玩意兒,拿著玩吧!
白露看了看李致遠,李致遠笑著點點頭,白露才雙手接過簪子,輕聲道謝。
柳沐陽擺擺手,扭頭問李致遠:“聽我家老大說你們李家都被分到了大廟溝,住的地方可有,若是沒有,就先住我家!
李致遠態(tài)度很恭敬:“有地方住的,侄兒先買了個院子住著。還真有一事得煩擾叔父,侄兒有一處宅子需要修建,敢問叔父家的房子是誰設計建造的?侄兒也想修一處這樣的宅子。”
柳沐陽笑著捋捋胡子:“老夫親自設計的,你想宅子有什么要求講給我聽。蓋房子你若是信得過叔父,就讓我家老三給你蓋,入冬前保證你能住上新房!
李致遠一聽這可太行了,當即跟柳木匠定下蓋房子的事宜。至于說對新宅子的要求,這個他不配發(fā)表意見。
蘇氏不好意思提要求,白露可太好意思了,小嘴叭叭叭把對房子的要求說了一遍。
柳沐陽越聽眼睛越亮,聽完沉吟片刻,打發(fā)他們?nèi)ミx家具,自己鉆書房畫設計圖去了。
李致遠跟著柳沐陽的大兒子柳宗盛去后院倉房挑選家具。遼東這邊天冷屋里都是用土磚砌火炕取暖,炕很大靠墻擺上炕柜,用來放被褥衣服。
他們家四鋪炕得買四個炕柜。除了炕柜,大衣柜、梳妝臺、凳子,堂屋擺八仙桌、太師椅、飯廳要圓桌和八把椅子、廚房要櫥柜等選了一大堆。
付了銀子,柳宗盛喊來二弟四弟,讓他們把自家的兩輛大騾車都趕過來,把家具裝上,問了地址,直接給他們送過去。
買的東西太多,一趟裝不完,兩輛大騾車又跑了一趟,才把東西送完。
第一趟家具剛送走,柳沐陽就拿著圖紙從書房走出來。白露瞅了一眼,看不太懂,但覺得很高級。
李致遠還是能看懂圖紙的,指著圖紙一點一點給白露和蘇氏解釋。白露聽懂以后差點忍不住給柳大佬來個海豚鼓掌。真不愧是靠著木工做到工部侍郎的牛掰人物,這圖紙設計的絕了。
她已經(jīng)開始在暢想自家的房子蓋出來,住著得有多舒服。最妙的是這房子從外面看最多只是覺得厚重結實,充分考慮了他們家目前的身份不易太張揚。
李致遠當即表示就照這個圖紙修建,留下定金,確定好開工時間。李致遠帶著妻女告辭,趕著騾車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那廂李白珩和李白軒兄弟倆,苦著臉從牛車上往下抬家具,沒辦法,柳家兄弟太熱情,非要幫忙把家具給抬到屋里擺好。
推辭不過的兄弟倆只能也跟著又抬又搬,他倆之前都是文弱書生,就算有練騎射那也是偶爾為之。
流放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抬這種實木家具,實在是有些難為他倆了。
偏偏柳家兄弟又高又壯,力氣還大,把他們兄弟倆襯得相當廢材。好不容易把家具都抬進屋里,他倆累的癱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秦淑慧和何嵐趕緊又是擦汗又是倒水侍候著,自己相公自家疼,他們倆哪干過這種重體力活?
就連在流放路上,因著李父的好友提前打點過,押送他們的衙役都客客氣氣的。
白露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累成狗的倆哥哥,和一臉心疼的倆嫂子。她和蘇氏對視一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好像她們倆確實買的太多了。
誰能想到柳家兄弟那么實誠,送貨上門不說,還非得給抬到屋里。
理虧白露主動承擔起打掃衛(wèi)生的重任,不等父母阻攔,她就往每個房間都扔了一張清潔符。原本已經(jīng)打掃到一半的房間,因為搬家具時的挪動,搞得到處都是浮灰。
白露撕開一張符篆扔到地上,遍布灰塵的房間像是被一塊無形的大抹布快速擦拭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眾人都被她的操作給驚呆了,尤其是李白珩和李白軒兄弟倆,也不癱在炕上躺尸了,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妹,你什么時候會法術了?教教哥哥唄!
白露手一翻拿出一堆乾坤袋:“我不會法術,這是符篆,這種小荷包叫乾坤袋,只需要滴血認主就能從里面拿出東西。
這個袋子里面裝了很多符篆,都是咱們先祖留下的,就在儲物戒旁邊啊,你們不去翻看能怪我?喏,你們現(xiàn)在也試著打開一個乾坤袋,看看里面有什么。”
這些乾坤袋是白露在修真界時自己煉制的,里面也就五十個平方左右,里面放的是改良后的生活類的符篆,不需要靈力激發(fā),凡人撕開也能使用,就是效力會減半。
聽白露說完,一家人爭先恐后的拿起一個小荷包,找來縫衣針刺破手指,滴血認主后開始往外掏東西。
阿爹李致遠的袋子里是平安符,阿娘蘇氏的袋子里是清泉符。大哥、大嫂的袋子里分別是驅(qū)蟲符、保暖符、二哥二嫂的袋子里是小春風化雨符和固土符。
白露指著李白珩手里的符篆:“大哥,你那個叫驅(qū)蟲符,你試試每個房間都撕開一張扔到墻角看看效果。這屋里好久沒住人了,少不了會有蛇蟲鼠蟻……”
好家伙,話音還沒落,李大哥就飛快得撕開驅(qū)蟲符,房間每個角落都扔了一張。
符紙落到地上消失不見的瞬間,從炕洞里鉆出來一窩耗子,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往外飛奔。
大耗子跑著跑著還不忘回頭把自家崽背身上,那速度,被狗攆跑得都快。
緊接著又從房梁上游下來兩條胖菜花蛇,別看沒有腳,游得不比老鼠慢,如離弦的箭一般逃竄出去。
跟著一窩蜂往外跑的草蟲蜈蚣啥的也不少,土磚房縫隙里就愛藏這個,尤其是這邊肥沃的黑土地,野林子多,野草也長得茂盛。
蘇氏和秦淑慧、何嵐婆媳三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白露還好,只是稍微覺得有些生理上的不適。
一個房間里竟然藏有這么多蛇蟲鼠蟻,大哥李白珩被委以重任,把其他房間也照此辦理,二哥看得眼熱,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去了。
李致遠則自告奮勇的拿著清潔符去清理水井,買房子的時候,這房子比別家的貴了二十兩,其一是因為院子大,其二是因為這院子里有一口箍井。
箍一口井最少需要七兩銀子,里長家的這口井是口古井,井很深。李致遠連扔了三張清潔符,長滿青苔井壁都變得煥然一新。
白露湊過來看了看,水面離井口很遠,打水肯定不方便,就建議他扔進去一張清泉符。
李父試著撕開一張清泉符扔進去,只聽見井下咕嚕咕嚕冒起了水泡。過了一會兒,水面緩緩上升,漲到井口的位置。
白露從空間里取出一個干凈的葫蘆瓢,舀了一口泉水,喝完遞給父親:“爹,您嘗嘗這泉水,有點兒甜呢。”
李父舀著嘗了嘗:“好水、好水,甘冽清甜,用來泡茶是極品,可惜……”
白露趕緊從空間取出一罐茶葉:“爹,我給你買了好多茶,回頭您慢慢喝,煮茶的紫砂壺和泥爐也沒忘,就知道您好這一口兒。”
李致遠心里那個熨帖啊,不是說有多饞茶,而是閨女惦記他的愛好,千里迢迢給帶到遼東有女如此,此生足矣!
第64章 古代炮灰軍嫂6
又是搬家、又是買家具、拾掇屋子, 一下午忙忙碌碌不得閑,一家人都餓的饑腸轆轆。廚房土灶上的鍋是剛安上去不久的。鍋邊的縫隙抹了黃泥,得等它干透才能燒火做飯, 今天晚上是用不成了。
白露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一瓦罐熬的香濃軟糯的大米碴子粥, 一大籠牛肉包子, 這個肉包子是半路上在一家包子鋪買的。
柳英悄悄告訴她, 說這家客店的老板娘雖然嫁得是山上的土匪,但她做的的牛肉包特別好吃,她每次來走鏢不但要吃個夠,還得兜著走。
白露嘗了之后悄默默的讓智能機器人留在那里連買了七天, 每天都幾乎把她家的包子給包圓了, 老板娘高興的送了他二斤鹵牛肉。
晚上盡職盡責的智能機器人送回來讓白露吃,白露覺得味道好,就讓小機器人繼續(xù)在那買, 這回不光包圓肉包子,還把鹵牛肉也給買空了。
古代對耕牛管理非常嚴格,哪怕是病了、死了,牛主人也不能說殺就殺, 得去官府備案。
因為不允許私自宰殺,牛肉價格昂貴,就有那么一潑人鋌而走險,偷偷在莊子上養(yǎng)牛, 然后宰殺賣出去。
像這家開客店的老板娘, 她家的牛是養(yǎng)在山上土匪寨里的,官府上哪查去?大靖朝自從肅帝上位, 遠賢臣、親小人。
老臣重臣幾乎被屠戮殆盡,整個官場都快爛到骨子里去了, 到處都是占山為王的匪徒?朝廷頒發(fā)的政令不通,就算是她們家的客店明目張膽的宰牛賣肉,也沒有敢冒著得罪土匪的風險去告發(fā)。
白露拿完牛肉包,又掏出來一筐饅頭和一盆盆的炒菜,這些菜名義上是路過縣城時,讓酒樓給加量炒的,其實全都是白露在空間自己做的。一炒一大鍋,裝進大瓷盆里,有葷有素,端出來時還冒著熱氣。
一加七口選了三素一葷四個菜,各盛出一盤。肉包子皮薄餡多,咬一口全是肉汁。但只敢吃半個,糠咽菜了幾個月,可不敢吃太多油水大的,要不然指定竄稀。
二哥李白軒眼巴巴的瞅著白露將剩下的肉包子收進空間,咬著饅頭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且等他養(yǎng)一段時間,不但頓頓吃肉包子,還要吃紅燒肉、大肘子。
吃完飯?zhí)焐呀?jīng)暗下來了,白露從空間里掏出幾塊熒光石,每個房間都放了一個,屋里頓時就亮堂起來了。這種石頭在修真界除了照明沒有任何用處,白露囤這個的時候,很多人都特別不理解,看,現(xiàn)在用處不就來了,這可比油燈、蠟燭用著安全多了。
大哥二哥對白露從玉鎖空間里拿出來的各種稀罕物已經(jīng)免疫了,繼續(xù)神定氣閑的一個洗碗洗盤子,一個挑水、擦桌子、掃地,只是偶爾會在心里感嘆一下自家老祖宗牛批,他們哪知道,不是他們家老祖宗牛批,而是他們妹子太給力。
李父坐在堂屋,用小泥爐燒水煮茶,晚上喝濃茶影響睡眠,李父捏了一點點茶葉放進紫砂壺里,李母坐在椅子上等著品鑒。大靖朝茶文化盛行,但一般都是煮茶,很少泡。李父喝茶喜歡清飲,有些人就夸張了,加鹽、加蔥姜蒜、還有加茱萸、薄荷的。反正五花八門,啥都往里加,對此白露覺得他們應該再加上雞蛋,說不定茶葉蛋就是擱這來的。(開玩笑)
雖然這大靖朝是架空,但很多事情,它也是有跡可循的,這里的很多風俗習慣,在華夏幾千年歷史長河里,還是能找到雷同的。
就比如這煮茶,好像漢魏晉時期就流行加各種佐料的煮茶。想到煮茶,白露決定明天老爹露一手,煮個好喝又有營養(yǎng)紅茶牛奶。
趁著老兩口一個煮茶、一個喝茶,白露進里屋給他們鋪炕,兩個嫂嫂各自收拾自己的臥房。
白露先往土炕上鋪上蘆葦編的草席,再鋪上一層羊皮縫制的厚墊子,上面再鋪兩層加寬加長的厚褥子,最后鋪上床單。
她們家的人以前都沒睡過火坑,如果不多鋪幾層,睡覺時會覺得硌得慌。
李母端著茶盅從堂屋走進來,看到白露鋪了一層又一層,忍不住扭頭打趣李父:“要么說閨女貼心呢,看看你的小棉襖光褥子給你鋪了三層,就怕你睡覺時硌得慌。”
李父也顧不得擺弄他的茶了,趕緊走進來,摸了摸白露鋪的炕:“確實貼心,要說來了之后最不習慣的,就是這個炕,太硬了!
李母同意他的說法:“這個火炕睡起來確實有點兒硬,誰讓這邊冬天不但冷,還冷的時間特別長呢,要是像咱們在平陽似的睡拔步床,鋪的再厚,估計也會被凍醒!
鋪好床,白露把兩床寬被子疊放到炕頭,然后又往炕柜里下層塞了兩床被子,最上層塞的滿滿的,全都是好克化的點心,再三叮囑父母一定要記得吃,才回屋收拾自己的房間。
收拾完房間,白露拿了幾匹自己加工的細棉布,花色樣式都是仿平陽布莊的,但料子摸起來卻比那個要柔軟舒服。
大靖朝沒有被罩一說,被子每年都要拆洗,原主針線活不行,學了很多年就只會繡幾片竹葉,她決定繼承這個優(yōu)點,縫被罩啥的,她當個軍師指點一下就很完美。
白露把細棉布交給李母:“娘,住客店時,我都是跟著柳英姐姐睡,我看她們鏢局自帶的被子是細棉布罩起來。
聽她說這樣罩著,臟了只需要洗外面的細棉布,聽上去很方便,遼東冬天冷的時間長,溫度還很低,拆洗被子肯定不方便,要不咱們也試試把被子罩起來?”
蘇氏把嘮嘮叨叨的白露摟懷里,用手輕輕摩挲著小閨女的背說了聲好,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這才多久啊,不諳世事的小嬌嬌已經(jīng)成長到這么會操心了!
她都不敢去想,如果女兒沒有來,他們一家人冬天該怎么在那個破窩棚里熬過去?女兒自己一個人在陳家村又該多害怕。
白露依偎在李母懷里:“娘,您和爹、哥哥這一路走來很辛苦吧?”
李母紅著眼圈搖頭:“不苦,看到娘的露兒好好的,娘一點兒都不苦!
“露兒也不苦,真的,你們來遼東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這一路上不是坐馬車,就是跟著柳英姐姐騎馬。爹娘哥哥才是真遭罪,阿爹鬢邊都有白發(fā)了,明明之前都沒有的。”
李母也心疼李父,她們這些女眷一路上還能輪流坐坐馬車,李父他們就只能全靠雙腿硬生生走到這里的。
白露拉著李父李母進入玉鎖空間:“爹娘,還有這么多乾坤袋咱們還沒翻呢,要不再找找看,老祖宗都留下那么多符篆,沒道理不留一些靈丹妙藥給后世子孫。
李父李母雖然覺得小閨女的想法有點兒不現(xiàn)實,但寵孩子的他們手非常誠實的開始扒拉乾坤袋。先滴血認主,然后往外倒東西,還別說,真被李母扒拉出來一乾坤袋的靈丹妙藥。
為啥說是靈丹妙藥,裝藥的小玉瓶晶瑩剔透看著就挺不凡,自家老祖宗總不可能買珠還櫝吧?
再仔細一瞅,上面還貼著小紙條,寫著名字和功效呢。李母打開一瓶強身健體丹,扔嘴里一顆叮囑李父和白露:“我先試吃一下,你們先等會兒,要是我吃了沒事你們再吃!闭f完就閉上眼努力感受自己吃完健體丹有什么感覺。
李父有些著急:“月娘,你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把藥吐了吧,都不知道放多長時間了,萬一藥性已經(jīng)放沒了……”
李母睜開眼,猛地站起來走了幾步,還蹦跶了兩下,一臉驚喜告訴李父和白露:“這藥是真的靈驗呀,我以前不是說我的膝蓋,陰天下雨會酸痛難忍。但其實平時也難受,尤其是久坐后站起來剛走幾步路時,那叫一個酸沉。
吃完這個藥,膝蓋這地方很快就暖暖的,剛才我故意站得很猛,還蹦了兩下,一點兒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李父也緊跟著吃了一顆強身健體丹,這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身體不管之前哪酸哪痛,暖流所到之處全部煙消云散,整個人就像泡進溫泉池里那般舒服。
白露現(xiàn)在其實壯的像頭牛,但為了讓父母放心,也嗑了一顆健體丹,這玩意兒是她自己煉制的,就算是當成糖豆吃都不會有什么副作用,頂多就是如果補過頭了,她娘有可能老蚌生珠再給她生個弟弟妹妹抱著玩兒。
有健體丹這個珠玉在前,再翻看其他靈丹時,李父李母就很沉得住氣了。扒拉一圈,目前他們能用到的也就是健體丹和大力丸。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們這一大家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遼東這片流放過來的可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官宦子弟,還有不少是窮兇極惡的罪犯。
大廟溝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要不然白露大嫂、二嫂去挖個野菜,她大哥、二哥怎么會輪流陪著呢?
確定丹藥可以吃,一家三口出了空間,白露拿起健體丹和大力丸準備給哥嫂他們送過去,剛出東屋,就看到他們四個整整齊齊地坐在堂屋喝茶聊天。
白露笑著把藥瓶遞過去:“正好省了我?guī)撞铰,這丹藥是我和爹娘在玉鎖空間里找到的,我們已經(jīng)吃過了,你們也吃了吧。”
李白珩他們現(xiàn)在是白露說啥聽啥,一聽讓吃丹藥,連問名字都沒問,直接接過來扔進了嘴里。李白軒咂咂嘴:“妹兒,這丹藥咋一股奶香味兒?吃了能飛檐走壁不?”
白露嗔道:“你咋不說飛天遁地呢?這是強身健體丹和大力丸,前者能強身健體,后者讓你力氣變大,就跟大力符的效果差不多,不過這個吃一顆能管一輩子,可能做不到讓你力拔千斤,但是搬起院子里的石磨應該是可以的!
李白軒一聽立馬走到院子里,試著搬了一下磨盤,他以為很沉,結果就那么試著一般,沒用多大的力氣就把磨盤給搬起來了。
向來穩(wěn)重的大哥李白珩都試著去搬了一回,也搬得很輕松;氐轿堇,二嫂何嵐趁二哥不注意,一個公主抱,輕輕松松把他抱起來了,白露嘎嘎直樂,其他人也都快笑瘋了。
大嫂有些躍躍欲試,大哥趕緊拉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千萬給個面子,大嫂笑笑沒再堅持,回房間再慢慢抱。
第65章 古代炮灰軍嫂7
笑鬧了一會兒, 看天色不早,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李致遠夫妻倆躺在暄軟的炕上閑話家常,夫妻倆都不由得感嘆, 今天發(fā)生的事兒就好像做夢一樣, 那樣的不真實。
自從被抄家流放后, 夫妻倆就沒有再這樣輕松地依偎在一起聊天了。流放路上朝不保夕, 整天擔心一家人到底能不能活著走到遼東。
安頓下來后,什么都缺,整天為了一日三餐忙活個不停,晚上躺在破舊的土炕上, 都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究竟該怎么辦, 遠在千里之外的女兒過得怎么樣。
現(xiàn)在不但全家團圓,還搬離了窩棚,夫妻倆在心里默默感謝不知道哪一輩兒的老祖宗留下的祖蔭。
聊著聊著, 蘇月娘突然坐起來,下炕穿上鞋穿過堂屋,去了西屋白露的臥房,推開房門看到倚在床頭看書的白露, 蘇月娘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白露放下手里的書,坐起來:“娘,您怎么還沒有休息?”
蘇月娘走過去坐到炕頭,把白露摟到懷里:“娘就是突然想過來看看我兒睡了沒有, 咱們母女雖然才分開幾個月, 但不知為什么,娘總覺得分開了很久很久, 有一輩子那么久!
白露在心里嘆了口氣,要么是親母女呢, 可不就是分開了一輩子,上一世原主生前死后念念不忘的就只有父母和兩位兄長,許下的愿望也是希望父母安享晚年,哥哥嫂子恩愛一生。
至于原主那認識不過兩天的便宜夫婿,她是提都沒有提過一句。也是,原主一個十三歲還未及笄,被家人嬌寵著長大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抄家流放、始料不及的親事,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她除了哭泣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如果讓她選,她寧愿跟著父母兄長一起流放,也不愿嫁給陳山這個陌生的男人。
從原主的記憶里,她對這婚事是抵觸的,原主都沒提成親生子的愿望,白露只是來做任務的,能少干活,誰會往自己身上攬事兒?
白露不喜歡吊著人,既然這婚事不成了,回頭找人打聽打聽,跟陳山說清楚,好在他服兵役的衛(wèi)所就在大營府。
服兵役?白露突然一個激靈,趕忙問蘇月娘:“娘,咱們家被流放到遼東這邊,戶籍是民戶還是軍戶?”
“民戶,咱們只是受了嫡枝的連累,三代之內(nèi)不許科考、不特赦不得隨意離開流放地,其他的倒沒有限制。嫡枝那邊確確實實入了軍戶,他們和咱們分得地方都不一樣!
白露松了口氣,沒有入軍戶就好,大靖朝的軍戶制跟大明有些類似,但比大明朝更為嚴苛,跟現(xiàn)代社會一人參軍全家光榮完全是兩碼事。
軍戶是指官府指定出軍的人戶,其家屬的戶籍屬于軍府,因此被稱為軍戶。軍戶地位、待遇都低于民戶。假設兩個人犯同樣的罪,一人是民戶,另一人是軍戶,那么他們倆所受到的懲罰,民戶要比軍戶輕得多。
民戶除了像白露她們家這種特殊情況外,是可以參加科舉考試的,但軍戶不行。(歷史上的大明是允許的)一旦入了軍戶,便要父死子繼、世代為兵,祖祖輩輩都要在軍中效力,家中男丁一旦成年就必須參軍。想跟民戶那樣通過科考改變命運或者花錢消災都是不可能的。
軍戶不會因為家里出了軍丁而免除任何徭役,家里老小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是普遍現(xiàn)象。就連婚姻都不得自由,大明朝是嚴令軍戶子女不許外嫁民戶,大靖朝倒是不限制這個。
但規(guī)定但凡嫁或娶軍戶,本人及其家人都會被沒入軍戶。也就是說如果誰娶(嫁)給了軍戶或者軍戶的子女,那么他(她)們?nèi)叶家怀淙胲姂簟?br />
這個可怕的規(guī)定注定了民戶寧愿兒子打光棍、女兒養(yǎng)成老閨女都不會跟軍戶通婚。軍戶家的男丁必須要從軍,古代交通不發(fā)達,參軍意味著什么,十五從軍八十歸都算是有個好結局了。
更可怕的是軍戶家中若沒有成年男丁,就會把家中年幼的男孩子登記在冊,等到這孩子成年之后,再將之前缺的兵役補上。
花木蘭為何必須要替父從軍?既然“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注1】 ,官府為何非要木蘭家派丁參軍呢?這便是軍戶無法擺脫的命運。
木蘭家被劃為軍戶,列入了軍籍,所以可汗的軍帖上才會“卷卷有爺名”【注2】軍令如山,木蘭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年邁的父親上陣殺敵,要么她女扮男裝代父從軍。
軍戶制度的殘酷,還在于朝廷不提供兵丁去服兵役時所需的盤纏、糧食、兵器和馬匹,也就是說軍戶去服兵役,啥啥都得自己準備。這也是木蘭走之前要去市集買馬匹馬鞍這些物品的原因。
要說華夏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除了現(xiàn)代社會,唯有宋朝人最幸福,不用服兵役,宋朝實行募兵制,當兵成了一種基于自愿選擇的一種職業(yè),你愿意去當兵我給你發(fā)薪水、發(fā)福利,你不愿意咱也不強迫。
但隨機又想起,陳山被抓了兵役,他這算不算軍戶呢?如果他入了軍戶,那這婚事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不是白露心狠,而是這古代軍戶制度太可怕,她倒是沒啥,可不能因此坑了自家兩個哥哥。
如今是戰(zhàn)亂四起不假,但叛亂的要么是皇帝的兄弟,要么是他的兒子。如果謝必安是先太子的兒子,有楊老將軍的支持,最后坐上那個位置的多半是他。
大靖朝不會改朝換代,軍戶制度多半也不會取消,一邊是跟陌生人差不多的夫君,一邊是父母兄長,孰輕孰重都不用帶考慮的。
白露倚在蘇月娘懷里半響才期期艾艾的問她:“娘,我若是不想嫁陳山了,您和爹爹會同意嗎?”
蘇月娘毫不猶豫:“當然會,當初那樁婚事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婚書,其實是不算數(shù)的。
就算被別人說咱們家出爾反爾、背信棄義,爹娘不在乎。欠陳山的,爹娘會想盡一切辦法補償他。我兒不用有負擔!
“不是說他不好,而是我不想嫁人,經(jīng)過這一遭,女兒就想一直陪在爹娘身邊。陳山被抓了兵役,如果沒有入軍戶還好,如果入了軍戶,我怕會連累咱們家都被沒入軍戶……”
蘇月娘心中一凜,軍戶制的可怕之處,她活了幾十年,見得多的,可比自己女兒體會深。暗下決心,就算把女兒養(yǎng)在家里不嫁人,也不能認這門親事。
別的且不說,什么連累不連累都是次要,如果女兒嫁給陳山,以后有了外孫,成年就得從軍,子子孫孫都是如此,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陳山是大將軍郭志通的手下給抓了兵丁。郭志通兵敗被殺后,他們這些被抓來的兵丁就被打散充入軍戶,他被分到遼東大營府。
因著是收繳的叛軍,他們沒有資格被編入正軍,成了墾田的旗軍。入了軍戶后,陳山就知道這婚事是不成了,本就門不當戶不對,李家之所以不在乎他是個窮獵戶,將女兒嫁給他,為的就是希望女兒能有安穩(wěn)日子過。而他現(xiàn)在成了隨時都會被征召上戰(zhàn)場的軍戶,哪來的安穩(wěn)日子?
陳山苦笑,現(xiàn)在想這些又有什么用,他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遼東,而那從未跟自己說過話的李家姑娘在平陽,他們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是他誤了李家姑娘,當初在李老爺面前賭咒發(fā)誓一定會照顧好人家閨女,結果剛把人領回家沒兩天就被抓了兵丁,早知道就不說大話了。
懊悔的陳山麻木的掄起鋤頭繼續(xù)開荒,在家時做夢都想攢錢買上幾畝田,娶個漂亮媳婦生倆娃。現(xiàn)在有大片大片的田等著他去種,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與其這樣窩窩囊囊的墾一輩子田,倒不如轟轟烈烈的上戰(zhàn)場上去拼殺,最起碼那樣還有立功機會。有了立功機會他才能升職,這種小兵丁他真是當?shù)脡驂虻模S便芝麻綠豆點兒的小隊長都能拿捏他,他也建功立業(yè)、想出人頭地,不想再被人當成隨意丟棄的馬前卒。
送白露來大廟溝的侍衛(wèi)回刺史府后先去找謝必安復命,謝必安聽他說完點點頭:“知道了、下去吧……等等,飛鷹傳書給義父,讓他派人去查一查這個李致遠……還有他的女兒李白露。”
侍衛(wèi)點頭,退出去后去了后院,片刻后,刺史府后院一只神駿的海東青騰空而起,在上空盤旋了幾圈,朝著平陽縣的方向飛去。
謝必安很確定自己對那個一面之緣的李白露沒有一見鐘情,他還不至于不挑嘴到喜歡上一個黃毛小丫頭,只是那個小丫頭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怎么說呢,就是莫名覺得她靈魂上沾染的氣息他覺得很親切。
雖然用親切這個詞很奇怪,但給他的確實就是這種感覺,不是親人的那種血緣上的親切感,他很確認,他爹的子嗣里面,活下來的就只有他。
但那股氣息他就是很熟悉,熟悉的讓他有點兒想落淚的沖動……這種很矛盾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李白露到底是什么來歷,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蘇月娘昨天摟著閨女聊的太久,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她是被白露踹醒的,看著睡得四仰八叉的閨女,她好氣又好笑,這么大的姑娘了,還跟小時候一樣,睡著都不老實,翻來翻去的,但凡誰跟她睡一床,半夜里指定都會被踹醒。
給閨女拉了拉踹到一旁的被子,蘇月娘悄悄下炕,穿鞋回了東屋。剛摸上炕,李致遠委屈巴巴湊過來:“你還知道回來?”
蘇月娘訕笑:“那什么,一不小心跟閨女聊的太晚,就睡著了。我發(fā)誓,我一醒立馬就回來陪你了!
李致遠哼了一聲:“你確定是自己醒的,不是被閨女踹醒的?你個沒良心的,虧我巴巴等了你半夜……”
蘇月娘被他叨叨得頭暈,直接親了他一口,李致遠摟住她一個翻身:“媳婦,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
老夫老妻半夜恩愛纏綿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醒。
早飯午飯一塊吃的老兩口,有些不好意思,蘇月娘還悄默默地在桌子下面踢了李致遠一腳,都怪這個老不要臉的,昨天胡鬧了那么久,怪丟人的。
扒拉了幾口飯就趕緊溜了溜了的白露表示,這碗狗糧她真的吃不下了。但就今天一上午,她不光是吃了早飯,還被塞了三碗狗糧,尤其是最后這碗,齁甜齁甜的。
閑著沒事干,她從井里打了一桶水,拿起葫蘆瓢舀著給院子里菘菜澆澆水。
吃完飯李白軒從屋里走出來,看到給菘菜澆水的白露,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張春風化雨符:“這符聽上去像是雨符,要不咱們試試,能不能用它澆水?如果可行,那以后咱們種地種菜不就省了澆水的功夫了嗎?”
