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八十年代對照組小炮灰3
裝修機器人活干的很麻利, 白露他們搬到縣城時,二樓的兩室一廳裝修完工,樓下的門面房墻面也給重刷了大白、地面鋪上了防滑地磚。
六張半新不舊的實木桌子, 每張桌子配了四把同色的凳子。廚房水泥砌成、貼了白色瓷磚的櫥柜、洗碗池也都一應俱全。
程山夫妻倆又驚又喜:“露露, 這門面房里啥都是齊全的, 房租一定不便宜吧?”
白露說了個價格:“雖然確實不便宜, 但這房子咱們搬過來辦了證就能開業,比租那種便宜一點兒,但得自己重裝強多了。”
程山一想也對,要是租房后重新裝修, 算下來也不比這便宜多少。不過他還是詳細問了這門面房的情況。這都裝修好能開業了, 怎么突然要轉讓。
白露早有準備,回答的滴水不漏,程山夫妻倆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反正房子已經租了,還能退了咋滴。
開店得辦營業執照等證件,這個得程山去辦,這個不難, 塞給辦事員兩包好煙,很快就搞定了。
白露拿著錄取通知書去一高報道時,程家小面已經試營業一周了。試營業期間,吃熱干面送一份麻醬面筋或一個鹵蛋。除了熱干面面, 他們家還賣牛肉湯面、鹵豆干、素菜、鹵蛋和鹵肉。
要不是白露攔著, 杜月琴還想把搟面皮也給加上。夫妻倆想著一個月那么高的租金,不多賣點兒, 怕虧錢。
試營業一周后,害怕虧錢的想法終于打消了。因為家就在學校對面, 白露的走讀手續辦得很順利。白露是全縣第一的成績招進來的,學校知道她家的情況后,減免了三年的學費,每個月還給她發一些飯票。
一高的飯好不好吃白露不清楚,她開學第一天中午買了一份餅夾菜,咬第一口在菜葉子中間看到了半拉大青蟲,惡心的她當場就吐了。之后聞到學校食堂的飯菜就犯惡心,三天,整整三天她連一口飯都沒吃下去,如果不是吃了一顆辟谷丹,她可能是一高因為餓暈被救護車拉走的第一人。
老班一看她這個情況不行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都三天吃不下去飯了,真把學生餓壞了,她這個班主任也得吃瓜撈。給白露開了個出門證,讓她一天三頓回家吃。從此白露就過上了一天三頓出校門回家吃飯,晚自習十點半回家睡覺的高中生活。
一高早自習要求學生五點四十前必須進教室,實際上各班要求五點半之前必須到齊。白露五點起床,洗漱十分鐘下樓過馬路進學校,而這個時候,各班的班主任已經在教室門口等學生了。早讀開始之前,學生統一站在座位上大聲背書。
這個沒有說必須站著,但別人都站著,也沒有誰會當著老班的面坐的穩穩當當。背書的時候要求聲音響亮,誰背書的聲音小,老班沒聽到,絕對會經常站到你面前,看你有沒有溜號。
一百三十五,五點四十到六點十五分是英語早讀時間,六點十五到六點五十是語文早讀,二四六則是反過來。反正每天早上英語和語文早讀都是三十五分,主打的就是一個雨露均沾。
作為一個英語考滿分,發音非常標準的學霸,白露英語早讀日常就是站在講臺上領讀單詞、課文,順帶著還要負責提問默寫。早讀背的不僅是課本上,還有英漢大詞典,每天都要背幾十個單詞,這個是一高的特色。
用他們英語老師的說法是,他們沒有學英語的語境,要想學好英語就得多背多記多刷題。背英漢詞典是最笨、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八十年代別說各種聽、背單詞軟件了,就是英語磁帶都不是人人買得起的。很多學生包括很多英語老師普遍存在英語發音不準,口音重,會做題不會說的情況。
但不得不說,雖然條件艱苦,但班里的學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賽一個努力。當然再卷的卷王遇到白露這個掛逼,就只有被碾壓的份。高二白露提前參加高考的消息讓高二的學生齊齊的松了一口氣,不用跟學神參加同一屆高考真是太好了。
壓力給到了高三、高四的學生,尤其是那些個尖子生身上。H省是一個高考大省,一高在平縣是老大,但放眼全省、全國,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了。每年考上青大京大的學生也就一兩個,也有可能全軍覆沒,畢竟青大京大在H省的招生人數攏共也就幾十人。
一高誰沒聽說過程白露的大名,這是個除了語文,其他科目都能考滿分的狠人。你說你一個高二生,著什么急,按部就班的明年參加高考不就完了嗎,非得跟他們擠獨木橋。
白露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她想早點上大學,然后早點畢業出來工作養家。能高二提前參加高考,她為什么要耽擱一年?
八十年代的高考是七月份,而且是先報志愿后參加考試,五月份就要填報志愿,很多人調侃,他們這叫填個志愿賭明天。填志愿的時候抓耳撓腮那叫一個糾結。白露直接就填了京大計算機專業,要賺錢買房養家,當然得挑未來二三十年都算是高薪的專業了。
至于為什么不學醫,一來學醫需要的時間長,她的家庭經濟狀況負擔不起,二來是醫生太忙,沒時間陪父母。她這一世的父母跟以前很多小世界都不太一樣,因為身體有殘缺,他們其實心里是很害怕跟人打交道的,這也是為什么提前去縣城租房的是白露。
尤其是杜月琴,因為聽力殘弱,她對這個世界其實是抵觸的,她最喜歡的是宅在家里給白露縫衣服、做飯。他們家暑假擺攤兒時,杜月琴一直低頭拌搟面皮,根本就不敢跟人打招呼。就連現在開店了,她也多是在廚房里忙活,外面招呼客人點餐、收錢的是程山。
最關鍵的是她對白露特別依賴,一天不見就想得慌,這樣的情況醫生這個職業,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之所以選擇計算機,是因為軟件開發方面的很多工作,不用朝九晚五的待在公司,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他們。
白露高考分到了一高考點,省了路費、住宿費,要知道分到其他學校的學生要統一訂賓館,而白露因為家就在學校對面,被允許回家住,每天準時準點在校門口集合就行。
白露選的是理科,七號考語文、化學,八號考數學、英語,九號考物理、政治和生物,沒看錯,要考三天,不是后世的語數英加文綜或理綜。七門功課總分七百一十分,其中語文數學各一百二十分、生物七十分,其余都是一百分。
這會兒可沒有什么一本二本之分,就是本科、專科和中專。本科線去年是五百一十九,今年應該也就是五百二十分左右。很多同學怕到時候沒學上,五月份報考的時候都是盡量往穩了報,考完估了分后那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很多人不是因為自己發揮的不好痛哭流涕,而是因為超常發揮,而報的太低懊悔。
白露沒有考完估分的習慣,考完就回家幫忙賣面去了,倒是小系統不放心,巴巴的給她估了分,除了語文作文會被象征性的扣點兒分,其他全部都是滿分,別的不敢說,一個省狀元絕對是穩的。
最后成績出來正如小系統分析的那樣,作文被扣了一分,她的總成績是七百零九分,這個分數別說在八十年代,就是放在后世也相當炸裂。
錄取通知書是直接學校校長送到白露手里的,不僅如此,因為她是平縣、乃至H省的第一個全國狀元,學校非常大方的獎勵了兩千元,省政府獎勵五千、縣政府獎勵三千,直接解決了她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領完錄取通知書,白露開始著手把家里的小面館轉手,這房子也準備賣出去。往后這個小縣城她是不準備帶著父母回來了,對于程山和杜月琴來說,有白露的地方才有家。自從白露考上京大,省里縣里給了獎勵后,跟他們劃清關系的程家和杜家就巴巴的湊了過來。早就看透他們真面目的程山和杜月琴對他們十分反感,打他們閨女得的獎金的父母兄弟姐妹還不如沒有。
白露家的面館生意好是有目共睹的,她連同鹵肉、鹵菜秘方一起打包出售,雖然要價高,但很快就有人接手了。白露收了錢之后,包教包會,等買主學會后,白露托關系買了硬臥車票,帶著父母和簡單的行禮去了京市。
對于離開,程山和杜月琴很開心,終于不用再面對他們那難纏的父母了,這段時間,白露的便宜爺奶總來他們店里堵門哭訴白露爸爸程山的不孝,很多人都勸程山,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服個軟給父母賠個不是,往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多好。
程山是個倔巴頭,肯低頭才怪,父母不慈,他為何要服軟退一步?既然當初都說放棄了他這個兒子,那他日子過好了也別來沾邊。
綠皮火車時速還不到五十公里,哐當哐當跑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才到京市,程山和杜月琴還是頭一回坐火車,白露給他倆買的是下鋪,自己的是上鋪。本來他倆不放心,想跟白露換換來著,但看到她比猴子還靈活地躥到了上鋪,也就隨她去了。
現在買硬臥的人不多,尤其是從平縣到京市時間不算長,買硬臥的人就更少了。天熱,白露沒帶飯。每到飯點兒,列車員推著餐車經過時白露就會去買飯。早上包子、小米粥,中午一葷一素的盒飯,白露撿著最貴的紅燒肉買,三個人買四份盒飯,程山吃兩盒,她和杜月琴各吃一盒。還別說,雖然價格是貴了點兒,可量大,實惠、管飽。
程山和杜月琴是一對非常寵孩子的父母,在八十年代是很少見的,這個時候家家戶戶大多都是好幾個孩子,孩子多了就不金貴了,大部分孩子都是放養的,惹毛了家長啪啪就是幾巴掌。
而原主從小到大,程山和杜月琴從來沒有打過她,就連輕輕地嚇唬都沒有。她都這么大了,杜月琴還經常把她摟懷里親親,出門一定要手拉手。白露晚自習放學她每天都要在門口等,哪怕就在學校對面,掐著時間給煮夜宵,白露吃飯的時候她會坐在旁邊陪著,從不吝嗇表達對白露的思念。白露別說買飯盒,買山珍海味他們也只會在旁邊拍手叫好。
早上七點半,火車停靠在京市西站,白露拉著父母的手下了火車,出了車站后叫了一輛出租車,讓他把他們拉到條件稍好些的招待所。白露拿著介紹信和戶口本開了兩個房間,程東和杜月琴住雙人間,她住單人間。
這個招待所的條件不錯,有獨立的衛生間,還能洗淋浴,一家三口先去房間洗澡換衣服,然后再一起去吃早飯。程山和杜月琴換上白露給買的運動套裝和運動鞋,有些不好意思。白露挽住他們倆的胳膊:“我爸穿上這運動裝非常帥,我媽今天特別漂亮,媽,你看咱們倆的衣服、鞋子是不是一模一樣,這叫母女親子裝。咱們倆長得這么像,穿的衣服又一模一樣,走出去人家一看就知道咱們是母女。”
這話杜月琴愛聽,她現在聽力比以前強多了,最起碼跟白露和程山正常說話交流是沒有任何問題。白露在家還經常糾正她的發音,現在她可喜歡跟白露說話了。
程山穿的運動鞋是白露在系統空間里定制的,平常的行走幾乎看不出他的腿有問題,而且這鞋完全不累腳,還有輕微的按摩腿的效果,就是專為他這種有腿疾的設計的。
白露特意叮囑司機找招待所的時候盡量離故宮這邊近,既然來了京市,那肯定是要帶著父母去看升國旗,□□、故宮也是必去的。還有老京市的小吃和有名的烤鴨、老莫餐廳,這些她要帶著父母一一去打卡。當然最重要的她要先買個房子,在她開學前把父母給安頓好,這樣她才能安心去學校。
第112章 八十年代對照組小炮灰4
早飯吃的是老字號的羊肉打鹵豆腐腦、咸菜團、肉包和燒餅夾肉。他們一家三口飯量都不小, 而且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兒。吃飽喝足,白露把父母送回招待所休息,自己去了附近的房管所, 現在可沒有中介之類的, 買房就只能去房管所打聽。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想著出國, 賣房的人不老少, 京大那邊的小院不貴,她準備買個大一些的院子,讓父母可以種菜養雞打發時間。
結果還真是來著了,這兩年想賣房出國的人很多, 工作人員拿出記錄本, 給白露介紹了幾個,白露比較傾向于一處離京大比較近的三合院。這個房東有好兩處院子要賣,白露決定先去看看房, 如果合適,盡量都給買下來。
白露悄默默地塞給房管所的工作人員十塊錢,他不但主動提出要領著白露去看房子,路上還告訴白露房東急著賣房子, 價格有商量的余地。到了西海的小院,房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不光有三間正房,還有兩間西廂房、東邊是廚房和雜物間。雖然不是那種歷史厚重, 祖上傳下來的老四合院, 但院子足夠寬敞,關鍵是這邊的房子以后不拆遷, 能在二環里有個獨門獨戶的小院,簡直賺翻了。
看完了西海的院子, 白露又跟著房東坐公交車去瞅了瞅了京大那邊的院子。這個院子基本框架都是好的,只不過以前安置了兩家租戶,清退搬走時把院子糟蹋的臟兮兮的,打掃干凈后,這院子還是不錯的。
房東急著辦出國手續,哪有心思去打掃原主,開門看到院子被糟蹋成這樣,主動給降了價,還表示如果白露有意買,他可以讓白露當天就拿到房產證,并幫著辦落戶手續。
白露一聽這個可以有,跟他談好了價錢,約好在房管所過戶辦手續,在外面轉了一圈,把兩套房的錢當著房管所工作人員的面交給房東,當場辦理了過戶手續。出了房管所,房東領著白露去了隔壁的派出所,拿著戶口本、戶籍遷移手續和房產證給父母辦了落戶。
房子到手,戶口搞定,白露松了口氣,把房產證收到挎包里,從房管所出來坐公交去了西海的小院子。用清潔符把屋里屋外徹底打掃一遍,原房東條件不錯,這邊的房子之前修的時候非常結實。
裝修機器人入場,所有房間鋪上地暖,正房三間全部換成防滑木地板,東西間臥室里的厚重的拔步床收起,換成空間加工的實木床,鋪上席夢思床墊和褥子,再配上同色系的大衣柜、梳妝臺、床頭柜。大衣柜里放上幾床薄厚不一的被子和幾塊床單,齊活。
中間堂屋當客廳,沙發、茶幾和彩色電視安排上。倒座房改成衛生間和洗浴間,全鋪、全貼瓷磚,地磚要防滑,就連院子里的青磚也全部換成防滑、做舊的。廚房砌一個父母用慣的土灶,蜂窩煤爐和液化氣灶也安排上,全套櫥柜也不能少,水龍頭下面要安一個洗菜盆。
如果沒有意外,這邊的這個院子以后是要長住的,因此白露安排了五個裝修機器人,要求它們必須要在三天內完工,最重要的是東西還要做舊,要讓父母覺得這都是原房東以前裝修好的。
京大附近的那個小院得大修,那邊的院子糟蹋的太狠了。白露讓小機器人們先裝完這邊,再去京大那邊。開學前她會帶著父母住在這邊。
這邊挨著西海,白天可以陪父親去釣釣魚,陪母親逛街熟悉一下這邊的商店和菜市場。京大那邊的院子,等開了學再搬過去。那邊離學校近,能辦下來走讀最好,如果不行,白天可以回家看看父母。
把門鎖換成新的鎖上門之后,白露去百貨大樓買了餅干、大白兔奶糖和一些點心回了招待所。在屋里看電視的杜月琴看到白露,激動地拉住她的手:“露露,你這一上午都去哪了,我有些擔心呢,京市的電視真好看,是彩色的。”
白露:“媽,我去房管所問房子的事情,咱們家這兩年攢了些錢,我那還有一萬塊的獎金,存在銀行才得幾個利息,還不如早早的把房子買了。等咱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給你也買個這樣的大彩電,您可以在家天天看電視。”
白露買房子的這個想法程山很贊同,要不是考慮到白露上大學會離開平縣,他去年就在縣城買房子了。住著租來的房子,感覺像是沒有窩的兔子,心里總覺得沒著沒落的。閨女考上京市的大學,畢業多半是要留京市了,那房子還是早買的好,總住招待所太破費了。
白露把房子的位置跟他們說了:“我跟房東約好了,過兩天就去過戶,房東急著出國,價格不貴兩個小院子才五千元賤賣了。”
房子的價格白露少報了四分之三,尤其是西海的那處院子,因為被沒收后是作為某機關單位的用房,房子保存的很好,這邊將來會建成西海濕地公園,房子挨著濕地公園,喧囂的二環里能找到這種鬧中取靜的地方著實不容易,花了她一萬六買下來的。
京大那邊的院子比這個大多了,才花了她四千塊。這兩套房子白露其實都占了大便宜了,比市場價最少便宜兩千多塊。若不是房東急著賣房出國,她恰好又有能力把這兩套全部買下來,這個價格房東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在招待所住了五天,西海那邊的院子終于完工了。為了帶著父母逛京市,白露前幾天搞了一沓外匯券,去友誼商店買了兩輛女士自行車,蓋鋼印辦牌照后,一家三口騎著自行車滿京市溜達。
白露買了一臺海鷗的照相機,每到一處景點都會給父母拍很多照片,還請“路過的智能機器人”給拍了好幾張全家照。
自從來到京市,程山和杜月琴臉上就一直洋溢著微笑,白露還帶著程山和杜月琴去醫院復查,骨科大夫說程山的腿恢復的不錯,以后只要不干重體力活,不快跑,日常生活完全不會有影響,給他開了些膏藥,說回家貼貼,讓主意保暖,不要受涼。
耳鼻喉科的大夫說杜月琴的聽力是有些弱,但基本不影響正常生活,給開了藥,說回家吃吃。杜月琴和程山都非常聽醫生的話,一個按時貼膏藥,一個按時吃藥,白露趁機把初級緩釋基因進化液給他倆都喝了。
程山和杜月琴覺得大醫院的醫生開的藥就是有效果,他們才吃了幾天,一天一個效果。尤其是杜月琴,她現在的耳朵可好使了,哪怕再輕微的聲音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激動地拉著白露的手又哭又笑,能聽清來自這個世界的聲音的感覺是真的美妙極了,就連汽車飛馳的噪音,對于她來說都是那么的令人歡喜。
收到小機器人傳來的房子完工的消息,白露騎著自行車帶著行李,程山馱著杜月琴,一家人往西海方向走。走到自家小院門口,白露停下車子,把車子停穩后,白露從兜里掏出鑰匙,把大門打開,招呼程山和杜月琴:“爸媽,別愣著,趕緊進來吧,這以后就是咱們的新家了。”
程山看著眼前的青磚黛瓦精致的小院,結結巴巴難以置信:“露露,這是咱們的新家?你已經買啦?”
白露搬著自行車過門檻兒,回頭笑笑:“對啊,媽,趕緊進來看看咱家,看看哪不合您的心意,咱到時候給改了。”
杜月琴跟在白露身后抬腿進了小院,稀罕的到處瞅,倒座房的衛生間和洗浴間的門開著,她一推開門,就高興得對白露說:“哇,咱家的衛生間和洗浴間比招待所的大,也比那個好看。”
程山也把自行車搬進了院子停穩后,跟在杜月琴身后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挨個看了一遍。當聽到白露買這個小院花了好幾千塊時,夫妻倆齊齊到抽一口冷氣。但聽到這所有的家具都留給他們了,又覺得自己家占了大便宜。
程山咂咂嘴:“聽說在咱們縣城買個院子也就八九百塊錢,京市的房子太貴了吧?不過想想也是,咱那就是小破縣城,京市是國都,肯定不一樣。”
白露叮囑他們:“咱家買這個院子占了大便宜,房東急著出國要用錢,所以才把房子給賤賣了,要是正常價得七八千,畢竟這家具,電視啥的也很值錢呢,出去咱可別說花了多少錢。”
“那肯定是不會說的,怎么可能把買房花了多少錢給別人說呢,萬一人家覺得咱買得起房,有錢有了歹意咋辦?都說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過日子就得低調。”
程山和杜月琴住東屋,西廂房兩間白露住,雜物間里面打了一排柜子,放點兒雜物、糧食。廚房面積夠大,白露還特意放了個小圓桌和三把小椅子,不想端到堂屋,在這邊吃飯也是一樣的。
程山看前院有一小片用磚砌起來的空地,就說這邊可以種一些青菜,平時煮個面也省的去菜市場買了,墻角那邊可以釘一排籠子,養上幾只小母雞,養肥了不管是下蛋還是殺了燉著吃都極好。
要程山說住縣城或大城市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吃菜不方便了,以前在村里誰家自留地不種菜,蔥姜蒜、蔬菜根本就沒花錢買過。搬進縣城后,一把青菜便宜的時候幾分錢,冬天貴的時候好幾毛,真是啥啥都要錢。
白露打開客廳的電視,把電視劇給父母調出來:“爸媽,你們先看著電視,我出去買點兒東西。為了慶祝咱們搬新家,今天不在家吃,等我買完東西帶你們去老莫吃西餐。”
杜月琴已經被武俠劇給迷住了,家里的電視機不但比招待所的大,播放的畫面也比那個清晰,聽見白露說要帶他們出去吃趕緊點頭。
白露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從空間里拿出個大背簍,往里面放了一些這個季節有的蔬菜、米面糧油和調料也都給備齊了,反正是想到什么往里面塞什么,虧得她出來時是騎著自行車,要不然還真不一定帶的回去。
把東西都放到廚房,趁父母不注意又往里添了不少,之前忘記的鍋碗瓢盆、案板、菜刀也都放到下面的櫥柜里。
十一點,一家三口騎著自行車準時出發,到了老莫餐廳門口,程山緊張的咽咽口水:“閨女啊,這金燦燦的跟皇宮似的地方是餐廳?他家的飯肯定很貴,要不然咱還是隨便找個飯店吃吃算了。”
白露挽著他倆的胳膊直接往里走:“爸,咱來都來了,咋能不進去呢,他家的飯也沒多貴,人家吃得起,咱難道還能吃不起。我聽人家說,北老莫、南新僑,回頭帶您和我媽去新僑飯店嘗嘗他們的招牌菜。您就放心吧,肯定有錢買單,不會把您抵押到人家餐廳的。”
杜月琴想得很開,閨女既然帶他們來,就說明這餐廳他們肯定吃得起,既然吃得起,孩子又想進去嘗嘗,那還猶豫什么。
一家三口走了進去,進大門時,程山和杜月琴對于這個從未見過的旋轉門那叫一個稀罕,要不是怕被人笑話,他倆都想拐回去再重新進一遍。正值飯點兒,老莫西餐廳里人還真不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白露接過菜單,沒讓父母點餐,還是她來吧,看見菜單,她爸這頓飯指定是吃得心驚膽戰。紅燴牛肉、法式炸豬排、大蝦沙拉、奶油雞片蘑菇……基本上招牌菜點了個遍,主食是面包和什錦蛋炒飯,給喜歡吃甜的杜月琴點了奶油蛋糕和糖水菠蘿。
算賬的時候白露是去柜臺算的,可不能讓她爸媽看到一頓飯吃了幾十塊。吃飯時看她媽對奶油蛋糕很喜歡,她又讓服務員給她打包了烤面包、奶油卷。
吃完飯也不著急回去,白露說領著他們去逛逛友誼商店,程山和杜月琴還是頭一回聽說友誼商店,當聽說里面的東西都是賣給歪果仁,沒有外匯券買不了的時候,趕緊搖頭:“還是別去了,咱又沒有外匯券。”
白露從兜里掏出一小沓外匯券:“咱有的,現在專門有人倒賣外匯券,現在對去友誼商店沒什么限制了,只要有外匯券就能進去買。咱買不買再說,先進去看看哈。”
程山一聽進去看看漲漲見識也不是不行,大不了東西太貴了他們不買也就是了。進了友誼商店他才知道,白露看上啥想買,他根本就攔不住。等出門時,他和杜月琴一人多了兩套衣服和兩雙鞋,這回他學聰明了,白露再說去哪,他立刻搖頭:“不想逛了,累了,咱回家吧!”
白露一看把老爹嚇著了,那行吧,慢慢來,等以后她能掙錢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到家后程山往沙發上一歪,動都不想動,他的腿隱隱作痛,不是腿傷犯了,而是累的。
再看杜月琴和白露那個興奮勁兒,完全沒一點疲憊的感覺,程山決定以后但凡出去買東西,他是絕對不會跟著這母女倆一起去了,太累了。也不知道她倆到底想買啥,反正是走到哪都想看看、摸摸、試試,那瘋狂的架勢,他懷疑如果不是兜里錢不夠多,她們倆恨不得把整個商店都搬回家。
第二天上午,白露陪著程山去西海邊釣魚,杜月琴在家合面、拌餡兒,程山是高低不出去吃了,杜月琴就說反正在家閑著也是沒事,包餃子吃吧,也不讓白露沾手,說攏共就三個人吃,她自己看著電視就把餃子給包了。
白露一看沒啥事,從雜物間“翻出”一套自制的釣魚竿,程山看到了就說干脆去湖邊釣魚吧,釣上來了還能給家里添個菜。白露把早上剩下的饅頭掰碎,往里面拌了點兒她自己調配的魚餌飼料。提著木桶,拎著竹編的小簍子,配好的餌料用布袋子裝好扔進小簍子里,程山拿著魚竿,父女倆興致勃勃的出發了。
來西海釣魚的還挺不少,找個樹蔭地兒,白露先打窩,摻了靈泉水的餌料吸引力那是杠杠的,很快他們這邊就游過來不少魚。程山拿著桿兒釣魚,白露就把裝餌料的袋子從竹簍里拿出來,放到了旁邊。拿著那個竹簍撈魚,還別說,一撈一個準,可比用魚竿兒釣來得快多了。
在湖邊消磨了一上午,白露撈的加上程山釣的,木桶里面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魚。白露一看再抓就沒地兒放了,就招呼老爸說要回家。程山這會兒正跟個釣魚的老者聊得開心,老者釣魚常常空軍,這回沾了程山的光,釣到了好幾條魚。
看到白露身邊的水桶里有幾條大魚,還說要買。白露看他實意要買,也就賣了,她撈得魚太多,現在天氣熱,活著的魚放到水缸里還能養幾天,但死了的魚,是根本放不住的。
第113章 八十年代對照組小炮灰5
兜里揣著賣魚的幾塊錢, 拎著剩下的半桶魚,程東喜滋滋的往家走,他決定了以后閑了就來釣魚, 能改善生活, 還能賣錢。白露拿著魚竿拎著竹簍走在后面, 還是聽到她爸的心聲肯定勸他別抱太大希望, 沒有她給拌的餌料,湖里的魚不是那么容易上鉤的。
到家后,杜月琴已經包了兩蓋籠餃子,有白露喜歡的韭菜雞蛋午餐肉餡兒的, 有豬肉大蔥餡兒的。都說好吃不過餃子, 杜月琴拌餃子餡兒完全按照白露的喜好,素餡兒舍得放調料和香油,肉餡兒是肉多蔥少, 白露葷素各吃了一大盤,吃完喝了半碗餃子湯,原湯化原食,打了個飽嗝撐得倚在沙發上動都懶得動。
杜月琴看她撐得那個難受勁兒, 趕緊給她揉肚子:“你這孩子,都多大了,吃餃子每回還都會吃撐。現在咱家不缺那點兒肉錢,你要是喜歡媽天天都能給你包。”
白露打了個飽嗝:“天天吃還不得吃的夠夠的, 不用, 偶爾吃一頓才覺得香。媽,您包的餃子越來越好吃……”
杜月琴笑笑:“你這個挑嘴的丫頭, 能說出這話證明媽包的餃子是真不錯。哎,老程, 這京市賣面的多,但賣餃子的還真沒看到,你說我要是開個店賣餃子咋樣?我來包餃子和煮餃子,你看店收錢,總比以后天天在家待著強吧?”
程山一聽開店腦子轉得飛快:“除了賣餃子,還可以賣小籠包,就上回你新學的那個灌湯小籠包,還有餛飩,餛飩皮好解決,咱可以買個面條機。咱家對面那個賣餛飩的,就是用面條機軋皮,然后切成小塊兒,比自己搟皮省力多了。”
白露看程山越說越多,趕緊打斷他的話:“這個也不著急,咱再看看。還有就是爸媽你們倆忘了醫生怎么叮囑了的嗎?不能勞累,開店我不反對,但是得量力而行。
餃子、餛飩加上灌湯包這三樣就不少了,剛開始先賣餃子,適應適應,餛飩和灌湯包再上。我不建議每天忙到很晚,每天限量做多少,賣完就關門。就我媽這手藝,不比那些老字號的味道差,到時候生意肯定火爆,但是就您和我媽兩個人,做得多了,肯定忙不過來。
您可不能忘了咱家在縣城開店時,您和我媽累的腰疼那個難受勁兒了,得吸取那個教訓。您得這么想,咱就一家三口,您和我媽但凡誰累到了,我這個學肯定就上不成了。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啊,您想想,您倆要是病了,我就算是坐在課堂上也聽不進去老師講的什么。以后參加工作也是一樣啊,您和我媽身體不養的棒棒的,我哪有心思去工作?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您和我媽不想在家閑著,做個小生意我不反對,但是咱不能本末倒置,因為做生意把身體給搞壞了。生意可以做,但不能累到了,我的獎金還有一部分,加上這兩年開店掙的錢,我畢業之前咱家是不缺錢的。”
白露的威脅效果拉滿,程山和杜月琴雖然還有開店掙錢的心,但卻沒有那么迫切了,甚至他倆還互相監督,不但按時吃藥、貼膏藥,飲食上也是葷素搭配,每天早晚還要出去散散步。
程山還去書店買了兩本養生的食譜,回來學著煲養生湯。程山私下跟杜月琴沒少感嘆,早知道以前就再生個小子了,不為別的,皮小子好養活,養大了能照顧姐姐。杜月琴聽完不贊同:“就咱家那條件,生個破小子養得起嘛,再說了,要是個老大還能照顧妹妹,生個弟弟純屬給咱露露添麻煩,不定誰照顧誰呢。反正咱倆年紀也不大,努力多活幾年,多陪咱露露幾年比胡思亂想強多了。反正你現在就是后悔,也生不出來了。”
“這倒也是,是我想差了,咱家那條件,露露小時候多遭罪啊,再生個,小的受不受罪就不說,單說露露這孩子絕對要比現在還委屈。”
既然父母想開個店,白露覺得門面房得準備起來了,這店要開,就要在她開學前開起來。既然要開店,暫時就不搬去京大那邊住了。門面房的選址白露覺得首先得離家近,房子不能太破,也不用太大。本來準備去房管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結果還沒去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
說來也巧了,這天她陪著程山一起去釣魚的時候,跟上回買魚的老者碰上了,那老者就湊過來跟他們一起釣魚。聊天時聽他說他是這邊的老坐地戶,白露就說想租或者買個小門面房做個小生意,跟他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沒想到還真問到人了,就在她們家前面。
白露買的這個小院是進胡同第二家,而要賣房的這一家是她們家前面的鄰居,她們家臨著街,倒座房可以當門面房。白露一聽這個可以呀,把前面鄰居家的房子買下來后打通,她們家就是兩進的小院了。
后院住人,前院開個小飯館,等以后她畢業了,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回來跟父母一起開個私房菜館,不是她吹,就她這廚神級別的手藝,酒香不怕巷子深,生意肯定老好了。
回家后,白露就去敲前頭鄰居家的門了,聽說白露想買他家的房子,這鄰居也很痛快,直接報了個價格,不過他不要現金,白露若是想買得用黃金跟他交易,他要辦出國,除了兌換米金,還要兌換黃金。
黃金白露可不缺,但是現在黑市黃金價格可貴了,要是用黃金交易,那他說的這個價格可就有點兒貴了。最后兩人討價還價,過了兩天,白露把黃金交給他,然后去房管所進行了過戶,她們家又成功添了一處小院。
裝修還是智能仿真小機器人來,假裝成打零工的郊區農民,把院子和后院打通,倒座房前面開窗開門,窗戶用的是寬大的,所有房間的墻皮全都鏟掉重新用水泥粉刷。等水泥干了之后,防水措施做好,房間用得上防水、臟了直接可以擦洗的墻漆。
倒座房三間,一間當廚房,另外兩間打通擺上幾張桌椅。房間地面鋪防滑地磚,廚房的墻面貼上墻磚方便清理。廚房設備是從系統商城里購買的一整套,用起來簡單方便,煤氣罐是特制的,不用擔心使用過程中出現危險狀況。
白露想讓父母多休息一段時間,不著急開業,裝修速度也不必太快,三個小機器人斷斷續續干了十天,收了白露給的“工錢”離開了。程山知道白露把這院子買了之后就一直很擔心,這生意還沒開張就先支出一大筆房款,要是不賺錢,豈不是虧了。
后來聽白露說原房主不要錢,要黃金交易,她這套房子是用以前撿的一根金條換的才松了口氣。不花錢好啊,金條雖是好東西,可除了放在那里放著落灰沒別的用處。程山雖然也聽說過拿著金子去銀行可以兌換錢,但他從未去過銀行,覺得把錢放到那里不保險,也沒那個膽量拿著金子去兌換。
萬一人家問他金子咋來的,他總不能說在自家墻角里挖出來的吧。村里以前有先例,蓋房時從自家房子下面挖出來了幾個罐子,里面裝的有金銀和銅板,后來就被拉走了,說是這些東西不管從哪挖出來的都要上交。
白露在墻角挖出來的金條就兩根,上交倒也沒問題,但萬一人家覺得他們挖出來的多,把他們抓走咋辦。畢竟當初他挖出的那個小罐子雖然不大,但肚子粗,看著就很能裝,但實際上打開了之后,里面就裝了兩根金條。
他如果上交,很可能會被懷疑私藏了金條,若不是他親手打開的罐子,里面就兩根金條,他也不會相信,那么大一個罐子,里面就裝兩根金條。他自己都覺得離譜的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那兩根金條是白露拿出來改善家里生活條件的,考慮到程山實誠的性格,白露故意用了個罐子裝了兩根金條。果然程山在考慮許久后,放棄了上交的想法,這種意外之財他雖然不想貪,但更怕后續麻煩。后來做了小生意后家里的經濟狀況好轉,那兩根金條就給了白露,說是留給她當嫁妝。
白露買這套房子之前,就打算跟父母說買房的錢是把金條給賣了。結果碰到了房東要求用黃金付房款,真是瞌睡剛好碰上了枕頭,她連理由都不用編了。