白露立刻把葫蘆瓢扔進了水桶里,心想我的哥哎,早就等著了,你才想起來啊。
李白軒撕開春風化雨符扔到半空中,只見他頭頂迅速凝結了一團云,然后就淅淅瀝瀝下起了蒙蒙細雨。
一大家子被雨淋了個正著,正想進屋躲雨,白露突然出聲:“別進屋,這雨是靈雨,淋在身上很舒服,不信你們看那些菘菜。”
一家子都往菜地看去,只見原本半大的菘菜,經(jīng)過雨水的灌溉,迅速拔高結包,葉子顏色也由綠變成淡黃色,看外表像翡翠般晶瑩剔透。
雨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刻鐘,范圍僅限她家。前院菘菜像吃了十全大補丹,后院的果樹在這一刻鐘的時間里,竟然結了滿滿一樹果子,完全成熟那種。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李白珩最先反應過來:“今天咱們那也不去,把前院的菜和后院的果子全部摘下來放進儲物戒里。
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老二,把那符放好,沒有我和爹的允許,不許你再拿出來私自使用。
就算用,也只能在自家院子里,出了這個門,哪怕以后咱們買了田,也不許用這個。你也看到了,效果太神異了,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們?nèi)倚∶y!
二哥李白軒趕緊點頭:“大哥放心,我絕不會在咱們家以外使用,我覺得下回咱們再用,可以放在晚上,這樣關住門,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李父擼擼袖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走,我?guī)銈冃值軅z去后院爬樹摘果子!
蘇月娘笑著湊到白露耳邊:“你爹年輕時爬樹可麻利了……”
李致遠回頭:“我現(xiàn)在爬樹照樣很利索,閨女,你去跟你嫂子她們砍菘菜,讓你娘歇歇,月娘,你昨兒不是說腰不舒服嗎,讓孩子們干活,你回屋歇歇去吧!
蘇月娘被李致遠的話鬧了個大紅臉,白露和秦淑慧、何嵐捂嘴偷笑。蘇月娘氣呼呼的進廚房拿個菜刀:“我才不要聽他個老東西的,看什么看,趕緊收菘菜。”
白露從空間里拿出三把菜刀和兩個嫂嫂分了,三人低著頭、乖乖的砍菘菜。
第66章 古代炮灰軍嫂8
蘇月娘砍了沒一會兒, 趁白露她們不注意,偷偷揉了揉自己的后腰。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才縱那啥一回, 今天起床不止腿軟, 腰也不舒服。
白露把菜刀扔地上, 扶住蘇月娘:“娘, 您看您,跟我爹賭氣歸賭氣,干活別那么猛啊,扭到腰了吧?”
蘇月娘順著閨女給的臺階就下來了:“我就是一個沒注意才扭到的, 不礙事, 歇歇就好了。”
白露把蘇月娘扶到屋里炕上,轉(zhuǎn)身倒茶時,悄悄往茶碗里放了一滴靈泉:“娘, 喝口熱水躺床上歇會兒!
蘇月娘有些不好意思,一大家子都忙著,她一個人躺著算怎么回事。就跟白露說自己沒事,躺一會兒就能起來繼續(xù)干活了。
白露趕緊給攔了:“攏共才多少菘菜, 我和嫂子她們砍就行了,您就別操心了。要不這樣,今兒晚上您做飯,我想喝您煮的五紅湯了。
您煮點兒五紅湯, 咱今兒晚上吃雞蛋餅, 再配上幾樣小菜。當時我買這雞蛋餅時,還特意跑人家廚房去偷師, 看著不難,步驟我都記住了, 等空間囤的吃完,我攤給您吃啊。”
蘇月娘無論是在閨中還是嫁給李致遠后,幾乎都沒下過廚房。
洗手作羹湯是夫妻間的情趣,但大多都是廚娘把食材都放進鍋里,她用勺子攪攪就算是親自動手了。
流放后,她和秦淑慧、何嵐婆媳三人現(xiàn)學的做飯,說是做飯,其實就是挖點兒野菜,摘洗干凈丟進鍋里跟糙米一起煮一煮。
若說蘇月娘唯一拿手的,那便是煮五紅湯了。一聽閨女想喝自己煮的五紅湯,蘇月娘那叫一個高興,立馬就要下炕去煮,白露趕緊給攔了:“才吃了午飯沒多久,用不著煮這么早,酉初再煮不遲,您先睡會吧!
白露說著把炕柜里的被子拿出來給蘇月娘蓋上,等她閉上眼,才輕輕走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
白露來了之后一直有修煉,如今已經(jīng)是練氣五層的修為,不說力大無窮吧,但扛起幾百斤的東西是沒問題的。
加上大力丸的疊加,她如今力拔千斤是沒問題的?嘲撞藢τ谒齺碚f輕松拿捏。加上她用儲物戒指收東西那是做熟了的,速度比起秦淑慧跟何嵐那真不是一般的快。
后來白露干脆就對她們倆說:“嫂子,這樣吧,我來砍,你們收,咱分工合作肯定是要快一些的!
說完把手里的菜刀,換成了在修真界煉制的,形似大砍刀模樣的法器。咔咔咔,一刀一顆大白菜,秦淑慧、何嵐跟在后面收白菜。
何嵐看白露一刀一顆的颯爽英姿:“我本來以為自己吃完大力丸,已經(jīng)力氣不小了,可跟小妹比,好像還差很多!
秦淑慧沉吟片刻:“你說這大力丸會不會是根據(jù)自身的力氣加成,或者說力氣翻幾番那種?”
“應該是這樣,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把阿軒給抱起來呢?”
前院的菜地有半畝多,砍完數(shù)數(shù),她們收了足有一千來顆菘菜,每一棵都足有十來斤重,夠他們一家人吃一個冬天還有剩,畢竟這玩意兒也不能天天吃。
后院的十來棵蘋果、梨、石榴、柿子樹,每一棵樹上都結滿了果實,這些樹本就不是那種高大的品種,如今更是被壓得樹枝都要趴地下了,倒是方便了李父他們采摘。
李父摘了沒多久就覺得有點兒累,主要是昨天的魚水之歡太賣力。一生要強的李老爹立馬自己找理由,肯定不是因為他太虛,估計是昨天炕上褥子鋪的太厚,一時沒睡習慣,嗯,就是這樣。
李致遠負責收能伸手夠得著的,稍微高一些的就打發(fā)倆兒子爬樹上去摘。一下午馬不停蹄,終于把樹上的果子摘了個一干二凈。爺仨累得一屁股坐地上,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個蘋果,咔嚓咔嚓啃起來。
吃完蘋果緩了口氣,爺仨用清潔符把身上清理干凈,又是生龍活虎的好漢。
雖然累的腿都軟了,但爺仨一個比一個嘴硬,一個說:“不累,這才干了多少活?”
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就是,這樣的果樹,有多少我們就能摘多少!
嘴硬的爺仨,吃飯時不約而同的埋頭苦吃,餓死他們了都,感覺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急需補充能量。
吃了個半飽,才一個個放慢了速度,變得斯文起來,也有心情聊天了,聊著聊著就說起了屋后的大山。
白露參考后世地理位置,覺得這座離自家非常近的山應該是屬于小興安嶺外圍。不過在大靖朝,它叫龍陵山。
傳說在上古時期,這里盤踞著一條無惡不作的黑龍,后來黑龍作惡太多,被仙人斬殺。龍骨化為綿延數(shù)千里的山脈,龍血化為奔騰不息的河流……
有人說龍陵山深處有仙人洞府,也有人說龍陵山深處有惡龍的寶藏。
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無從考證,龍陵山實在是太大了,加上地形復雜、氣候多變,幾乎沒有人能活著從龍陵山深處活著走出來。
李白軒故事講的挺精彩,白露有那么一瞬間,都想進去一探究竟,但是想起這個世界,她不光要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還得守著謝大佬壽終正寢。
這倆任務哪一個都馬虎不得。尤其是謝大佬,他的神魂已經(jīng)在潰散的邊緣了,說句不好聽的,白露哪怕拼著任務完不成,都得先保住謝大佬的神魂。
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謝大佬,她可以坐視不理,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上報了,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任務。畢竟小破球和其對應的洪荒地府才是她的家。
當然人她不是白救的,且不說獎勵有多豐厚,但只說這份善緣,她以后在地府就沒人敢欺負。
這可是未來的金大腿,得抱好了,白露聯(lián)系上守在大佬身邊貼身保護的小系統(tǒng):“咱空間里有啥是大佬能用得上的,別心疼,趕緊給他用上,就當是投資了!
小系統(tǒng)無奈:“你該不會是忘了他是誰,他可是地府拘魂使,大羅金仙的修為,咱去的是修真界,又不是仙界、神界,怎么可能會有大佬用得上的東西?神魂受損、真靈破碎,除了六道輪回之力能修復,別無他法!
“你的意思是說,以后我還能去仙界、神界做任務嘍?那可不可以去洪荒啊?我聽說破碎之前的洪荒金仙多如狗、大羅遍地走,隨便在地上薅一根草都是仙品!
小系統(tǒng)呵呵:“你咋不說穿到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前呢?就你這種小弱雞,真的讓你去了洪荒,怕是用不了一天就得嘎回來?好好努力修煉吧,等你等級上去了,平行世界的洪荒也不是不能去,我可以幫你申請的。”
“統(tǒng)子,你變了,你竟然學會給我畫大餅了,還畫的那么圓、那么大,我都有點相信了怎么辦。”
小系統(tǒng)心塞,說實話都沒人信,它真的可以幫宿主申請去平行世界的洪荒,就是危險程度太高,真心不建議宿主這種菜雞去。
算了,就讓宿主以為自己是騙她的吧,這樣她就不會惦記著去平行洪荒了,那可是死亡率最高的時間,幾乎去的每一個任務者都嘎了,有的甚至連神魂都被磨滅了。
前院菜地收完白菜空著有些浪費,記吃不記打的李白軒提議繼續(xù)種菜,把白露買的菜種都種一遍,存到儲物戒指里冬天慢慢吃。
他這話讓一大家子都看向他,李白珩扶額,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歇歇多好,這傻子竟然給自己攬活?
蘇月娘瞥了二兒子一眼,既然那么想種菜,成全他:“那老二,這菜地就交給你了,正好春風化雨符你也會用了,種菜收菜就交給你了……嗯,讓你大哥給你幫忙。
我和淑慧、嵐兒明天把露兒買的夾襖、棉襖、棉褲給改改,大毛衣服也得準備起來了。遼東這邊冬天都穿羊裘,咱也得做兩件,就用露兒買的這些羊皮吧!
李致遠反應也很快:“我和露兒明天上山上山拾柴火,咱們得在入冬之前把柴火給備齊,要不然一下雪可就遭老罪了!
李白軒傻眼了:“不是,合著就我和大哥天天都要種菜、收菜。俊崩畎诅竦闪怂谎郏骸安皇俏們,是你,我是給你幫忙的。幫你是情分,不幫才是本分!
隔天哥倆苦哈哈的蹲在院子里種菜收菜。白露一身深色短打,頭發(fā)束起后包了個小方巾,褲腳扎緊,背著個大背簍,拎著斧頭跟在李父身后屁顛屁顛的上了山。
嫌拾柴火速度太慢,白露直接找了一棵碗口粗的枯樹,咔咔兩斧頭,再跺了一腳,枯樹啪嘰就倒了。
李父一看這個好,也學著她的樣子,砍了兩下又跺了一腳,樹晃了晃,繼續(xù)屹立不動。
李父有些尷尬,吃了大力丸也沒閨女力氣大該怎么辦。偷瞄了一眼白露,趁她扭頭砍樹,掄起斧頭咔咔用力砍,砍了十幾下,終于把這棵樹給砍斷了。
李父擦擦額頭上的汗,扭頭一看,他閨女已經(jīng)又放倒了兩棵:“露兒,別再砍了,今天就到這吧。哎呦,這么多樹砍了都砍了,得先想辦法把他們拖……”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白露用繩子把幾棵樹干捆在一起,拖起一頭,輕輕松松往林子外面走。
那輕松的模樣,讓李致遠不知道該說什么,忙要上前幫忙拖樹,被白露攔了:“沒事,爹您走前面唄,我忘了咱來的時候走的哪條小路了。
對了爹,您趕緊看看咱來的時候放的套子里面有沒有獵物。要是能套著野雞兔子,咱們晚上燉著吃!
說起這個李致遠來了精神,這個下套子,他可是跟之前住窩棚時的鄰居魏延學的,魏延是個武將,祖上是獵戶,不但行軍打仗有一套,打獵也是一把好手。
李致遠眼饞了許久,厚著臉皮跟他一起進山,拉弓射箭準頭不行,魏延就教他下套子。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學到精髓,還是林子里的獵物都太聰明了,自從他學會下套子,就沒有套住過任何獵物。
李致遠不死心,每次進林子都要下幾個套子練手,這回也不例外。
李致遠領著白露走到他下套子的地方,看到在套子里撲騰的肥野雞,笑的合不攏嘴:“我就說嘛,我這套子下的一點兒都沒有問題,你娘還不信,非說我沒學會,我要是沒學會,怎么可能抓到野雞呢。哎呦,這野雞好肥啊!”
白露偷笑,這是她空間飼養(yǎng)的野雞,當然肥了。她爹下的套子能捕獲獵物的可能性不大,想起上山時,老爹說起學會下套子的那個高興勁兒。白露就故意落后幾步,往套子里塞了一只野雞才繼續(xù)往里走。
李致遠拿著野雞回家好一頓顯擺,李二哥巴巴的丟下鏟子湊過來:“爹,回頭您也教教我怎么下套子唄,我天天給您套野雞吃。”
李致遠一臉不耐煩的把野雞塞給他:“你當野雞跟你一樣傻呢,還天天套,你爹我下了那么多套子,也就今天套住了。趕緊的,這野雞交給你了,宰殺干凈哈,兩個雞腿都給你。”
李二哥拎著野點頭:“好嘞,您就請好吧!崩畲蟾绾苌系赖牧嗔艘煌八M廚房:“我幫你燒熱水,分我一根雞腿!
白露把枯樹拖到后院,用斧頭咔咔劈成幾截,堆到墻角,走回前院洗洗手:“爹,后院得搭個柴火棚子,柴火就這么擺到墻角,萬一趕上下雨下雪,淋濕了,可就沒法用了!
“是得搭,等柳樹屯修房子的工匠過來時,我跟他們說,給點兒工錢,肯定有人愿意干!
隔天柳樹屯就來人了,柳沐陽的三兒子跟他有幾分像,看著憨憨的,很好騙的樣子,其實長了八百個心眼兒。
他爹是木匠,他卻喜歡蓋房子,他們家被流放到遼東后,他爹撿起老本行繼續(xù)做木匠,他干脆拉起一幫子兄弟,四處給人蓋房子。
他們這每年都要流放過來一大批人,但凡悄悄留有后手,家底厚的安頓下來后都會張羅著蓋房。
遼東苦寒,窩棚若想保暖得修的密實,加上本就是半地下的洞穴式建筑,通風差,放個屁老半天都出不去。別說流放來的人適應不了,就連本地坐地戶,但凡攢了錢都會第一時間去蓋新房,搬離窩棚!
李致遠買的那邊空地,可比他們現(xiàn)在住的院子大多了。白露和蘇月娘跟跟柳木匠溝通圖紙時,就說了自己的想法。
摒棄那種庭院深深三進五進的大宅子,蓋成三座通過垂花門連在一起的一進小四合院。
這樣她和爹娘住中間,隔壁是大哥、二哥家,這樣的設計,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空間,保證隱私,一大家子還不用分開。
按照白露家的要求,旁邊空地上能蓋兩個小院子,說是小院子,其實占地面積也不小。格局跟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土磚房差不多。
每個院子三正兩耳五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大門南側(cè)是倒座房。每一座房子都要用青磚布瓦,砌墻時澆灌的是糯米汁拌三合土。
這種方法砌墻,凝固后青磚嚴絲合縫,堅硬如花崗巖,有韌性,用鐵錘砸都砸不壞。屋里青磚鋪地,后院只鋪上走路的那部分,其余部分留白種菜。
后院也要修垂花門相通,靠右墻修廁所,左邊依次是雞窩和牲口棚子,隔一段距離搭個柴火棚。
白露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說了很多,柳家老三聽得很認真,并標注在圖紙上,再三跟她確認后,說出了需要預付的材料費,當然這個是多退少補。
白露家蓋房子是包工包料,什么都不用管,就連中午飯,他們都會自己帶著干糧。他們家需要做的就是付銀子,然后給工匠們燒鍋熱水就行了。
為了讓工匠們更加賣力的給他們家蓋房子,李致遠決定,不光要有熱水供應,每天中午給他們燉一鍋菘菜豆腐。
豆腐用豬油煎了,加入洗干凈切成粗絲的菘菜放在一起燉,多加水,出鍋時勾點芡,當成咸湯,把自己帶的窩窩頭或野菜團子往里面一泡,吃著別有滋味。
柳老三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古代“包工頭”,他不但把各項事情安排的十分有條理,一看就是提前做過功課,還跟工匠們同吃。
柳家生活水平不差,他領著這么一批人到處給人蓋房子,雖發(fā)不了大財,但收入肯定不低。但他帶的跟其他工匠一樣都是窩窩頭,除了個頭稍大一些,數(shù)量多一個,其他沒什么區(qū)別。
吃飯時端著湯碗往那一蹲,跟其他工匠有說有笑,一點也看不出他曾經(jīng)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
李致遠扭頭教導自家倆傻兒子:“多學學你柳三叔,咱們家今時不同往日,科舉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你們倆好好想想以后準備做什么。
雖然以咱家的家底,你們可以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富足一生,但那樣人可就真廢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著急告訴我,想好了再說。”
第67章 古代炮灰軍嫂9
李白珩和李白軒都不是迂腐之人, 既然父親讓他們向柳三學習,那柳三身上肯定有他們所不具備的東西。他們倆干脆端著湯碗湊到那群工匠旁邊,邊吃邊聽他們聊家長里短。
他們哥倆自從流放后, 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被流放之前, 生活對于他們來說, 就是在書院讀書、努力參加科考。
二十多歲的舉人, 在平陽縣絕對算得上是鳳毛麟角,每個人提起他們都會亂夸前途似錦。
流放后他們突然就找不到人生方向,迷茫了。不知道該怎么辦,難怪人家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們倆枉讀了那么多圣賢書, 撐起家里重擔的竟然是年幼的妹妹。
白露也聽到了父親的話,不過她覺得兩個哥哥也不必急著下決定,再過倆月, 各地藩王就都反了。
小系統(tǒng)那邊已經(jīng)確定了,下一任皇帝是謝大佬,新帝登基,必然要大赦天下, 他們家這種情況,是屬于能赦免的那種。
解除三代不許科考的限制后,她大哥、二哥肯定是要繼續(xù)科考之路,畢竟已經(jīng)都考到舉人了, 不參加一下春闈, 那么多年寒窗苦讀吃的苦、遭的罪,豈不是白受了嘛?磥韱⒅堑牡に幰崆敖o大哥、二哥安排。
跟柳三聊過之后, 李白珩和李白軒一邊積極鍛煉身體,一邊認真思考他們哥倆到底能做些什么。
白露看他倆挺迷茫, 有些不忍心:“大哥、二哥,我覺得咱們家現(xiàn)在可以暫時先不考慮怎么謀生這個問題,我從一個乾坤袋里翻出來幾本武功秘籍,要不你倆先練練?
我跟著薛家鏢局一路走來,聽說好幾個藩王都反了,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在四處奔逃。咱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自身強大起來,這樣就算遼東這邊亂起來,咱打不過也能逃得過。”
哥倆一聽白露翻出來武功秘籍了,激動的湊過來,接過她手里的幾本秘籍,翻了翻之后,李白珩拿起一本:“我練這個基礎劍法!
李白軒選了一本基礎刀法,他嫌這個名字太普通,說等他把刀法練會了,一定要改個氣勢恢宏的名字。
他倆一個選了劍一個選了刀,就剩下一本長槍白露選了,她跟著秘籍上練了幾天就耍的有模有樣,李致遠、蘇月娘是她最好的觀眾,每次她練完槍,他們倆又是端茶又是遞毛巾,主打的一個服務周到。至于倆傻兒子,有兒媳婦心疼,他們心疼閨女就夠了。
白露家房子即將竣工時,謝必安派人去調(diào)查白露一事有了結果?粗露和李家人的生平,他皺了皺眉,沒有發(fā)現(xiàn)李白露跟別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嬌嬌女……
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嬌嬌女會有那么大的魄力,千里迢迢去遼東?難道真的是蛻變了?一個人受了打擊性格完全變了?
謝必安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白露讓他覺得有那么一絲熟悉感,但他的下意識告訴自己,這一絲熟悉感對于他來說至關重要,決不能錯過。既然不能錯過,那這個人就得乖乖的待在他身邊,哪怕是用綁的。
一個女人,怎么綁在他身邊,當然是娶了,反正他也沒有喜歡的女子,至于白露的意愿,他相信,那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至于陳山,解決是好解決,但是得講究方法和策略,直接把人殺了,容易留下禍患。他淡淡的開口問道:“這個叫陳山的被抓了姓郭的抓了兵丁,現(xiàn)在還活著嗎?”
侍衛(wèi)低頭:“郭志通抓的那一批兵丁后來都被我們俘獲編入了旗軍,目前這些旗軍都打散到各個衛(wèi)所墾田,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查名冊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一個時辰后,陳山編入旗軍后所有的信息都擺到了謝必安面前,他翻了翻:“頗受百戶張萬志的喜愛,經(jīng)常領他回家吃飯,張萬志家中有一待嫁女……
告訴張萬志,盡快將女兒嫁給陳山,升他做千戶。記得,這件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務必不許跟刺史府有半分關系!
謝必安打算等陳山成親后,再謀劃一下,讓白露跟他來一場偶遇,知道他成親后要么勃然大怒、一別兩寬各自歡喜,要么肝腸寸斷、傷心欲絕,反正甭管是哪個,他倆之間都絕對不可能了。
謝必安千算萬算,就沒算到原李白露有些排斥陳山,現(xiàn)在的白露就是個做任務的,整天琢磨著怎么跟陳山聯(lián)系上,然后跟他說,他很好,但是自己不想嫁人,是李家對不起他,無論需要什么樣的補償,她都可以接受。
這廂白露發(fā)愁怎么解決自己身上的婚事,無獨有偶,那廂陳山也是左右為難,張志萬是他的師父兼伯樂,是他真心尊重并敬仰的長輩、前輩,師父獨女張苗姐更是對他關心備至、體貼照顧。
若說他對熱情潑辣的張苗姐沒有好感,那肯定是騙人的?伤砩弦呀(jīng)有了婚約,他曾拍著胸脯跟李老爺保證要一生一世照顧、呵護李家姑娘。雖然現(xiàn)在他身在遼東,可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希望有一天返還家鄉(xiāng)。如果李家姑娘一直在陳家村等他,而他在遼東娶妻生子,那豈不是做了負心人?
就在陳山左右為難時,一直對他有好感的張苗在父親的默認下,一壺酒把他灌醉,半推半就倆人成就了好事。陳山不是那種占了便宜不認賬的人,當初李致遠問他是否愿意娶自己的女兒,哪怕他知道李家攤上事了,可少年慕艾,他喜歡李白露的漂亮和知書達理,因此毫不猶豫的要娶。
現(xiàn)在他跟長相不遜于李白露的張苗已經(jīng)做了真正的夫妻,那他只有對不起李白露了。陳山不斷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提上褲子不認賬吧。張苗的身子都給了他,如果他不娶張苗,那她以后該怎么辦?
還有師父是真的把他當親生兒子在疼,他怎么能忍心讓師父失望,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只能選擇辜負李白露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以后有機會回到平陽,他肯定會好好安置李白露的。
倆人都睡在一起了,這婚事自然要趕緊辦,遼東這邊婚禮辦的都很簡單,尤其是張萬志和陳山都是衛(wèi)所的軍戶,辦兩桌酒席,請幾個關系比較近的軍戶熱鬧熱鬧,這婚事就算是成了。
張苗為什么豁得出去,主要還是軍戶、民戶不通婚,衛(wèi)所里沒有成親的軍戶是多,但像陳山這樣相貌堂堂、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沒有家庭拖累的就少了。
陳山?jīng)]有父母親人,又是自己父親的徒弟,她嫁給陳山,婚后直接住在娘家,跟找上門女婿差不多。父母也不用發(fā)愁自己嫁出去了,將來他們的無人養(yǎng)老。
房子竣工后,白露一家趕著騾車去大營府大采購,全家出動才覺得,他們一家七口坐一輛騾車屬實太極了。倆哥哥負責趕車,他倆擠在車廂外的轅座,剩下的四口人坐在車廂里。
虧得當時白露為了多塞東西,車廂做的比較大,要不然,他們四個坐在車廂里得擠成啥樣啊。一家子一致決定,到大營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一輛馬車或騾車。
李致遠一進騾馬市就相中了一匹棗紅色的馬,看著就神駿不凡,他想走上前去摸摸,賣家趕緊攔住他:“這馬是剛馴服不久的野馬,性情有些桀驁不馴,一上午它踢了好幾個買主了。我勸你慎重……”
李致遠眼巴巴的看著棗紅馬,渾身都寫滿了想要。白露借著回騾車取東西,從空間里掏出一個蘋果,走到棗紅馬身邊,掰開遞到它面前。
棗紅馬一口啃掉蘋果,濕漉漉的大眼睛瞅著白露,白露把另一半也喂給它,然后開始給它畫餅:“跟我回家,我天天給你吃這樣好吃的,你說好不好?”
棗紅馬用頭拱了拱白露,乖的像只小狗狗。白露拍拍它的腦袋:“我爹很喜歡你的,我沒銀子,得讓我爹把你買回家,以后喂你好吃的蘋果也是他,剛才我的蘋果就是他給的,你讓他摸摸你唄!
說完扭頭示意李致遠趕緊摸,李致遠如愿以償?shù)馁I到了心儀的馬。于是在買完棗紅馬后,他們家又買了一輛騾車,有騾有車那種,因為李致遠舍不得他的小紅拉車。
一家人出了騾馬市,李致遠騎馬,李白珩和李白軒哥倆各趕一輛馬車,往主街走去。
先找一家客棧入住,把騾車和馬都寄存,他們今天要買的東西有點多,準備在大營府住上一晚,明天再回。
李致遠特意叮囑小二哥一定要給他家小紅喂上好草料。白露剛才拴馬時喂了棗紅馬一顆凡品飼靈丹。這貨現(xiàn)在機靈著呢,臨走時白露拍拍它的腦袋,跟它說不許踢人,萬一把人踢壞了就把喂它的蘋果全賠給人家,它氣的用頭拱白露。
無論是在現(xiàn)代還是在古代,跟著女人逛街,都是一件痛苦且非?膳碌氖虑椤@畎珩和李白軒這哥倆以前在書院讀書,休沐回家是有數(shù)的,根本就沒有陪媳婦逛過街,從來沒有過手上拎滿東西,跟在后面無所適從,走得腿都快斷了的經(jīng)驗。
才逛了一個時辰他倆就蔫頭耷腦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再對比依舊殷勤體貼,時不時的夸蘇月娘眼光好的李致遠,他倆被母女婆媳四人嫌棄的一無是處。
從銀樓出來的母女婆媳四人沒走兩步拐進了布莊,白露挽著蘇月娘的胳膊邊走邊跟兩個嫂嫂探討做什么衣服配剛才買的首飾。
正準備踏進布莊大門,迎面陳山扶著張苗從布莊走出來,一行人直接走了個面對面。陳山看到白露一家,扶著張苗的手像是被燙到似的,飛快收了回去。
他不敢抬頭看白露的臉色,腦子里飛快的想對策。李致遠和蘇月娘對視一眼,李致遠上前一步,笑著拍了拍陳山的肩膀:“陳山賢侄,好久不見了,能在異鄉(xiāng)見到家鄉(xiāng)的老熟人,這不是緣分是什么?走走走,咱們一定要去酒樓坐坐,喝兩杯!
這廂李致遠拉著陳山敘舊,那邊蘇月親昵的握住張苗的手:“這位想必就是陳山大侄兒的媳婦吧?那嬸娘我就托大喚你一聲侄媳婦……”
說著就從手腕上褪下一只金鐲子給張苗戴上了:“咱們娘倆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嬸娘卻看你十分親切,別推辭,這是嬸娘的一點心意。
越看越覺得,你和陳山賢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露兒,趕緊來見過你嫂子。這是我女兒白露,這是你大嫂、二嫂……”
張苗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白露清麗脫俗的容貌時,她突然有些自慚形穢,白露笑著喚了一聲嫂嫂,就退后一步,站到了兩位嫂嫂身邊。
陳山最終還是沒推辭掉李致遠的邀請,一行人去了府城里最豪華的酒樓。剛進酒樓就遇到了謝必安,白露假裝沒認出他準備徑直走進去。
謝必安就是故意堵她的,能讓她裝傻充愣過去才怪,主動跟她打招呼:“白露姑娘,多日不見,可還好?”
白露汗毛倒豎,謝大佬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呢?總覺得他笑的陰森森的有些恐怖,但大佬都主動跟她打招呼了,她也沒膽子不回話,只得給她行了個禮:“刺史大人安,當日民女能找到親人多虧刺史大人幫忙,當時急于跟親人團聚,未曾向大人道謝,還望大人海涵。”
謝必安看到白露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自己說話的模樣,似乎心情很好:“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李致遠和蘇月娘對謝必安很警惕,一個刺史無緣無故對他們閨女如此客氣,說出的話曖昧含糊,絕對不是好人,他們倆就當沒聽見白露那句多謝幫忙,只恭敬的給謝必安行了禮,然后告辭。
謝必安翹了翹嘴角,越來越有意思了,他魚餌都拋了,李致遠夫妻倆竟然不上鉤,再想想他們的出身,果然世家大族培養(yǎng)出來的哪怕是庶子庶女,也沒一個是簡單的。
謝必安見好就收,反正來日方長,他對匆匆趕來的掌柜吩咐:“白露姑娘一家是咱們府上的貴客,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掌柜的點頭哈腰:“主子放心,屬下明白!闭f完恭敬的把白露他們迎上了二樓雅間。
男女分開,李致遠拉著陳山邊喝邊聊,李白珩和李白軒哥倆當陪襯。喝了兩杯酒后,李致遠主動說起了他倆的那樁婚事既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婚書,其實是不做數(shù)的,讓他別心里有負擔,以后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陳山松了口氣,他也沒想到竟然在遼東遇到了李家人。看到李白露安然無恙的那一刻,陳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若失……
再看到跟她親昵說話的刺史大人,陳山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和李白露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陳山和張苗相攜著離開后,李致遠和蘇月娘齊齊松了一口氣,這真是最好的結局了。吃了飯,一家人興致勃勃的繼續(xù)逛街,走了沒幾步,白露他們又一次遇到了謝必安。
謝必安假笑:“真的好巧,咱們竟然又遇上了!卑露沉默,裝得真像,大佬到底要干什么,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第68章 古代炮灰軍嫂10
“大人, 您深更半夜闖入我的閨房當采花大盜,應該不是讓我看您坐在這里發(fā)呆的吧?”
這個狗男人太過分了,白露雖然覺得謝必安這人有些不對勁, 但沒想到他如此邪性, 竟然膽大包天到半夜偷溜進自己房間。
大半夜睡得正香的她, 突然被小系統(tǒng)叫醒, 迷迷瞪瞪睜開眼,差點兒沒嚇得背過氣去。誰TM半夜睜開眼,看到身邊坐了一個人就那么默默地盯著你看,還TM是個男人都得抓狂。
媽呀, 真的比恐怖片演的什么床頭有人、床下有鬼的可怕太多了, 白露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砰,都快跳出胸腔了。如果不是小系統(tǒng)攔得快,她當時直接一掌打劈了謝必安這個王八蛋, 不干人事,嚇死個鬼……呸,嚇死個人了。
謝必安后知后覺得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的確來的唐突了,但轉(zhuǎn)念又理直氣壯了, 他就是為了白露著想,才深夜造訪的。
看白露一臉不忿的瞪著他,聳聳肩站起來就往外走:“好吧,我先回去, 等天亮了再登門拜訪好了!
白露急慌忙的撲下炕拽住他:“別啊, 大人您請坐,有什么事好商量, 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來來來,您趕緊坐,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寒舍簡陋怕委屈了大人!
謝必安順坡下驢、得寸進尺:“既然你都說的這么懇切了,咱也不是不能繼續(xù)商量。陳山的事兒是我替你解決的,你該怎么謝我?”
謝必安沒想到陳山另娶,白露和李家人不但不生氣,反而挺高興。他又不傻,當然知道自己之前想岔了,他這是給白露幫了大忙了呀。向來不吃虧的他,立馬就主動坦白,借機向白露邀功。
白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貨竟然幫她,雖然她不需要,但別人幫忙了,得領情,趕緊道謝:“大人是因為柳英姐姐才幫我的吧?多謝大人仗義出手,日后見了柳英姐姐,我一定要好好跟她道謝。”
謝必安似笑非笑:“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裝傻充楞有意思嗎?誰家道謝是光用嘴說說的?”
白露無奈攤手:“大人非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我跟大人無親無故,大人想要日行一善,幫我一個小忙,我感激不盡。大恩無以為報,只能日日祈禱盤古大神保佑大人長命百歲,來生結草銜環(huán)報君恩!
謝必安被她的敷衍給逗笑了:“人家都是求佛祖菩薩保佑,你倒是與眾不同。來世太遠,既然大恩無以為報,不如便以身相許吧!”
“大人這話可就是拿我逗趣了,大人是刺史,我是一個流放的罪女,您是天上的月,我就是那地上的泥,你我的身份天差地別,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豈敢肖想大人這樣神仙般的人物?這話以后萬萬不要再提……”
謝必安欺身附在她耳邊:“我從無虛言,也是真心求娶,只要你愿嫁,我以江山為聘,發(fā)誓此生只你一人共白首。想想你的父兄,你甘心他們一身才華無處施展,埋沒在這苦寒之地嗎?”
白露都快被謝大佬給逗樂了,還真是恩威并施啊,上位者的姿態(tài)拿捏的死死的。她好奇的問謝必安:“大人為何要娶我,別扯那沒用的,我要聽實話!
謝必安倒也痛快,直接實話實說:“說出來可能你不信,你的靈魂氣息讓我覺得很舒服,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就好像你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謝必安本以為白露會嘲諷他想多了,沒想到白露很鄭重地點頭:“我信,好,我嫁,大人,你要記住,是你主動求娶,可不是我哄你騙你、纏著你非要嫁。等回到地……不是,等以后不許找后賬!
謝必安翹了翹嘴角:“放心,本大人向來說到做到,你就在家安心等著吧,等我把這天下拿下,就來娶你。你那倆哥哥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回頭我給他們在刺史府安排個官職歷練歷練,等我們成親后,封侯拜相也好有理由不是?”
白露好氣又好笑,這是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耍陽謀啊。拿她兩個哥哥當人質(zhì),篤定她絕對會同意。她當然會同意,能跟著大佬歷練的機會,多難得啊,她為什么要往外推?
蕪湖,這輩子要被大佬帶飛了,這回的任務真是賺大發(fā)了,還是那句話,嫁誰不是嫁,是她占便宜大發(fā)了好不啦。俊美無雙白七爺可是地府赫赫有名的男神,他在幽冥世界受女修歡迎的程度,堪比天庭戰(zhàn)神二郎真君。
謝必安辦事效率杠杠的,第二天刺史府就來了個叫葉進卿的長史拜訪李致遠,說話客客氣氣,說是刺史大人欣賞貴府兩位公子,請他們倆去刺史府做屬官,跟他是同僚了。
一家人除了白露,都是一頭霧水,他們跟刺史府素味平生,哪來的欣賞。思及前兩天的一次次偶遇,覺得刺史謝必安無事獻殷勤,必有古怪。思來想去,李致遠覺得,還是拒絕的好,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白露就端著茶水進了堂屋。
葉進卿立馬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給白露行禮:“夫人安,夫人可有話讓屬下捎給大人?”
白露把茶盞遞給他:“告訴你家大人,我把兩個哥哥都托付給他了,讓他把人給看好了,別被人給欺負了去。”
葉進卿雙手恭敬地接過茶盞:“謝夫人……”白露扭頭看了一眼氣的要揪住葉進卿一頓胖揍的父親,笑著把另一盞茶遞給他:“阿爹,喝茶!
李致遠深吸一口氣,等葉進卿走了之后,一家子都圍了上來,急切的詢問:“露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跟刺史府扯上關系了?還有那個姓葉的長史……”
白露在心里把謝大佬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男人真的太狗了,搞得現(xiàn)在她得想法設法的忽悠……咳咳,給家人解釋。當然真實原因打死不能說,左右謝必安不在,她就自由發(fā)揮吧。
李家人聽到的版本就是謝必安對她一見鐘情,派人調(diào)查過他們家的事兒,知道她并不喜歡陳山,主動出手幫忙解決了陳山的事兒,后又拿這事兒邀功。又許下承諾以江山為聘,等他登基為大靖皇帝,就迎娶她為皇后。
聽完所有人都沉默了,謝刺史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自家閨女(小妹)是漂亮沒錯,可她還是個沒有及笄的黃毛丫頭,得病成啥樣,才能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一見鐘情?還有,一個小小的刺史,口氣還不小,江山為聘,他咋不上天。
只有聽白露說起過謝必安身世的李致遠和蘇月娘相信,謝必安既然敢說出這樣的狂言,那他必然是有所準備。
許久后李致遠打破了屋里的沉默:“這件事爹不同意,露兒,你還是個孩子,別管他以什么為聘,爹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
蘇月娘也反對這樁婚事:“且不說你們倆年齡的差距,就說家世,相差太大了,齊大非偶啊!”
白露挽住蘇月娘:“娘,女兒已經(jīng)決定了,嫁給謝必安。女兒想好了,反正早晚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嫁給謝必安其實是女兒賺了。他是刺史,又是先太子唯一的子嗣。只要他坐上那個位置,爹就是承恩侯,以后看哪個還能隨意拿捏咱們家。
經(jīng)此一事,女兒明白了,只有站得夠高,成為掌權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才不會被人欺辱。哥哥,這是個機會,去了多聽多看多學,誰敢欺負你們,別客氣,直接打回去。
你們也別這么嚴肅,這事兒其實說來也不復雜,他謝必安不是說了江山為聘嘛,那在他登上那個位置之前,是別想我嫁他的。如今天下大亂,遼東屬于他的管轄范圍,最起碼咱們有了偏安一隅,至于以后的事,等他真當了皇帝再說吧。”
白露說這話時那叫一個漫不經(jīng)心,李致遠和蘇月娘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雖然這樣想有些不地道,他們的小閨女對謝必安真沒有多少的情愫,或者說她年齡還小,還不到情竇初開的年紀。
他們現(xiàn)在想法挺糾結的,一方面希望戰(zhàn)亂早點平息,謝必安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如果是其他藩王坐上皇位,平叛遼東,他們不但得不到大赦,還會被充入軍戶。可若謝必安真的成功了,要娶露兒,他們就真的攔不住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也攔不住,算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隔天李白珩和李白軒一身青色長袍,趕著騾車去了大營府,李二哥不想趕騾車,他想騎李父非常寶貝的棗紅馬,被李父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塞給李白珩五百兩銀票和一些碎銀子:“想騎馬,你們倆自己去買吧,我的小紅,除了你娘和你妹,誰都不借!
李白珩拽著李白軒上了騾車:“爹有多寶貝他的小紅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動不動就逗他。想騎馬還不簡單,先去刺史府見見謝必安,找個院子安頓下來后給你買!
兄弟倆風塵仆仆趕到府城,到了刺史府門前,跟門房說明來意,立刻就有小廝來牽騾車,另有一個機靈的小廝領著他們進了刺史府,邊走邊跟他們介紹。將他們領到前院書房,小廝恭敬地對前院的侍衛(wèi)回稟:“李哥,他們二人是新來的屬官,姓李,來拜見大人。”
李侍衛(wèi)沖小廝點點頭,轉(zhuǎn)身將李白珩和李白軒請進了書房:“主子在書房等二位公子,公子請。”
李白珩和李白軒進了書房,看到坐在書桌后面批公文的謝必安,雖然對他叼走了自家小妹非常不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上恭恭敬敬地給謝必安行禮:“小子李白珩(李白軒)拜見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安。”
謝必安起身快步走到他們身邊:“都是一家人,兩位哥哥不必多禮,以后喚我子瑜便可!
李白珩和李白軒心里好氣啊,真不想跟你一家人啊喂,但看著笑面虎似的謝必安,他倆背后一涼,能屈能伸,順水推舟喊了一聲子瑜。
謝必安滿意兩個大舅哥的上道,到了他的地盤上,那就得聽他的,有這倆兄弟在,不愁媳婦不乖乖投懷送抱。
本來謝必安只是想把人拘在身邊看著,但不知怎么滴,看著白露憋屈又不得不討好自己的小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愛。尤其是在他說了那番自己都覺得荒唐的話之后,白露毫不猶豫的點頭相信他后,他就知道,她是懂他的。
雖然他不懂得如何去愛人,但他想自己是愿意努力去愛上白露,他太渴望擁有自己的家。猶記得父親的戀戀不舍、母親的淚眼朦朧,他們一遍一遍的告訴他,雖然以后父親母親無法陪著他長大,但父親母親很愛很愛他,叮嚀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義父待他如親子,但在他心里,太子府才是他的家,父母才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太子府覆滅,他再也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家。
他孤獨了太久,久到他不想錯過白露身上那一絲讓他感覺很安心、很親切的存在,強取豪奪也好、費盡心機也罷,他本就是一個卑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無法接受白露的拒絕,幸運的是白露沒有拒絕他,哪怕知道自己想娶她的目的不純,還是愿意嫁給他。
謝必安籠絡人心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廟溝離府城幾十里路,李白珩和李白軒兄弟倆不可能天天趕著騾車來回跑。他派人兄弟倆安排了住處,就跟刺史府隔一條胡同,兩個緊挨著的兩進宅子,從花園的墻上掏個垂花門,兩家就變一家了。
刺史府的管家更給力,派人把宅子打掃干凈,還派了調(diào)教好的丫鬟和小廝過去侍候。李白軒這個憨憨沒少跟李白珩念叨,說刺史府的屬官待遇實在是太好了,又是給安排宅子,又是給送丫鬟小廝,就連馬匹他們倆都不用買,直接去刺史府馬廄里隨便選。他挑的那匹白馬絲毫不比李父的小紅遜色。回頭休沐,他一定騎回家好好顯擺顯擺。
李白珩都懶得搭理這個蠢貨,不是刺史府的屬官待遇好,是謝必安那個混蛋賄賂他們的好不好?他謝必安不就打著討好他們兄弟倆,借機討好小妹的目的嗎?
哼,做夢!他們李家的女婿可不是好當的。受制于人的滋味真的不好過,難怪小妹想站在高處,想做翻云覆雨的掌權者。他也想,被人拿捏、不敢反抗的滋味真的太難受。
第69章 古代炮灰軍嫂11
刺史府屬官每五日有一日可以回家看望父母和妻兒、更衣洗澡, 意思就是連上四天班,可以放假一天。
算下來,一個月能休息六天, 說實話比后世打工人還要幸福。就像當初剛考公上岸的白露, 雖然說是雙休日, 可作為新入職的菜鳥, 她的周末要么是各種學習,要么是各種開會,反正是不讓你閑著,私企加班就更是家常便飯了。
這哥倆在府城上班, 又給分了住處, 蘇月娘就發(fā)話讓白露兩個嫂子也搬到府城去。一來不用夫妻分居兩地,二來,就是防著丫鬟啥的爬床。
這在古代可真是不稀奇, 也就是李致遠自己愛重蘇月娘,帶了個好頭,堅決不納妾,蘇月娘這個婆婆又比較開明, 她自己夫妻感情好,自然也不會給兒媳婦添堵。加上李白珩和李白軒長年在書院讀書,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外界的花花世界。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是刺史府的屬官, 加上跟謝必安的關系, 哪怕他們沒有納妾的心思,架不住有人上趕著送上門。尤其是聽說刺史府的管家給他倆各送了兩個丫鬟后, 蘇月娘的心立馬就提起來了,毫不猶豫的把兩個兒媳婦打包掃地出門。
都成家立業(yè)了, 各自過自己的日子去吧。頂立門戶過日子,銀子是少不了的,米面糧油,布匹和珠寶首飾也不能缺,白露也是為兩個哥哥的幸福操碎了心。
每個嫂子都塞過去金銀各一箱,銀票一沓,玉鎖空間里有的都給備了一份,讓她們收進儲物戒指里不說,私下還塞給兩個哥哥各一千兩銀子當私房錢。把李二哥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恨不得為白露上刀山下油鍋。
不是白露瞎大方,實在是她們李家家底厚著呢,李致遠的嫡母也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一份讓她不顧體面都要謀奪的家產(chǎn),可想而知有多豐厚。當初李致遠的生母為何要給他父親做妾室,就是為了保住自家的萬貫家財。
她是家中獨女,父親年邁,家族各房虎視眈眈,都等著她父親去世后,瓜分她們家的家產(chǎn)。無奈才會給時任知府的李父當妾室,有李知府當靠山,李致遠外祖把家產(chǎn)全都當嫁妝給女兒當陪嫁,沒人敢吱聲,畢竟破家縣令、滅門知府可不是好惹的。
李致遠成年后把一部分財產(chǎn)送給了他爹當私房,順利分家。他送出去的那部分,只是冰山一角,白露大概算了一下,給她當嫁妝帶走的就有幾十萬之巨,加上她從老宅假山下的密室里挖出來那幾十箱金塊銀錠,百萬家產(chǎn)絕對是有的。
原女主撿走她的家傳寶物,得了她的幾十萬嫁妝,還造謠她被土匪侮辱,凄慘自盡,怎能讓她不恨。想起原女主,白露讓小系統(tǒng)定位女主,了解她的情況。
小系統(tǒng)很快傳來消息,陳大丫死了,那個異世之魂已經(jīng)奪舍過一次,已經(jīng)沒有重來的機會了,她上輩子造了不少孽,就算僥幸穿回現(xiàn)代也是嗝屁的命。
白露滿意的切斷跟小系統(tǒng)的聯(lián)系,讓它繼續(xù)守著謝必安,還警告它,如果再偷溜號出去跟系統(tǒng)妹妹約會,就要扣它的工資了,還要罰它交出所有的藏寶。
小系統(tǒng)有些心虛,它自掏腰包給謝必安套上了個保護罩,然后就趁機偷溜約會去了,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謝必安偷偷調(diào)查白露,等到它發(fā)現(xiàn)謝必安突然出現(xiàn)在大廟溝,趕回來只來得及叫醒白露。
偷溜的事兒暴露了,宿主坑走了它的私藏不算,還整天叨叨它,哎,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保護罩也是要花積分的好不啦,真是虧大了,哭唧唧的小系統(tǒng)這回是不敢再溜號了。
白露摟住蔫頭耷腦的小團子:“你乖乖的守著謝必安,等這次交了任務,我分你一半積分和功德,讓你再升一級怎么樣?”
私房癟了不少的小系統(tǒng)立馬為了積分和功德拋棄了它剛勾搭上不久的系統(tǒng)妹子,妹子什么時候都能泡,功德和積分想掙可難了,尤其是現(xiàn)在宿主空間里幾乎啥都有,不在系統(tǒng)商城里消費,它沒有回扣可吃,只靠任務分成,窮得都快吃土了。
哥哥嫂嫂定居府城,家里就剩下白露一家三口,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逍遙自在。原本搬到新蓋的小院后,這邊土磚房是打算扒掉重新翻蓋的,畢竟當初設計的就是三處青磚小院,F(xiàn)在叫停了,土磚房那邊變成了倉房,平時放些柴火。
謝必安隔三差五的來,現(xiàn)在各路藩王都反了,似乎只有他穩(wěn)坐釣魚臺,其實則不然,大靖朝大部分的兵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藩王不過是為他沖鋒陷陣罷了。
他手上握著肅帝上位后就隱遁不見蹤影的羽林軍和虎賁軍主力,這是先太子為幼子留下的后手。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軍中各部都是他的人,只要他愿意,這大靖江山隨時都能易主。
也就白露會覺得這場仗他要打很久,開玩笑,如果他要打七八年才能登基為皇,那豈不是要七八年以后才能娶上媳婦兒。
白露的及笄禮都是在京城辦的,彼時,謝必安登基為帝正好一個月。這場及笄禮辦的極為隆重,京城人盡皆知,白露是板上釘釘?shù)奈磥砘屎蟆?br />
未來皇后的及笄禮,收到了帖子的自然要來,沒有收到請?zhí)牟?#8204;請自來,真真叫一個熱鬧。
及笄后第二天,謝必安就親自來送聘禮了,李致遠和蘇月娘雖然舍不得閨女,但比起把閨女留在身邊,他們更希望閨女能夠幸福。
兩年的溫水煮青蛙,李致遠和蘇月娘也算是接受了謝必安這個女婿,除了為人霸道了點兒,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帝后大婚,是宮里的頭等大事,這場浩大的婚禮,文武百官是主力,他們一手操辦,完成一應的禮儀,尤其是先太子留下的那些個對謝必安忠心耿耿的老臣,那是個個忙的腳不沾地。而謝必安和白露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他倆啥也不用管,只需要按照既定流程走就行了。
李致遠和蘇月娘,為白露準備的嫁妝極為豐厚,加上謝必安送來的那一車車聘禮,十里紅妝都打不住。果然,大婚前一天往宮里送嫁妝時,第一抬嫁妝已經(jīng)入宮,最后一抬卻還未出李家大門。
大婚后謝必安沒有急著跟白露圓房,一來是因為忙,接連幾年戰(zhàn)亂,土地荒置,到處都是流民。打天下容易,真要把天下好了可就難了。
二來就是他想先跟白露培養(yǎng)一下感情,之前只顧著把人扒拉到身邊來,算計來算計去的,白露雖然嫁給他了,可對他沒有任何情愫可言。
他渴望的是像父親母親那樣夫妻恩愛,而不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帝后。
皇宮里的主子就他倆,大婚后,白露跟著謝必安一起住在乾清宮。前朝沒人敢跳出來說有違祖制。
謝必安可不是被追封為景帝的先元良太子,那般好性子的人。手握羽林軍和虎賁軍兩大利器,但凡敢倚老賣老對他指手畫腳的,要么一擼到底回家吃自己的,要么就是直接拉出去砍了;屎笞∧,那是皇帝該操心的事,他們就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都說半部論語治天下,在白露看來,不過是一個善良的謊言而已,說白了就是上位者用來愚弄老百姓的。律法才是穩(wěn)定天下的基石,而道德則是滋養(yǎng)人的內(nèi)心。只有律法嚴明,才能保證政令暢通、令行禁止,大靖朝的沉疴痼疾由來已久,如今搞其身正、不令而行,根本行不通。
就好像現(xiàn)在大靖朝有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攥在世家、鄉(xiāng)紳手里,他們多有功名在手,大片大片的土地不用交賦稅,不用出徭役。而與之相反的是貧民,家里土地少得可憐,卻要承擔高昂的人頭稅和沉重的徭役。
要搞土地整改,用道德感化那些世家、鄉(xiāng)紳有用嗎?肯定是沒用的。怎么辦,白露直接慫恿謝大佬重新修訂大靖律法,嚴格限制士紳名下土地數(shù)量。秀才、舉人減免徭役賦稅的待遇大幅度削減,秀才可免除十畝地丁銀,家中可免除一人的徭役。
舉人可免除五十畝地丁銀,免除兩人徭役。嚴禁通過將農(nóng)田低價售賣或捐贈的方式掛靠到秀才和舉人名下逃避地丁銀,一旦查處,雙方農(nóng)田全部充公,革除功名,永不錄用。
又參考四大爺制定的攤丁入畝,將之前的人頭稅修改為,將丁稅平均攤?cè)胩镔x中,征收統(tǒng)一的地丁銀。世家大族不滿意,不滿意就走人,只要不在大靖的國土上,你想上天都沒人管。
只要你是大靖朝的子民,你就得遵守大靖朝的規(guī)矩。有些老臣說皇上初登大寶,就大肆修改律法怕是會引起民憤,被白露洗腦的謝必安很有昏君的潛質(zhì),
毫不客氣的開懟:“民憤?老百姓才幾畝地,他們不交人頭稅、不用承擔不屬于自己的苛捐雜稅,怎么會憤?以前肅帝是什么規(guī)矩,朕不管,朕的天下,朕說了算,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服就憋著。
著各州、府、縣,所有土地必須登記造冊,自查下轄有無秀才、舉人有無侵占、掛靠土地。如果有,則限期三天整改,否則一律革除功名,名下所有土地充公!
為了監(jiān)督各地土地整改情況,六部之外成立督察部,督察部特招了一批在家招貓逗狗、無事生非的官二代,經(jīng)過半年的培訓,這些二代們脫胎換骨,整天被忠君愛國洗腦,一個個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事業(yè),讓整天嫌棄他們的父母大吃一驚。
他們分成十組,奔赴各地,拿著尚方寶劍巡查各地土地整改情況,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弄虛作假、謊報、少報者,所在地縣令一律就地革職,永不錄用。
收回的土地整合,以工代賑在各地修建起一個個超大的皇莊,統(tǒng)一安置流民。農(nóng)莊建成之后,這些流民可拿著皇莊給的路費返回家鄉(xiāng),也可統(tǒng)一落戶在皇莊,優(yōu)先租種農(nóng)莊的田地,頭一年免租金,還免費發(fā)放高產(chǎn)良種土豆、玉米和紅薯。
收獲季來臨之前,農(nóng)莊一天有兩頓免費的餐食,想敞開肚皮吃不可能,但基本能吃飽。新良種收獲后,上交六成,其余歸農(nóng)戶自己。能吃飽,有土磚房遮風擋雨,有田種,這樣的好事,那些流民也不傻,自然要落戶皇莊。
等到皇莊迎來了收獲季,畝產(chǎn)一千斤的玉米,兩千斤的土豆、三千斤的紅薯震驚了整個大靖國。世家大族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想方設法想搞到高產(chǎn)良種。但他們折騰了一圈,啥也沒撈著。
皇莊直屬戶部統(tǒng)管,在皇上沒有發(fā)話前,良種根本就不許出皇莊,六成收繳入糧庫,各家留夠自家的口糧,其余可賣給皇莊,高價回收、統(tǒng)一儲存。
收完秋糧,江南繼續(xù)種稻子,北方要種冬小麥了。各地皇莊種的依舊是朝廷統(tǒng)一發(fā)放的高產(chǎn)良種。就這樣忙碌了幾年后,大靖朝的底層百姓終于能吃飽穿暖,手里有了余錢,很多人都買下了租種的田地。皇莊平價賣地給農(nóng)戶,農(nóng)戶如果要賣地,也只能賣回給皇莊,不允許私下買賣土地。
大靖朝現(xiàn)有耕田已經(jīng)全部造冊完畢,以后開荒出來的農(nóng)田也會登記造冊。但凡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去衙門登記置換新頒發(fā)的土地證者,農(nóng)田將充入國庫。
緊接著又開始在全國范圍內(nèi)禁制私下買賣土地,如果要買賣土地,必須要在官府備案,并要繳納過戶費,由雙方承擔,否則將不予辦理更換土地證。
再厲害的家族也不敢跟國家機器對抗,只能乖乖認慫,謝必安也因此落了個抄家皇帝的“美名”。國庫充盈了,白露就更能折騰了,國庫出銀子,建立鎮(zhèn)學。
鎮(zhèn)學分女部和男部,女部教刺繡、紡織、裁剪制衣、毛線編織等,成績合格者根據(jù)特長直接分配到各地皇莊建的工廠里。
男部教算術、木工、工科、基礎武術入門等,根據(jù)學生的特長分班教學。男部每天都有軍事訓練,這是為廢除軍戶制做鋪墊。
白露覺得軍戶制必須得廢除,一朝被劃為軍戶,子子輩輩都得服兵役太殘忍。保家衛(wèi)國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這個國家又如何長治久安?
宋朝的募兵制可以借鑒但不能照搬,可以參照后世,讓老百姓認識到,當兵光榮,農(nóng)家子弟去服兵役期間,除了頓頓吃飽飯、月月有餉銀、一年四季統(tǒng)一發(fā)制度,其家人可減免徭役賦稅,具體數(shù)額參照秀才。
除此之外,各地建立民兵連,農(nóng)時墾田勞作,閑時訓練,訓練時飯管飽,發(fā)物資補助,所出物資由各地皇莊承擔。
要想富、先修路,白露提供方子,謝必安選派能工巧匠,成功研制出水泥。從京城輻射全國各地,先修連接各地的國道,參與修路者,三餐管飽,每日另發(fā)一張糧卡,憑此卡可去各地皇莊領兩斤細糧三斤粗糧,或十斤粗糧。
修路本就選在農(nóng)閑時進行,就算沒有糧食補助,沖著三餐管飽,都有不少人來工地報名。人多力量大,加之水泥產(chǎn)量上去后,許多地方同時動工,一年時間,修完了京城到各州府及邊關要塞之間的所有國道。
國道修建時參考秦直道,路面最寬處五十米,一般寬二十米左右。順著國道,每三十里修一處驛站,遇到邊關加急,戰(zhàn)馬時速可達百里。八百里加急的傳送速度,比之前快的不是一星半點。
國道上不許晾曬糧食,任何人不許以任何形式占用國道。國道中間行駛馬車,行人不許靠中間行走,馬車遇到行人要避讓等等。
國道的開通后,各地衙門成立官方馬車行,改良后的拉客大馬車來往各地,百姓出行比以前便捷、安全。
隨著各種政策的推行,謝必安也變得越來越忙碌。而白露這個始作俑者,就動動嘴,反倒成了最悠閑地那一個。閑來無事溜出宮陪父母吃吃飯,聽宮女唱個小曲,聽個評書就是她的全部日常。
謝必安不開心,他忙得都沒時間跟白露培養(yǎng)感情了。當皇帝的不開心了,他就可這勁兒的折騰手底下的那些大臣。
就連白露親爹承恩公李致遠都被女婿抓了壯丁,國子監(jiān)改制的事情全權負責。李致遠回家就跟蘇月娘訴苦:“謝必安這個小兔崽子肯定是嫌露兒回來的太勤了,故意折騰我的。”
蘇月娘勸他:“算了,你女婿現(xiàn)在是皇帝,一言九鼎,跟他對著干只會讓露兒為難,反正你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去吧去吧!