兩套小院打通后,院子的面積大了不少,程山和杜月琴把空地都開墾出來種上了各種蔬菜。種子是白露“買”的,后世的高產種子,澆水的時候還摻了一點點靈泉水。沒幾天功夫,那些蔬菜就都發芽了。移栽的韭菜根更是長高了一小截。白露從空間里移栽出來的韭菜根種了一大片,等到餃子館開業時,都能直接割下來包素三鮮餡兒的餃子了。
房子裝修好了,白露帶著程山和杜月琴去辦了健康證,然后又去申請了營業執照,現在開飯館沒有后世要求那么高,后世必須通過衛生、消防和環評等等一系列的手續,但凡有一項不合格,營業執照都批不下來。現在你只要拿著身份證去申請很快就給批了,健康證她發現自己都是多余辦的,人家現在不查這個,不過辦都辦了,有備無患吧。萬一要她有,這個是絕對挑不出毛病的。
營業執照批下來之后,就是準備開業工作了,首先是面粉,這個需要的量是長期的,白露直接“買”了五袋,每袋面粉都是五十斤,放到了前院東廂倉房。各種調料和大料、生抽、老抽和花生油、芝麻油這個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次就是鍋碗瓢盆,開餃子館,這個碗筷、盆盆碟碟都需要很多,白露翻翻空間里的存貨,找了一款最便宜的白瓷碗盤碟,一百套足夠,筷子用硬木的,看著大氣上檔次。
廚房里用的爐子是大號的無煙碳爐,碳是空間里加工的,白露借口提前訂,準備讓仿真機器人每周固定一個時間往家里送幾百斤無煙碳,主打的就是能省則省。
東西置辦齊了后,杜月琴天天包餃子,讓白露父女倆品嘗,要求說出不足,她好做調整。程山有沒有吃夠白露不知道,但是她沒吃夠,她本身就挺愛吃面的,原主更是個面疙瘩,不管是饅頭、包子、面條還是餃子,只要是面食她都愛吃,百吃不厭那種。
連吃了十天餃子后,杜月琴確定了幾種餃子餡兒,素餡有韭菜、雞蛋和蝦皮素三鮮,蝦皮是白露在空間里用小蝦米加工的,加了蝦皮的三鮮餡兒餃子那叫一個鮮香。不愛吃韭菜雞蛋蝦皮的,有一款雞蛋胡蘿卜黑木耳餡兒可供選擇。
肉餡兒的就是豬肉大蔥、芹菜牛肉和小茴香豬肉餡兒的,小茴香豬肉餡的餃子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喜歡的人特別好這一口,不喜歡的是一口都不愿意嘗試,甚至連聞聞味兒都覺得有一種怪味兒。
開餃子館冰柜是必須要買的,這個百貨商店沒有貨,白露是在友誼商店買的,一個后世從未聽說個老品牌,應該是后來淹沒在歷史長河里了。不過白露也不在乎它質量如何,反正得讓小系統給升級改造。
手搖的面條機、絞肉機,都是白露買回來再升級改造的,使用的時候輕輕松松不費力,軋出來的不論是餃子皮還是餛飩皮比手搟的更勁道更好使。杜月琴試了兩回就掌握了技巧,還夸這玩意兒省時又省力。
包餃子用的蓋板托盤白露在空間里加工了大大小小十來個,其他零碎小東西能加工的就加工,沒辦法自己加工了就去買。
終于,在他們來到京市一個月整,程家餃子館開業了,西海這邊白天是很熱鬧的,他們家地理位置不錯,中午有五六個顧客進來嘗鮮。坐在店里等著煮餃子的功夫,透過玻璃門,看到他們家干凈明亮的廚房,忍不住贊一句好,就沖廚房這么干凈,只要味道不拉胯,他們往后吃飯首選這家了。
廚房里兩口鍋,一口半大的用來煮餃子,另一口大鍋專門拿棒子骨和雞吊湯。煮餃子的湯就是大鍋里煮好的高湯兌水,煮出來的餃子更香,也更有營養。
等餃子一端上來,嘗了一口,真是意想不到的驚艷。北方人愛吃餃子可不僅僅是說說,逢年過節,誰家日子再困難也得吃頓餃子。但說實話,吃了這么多年餃子,味道這么驚艷的還真沒吃過。餃子皮柔軟勁道、皮薄餡大,餡料鮮嫩多汁、滿口清香,能把簡單的食物做的如此美味,看來這家店有一把刷子。
桌子上有香醋壺和油潑辣椒罐,愛吃醋、愛吃辣自己放,配上店家贈送的糖醋蒜,真是吃得酣暢淋漓,不少人走的時候都說下回還來。
白露家的餃子素餡兒兩毛錢十個,肉餡兒兩毛五十個,煮好撈到盤子里,飯量大的可以多要些,飯量小可以少買。湯是單盛到碗里的,根據自己的口味,可自行加蔥花、香菜及其他調味。
程山負責在外間給客人點餐、收錢,杜月琴負責在隔壁廚房煮餃子,廚房和外間有個窗臺,煮好的餃子放到窗臺上,程山端著給客人送過去。客人吃完,他把碗筷收了,放到窗臺上,杜月琴負責收到廚房清洗干凈。
沒客人的夫妻倆就包餃子,白露買的冰柜不小,包好的餃子放進去凍上,客人來了直接端著就能去煮,方便了不少。許是吃完餃子的顧客覺得味道好給宣傳了,下午五點多就開始有客人進店。
白露幫著煮餃子、端餃子、收拾桌子,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到晚上八點,心疼閨女的程山看人不多了,主動表示關門,沒賣完的餃子反正都已經凍冰箱里了。
關了門后,杜月琴煮了糖水荷包蛋、餾了幾個饅頭,炒了個芹菜牛肉和小蔥雞蛋,吃了十來天的餃子了,他們夫妻倆暫時是不想吃任何餡兒的餃子了。吃了飯,白露催著他們倆去洗漱,然后用清潔符來了個大掃除。
她準備等開學后,給家里安排個清潔機器人,每天晚上等父母睡了之后給店里來個大掃除,做餐飲的衛生必須得到位,正好就當每天晚上消毒了。
洗完澡后,一家人聚到堂屋,程山把裝錢的箱子拿起來,把今天收到的錢倒到茶幾上,都是塊塊毛毛的零錢,一張一張的鋪平,同面額的放到一起,最后數了數,一共賣了三十六塊七毛,減去成本,今天開業第一天賺了二十掛零,讓程山和杜月琴一臉喜色。
一天賺二十,一個月就是六百,這還只是剛開業,只賣餃子賺的,以后名聲打出去,加上灌湯包和餛飩,肯定要比這個賺的多。
白露把卷好的錢用小皮筋兒扎好放進錢箱子里,對程山說:“爸,等我開學了,你倆晚上營業時間到七點就行了,錢賺多少是個夠啊,不能累著了。”
程山點頭:“行,到時候我估摸著時間,七點到七點半之間吧,七點關門好像有點兒早。行、行、行,咱家你說了算,就七點準時關門。”
忙了大半天,也都累了,現在不是后世,也沒啥夜生活,看會兒電視,就各自睡去了。杜月琴見縫插針,趁著看電視的時候還端來了餃子餡,把剩下的餃子皮兒給包了放冰箱里凍著,真是看電視包餃子兩不誤。
白露和程山包餃子的手藝也不賴,尤其是程山,別看他一個大男人,但包的餃子像元寶一樣精致好看,關鍵包的速度特別快,兩手一擠就成了。白露就不會包元寶餃子,但她速度也很快,包出來的餃子鼓鼓的肚子,看著就有食欲。
第114章 八十年代小炮灰對照組6
開學那天, 程山和杜月琴在門口貼了一張紙,上面是白露用毛筆寫的“歇業一天,今天店主要去京大送女兒上學, 明天正常營業。”她其實沒有帶多少行李, 就幾套換洗的衣服和兩雙鞋子, 外加兩個臉盆和一些洗漱用品裝一個帆布包, 褥子和薄被子枕頭床帳放另一個帆布包,兩個帆布包用一輛自行車馱著就可以了。
但程山和杜月琴不樂意,說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要送她去報道,連報道這天穿的新衣服和鞋子都買好了。白露一聽, 行叭,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她還不到十六歲,確實是需要爸媽送上學的年紀。
仍然是白露騎著自行車馱行李, 程山馱著杜月琴,騎著去了京大。自行車可以直接進校園,但人很多,騎車還沒走路方便。一家三口進校園后找了車棚, 把自行車鎖了。程山拎著帆布包,白露挎著帆布包,挽著杜月琴的胳膊去辦了入學手續。
白露詢問辦入學手續的老師,大一能不能辦走讀, 被告知, 大一是不允許學生外宿的。她道謝后拿著寢室鑰匙,領著父母去了女生寢室。她的寢室在二樓, 離水房和廁所比較遠,不過正合白露的心意, 住的離廁所近了,冬天還好些,夏天一股尿騷味,實在是太倒胃口。
計算機專業的女生比較少,白露是跟其他理工科的女生住一個寢室,許是學理的女生較少,她住的這間寢室是六人間。上下鋪,進門后靠墻是一排柜子。床鋪都是提前分好的,白露是靠窗的下鋪,按照床號找到自己的柜子,打掃干凈后把鋪上褥子、床單,把套了被罩的薄被疊好放到床尾。
杜月琴幫著把做好的床帳給掛上,住下鋪掛床帳很方便,不一會兒就把床圍得嚴嚴實實。收拾好之后,寢室里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到了,看到白露的床帳后,幾個女生好奇的湊過來看,想也學著做個掛在自己床上。
白露跟五個室友打了個招呼后,就跟父母一起離開了,報道時間一整天呢,她之所以來得這么早是想帶父母逛逛燕園。這里明清兩代那可是皇家園林,風景老好了,當然得領著父母好好逛逛了。
程山和杜月琴對于女兒要讀四年書的地方也是好奇的不得了,這可是京大,誰還沒聽說過京大呢,每個孩子兒時夢想都是自己能考上京大、青大。程山剛上小學時,他們老師也曾說過,好好學習,將來考京市最好的大學,只可惜他們那個時候能上個小學畢業就不錯了,京大也只是夢想罷了。
在校園里逛到了中午,一家三口去吃了老字號涮羊肉,一家三口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兒,羊肉沒少炫,吃飽喝足,照例是白露去算賬,程山也沒問花多錢,問了只會讓他心疼。
吃完飯程山和杜月琴準備回家,臨走時,杜月琴拉著白露的手一直叮嚀,白露靠在她肩膀上認真傾聽。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杜月琴最終強忍著不舍,坐在自行車后座沖白露擺擺手:“露露,回學校去吧,周末早些回家。”
白露點頭:“爸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哈,我周五下午上完課就回去啦,晚上一定要早點關店哈!”
程山騎著自行車走遠,看不到女兒的杜月琴忍不住抹起了眼淚,程山聽見妻子的哭泣聲,無奈地哄她:“露露都上大學了,是大孩子了,住校也沒啥,你要是想她就經常來看看嘛,反正離得這么近,騎自行車也用不了多久,還能給她送個飯。”
杜月琴一聽這個可以有,心里沒有那么難過了,誰能知道上了大學大一不讓回家住……杜月琴拽了拽程山的衣服:“那個老師說大一新生必須住校,不是說所有年級,那露露大二就能回家住嘍?”
程山愣了一下:“對哦,他確實說大一必須住校,可是就算大二能回家住,從咱家到露露家學校這么遠,難道要咱露露上了晚自習騎車回家?天都黑了,不安全啊!”
杜月琴哼哼:“離得遠,那就買個離得近的。等周末露露回來,我跟她說,家里還有點兒錢,要是不夠把那根金條給賣了,買個離她們學校近的房子。咱們倆關店后騎著自行車過來不就行了,關門早點兒,六點就關。”
程山無語,自家媳婦為了天天見到閨女,還挺能折騰,又要買房,又要早點兒關店。要不是他也想天天看見閨女,非得好好噴她一頓……那是不可能的,借他仨膽子他也不敢。
白露不知道她媽已經準備在京大附近買房了,她回到寢室,幾個室友也是剛從餐廳吃完飯回來,看到她,一個豐滿些的姑娘很熱情的挽住她的胳膊:“白露,你爸媽回去了?你們家是哪的?來來來,剛才我們都做了自我介紹,就差你了,我先給你介紹介紹她們幾個哈。
關悅,來自內蒙,她家有很大很大的草原,以后若是有機會去內蒙旅游,可以找她當導游,可以去體驗一下策馬狂奔的滋味。
這個嬌小可愛的美女叫唐棠,來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蘇州,以前總聽人家說蘇州人說話像是唱曲,吳儂軟語酥到骨子里,我還不信,聽唐棠說話后我信了。跟她一比,我這個東北漢子,活得真是太糙了。
說到我自己了,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張婉婷,家自黑河,有機會請你們去我們那嘎達玩兒,我們對面就是俄羅斯,直線距離幾百米,坐船只需七分鐘,過河就是出國,得辦簽證,回頭我給你們帶正宗俄羅斯大列巴。
這是來自天津的趙亞楠,個頭高吧,她是咱們寢室最高的姑娘,是體育系籃球特招生,瞧瞧這優越的大長腿,太令人羨慕了。
陳秋燕,家是H省的,這姐妹兒牛掰的很,,高考考了六百八十五分。比我高了快五十分了,真是個狠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京大女生少,還是隨機分配寢室咋滴,咱們寢室的專業亂七八糟啥都有。我和唐棠是金融系的,趙亞楠是體育特招生,陳秋燕是學電力工程的。”
白露笑笑:“我是學計算機技術的,各位美女好,我叫程白露,大家叫我白露就行了,我學的是計算機,老家跟秋燕一樣也是H省的,現在已經搬到京市西海那邊了。”
這個沒法瞞,她是H省理科狀元,上過報紙和電視新聞,陳秋燕是H省的,肯定聽說過她的名字。至于搬家,更得提前說了,她以后每周都要回家,等大二以后更是要回家住。現在讓她們知道自己是回家,省的以后傳出啥不好的流言。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吧,畢竟陳秋燕是個帶金手指的重生人士呢……
陳秋燕愣了一下:“我聽說你的名字,你是H省今年的理科狀元,也是今年的全國理科狀元。因為你考上京大,你們家從H省搬到了京市?”
她有點兒懵,這世界太瘋狂,她重生到了高考前一個月。上輩子高考時被閨蜜設計吃壞了肚子,考砸了。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憾事,沒想到還能有改變的機會。可悲催的是她早把高中的知識還給老師了。
就在她看著課本,兩眼懵一臉絕望的時候,她的金手指學霸系統上線了,在學霸系統的幫助下,她不但比別人多了十倍的學習時間。還有Ai名師一對一輔導。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但她在系統空間里卻是結結實實的度過了十年時間。
重生后她的腦子還是原來那個,并沒有變成啥過目不忘的天才,雖然有AI名師一對一輔導,可她不僅是底子差的問題了,是高中知識都忘光的程度。畢竟上輩子工作結婚生子活到了四十多歲呢。
小學、初中知識都懂不是因為她當初學的有多么好,而是陪著兒子寫作業,復習了一遍。高中孩子住校了,不用輔導,她還看個錘子。結果她重生了,誰能想到她能遇到這種好事兒呢,傻眼了。
不重生一回,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么的笨。以前兒子考試沒考好,她曾信誓旦旦的說她兒子肯定隨了他爸,笨死了。
現在看來孩子不聰明是有原因的,她真的一點兒都不聰明。她不奢求什么過目不忘,但背一早上英語單詞,默寫的時候就對了幾個是什么鬼?她這個腦子咋就跟漿糊似的,笨成這般模樣呢?
好在勤能補拙,智障學霸系統雖然經常抽風,這樣那樣的不靠譜。但是系統教室是給力的,時間幾乎靜止,她十遍背不會就背一百遍。高考模擬題她不知刷了多少遍,能考六百八十五分,上京大,已經是她努力努力再努力的結果和學霸系統的加持。
現在她看到了什么,站在她面前這個小糯米團子糯嘰嘰的小丫頭,竟然是未來的計算方面的超級大佬程白露。天老爺呀她出息了,竟然睡程大佬睡上鋪,艾瑪丫,這可是個超級大金腿,得抱住了。
白露不好意思的解釋:“我爸媽就我這一個孩子,他們從未離開過我。尤其是我媽,她一天不見我就想得慌。想著反正家里也沒啥實在親戚了,就跟著我來了京市。我爸媽在西海那邊開了個小餃子館,回頭我請大家嘗嘗我媽的手藝,我媽包的餃子老好吃了,百吃不厭。”
白露的話把幾個室友都給逗樂了:“哎呦,是你舍不得阿姨吧,看白露這模樣年齡應該是咱寢室最小的吧,來來來,咱們按年齡排個大小。”
果然,按年齡白露是最小的,幾人知道她還不到十六歲后都震驚了:“你上學那么早嗎?不到十六歲就考上大學了?難怪你說阿姨會舍不得你。”
白露訕笑:“那啥,我上學年齡跟大家應該差不多,不過我是初二參加中考、高二參加高考。我家條件不好,就想著少上一年少交一年學費。”
幾個人都無語了,你家條件不好能從小縣城搬到京市住,你糊弄鬼呢。白露無奈,這年頭說實話人家反而不相信,上哪講理去。
白露的話陳秋燕信,程大佬成名后,曾有人深扒過她的家庭,她爸媽一個有腿疾一個聽力弱,但就是這樣一對父母,盡他們所能深愛著唯一的女兒。程大佬初中在鎮上,晚自習放學天天回家。
去縣城上高中時,她的父母就在高中對面租了店面賣面。來京市這么遠的地方他們肯定是要陪著。程大佬說她媽一天不見她想得慌也是真的。據說為了天天見到閨女,她媽早早關店門,跑到學校這邊住呢。
看看程大佬的父母,再對比她爸媽,哎,只能說她是普通人,她爸媽也是。她是家中老二,沒受到虐待。明面上姐姐弟弟有的她也有,但是父母的偏愛和夸獎從來都落不到她身上。
她聽得最多的就是姐姐比你大,你要聽她的,弟弟比你小你要讓讓他。上輩子她高考失利就外出打工了,剛開始工資大半都寄回家,后來一些事讓她明白過來,她只能靠自己。工資自己攢著,果然結婚時,父母收了彩禮一分錢的嫁妝都沒給她準備,她想辦法把彩禮全握在自己手里,也因此跟娘家決裂。
這輩子她考上京大,他們并沒有多高興,她尤記得,當初她姐考上師專,父母那個激動勁兒,到處跟人夸她姐爭氣,說有女如此,祖墳冒青煙了。
到了她這里,她考上京大,父母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考的不錯。看他們的表情,其實并不希望她考那么好,因為考的好了,就沒理由讓她出去打工掙錢了。
事實確實如此,如果不是京大名氣夠高,夠給他們爭面子,他們怕是不會讓她來京市讀書,畢竟上面有個上大三的姐姐,下面還有個上初中的弟弟呢,家里負擔很重呢。
如果不是有學霸系統獎勵的錢,指望她爸媽給的那一點點生活費,她勒緊褲腰帶都不夠吃。她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她姐的一半,就這還讓她省著點兒花。說京市是個大城市,周六周日閑的沒事別光玩,可以勤工儉學掙生活費,別全指望家里。
她們寢室面積不算小,兩邊靠墻各擺了三張上下鋪的床,床中間過道擺了是三張各帶兩個抽屜的長桌子也沒覺得太擠,配了六個方凳子。很明顯兩人用一張桌子,每人一個抽屜,一個凳子,桌子上可以放東西,也可以用來吃飯和寫作業。
白露換了雙涼拖鞋,把脫下來的鞋襪放到了床下,把行李包里的換洗衣服掛到衣柜里,盆子洗漱用品放中間隔板,鞋子放最下層,借著身體的遮擋,用清潔符給柜子來個徹徹底底地大掃除。上床上后,給床鋪也來了個大掃除,床下原本沾了點點灰塵的白帆布鞋瞬間一塵不染。
外面熱得很,誰也不想出門,就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白露從空間里拿出一本計算機方面的書籍,邊看邊聽她們聊天,沒一會兒就歪在枕頭上睡著了,其他人也沒比她好到哪去,也都睡著了。
睡到三點半,寢室里的人陸陸續續醒來,大伙都沒起床,各自坐或躺在床上看書。白露繼續看那本沒看完的計算機書籍。在床上磨蹭到五點半該吃晚飯時,才一個個下床穿上拖鞋,從柜子里拿出臉盆和洗漱用品去水房洗臉。
陳秋燕湊過來:“大佬……啊,不是小六,你洗臉用的是什么香皂,好香啊!”
白露悟了,難怪她總覺得陳秋燕跟她說話隱隱地討好呢,合著她是知道自己以后很牛掰,想提前打好關系啊。
行叭,想跟自己成為朋友,總比成為敵人強。多條朋友多條路,這才是正確的重生打開方式嘛。不過這姑娘的性子大大咧咧的還挺好玩兒,還是個吃貨,她聞見手工皂的香味兒竟然咽了咽口水。
白露把手工皂遞給她:“我照著書上自己做的羊脂皂,用這個洗臉洗完不緊繃,你試試。”陳秋燕咂舌,大佬就是大佬,看著書就能做出羊脂皂,她好奇的問:“什么書還教這個?”
白露想了想:“應該是化工類的,是一本手抄本的舊書,還是殘本,前面的不知道被誰給撕了,就剩小半本。我爸去廢品站淘舊菜譜書時淘來的。”
陳秋燕試用了一回,眼巴巴的看著白露:“小六,賣給我一塊吧,這羊脂皂太好用了,想要。”
白露囧:“就剩這一塊了,你先等等,等周末回家,我多做點兒勻給你。你都買了洗面奶了,先用著唄,百雀羚很貴的,肯定要比我這三無手工產品強得多。”
陳秋燕搖頭,她不傻,大佬手工純手工做的東西哪有不好的,據說綠花廠生產的都是大佬不務正業研發出來的精品,價格貴的離譜,大部分都出口到國外賺米金去了。
洗完臉又蹭著抹了白露的美顏膏,陳秋燕跟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笑的一臉猥瑣。寢室其他人無誤,這貨看穿著和行李,家庭條件應該很好才對,進寢室還帶了禮物請大家一起吃。咋蹭了個雪花膏就高興成那樣呢,她那百雀羚不比雪花膏貴?
陳秋燕確定就是這個味兒,她曾經在一位同事身上聞到過這個養顏膏的味兒,聽她說這是綠花廠的保密配方,一小瓶上千塊,用著比那些進口的大幾千的效果強多了。
白露換了身衣服,天太熱,還是穿短袖、運動褲吧,搭配小白鞋,走路、跑跳都方便。挎上自己縫的帆布包,看其他室友也都收拾好了,一起出門去餐廳吃飯。
第115章 八十年代小炮灰對照組7
白露的飯量震驚了她的室友們, 唐棠用手捏了捏白露細胳膊細腿兒:“看你長得一副營養不良,跟豆芽菜似的,沒想到這么能吃, 你這飯都吃哪去?”
白露囧:“什么叫豆芽菜, 我這是天生好身材吃不胖知道不?你問問老四, 她羨慕我這身材不。”
陳秋燕點頭, 她太羨慕了這種天生吃不胖的人了,再看看她,喝口涼水都胖。現在還能勉強稱得上一句豐滿,等以后生完孩子, 那就跟吹氣球似的飛快得胖起來。她上一世人生中大半時間不是在減肥就是在減肥的路上。
從餐廳出來, 白露她們就往教學樓走去,她們今天下午六點半前要進教室。白露找到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的班級,進去發現, 教室里也就坐了二十來個人,清一色男生。
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八三年華夏第一臺巨型計算機“銀河”研發成功,八五年國內第一臺微型計算機長城誕生, 彼時,微軟剛剛發布操作系統Windows 1.0。今年,國外研發出了筆記本電腦,進入九十年代后, 計算機發展會更迅猛, 信息時代即將來臨。
但是目前計算機數萬的昂貴價格決定了,現在能知道、了解、接觸到計算機的要么家境優越, 要么就是目光卓越,覺得計算機領域大有可為的未來大佬們。
就這一代人的想法, 很多家長都覺得女孩子考個師范、學個醫,相對比較穩妥,要知道現在最吃香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這個專業別說在現在,就是后世那也是常青樹專業,報考人數非常多。進可攻退可守,考得了公務員,當得了教師,還能從事跟文學有關的很多很多工作。
而計算機現在這個算是比較小眾的專業,很少有個知道,當然在報考的時候一般也就不會考慮。尤其是計算機專業分數要求還挺高,專業也很少,就比如白露報考的京大計算機系,一共也就倆專業,招生人數很少,能考這么高的分,誰報這么冷門的專業。
白露找了個靠后排的位置,班里的男生看到進來一個軟軟糯糯的漂亮小姑娘,眼前一亮。剛開始以為他們是和尚班,沒想到竟然有女生報考這個專業,還是個漂亮的妹子,雖然數量少,但是質量高啊!
等到輔導員進來后,白露終于確定,班里就她一個女生。輔導員看著坐在最后面的白露,頓時覺得自己亞歷山大,有義務保護好他們這個和尚班里唯一的小嬌花,可不能讓那群混蛋小子給禍害了。
翻了翻成績冊,導員樂了,在自我介紹環節,等白露說了名字和愛好之后準備從講臺上下來時,他開口了:“程白露同學高考成績是裸分七百零九分,她這個成績也是今年全國的理科狀元。
據我所知,程白露同學是高二提前參加高考,能考出這樣的成績,程白露同學的學習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建議,學習委員一職有程白露擔任。”
白露趕緊搖頭:“導員,我年紀小,擔當不了重任,而且我家里有特殊情況,還是讓其他同學來當吧。”
導員看白露不愿意也沒強求,他本就是順口那么一說,白露愿意皆大歡喜,白露不想干他也不強求。確實白露說的是實話年紀小,班里又都是男生,難以服眾是個大問題。
自我介紹后,導員就開始安排班里的各項事務了,首先就是任命班委,高中時當過班干部的優先。最后定下來班長是張哲、副班長李尚澤、團支書是譚軍、學習委員唐飛、體育委員王洋、生活委員賀力。
確定完班委后,導員告訴他們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他們這一屆新生需要軍訓一年。這話一出,全班學生目瞪口呆,導員是你瘋了,還是我們耳朵有毛病?啥玩意就軍訓一年,以前的學姐學長們不都是訓一個月嗎?咋到了他們就成了一年了呢?
導員你告訴我們,有沒有可能哪位領導下發通知時,把后面的時間單位給寫錯了呢?導員聳聳肩,非常肯定的告訴他們,沒看錯,就是軍訓一年。而且不是在學校,是去石市陸軍學院訓練一年。
白露也震驚了,她從來就沒聽說過誰家軍訓訓一年的,小系統上線給她解惑,八九年到九二年期間,某些大學的軍訓時間確實是一年。當然因為今年是第一年,所以就京大、青大兩所大學當試點,明年就會增加到十來所。
小系統還告訴她,最慘的不是軍訓一年,是軍訓完還要上四年,也就是她的大學生涯是五年。
白露無語,也就是說她運氣好趕上了唄,就算是不提前參加高考,明年也得軍訓。
小系統扎心的補充:“就算是你不提前參加中考,后年也趕得上軍訓一年的尾巴。”
白露:“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行吧軍訓就軍訓,就是我爸媽那邊……”
白露這邊只是糾結怎么跟父母說這件事,其他同學一聽要去軍訓一年,還是去石市陸軍學院,震驚之后大部分都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繼而開始擔心,自己能不能適應即將到來的嚴苛訓練。
為啥訓練嚴苛,這是顯而易見的,要是只隨便訓訓,干嘛要費這么大的事兒,把他們送到石市陸軍學院里去?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要嚴訓。
白露的反應很迅速,直接就問導員,什么時候出發去石市,導員告訴她明天下午。她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導員,我現在能請假嗎?那個……麻煩您跟我出來一下好嗎?”
到了門外,白露跟導員簡單說了自己家里的情況:“去石市短時間內肯定回不來,我得回家一趟,跟我爸我媽說一聲,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
我爸媽因為身體的原因,其實并不喜歡與人交往,尤其是我媽,對我很是依賴,她今天走的時候都哭了。我想回去跟他們說一聲,最起碼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周末我要是回不來,得讓他們知道我去哪了。”
導員聽完表示理解,同意白露現在回去一趟,明天中午返校,不耽誤出發時間就行。白露趕緊找個同學幫忙,放了晚自習后往她寢室捎個信兒,說她晚上回家一趟,讓幾個室友別擔心。
蹬著自行車回家后,白露把要軍訓一年的事情跟父母說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程山和杜月琴都挺贊成,讓她放心家里。白露突然想起來,父母這一代人對軍隊,是有著厚厚的濾鏡。在他們心里,軍隊、軍校那是一個非常神圣的地方,白露要去那里訓練學習一個月,說實話可比她考上京大更令他們開心。
白露叮囑父母:“我這要很久才能回來,明天我問問能不能給咱家裝個電話,這樣我在石市那邊有空就能給你們打個電話。還有就是我不在家,那個灌湯包和餛飩暫時先別上了。餃子就夠你們倆忙的,店別開那么長時間,要不然我會擔心。”
晚上杜月琴抱著被子跑來跟白露擠一張床,白露摟著杜月琴的腰撒嬌:“媽,您和爸爸在家可不能太想我,更不能因為忙著賣餃子把自己累到了。等我軍訓完就能搬回家住了。等我畢業參加工作了……”白露可著勁兒的給杜月琴畫大餅,把人忽悠的,白露說啥就聽啥。
第二天一大早白露去了郵電局,詢問裝電話機的事情,結果一問才知道,貴不算啥,關鍵是裝電話得排隊,什么時候能輪到不知道,聽后面排隊的人說,他的親戚的朋友已經交了錢排了快兩年隊了,還沒輪到。
兩年都沒輪上?她一共就出去軍訓一年,豈不是軍訓都結束了,這邊還沒輪上嘛,開什么玩笑。白露哪里等得了,她還想著走之前把電話裝了,把號碼記下來,等到了石市跟父母打電話聯系呢。
她想跟工作人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交點兒錢啥的辦個加急,或者加塞啥的。結果人工作人員根本就沒工夫搭理她,無奈,她只能耷拉著腦袋往外走,剛走沒兩步就撞人懷里了。
白露趕緊跟人說對不起,往后退了兩步,一抬頭看到人時,又驚又喜:“子瑜,你不是……”
謝必安遺憾地放開趁機摟著她腰的手,低聲解釋:“洪荒跟地府時間流速不同,我出關后知道你進了小世界就跟著過來了。來郵電局辦什么事?”
白露嘆氣:“我這不趕上軍訓時間改成一年了嘛,就想給家里裝個電話,經常往家里打個電話,也好讓我媽放心。誰知道裝電話的人挺多,光排隊就得排個一兩年,那我都軍訓完回來了,還裝什么電話呀。”
謝必安回頭沖站在不遠處的一中年男子招招手,那中年男子恭敬的走過來:“謝少,……”
謝必安:“何叔,我朋友需要裝一部電話,最快什么時候能給裝?”
何局長毫不猶豫:“我現在就安排,中午之前就能上門安裝。”
謝必安看向白露:“露露,中午之前可以不?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兒?”
白露搖頭:“沒事,我跟導員請假了,中午吃過飯再回學校,說是下午就要坐車去石市了。”
謝必安去柜臺交了三千六百塊的初裝費,讓白露把地址填上,然后交給何局長:“何叔,這事兒就拜托給您了,盡快安排上門安裝。”
說完和白露一起離開了郵電局,白露出門看到停在路邊的掛著軍牌的越野車,羨慕的瞅瞅謝必安:“你小子怎么就那么會投胎?這車一看就好貴,你這回是什么身份啊?”
謝必安笑笑:“沒什么身份,就一個小警察。你別瞪我啊,上車我慢慢跟你說。”
白露瞥了他一眼:“你小子老實點兒,我這回可還沒成年呢。敢跟我耍花招,我一喊抓流氓,別看你是警察照樣被抓進局子。”
“你這丫頭越來越狠了啊,才幾天功夫不見,都想謀殺親夫了。行,我絕對老老實實的成不?”