蘇月娘早就想把李致遠踢出去工作了,整天膩歪在一起就算是老夫老妻也會煩的。她現(xiàn)在和以前的小姐妹聯(lián)系上了,沒事大家一起去做做美容,然后去園子里喝茶、打打牌,偏李致遠沒眼色,去哪都要管、都要跟,早就煩他了好吧。
謝必安拉了一眾壯丁,手頭上的事兒全都分了下去。整個人閑下來就想帶著白露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白露一聽,在京城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多沒意思,反正路現(xiàn)在修好了,去各地走走,看看治下百姓生活究竟如何。
謝必安和白露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帝后出宮,不帶人是不可能的。兩個近侍小太監(jiān)負責輪流趕馬車,暗衛(wèi)偽裝成家丁騎著馬拱衛(wèi)四周,悄默默的出了京城。
第70章 古代炮灰軍嫂12
宮里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老總管, 這位老總管是先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當初他受先太子所托,抱著謝必安帶著調(diào)動羽林軍和虎賁軍的虎符從密道逃命, 投奔楊老將軍。
肅帝登基后一直追殺他們, 他們為了給謝必安有個好的生長環(huán)境, 就領著羽林軍和虎賁軍跑到平陽, 把黑虎山的土匪窩給占了。從此黑虎山表面上是土匪,暗地里卻從未停下招兵買馬、培養(yǎng)人手,尋找機會殺了肅帝為先帝、先太子報仇。
在老總管心里,謝必安就是他養(yǎng)大的親孩子, 走到哪, 他就跟到哪。之前刺史府如此,現(xiàn)在謝必安當了皇帝,還是如此。
進宮后, 老總管就成了大內(nèi)總管,宮里的事兒一把抓。其實說起來,宮里的事兒真不復雜,攏共就倆主子, 能忙到哪里去,操勞半生的老總管終于能松口氣了。
結果發(fā)現(xiàn)這口氣松得還是太早了,倆主子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他老頭子看家。老總管唉聲嘆氣的替他們善后, 沒辦法, 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自己疼,小主子前半生過得太苦了, 這如今天下安定,皇宮里有沒有皇帝坐鎮(zhèn), 其實也沒差多少……吧……
臨走謝必安又坑了兩個大舅哥一把,李白珩這個吏部尚書作為六部之首,本就忙得腳不沾地。謝必安領著媳婦出遠門了,六部呈上來的折子直接就送到了他的案桌上,美其名曰讓他攝政。
李白珩氣的咬牙切齒,自從上了謝必安的賊船,他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人謝必安還振振有詞,你是我未來兒子的嫡親舅舅,你現(xiàn)在干的都是給你外甥干的,關我什么事?
李白軒更慘,京城九門提督是他,京郊豐臺大營還是他管著,手握兵權、威風八面。他不又造自家妹夫的反,也不想獨攬朝政。這兵權在他手里,除了讓他更忙更累,其實沒什么用。
他爹是承恩公,他妹是皇后,就算是他再努力,家里的爵位也是升無可升了。既然升無可升為什么還要努力?
他是真想躺平,無奈謝必安這個周扒皮妹夫,太能忽悠人了,當初把他忽悠的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讓領兵就領兵,讓當九門提督就當九門提督。等回過神木已成舟,說什么都晚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謝必安這個人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心眼兒,他要是真想算計誰,把人玩兒死了,人臨死前還會對他感恩戴德呢。
白露和謝必安一路向南,也不急著趕路,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和美麗的風景都會停留個一到兩天。天□□夕相處,日久生情好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謝必安長相俊美,跟他在小世界里談一場戀愛,白露覺得不虧。
就這樣倆人在外溜達了小半年,因為白露懷孕才慢慢往回走。白露能吃能喝,除了輕微的嗜睡沒什么不適。謝必安放心不下,不敢加快回程的速度,就飛鷹傳書回京城,命羽林軍護送御醫(yī)、乾清宮宮女、嬤嬤星夜兼程,盡快與他們匯合。
宮中老總管收到信,驚喜萬分,皇后有孕,大靖要有太子了。老當益壯的總管大人把宮里宮外指揮得團團轉(zhuǎn):“把皇上的龍輦帶上,皇后有孕,坐那個寬敞舒服,多鋪幾層羊毛毯,要那種厚的,那個才軟和……
皇后慣用的東西都帶上,多什么多,又不讓你們去拉車,費什么話。你們幾個給我牢牢記住了,一定要侍候好皇后。還有把常用的藥材都帶上,去,把太醫(yī)院的御醫(yī)都找來……缺什么趕緊麻溜地的說……嗯,我記得皇上私庫里有幾株百年以上的好參,帶上,靈芝需要不?帶著吧,有備無患……燕窩也帶上……”
這也讓帶著,那也得帶上的結果是,等隊伍出發(fā)時馬車隊那叫一個浩浩蕩蕩。要不是他要在宮里坐鎮(zhèn),順便把乾清宮再給拾掇一下,早就跟著一起去了。
為了盡快趕去跟謝必安一行人匯合,一行人晝夜不歇,沿途驛站只在該換馬時暫停,馬歇人不歇,謝必安寫完書信交代送往京城時,白露睡得正香,他也就沒跟白露提,怕她嫌麻煩,不讓勞師動眾。
白露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換馬車了,謝必安倚在她身邊看書,看到她睜眼,趕緊扶住她:“是睡得不舒服嗎?餓不餓,燕窩粥一直在泥爐上熱著,要不要喝點兒?”
白露打了個哈欠:“什么時候換馬車我怎么不知道?龍輦不是在京城嗎?你不會讓人帶著龍輦趕過來了吧?”
謝必安笑笑不語,聽見龍輦里的動靜,白露身邊的大宮女翠珠掀開簾子探進頭來:“娘娘……”白露嗔了一眼謝必安:“你呀,可真會勞師動眾,我都說了沒事,不就是懷孕了嘛,真不用這么大驚小怪,我身體好著呢。”
謝必安給翠珠打了個手勢,翠珠躬身上前,跪在白露身后,給她披上外袍,拉開小抽屜,拿出梳子,給白露把散開的頭發(fā)梳通,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皇上是擔心娘娘您呢,您如今今時不同往日,懷著小太子、小公主呢,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奴婢知道要來侍候娘娘不知道有多高興呢,總管大人說讓翠紅留守宮中,她難過得直抹眼淚,說想娘娘了。奴婢這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才爭到了趕來侍候娘娘的名額,您可不能趕奴婢回去。”
白露忍不住笑出聲:“行啦,來都來了,不會趕你們回去的。來的不止你們吧?”
謝必安把白露輕摟到懷里:“露兒果然聰明,我不放心你跟孩子,就讓御醫(yī)也一起來了,翠珠,宣御醫(yī),讓他們都進來給皇后診診脈!
幾個老御醫(yī)輪著進來給白露診脈,診完脈又在外面商量了一會兒,才來回話,說白露的身體很好,不用開藥,只需要飲食上做一下調(diào)整。
白露掀開簾子,一看外面烏泱泱來了這么一大批人,得,趕緊回京,這么多人,走到哪都有得折騰。還真讓白露說著了。羽林軍趕路那么大的動靜,加上中間那明晃晃的龍輦,沿途各州府哪里還不知道這是皇上的御駕到了。
一個個唯恐跑得慢了,都來請安拜見。白露嫌麻煩,回程的路讓加快速度,水泥路平整,加上龍輦鋪那么厚,無論是坐躺都感覺不到顛簸。
謝必安也終于同意加速,小半個月的路,他們一周就趕回了京城。剛回宮還沒坐下,白露爹娘就進宮了,蘇月娘戳著白露的腦袋:“娘早就跟你說了,成親后別急著生孩子,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不知道年齡太小生產(chǎn)對身體不好嗎?你這還是雙胎……”
白露自知理虧,摟著蘇月娘撒嬌:“娘,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外孫急著要來看這個世界那能怪我嗎?娘,您要是不放心就留在宮里陪我唄!爹也能住宮里啊,這宮里那么多宮殿空著也是空著呀,陪我住宮里吧?”
蘇月娘是真不放心,加上白露的撒嬌大法,她麻溜地回家收拾個小包袱,進宮陪女兒小住去了。李致遠在國子監(jiān)忙了一天,回家一看媳婦沒在,一問才知道進宮陪自家閨女去了。
大靖朝皇后的寢宮是坤寧宮,當初為了謝必安大婚,老總管讓人把坤寧宮翻修了一遍,修得那叫一個富麗堂皇,結果她進宮后一天都沒去住過。
蘇月娘進宮陪產(chǎn)總不能陪著她一起住乾清宮吧,于是白露趁著謝必安上朝去了,麻溜地吩咐宮女太監(jiān)給她搬家,她要搬到坤寧宮去住,這樣她娘進宮后就可以住在坤寧宮偏殿。
謝必安回去一看媳婦常用的東西都挪走了,也跟著搬到了坤寧宮,主打的就是一個,媳婦走到哪,他跟到哪。仔細一想,以后有了孩子住乾清宮確實不合適,畢竟經(jīng)常有大臣出入乾清宮書房。
打這開始,謝必安就長住坤寧宮了,乾清宮直接當成書房,早上上朝后在乾清宮處理一下奏折,忙完就下班回了乾清宮。
至于幾點下班,他是皇帝,他說了算,奏折批不完不要緊,直接讓人送去大舅兄李白珩,美其名曰朕要回去陪露兒,她現(xiàn)在懷著雙胎,一會兒看不見朕就想朕。
李白珩咬牙切齒的批著折子,謝必安這個王八蛋越來越不要臉了,但凡他不想批折子總能找出這樣那樣的理由……呸,昏君……呃,剛罵了一句,李白珩突然一激靈,如果謝必安是昏君,那自家妹妹豈不是勾了昏君魂兒的妖后?
呸呸呸,他妹兒才不是妖后,是賢后……謝必安這是知人善用,對,就是知人善用,別看他看似把事情都推給六部,但六部尚書,哪個在謝必安面前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包括他,都被謝必安這個王八蛋拿捏得死死的。
用白露的話說,謝必安是有上位者的威儀,沒錯,就是威儀,他就往那一坐,看似云淡風輕,但那些朝臣有一個算一個,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更別說像肅帝和之前的睿帝在位時,那些御史動不動能以死明鑒,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肅帝也不得不受拿捏,否則讓那些老御史撞死在大殿上,他可真就成昏君了。
到了謝必安登基,他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哪怕都說出愛干就干,干不了就滾蛋。朕不要你以為,朕要朕以為這種頗有昏君氣質(zhì)的話,那些御史都不敢冒頭,更別說撞柱了,不存在的,他們怕自己要是說出來,謝必安能讓人摁著他們趕緊撞。
李致遠在家孤枕難眠了幾天后,破罐子破摔,拎著行李也進宮了,找到謝必安:“皇上,咱打個商量,要么你說服露兒讓你岳母出宮,要么我就賴你這兒了!
謝必安攬著老岳父的肩膀:“您要不就住宮里得了,總讓岳母住偏殿,小婿也覺得不好意思。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和岳母搬到慈寧宮住,露兒懷的可是雙胎,等孩子出生后,您和岳母是不是得幫著帶孩子?”
李致遠本來是要拒絕的,但謝必安一句帶孩子拿捏住他,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從心:“可以,不過國子監(jiān)的事兒你得找人接手。”
謝必安搖頭:“那不行,那么大的國子監(jiān)我上哪找人接手去,岳父大人要想致仕得先培養(yǎng)好接班人才行。”
翁婿過招,李致遠又一次輸了,謝必安鬼精鬼精的,什么讓岳母住偏殿不好意思,他是嫌自家媳婦住的離露兒太近,這家伙在露兒的事兒上那是極為霸道。
讓他們夫妻進宮給帶孩子倒是真心的,一方面是怕倆孩子累到露兒,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讓露兒注意力往孩子身上多放。嘖嘖嘖,小氣的男人真可怕,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第71章 古代炮灰軍嫂13
一般雙胎懷的肯定要比單胎艱難, 但白露懷的這倆孩子仿佛是來報恩的,在肚子里時那叫一個乖,從頭到尾除了嗜睡、能吃, 她完全沒有任何不適。
說實話, 她其實沒打算這么早就生孩子的, 最開始的時候, 她甚至只打算跟謝大佬做有名無實的假夫妻。謝大佬跟小世界遇到的男的還不一樣,他們倆算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謝大佬不是她的直屬上司。但地府十大陰帥,是她們這些小鬼頭仰望的存在, 跟這樣的大佬扯上關系, 她有些膽怯。
后來日久生情,她被謝必安算計,狗壯慫人膽, 把人吃干抹凈后,被逼著負責任。索性心一橫愛咋咋地吧,反正大佬要找她算賬也是回地府之后的事兒了。
這次雙胎她沒有吃過任何促孕的丹藥啥的,純屬巧合。小系統(tǒng)告訴她, 懷的是龍鳳胎,這就更是巧合了。雙胎也成,一次把任務完成了,她是不會再生了, 尤其是謝必安是皇帝, 她如果以后再生,生的是男孩, 長大以后兄弟倆爭那個位置咋辦,他們做父母的豈不是夾在中間為難嘛!
這倆孩子懷得容易, 生的時候也不折騰,不到一個時辰,兩個小胖娃就呱呱落地,哭的嗓門那叫一個大。
老總管激動的跑去給被追封為先帝的元良太子上了幾炷香:“主子,您今天當爺爺了,皇后娘娘生了對龍鳳雙胞胎,一男一女湊成一個好字。您和太子妃娘娘若是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小小主子平平安安……”
老總管對著元良太子和太子妃的牌位絮絮叨叨說了很長時間。臨走前,還不忘用干凈的毛巾把元良太子和太子妃的牌位擦干凈,出門后又是那個嗓門特大、特能吆喝的總管大人。
白露生完孩子吃了一顆回春丹,現(xiàn)在的精神頭特別足,倚在床頭,她讓翠紅她們把兩個孩子抱過來給她瞅瞅。
結果翠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白露直接急了:“孩子呢,我讓你把孩子抱過來……”
謝必安三步兩步從外間走進來,扶住白露哄:“露兒,別著急、放輕松,孩子沒事,就是他們剛才醒了,有些哭鬧,我怕他們吵醒你,就讓人把孩子送到了慈寧宮,讓爹娘先給照看著!
白露倚在他懷里,氣的掐了他一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讓人把孩子給我抱回來,我還沒見過他們倆呢,你竟然就把他們?nèi)咏o爹娘養(yǎng)了?太過分了……”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養(yǎng)身體,他們動不動就哭,多影響你修養(yǎng)身體。
“我要是看不見他們怎么能安心修養(yǎng)呢?有奶娘喂養(yǎng),有宮女、嬤嬤照顧,我怎么會累到?”李致遠夫妻倆一人抱一個,把襁褓給捂嚴實了送了回來。
白露接過蘇月娘手里的老大:“不是都說剛出生的孩子像小老頭兒、紅皮猴子一樣丑嘛,這孩子看著白嫩嫩的,不丑啊?”
蘇月娘:“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什么叫不丑?他可比你小時候好看多了,你剛生出來時就是個紅皮猴子。我外孫能跟其他孩子比嘛,有哪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太子?”
白露啪嘰親了小家伙一口:“你小子倒是好福氣!”白露剛懷孕時,謝必安就說了,是男孩就封太子,是女孩就封長公主。白露當時還笑,說哪有還沒出生就封太子的,謝必安說凡事都有第一個,就從他兒子開始吧,還因此下了圣旨,沒出生就被封為太子,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這個叫謝懷瑾的小家伙一出生就站在了羅馬。
謝必安抱著的是雙胞胎里的老二,小閨女謝懷嘉。本來白露覺得兒子既然起名叫懷瑾,閨女應該叫懷瑜,握瑾懷瑜一聽就知道是兄妹,轉(zhuǎn)念一想不行,謝必安的字就叫子瑜。
后來謝必安就說那要不叫懷嘉,小名佳佳,白露本就是起名廢,想不出來更好的,名字就這樣定了。
剛出生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沒別的了,要說還是這種古代位面養(yǎng)孩子省心,孩子出生后,配備的有奶娘三個,八個大丫鬟、十六個小丫鬟,兩個管事嬤嬤。
餓了有人喂,尿了、拉了有人給洗干凈,鬧脾氣有人抱著哄,白露這個親娘,一天抱不了幾回,就這還被勸:“娘娘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太子、公主以后再抱也不遲,您如今身子還沒恢復,不能坐太久,要不以后容易腰疼……”
當然這僅限于古代貴女,家世稍微低那么一些都享受不到這待遇。
謝必安這天很平常一樣,一下朝便要回坤寧宮,走到半路,一個嬌俏的小宮女一個踉蹌就要跌進他懷里,謝必安往旁邊一閃,那宮女重重的跌到了地上,咬著下唇一臉嬌羞的看著他。
謝必安被惡心到了,問身邊的內(nèi)侍:“這個東西哪來的?這么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是怎么進的宮?守在朕每天走的路上是要伺機行刺嗎?拖下去,好好審問。什么味兒啊,臭死了,這是要熏死朕嗎,趕緊拖走……”
那小宮女心如死灰地被拖了下去,這皇帝真不是一般的狗,難怪這宮里的宮女們一個個乖得跟鵪鶉似的,就算是皇后有了身孕,都沒有哪個敢去勾引皇帝。
她穿過來之后覺得自己雖然是宮女出身,起點低了點兒,可她年輕貌美,只要能得到皇上的恩寵,出身又算得了什么。四大爺?shù)挠H娘德妃不就是一個宮女,后來得了恩寵,連生幾子,被封妃最后還成了太后。結果見是見著了,皇上的反應實在是出人意料,現(xiàn)在后悔來得及嗎?
謝必安抱著白露一臉委屈的哭訴:“露兒,你是沒看到,我正走得好好的,那個賤人就朝我生撲過來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指定給她撲倒在地……好可怕……人家需要你好好安慰……”
白露絲毫不為所動:“別瞎胡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武功,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宮女要是能把你撲倒,我真的要笑死了……”
謝必安嘆了口氣:“露兒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白露親了他一口:“知道就好,你粘上毛比狐貍都狡猾,我這是上當受騙的次數(shù)太多,總結出來的經(jīng)驗和教訓。你今天是不是還沒看過兩個小寶貝,我讓人抱來給你瞧瞧!
謝必安想拒絕,但看到媳婦一副你敢拒絕試試的模樣,趕緊點頭:“露兒說得對,我這半天沒見大寶小寶,還真想他們了!
夫妻倆把兩個小寶貝當成玩具,親親肉肉的小臉蛋,摸摸小手小腳,把兩個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給鬧醒了。倆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扯著嗓子使勁兒嚎,蘇月娘聽見外孫哭,出現(xiàn)的那叫一個及時,把他倆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指揮著奶娘抱起兩個孩子,去隔壁喂奶哄孩子。
等奶娘把兩個孩子抱走,蘇月娘戳戳白露的腦袋:“再敢把我外孫當玩具,你們倆都給我等著。還有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成了皇后我就不敢揍你。再把兩個孩子逗哭,我就把孩子抱出宮養(yǎng)去!
謝必安眼睛一亮,抱出宮養(yǎng)好啊,他早就煩那倆小混蛋了,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娃娃,整天就知道跟他爭寵。是得想個法子發(fā)岳母大人把倆孩子帶出宮養(yǎng)去。
蘇月娘走后,謝必安湊到白露身邊,攛掇她:“等你坐完雙月子咱們要不要出宮住一段時間,上清苑怎么樣?要是不喜歡可以去湯池!
白露搖頭:“哪也不想去,孩子還小,不想來回折騰,你若想陪我出宮住,就好好當你的皇帝,等你兒子大了,咱們再跑路!
謝必安雖然有些失望,但白露的話給了他靈感,對啊,兒子要從小開始培養(yǎng),等他八歲……呃,十歲,就能登基當皇帝了。不過這想法他是不會告訴白露,不用想就知道,現(xiàn)在兩個孩子在她心里的地位絕對比自己高。
謝必安說到做到,真的就從小培養(yǎng)謝懷瑾,三歲開蒙,李白珩是他的文師傅,李白軒是他的武師傅。七歲開始就跟著謝必安一起上朝,龍椅旁邊給他放了個小椅子,每次大朝,他都要陪著一起聽,慢慢地,謝必安就會問他,讓他說說自己的想法。
這娃從小就被白露喂了不少好東西,啟智丹三歲之前那是當成糖豆吃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他跟謝必安差的只有閱歷,真要等上十來年,父子倆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謝必安問他,他絲毫不怯,侃侃而談他心里的想法,雖然有些幼稚,但不可否認這孩子是真的聰明,看問題的眼光也不短淺。這就足以讓謝必安驚喜的了,畢竟還是個幾歲的孩子,說句不好聽的,他幾歲時還不如自己兒子呢。
謝懷瑾這孩子越大越腹黑,這宮里,除了白露和他的同母妹妹謝懷嘉沒被他坑過,就連謝必安都沒少被他坑。偏這小子長得好,小時候就跟個小仙童似的,巴巴的看著你時,哪怕你知道他是個狡猾的小狐貍,都會忍不住心軟。
碰到了對手的謝必安謀劃了多年想早早禪位這事兒自然也就泡湯了,直到這孩子成年禮過后,主動找上謝必安:“爹啊,打個商量,我若是同意你禪位,你要答應我,我十八歲之前不許給我娶媳婦,還有就是我要這媳婦人選要我自己定。”
謝必安一聽這感情好,自家媳婦早就說了兩個孩子不許那么早給成親,至于兒媳婦人選,自然是臭小子自己定了,畢竟要跟他過一輩子的嘛。
父子倆達成協(xié)議后,謝必安就命禮部尚書準備禪位大典,禮部尚書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太子尚且年幼,您……”
謝必安擺擺手:“太子足以擔當一面了,再說朕只是禪位了,又不是死了,這大靖亂不了,下去準備吧!痹挾颊f到這份上了,禮部尚書哪敢再勸,只能火急火燎的出宮準備去了。
這禪位大典可馬虎不得,要是敢出差錯,得罪的可就是兩任帝王,皇上和太子都不是善茬,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至于禪位,反正太子早就開始臨朝聽政,就連六部的折子大部分都是太子給批的,上位者的命令,他聽就是了,其他的跟他無關。
禪位大典辦的很熱鬧,謝必安禪位后并沒有急著出宮,在宮里坐鎮(zhèn)幾年,順便指點已經(jīng)登基為帝的謝懷瑾,直到他十八歲大婚后,夫妻倆才搬出宮,住到李致遠夫妻倆的隔壁。李致遠夫妻倆百年后,夫妻倆去了蘇州別宮養(yǎng)老。
謝懷瑾跟謝必安這個戀愛腦不同,他可是立志要做千古一帝的男人,在位幾十年期間,大靖朝的版圖擴張了不止一倍。
如果說謝懷瑾是陸地上的王者,謝懷嘉就是海洋上的霸主,這姑娘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偏謝必安父子倆都慣著她,從小聽白露講海的另一邊有什么的小姑娘從小就向往大海。謝懷瑾登基后的第二年,她領著自己的船隊出海。
十年時間,她成了海上的無冕之王,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反正除了她爹娘,沒人敢催她。至于妹控的哥哥,自家妹妹不想嫁人那就不嫁。
放縱的結果就是謝懷嘉回來時給謝懷瑾帶回來兩個金發(fā)碧眼的妹夫,謝懷瑾差點兒給她表演個原地去世。晴天霹靂莫過于此,夭壽啊,自家妹妹竟然給他帶回來倆洋鬼子,等爹娘回來,絕對要打死他。
謝懷瑾旁敲側(cè)擊,終于弄明白了,那倆小洋鬼子確實是妹妹的入幕之賓,但是她沒打算嫁人,跟那倆就是玩玩。雖然謝懷瑾覺得還是很難以接受,但想到妹妹只是玩玩而已,心里又安定了,他決定攛掇著妹妹找倆大靖美男,把那倆洋鬼子給甩了。
白露收到謝懷瑾的千里傳書,拉著謝必安火急火燎的回了京城,謝必安本以為自家媳婦是急著回京城找閨女算賬,一路上又是哄又是勸:“兒孫自有兒孫福,閨女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隨她去吧……”
白露看到那倆金發(fā)碧眼的少年,倒也沒像謝必安和謝懷瑾擔心的那樣生氣發(fā)火,只是跟謝懷嘉好好聊了一回,得知自家閨女已經(jīng)跑野了,這輩子都打算只談戀愛不成親時,告訴她:“母后尊重你的選擇,只要你高興就好,但你要記住,自己做的選擇,無論將來如何都不要后悔。”
謝懷嘉像小時候一樣倚在白露肩膀上:“母后您放心,女兒過得很開心,真的,女兒喜歡一望無際的大海,在大海上女兒就是王者。有您給女兒的避水珠,就算是遇到再大的風□□兒也不怕。”
謝必安和白露都是長情之人,也不知為何就生了一對喜新厭舊兒女,明明小時候還好好的,怎么長著長著就歪了。謝懷瑾宮里除了一后四妃外,還有昭儀、婕妤、美人等一大堆。
皇后生下嫡長子,中宮之位穩(wěn)固,到底是結發(fā)夫妻,比起其他妃嬪,謝懷瑾對她還是有幾分情誼。皇后不是那種喜歡拈酸吃醋的性子,她是世家大族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嫡長女,無論什么時候都是謝懷瑾的賢內(nèi)助。
賢良淑德四妃膝下也都各有子女,賢妃、淑妃生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良妃德妃各生一女。其他昭儀、婕妤和美人都是剛進宮不久,未曾開懷。
白露和謝必安這次回來,短期內(nèi)不準備再走,畢竟閨女多年未回,白露想跟閨女多相處一段時間。謝懷瑾登基后并沒有住進乾清宮,他住進了養(yǎng)心殿。
皇后是要住坤寧宮的,因此白露又跟著謝必安住進了乾清宮,白露習慣了晚起,在打著哈欠送走皇后及一眾花枝招展的嬪妃美人之后,她直接讓人給皇后傳口信,除非她傳召,任何人都不用給她來請安了。
謝必安摟著白露:“住在宮里不開心?”白露搖頭:“不是,就是有些感慨,子瑜可覺得委屈?看看你兒子這皇帝當?shù)茫m然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吧,但宮里各色美人都有,你呢,從始至終就我一人,錯過了多少美女啊,豈不可惜?”
謝必安后背一涼,趕緊表忠心:“我的心太小,有露兒一人足以。女人多了是非多,你看瑾兒這臭小子的宮里都亂成什么樣了,他家老二老三小心思還挺多,琰兒這孩子的磨刀石有點兒多啊!”
聽謝必安提起嫡長孫謝琰,白露一臉驕傲:“琰兒這孩子聰明著呢,都說父教子、子效父,你們父子孫三代都比狐貍還狡猾,也不知道瑾兒和琰兒比,父子倆到底誰斗得過誰!”
白露喜歡皇后,不僅是因為她是謝懷瑾的嫡妻,也是因為她的為人處事能力讓白露很欣賞。至于其他妃嬪包括她們生的子女,哪怕來拜見,白露的態(tài)度也都是冷淡的,本就相處的少,她又不缺孫子,上趕著算計她的孫子孫女,她還真不稀罕。
當然這也是向兒子謝懷瑾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你宮里納多少嬪妃我不管,但我只認皇后這個兒媳婦,也只認謝琰這個嫡長孫。
白露這樣的態(tài)度也確實沒少影響謝懷瑾,愛屋及烏他對皇后一直都是愛重的,加上謝琰足夠優(yōu)秀,十歲時被封為太子,直到三十歲時登上皇位,他一直是謝懷瑾最寵、最看重的兒子。
其他兒子謝懷瑾也沒讓他們閑著,都撒出去自己打地盤去吧。缺糧、缺人手他給提供,只要有能耐打下一塊江山,自立為王還是建國他都支持。
等到謝必安壽終正寢,白露隨他一起離開時,大半個歐洲和整個亞洲已經(jīng)匍匐在大靖腳下了。大靖帝國締造了人類歷史上空前絕后的龐大帝國。
白露回到地府后,有一瞬間的恍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對謝必安真的有日久生情,也虧得她們每次任務結束回歸地府都會淡化感情,她的傷感去得很快,回家躺到床上睡了幾天,再醒來,前世種種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
等看到這次收獲得海量積分和功德,白露腦海里就只剩下驚喜了,太開心了,她這次一共收獲積分一百一十萬,功德比她做幾十次任務收獲的都要多,果然跟著大佬能躺贏。
感嘆完,白露點開任務面板,任務已經(jīng)刷新了,這次仍是五個選項:
古代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七零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蠻荒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末世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逃荒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白露撓頭,這選項都不咋滴啊,又是蠻荒、又是逃荒、又是末世,一看就知道朝不保夕,PASS掉,至于古代,她剛回來,暫時不想再去,那就只能選2了,這回白露怕了,趕緊選,就怕手慢了又被默認選1可就糟了。
第72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1
“老何, 之前咱們都已經(jīng)商量好的,花錢給峰峰買個工作,然后讓露露接我的班?涩F(xiàn)在峰峰對象非得要個正式工作, 一時半會兒, 買也買不來, 這可怎么是好?”
“能怎么辦?峰峰說云悠已經(jīng)懷上了, 那可是咱們何家的大孫子,無論如何峰峰必須趕緊把婚結了。我明天再去單位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先給露露找個臨時工干著,實在不行就只能委屈露露下鄉(xiāng)了!
白露站在門外, 聽著屋里原主父母壓低著的聲音, 許是原主的情感共情,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她深吸一口氣, 在心里默念了兩遍清心訣,清除原主留下的情緒,推開門走了進去。
何紅旗和李萍聽見開門聲,抬頭看到是領高中畢業(yè)證的小女兒白露, 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李萍看著白露手里的畢業(yè)證打著哈哈:“露露畢業(yè)證領回來啦,天這么熱,走這么遠的路累了吧, 回房間休息會兒, 我去做午飯!
白露嗯了一聲,拿著畢業(yè)證往自己屋里走, 她才不會像原主那樣,李萍一說要干啥, 就主動去幫忙。原主的愿望是不去當臨時工,遠離吸血鬼哥嫂,高考后考上心儀的大學,至于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她上輩子已經(jīng)還完了,白露想怎么做她無所謂。
既然原主都無所謂,白露就更好意思了,孝順女兒誰愛做誰做,她這個向來信奉你對我啥樣,我也怎么對你。原主這對父母,嘴上說的比誰都好聽,兄妹倆一碗水端平,但每到需要抉擇時都會放棄原主,選擇她的哥哥何白峰。
原主對父母一直都是感激的,在這個普遍重男輕女的七十年代,她的父母讓她和哥哥一樣讀完了高中。哪怕她因此要干很多的家務活,她也是感激的。
在同學都被迫下鄉(xiāng)的時候,她的父親給她找了個臨時工作,雖然跟原本說的接母親供銷社的工作有出入,但她的心很容易滿足,臨時工就臨時工,最起碼比下鄉(xiāng)強多了。
很快她的哥哥何白峰結婚了,嫂子是她哥哥苦苦追了多年的女神李云悠。為了娶到李云悠,光彩禮給了五百塊,這在七十年代絕對算是萬里挑一了。
不僅如此,還得給李云悠找一份工作,必須是清閑又體面的正式工,臨時工,或者太累的工種,李云悠看不上,寵妻的何白峰也不答應。
為了兒子娶到心儀的媳婦,原本說好讓原主接班的何父何母改了主意,何父給原主找了臨時工,說讓她先干著。
原主也沒往其他地方想,覺得反正是臨時的,沒想到李云悠結婚后第二天就接了母親的班。也就是這個時候,她這才知道,原來母親嘴上跟她說,她現(xiàn)在工資高,如果白露接班,工資會少將近一半,這樣家里的收入就少了很多,不劃算。其實早就打算好了把工作給李云悠。
原主當時雖然很生氣,可母女哪有隔夜仇,很快她就原諒了母親李萍。李云悠過門沒多久就懷孕了,她哥哥欣喜若狂,每天給李云悠買雞鴨魚肉,他的那點兒工資全都交給李云悠了,買東西從哪來的錢,自然找父母救濟。
李萍就對原主說:“你們年輕人花錢難免大手大腳,你的工資每個月上交給我,自己留五塊錢的零花錢就行了。畢竟你在家里吃住,花不了多少錢。我給你存著,等將來給你當嫁妝。”
這話原主信了,每個月都按時把工資上交,再后來李云悠生了一個男孩,何紅旗和李萍的心全都偏到了孫子身上。原主每天要做早飯和晚飯,下班后還得給小侄子洗尿布、尿墊,忙得不可開交。為的只是心疼李萍這個母親。李萍享受著原主的孝順,卻在兒媳婦嫌棄閨女在家吃白飯時一言不發(fā)。
李云悠既想享受原主的侍候,又不想原主在家吃住。就給原主介紹了個對象程東,程東跟原主大哥一樣都是李云悠的舔狗。
只不過程東家條件沒有何家好,沒辦法給李云悠找一份正式工作。李云悠嫁人后跟程東并沒有斷聯(lián)系,每次見程東都是一副欲言欲止的白蓮花模樣。偏偏程東還就吃這一套,以為是李家人逼著李云悠跟自己分手,對李云悠照樣死心塌地,有什么好東西照樣想著李云悠。
李云悠把原主介紹給程東的目的,就是讓原主繼續(xù)為何家發(fā)光發(fā)熱。何白峰對李云悠向來是言聽計從,原主一點兒都不喜歡程東,卻被他硬給撮合到一起。
原主一說不同意,李云悠就故意在外面敗壞原主的名聲,把她和程東綁到了一起,原主父母聽兒子的,勸著原主嫁給了程東。結婚后家里但凡有點兒好吃的,都被程東送到了何家,美其名曰孝順岳父岳母,其實不過是想送給李云悠罷了,畢竟何家但凡有些好東西,那都是給李云悠母子吃。
原主在程家當牛做馬,回到娘家也被催著當鐘點工,但凡她說不跟程東繼續(xù)過了,想離婚,何父何母都要苦口婆心的勸她:“程東這孩子多好啊,你這么多年都沒給他生個孩子,他說啥了?他把我和你爹(你娘)當成親生父母這樣孝順,這樣的丈夫你還不滿意,你到底要找個什么樣的?”
何白峰說話更是難聽:“你也就是我妹,要是其他人,我早就讓東子跟你離婚了,這么好的日子你不過,你就作吧!
那是原主唯一一次爆發(fā):“是,程東是好,對你們好,對我嫂子更好,你們怕是不知道吧,他的真愛就是我嫂子,為了我嫂子,他娶了我,把我父母當成他親生父母一樣孝順,把你當大哥一樣對待。
你頭上的帽子早就綠了,你看看童童像誰?他當然不稀罕我給他生,他自己有兒子,干嘛還要我這個搶走他心愛之人的妹妹生呢……”
原主真的沒有冤枉李云悠和程東,她的大兒子李童童真的是程東的兒子。這樣的奇恥大辱,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忍,但原主大哥何白峰忍了。他深愛著李云悠,哪怕何童童不是他的兒子,為了李云悠他愿意把李童童繼續(xù)當成自己的兒子。
他恨原主,他覺得原主就是嫉妒李云悠,李云悠程東更恨原主,他們?nèi)齻竟然無中生有,歪曲事實,把原主送進了精神病院。
原主父母又一次保持了沉默,何童童不是他們的親生孫子他們很痛苦,可是老二何雙雙是何白峰的孩子這個毋庸置疑,他長得跟何白峰小時候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加上如今程東已經(jīng)下海事業(yè)有成,兒子死活不愿意跟李云悠離婚,他們只能保持沉默,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原主在精神病院被折磨致死。
原主雖然沒有說要報復,但白露可咽不下這口氣,何白峰和程東一人一顆絕子丹,李云悠一顆惡臭丸、長效倒霉符。何童童那個小王八蛋雖然沒有生出來,但他害原主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還屢次誣陷原主,也不能放過,不男不女丹走起。
何紅旗和李萍用不著她出手報復,眼看著兒子的生活越過越糟糕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李萍手忙腳亂的做好飯,沒好氣的喊人吃飯,白露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該吃吃該喝喝。吃完飯,把自己的碗一收:“我出去找同學打聽點兒事,你們慢慢吃!
她找同學有事是假,去街道詢問下鄉(xiāng)的事兒是真的。她們家這邊靠海,一般下鄉(xiāng)都喜歡托關系留在附近,很少有人愿意去東北和西北。
白露問了最近的一趟出發(fā)下鄉(xiāng)的知青專列是大后天,就給自己報了名,然后對工作人員說:“明天你們能不能去我家通知一聲,是這樣的,我父母不贊同我去下鄉(xiāng),想給我找個臨時工作先干著,或者找不到就直接母親的班,但是我不想讓父母為難,就想著自己報名下鄉(xiāng)。
你們?nèi)チ藙e跟我父母說是我自己報名的,我不想惹他們生氣,但又想下鄉(xiāng)接受勞動再教育努力進步。”說著白露塞給負責登記的大姐一包紅糖。
大姐麻利的把紅糖揣兜里:“行,我們就說你們家必須出一人下鄉(xiāng),你符合條件,已經(jīng)給登記了。”
白露不住地跟她道謝,那大姐也很高興,覺得自己是遇到了大傻子,哪有主動要求下鄉(xiāng)的。她主動提出給白露安排個近一點的地方,白露搖頭說要去東北。
大姐一臉你別鬧:“那地方太冷了,一般咱們南方過去的都適應不了,你真的要去?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考慮,真的,咱們很少有人愿意去東北,就算是你能適應那地方的寒冷,可離家也太遠了呀!
白露目光堅毅:“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為了祖國,我不怕苦不怕累,愿意去最艱苦的東北,為祖國的革命事業(yè)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大姐悟了,這姑娘腦子不好使,肯定是被忽悠傻了,去什么大東北,去西南也比東北強。×T了罷了,她一番好意才提醒這個傻閨女,既然她非要往坑里跳,她也不會拽著。去大東北好啊,正好她們這個月的指標還沒完成。
白露領了下鄉(xiāng)補助,就離開了。她說要去東北是有原因的,去西南的那批知青半個月后才出發(fā),她等不了,也不想等。大后天就剛剛好,原主的那份臨時工是一周后才空出來。
第二天,白露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她要去換一些錢票,昨天晚上找出來原主放錢的餅干盒,數(shù)了數(shù)一共是六塊五毛三分錢,糧票兩張一共一市斤,就這些家當,她去了東北真就是喝東北風了。
她沒打算進黑市,在不遠處找了個偏僻的死胡同,吃了一顆易容丸,變成五十多歲的老大娘,換上一身半新不舊的土布衣服,背著個帶蓋子的大竹筐,瞅了瞅外面沒人,閃出空間。
也不走遠,就在她們家住的鋼鐵廠家屬院門口附近徘徊,瞅見院里人緣比較好,愛張羅事兒的王大媽,故意攔住她問路:“大姐,問你個事,這是不是XX鋼廠家屬院啊?這院里有個叫劉大柱的嗎?”
王大媽看到她背后背的竹筐眼睛一亮:“沒聽說過,你找劉大柱干嘛?”白露一臉憨厚:“俺是他表姨家的姐姐,這不是家里的小子該結婚了,女方家要的彩禮有點兒多,聽說他在鋼廠上班,家里還有些細糧和……其他,就背來托他幫忙看能不能換點兒錢票。……這要是找不到大柱子可咋辦?”
說著,白露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就要離開,王大媽趕緊攔住她:“大妹子,找不到大柱子也沒關系,我一見大妹子就覺得可親,咱們既然有緣,這個忙我?guī)土耍瑏?#8204;來來,我跟你說我們鋼鐵廠家屬院可大了,只要你有細糧,我就能幫你換成錢票。”
白露感激一笑:“大姐你可真是個好人,俺信你!闭f完就背著竹筐跟著她走進了家屬院。邊走邊往竹筐里放東西,等進了王大媽家,打開竹筐蓋,王大媽激動的不得了,白花花的大米,里面只有少量的碎米,一看就是上好的。
白露往里面放了五十斤大米,三十斤花生油,五條臘肉。王大媽自己就要了一半,然后又找了兩個老姐妹,把剩下的分了。
大米糧站要糧票兩毛三,白露賣的比黑市便宜,有票四毛五,沒有票七毛五,不局限要糧票,糖票、工業(yè)票和其他票都行,要知道黑市都賣到一塊掛零了。
幾個人仿佛賺到了大便宜,等那兩個人走后,白露問王大媽:“大姐,我?guī)?#8204;的其實還有不少東西呢,我家老大在市里運輸隊跑長途,平時給我?guī)Щ貋?#8204;不少東西,以前舍不得出手,這回要不是遇到難處了,也不會……只要大姐您給我張羅人,每賣出十塊錢,我就給您二斤大米怎么樣?”
白露這話王大媽也就聽聽,她其實也明白,白露應該就是有門路弄來東西,但又不想去黑市。但這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她肯定不會往外推。
白露一上午來回跑了七八趟,王大媽充分發(fā)揮自己的好人緣,給白露找了不少買主,不算她自己買的,光大米她白得了幾十斤,而白露的兜里不算票,光現(xiàn)金就有將近五百塊。
下午又找了個距離遠一些的家屬院如法炮制,結果遇到了在黑市偷摸著做小生意的一戶人家,大手筆的從她這里購入一批價值五千塊的米面糧油。
白露反正只要有錢有票到手,他怎么處理這批貨物都跟自己無關。反正她明天就要出發(fā)前往大西北,就她那個裝扮,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查到她頭上。
第73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2
一家子正吃著晚飯, 街道的工作人員拿著通知單上門了:“何紅旗,你家兩個孩子,按照規(guī)定, 得有一個孩子下鄉(xiāng)接受廣大工農(nóng)再教育。你們家商量一下看讓誰去, 這一批是去東北的, 后天中午的火車別耽誤了啊!”
說完把通知單放桌子上就走了, 何紅旗和李萍面面相窺,半響后李萍才吶吶開口:“這、這好端端的街道怎么上門通知讓咱們家出人下鄉(xiāng)?”
何白峰咽下嘴里的菜:“估計是被誰舉報了唄!媽,我跟悠悠商量好了,下個月就要結婚, 您的工作看什么時候讓她接班?”
別看何白峰說得云淡風輕, 其實心里緊張極了,不是他故意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李云悠接班,而是怕父母反悔, 讓母親把工作讓給妹妹白露,李云悠說了,要是沒有工作就不嫁給他。
白露抬頭:“咱媽的工作不是早就說了要讓我接班嗎?李云悠接什么班?她不是還沒嫁給你嗎?就算是她嫁給你了,咱媽的工作也不能讓給她啊, 讓給她我怎么辦?”
何白峰怒視白露:“何白露,你有沒有禮貌,云悠她是你未來的大嫂,你怎么能對她提名道姓的?還有你一個將來要嫁出去的丫頭片子, 憑什么跟云悠爭?”
白露根本就不搭理他, 只看向李萍:“媽您說句話,當初是不是說好了, 您的工作讓我接?什么時候帶我去辦手續(xù)?”
何紅旗咳咳兩聲:“露露啊,這……真不是爸媽故意偏心, 實在是你哥他著急結婚,你也知道你嫂子她們家的要求比較多,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媽也是沒辦法!再說現(xiàn)在說接班已經(jīng)晚了,人家街道都上門要求……”
白露打斷他的話:“也就是說我哥是手心,我是手背唄,也就是說您和我媽選擇了我哥是吧?不就是下鄉(xiāng),我下成了吧?既然我要下鄉(xiāng),戶口也轉(zhuǎn)走了,您和我媽以后就當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往后我在東北就是凍死累死,也不會回來求你們,你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吧。別再惦記我這個不孝的女兒了!
說完白露拿起通知單回了自己房間,反鎖門躺在床上,扒拉一下空間里的東西,看缺什么。
年代世界需要的東西,她空間里基本都備的有,除了錢票,這個沒辦法,雖然很多小世界發(fā)展脈絡都差不多,但錢和票很多是無法通用的,這也是她今天跑著倒騰錢票的原因。
何紅旗和李萍躺在床上,一個生氣一個傷心,半響李萍嘆了口氣:“老何你說怎么辦?難道咱們就真的不管露露了嗎?畢竟是咱們的閨女,總不能真的看著她下鄉(xiāng)吧?”
何紅旗翻了個身:“你說怎么管?街道已經(jīng)來通知了,再接班是不可能了,前些日子問的那臨時工還沒空出來,你讓我怎么管?再說下鄉(xiāng)未必是壞事,正好廠里最近要人事調(diào)動,咱家積極響應號召,我應該能跟李老栓爭一爭小組長的職位。”
李萍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那既然露露要下鄉(xiāng),是不是得給她準備些錢票帶著?都說窮家富路,可咱們家這回為了給峰峰辦婚禮,已經(jīng)掏干了積蓄,實在沒有辦法給露露準備……”
何紅旗想了想:“也不急在這一時,不是說有下鄉(xiāng)補貼嗎,那個就讓露露自己帶著。咱們以后每個月節(jié)省一些給她寄五塊……十塊錢過去。”
這話仿佛說服了李萍,隔天她照常去供銷社上班,也沒想起來問問白露缺什么。如果有心想給孩子準備,她在供銷社,買這些東西最方便不過了,但她似乎給忘了。
直到白露出發(fā)這天早上,她像是突然想起來白露今天就要坐火車出發(fā),匆匆忙忙的丟下一句:“露露,你把行李給準備準備啊,今天爸媽上班都忙,沒辦法送你,你自己帶著行李去火車站吧。
回頭記得往家里寫信,缺什么我給你寄過去,你爸說了,家里每個月給你寄五塊錢,不過你在東北也要努力干活。農(nóng)村其實比城市日子好過,只要你努力掙公分,最起碼能吃飽飯!
白露沒吭聲,等他們都走后,不慌不忙的反鎖門進空間,給自己準備了兩個飯盒,一個里面裝著雜糧煎餅,外表看著普通,一張餅至少磕了兩個雞蛋,刷上醬,涼了吃起來也別有風味。
另一個飯盒里裝的是大餃子,素三鮮餡兒,沒敢放太多,主要是現(xiàn)在天熱的很。然后又煮了兩個白水蛋,夠一天吃的就行。這一趟路程比較遠,她是準備在火車上買盒飯吃的。
謝必安回到地府,狀態(tài)之慘讓范無咎都不好意思損他了,裹著他的神魂直接去拜見了酆都大帝。酆都大帝用一滴三光神水穩(wěn)住謝必安神魂的傷勢:“老七傷得太重,若想恢復必須借助六道輪回之力轉(zhuǎn)世輪回。
老七,你把身上的功德之力煉化之后,就盡快去轉(zhuǎn)世輪回去吧,如果是能找人在輪回中幫著蘊養(yǎng)神魂!
范無咎看了一眼謝必安,看他不吭聲,張張嘴,到底沒出聲。等從酆都大帝那里離開,范無咎問謝必安:“大帝的話你聽到了,要我說你猶豫什么?若論蘊養(yǎng)神魂,有誰會比那個救你的小任務者合適?
她一個小菜鳥去的都是小千世界,沒什么危險,適合你去轉(zhuǎn)世輪回。反正你們倆已經(jīng)做過一世夫妻,給她點兒好處,轉(zhuǎn)世之后,你們繼續(xù)做夫妻,雙修蘊養(yǎng)神魂豈不是一舉兩得?”
謝必安瞪了他一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豈能恩將仇報?再說吧,我不想勉強她。之前在小世界里,沒有恢復記憶時,我已經(jīng)強求過一回……”
“謝必安啊謝必安,你這小子栽了呀?哎呦我去,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個小鬼頭動心了吧?你個老東西竟然有今天?
哎,你別走,你又沒問,你怎么知道那小鬼不同意?哎哎哎……問你話呢……切,死鴨子嘴硬的男人啊,老伙計,咱老黑也做回好人好事,成全兄弟你一回。”
黑無常轉(zhuǎn)頭出了地府,這廂白露坐了兩天三夜的火車后,抵達了黑省。一群剛畢業(yè)甚至還沒畢業(yè)的學生娃,艱難地擠下火車,背上行李包坐上了大客車?蛙囎咴谕谅飞弦粨u三晃顛簸的厲害,虧得白露提前給自己貼了一張隔離符,要不然也得像其他知青一樣趴在窗戶邊不停的嘔吐。
半小時后,客車停到了公社門口,車上的知青爭先恐后的往下擠,車里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下車后也沒人敢深呼吸,除了白露,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了客車上那難聞的味道。
白露拖著自己的行李包,四處張望,她被分到東山縣興安公社雙井村,結果瞅了一圈也沒看到雙井村來接人的牛車。又找了一圈,確定沒有看到人,正準備去問公社的工作人員,公社大門口突突突開過來一臺拖拉機。
開拖拉機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他從拖拉機上跳下來,迎著光朝白露走過來,看清人臉的那一刻,白露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謝必安沖她笑笑:“好久不見……”白露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跟謝必安不會再見面了,或者說,謝必安真的見到她,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謝必安拎起她的行李:“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說,天不早了,咱們還得趕回雙井村。”
白露沒吭聲,不知道該說什么,明明都已經(jīng)淡化的感情,在看到謝必安的那一刻,竟然全部記起來了,這讓她有些尷尬。
這次被分到雙井村的有三個知青,除了白露,剩下的兩個都是男知青。謝必安把行李放到拖拉機上,伸手把白露拉上去,然后也跳上車廂,對另一個長相憨厚的小伙子說:“二強,回去的時候你來開!
謝二強高興的應了一聲,拿起搖桿兒使勁兒搖了幾下,只聽拖拉機突突突的響了起來。謝必安拍拍車廂里的墊子:“坐這里吧,拖拉機坐著太顛簸!
白露坐過去,壓低聲音問他:“大人不是應該在地府養(yǎng)傷嗎?怎么又進小世界了!敝x必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這不是說話的地兒,等到地方再詳說。
白露倚在自己的行李包上,裝作閉目養(yǎng)神,意識進入系統(tǒng)空間,聯(lián)系上自家小系統(tǒng),詢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系統(tǒng)也一頭霧水,回去打探一番,結果哭唧唧的領了一范無咎回來:“露露,是范大人非要找你,我攔不住。”
白露看到黑無常范無咎差點兒沒被嚇死:“不知八爺找小的有何吩咐?”范無咎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到老七竟然栽到你這個小鬼頭身上了,八爺找你是做筆買賣,不是,找你有事幫忙。
你應該知道謝必安那廝傷得很重吧?一滴三光之水也只是穩(wěn)住了他的強勢不再惡化。想要徹底恢復,只有借用六道輪回之力,不斷的轉(zhuǎn)世輪回。輪回之時須得有人為他蘊養(yǎng)神魂?”
白露眼睛閃了閃:“如何蘊養(yǎng)神魂?”范無咎大大咧咧:“當然是雙修嘍,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哎哎哎,你等我說完……”
白露一臉羞憤的要趕范無咎離開,范無咎趕緊把話說完:“老謝不同意,說是不想勉強你。他是真的喜歡你才處處為你考慮,你好好想想對他是否有情。
雙修蘊養(yǎng)神魂之事迫在眉睫,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老謝,地府會給他尋找合適的人選,任務者那么多,總有人愿意的不是嗎?你想想吧,老謝人品雖然不咋滴,但對你是動了真情的,再則說了,就沖老謝攢了上百萬年的家底,跟他在一起,不虧……”
白露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謝必安,如果他真的把上百萬年的家底掏給她,嗯,那可真是太……咳咳,也不是不能接受,總比讓謝必安去找別的任務者更容易讓她接受。嗯,絕對不是錢帛動人心。
謝必安這邊還在琢磨怎么跟白露解釋,他跟著她進小世界的事情。他原本都已經(jīng)決定了,先閉關一段時間再輪回轉(zhuǎn)世,可能會持續(xù)時間更長一些,但不用找人蘊養(yǎng)神魂也能恢復。
結果老范來了句:“老謝,我去打聽了一下,你那個小鬼頭她們組的那種炮灰任務,沒什么危險,就是得活到壽終正寢,一般都是要在小世界里結婚生子的。你現(xiàn)在不趕緊追過去,回頭閉關出來,她怕是連孩子都跟人生了。你什么時候這么大方,扒拉到碗里的女人還能拱手讓給別的男人?”
這話直接讓謝必安破防,他絕不。關不閉了,定位到了白露所選的小世界,走六道輪回特殊通道跟了過來。他走的是特殊通道,天道又給直接開后門,來的比白露早那么一年。
穿的原主叫謝子瑜,是名軍人,出任務時被叛徒出賣受了重傷,謝必安過來時他已經(jīng)沒救了。他替原主把任務完成,并送他轉(zhuǎn)世投個好胎,原主自愿把身體交給他。
謝子瑜是烈士遺孤,謝必安過來后強撐著跟隊友匯合,任務完成后就躺進了醫(yī)院。他們這次任務非常重要,拼死完成任務的謝必安更是被授予二等功,如果謝必安沒有來,這次任務最終會失敗,參與任務的成員幾乎是全軍覆沒,他也算是間接改變了幾個戰(zhàn)友的命運。
謝必安傷的很重,就算是養(yǎng)好傷,也無法負荷高強度的訓練,要么轉(zhuǎn)文職,要么就得轉(zhuǎn)業(yè)。他當然選后者,之所以沒有吃靈魂空間里的各種丹藥,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要轉(zhuǎn)業(yè)回老家等白露。
像他這種副團級干部,轉(zhuǎn)業(yè)回老家,地方上給安排的工作一般都不會太差。給謝必安安排的是縣運輸大隊的大隊長。
白露插隊的雙井村是謝必安老家,這個是小天道安排的,謝必安轉(zhuǎn)業(yè)回來后就把老家的土磚房給扒了重建成青磚小院。除此之外,他還在縣城里買了個小院子,無論白露想住村里,還是縣城,都是獨門獨院。
拖拉機一路突突突進了村子,知青點建在村外,離村里最近的人家能有一里多。不是村里把知青排斥在外,實在是之前來的幾批知青太能鬧騰。
前幾年,剛有知青下鄉(xiāng)那會兒,村里還沒建起知青點,下鄉(xiāng)的知青都是借住在村民家里。村里的嬸子大娘對這些文質(zhì)彬彬的城里人一開始也還挺有好感的。結果沒幾天一個個就現(xiàn)了原形,干活偷懶耍滑就不說了,關鍵是受不了罪、吃不了苦的一些知青動了歪心思。
女知青們瞄上了村里勤勞能干、家境相對殷實的壯小伙,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那些小伙子幫著把活干了。
男知青則廣撒網(wǎng)撩撥村里大姑娘小媳婦爭著又是給他送吃的喝的,又是給幫忙干活。關鍵是他們只撩撥不負責,一說就是我們都是好朋友,我把你們都當成哥哥(妹妹)。后來甚至出現(xiàn)了,哄了村里的姑娘吃干抹凈,不承認的。
這可真是戳到了村里的肺管子,村里對知青的印象一落千丈,在村民的抗議下,村干部決定用上面發(fā)放的補助修一所知青院。選址的時候考慮到村民的意愿,特意把知青點修在了村外荒地上。
修的是土磚房,中間一大間當堂屋和廚房,左邊三間是男知青宿舍,右邊三間住女知青。大通鋪,進去左右兩邊靠墻各修了一長溜的土炕,就是以后來人多也擠得下。
第74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3
住在知青點的女知青有十六人, 白露沒來時,她們左右兩鋪炕各睡了八人。土炕足夠長,鋪蓋與鋪蓋之間擺了炕柜, 這樣既放東西方便, 又把土炕隔成了一個個小隔間。個別講究的知青用粗布把自己的小隔間圍了起來。
這樣一來, 土炕上就沒空位了, 他們進村的時候,還沒到下工時間,知青點除了負責人張浩,其他人都還在地里。
謝必安拎著白露的行李跟著她進了女知青宿舍, 見此情形心中暗喜, 拎著行李包躥到門外喊了張浩一聲:“張知青,女知青宿舍已經(jīng)滿員了,這樣吧, 我領何知青去找大隊長,先安排個地方住著,等知青院有空位置了,再讓她搬回來!
說完示意白露跟上, 拎著行李就往外走,白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麻煩張知青了,那我就先跟著謝同志去大隊長家看看,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方先住著哈。”
女知青們不可能不知道要來新人, 既然知道要來人, 就是故意不給她騰床位,當然也可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知青們完全是不知道要來多少女知青,加上因為急著去上工, 沒時間騰床鋪。
反正不管是下馬威也好,是疏忽了也罷,不住知青點的理由有了。她愿意出去住并不代表謝必安可以越俎代庖替她做決定,當著張浩的面,白露是給他面子,出了知青點就瞪他:“那炕上那么多空位挪挪不就有地方住了,把你能耐的,又開始替我做決定啦?”
謝必安理虧,摸摸鼻子瞅了瞅四下無人,偷偷拉起白露的手:“露兒、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你哪睡得慣大通鋪,你要是惱我自作主張,打我罵我都行,別生氣好不好?”
白露嗔了他一眼:“趕緊的撒手,這個年代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你也不怕被當流氓給抓了。先給我找個住的地方,然后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給我交代了!
謝必安看白露不生氣,趕緊拎起行李領著白露往家走,邊走邊小聲跟白露匯報自己的情況:“原身的情況就是這樣,我過來后轉(zhuǎn)業(yè)回來,工作安排到縣運輸隊。房子是新蓋的,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我們結婚后,你不用上工,我的工資絕對夠養(yǎng)家糊口。咱家在縣城也有個小院子,回頭我騎車帶你去瞅瞅,哪兒不喜歡咱重新裝也好,蓋也行。”
白露沒搭理謝必安,任他一路上絮絮叨叨,這人越搭理他越來勁,但凡她吱一聲,今天一準要被他拐去領證。謝必安叨叨了一路,進了家門,把行李放到屋里,就把白露摟懷里了:“好露露,別生我的氣了,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請示!
白露推推他:“老實坐著去,我有話問你。你的傷現(xiàn)在到底如何?你是真心實意要跟我在一起,還是只是想找我?guī)湍闾N養(yǎng)神魂?”
謝必安嘆氣:“傻姑娘,我若對你無意,何必苦苦糾纏?憑我在地府的地位,若放出風去,愿意與我雙修的人應該大有人在……你看你看,你如果對我無心,聽到這話為何動怒?
露兒,仙途漫漫,何不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與我攜手前行?上一世我以江山為聘,這一世我愿意雙手奉上全部身家求娶白露,不知姑娘允否?”
白露聳聳肩:“看你以后表現(xiàn)吧,反正跟謝大佬你這樣的大羅金仙雙修,占便宜的是我才對。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帶著你的全部家當嫁給別人!
白露是真的無所謂,她現(xiàn)在連鬼仙的境界都沒到,跟謝必安這樣的大佬神魂交融雙修,能省去數(shù)萬年的修煉時間,這種好事別說在地府,就是三界都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
剛進地府時,她可以為了五斗米折腰,為了掙積分和功德,穿梭于各種小世界去做任務。在小世界都能嫁人生子,嫁給謝必安,能更快的升級,能獲得更多的資源,為什么不呢?
至于謝必安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以后日子且長著呢。他若是真心,她必回以實意,他若是無心白露也不會糾纏,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也不是不行。這么一算白露覺得無論將來如何,吃虧的好像都不是她哎。
白露也不別扭了,不就是雙修嘛,這么個養(yǎng)眼的大帥哥,現(xiàn)在看著對自己也是真心實意的好,嗯,賺了。既然早晚都得嫁,那還不如早早地嫁了,省的別人說三道四。聽到白露同意嫁給他的謝必安激動的從兜里掏出開好的介紹信:“那我們要不現(xiàn)在先去把證領了?”