坐到車上,謝必安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身份說了一遍,紅三代,去世的祖父、老爹都是將軍。他哥是大校,嫂子是某醫院主任,他算是家里的異類,從小好吃懶做,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把他老爹氣狠了,扔到部隊里鍛煉去了,在部隊待了幾年,中間還考上軍校學習了兩年,后來轉業分到了京市公安局,現在是刑偵隊大隊長。
白露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工作不錯,走走走,我把你領家里讓我爸媽看看,回頭我不在家,你經常來幫他們干活哈。對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同學的二哥,記住啊,可別掉鏈子。”
白露指揮著謝必安把越野車停在胡同口,領著他走大門的門去了前院。程山和杜月琴在擇菜,看到白露領著一個高大的帥小伙走進來,趕緊站起來,杜月琴拉著白露的手有些緊張:“露露……”
白露安撫的拍拍杜月琴手:“爸媽,這是我同學二哥謝子瑜,他在公安局上班,我這不是要去軍訓了嘛,去那么長時間肯定會想你們。就想著給家里裝一部電話,到時候我在石市往家里打電話,咱們倆就能在電話里說說話了。
就是這個裝電話的人太多了,得等一兩年。我這不是著急,就問了我同學,她找她二哥也就是謝大哥幫忙,今天中午就有人來給安裝。謝大哥人很好的,在公安局上班,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不在家,就給謝大哥說一聲。等會兒裝上電話,爸,您記一個號碼,是謝大哥辦公室的電話,有事給他打電話就行了哈。”
程山和杜月琴趕緊給謝必安道謝,謝必安態度那叫一個謙遜,這可是未來的岳母岳母,看白露對他倆的態度就知道,搞不定岳父岳母,是甭想把媳婦娶走的。
朝中有人好辦事,很快來安裝電話的師傅就到了,電話安裝到了堂屋,白露指揮謝必安去不遠處的郵電局打電話,自己這邊教父母如何撥打、接電話。
還把謝必安的電話記下來貼到電話旁邊,她自己也把電話號碼記下來,告訴父母,她訓練完就會找時間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晚上早點兒關門,省的她打過來電話,他們聽不到。
有這個打電話約束著,他們倆絕對會早早關門回家在客廳等著。這也是白露急著安裝電話的原因,只要她說晚上幾點給他們打電話,那她爸媽就絕對會為了趕這個時間早早地把店給關了。
白露是把她爸媽的心思猜得透透地,杜月琴已經打算好了,六點……最晚六點半之前必須關門。掙啥錢啊,掙多少錢也沒有跟閨女通電話重要。
程山剛開始對白露領回來的謝必安很警惕,但聽白露介紹是同學的哥哥,還是公安時,放下了心。至于懷疑他倆是不是談對象,程山和杜月琴壓根兒就沒想過。在他們心里,白露還是個孩子,謝必安都是個成年人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
這要去軍訓一年,衣服得多帶幾套,運動鞋、帆布鞋也得帶上。尤其是內衣內褲,軍訓服會發放,但短袖、長袖、衛衣這些肯定得自己準備。還有其他東西,零零碎碎收拾了一個大帆布包。
杜月琴抱著閨女眼淚汪汪,白露連連保證有假期一定會回家看他們。說實話白露有些后悔考京大了,說好了要陪在父母身邊的,結果這剛開學就食言了。
杜月琴絮絮叨叨叮囑了很多,她說什么白露就答應什么。最后哪怕再不舍,杜月琴還是放手了:“露露,爸媽不在身邊,好好照顧自己……”
白露走遠了還看到父母站在巷子口一個勁兒的沖她揮手,白露抹了抹眼淚:“我去軍訓這一年,我爸媽就交給你了哈,好好照顧他們。”
謝必安已經知道白露這邊的情況,知道對于那一對父母來說,白露這個女兒有多重要。趕緊麻溜的答應,他決定明天就搬到這邊來,離得近了,才好看顧。
第116章 八十年代小炮灰對照組8
導員說下午出發, 其實下午并沒有出發,而是先開軍訓前動員會,她們這一屆一共是八百多新生, 全部集合到禮堂里, 開動員會。
第二天凌晨五點出發, 天還有點黑, 白露背著行李包,翻軍用卡車的姿勢那叫一個瀟灑。把行李往車頭一扔,把幾個室友拽上來。因為白露的果決,她們是最先上車的一批, 找了個位置坐在了一起。
其他學生一看她們上車了, 也趕緊爬上車,就是爬上車的姿勢有點兒狼狽,畢竟太高了。車出了京市后, 晃的更狠了,虧得起的早,大伙都沒有吃早餐,就算是暈車也只是有些干嘔。
白露不暈車, 就是晃晃悠悠的一會兒就瞌睡了,最后實在堅持不了,倚在行李包上睡得哈喇子直流,睡了一路, 卡車停下來時被室友給搖醒了。
幾個室友笑她:“你的心可真大, 在軍車上竟然也能睡得這么香。”
白露伸了個懶腰:“就是因為坐軍車才放心,我跟你們說, 坐什么車都不如這個有安全感。”
一車人都被她這話逗樂了,確實, 什么車都不如這個軍車安全,就是卡車坐起來沒那么舒服罷了。
早上五點出發,等到石市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這個速度比起后世不夠看,但放到現在已經是非常快了。畢竟現在不論是卡車的時速還有路況跟后世都是一個天一個地。
白露忍不住懷念后世的高鐵,飛機就算了,還不知道原主暈不暈飛機呢。沒錯,白露絕對不承認是她暈飛機,肯定是原主本身就暈。
他們被拉進陸軍學院的大操場,背著行李包下了卡車,按照班級找各自的導員報道。計算機系就倆專業,因此白露她們班、乃至她們系就她一個女生,白露要跟其他系的女生一起受訓。她們寢室的女生分到了一起,白露覺得,應該跟陳秋燕有關系,她是帶著金手指重生的女主,應該是有女主光環的。
她們這一隊的教官是一個是非常禁欲系的酷哥,寬肩窄腰大長腿,配上軍裝妥妥地制服誘惑,另一個則是看著有點兇的虎背熊腰的大高個。還真讓白露猜中了,那個男教官跟陳秋燕一見面天雷勾地火,別問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倆眼睛里都快拉絲了,妥妥的一見鐘情沒跑了。
不過好像大酷哥挺招桃花,回寢室的路上,她們隊里的女生嘰嘰喳喳一直在聊那個叫陸川的大酷哥。白露的室友們也不例外,一個個對陸川都挺有好感,唐棠用胳膊肘拐了拐白露:“哎,小六,你覺得陸教官咋樣?是不是很帥,有沒有心動地感覺?”
白露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姐們兒我還未成年,你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
關悅摟住她的胳膊:“擱以前,你這年齡都當媽了。就現在你這個年齡結婚的也不是沒有,別岔開話題,說說你的看法。”
白露聳肩:“我覺得就那樣,一個鼻子,兩只眼睛。長得嘛,也就馬馬虎虎,勉勉強強湊合著還行吧。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太好接近,長得太一般,我不喜歡!”
聽到白露明確說不喜歡陸教官,陳秋燕松了口氣。她有預感,雖然自己有金手指,但如果跟白露爭什么,肯定是一敗涂地,這是一種小動物的直覺。
她能感覺到陸川對她有好感,她不是花癡,對陸川一見鐘情,但她想嫁給陸川。是上輩子她曾在電視新聞里看到過陸川,他不但家世好,能力也很強,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現在電視新聞里。
她上輩子過夠了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生活,這輩子有金手指傍身,又考上了國內頂尖大學,她一定要嫁一個有能力的丈夫,一定要比上輩子幸福。
至于嫁給誰,其實結果都一樣,陸川是軍人,整天待在部隊,經受的誘惑肯定要比社會上少的多。軍人嘛,尤其是現在的軍人,花花腸子還沒后世那么多。
長得也符合她的審美,家世好、有能力,這樣的男人遇到了自然是不能放過的。當然如果他家里人不能接受自己,大不了分手唄。白露可不知道,就這一會兒功夫陳秋燕想了那么多。
她跟幾個室友邊走邊嘻嘻哈哈聊天,陳秋燕快走兩步,攬住白露的肩膀:“小六,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
白露毫不猶豫:“人要帥,一般帥不行,得非常帥。還要夠聽話,除了我其他女人不能多看一眼,我說什么他聽什么……”
陳秋燕差點兒就沖白露豎大拇指了,果然大佬就是大佬,找男人的眼光領先她二十年。陸教官還算可以的長相,在她眼里也就是一般般。想想二十年后在電視上見到過的那個驚艷了歲月的高嶺之花,也不怪程大佬嫌棄陸教官長得太一般。跟那位比,陸教官確實挺一般的,無論是長相還是家世。
女生寢室是十人間,除了她們六個,其他四個女生王琦、劉亞琴、白羽、丁小雨都是數學系的新生。寢室里被褥都是配齊了的,疊的整整齊齊的豆腐塊,看著就賞心悅目。
白露她們圍著被褥看了看,并沒有上手拆開,她們怕把被子拆了復原不了。甚至唐棠和丁小雨提了個建議:“咱們軍訓肯定要學習整理內務,被子疊成豆腐塊是必須的,在咱們沒有學會疊豆腐塊之前,建議不要把這個被子拆開。反正現在天不冷,要不咱們先不蓋被子了吧?”
大伙一聽哎,挺有道理,沒學會之前,咱就先不蓋,每天晚上把被子放到柜子里,早上起來,再把被子拿出來。
白露扶額:“不拆開肯定不行,咱們不學什么時候會?要不回頭先把我的拆了,咱每個人都用我的練,等練好了再拆你們的。對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是說十二點準時集合到食堂吃飯嗎,咱可得快點兒,聽說軍隊里規矩可嚴了,去晚了就沒得吃了。咱們下午要訓練,不吃飽肯定不行。”
聽白露這么一說,大家伙急匆匆地把行李放到柜子里,陳秋燕更是掐算著時間,催著眾人趕緊往集合地點趕。她以前在電視劇、小說里沒少看,新兵蛋子第一天到軍營通常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遲到,被殺雞儆猴。她們可不能剛來就被教官們惦記上。
緊趕慢趕,終于在規定時間內到了集合地點,她們寢室是第一批到的。她們到了很長時間,其他寢室的才姍姍來遲。教官的臉黑的跟包公似的,沒有遲到的排隊去食堂吃飯,遲到的罰跑操場五圈。
一圈四百米的標準跑到,五圈就是兩公里,媽耶,對于脆皮大學生來說,這體罰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狠。用教官的話說,這是念在他們初犯從輕處罰,如果再有下次直接罰跑十圈。
白露她們喜滋滋的排隊去了食堂,吃飯也是按寢室分,十個人坐一個桌子,主食是饅頭,桌子上四盆菜,分別是白菜五花肉燉粉條、醋溜土豆絲、炒青菜、海帶燉土豆,看樣子是量大管飽。
白露她們一個個的危襟正坐,等著教官發號施令再拿筷子。教官:“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人,進了部隊,那就是一名軍人,就要遵守部隊的規矩。我今天就先教你們第一個規矩,吃飯前,唱軍歌,誰唱的不好,就不許吃飯。”
然后白露她們就站在飯桌前,對著一桌子的飯菜,餓的咕咕叫,跟著教官學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直到她們學會了,唱的讓教官滿意了,才讓她們坐下開吃。
白露直接抓了個比自己臉還大的饅頭,拿著筷子夾起菜猛吃。不吃飽,下午可沒勁兒訓練,其他人也都看明白了,進了這個陸軍學院,不脫層皮是別想出去的,一個個啥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一個勁的猛吃,吃不下去也得硬塞。
白露的飯量本就不小,放開了造,她吃了三個大饅頭,部隊的饅頭個頭不是一般的大,這要是放到后世,能吃完一個的都不多。不過現在因為飯菜油水小,飯量普遍都大,吃一個半、兩個的大有人在,但能吃三個的也就白露一人。
她們飯都快吃完了,那些挨罰的學生才陸陸續續進了食堂。這頓飯,她們注定吃不穩當,時間一到,她們哪怕沒吃飽,也得站起來跑去食堂外集合。
下午先練站軍姿,烈日炎炎似火燒,她們就這樣站在光禿禿地操場上,連個樹蔭都找不到,曬得人頭暈眼花,卻沒一個敢倒的。裝暈、裝中暑根本行不通,旁邊就有衛生員虎視眈眈,除非你覺得自己的演技能騙過軍隊的衛生員,
白露看似老老實實地站著軍姿,其實眼睛一個勁兒的亂瞟,哎呦陸教官緊盯陳秋燕,哎呦,冷酷帥哥,在女主面前也變成了繞指柔。嚯,再看隊里好幾個女生都對陸教官有意思哦……
嘎嘎嘎,以后的日子不無聊了,這近距離直面八卦,可比看電視劇過癮多了?俊男靚女,軍營里談一場唯美的戀愛。嘖嘖嘖,她以后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就去當編劇,專門寫這種小甜餅劇。
陸川看陳秋燕的眼神里有勢在必得,生平頭一回有喜歡的姑娘,他絕對不能錯過,要不然還不得被謝子瑜那個混蛋笑死。
想起自己的老領導謝子瑜洋洋得意的電話,陸川就忍不住偷瞄白露兩眼。謝子瑜那個老混蛋真不干人事,給他們找的小嫂子還未成年呢,虧得他好意思跟自己炫耀。tui,真個禽獸不如啊!
陳秋燕站了沒一會兒就搖搖欲墜,陸川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心疼,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只能狠下心不去看她。好在教官們也都知道她們這群大學生是弱雞,也沒想著一口吃個胖子,反正一年時間,慢慢訓唄。
她們這一屆新生將學習13門課程,其中政治課占總學時的37.2%,軍事課占30.5%,文化課占26.7%,野營拉練及社會調查等占5.6%。沒錯,她們也是要上文化課滴。以前不覺得,現在看到課本是那樣的親切,比起累死到操場上,她們寧愿溺死在知識的海洋里。
比起軍事訓練課,枯燥無味的政治課都是那樣的迷人,艾瑪丫,她們愿意學習到天荒地老,只要不讓她們進操場,干啥都行啊。
彼時的她們還太天真,以為軍事課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最累的課程,沒有之一。事實證明她們實在是太天真了,最殘酷的明明是野外拉練啊,負重越野三十公里、五十公里她們都拉過。有一回,她們在野外拉練了小半個月回來后有一個算一個,都跟野人似的。
拜白露所賜,陸川和陳秋燕的感情發展迅速。究其原因是陸川曾經是謝子瑜手下的大頭兵,白露來石市,謝子瑜特意給陸川打電話,讓他每天晚上抽時間喊白露去辦公室,用他辦公室的電話往家里打電話。
陸川怕自己去叫白露,會讓人誤會他跟白露有什么,于是他每次都去叫陳秋燕,然后讓陳秋燕陪著白露去打電話,然后白露打電話時,他假公濟私跟陳秋燕培養感情。
陳秋燕震驚了,大佬那么早就跟她那位高嶺之花認識了?程山和杜月琴每天早早地就關門閉店,在家里等著白露的電話。一家三口在電話里聊一會兒,再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
白露每次給父母打完電話,就會接到謝必安的電話,如果他出任務,也會讓系統給她留信息。白露每次接到謝必安的電話,他都會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說很久,反倒是白露,因為這邊有兩個大燈泡,所以說的都很簡短。
陸川覺得不可思議:“謝子瑜那個冷面王,在小嫂子你面前竟然嘮嘮叨叨的跟個老太婆似的,傳出去誰信吶?”
白露瞥了他一眼:“教官,你還是繼續維持你酷哥的人設吧,要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毒死你。秋燕,這天下好男兒多了去了,你也不一定非要在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回頭我給你介紹幾個好的,子瑜他們單位有不少小帥哥,比陸教官這種強多了。再一個就是,他們都是京市的,以后結了婚不用擔心分居兩地。”
陳秋燕還真就認真考慮白露的建議,把陸川氣的直跳腳,奈何不是白露的對手,只能認栽。
平時有空打電話,出去拉練就不行了,最長那回,白露半個月沒往家打電話,若不是謝必安天天往她家跑,安慰二老他們學生拉練去了,老兩口怕是能坐車跑到石市找人去了。
白露回學校后,往家里打了個電話,杜月琴接到白露的電話就哭了起來,白露安慰她好長時間,才把她哄好。白露給她畫大餅:“媽,您別難過,我這邊放了寒假就回家,能在家陪您很長時間呢。”
杜月琴還真就在家天天數日歷,白露寒假說到做到,哪都沒去,就在家陪他們二老。謝必安那邊有案子要查,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就顧不上爭寵。
一年時間匆匆而過,白露她們的軍訓終于劃上了個完美的句號。白露無論是體能還是其他技能課,都是以絕對碾壓的姿態拿到第一名。射擊課,她槍槍十環,讓人不得不感嘆,有些人,天生就是牛掰,學習能力忒強了,文化課幾乎滿分,技能課也是滿分,這還是人嗎?