白露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行,介紹信都提前開好了,過兩天再去,你見過哪個知青,剛下鄉(xiāng)第一天就把自己嫁了的?等會兒,我住這,你住哪?我告訴你,這年代世界對男女關系卡得不是一般嚴,咱倆要是敢就這樣,既沒有領證、也沒有辦婚禮同居了一準被抓去掛破鞋游街。”
謝必安趕緊解釋:“在沒有領證之前,我肯定不住這邊。我先去大隊長家對付兩天。大隊長謝永軍是原身堂叔,本來關系就比較親近,我轉(zhuǎn)業(yè)后給他家老大強子在運輸隊找了份工作,兩家關系就更好了,我去跟強子擠兩天。”
白露的行李包看著大,其實里面裝的都是比較蓬松占地方的東西。把被褥拿出來,鋪到東屋炕上,經(jīng)常穿的衣服掛到柜子里。其他就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了,謝必安準備的已經(jīng)很齊全了。
謝必安把自己靈魂空間的權限直接分享給白露,上百萬年的收藏一股腦的都塞給了她,看得她亂花迷人眼,哪個都舍不得放下。雖然哪個都很想要,但白露還是很克制的,她選了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其他的又放回了謝必安的空間里。
不是她不財迷了,而是那些東西等級都太高了,之于她是禍不是福。反正她現(xiàn)在隨時都可以進出謝必安的空間,等到需要了再去取也不晚。
倉庫里那些被隨意丟在地上,在其他中、大千世界收取的金手指倒是讓白露很歡喜,直接打包全部拿回了自己的空間,讓小系統(tǒng)一一檢測能用后,毀去那些以汲取宿主氣運或功德野雞系統(tǒng),剩下的正規(guī)金手指,都被她收到了倉庫里。
白露騰出來一排儲物架,準備專門用來存放金手指。空間不是萬能的,在有些小世界并不適用。她要多多積攢金手指,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呢。
白露能進謝必安的空間,謝必安卻沒辦法進白露的空間,不是白露不給他進,而是白露的空間等級有點兒低,承受不住大羅金仙,謝必安只要一進去,她的空間怕是立馬就會崩毀。
他們倆的空間在末法世界限制還是蠻大的,存取東西幾乎沒有什么限制,但進出有限制,白露跟著謝必安進他的空間里轉(zhuǎn)一圈,出來小天道立刻就封了他的空間。用小天道的話說,他的空間等級太高,超出小千世界能承受的上限,如非必要不能再使用。
一個沒有危險的小千世界,謝必安的空間被封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白露把自己的空間權限分享給他,這樣就算是過些日子謝必安出差了,他們也能通過空間聯(lián)系。
白露收拾好房間,從空間里拿出一枚空間戒指遞給謝必安:“你的空間在離開前別用了,存放東西用這個吧!
謝必安把空間戒指收起來,從空間里拿出一個鐲子戴到白露手腕上:“其實沒有小天道說的那么嚴重,只要減少進出空間次數(shù)就行了,平時收取東西不影響。這鐲子自帶護主功能,你靈魂認主,里面有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我也有一個同樣的,這叫同心鐲,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它就會把你傳送到我身邊!
白露不覺得自己在小世界有用到這同心鐲的一天,但還是乖乖靈魂認主,讓玉鐲隱形,如今這個年月,誰敢大大咧咧的穿金戴銀,那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白露找了個帶蓋子的小竹籃,往里面放了一包紅糖、一盒午餐肉罐頭和兩包餅干,謝必安拎著籃子,拉著白露的手出了門,看到人時就撒開,沒有看到人就把手牽的緊緊地。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要么在做晚飯、要么在吃晚飯,路上還真沒看見幾個人。到了謝永軍家,大門開著,謝必安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三叔……”
謝永軍拎著煙鍋子從堂屋走出來:“子瑜來啦,趕緊的進屋,你嬸子今天做的是小公雞燉蘑菇,這姑娘是……”
白露笑著喊了一聲叔:“我是今天剛來的知青何白露,初來乍到,過來拜訪一下叔和嬸兒!
謝永軍嘆了口氣,白高興一場,還以為是自家大侄子對象呢。對象?不對啊,謝子瑜這個臭小子啥時候變得這么熱情,親自領人家女知青上他家來串門。仔細一瞅,嘿呦,他倆離得那叫一個近,他瞅人家姑娘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反正他以前從沒見過。
謝永軍立馬又熱情起來:“老婆子,小何知青來了,趕緊的出來一下!敝x永軍媳婦叫張小花,人稱喇叭嬸兒,是村里出了名的八卦小能手,人緣特好。
正在擺碗筷的喇叭嬸兒聽到自家老頭子的聲音,趕緊從堂屋走出來,看到白露,熱情的握住她的手:“哎呦這閨女,看看多水靈,老婆子我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水靈的姑娘。”
白露:“咱大可不必這樣夸張!真的,嬸兒……”白露是有自知之明的,原主是長得很好看,但因為營養(yǎng)不良臉色蒼白,有些顯瘦,臉色也有點黃。白露養(yǎng)了幾天也就稍稍顯白了,真沒到喇叭嬸兒說的那種地步。
謝必安把提在手里的籃子塞到喇叭嬸兒手里:“嬸兒,這是白露給你們買的禮物,那個肉罐頭是特意從海市那邊托人帶過來的,以后你們有的是時間聊。
我陪白露過來找三叔有點兒事,是這樣的,女知青宿舍那邊已經(jīng)住滿了,白露沒地兒住,我安排她先住我家了。那什么,三叔,要是明天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你讓住的成不?”
喇叭嬸兒一臉震驚:“住你那,那多不方便啊,知青院住不下,要不住我家?”
謝必安裝傻:“還是我住過來吧,反正我在縣里回來的時候是有數(shù)的,讓白露住我那也當是看家了,我要是回來就跟大強先擠一屋!
謝永軍一聽就知道自家大侄子打得是什么主意,看上人家女知青了,想近水樓臺先得月,也想著把名分給定了。只要這何知青住到他家里,他倆沒啥也會被人傳成有啥了。
好小子,不愧是謝狐貍的兒子,一樣的狡詐。再看看無知無覺笑著跟自家老婆子閑話家常的白露,忍不住替她可惜。多好的小姑娘,被狼崽子看上,都叼回家了,還傻乎乎的以為狼崽子是好人呢。
謝永軍示意自家老婆子把白露領到堂屋去聊天,自己拽著謝必安走到一旁:“子瑜啊,你可別打什么壞主意啊,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姑娘,就好好跟人談!
謝必安一臉正氣凌然:“三叔,侄子我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清楚?我就是對何知青一見鐘情,她對我也挺有好感,答應跟我交往了。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那就是耍流氓啊。好歹我也在部隊歷練過,就算是轉(zhuǎn)業(yè)了,咱也不能給退伍軍人抹黑。我就想著先跟何知青把證給領了,然后找個休息時間把酒席辦了,您覺得怎么樣?”
謝永軍真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人何知青今天才下鄉(xiāng),你就忽悠著人跟你領證啦?夭壽啊,謝永康,你兒子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在娶媳婦這事兒上比你還能耐。
謝永軍張了張嘴,想問人家姑娘愿意嗎?但想到剛才白露笑意盈盈的模樣,到底還是昧著良心把那句話給咽下去了。嗯,人家姑娘沒有不高興,應該就是愿意的吧?
謝永軍兩口子非常熱情,非拉著謝必安和白露在他們家吃了小公雞燉蘑菇。自家散養(yǎng)的小公雞,在地鍋里燉半個小時,放入泡發(fā)洗干凈的榛蘑、切成滾刀塊的土豆,鍋一圈貼上玉米面餅子,再燉十五分鐘,玉米餅泡到雞湯里,吃著那叫一個美味。
吃完飯,謝必安把白露送回家,又四處檢查一下,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謝永軍家。
白露先進空間泡溫泉解解乏,等頭發(fā)干了之后,才出了空間,剛好掉進某人的懷里。白露捂了捂胸口:“嚇死我了,你什么時候偷溜進來的,不是說門窗都已經(jīng)關好了嗎?”
謝必安把她摟懷里:“是關好了,除了我,誰也進不來。想你想的睡不著,怕你剛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會害怕,就回來陪你了!
白露是真困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沒幾句,就倚在他懷里睡著了。謝必安親了親白露的額頭也閉上了雙眼,能有你陪在身邊真好!
第75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4
白露這廂歲月安好, 知青點可就熱鬧了。都說人多是非多,知青點男女知青加一塊三十來個人,那真叫一個鬧騰。
負責人張浩整天斷不完的官司, 這不, 正吃著飯呢, 幾個老知青又出幺蛾子了:“今天新來的女知青是不是太不合群了?憑什么她就能不住知青點?”
“就是, 張哥,你是知青點負責人,好歹說一句啊,要是都跟她一樣搞特殊, 這知青點往后還不得亂套了呀!”
張浩啪嗒放下筷子:“不是何知青不住知青點, 是沒地方給她住。昨天我有沒有跟你們女知青說過今天會來新知青,讓你們把自己的東西該挪的挪,該收拾的收拾, 給人騰個能睡覺的地兒?
你們挪了嗎?人何知青看到女生宿舍睡不下,能怎么辦?總不能把你們的鋪蓋掀了,把自己的放上去吧?既然不能,那她找大隊長另找地方住有什么不對的?
能在村里找到住的地方是人家的本事, 如果知青點有誰想搬出去住,我絕不攔著。
何知青不在知青點住,飯應該也不會在知青點吃,現(xiàn)在女知青那邊排班不用動, 男知青這邊加上小江和小梁正好也是十六個人。這樣就是兩個人輪一天, 女知青負責做飯、刷鍋,男知青負責挑水和砍柴!
人多是非多, 為了一碗水盡量端平,做飯女知青輪著來, 重活累活男知青負責。這就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女知青和男知青每個月往廚房交的糧食是不一樣的,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女知青的飯量肯定比男知青要小很多。知青點兒的飯只能讓人餓不著,想吃飽是不可能的。別說是知青,就是村里其他人家也不可能頓頓吃飽。
新知青第二天不用上工,算上他們來的那一天,有三天的休整時間,這一點兒,雙井村做得是無可指摘,比起其他村子,是相當人性化的。
白露一覺睡醒,謝必安已經(jīng)把早飯端到堂屋了,推開門看到她醒了:“正想喊你起床呢,趕緊來起床梳洗,我熬了你喜歡的蕓豆碴子粥,吃完飯我陪你去鎮(zhèn)上轉(zhuǎn)轉(zhuǎn),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白露打了個哈欠,穿著拖鞋去洗漱間洗臉刷牙。謝必安蓋這房子時特意讓加蓋了洗漱間,洗漱間用水泥鋪地,里面用竹屏風隔開,里間是一個可以洗鴛鴦浴的大木桶,下面鑿的有排水口,放水時直接拔掉木塞。
外間用來洗臉刷牙,仿古磚砌的墩子,上面安了個青花瓷的睡蓮矮缸當洗手池。靠墻釘了一個架子,下層掛毛巾,上層擺著兩個小號搪瓷缸,里面放著牙膏牙刷,除了顏色不一樣,啥啥都一樣,一看就知道是情侶款。
洗漱間挨著是廁所,七十年代的農(nóng)村沒有下水道,裝不了抽水馬桶,謝必安就把旱廁改成了類似沼氣池那種。
至于清理廁所這個問題,不用他動手,有人上趕著幫忙。這個時候化肥產(chǎn)量低,價格死貴死貴,根本就買不起,種莊稼全靠農(nóng)家肥,所以大糞是個寶。
糞票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一票難求。只有拿著這個糞票,生產(chǎn)隊才能開著拖拉機或趕著牛車進城拖糞,一張票能拖一車糞。當時還有個如今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規(guī)定,各公廁、各大單位廁所管理人必須按月上交一定數(shù)量的糞便,否則會受到處罰。
自動抽水馬桶行不通,謝必安讓人砌廁所的蹲坑時,修的有一定的傾斜度,旁邊放個水缸,每次如廁后,用葫蘆瓢舀一瓢水一沖。廁所墻上貼了凈味符,無論是使用前還是使用后都干凈無任何異味。
白露洗漱完出來沖謝必安豎起大拇指:“洗漱間和廁所被你這么一設計,還真是挺實用的,以后不當司機了,可以去做房地產(chǎn)。”
謝必安可不是那種古董鬼,他也是很與日俱進的,知道鼎盛時期的房地產(chǎn)行業(yè)有多賺錢:“沒問題,等高考恢復你去上大學,我辭職創(chuàng)業(yè)當大老板,等我成了世界首……咱家財產(chǎn)全歸在你名下,你才是世界女首富。”
白露悟了,她這種小菜雞跟大佬的差距就在于格局太小,她穿到七十年代第一個想法就想著考個大學,在京市、海市買幾套房,坐等升值當包租婆。大佬的目標直接就干到世界首富。
洗漱完,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飯。蕓豆碴子粥熬的軟糯香甜,煎的焦香四溢荷包蛋和午餐肉分裝在兩個盤子里。另有小碟子盛了切成細絲拌了香油的腌蘿卜和腌黃瓜。
熱饅頭夾上一層煎荷包蛋,放上去幾根嘎嘣脆的黃瓜條,再放一片煎的焦香的午餐肉,吃著還真不賴。
上輩子謝必安沒少下廚學做飯,奈何聰明如謝狐貍也有不擅長的事情,一模一樣的步驟,放的調(diào)料都絲毫不差,他炒出來的菜說不好吃都是夸贊了。
看這早餐,就知道謝狐貍盡力了,煎的荷包蛋和午餐肉火候恰到好處,估計是有練習過的。白露夸他:“子瑜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小咸菜哪里來的?”
“請三嬸兒做的,知道你不喜歡吃太咸的,特意叮囑她少放鹽。三嬸兒人勤快、愛干凈,腌菜的時候有我幫忙把關,絕對干凈衛(wèi)生。”
白露就著小咸菜喝了一碗粥,饅頭太大,她吃了半個就飽了,剩下的半個謝必安順手接過去就吃了。謝必安的飯量比起上一世漲了不少,一大碗稠粥、兩個半饅頭。
這也不奇怪,上輩子他是長身玉立翩翩貴公子,吃穿住用無一不精,就算是行軍打仗,他也是在后方運籌帷幄。后來當了皇帝,餐餐都是擺上一大桌子,撿著喜歡的吃上幾口,不喜歡的直接就賞人了。
這輩子成了體力勞動者,體力消耗大,加之如今的飯菜普遍油水少、營養(yǎng)單一,飯量自然就大了。
吃完飯,謝必安從倉房牽出自行車,后座綁著他請三嬸兒給縫的軟墊子。白露跳上去試了試,一點兒都不硌屁股,又是被謝大佬的細心感動的一天。
謝必安騎上自行車帶著她路過知青點時,正好遇到知青們吃完飯準備上工,時間掐的剛剛好,讓白露不得不懷疑,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事實正是如此,謝必安就是故意的,只見他長腿撐地,停下來跟張浩打了個招呼:“張知青,上工去呢?介紹一下,這是我對象何白露,我們決定今天去把證領了。”
張浩差點驚掉下巴:“這么快?”看著一臉驕傲的謝必安,再瞅瞅后座上清麗脫俗的何知青。張浩悟了也慕了,這么美的姑娘誰見了不想扒拉到自己懷里。這謝子瑜真不愧是從部隊出來的,辦事效率杠杠的,難怪人家抱得美人歸,自己仍是單身老大哥。
男知青這邊多是羨慕,女知青那邊就五味雜陳了,尤其是對謝子瑜有那么點兒意思薛梅和蘇晴月。薛梅是看上了謝子瑜的家庭條件,父母雙亡有車(自行車)有房,有體面的工作。這樣的條件別說在農(nóng)村,就是城里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她家庭條件不錯,但自家事兒自己知,父母重男輕女,她上面有即將結婚,還是臨時工的哥哥,下面有年齡相仿的弟弟,就算是父母退休,工作接班也輪不到她。至于花錢買工作,且不說有沒有合適的,就算是有,也肯定先給哥哥和弟弟。
回城縹緲無期,家里的貼補也一天比一天少,自己干農(nóng)活不行,薛梅就打起了找個對象養(yǎng)自己的主意。她自視甚高,就算是找個飯票,也沒打算湊合。
整個雙井村扒拉了一遍,要說出息,在縣里有正式工作的的也有好幾個后生,謝子瑜就是其中的翹楚。轉(zhuǎn)業(yè)軍人,人品過關,長得帥,又潔身自好,家境也不錯,怎么看都是給她量身打造的飯票。
唯一遺憾的就是謝子瑜因為工作的原因很少待在村里,休假時也從不往知青點來,她也曾試著在山腳來個偶遇啥的,但蹲了很久都沒找到機會。正準備想其他辦法跟他搭上關系,來了個姓何的狐貍精,直接把人拿下了,她這心啊真是拔涼拔涼的。
薛梅是懊悔自己下手太慢,蘇晴月是恨不得撲上去撕爛白露的臉。她狠狠地掐住手心才能勉強控制住心里的恨:“賊老天為什么就不能讓她早重生幾天?哪怕就提前一天,她也能想出辦法阻止謝子瑜去接新知青。
只要讓他錯過跟何白露的第一面,她就有把握讓何白露盡快嫁給他人。比如知青點的某些人,亦或是村里的某些二流子!
忍了又忍,蘇晴月到底是沒忍住開口刺了一句:“何知青是昨天才來雙井村吧?今天就要領證了?何知青這是下鄉(xiāng)來接受再教育啊,還是下鄉(xiāng)嫁人來了?”
謝必安急了,惡狠狠的瞪著蘇晴月,這個該死的女人,自己連認識都不認識她,更無從談起得罪。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她不說恭喜也就罷了,竟敢壞他的好事?真是活膩了,嗯?還是個剛剛時光回溯過來的怨鬼!
謝必安冷笑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手指一勾,給蘇晴月打上了標記,能得到時光回溯的機緣不好好把握,非要撞上來找死,那就去十八層地獄里好好享受享受吧。
謝必安的動作很輕微,只有在他身邊的白露看見了,默默地為這個惹了謝狐貍而不自知的女知青默哀三秒鐘,然后就直接回懟:“你誰呀,家住海邊啊管的那么寬?
我跟子瑜一見鐘情,偉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既然我們彼此歡喜,結為夫妻有何不可?總比某些人,撩人家小伙子又是給干活、又是給送東西強,占了便宜還不負責任強!
蘇晴月被她的話氣的腦袋嗡嗡的:“你胡說,我從來就沒有讓他們給我干活、送東西……”白露接過話茬:“對啊,對啊,都是他們犯賤,主動給你干活、主動給你送東西唄!
謝必安非常給力的點頭附和:“就是,回頭我可得好好跟大隊長說說,讓他廣播一下,讓各家都管好自家孩子,別動不動就犯賤上趕著給人干活、送東西。”
蘇晴月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謝子瑜,難怪被人稱為鬼見愁,這張破嘴真是氣人,恨不得直接給他縫起來。如果不是看在他以后會成為華夏甚至世界首富的份上,她才不會自討苦吃去喜歡他。
想到日后呼風喚雨、紙醉金迷的生活,蘇晴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戾氣,剛想開口跟謝必安解釋她從來沒有勾引過村里的后生時,謝必安騎著自行車帶著白露嗖的一下就躥遠了。
謝必安心里正不得勁兒呢,他本來是想顯擺顯擺,順便在那些知青面前宣誓主權,坐實他和白露的關系。結果遇到了一個神經(jīng)病女鬼說些有的沒的,呸,晦氣,太晦氣了!
白露掐了一把他的后腰:“行啊,我親愛的謝大人,這才來多久就招惹爛桃花啦?還不止一個呢,我剛才數(shù)了數(shù),偷偷瞪我的有五個女知青!
謝必安一聽白露的話音兒高興了,知道吃醋那可真就太好了,不過媳婦吃醋生氣得趕緊哄:“哪有,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真的,你也知道我的工作,經(jīng)常出差,回來的時候真不多,我發(fā)誓從來沒有跟她們說過一句話!
“就信你一回,那個蘇晴月給我的感覺很違和啊,我看你給她打上了某種標記,什么意思啊?”
謝必安給她解釋:“我給她打上標記后,地府很快就會有鬼差來捉她回地府審判,她是因為某種機緣時光回溯回來的,身上的怨氣和戾氣都很重?此淖雠,留在世間是個禍害。”
白露了然,這就是重生了唄,而且是不走正常流程那種,看她的模樣好像也沒有多喜歡老謝,那就應該是知道老謝以后會很有……錢,這就對上了,早上老謝說要當世界首富呢,看她勢在必得的模樣,老謝以后怕不是一般的有錢。
重生了,惦記著取代自己嫁給老謝,以后當首富太太。想法很好,真的,如果是以前的謝子瑜,她真有可能成功也說不定。男人嘛,還是有不少都比較喜歡她那種綠茶婊的做派的。但現(xiàn)在謝子瑜成了謝必安,那真就是上趕著找死,謝大佬那可是拘魂使,你一個偷渡重生回來的鬼,竟然上趕著勾引拘魂使,真是耗子給貓拜年有去無回啊!”
第76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5
謝必安騎著自行車帶著白露直奔公社, 到了婚姻登記處,他把準備好的戶口本、介紹信和白露的戶籍材料和介紹信都掏了出來。
工作人員在詢問了他們是否是自愿結婚后,拿出兩張證書模樣的結婚證, 填寫完成后, 咔咔蓋上公章和鋼印遞給他們, 還對他們說了聲:“新婚快樂!”白露從斜跨的帆布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塞給她:“謝謝大姐, 吃塊喜糖甜甜嘴吧!
工作人員嘴上說著這怎么好意思,手卻很誠實的把糖揣到了兜里,準備帶回去留給閨女慢慢吃。糖在這個年代可是個好東西,城里的工人每個月配額是二兩糖票, 家里添丁進口, 得攢幾個月才能買上半斤紅糖。
謝必安拿著結婚證愛不釋手的左看右看,白露也湊過去一起看,跟她印象里那種像大獎狀的結婚證不太一樣的是, 現(xiàn)在的結婚證形狀上已經(jīng)由獎狀向證書過渡了。左上方印著印著光芒萬丈的偉人頭像,下面印著一段語錄:“領導我們事業(yè)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chǎn)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正面看完,反過來一瞅,呦呵背面還印著“計劃生育, 勤儉節(jié)約”8個大字呢。白露有些納悶,計劃生育提的這么早嗎,她咋記得是八幾年呢?不過想想也有可能,提出來的時間肯定要早很多, 真正嚴格實行應該就是改開之后的事兒了。
看完謝必安立馬把兩本結婚證都給收走了:“我來保存吧, 咱們先去拍個結婚照,這結婚證上不給貼結婚照, 是個小瑕疵!
白露逗他:“要不咱等等再領證?我記得再過幾年,結婚證上就有貼結婚照的地方了!
謝必安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大可不必, 到時候咱完全可以說結婚證丟了,來補辦個新的,不就有照片了嘛!”
照相館就挨著公社,兩人走進去后,一位儒雅的老先生接待了他們,在謝必安表示想多拍幾張合照后,老先生把他們領到了拍照間。拍合影的時候謝必安把手搭在白露肩膀上摟著她,老先生示意他把手放下來,他只當沒聽見,依舊摟得緊緊的。
性格溫和的老先生笑笑摁下了快門,之后他倆又拍了幾張,老先生收了錢,給他們開了個收據(jù),叮囑他們半個月之后過來拿照片。
臨走前謝必安問老先生:“能洗成彩色的照片嗎?”老先生搖頭:“京市和海市應該是有的,咱們這里還買不到彩色膠片!
白露跟著謝必安走出照相館后,回頭望了望,她總覺得這位老先生那身氣度,不是一般家庭能養(yǎng)出來的。問謝必安,他只是聽別人提過一嘴,這位老先生不是一般人,窩在他們這種小地方也是躲避外界的風雨。他來之前,公社根本就沒有照相館,要想照相得去縣城。
謝必安笑著問白露:“時間還早,要不坐車去縣城看看咱們在縣城的家?”提起坐客車白露就忍不住搖頭:“算了、算了,現(xiàn)在的客車坐一次感覺我都得暈好幾天,以后有時間咱們再去吧。我想了想,雖然你有工作,賺的錢足夠養(yǎng)家糊口,但短時間內(nèi)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村里上工吧。我畢竟是過來插隊的知青,戶口落在雙井村了,哪有一天工不上的道理?”
謝必安不想離白露太遠:“要不,我給你在縣城找個清閑的工作吧?這樣咱們就可以搬到縣城里住了,我以后盡量跑短途,這樣晚上就能回家陪你!
“遇到了再說唄,順其自然,不用強求。我倒是想趁著高考前學點兒什么東西,中醫(yī)制藥怎么樣?把那些能給凡人吃的丹藥研究透徹,利用現(xiàn)代科技實現(xiàn)量產(chǎn),既能賺錢,又能帶動中草藥種植,把中醫(yī)發(fā)揚光大。等改開后,我要建一個大藥廠,生產(chǎn)出來藥國內(nèi)平價,國外天價,狠狠地薅歪果仁的羊毛,想想就解氣!
謝必安幫著給分析可行性:“這主意不錯,但首先得給你找個中醫(yī)泰斗當師父,把你的醫(yī)術給過個明路。我記得牛棚里有個姓張的老爺子會醫(yī)術,據(jù)說祖上出過御醫(yī)。如果他真有兩把刷子,我來想辦法讓你拜他為師。”
謝必安雖然想把白露揣兜里走哪帶哪,但他從來不會阻攔著她學東西、追求進步。白露是任務者,輪回做任務時,他若在身邊能護著,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那時另有任務不在她身邊呢?因此白露必須要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新鮮出爐的小夫妻中午在國營飯店吃了頓飯,去供銷社買了些水果硬糖。謝必安倒騰了不少糖票,白露看有幾張快過期了,就多買了些,他們雖然還沒有辦婚禮,但畢竟已經(jīng)登記了,喜糖還是要發(fā)的。
大白兔奶糖雖然不要票,但價格貴,白露和謝必安都沒有當冤大頭的愛好,相對便宜的水果硬糖就比較合適了。拿得出手不顯寒酸,也不會太出格,隨大流挺好的。
來的時候謝必安蹬的飛快,回去的時候剛好相反,慢悠悠的騎著車,邊走邊跟白露介紹村里的情況。雙井村解放前叫謝家屯,屯子的坐地戶都是一個老祖宗,解放后外遷過來的人家越來越多,才改名叫雙井村,現(xiàn)在應該叫雙井生產(chǎn)隊。
謝永軍是大隊長,他跟原身的父親謝永康是堂兄弟,謝永康十幾歲就跟著部隊離開了家鄉(xiāng),跟著部隊南征北戰(zhàn)通信不方便,剛開始還能托人往家里捎個信兒,后來就渺無音訊了。
謝永康是家中獨子,年邁的父母眼睛都快哭瞎了,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無相見之日了,沒想到解放后他全須全尾的帶著老婆兒子回家探親來了。
在家住了沒多久,兩口子就匆匆走了,把年幼的謝必安留給了老兩口。后來謝永康夫妻倆雙雙犧牲在抗美援朝的戰(zhàn)場上,若不是為了唯一的小孫孫,老兩口還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
謝永軍父母早亡,老兩口把他當成自己孩子一樣照拂,蓋房、結婚都是老兩口給張羅的。因此謝永軍和謝永康雖是堂兄弟,感情也不比親兄弟差。謝必安之所以絮絮叨叨跟白露說了這么多,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告訴白露,不用跟三叔三嬸兒客氣,他不在家時,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盡管去找他們。
他倆到村口時正好趕上下午上工,幾個嬸子大娘看到坐在謝必安自行車后座上的白露,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呦,子瑜回來啦?這帶的是誰呀?這姑娘眼生啊……”
“確實眼生,沒見過。子瑜,這是你對象?”
謝必安從兜里掏出結婚證亮了亮:“我媳婦兒,今天上午領的證,這回休假時間短來不及了,下回休假,辦酒席,請大家喝喜酒!闭f著還從帆布包里拿出買的水果糖分發(fā)給眾人。
“子瑜這孩子辦事就是敞亮,哎呦,這新媳婦長得好看,你看這細胳膊細腿的,說話文文氣氣的,看著不像是本地人呢?”
“要么說高嬸兒好眼力呢,我媳婦是新插隊到咱們村的知青,叫何白露,嬸子大娘們喊她白露就行了。往后我出差時,還得勞駕各位嫂子、嬸娘們多多關照我家白露哈,小子在這先謝謝各位了哈!”
顯擺完了,謝必安騎著自行車帶著白露走了,愛八卦的嬸子大娘們湊成一堆,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新來的知青?咱們村什么時候來新知青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這消息不行啊,就是昨天啊,子瑜和大柱子開拖拉機去接的……
子瑜這孩子下手真麻利呀,昨天才來的女知青,今天就被他誆去領證了?”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什么叫誆?那叫那什么……對對對,一見定終身。子瑜那孩子長得好,惹人姑娘愛唄。”
“也不怪子瑜趕緊把人姑娘誆回家,是我,我也這么做。你們離得遠,沒看見那姑娘真是好看啊,知青點的女知青沒一個比得上的。她跟子瑜站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
“子瑜條件也不差,興許是女知青先看上他的呢,咱就是說,那些個知青,但凡有個工作誰會下鄉(xiāng)吃苦?”
“肯定是那個女知青勾引子瑜,就那些知青,真不是我說,一個個都是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廢物點心,子瑜有工作能掙錢,剛下鄉(xiāng)的小姑娘想找個飯票,可不就瞄上他了?要我說,子瑜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娶妻娶賢,他把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女知青娶回家,以后且有的受。”
這話說得太尖酸刻薄了,幾個謝必安本家的嬸子聽不下去了:“子瑜能掙錢,想娶什么樣的媳婦就娶什么樣的媳婦,再嬌氣的媳婦他也養(yǎng)得起。要說這娶媳婦,除了要看她能干不能干,也得看人品、脾氣、模樣、甚至娘家媽啥樣!
“沒錯,有些姑娘長得太傷眼睛也不行,娶回家看著不高興,還凈禍害人,娘家媽一天天事兒逼,這樣的姑娘沾都不能沾。”
小桃媽肺都快氣炸了,一蹦三尺高:“你們什么意思?”幾個嬸子攤手:“就是順口說說而已,能有什么意思?小桃媽,你那么生氣干什么?難道你……”
小桃媽落荒而逃:“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要上工去了……”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幾個嬸子大娘笑的直不起腰,突然旁邊響起大隊長的暴喝聲:“都不上工了是吧?今天的活干不完,一個個把你們的公分全扣……”
一群嬸子大娘作鳥獸散,腿腳一個比一個麻利,開玩笑,扣公分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人是散了,但八卦的心沒散,臨走還不忘擠眉弄眼,示意跟喇叭嬸兒一起干活的幾個嬸子多打聽些內(nèi)幕消息,等下工后老地方分享。
肩負著打聽內(nèi)幕消息的幾個嬸子干活時那叫一個心不在焉,瞅著記分員和小隊長不在就趕緊湊到喇叭嬸兒面前:“小花兒,子瑜跟那女知青領證了你知道不?”
張小花點頭:“知道啊,子瑜領著白露上我家去了呀,介紹信還是我家永軍給開的呢,子瑜的戶口是轉(zhuǎn)走了,但白露是知青,她的戶口落到咱們村里了!
“那他倆咋回事?那個何知青不是昨天才插隊來咱們村嗎?咋那么快就看對眼了呢?”
張小花說著話手里也不忘干活:“嗨,多大點兒事兒,值得你們這么稀罕。那子瑜一眼就相中了人白露,白露也覺得子瑜這孩子不錯,彼此有情有意那還猶豫啥?
要我說,白露這姑娘好,看上了就不猶豫,比知青點的那些個女知青,看上這個、看不上哪個的強多了。偉人都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那他們既然要戀愛,先結婚有錯嗎?跟咱們這兒相親相中了,趕得緊,直接辦婚禮有什么區(qū)別嗎?
主要也是因為子瑜的工作忙,你說他要是不趕緊把人娶回家,總心里惦記著,開車跑長途也不安全是吧?這人娶回家了,心里安定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眾人一想也是,子瑜那工作工資是高,但開大車跑長途也危險啊,不趕緊娶個媳婦確實不行。眾人就這樣被帶跑偏了,一個個夸起了白露,喇叭嬸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容易啊,就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是永軍一句一句的昨天教她到半夜。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人來問是怎么一回事,畢竟他們這里誰家不是相親-訂婚-再結婚的,頭天認識,把人領回家,第二天領結婚證這種一聽就不靠譜的事兒也就子瑜這孩子干得出來。
畢竟這臭小子,隨根兒,像他爹,干啥都任性。當初家里人都反對,他執(zhí)意去當兵,后來不吭不哈的轉(zhuǎn)業(yè)了。整天盼著他娶媳婦,他只當耳旁風,然后一個不留神,他直接把媳婦扒拉回家了,一天都不帶猶豫的,干的這叫什么事!”
第77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6
結婚證都領了, 謝必安自然不愿意再去跟堂弟擠一屋了,他想跟自己媳婦貼貼,不想聞堂弟的臭腳丫。為了爭取留下, 回家后就殷勤的要給白露燒洗澡水。
白露好氣又好笑:“上工哨才吹多久, 你就給我燒洗澡水了?我現(xiàn)在不困, 你要是閑的沒事干, 陪我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吧。你明天不是要回運輸隊嘛,咱們?nèi)ド缴洗恢灰半u回來給你燉著吃。”
謝必安想說我更想吃你,但看白露大有你不去,我就拖著你去的模樣, 乖乖的去倉房背起帶蓋的竹筐, 拉著她的手,鎖上大門,往后山走。
謝必安家離山腳不遠, 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山腳下野草瘋長,白露從空間拿出兩個裝了驅(qū)蛇蟲藥粉的香囊,掛在了謝必安和自己腰上。草叢里一陣窸窸窣窣后陷入平靜, 他倆這才順著踩出來的羊腸小路往山上走去。
在山上轉(zhuǎn)了一圈,連野雞和野兔的影子都沒看見,謝必安又不肯帶著白露往林子深處走,他們倆只能空手而歸;丶液, 白露從空間逮了一只肥母雞, 扔進屠宰間宰殺干凈。
空間電飯鍋里蒸一鍋米飯,雞剁成塊后起鍋燒油煸炒后倒入熱水和黃燜雞料, 蓋上蓋子燉半個小時后,放入泡發(fā)的干蘑菇和土豆再燜十五分鐘。
謝必安坐在灶臺前邊燒火邊給白露叨叨家里的東西都放在哪里, 叨叨完仍然不放心,又叮囑白露:“我不在家,你上工時跟著三嬸兒就行了,別那么賣力,該歇就歇,一天掙個兩三公分意思到了就行!
白露嗔了他一眼:“知道啦,管家公,子瑜,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世接地氣多了。要是能把你這嘮嘮叨叨的毛病改改就更好了!
“我這是為了誰?小沒良心的,換個人,讓我叨叨,我都懶得搭理。我說的你一定要記住,哪有都害群之馬,你別以為這雙井村就是世外桃源,照樣有那不干人事的家伙。
就那個謝二狗,出了名的混,最愛占村里大姑娘小媳婦的便宜,聽說知青院有個女知青就被他給……咳咳,總之,你上工跟著三嬸兒,平時別一個人去后山……”
白露拎著刀咔嚓一下插到案板上:“謝二狗是吧?他欺負女知青的事兒是真的嗎?回頭我指定物理閹割了這個王八蛋……你也是,知道這件事后還不處理了這個王八蛋,讓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且讓我送他去十八層地獄走一遭!
謝必安沒想到順手扯出來一個反面教材還把自己裝進去了,他想說那女知青的死活管我啥事呢,但看到白露同仇敵愾,恨不得要捶死謝二狗的模樣,只能順毛驢哄:“對對對,露露說的對,我該檢討,這樣的人渣確實不配活著,回頭我收拾他,你別生氣哈!”
白露以己度人,她若是沒有金手指,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家長千里迢迢來農(nóng)村插隊,結果被村里的二流子纏上甚至被侮辱,肯定很絕望吧。想起后世一些隱晦的文章曾寫過這段歲月,不知道有多少女知青曾在農(nóng)村被欺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總覺得自己要做些什么,為這個時代做些什么,為這些女孩子做些什么。在空間倉庫里扒拉了一圈,白露拿出以前收進去的位面交易器,這個東西放在她手里,起不到多大用,但如果放在有能力改變這個時代的人手里,應該會不一樣吧。
若問誰是真正的大公無私、一心為華夏著想,白露腦海里立刻閃過那位伍姓老人的影子。但這事兒吧,她還得跟謝必安商量商量。
想到這兒,白露又用土灶上稍小一些的鐵鍋炒了三個一葷兩素三個菜。用空間里的小燉鍋燒了個蛋花玉米羹。兩人頭碰頭吃飯的時候,白露把自己的想法跟謝必安講了一下,希望聽聽他對此有什么看法,有什么好的建議。
謝必安想說我希望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至于其他人,能活活,不能活趕緊去地府報道其實也挺好。但他能說嗎?敢說嗎,必須不能啊!白露跟他這種修煉了不知道多少會元后轉(zhuǎn)世重修的老鬼不一樣,她還保留著人的思維,愛管閑事、操閑心。這話要說出來,白露絕對要跟他翻臉。
修士,無論是人修、妖修還是鬼修,修煉的時間長了,活得久了,心就硬了,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干?對于謝必安來說,洪荒地府、幽冥世界才是他的家,其他的小世界,就算是世界崩塌也不能讓他觸動分毫。
而白露,他看過她的系統(tǒng)提交的任務日志,在別的小世界還好,一旦遇到種花家的平行時空,她總會有一種我要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說責任也好,說本能也罷,反正總會熱血上頭。
就像現(xiàn)在,說起那位伍先生,眼睛里有光,是崇拜、是愛戴,明明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先生,卻能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他。要知道上輩子為了得到她的信任,他付出了那么多,真的讓人好嫉妒!
白露看他不吭聲,以為他不樂意,趕緊哄:“我不出面,讓小系統(tǒng)跑一趟,這系統(tǒng)等伍先生……等我們走的時候收回,我會給交易系統(tǒng)設限,不會有超過這個時空百年進程的科技位面出現(xiàn)。
我相信以伍先生的人品和我們種花家一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與人為善的行事準則,絕對做不出危害到世界進程的事情。你來的比我早,也看到了,咱們種花家這個時候真是一窮二白,如果不是城市沒有那么多崗位,容納不了那么多畢業(yè)生,何至于會讓剛成年的孩子背井離鄉(xiāng)扎根農(nóng)村,接受再教育。
主要還是窮,別人在改革時,清朝在閉關鎖國。別人在發(fā)展工業(yè)時,革命先烈們正為了保衛(wèi)種花家拋頭顱灑熱血。等我們站起來了,別人已經(jīng)甩下我們幾十年了。能怎么辦呢?只有拼命奔跑去追趕,以前我是沒有能力,現(xiàn)在我明明是可以為這個國家做點兒什么的,為什么不呢?
子瑜,難道你想一直跟我分居兩地?就算是我搬到縣城住,也不能跟你日日相守對吧?你要去工作,你要賺錢養(yǎng)家,現(xiàn)實如此,難道你不想改變?你說如果我把交易器送到伍先生的手上,國家高速騰飛以后,高考會不會提前恢復?等我考上大學,你是不是就能順理成章的賣掉工作跟我一起去京市?到那時,誰管你工作不工作,我們在京市買個四合院,我天天回家陪你住怎么樣?”
好吧,前面說的再多,對于謝必安來說,都比不過最后那一句天天回家陪他住。他果斷跟這方小天道聯(lián)系上,這方小天道對于種花家那也是比較偏愛的,尤其謝必安告訴它,很快洪荒地府就會來接收這方世界,有他在,洪荒地府絕不會動它一根手指頭。
小天道歡歡喜喜的答應了,能不用挨打,和平解決這方小世界的歸屬,一點兒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種花家發(fā)展的越好,它離世界升格的距離就越近,雙贏的事情,它是瘋了才會拒絕。
在小天道的配合下,白露花積分,讓小系統(tǒng)把交易器送給伍先生,并給他留下一顆凡人吃了能增壽二十年的壽元凡和一瓶強身健體丹。
怕先生舍己為人把丹藥給其他吃,白露特意讓小系統(tǒng)告訴他,交易器除了他無法改綁定他人,只有他好好活著,交易器才能為他所用,一旦他離世,交易器就會自動開啟損毀程序。
除此之外還讓小天道以夢境的方式,讓伍先生看到了各地男女知青被迫害的慘狀,和回城時離開的決絕,幾年后震驚世界的大地震等重要事件。為了讓他相信這不是夢,還特意讓他夢到了接下來幾天京市附近會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做完這些事,白露松了口氣,吃完飯主動洗碗刷鍋,謝必安也跟著幫忙。等收拾完,兩人手拉手在院子里溜達了一會兒消消食,謝必安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燒熱水。白露拽住他:“不用去燒熱水了,用空間里的溫泉水就行了。”
謝必安的回答是轉(zhuǎn)身拉著白露進了洗漱間,為了感謝謝必安的支持,白露非常配合洗了鴛鴦浴,一夜紅帳翻滾的下場就是白露腿軟的下不了床。
早上謝必安哼著小曲起床做飯,熬一鍋山藥紅棗小米粥,餾幾個饅頭。昨天燉的那鍋雞,他倆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白露盛到了砂鍋里,被謝必安收進了儲物鐲里,現(xiàn)在端出來還是燙嘴的。
白露醒了之后,只覺得渾身難受,看謝必安不在,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看看時間,知道他去做飯了,就進空間泡了會兒溫泉解解乏。換了一身月白色棉綢做的長袖長褲家常衣服,擦干頭發(fā)剛出空間,謝必安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白露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昨天那身衣服是新做的,扣子被你扯得七零八落,領口也被你扯爛了。不知道現(xiàn)在布票難得啊,敗家老爺們!”
謝必安把她摟懷里:“一件衣服而已,我如今雖不再富有四海,但給媳婦兒做衣服的錢和票還是有的,別說是一件,十件百件咱家也買得起。媳婦兒,我不想去上班了,要不我干脆把工作賣了回來種地吧?”
白露推了推他的腦袋:“沒得商量,撒嬌也沒用,你要是想讓別人說我是紅顏禍水,勾得你連工作都不要了,就為整天跟我廝守在一起,你就盡管胡鬧。我可告訴你啊,現(xiàn)在咱就是一小老百姓,人家說的再難聽,你也無可奈何!
謝必安嘆了口氣,把白露從炕上拉起來:“我去上班,吃了飯我就去。我不在家,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哈,記得想我,有什么事兒可以通過系統(tǒng)給我發(fā)信息!
吃完飯,白露就催著謝必安趕緊收拾東西騎自行車出門,他要騎自行車去公社坐客車到縣城。她昨天就讓系統(tǒng)量了謝必安身體的各項數(shù)據(jù),在空間里制作了十來套衣服,給他慣常用的行李包里放兩套換洗,其余全都放進了他的儲物鐲里。
送走謝必安,白露把鍋碗瓢盆洗干凈,擦干放進櫥柜里,然后用清潔符給廚房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院子里和其他房間也來個深層次的清理。
農(nóng)村的房子一般都是坐北朝南,這房子蓋的類似于三合院,三間正房,中間是堂屋,東間是他倆住的大主臥,西間只有一鋪炕,以后擺上書桌可以用來當書房。
左右兩邊各兩間廂房,西廂離正房近的一間是倉房,另一間是洗漱間。再往前走靠前院圍墻角落里是衛(wèi)生間。東廂一間擺了架子放雜物,另一間是廚房。
院墻比別家圍得高,足有兩米多,圍墻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磨得鋒利的碎瓷片,但凡誰敢爬墻頭,一準被那些鋒利瓷片劃破。院門是鐵木的,看著像是木頭,其實比鋼鐵還要結實。別說破門而入了,就連炮彈都擊不穿。
前院大半地方都鋪了水泥地,挖的有排水溝,不管是用水洗院子還是下雨積水,用掃帚一掃就非常干凈。兩片沒有鋪水泥路的地方用青磚圍成了兩個小花壇,可以用來種菜。
后院是自留地,地方比較大,謝必安懶得打理,直接全部種成了果樹。如今郁郁蔥蔥的長得也挺好,白露從空間里拎出來一桶泉水,往里面滴了一滴靈泉,每棵樹來一瓢,慢慢長去吧。
把自己往后的地盤踩熟后,白露回到屋里,聯(lián)系小系統(tǒng),先買了一個只能在這個位面使用,但能無限存儲的指環(huán),然后把自己空間倉庫里的米面糧油和蛋、肉收進去大半。
她空間第一層的農(nóng)場空間已經(jīng)從上輩子的百畝增加到千畝。勤勤懇懇的小機器人一直按時種植、養(yǎng)殖和采收,這些物資在她的倉庫里也只是冰冷冷的數(shù)字而已。既然位面交易器已經(jīng)給了,也不差這些物資了。
給的少了怕先生舍不得吃,她煉制的乾坤戒認主后是能在宿主壽終正寢后傳承給子女的,沒有血緣關系無法滴血認主。但那個容量小,裝不了太多糧食。
小系統(tǒng)期期艾艾的對白露說:“那位伍先生說話可溫柔了,我很喜歡他,就跟他多聊了幾句,不小心就被他套話。不過我發(fā)誓,我肯定沒有把你的名字給說出去……”
白露扶額:“我當初不是跟你說,先生絕頂聰明,讓你少說話,把東西送到就行了,你咋還出岔子了?你都跟先生說什么了?先生那么忙,還跟你說話了,好羨慕!你可千萬千萬要記住,千萬別再說漏嘴了。對了,見到先生,請他一定要保重身體,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既然小系統(tǒng)已經(jīng)把自己賣的差不多了,白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空間倉庫扒拉了一圈,只要覺得有用的,都塞進了指環(huán)里。這些東西雖然都能通過交易器購買,可購買東西是要花錢的,留在她倉庫里除了占地方,也沒什么用,干脆就交給先生去處理吧。
小系統(tǒng)拿著裝滿物資的指環(huán)又一次摸進了先生的辦公室,趁人不備,把指環(huán)放到了桌子上。伍先生看到指環(huán),笑著跟隱身的小系統(tǒng)打了個招呼:“小友這是又給我送什么好東西了?”
小系統(tǒng)害羞的閃了閃:“先生,我家露露……不是,我家宿主捐了一批物資,托我給您送來。這個指環(huán)您滴血認主,東西都裝在里面,還是除了您,其他人無法使用哦。她說您很忙,讓我不要打擾您呢。還說請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伍先生笑著跟小系統(tǒng)道謝,小系統(tǒng)唯恐自己哪句話說錯把白露給徹底暴露了,趕緊溜了。這就是宿主最崇拜的偶像啊,太溫柔了!
第78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7
上工哨響起, 白露艱難地從炕上爬起來,瞇著眼進空間沖了個澡,順便刷牙洗臉。
大浴巾直接圍身上, 一個人懶得開火做飯, 從空間倉庫里拿出一杯熱豆?jié){, 搭配一籠灌湯包, 一口包子,一口豆?jié){硬往肚里塞。
今天要下地干活,還是重體力活。實在是白露下鄉(xiāng)的時間太巧了,剛好趕上收割季。她得跟著先割麥子、然后掰苞米、掰完苞米還要割豆子, 最后收割大米, 總之這個月,甚至下個月都別想閑著。
收割季偷懶耍滑去割豬草啥的想都不用想。農(nóng)忙時,就連小學生都要放假回家?guī)兔Ω苫? 她一個成年人怎么可能逃得掉?嗯,再來一個茶雞蛋,她可不想第一天上工就餓暈在地里。
軍用水壺里灌上摻了靈泉水的泉水,帆布包里放兩塊用油紙包好的雞蛋糕和一把大白兔奶糖。甭管這一上午能掙幾個工分, 吃的喝的得備足了,委屈啥都不能委屈自己的嘴。
第一天上工,大隊長謝永軍對白露這個侄媳婦還是很照顧的,把她安排到喇叭嬸兒那一隊, 跟她挨著。估計是想著時候她干活不行, 喇叭嬸兒可以幫襯一把。
她們倆都被分去割麥子,比起捆麥子往地頭挑, 白露更喜歡割麥子。鐮刀不夠鋒利銳金符來湊,剛開始割的時候, 速度那叫一個慢。
喇叭嬸兒瞅著她割的那個速度,忍不住腮幫子疼,照這樣的速度割上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掙三個工分。白露知道自己速度慢,這個真沒辦法。雖然在其他小世界干過農(nóng)活,知道割麥子的方法,但腦子記住了,并不代表手就能跟上。她得練練,練熟了才能加速度,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割到自己的腿那多疼啊!
她剛才可都聽小隊里的嬸子大娘八卦了,知青點的某某某,剛下鄉(xiāng)那會兒割傷了腿,哭天抹淚說要回家找她媽。還有某某某,讓她除草,她把麥苗給嚯嚯了,氣得大隊長差點就把她退回知青辦。
她可不想成為嬸子大娘們嘴里的談資,每次割麥時都會把割到腿的社死瞬間拉出來當做反面教材。
慢慢熟練了之后,白露割麥子的速度快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白露覺得勤快人設不適合她,她還是當個混吃等死的米蟲比較合適。
割到中午十二點,下工哨終于響了,計分員走到白露這邊看了看:“你這割麥子的速度不行啊,給你記一……呃,看你頭一回干活,也怪不容易的,割的雖然慢了點,但勝割的很干凈,給你兩個半……算了給你記3個工分吧!
計分員本想給白露一個半工分,但在喇叭嬸兒的瞪視下,他哆哆嗦嗦地給記了三個工分。然后又把其他人的工分都記上,就一溜煙地跑了。喇叭嬸兒拍拍白露的肩膀:“頭一回下地,能干成這樣不錯了,走,回家吃飯,等下午再繼續(xù)割!
白露指了指地頭邊樹蔭下席地而坐的很多人:“他們都在地頭吃了,咱們回家吃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喇叭嬸兒擺擺手:“沒事兒,只要不耽誤下午上工,沒說一定要在地頭吃飯。他們都是覺得來回跑太麻煩,這才把飯送到地里來,吃完還能抓緊時間在地頭睡一會兒。”
白露一聽能回家,趕緊就跟著喇叭嬸兒往家走。她想著下地干活就穿了一套半新不舊比較耐磨的勞動布衣服。結果衣服耐磨是真的,可布料厚穿著熱也是真的,她現(xiàn)在不但一身土,還有一身汗,迫切需要回家沖個澡,換身薄一點兒衣服。
洗完澡,累了一上午的白露直接爬上炕就睡了,上工時間前一刻,貼心的小系統(tǒng)上線喊她起床。迷迷瞪瞪起來換上一身輕薄的衣服。從倉庫里拿出一份青椒炒肉蓋澆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割一上午麥子真是餓死她了,之前打算的很好,又是帶吃的,又是帶喝的,結果真割起麥子才發(fā)現(xiàn),停下來喝水還行,吃東西手上埋汰的很,真沒那心情。
吃得太急噎到了,趕緊喝口水送送。一份青椒炒肉蓋飯吃完,摸摸肚子,覺得還能再塞個包子,向來不委屈自己的白露又啃了個肉包子。剛吃飽上工哨就響了。軍用水壺里續(xù)滿水,背身上,草帽往頭上一戴,手腕上綁一塊毛巾,鎖上門上工走人。
她上午忘了戴草帽了,曬得她臉都要脫皮了,還有毛巾,也需要準備,頂著驕陽穿著長袖彎著腰割麥子熱得頭上臉上全是汗,如果不帶塊干凈的毛巾,汗順著脖子往下淌,就只能用袖子或者手去擦了,割麥時身上手上難免會沾上麥芒,扎到臉上或脖子里,就會又痛又癢。
下午要一直干到蒙蒙黑,大隊長才會吹下工哨。如此日復一日,忙了十來天,小麥經(jīng)過收割、脫粒、曬干入庫。真真是男女老少齊上陣,幾歲的孩子都要提著小籃子跟在大部分的后面撿麥穗。孩子撿來的麥穗是不用可以直接帶回家的。
麥收期間,任何人都不能請假。中間遇到陰天時,大家連走路都是小跑,就怕天公不作美,下雨把糧食給泡了。好在直到地里的小麥全部收回倉庫里之后,才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頂著大太陽下地干了半個月的活,白露哪怕捂得再嚴實,還是不可避免的曬黑了。她這回可不是曬不黑了,而是那種屬于一曬就特別黑,但捂一段時間就又會重新白回來的體質(zhì)。于是等謝必安跑了一趟長途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家媳婦又黑又瘦。
又心疼又生氣,肉眼可見的黑了臉:“跟你說了那么多一句沒記住,咱家不指望你掙工分,那么拼命干什么,怕我養(yǎng)不起你呀?”
白露撲到他懷里撒嬌:“我這回就是特容易曬黑,沒事,曬曬就當是補鈣了,回頭在家捂捂就白了。你這次休假幾天?”謝必安單手把她抱在懷里:“三天,正好趁著麥收結束的空隙把酒席給辦了!
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結婚一般都是只辦酒席不領結婚證,比起結婚證那薄薄的一頁紙,大家伙還是更認可辦酒席。擺了酒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兩口子,像謝必安和白露這種,因為謝必安工作忙,得趁著休假時才有時間擺酒席,先領了結婚證,酒席后補大家伙也能理解。但你要是一直不辦酒席,在別人看來這婚事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看重擺酒席,忽略領結婚證這就導致,很多知青嫁或娶當?shù)卮迕窬蜎]想過去辦結婚證。有些是知青自己都想不起來,有些是明知道,但她(他)就是故意不提醒。然后等到以后高考恢復、知青返城時,他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從此渺無音訊。在他們看來,沒有領結婚證,這婚事根本就不算數(shù)。
謝必安這邊關系比較近的也就那么幾家,但雙井村姓謝的,都是親連著親,大半個莊子都是沒有出五服的親戚。這酒席就要多擺幾桌,知青院那邊白露雖然跟她們都不熟,但她畢竟是下鄉(xiāng)的知青,該邀請是要邀請的,至于他們來不來,那就另說了。
肉菜白露空間里多得是,謝必安走關系買了些,找他轉(zhuǎn)業(yè)的戰(zhàn)友借了輛吉普車拉了滿滿一后備箱,樣子總是要裝一裝的。請的主廚是國營飯店的大廚,帶了兩個小徒弟打下手。
菜數(shù)量上隨大流,三冷三熱六道菜,葷素各半,但每一份的量都不少,主食是二合面饅頭。男桌那邊喝的是二鍋頭,白露跟著謝必安給長輩們敬酒時,看到女桌那邊不少人都帶了個大碗,吃飯的時候,先往碗里猛夾,等碗里夾滿了肉菜,又往兜里裝了一個二合面饅頭,這才拿著饅頭,蘸著盤子里剩下的菜湯吃起來。
像這樣的吃席,關系近的隨得禮多,關系遠一些的隨得禮少一點,但不管隨多少,除非是關系特別近,就像謝三叔那種關系,才會全家出動。否則都是默認只來一個或兩個人吃席。
就連小桃媽這種非常難纏的事兒媽也不會打破這個慣例,因為如果你不遵守規(guī)則,到你家辦喜事時人家也能不遵守。畢竟吃席這種好事,誰家不想多去幾人呢?
但關鍵在于,你全家出動去別人家吃席,遲早有一天是要還的。就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家家戶戶都不富裕,辦酒席那都是攢了又攢,省了又省,自然是希望來坐席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家里只能有一個或兩個人去吃席,剩下的人自然就吃不成了。為了不浪費食物,吃席的人吃完還會把剩下來的菜打包帶回家。
后來就慢慢演化成吃席時直接帶一個大碗,菜一端上來,就趕緊往碗里夾,那場面真是筷子打架、噼里啪啦帶火花,如果不是都著急往碗里夾菜,真能打起來。
這樣的吃席意義其實已經(jīng)不在于吃了,而在于你碗里搶了多少菜,搶的多的,走的時候那驕傲的神情就別提了,搶的少的捶胸頓足,暗暗發(fā)誓下回一定要扳回一城。
當然這只限于女桌,男桌是沒人會去搶菜的,大老爺們都要臉,加上他們要劃拳喝酒,這頓飯要吃很長時間。
去別人家吃過席的謝必安,提前讓廚師多備了一桌,送到了東屋。白露從空間里扒出來一壇靈酒,準備等賓客都走了之后,跟謝必安一起喝兩杯。
就謝必安的脾氣,婚宴上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飯,他肯定一口都不會嘗。除了跟白露吃飯時他不講究,怎么著都行。不管是白露吃剩的飯也好,喝剩下的湯也罷,他拿(端)起來就能吃(喝)。
但也就只有她,跟其他人吃飯,如果不分餐、不用公筷,他通常都是吃得很少,夾幾筷子意思意思就算。就像上回在謝永軍家吃鐵鍋燉公雞,謝必安不但只夾離自己最近的,而且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
上輩子還好,他是皇帝,除了白露,沒人敢跟他一個盤子里夾菜。這回不行,但好在工作時間都是分餐各吃各的。出去跑長途,也是自帶干糧或者隨便買碗面吃吃,怎么簡單怎么來。
送走賓客,關系近來幫忙的嬸子大娘們不但幫著把借來的碗筷洗干凈,把它們和桌子板凳一起還回去,還幫著把院子里打掃干凈。
謝必安給她們一人打包了一葷一素兩份菜,她們今天一直在幫忙,不但沒吃好,也沒機會去折菜,他特意請廚師提前留出來裝到大海碗里,就是為了讓她們帶回去跟家里的孩子一起吃。
白露很佩服女桌上搶菜的嬸子大娘們,當然這種行為不提倡,但她們搶菜卻不是給自己搶的,為的是給家里的孩子帶回去。而她們這些坐桌吃席的人,吃的是饅頭蘸盤子里的菜湯。
送走幫忙的嬸子大娘,家里就剩白露和謝必安兩個人了,白露扶喝了幾杯酒有些微醺的謝必安回房間,打水給他洗漱后,讓他躺在炕頭休息會兒,自己進空間給他煮了醒酒湯?著他喝完躺下,先把院子里地上掉落的殘渣剩飯掃干凈,再用清潔符把院子和廚房都打掃一遍。
回屋看到謝必安已經(jīng)醒了,拉他下炕,把收起來的一桌子菜擺到堂屋,新婚小夫妻湊在一起,你喂我一口,我給你夾一筷子,邊吃邊小酌幾杯。
謝必安在家這兩天,天一直淅淅瀝瀝的下小雨,他們倆就窩在家里沒出過門。謝必安這輩子的體力比上一世更強,但這話白露沒敢說過半句,怕某人惱羞成怒。
等到送走謝必安,白露松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兩天可比她上工累多了,上工時她還可以偷個懶、耍個滑。在家整天被謝必安纏著,躲都躲不了。
天剛放晴,地里的苞米還濕漉漉的,得晾上兩天才能掰,不用上工,很多人都拎著竹籃、背著竹筐上山撿蘑菇去了。白露也跟著湊熱鬧,背著竹筐跟著喇叭嬸兒她們一起進林子撿蘑菇。
別人是來者不拒,白露只撿她愛吃的幾樣,剛下過雨后,樹下、草叢里蘑菇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喇叭嬸兒她們找的這個山坳,榛蘑特別多,沒走幾步就撿了一堆。
等下山時,白露背的竹筐里堆滿了各種蘑菇。喇叭嬸兒好為人師,撿蘑菇時沒少給白露科普,什么樣的蘑菇能吃,什么樣的蘑菇有毒。
然后有幾個嬸子就笑起來,一問才知道,頭兩年知青剛下鄉(xiāng)時知青誤食毒蘑菇的事情時有發(fā)生。后來村民們才知道,那些知青看似聰明實則憨大膽,都不認識蘑菇就敢采回去炒著吃。
中毒了還以為是自己菌子沒炒熟導致的。也虧得他們比較幸運,癥狀比較輕微,送到醫(yī)院救治后也沒留下后遺癥。
這個時候知青們才知道,原來有些蘑菇看著跟普通蘑菇差不多,實則是有毒的。在他們的認知里,只有艷麗的蘑菇才有毒。那種看上去灰撲撲、不起眼的,都是能吃的。
白露恍然,難怪喇叭嬸兒扒著她的筐,把她采的蘑菇扒拉了一遍又一遍,原來是怕她一個不小心采到毒蘑菇啊!