第117章 被炮灰的小女警1
暑假里, 白露家的餃子館終于上新品了,灌湯小籠包和鹵味。灌湯小籠包的餡料其實并不復雜,包子皮兒可以用面條機軋, 包的時候也不費力, 蒸的時候用竹制的蒸籠很方便。
至于鹵味那就更簡單了, 頭一天晚上鹵熟, 小火煨一整夜,第二天賣的時候,肉香爛入味,撈出來現切, 再舀一勺湯汁, 不論是直接吃,還是拎回家加點兒素菜再燉燉,味道都令人拍案叫絕。
上新產品后, 店里的生意更好了,尤其是下午,附近的不少老顧客都會早早地就來排隊,買上半斤、一斤鹵味拎回家, 一口鹵味一口小酒,日子那叫一個美嘞。
唯一令老顧客不滿的就是她們家的店關門太早了,誰家飯店下午六點準時關門的,他們這些老顧客跟老板提了好幾回了, 老板嘴上說著抱歉, 但就是不改。
本想著他們家大閨女放暑假了,家里多了個幫手, 關門時間可以往后推了,沒想到他們夫妻倆變本加厲關門更早了。鹵味限量也就罷了, 餃子和小籠包的量也減了,說是老板娘急著早賣完早關門,回家給閨女做飯。
謝必安的工作挺忙的,但不管再忙,他都要抽時間來白露家吃碗餃子。程山剛開始對謝必安印象還是挺不錯的,但自從發現他惦記自家閨女后,就變了。以前總是小謝長小謝短的,現在張嘴閉嘴謝警官,態度拒人于千里之外,讓謝必安有些心塞。
杜月琴就更明顯了,只要他來店里,杜月琴就會化身成白露身上的掛件兒,走哪跟哪,只要有她在,謝必安壓根兒就別想跟白露搭上話。
碰到這種不按理出牌難討好的未來岳父、岳母,狡猾如謝狐貍也沒法子,他倆根本就不搭理他,對他的討好視而不見,防備的模樣就跟刺猬似的,不讓他靠近白露。
白露還是頭一回看到謝必安吃癟,心道真是活該,她這輩子還是個未成年的寶寶呢,都跟他說了,別表現得那么明顯,他不放在心上,現在知道后悔了吧?
謝必安能怎么辦呢,只能徐徐圖之,準備來了溫水煮青蛙,慢慢地得到程山和杜月琴的認可。這一煮就是四年,白露大學畢業分配到了京市某研究所。
她在大學期間的成績是極為亮眼的,市面上爆火的軟件,很多都出自她的手,她設計研發了巴掌大小的功能強大的筆記本電腦,并搶在鵝之前發布了一款能在手機上、電腦上同時登錄使用的實時通訊APP。
白露也沒打算用這個APP掙錢,直接就上交了,這種實時通訊軟件還是掌握在國家部門手里的好,她設計的這款軟件功能強大,就算鵝后續推出鵝鵝,或者飛信,也無法跟這個軟件抗衡。
隨著白露研發的產品越來越多,她的保密級別越來越高,身邊的安保人員也越來越多,不過明面上,她就是京大后勤處一普普通通的老師,每□□九晚五兢兢業業按時上下班。
家里的餃子館仍然開著,有白露這個不務正業的計算機大佬在,她家的餃子館的餃子除了拌餡兒時需要杜月琴上手,其他基本已經被各種家用電器給取代了。經白露手改造后的智能家用電器,被官方拿走研究、生產,遠銷海外,為國家賺回了一批又一批外匯。
白露銀行賬戶上的各種獎金對于她來說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她現在什么都是國家管著,根本就沒有花錢的地方。她現在是只管研究,剩下的事情交給國家爸爸。
白露這邊潛心做研究,陳秋燕大學畢業后嫁給了陸川,之后便隨軍去了部隊,一年后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原本對她非常不滿意的婆婆,立馬改變了態度,逢人就夸,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娶了個能生龍鳳胎的兒媳婦。
跟陸川住一個大院的謝母葉嵐強笑著跟她說了恭喜,扭頭回家就把謝必安捶了一頓:“小兔崽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前兩年就說談的有女朋友,結果現在人家陸川那小子都當爹了,你女朋友呢?連個影子我都沒看到,你該不會耍我吧?”
謝必安有些無奈:“哪能呢,我怎么敢太歲頭上動土,又不是活膩了。談是確實談了,前幾年她年齡小,所以才沒帶回來讓您和我爸見見。既然您想見,回頭我問問她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話咱們坐在一起吃個飯。”
葉嵐皺了皺眉:“子瑜,雖然我很想你早點成家,但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女朋友年齡小,多小?她是做什么的?”
謝必安摸摸鼻子:“我說的是以前,現在她都是大學老師了,結婚領證肯定是夠了的。我女朋友跟陸川那小子的媳婦是大學同學,就是上初中和高中時跳級了,考上大學那會兒才十六……咳咳,她父母那邊不怎么同意我倆談戀愛,回頭還得媽您出馬,替我拿下未來的岳父岳母。”
葉嵐囧:“都沒搞定你女朋友父母,你考慮結婚領證這事兒會不會太早?也不怪人家父母不待見你,誰家水靈靈地嫩白菜被豬拱走了會不生氣。尤其你看上人家姑娘那會兒,人家還沒成年,她父母沒把你打出來,都是沾了你身上那身皮的光。”
白露倒是跟謝必安一起回了他們家一趟,謝家是個大家族,枝繁葉茂、人挺多的。謝父謝母的態度挺好,尤其是謝母葉嵐,跟白露說話的時候,話里話外都透著親切,臨走還給了豐厚的見面禮。
謝父和謝母提出想跟白露父母見個面,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想把他們的婚事定下來。白露只說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然后就沒了下文,她爸媽對謝必安很抵觸,白露也不著急結婚,慢慢等吧。
再說謝家那邊,除了謝必安的父母,其他人對自己很是看不起,雖然他們嘴上沒有說,但眼里的輕蔑卻連遮都懶得遮。謝必安本就是個冷情的人,又是半路過來的,對謝家感情不深,他們敢瞧不起白露,他就能狠下手收拾他們。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謝必安三十歲那年終于抱得美人歸,程山和杜月琴對謝必安這個毛腳女婿沒多少好感,或者說,對于他們倆來說,女兒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得往后排。別人家孩子參加工作以后就會催婚,在杜月琴這里根本不存在,她閨女自己還是個寶寶呢,催什么婚。只要孩子開心,結不結婚的無所謂。
程山和杜月琴身體被白露調養地很好,兩人算是長壽,活到了八十多歲,臨終前杜月琴摩挲著白露的手,雖然說不出一句話,但眼里滿滿都是對女兒的愛意,白露倚在她懷里:“媽媽,您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
杜月琴含笑而逝,辦完二老的婚禮沒多久,白露和謝必安就雙雙離世。他們倆這一生各自忙工作,沒有時間養孩子,索性就直接丁克了。現在沒有牽絆,所有的財產全部上交,走得那叫一個瀟灑。
回到地府后,小系統去結算獎勵,白露回家昏天黑地的睡了兩天后,查看了自己的積分和功德,滿意地點點頭,哼著小曲進了任務世界。
一睜眼,脖子上涼颼颼的架著的是……匕首……嚇得她一激靈,胳膊上拉了個口子,血嘩嘩的流。媽呀,這是剛穿越過來就要掛的節奏?不敢使勁兒掙扎,趕緊閉上眼接收記憶,捋清所有記憶后,她只想說交友要慎重,學雷鋒做好事要量力而行,瑪德,她這是被毒閨蜜給坑了呀。
原主白露,是一名剛參加完公安聯考,等著分配工作的警校生,劫持她的這個人叫王強,是一名在逃通緝犯。原主是跟閨蜜艾米一起來S省旅游的,她這個閨蜜吧,性子大大咧咧、是個很天真的迷糊蛋、又善良熱血愛打抱不平,說話不過腦子、遇事兒經常顧頭不顧腚。
原主之所以被王強挾持,正是拜她所賜。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她們去吃飯說起,她們去的這家餐館生意比較火爆,排隊等得人很多,其中就有不少外賣騎手。
挾持原主的這個王強腦子還是比較好使的,大隱隱于市,用□□蒙混過關,成了一名外賣騎手。他著急取餐,店里沒做出來,老板娘說話不好聽,倆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
老板娘罵得很難聽,也不知道是那句話惹毛了王強,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匕首直接就把老板娘給捅了。
當時就把店里所有的人都給干懵了,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捅了,這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橋段竟然發生在自己身邊,頓時驚叫著四散逃竄,本就窮兇極惡的王強殺紅了眼,索性破罐子破摔,當即就又捅了旁邊的男人一刀,然后一把拽過離他最近的一個孕婦當人質。
原主雖然還沒正式報道,但好歹是警校出來的,自然不可能看著那孕婦被挾持,趁慌亂之際,摸到通緝犯背后,準備伺機而動救下被挾持的孕婦。
結果還沒等她找到機會救人,艾米就直愣愣地沖到了通緝犯面前,大義凜然的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當眾殺人,還敢挾持人質。我告訴你,別人怕你,我王艾米不怕你,放開那個孕婦姐姐,你有什么事沖我來……白露,你還猶豫什么,不要怕他,咱們一起上……”
原主差點兒被王艾米的騷操作給氣吐血,她悄摸潛到王強身后容易嘛。既然偷襲不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在王強惱羞成怒要捅那孕婦時,原主撲過去抓住他的匕首,跟他廝打到一起,王艾米嚇壞了,趕緊拖著孕婦往外跑,邊跑還邊回頭對白露說:“露露,你堅持住,你是勇敢的人民警察,不能輕言放棄,我現在就報警找人來救你……”
白露心里一萬句MMP,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果不其然,王強一聽白露是警察,眼神立刻變得殺氣騰騰:“臭婊子,原來你是條子,落到老子手里,今天算你倒霉……”
說著就用匕首捅向白露的脖子,白露狠狠心,MD不成功便成仁,跟這個王八蛋拼了才有一線生機。她往旁邊一滾,鋒利的匕首劃過她的肩膀,白露顧不得疼,直接一胳膊肘,狠狠打在他的下巴上,緊接著就是一記斷子絕孫腳,王強嗷的一聲慘叫,像一只蝦米似的弓著身子疼得打滾。
白露拽著他的膀子咔咔把倆胳膊卸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強忍著傷痛把王強的褲腰帶解了,把他雙手背后綁結實。然后又趕緊爬著去給被捅傷暈過去的老板娘和男人止血,正忙活著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接到報案火速趕到。
進門后發現歹徒已經被制服,白露趕緊自報家門:“我是R警察大學20xx級學員白露,我的學生警號是……現場兩名受害者都是腹部被捅傷,失血過多休克了,我已經做了簡單的止血,需要趕緊去醫院救治……”
一聽白露是警校學員,民警趕緊過來扶住她,看她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模樣,急忙呼叫醫護人員。白露拽住他繼續說:“兇手不像是頭一回犯案,應該是有陳年命案在身上……我把他的胳膊卸了……”
勉強說完白露也暈了過去,一來是真的失血過多頭暈,二來是“嚇得”,一個剛從警校出來的菜鳥,手無寸鐵制服了拿匕首的歹徒,不受傷、不害怕怎么可能。
白露一行人被送到醫院急救,白露身上的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倒是老板娘和那個男顧客傷到了內臟,一度病危,經過全力搶救方才脫離危險。白露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被推回了病房,看到她醒了,收到消息趕過來焦急萬分的白霄和陳珂都松了一口氣。
白露有些別扭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怎么來了?”
陳珂溫柔地給她掖掖被子:“你還說呢,警察打電話通知我和你爸你出事時,都快把我們嚇死了。當初就說不讓你報警校,你非不聽……”
白露耷拉著眼皮不吭聲,陳珂看她不說話,也不敢再勸。白霄嘆了口氣:“露露,你不能因為跟爸媽賭氣,故意選擇這么危險的職業。我和你媽雖然離婚了,可這并不影響我們一家三口的感情,你仍然是我們的女兒,雖然……”
白露抬頭:“哪來的一家三口?是你們各自一家三口吧?自從爺爺奶奶走后,我便沒有家了……”
原主的家庭情況也挺抓馬的,她爸媽是相親結婚,相親之前各自有自己的戀人,但因為種種原因分手了。結婚后生下原主,雖然沒有愛情,但朝夕相處還是有親情的。
原主五歲時,一場同學聚會,白霄見到了初戀,原來初戀去年離婚了,因為男方出軌。初戀想跟白霄復合,白霄這個舔狗哪能經得住初戀撩撥,倆人滾到了一起,然后就回家找陳珂離婚。
巧了,陳珂的初戀從國外回來了,當初他倆因誤會分手,現在誤會說開了,當然要再續前緣了。于是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倆人一拍即合離婚,又各自跟初戀結婚了。
這可惹毛了他們雙方的父母,不打聲招呼說離就離了,孩子怎么辦商量了嗎?但離都離了,復合是絕對不可能復合的,于是雙方老人一商量,他們倆必須各拿出一半財產給原主當撫養費,家里的房子也都寫到原主名下。
白霄和陳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父母怎么說他們怎么做,原主五歲那年名下就已經坐擁三套房產,撫養費更是有幾十萬之多。自此后,她就跟著爺爺奶奶一起讀書、生活,假期里則會被外公外婆接到另一個城市度假。
白霄和陳珂再婚后,很快就又生了孩子,原主多了兩個弟弟,但是她從來就不承認那是她的弟弟。她也從不肯去父母家,哪怕爺爺奶奶去世后,她寧愿一個人住都不肯登他們兩家的門。
原主越別扭,白霄和陳珂就越覺得虧欠孩子,這些年他們做生意也都賺了錢,彌補原主的方式就是給錢、給買房、買車。只可惜原主已經不是那個需要父母呵護的孩子了,在她眼里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第118章 被炮灰的小女警2
上輩子原主直接被王艾米這個毒閨蜜給坑死了, 死就死了,原主覺得轉世投胎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她爹不疼娘不愛的。王艾米后來進了娛樂圈當了明星, 嫁了影帝過上幸福的日子后, 不知怎么得突然就想起原主了。
寫了篇小作文悼念原主, 她不覺得是自己坑了原主。在小作文里她王艾米是勇敢機智的, 原主就是胸無大腦、不自量力的惹怒王強,結果一不小心被捅死了。最后她還假惺惺的說什么雖然原主做錯了很多,但是她仍然是自己最好的閨蜜。
彼時王艾米已經是二線女明星,嫁的又是頂流影帝, 她的這篇小作文很快就在網上發酵, 后來原主也被扒出來,在網上編成各種段子,就連她的母校R警察大學也跟著被各種抹黑。
原主的暴脾氣怎么忍得了, 害死自己也就算了,還抹黑她的名聲,又連累到她的母校,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原主的愿望是當個好警察, 為母校爭光。讓王艾米失去她最在乎的東西,讓她嘗嘗被人網暴的滋味。
至于父母,隨緣,等以后父母老了, 任務者只需要付贍養費就行了, 平時就這么不咸不淡的處著吧。
既然原主說隨緣,白露自然不會費勁兒跟她父母去修補關系。看得出來, 他們是曾經想過彌補原主,可小時候的傷害不是金錢能彌補的。他們現在的孩子是愛的結晶, 對他們和對原主,態度完全是不一樣的,也不怪原主耿耿于懷。
她生病住院時,別人都是爸爸媽媽陪,她卻是爺爺奶奶陪著。有一回她在醫院剛好碰上帶著小兒子來看病的白霄,白霄抱著小兒子耐心地哄著,原主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可能就是從那一刻起,她再也沒有問過爺爺奶奶,為什么她生病爸爸媽媽不來看她。
白露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皮外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住院第二天,王艾米拽著原主的竹馬哥哥許元杰來看她了。
王艾米一開口就是茶香四溢,撲到白露床邊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露露,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也不會傷的這么重……對不起……對不起……”
許元杰心疼的扶起王艾米:“艾米,你別太自責了,你跟露露是最好的朋友,她肯定會原諒你的,你也是為她好……對吧露露?你趕緊來安慰安慰艾米……”
白露嗤笑一聲:“為我好?你說的是故意激怒歹徒,然后告訴歹徒我在他后面,還是故意告訴歹徒我是警察?王艾米啊王艾米,虧我當你是好朋友,你是唯恐怕我不是是吧?還有你,你知道什么,就她為我好?