輕松的日子沒兩天,又開始接著下地掰苞米,這玩意兒掰起來費手,得戴棉線手套,臉也得捂的嚴嚴實實,身上的長袖也得結實,要不然葉子劃傷臉和胳膊就是一道口子。捂的太嚴實了熱,捂不結實又容易劃傷,總之哪個滋味都不好受。
掰完苞米割大豆,割完大豆稻子熟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無縫銜接,天天忙的跟個陀螺似的,終于所有的糧食都收到倉里了,該交公糧了。
交完公糧才能分糧食,分完糧食要上山去采收山貨,采收回來的山貨,稱重后以生產(chǎn)隊的名義統(tǒng)一賣給收購站,然后再根據(jù)各家采收的重量來分錢。
采收山貨的同時還得趕緊囤過冬的柴火,壯勞力們則摩拳擦掌準備進山秋獵,秋獵生產(chǎn)隊統(tǒng)一組織,由經(jīng)驗豐富的老獵手帶隊,參加秋獵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壯勞力。打回來的獵物統(tǒng)一按人頭分,當然參加秋獵的人肯定是要多分的。
白露隨大流,做什么事都緊跟喇叭嬸兒的腳步,上山采收山貨,人家是為了賣給收購站,她是為了貓冬時吃。柴火也天天往家背,柴房里放不下,她還讓小機器人連夜趕工給搭了個棚子。
等到謝必安又一次休假,看見家里堆積如山的柴火和滿滿當當?shù)纳截,都不知道該心疼還是生氣:“咱家缺柴火嗎?倉房里那一筐筐紅羅炭、金絲碳不好用嗎?你空間里的那些電器都是擺設?你空間里啥山貨沒有?是沒山上采回來的好吃嗎?媳婦,咱能在家歇歇不?”
白露討好的給他剝了一捧炒的香噴噴的松子兒:“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你說我天天在家悶著也沒意思,你又不能天天在家陪我。喇叭嬸兒天天來喊我上山,我好意思說不去嗎?就當是鍛煉身體了,你別看我現(xiàn)在精瘦,但力氣可比以前大多了!
謝必安好氣又好笑:“你還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精瘦?上回我走的時候你是怎么保證的?等會兒把電子秤拿出來稱稱,看瘦了幾斤,下回回來再瘦了,我就把工作賣了,天天在家看著你!
第79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8
吃午飯的時候謝必安一個勁兒的給白露夾菜, 白露理虧,埋頭苦吃,一個不小心就吃撐了?此蓱z巴巴看著自己的模樣, 謝必安再大的氣也都消的一干二凈, 認命的去刷鍋洗碗, 然后扶起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的白露, 出門遛彎消食。
白露揉了揉肚子,往嘴里塞了一顆大山楂丸,謝必安訓她:“衣不過暖、食不過飽,吃飽了就別硬塞, 你應該不是打著故意裝可憐讓我心疼, 不計較你不聽話的主意吧?”
白露趕緊搖頭:“沒有,真沒有,主要是你太秀色可餐了, 看著你這張臉,我不自覺的就吃多了。老公,我下回不敢了,原諒我這一回吧!”
謝必安無奈:“就你嘴甜, 敗給你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有點兒信不過你,正好最近我打算調(diào)班跑短途,你跟我去縣城住一段時間, 等到貓冬時再回來吧。”
白露也無不可, 左右生產(chǎn)隊的活都已經(jīng)干完了,糧食和肉都分了, 住到縣城也行,等到冬捕時她再回來, 聽說這邊冬捕時非常熱鬧。而冬捕結束后,就有人會趁著河面上打的冰洞還沒長嚴實,悄默默地下小網(wǎng)撈魚或釣魚,她想去冰面上撈魚。
在山腳溜達了一圈,肚子終于不撐了,素了許久的謝必安就哄著她回家了,剛進屋想把人哄著睡個午覺,順便恩愛一番,大門就被咚咚咚敲響了。
謝必安的臉立馬就黑了,去開門時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愿。拉開門,看到是喇叭嬸兒,揚起笑臉:“三嬸兒怎么有空過來?”
喇叭嬸兒敷衍的跟謝必安聊了兩句,看到白露從屋里走出來,興奮的沖她招手:“白露,趕緊的,知青院可熱鬧了,大伙都過去了,咱們得跑快點兒占個好位置!
說完拉著白露的手就跑了,謝必安趕緊鎖上門在后面追著往知青院走。還沒走到知青院,遠遠的就看到白露跟在喇叭嬸兒的身后,蹭蹭幾下爬上了知青院外面的樹樹。
粗壯的樹枝,可以讓她們居高臨下看得更清楚,瞅瞅其他樹上,好家伙,坐滿了看熱鬧的人。知青院的墻頭上坐著的、趴著的、還有門口蹲著的,那叫一個熱鬧啊!
他站在樹下,聽見坐在樹上的幾個嬸子大娘的給來得晚的白露和喇叭嬸兒,聲情并茂地講回放。
謝必安這回是更加堅定的要把白露帶去縣城住,好嘛,才跟著三嬸兒混幾天吶,為了看熱鬧都學會爬樹了,再在村里待下去,他怕下次回來,自家媳婦不定又學會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知青院里這段時間的喧囂就沒停過,不是上演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的戲碼。就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來吵去。
這回咋回事呢,起因是薛梅,沒錯,就是曾經(jīng)對謝必安有過好感的薛知青,眼看著謝必安結婚后,就徹底放下來,反正她喜歡的也不是謝必安這個人,而是他有工作、家庭條件好。
雙井村除了謝必安,還有其他吃商品糧的好小伙。薛梅放下謝必安后,很快就又找到了目標,五隊小隊長的兒子謝雙江。謝雙江高中畢業(yè),長得雖然沒有謝必安好看,但個子高,加上參加招工考進了縣糧食局,不用下地干活風吹日曬的,皮膚白皙,的確良白襯衫、黑色褲子配上白球鞋,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本村和外村不少小姑娘都對他芳心暗許,謝雙江自視甚高,村里的姑娘他根本就看不上,一心想娶個城里的媳婦。但他雖然是糧食局的小干事,但剛參加工作,工資不高,家庭條件也一般,長得也就那樣,城里有工作、長得好看的姑娘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他的要么沒工作,或者家庭條件、長相不好。
于是他退而其次把目標瞄向了知青院的女知青,薛梅和蘇晴月是知青院雙姝,她們倆長得好看,又會打扮,謝雙江就挑花了眼。
正當他猶豫到底選哪個時,被謝必安標記的蘇晴月嘎了。就挺突然的,在河邊洗衣服,站起來時不小心摔到了河里。當時路過的有一個在鋼廠上班的小伙子也及時跳下去救了,但在河里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
等后來又跳下去好幾個人救,等人救上來就沒氣兒了。當時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就是她腳滑摔進了河里,這是意外,也不是沒人去救,沒救上來能怪得了誰。
后來有人就傳,她在河邊徘徊好幾回了,每次那個在鋼廠上班的小伙子回來,她要么在河邊洗衣服,要么在河邊溜達,怕是早就想好了來一場意外落水、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許的戲碼,結果弄巧成拙,把自己的小命折騰沒了。
蘇晴月沒了,謝雙江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薛梅。但當時薛梅把謝必安當成第一目標,對他只是敷衍應付。謝必安結婚后,薛梅才對他漸漸熱情起來。
薛梅善于偽裝,謝雙江還真不知道,薛梅一開始的目標不是他,他以為薛梅是矜持、自愛,如今被他的熱情感動。就這樣郎有情妹有意,倆人很快就談婚論嫁了。
壞就壞在,謝雙江這人呢,吃著碗里的還瞅著鍋里的,他一方面追求薛梅,另一方面跟單位一個叫劉夢琦的姑娘打得火熱。劉夢琦是家庭條件不錯,家里獨女,父母都有工作,且體面工資高。但她模樣長得離薛梅差遠了。
劉夢琦入職單位后,就喜歡上了這個有點兒憂郁、又有點兒浪漫的文藝青年,掏心掏肺的那種喜歡,家里但凡有好吃的都給謝雙江帶一份,時不時的送個禮物,工資基本上都搭謝雙江身上了,謝雙江買自行車、買收音機,都是她給付的錢和票。
結果謝雙江轉(zhuǎn)頭拿著她送的點心送給薛梅,騎著她給花錢買的自行車帶著薛梅兜風,收音機更是送給薛梅,讓她聽廣播。他跟薛梅談婚論嫁的事兒傳到單位,劉夢琦不干了,打聽到薛梅的情況后,直接帶著七大姑八大姨去了知青院,把薛梅拖出來好好的打了一頓不說,還把謝雙江給揍了。
這姑娘也很硬氣,逼著謝雙江還錢,不還錢就把他的工作給搞黃。謝雙江不但要賠自行車和收音機的錢和票,還得把吃了她的、花了她的全部吐出來。
薛梅根本就不知道謝雙江腳踏兩只船的事兒,因為這事兒挨了打后,她毫不猶豫地跟謝雙江分手,轉(zhuǎn)身嫁給了會計的兒子謝彪。
謝雙江舔到最后一無所有,不但賠了一大筆錢,最后工作也沒保住,被單位開除了。劉夢琦父母都快恨死謝雙江了,怎么可能任他繼續(xù)逍遙自在的在糧食局上班,想法子,設計他丟了工作。
白露跟著謝必安去縣城住后是夜夜笙歌,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么熬啊。明明人家都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為什么到她這里就翻了個個呢。
小系統(tǒng)回答了她這個疑問:“謝大佬就算是轉(zhuǎn)世了,體力值也比你這種小菜雞強了不止多少倍。要不為什么每次你們神魂雙修,你的修為都會蹭蹭蹭上漲呢?你掰著手指頭算算你倆差了多少個級別?”白露掰著指頭算了算,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種大佬下凡降維式打擊,實在太讓人傷心了。
白露本想趁著窩冬時跟著牛棚里的老中醫(yī)學個手藝的想法破滅了,還沒入冬,雙井村牛棚里的那些老教授、老中醫(yī)就被平反召回了。
召回專家教授只是第一步,緊接著種花家的發(fā)展就像是坐上了電梯,還是加速版的那種,變化大得讓白露都覺得夢幻。果然,金手指在她這種小菜雞和伍先生這種有宰相之才的國之棟梁的手里,發(fā)揮的作用真的是天壤之別。
過完年,高考提前恢復了,當聽到收音機里傳出高考恢復的消息時,白露懵了,也太快了吧。隨即就慌了,她還沒開始復習。真的,她以為就算是提前高考,最多也就是提前個一兩年,沒想到能提前五年恢復。
好消息就是她空間里的復習資料是全的,壞消息是幾輩子前學的高中知識,她努力想想是有可能回憶起來的,但要融匯貫通,需要時間。至于原主學的那點兒知識,實在是太淺薄了。
語文倒還好,數(shù)學物理和化學是真慘,有能力的老教師動不動就被拉出去□□,給她們的老師,每天照著課本照本宣科,講的稀里糊涂,她們聽得半懂不懂。
謝必安直接把自己的工作給賣了,然后就陪著她一起復習,他認真想了想,還是陪著白露一起上學,而且是考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yè)最穩(wěn)當。
原主初中畢業(yè)去當的兵,學得那點兒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沒關系,他從初一開始復□□就是大佬,很快后來者居上碾壓白露,就連白露引以為驕傲,曾經(jīng)過了八級的英語,都被謝大佬碾壓的毫無翻身之地。
果然高考成績公布后,謝必安是黑省狀元,白露排第二。高考完報志愿時,考慮到原主老家是南方的,白露就報考了京市的大學,謝必安是完全隨白露,白露填啥他也填啥。白露問他,為何也要跟著報藥學,這跟他以后要做生意當老板完全不搭噶時。
他非常光棍的表示,你以后要研究制藥,那我就開藥廠,把你研制的藥賣遍全世界?傊一句話,媳婦學啥我跟著學啥,就要跟媳婦一個班上課。
等到錄取通知書下來后,回老家拾掇拾掇,縣城的房子直接賣了,謝必安表示,我要在京市給媳婦買大四合院,這小院子沒必要保留,租出去還得操心著收房租呢。
至于老家的宅子,這個要保留,讓喇叭嬸兒他們家?guī)椭湛匆幌隆;仡^他們退休了,可以在這山清水秀的老家建個鄉(xiāng)村別墅,不管是夏天回來避暑,還是冬天回來貓冬都是一件美事。
謝永軍對于侄子考上京市最好的大學這件事,簡直是喜極而泣。但同時挺無語的,這娃上學時學習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沒想到為了陪媳婦一起上下學,那么拼,竟然考了個狀元回來。該夸他勵志呢,還是罵他戀愛腦呢?
這一點,成績公布后,采訪他的記者也挺無語。采訪完回去的路上就在發(fā)愁,這稿子究竟該怎么寫才合適?當了這么多年記者從來就沒碰到過這樣奇葩的狀元。
記者問:“謝同學,據(jù)悉你是初中畢業(yè)就去部隊當兵去了,后來因傷轉(zhuǎn)業(yè)到縣運輸隊成了一名光榮的司機,那么請問,你是因為什么才會報名去參加這次高考呢?”
謝必安很誠實:“我媳婦是一名下鄉(xiāng)女知青,她高中畢業(yè),她想考大學,我要陪她一起上學,所以才去報名參加考試!
記者問:“短短幾個月的復習時間,你是怎么做到能考的那么優(yōu)秀的?請問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學習方法?你的成績那么好,為什么一定要報考京大藥學專業(yè)呢?”
謝必安回答的特理直氣壯:“我記憶力好啊,我媳婦聰明,那些知識點,她給我講一遍我就記住了。記住知識點,多做一些題,成績自然就上去了。至于為什么要報考京大藥學專業(yè)是因為我媳婦報考的就是這個學校、這個專業(yè),我要陪著她一起上大學,當然要報考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yè)了!
記者問:“那你對未來的大學生活有什么期許,對以后的事業(yè)工作有什么規(guī)劃嗎?”
謝必安有些不耐煩,這記者忒煩人了,問起問題來沒完沒了,但想到白露叮囑他好好回答問題,千萬別回懟人家記者,就說:“我希望跟我媳婦同一個班,一起努力、一起進步。至于以后的事業(yè)規(guī)劃嘛,就是我媳婦學的是藥學,我就給她建藥廠,把她研發(fā)的藥賣遍全世界!
這樣的話能寫進稿子嗎?必須不能啊,什么時候個人能建藥廠了,做夢都不是這么做的。最后記者索性把他的回答全都給改了,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給改了個面目全非,順利通過了主編的審核,登上了報紙。
謝必安是狀元的好處是白露神隱了,在他的要求下,報紙上沒有寫白露一個字,原主的家人自然也就不知道白露參加了高考,還考上了京市的大學。
說起原主的家人,那日子過得可真是熱鬧非凡、雞飛狗跳。當初何白峰結婚,彩禮送五百,壞了他們那一片的規(guī)矩,他們家的人緣差得喲,狗都不搭理。
何紅旗的小組長不但泡湯了,還被段長針對,調(diào)去了更為辛苦的車間。起因是段長家兒子結婚,女方彩禮要三百塊,還說何白峰家都出得起五百塊彩禮,你是他爹的領導,該不會連三百塊都拿不出來吧?
結婚后,李云悠并沒有順利接李萍的班兒,因為她和何白峰的新婚之夜,床不小心塌了,她倒霉催的被何白峰砸到了地上,動了胎氣,必須一直躺在床上靜養(yǎng)保胎。
李萍不用讓工作很高興,但剛?cè)⒒丶业膬?#8204;媳婦天天要躺在床上保胎,這傳出去,他們家就不用出去見人了,于是對外都說李云悠摔斷了腿。倒霉符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剛跟人說李云悠摔斷了腿,沒過多久,她下床上廁所時真的就把腿給摔斷了。
李萍都快緊張死了,生怕李云悠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好歹,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侄子何童童那個小王八蛋命硬還是咋滴,又是被砸到床底下,又是摔斷腿,他在李云悠肚子里穩(wěn)穩(wěn)當當,啥事兒沒有。
李云悠真不愧是女主,有些運道在身上,那枚惡臭丸,她吃了后,被肚子里的何童童吸收走大半,作用到她身上的,只有淡淡的臭味。
平時不算太難聞,就跟狐臭味差不多,多洗澡,再撒點兒香水,是可以遮住的。但只要跟人那啥后,那味道就會猛增,威力之大直接能把人熏吐。
不過她胎不穩(wěn),何白峰也扭到了腰,倆人都沒心思同房。等到何白峰養(yǎng)好了腰傷,李云悠胎穩(wěn)了后,何白峰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植赖氖虑椋拇笮值芎孟癫恍辛。
以前他只要跟李云悠待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動情,現(xiàn)在把她摟到懷里照樣心止如水。大兄弟不但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會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感到厭煩和惡心,總覺得那刺鼻的香味里,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腐臭味兒。
為了驗證自己是只對李云悠沒興趣了,還是真的不行了。他偷偷找廠里的俏寡婦試了一下,結果俏寡婦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大兄弟,你年紀輕輕怎么就……趁早去醫(yī)院看看吧哈,你放心,姐姐我嘴很嚴的,絕不會說出去半句。”
跟何白峰出現(xiàn)同樣狀況的還有程東,這個程東更不是個好東西,他不但舔李云悠,還跟單位上的一個小媳婦不清不楚。跟小媳婦偷歡到一半突然不行了,正著急時被那小媳婦的丈夫給逮住了。
那男的把他打了個半死不說,還把他倆扭送到了革委會,好家伙,剃陰陽頭、掛破鞋、被壓著游街,打了個半死之后,工作丟了,被下放到大西北植樹造林去了。
何白峰偷偷跑到醫(yī)院去看了,醫(yī)生也看不出他什么毛病,身體挺好,七十年代的小縣城能有什么檢查,開點藥讓吃吃。
他現(xiàn)在十分慶幸李云悠這胎懷的艱難,隔三差五不是摔了就是磕到了,要不然他這病還真不好瞞。
第80章 寵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9
拿到通知書后, 謝必安托戰(zhàn)友買了兩張軟臥的火車票,白露看到是軟臥車廂的票都驚呆了:“你這個戰(zhàn)友什么來路,背景這么大的嘛?軟臥車廂都能買到?”
謝必安笑呵呵的收拾行李:“我這個戰(zhàn)友他家老爺子厲害, 他也是托朋友買的, 我可舍不得讓自己媳婦坐硬座去京市!
行李收拾好后, 直接放進空間里, 省的路上拿著費勁。他倆就帶了一個半大的帆布包,包里裝的有自己做的沙琪瑪、奶糕和花生奶扎糖等,兩套換洗的衣服、保溫杯和一個搪瓷缸。
這個年代的軟臥車廂,白露真是幾輩子頭一回坐, 封閉式車廂, 床確實比硬臥寬敞,也更軟、更舒適。他們坐的這個車廂,從始至終就只有他們倆, 可想而知,這個軟臥車廂的票有多難買。
乘務員很熱情,可以提前訂餐,盒飯直接送到車廂里, 吃完她會來收,最重要的是衛(wèi)生間在這個年代堪稱奢華,打掃的也很干凈。這趟火車是白露有史以來體驗感最舒服的一次。
火車快到京市時,他們倆換下睡得皺皺巴巴的衣服, 換了一套舒適的運動情侶裝。謝必安一手拉著白露的手, 一手拎行李,輕輕松松下了火車。
攔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直接坐在了后座,坐穩(wěn)后, 謝必安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白露倚在他懷里悄聲問:“不先找個招待所住下嗎?”
謝必安搖頭:“不用,小天道已經(jīng)給咱們安排好了,手續(xù)絕對合法,是已經(jīng)翻修過的四合院!卑茁洞鬄檎痼@,這個世界的小天道對謝大佬也太好了叭!
謝必安低聲跟她解釋:“洪荒天道已經(jīng)正式接管了這方小世界,在規(guī)則允許之內(nèi)它愿意給我們一些便利,當然前提是我們不能過度插手和干預這個世界的格局和發(fā)展。
種花家崛起是大勢,所以你把交易器給伍先生算是變相的促進了種花家的騰飛,對小世界的升格有幫助。但是,這樣的事以后還是盡量少做,萬一,我說萬一影響到小世界,那因果太大……”
白露點點頭,新人培訓時也曾說過因果,她們已經(jīng)踏上了鬼修的道路,鬼修也是修士,只要是修士都要盡量避免結無謂的因果,以免后患無窮!
出租車停在胡同口,謝必安從兜里掏出錢遞給司機,接過找回來的零錢。下車后伸手把白露扶下車,一手拎著行李走到巷子口的一座四合院前,掏出鑰匙打開門:“歡迎回家!”
白露走進去轉(zhuǎn)了一圈,三進的大四合院,宅子看上去很新,確實是翻新過的,裝修處處都透著低調(diào)地奢華。正院除了衛(wèi)生間是格子瓷磚,其他屋里都是暖色調(diào)的木地板,臥室最讓她驚喜,不是那種看上去非常厚重、有年代感的拔步床,而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簡約中式架子床。地上還鋪上了淺色的地毯,光腳踩上去非常舒服。
白露從空間倉庫里拿出一床2米×2米4,加厚版乳膠床墊,鋪到架子床上,嚴絲合縫,大小正好合適。床墊上再鋪一層厚褥子,套上床笠,最后再鋪上被單。他倆睡慣了的枕頭和薄被也拿出來放到床上,
雖然房間看上去一塵不染,但白露還是拿出一沓清潔符,把正院所有的房間都給清理了一遍。至于前院和后院,暫時用不到,等以后慢慢再清理吧。
這一路上都是躺著過來的,他倆也不覺得累,東西收拾好,鎖上門準備去逛逛這京市的百貨公司。逛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先去買一輛自行車。
家里的那輛28自行車給了謝三叔,到了百貨公司的自行車柜臺,謝必安讓白露選買哪一輛。白露不懂自行車,只知道鳳凰、永久和飛鴿三大國民品牌都好。
就選了輛看著最順眼,也是最貴的鳳凰牌26寸自行車。售貨員給她介紹:“這一輛是全鏈套的女士自行車,價格是184元,比28寸全鏈套的要貴上20元,確定要選這一款嗎?”
謝必安把自行車票和一百九十元錢遞給她:“確定,開單子吧!逼鋵26寸自行車男士騎著也不小,帶人也可以,關鍵是看著比28帶前杠的舒服。
買完自行車要先去派出所砸鋼印、辦牌照,然后每年都要年審、交稅費兩塊四毛錢。不砸鋼印、不辦牌照的自行車是不能上路的,被查出來是要受處罰的。
砸鋼印辦完牌照出來,謝必安問白露:“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咱們?nèi)コ钥绝喕蛘呃夏趺?#8204;樣?”
白露想了想:“去吃烤鴨或者老莫還不如回家自己做飯吃呢。咱們現(xiàn)在是有房子了,可新生第一年肯定是要住校的。就算是不用住校,可咱家離學校蠻遠的,總不能天天騎幾十分鐘的自行車回家休息吧?還是得在京大附近買個小院子!
謝必安搖頭:“不用,我有個轉(zhuǎn)業(yè)回京市的戰(zhàn)友,他有個親戚是京大的教授,在京大校園里有一套兩居室的職工宿舍空著呢,他跟他親戚說好了,租給咱們,過兩天我打個電話跟他聯(lián)系一下,讓他把鑰匙送過來!
白露一臉羨慕:“我發(fā)現(xiàn)當兵真好,戰(zhàn)友遍布世界各地。難怪人生三大鐵的交情里面第一個就是一起扛過槍!
謝必安拍拍后車座示意白露坐上來:“一個戰(zhàn)壕里處出來的感情,能彼此交付后背,彼此為對方拼過命,朝夕相處感情自然深厚。想去哪轉(zhuǎn)轉(zhuǎn)?”
白露搖頭:“沒想過去哪,回家吧,今天咱們也算是入住新家,我做幾個菜,咱們倆喝兩杯慶賀慶賀。然后我定個鬧鐘,明天早上五點半準時起床,去看升旗儀式!
謝必安:“看個升旗還得五點半起床?咱家離廣場那么近,走路不到十分鐘,為什么要起那么早,多睡半個小時不行嗎?”
“去看升旗要有儀式感啊,儀式感非常重要,我要提前去拍隊,擠到第一排近距離去看升旗。走,回家,我要好好想想穿哪套衣服去看升國旗!
謝必安表示不理解但大為震驚,等到白露把她空間里所有符合這個年代的衣服都扒拉出來,挑了一個多小時,嘴里還嘀嘀咕咕。這個不行、那個不合適時,就只剩下無奈了:“要不咱明天早上先不去看升國旗吧,先找個合適的老裁縫給你做幾套衣服,再去百貨公司多買幾套,慢慢挑,總會挑到合適的!
白露把一大堆不合適的收進空間,然后把最近能穿的都掛進衣柜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些都是我覺得合適的,明天穿這件去,后天可以換這一套……”
謝必安哀嚎:“沒必要天天去吧?這樣吧,我再買個離廣場最近的房子,最好是那種樓房,讓你站在咱們家就能看到升旗儀式怎么樣?”
“可以,但是在你買到合適的,在家里能看到升旗儀式的房子之前,我肯定是要去看升旗的。不過我覺得你也別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邊的房子,尤其是像你說的那樣的樓房根本就買不到。當然我也不可能天天去看升旗,畢竟以后開學之后離這邊很遠吶。咱們以后每周找一天去看一次升旗。”
說完指著床上的衣服對謝必安說:“你負責把它們都整理好,掛到衣柜里哈。我換身家居服去做飯。”白露現(xiàn)在穿的家居服都是在空間里加工的,綿綢質(zhì)地,有些不耐臟、容易褶皺,但穿著非常舒服。
既然都說了要好好慶祝一下,當然要多做幾道菜了。正院的廚房很大,既有雙灶的煤氣爐(其實就是液化氣灶,京市這邊以前用煤爐子,后來改成液化氣灶后也習慣叫煤氣爐。)又有燒煤炭的大號蜂窩煤爐,靠著東墻還有貼著瓷磚磚砌的土灶。
家里堆積如山的柴火都被白露收到了空間里,往土灶旁放了一個大竹筐,竹筐里裝滿了劈成段的木頭,又拿出幾捆芝麻桿,這個芝麻桿用來引火著的非常旺。等芝麻桿燒起來,再放入劈柴,火才不會被壓滅。
從倉庫里拿出剁好的雞塊,把土灶上刷干凈的大鍋添上半鍋水燒起來,雞塊焯水撈出,瀝干水分,刷鍋燒干,倒入花生油,等鍋熱扔進去花椒八角爆香,放入焯過水的雞塊爆炒。炒至半熟放料酒、蔥姜去腥、加適量冰糖、生抽,翻炒幾下后加一瓢熱水轉(zhuǎn)小火開燉。
從空間里拿出兩個電飯鍋,一個鍋燜米飯,一個鍋熬山藥小米粥。用液化氣灶,炒了蔥爆羊肉、蒜蓉油麥菜、青椒肉片、酸辣土豆絲四個菜。
菜端上桌,那邊謝必安也終于把白露扒拉出來的那滿滿一床衣服都給分好類掛到衣帽間里。虧得他們主臥有個非常大的衣帽間,要不然這么多衣服,還真掛不下。
白露做好飯,一張清潔符不但把廚房收拾得一塵不染,就連身上的油煙味也都一掃而空。看到整整齊齊的衣帽間,又放出來一堆搭配衣服的鞋子和一堆首飾配飾。瞬間又把衣帽間弄得亂七八糟。
謝必安認命的繼續(xù)整理,白露親了他一口:“要不等會兒再拾掇吧,先吃飯……”謝必安搖頭:“還是收拾完再吃吧,反正現(xiàn)在天熱,來,你把這些首飾配飾放到那邊的抽屜里,擺整齊!
兩人忙活了半個小時,才讓衣帽間又恢復到干凈整潔的模樣,他們倆的衣服、鞋帽和首飾配飾全部各歸各位。忙活了一身汗的謝必安拉著白露去洗了個鴛鴦浴,這一洗,等吃上這頓慶祝的晚飯時,天都快亮了。
哪怕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白露還是很倔強的扒拉了半碗飯,拉著謝必安去看了升國旗。看完升旗,謝必安背著暈暈欲睡的白露往家走,這個時候來看升旗的人有,但不多。
白露覺得人多是后世留下的慣性思維,那個時候交通發(fā)達,全國各地每天來京市旅游的人絡繹不絕,而來京市旅游必看的就是升旗。人多的,看升旗都得提前預約,甚至還有人直接睡在廣場上,就為等著看國旗升起的那一刻。
現(xiàn)在出門、坐車都要介紹信,誰會沒事兒跑到京市來就為看個升旗啊。所以他們倆今天到的時候,廣場上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后來倒是有人跟他們一樣來看升旗,但也只有寥寥幾人。
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個小混球竟然夸國旗儀仗隊的那些兵哥哥很帥,哪有他帥,難道他個不高、腿不長嗎?還是收拾的輕了!吃醋的謝大佬怒了,這之后的幾天還是乖乖待在床上吧,以為她是來看升旗的,沒想到她竟然是來護衛(wèi)隊的兵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