你們倆可真是惡心人,滾滾滾,以后別讓我看到你們。慢著,王艾米,身上的包給我放下來,那是我花錢買的,你借著背背就不還了是吧?對了,你還借我不少錢呢,趕緊還。”
許元杰氣的直運氣:“白露,你太過分了,艾米是你的朋友,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朋友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白露翻了個白眼:“喊你一聲元杰哥哥,你真把自己當大頭蒜了是吧?你是我的誰呀?一鄰居家哥哥你裝什么大尾巴狼,擱著當護花使者呢。你要是真喜歡王艾米,就把她欠我的錢還了。”
許元杰怒氣沖沖:“我替她還,你說個數……”
白露趕緊把小系統統計出來的數字還有截圖報給他。那數額許元杰看了雖然心疼,但為了在王艾米面前充面子,他咬牙將錢轉給了白露。
白露收完錢就把他和王艾米拉黑刪除,王艾米捂著嘴哭泣著跑了出去。白露趁機奉送她心寬體胖符和黑美人符各一張。
原主說要讓王艾米失去她最在乎的東西,白露仔細想了想,王艾米最在乎的是她的容貌和身材,這兩點兒也是她釣男人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她慣會裝柔弱,就是不知道等到她喝涼水都胖,又黑又壯時,裝柔弱、裝綠茶還有人吃她這一套不。
王艾米和許元杰一前一后跑出去后不久,陳珂就拎著保溫壺進來了:“我給你買了點兒飯,你嘗嘗喜不喜歡。醫生說你身上的傷口要忌口,我給你買的都是比較清淡的。回頭等你傷好出院了,想吃什么再買什么。”
白露端起粥喝了一口淡淡地對陳珂說:“您還該忙什么就只管忙去吧。我就是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的,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再不濟這醫院還有護工……”
陳珂把飯盒放到床頭柜上:“我沒什么事,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每人兩天輪番在這陪著呢。這眼看要畢業了,你對去哪上班有什么想法?要不要繼續讀個研?”
白露咽下嘴里的粥:“我暫時不會考研的,這次公安聯考我的成績應該還不錯。我們這第一屆,女學員很少,最差也會把我們安排到縣級以上的單位。我覺得去哪都行,最差也是個派出所的小民警。”
白露出院后沒多久,她的工作安排就下來了,雖然她還沒有入職,但功是抹不去的。尤其是經過審訊王強原名王德強,十年前G省大劫案的主犯,A級通緝犯,懸賞十萬。
白露直接把人給逮了,這筆獎金已經在走程序了,很快就能發到她手里。也因為她這次英勇無畏的抓捕兇手,加上聯考成績很出眾,她直接被分配到了省會Z市公安局。
原主學的是刑偵,被分到了刑事偵查科,然鵝,入職后,白露就成了組里的吉祥物,負責整理和分析案件資料中的數據,寫各種令人頭疼的報告。
估計是怕她把活干完了閑得無聊,組長陳晨非常貼心地告訴她:“省里即將開展老舊命案全面清理工作,咱們一組經常出外勤,比較忙,你抽空把那些未破的舊案命案的卷宗都整理出來,如果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更好。當然了,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積年的舊案剛開始找不到頭緒是很正常的事情。”
媽耶,這還不如讓白露真刀真槍的跟犯罪分子打上一架呢。她現在吃了大力丸,練了鍛體術,雖然看上去弱的跟小雞崽似的,但一只手打十個壯漢都不是問題。
她從這些陳年卷宗找線索就更扯淡了,那么多有經驗的老刑警都找不到線索,她又不是謝狐貍,哪有那個能力和腦子,比起用腦子,她比較傾向于用武力解決問題。
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白露一個剛入職的小菜鳥只能無條件服從組長的命令,每□□九晚五待在辦公室老老實實寫報告和在電腦上翻看卷宗。
組長陳晨也很委屈,他們一組里都是糙漢子,讓他們查案行,讓他們寫個報告比殺了他們都難。好不容易來個軟糯糯的小姑娘,整天跟他們東跑西顛的出外警多累啊。看這姑娘細皮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萬一受傷了他這個組長也得跟著吃瓜撈,還是留守辦公室當后勤吧。
至于聽說白露入職前抓到過逃犯,他覺得很可能是瞎貓逮到了死耗子,就白露那小身板兒毫不客氣的說,別說抓逃犯,就是抓個小偷感覺都費勁。
入職小半個月以來,白露的小日子過得那是相當不錯,單位有單人宿舍,書桌、書柜、單人床標配,24小時熱水、空調、暖氣、還有個大陽臺用來晾衣服。食堂里一日三餐外加宵夜免費敞開了吃,白露當即就收拾收拾行李搬到了宿舍。
Z市上班早晚高峰期,開車堵車能堵到人懷疑人生,擠地鐵能把你擠成夾心餅干,有免費單間住,還有食堂管飯,她是瘋了才會回自己家住,別的不說,睡在宿舍她能多睡一個小時。
看了一周卷宗后,白露是頭暈腦脹,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瞪瞎了也沒找出什么新線索。小系統看她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倉庫里那么多外掛留著孵蛋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掛逼?”
白露:“噫,你不說還真忘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行吧,讓我看看都是什么樣的金手指。神級兌換、超級抽獎、逆天升級……這都是什么玩意兒,警探養成系統,這個聽上去可以哈,統子,給你一千積分,把程序改改,獎勵要多一些哈,亂七八糟的任務記得給我砍掉。”
這活小系統干起來那叫一個駕輕就熟,能入謝必安眼的系統,本就不俗。像白露選中的這個系統全名叫做神級警探養成系統,認主系統后,就算是小白,也能在系統的輔助和教導下成為老福、老狄那樣的神探。
小系統把神級警探系統改造好之后,白露只聽見叮的一聲:
【神級警探系統即將為您服務,系統綁定中,綁定成功,恭喜宿主開啟神級警探養成系統,請宿主查收新手大禮包……】
【恭喜宿主獲得技能犯罪感知,以你為圓心,直徑十米內遇到罪犯會開啟提醒功能。】
【恭喜宿主獲得技能明察秋毫,你將擁有鷹眼般銳利的眼神,繁雜無序的案子能很快從中找到蛛絲馬跡,罪犯在你眼前將無所遁形……】
【恭喜宿主獲得初級痕跡鑒定術,包括且不限于現場腳印、指紋、血跡、彈痕等等……】
……
一連串技能所裹挾的龐大信息,直接灌入白露腦子里,龐大的體量差點將她當場送走,腦瓜子嗡嗡的,疼得她捂著頭趴在桌子上,偷摸往嘴里塞了啟智丹、增智丹和清心丹。終于熬到醍醐灌頂結束,她渾身冷汗,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
好在這會兒一組的辦公室里就她一個人,沒人看到她剛才抽搐難受的模樣,要不然估計以為她有啥大病呢。白露站起來去了趟衛生間,趁機給自己貼了速干符加清潔符,汗濕的衣服,頓時又變得干凈又整潔。
白露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馬上就中午了,她索性直接回了宿舍,中午就吃辟谷丹吧。新手大禮包開出來的技能得趕緊融會貫通,翻看了那么多卷宗,什么新的線索都沒發現,實在是太打擊白露的自信心了。她現在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當警察。
等到把所有的技能都融會貫通,并在模擬教室里進行了千百次模擬后,白露松了口氣,就說嘛,她好像也沒那么差,果然還是隔行如隔山,沒干過這一行,很多東西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跟自己實際上手操作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下午上班時,她順手打開了上午翻看的兇殺案卷宗,突然有了新的發現。這是她入職后看得第一份卷宗,半年前發生在z市荷韻花園的母女被殺案,受害人李某和女兒被人勒死在家里。
當時翻看的時候,第一反應,兇手會不會是她老公。但翻看了后面的卷宗,發現警方也有過同樣的懷疑,調查后發現被害人李某跟她丈夫感情很好,她丈夫出差到異地,中間確定沒有回來過,□□的可能也都被一一排除。
被害人李某是家庭主婦,平時就是接送上小學的孩子上下學,沒跟人結過仇,誰會那么恨她,把她和女兒殘忍殺害,他們所住的小區案發前后也沒有可疑的陌生人出入,案情到此就僵住了,警方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兇手,這案子也就一直沒有結。
白露在查看警方走訪記錄中,無意中發現了樓下鄰居說過這樣一段話:“李XX最近沒發現跟往常有什么不同,前幾天見面還聊了幾句,她問有沒有收廢品的電話,說她家陽臺里堆了不少廢紙殼子,丟掉吧浪費了,放那吧,實在是太礙事,我告訴她物業那里應該有,讓她去物業去找。”
白露猛地站起來,如果兇手不是蓄謀已久的殺人,而是臨時起意殺人呢?李某和她女兒死亡前后小區沒有陌生人出入,可如果兇手能經常出入小區,且不被懷疑的呢?就比如她樓下鄰居提到的收破爛的……
當然她這種想法也不一定是對的,可這也是一個線索不是嘛,反正這案子都已經幾個月了都沒有進展,她試著去調查一下,說不定有什么發現呢。
想到這兒,白露給組長陳晨打了個電話,說下午有點兒事兒想請個假,陳晨立馬就答應了。白露回宿舍換掉常服,穿了一身運動裝,拎著小包包出了門,她的車一直在單位停車場停著,這會兒倒是方便她開車出去了。
第119章 被炮灰的小女警3
白露開著車去了荷韻花園, 她在荷韻花園有一套房子,是原主外公留給她的房子拆遷后分的安置房。只不過裝修好之后一直沒有入住。
白露決定來個釣魚執法,她跟小系統精心設計出了一下, 結果就是漂亮的陽臺被一堆紛亂的紙箱子堆得滿滿當當。
因著白露是業主, 所以跟順利的在物業那里打聽到了來這個小區收破爛的人名字及手機號碼。
白露又提出想看看案發那天的監控, 物業經理剛開始不給看, 后來白露拿出自己的證件:“我也是這邊有了新的發現,才想著看看監控確認一下。難道經理不想案子趕緊破了嗎?這幾個月小區里搬走不少住戶吧?畢竟發生了命案,到現在也沒偵破,對咱們小區的名聲損害不小吧?”
經理把她領到監控室, 讓保安把那天的監控調出來, 按理說他們小區的監控最多只能保存一個月,但當時發生了命案,所以這一份監控一直被保留著。
白露坐在監控室看了一下午, 確定在案發前一個小時,有一個騎著三輪車的中年男人進了小區南大門,跟著調取受害人樓下的監控,雖然受害人樓下的攝像頭壞了, 但根據其他攝像頭拍攝的畫面,確定這個男人走的方向正是受害人家的方向。白露把畫面定格、放大問經理:“經理,這個人你認識嗎?”
經理看了一眼:“這不是那個誰……就經常在咱們小區轉悠著收破爛的叫什么來著?”
旁邊的保安湊過來:“這不是老羅,羅忠全嘛!他租的房子就在咱們小區南大門斜對面的胡同里。”
經理:“對對對, 就是他, 名字就在嘴邊,偏偏就是想不起來。老羅這個人老實的很, 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他經常在咱們小區收破爛……”
白露把這一段視頻截下來,然后接著往下看, 案發兩個小時后,羅忠全騎著三輪車從南門出了小區,出門時還鎮定自若的跟門衛聊了幾句。
白露扭頭問保安:“叔,這羅忠全是收破爛的是吧?平時他來小區里是有人要賣破爛給他打電話他過來,還是經常來小區里轉悠?他平時來小區里轉悠一圈需要多長時間?”
保安想了想:“他跑的地方比較多,以前可能會時不時的來小區里溜達一圈,但一般如果沒有賣破爛的,他很快就離開了。現在熟悉了,都是小區里的業主給他打電話他才來。
奇怪,他平時一般都不會在小區里待這么長時間,這看監控,他那天在小區里待了三個小時,時間太長了點兒吧?”
劉大爺的話引起了白露的警覺,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探探這個老羅的虛實。白露跟物業經理和保安大爺道謝,叮囑他們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往外傳。
把車開到羅忠全租住的胡同口,找了個停車位停好,然后按照保安大叔給的地址一路找了過去。剛推開院子看到幾個坐在院子里玩牌的中年人,還沒打聽誰是羅忠全,警探系統就叮了一聲:
【發現6.12荷韻花園兇殺案……93年投毒案、九五年縱火殺人案、07年連環殺人案兇手羅忠全,兇殘程度:五顆星、危險程度:三顆星。宿主上啊,錘爆他,以免其再次犯案……】
白露故意退回去看了看門牌號:“好像沒走錯啊?請問,收破爛的羅師傅是住這邊嗎?是荷韻花園的門衛劉大爺介紹我過來的……”
羅忠全從小馬扎上站起來:“我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露笑了笑:“我是荷韻花園的業主,我們家的房子被上一任租客弄得亂七八糟,剛找裝修工人重新裝修了下。裝修完家里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紙箱子之類的。
正發愁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時,門衛劉大爺跟我說你在這邊院里住,讓我找你問問看能不能現在給收了,我剛才路過這邊胡同口突然想起來,就想著干脆直接過來問問……”
白露說的煞有其事,邊說還還掏出手機看了看:“羅師傅有沒有空,要是沒空我就得找其他人了,主要是我那邊紙箱子有點兒多,六點之前,我還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
跟羅忠全玩牌的兩個人蹭的一下站起來:“老羅,你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和猴子跑一趟也成。”
這話激起了羅忠全心里的戾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三兒:“既然是劉叔介紹的,我現在當然有時間了……”
心里卻想老子有的是時間送你這個臭婊子上西天。
因為白露被人問行不行,激起了羅忠全最恥辱的回憶,他頓時殺心起。他這些年把自己的戾氣一直控制得很好,但是在殺了荷韻花園那對母女之后,他迫切想看到獵物在他手里哭求、哀嚎、掙扎、直至死亡。
警探系統滴滴兩聲:“警告、警告,羅忠全已經對宿主起了殺心,請宿主注意避險!”
白露忍不住在心里為剛才那倆神助攻點贊,看來今天這個三等功她拿定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撈個二等功呢。
走到胡同口,白露故意嫌棄地瞥了一眼羅忠全的破三輪車:“我家的地址是六棟九單元306室,我開車先回了,你快點兒啊,別耽擱我的時間。”
白露眼里的輕蔑,再一次引燃羅忠全心里的怒火,他看著白露開著大G越野囂張的離去,咒罵了一聲,賣力地蹬著三輪車趕往荷韻花園。
心里那一點點懷疑早就丟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管是為啥白露明明可以打個電話,還要親自到他住的地方去找。他今天就一個念頭,殺了白露,解了自己的心頭恨。
白露提前到家,從系統商城里買了個360度超高清的攝像頭直接安裝在了客廳,差點兒都忘了,她現在是警察,凡事得講證據。
白露在家等了沒一會兒,羅忠全就在外面摁門鈴了,白露裝作不耐煩地打開門:“你那個破三輪兒速度也太慢了吧?還沒烏龜爬的快。你趕緊的吧,我等會兒還有事呢。哎,你鞋那么臟,別踩我地毯上……哎呦,真是煩死了,早知道就不讓你上門來收了,為了那幾個破紙箱子,我還得找家政上門打掃衛生……真是煩死了……”
說完扭臉去廚房倒了杯水,背對著羅忠全喝了一口,羅忠全悄無聲息的關上門,抽出褲腰帶猛地撲向白露勒住她的脖子:“臭婊子膽敢看不起老子,跟803那個臭婊子一樣去下地獄吧……”
白露掙扎著怒道:“原來你就是殺害李艷紅母女倆的兇手?”
羅忠全得意地翹起嘴角:“答對了,只可惜已經晚了,你就要下去找她們去了……臭婊子,讓你得意、讓你高傲……”
白露手拽住勒在脖子上的腰帶使勁兒一拉,就把羅忠輝拽了個踉蹌,趁他愣神的功夫一腳把他踹趴下,咚咚咚幾下把他捶的癱在地上嗷嗷叫,拽住他胳膊反剪到后面,從兜里掏出束縛帶勒緊,雙腿也用束縛帶綁上。啪啪啪甩了他幾巴掌:“王八蛋,就憑你還想勒死老娘,自不量力的蠢貨……”
說完又踹了他一腳,從兜里掏出手機打給陳晨:“組長,我抓到6.12荷韻小區殺人案的兇手了,我在荷韻小區六棟九單元306室,真的沒騙您……這王八蛋殺人被我逮了個現行,您趕緊帶人過來吧……行,我在這等你們。”
趁著陳晨沒到,白露一張真言符拍到羅忠全身上:“老實交代,你除了殺害了李艷紅母女倆,有沒有殺過其他人?”
羅忠全被白露打得臉腫的像個豬頭,咧著嘴笑得那叫一個囂張:“殺沒殺過其他人?說出來嚇死你,老子殺得人一雙手你都數不過來,老子殺人時,你TMD還吃奶呢。那個賤女人敢背叛老子,找野男人,還生了個野種,MD,老子把他們這對奸夫□□和那個野種統統燒死……”
陳晨帶著組員來的很快,車停到樓下,一路飛奔到三樓,看到防盜門敞開著,房間里還傳出一個男人嘶啞的怒吼聲,陳晨心涼了一半,拔出槍沖了進去,看到地上滿臉血的的羅忠全和坐在旁邊椅子上悠閑喝茶的白露愣住了。
白露放下杯子:“組長,你們終于來啦,這王八蛋叫羅忠全,是個收破爛的,三棟803那對母女就是他殺的。我今天上午在翻看卷宗時,發現803樓下的鄰居說過,受害人曾提到過自家的紙箱子放著占地方,想找個收破爛的賣了,她就告訴受害人去物業找收破爛的聯系電話。
我突然就想起來,之前調查時說案發時沒有可疑外來人員進出小區,但是如果有的外來人員進出小區不會被懷疑呢?就試著去找了物業經理,調取監控發現這貨在案發前一個小時曾進小區,而且往受害人家方向去了,受害人死亡兩個小時左右,他又從南大門出去了,三輪車上啥也沒有。
最可疑的是,他進小區里走的方向正是受害人住的方向。雖然因為樓道口和附近的攝像頭壞了,沒有拍到他進受害人單元樓的畫面,但他還是有可疑之處的。
我問過保安大爺,他說這家伙平時都是有人打電話上門收垃圾,一般在小區里不會待很長時間。
我怕搞錯了,就問了他的地址,故意找上門說家里有很多紙箱子,然后找機會激怒他。果然等他上門收垃圾就趁機要勒死我,喏,就是用那根褲腰帶,如果我沒猜錯,勒死803母女的也是那根褲腰帶。
剛才你們沒來時,我問了他一下,這家伙手里命案且不少呢,說是一雙手數不過來,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應該是出軌被他殺了。對了,我這邊還有視頻為證,客廳里裝的有攝像頭,里面有拍下來他行兇時的畫面。”
陳晨和組員們一言難盡,瞧把你能耐的,一個菜鳥竟然敢學人家釣魚執法,關鍵是瞎貓撞個死耗子,真讓你逮到了兇手。陳晨擺擺手讓人把羅忠全給帶回局里好好審,然后就開啟了嘮叨模式,白露被他叨叨地頭疼,最后一個勁兒的保證自己下回絕對不敢了,才讓陳晨滿意地閉嘴。
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好歹命案破了,白露的三等功是跑不了了,但等到把羅忠全拉回局里一審,眾人驚了,白露這回怕不僅是三等功,這王八蛋還真沒說謊,他殺得人真的是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十六條人命啊,最早的要追溯到九三年。
羅忠全云省人,結婚后夫妻生活方面不咋行,不好意思去正規醫院治療,就在家倒騰些偏方吃。時間長了,越發不行了,跟妻子郭小玉的感情也越來越僵。拖了兩年,郭小玉忍不了了,跟他提了要離婚,羅忠全不肯離婚,九零年,郭小玉一氣之下就回了娘家,后來去了廣東打工,后來村里風言風語,說是有人在其他城市見到了郭小玉,她還跟一個男的以夫妻相稱。
羅忠全按照老鄉提供地址去了那個地方,確認郭小玉真的背叛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就回老家去了郭小玉的娘家,讓他們家把郭小玉叫回來,他同意離婚。
離婚后他就出去打工了,這一去就再也沒了蹤影。羅忠全父母早就去世了,倆哥哥關系也就那樣,他出去打工去了,那個年代,聯系不方便,很多人一出去就定居外地,很多年不回老家的情況多了去了。
羅忠全隱忍了兩年,直到九三年他才開始謀劃自己的殺人計劃,年底過年時,羅忠全潛回了老家,偷偷地在郭家煲的蘑菇湯里加入了跟他們家慣吃的某蘑菇模樣差不多的劇毒蘑菇。
郭家老老小小九口人大年夜中毒身亡,當時在當地是非常轟動的,后來經法醫鑒定,他們是誤食了某劇毒蘑菇身亡。Y省對于吃菌子那是極為熱愛,調查了很長時間,發現是誤把某劇毒蘑菇當成紅菇煲湯喝了,這在當地也不是沒有過,最后以意外結案。
郭小玉由于那一年生孩子坐月子沒有回娘家而逃過一劫,羅忠全得知郭小玉沒有死,還生了個兒子后,怒火更盛,他覺得毒死郭小玉太便宜她了。
潛伏幾天后,終于找到機會在郭小玉燉的雞湯里里放了安眠藥,趁他們睡死的時候,把廚房的煤氣罐擰開。然后把臥室的窗簾、床單點燃,等火燒到廚房煤氣罐就爆炸了,郭小玉一家三口在爆炸全部身亡。
整個房子都炸了,這事兒調查來調查去也沒發現可疑的情況,最后只能是一場意外。當時警方也懷疑過羅忠全,可他自從出去打工就沒了蹤影,從來沒有見他回來過,那個時候也沒攝像頭啥的,這事兒最后也就成了懸案。
零七年出租車連環殺人案,他當時是覺得自己治療了這么多年,又行了。就試著找了個站街的小姐,結果沒幾分鐘就完事兒了,那小姐嫌棄他耽誤時間,他就把人給割喉了。
殺急了眼后,他又殺了個外地的出租車司機,把他綁上石頭扔到水庫后,就開著他的出租車晚上在街上溜達,轉挑那種站街小姐下手,又殺了兩個人后怕查到自己,就把出租車開到水庫里跑路了。
羅忠全零七年差一點兒就被逮住了,后怕的他就跑到Z市老老實實的窩起來不敢再犯案,換了不少工作,后來就收起了破爛,他在荷韻花園已經收了好幾年破爛了,平時就是個悶不吭的老實頭,跟他租住一個院子的其他人都看不起他那三棍子蹦不出一個屁的窩囊廢模樣。
之所以殺803那母女倆是因為有一回他在小區收破爛時,受害人教育女兒時順手指了指他,告訴女兒:“你若是不好好讀書,將來考不上好大學,就得像這個收破爛的一樣,干著最臟最臭的工作,誰見了都得退避三舍。”
羅忠全當時就恨不得上去掐死受害人,但想到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兒若是翻出來,夠死好幾回的,就忍住了。沒多久,受害人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收破爛,他那天有點兒忙,來的就有些晚,受害人說話有點兒不好聽,嫌他太磨嘰,加上孩子不好好寫作業,訓孩子的時候又捎帶了羅忠全幾句。羅忠全怒從心頭起,趁受害人不注意,用褲腰帶把她勒死了,然后又把在屋里抹著眼淚寫作業的小姑娘也給勒死了。
殺了人之后,羅忠全把他的腳印和痕跡全都抹除了,他這些年一直在看各種偵探小說,學習各種反偵察手段,這也是當初警方把803仔仔細細搜了卻沒找出多少有用的線索的原因。
后續的審訊跟白露沒多大關系,有她的那張真話符,誰去審都能很快把羅忠輝犯的案子審出來。她吃肉也得讓人家喝湯不是,尤其是她現在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菜鳥。
第120章 被炮灰的小女警4
剛入職的菜鳥破獲了擱置了幾個月的積案, 還深挖出來了兇手身上的陳年舊案,這事兒成了Z市公安系統最近的勁爆話題。除了白露被授予個人二等功,刑偵一組集體三等功外, 還有不菲的獎金。
陳晨怕了, 這姑娘太莽, 出外勤能帶就帶上吧, 放眼皮子底下看著總比留守辦公室看卷宗強。萬一她又發現線索自己跑去查案,能破了是好事兒,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他是說萬一出個啥意外, 他這個組長干到頭是小事兒, 萬一脫警服那就慘了。
能出外勤,白露那叫一個高興,手機裝兜里, 拿著鑰匙屁顛屁顛跟著組長下樓,陳晨打了個哈欠問白露:“會開車嗎?”
白露點頭:“會,我的駕照高考后就拿到手里了,這幾年一直都有開車, 組長,不是我吹,讓我去開賽車都沒問題。組長我的車就停在咱們單位的停車場,要不開我的車?”
陳晨一聽有車蹭, 決定不開自己的愛車了, 等看到白露的車后,臉綠了, 大G這玩意兒是他開得起的?萬一出去查案刮碰了,找領導報銷時會被罵死吧?
不等他說開自己的車, 白露就把車門給他打開了:“組長,您要是瞌睡坐后座吧,咱們不是跑長途嗎,你可以把后座往后放放,睡著舒服。我這個車是改造過的,特別皮實。”
陳晨一聽,也有道理,跑長途嘛,肯定是好車坐著舒服,大不了需要報銷時讓局長罵幾句唄。直接鉆進了后座,跟在他們身后的章強眼珠子轉了轉,拉開副駕駛的門,也跟著坐在了白露的車上:“我也跟著組長坐坐小白你的豪車。”
白露笑笑:“章哥說哪里話,咱可是一個壕溝里戰斗的戰友,別說坐了,車給您開都沒問題。”
陳晨昨天審案審到半夜,困得睜不開眼,上車對白露說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不用開太快,能跟上小胡他們就行了。”
白露把著方向盤:“組長放心,我肯定跟不丟。”他們一組出去查案一般都是便衣,便于隱藏身份,畢竟他們做得是私下走訪調查、偵查工作。穿警服暴露自己的身份容易打草驚蛇。
他們這回要去隔壁市調查一起越獄案,半個月前Z市監獄的兩名犯人在轉運的途中,殺了獄警逃跑了,昨天有消息傳來,說有人見到其中一名嫌犯張興回了H市老家。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他們都得去確認一下。
那倆逃犯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身上背負的不止一條人命,逃出去后,一旦再次犯案后果不堪設想,局長在市委領導面前立了軍令狀,一個月內不能抓捕犯人歸案,摘他帽子。
張興家是H省F縣的,白露他們一行人開車直奔F縣,到了之后跟當地警方取得聯系。好消息是張興確實是回來了,前幾天他父親去世了,這幾天正在辦喪事兒,張興是個大孝子,不將他父親送到墳里應該是不會離開的。
壞消息是張興老家張家莊是一個宗族觀念非常強的村子,張興他父親是村里的老支書,他哥張振是現任支書,可以說在村里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如果他們強行進村抓人,很可能會遇上阻礙,他們不需要對抗警方,只需要拖延時間讓張興逃跑就行了。
就在一行人為難時,白露主動提出,她可以跟著喬裝進村抓捕張興。陳晨毫不客氣地駁回她的請求,但在聽完她詳細的計劃時,不得不承認,白露的計劃很大可能是能成功的。張興父親是老支書,他哥張振是現支書。跟鎮上的領導、甚至縣里的某些領導關系都不賴,他們應該是會在出殯當天去悼念的,白露和隊里的兩個小年輕可以扮作秘書、跟班之類的跟著領導一起混進去,趁機打探張興的位置。
張興作為孝子,多半是要在靈堂跪靈,如果白露發現人先把人治住,然后其他人迅速進村。以防唯一,陳晨還請F縣的武警大隊協助抓捕,萬一村民阻攔,有武警部隊在,也不怕困在村里出不來。
經過協商后,白露扮作鎮書記的女秘書,跟著一起進了張家莊,看得出來張家莊條件挺好,村里路路通公路,幾乎家家都是新蓋的樓房,尤其是張興哥哥張振家,豪華別墅修得那叫一個氣派,喪禮辦的很隆重。
張振對高家鎮的王書記很尊重,這可是他得罪不起的頂頭上司,看了一眼跟在王書記身后穿著細高跟、一身職業裝嫵媚動人的白露,只是有些疑惑,畢竟她如今的模樣,任誰想破了頭都聯想不到刑警身上。
別說他想不到,陳晨他們看到白露的裝扮后都愣了半響,這模樣去抓犯人?白露現場給他們演示了一把什么叫穿著高跟鞋也能一招制敵,尤其是當她用高跟鞋踹人時的狠辣勁兒,讓在場的眾人忍不住下體一涼,夾緊了雙腿,這女人太TM狠了,剛才她那一腳要是踹實誠了,估計武警大隊的劉大隊就廢了。
白露搖曳生姿地跟在王書記的身后噠噠噠地走進院子,王書記去上香時,她也跟著往靈堂那邊走了幾步,看到穿著帶帽黑色運動衣跪在靈堂最里面的張興,白露撫了撫頭發,對耳機那邊的陳晨低聲說了句:“找到了,張興就在靈堂。”
就在白露準備去摁住張興時,警探系統出聲:“發現逃犯張興、何紅旗,請宿主盡快抓捕逃犯……”
白露看了看地圖上的標識,何紅旗的位置應該離靈堂不遠,白露四處搜尋了一下,通過耳機告知跟她一起混進來的兩個年輕同事,讓他們倆去摁住何紅旗。
白露裝作接電話,往王書記那邊走了兩步,趁著張興還未警覺,直接一個飛撲,把他摁到了地上,怕他喊人,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反剪住他的胳膊,從腰里拽下手銬把他拷住。
那邊跟白露同時行動的兩人也摁住了何紅旗,反應過來的張振立馬帶著人把白露圍了起來。白露掏出槍:“警方抓捕逃犯,誰敢阻攔就是涉嫌妨礙公務罪,公安機關將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奉勸各位父老鄉親慎重考慮,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孩子、孫子想想,一旦你們被抓到警察局,留了案底,三代以內考公、當兵、考編就再也沒希望了,第一關政審是絕對過不了關的。”
白露這話殺傷力十分強大,對于莊稼人來說,最大的愿望就是兒孫爭氣、光宗耀祖。這話一出大部分人,包括跟張振張興關系近的親戚們都退了,誰也不想因為自己妨礙警方辦案留下案底,影響子孫三代。有那想硬杠的也被父母、老婆給拽到一邊去了,開玩笑,禍及三代的罪名擔不起。
白露拽著張興,跟兩個同事匯合慢慢往外退去,那邊陳晨帶著組員和武警闖進了村子。張振的兩個姐姐聽到動靜從屋里跑出來,看到白露用手銬把張興拷起來了,立馬就想撲過來廝打白露。
白露直接將槍上膛,對準張興的額頭:“退后、退后,離我遠點兒,我告訴你們,你們別過來,可別逼我,我是剛入職的新人,膽子小,一害怕就會手抖,萬一我的槍走火,你弟弟陪你老爹一起上路,也算是一段父子佳話。犯人拘捕,我開槍合理合規,回去最多也就是被訓一頓。”
本來想放狠話的張振被白露的不按牌出理噎得說不出話來,白露手指已經扣到扳機上了,一副你敢上前我就敢開槍的架勢還真是唬住了張振。他就沒見過這么莽的警察,還TMD是個菜鳥女警。這比那種新手女司機殺傷力還要大,尤其是這種菜鳥,那是真初生牛犢不怕虎,她萬一真開槍了,他弟可真就完了。
張振現在是騎虎難下,說真的,讓他跟警方硬碰硬他還真沒底氣,尤其是這個女警那一句禍及三代讓村民的心散了,現在愿意跟他共進退的人真TM不多。可惡……
張興倆姐姐更是嚇得腿軟癱在地上嚎哭:“你可別亂來啊,小興,我可憐的小興,爹啊,您快看看吧,您這剛走,咱家小興都被欺負成啥樣了!”
張振猶豫這一會兒,陳晨已經帶人沖了進來,武警部隊直接將白露她們團團圍在里面,那些村民忍不住往后退了又退,媽呀,他們可啥也沒干,要是被抓走了可不得冤枉死。
張振看到如今大勢已去,深深地嘆了口氣,白露把張興交到陳晨手上,手一動把他的下巴給合上了,張興慘叫一聲,發現自己能說話后破口大罵,白露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是自己乖乖閉嘴還是我手動幫你卸下巴?”
張興想起剛才的慘痛,立馬閉嘴,白露卸下彈匣、拉套筒退出膛內子彈、合上保險。陳晨瞪了白露一眼:“往后可不能這么莽撞了,回去寫個檢討交給我。”
白露嘻嘻一笑:“組長我錯了,回去一定好好檢討,剛才那不是有點兒著急嘛,您也知道我是頭一回出外勤,人這么多,我一緊張就拔槍了……”
陳晨心道,我信你個鬼,你這樣的憨大膽會害怕,也就騙騙別人吧。
不過陳晨對白露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夠當機立斷,尤其是她那句留了案底禍及三代,更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村民的七寸上,誰敢說以后他的孩子不考公、不當兵、不考編?這三樣對于農民家的孩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出路。
打了個張振一個措手不及,要不然他們這次抓捕肯定困難重重,像張家莊這樣的村子團結排外是出了名的。進村辦案,他們還是頭一回這么順利。看來還是年輕人頭腦靈活,他以前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兒呢。學到了、學到了。
一行人回到縣公安局,由武警護送,一路高速飆回Z市,下高速后跟前來押送犯人的獄警交接后,一組松了口氣,開車回到了市公安局。
白露這一路也沒顧得上換衣服,一直穿著那套職業裙,高跟鞋倒是換了,車上她放得有備用的平底鞋。裙子太貼身,勾勒出的曲線太迷人,跟在一組成員后面進了辦公樓后,路過的人無不好奇地看上兩眼。
路過戶籍科時,更是被兩個小姐姐叫住了:“露露、露露……這里、這里……”
白露湊過去:“喊我干啥,剛出外勤回來,還得上樓開會呢!”
李詩韻用手掐了掐她的腰:“媽呀,你這腰也太細了吧,看你平常那么能吃,你都吃哪去了?哎,你這是去哪出外勤了?你們不是去逮逃犯去了,難道讓你扮成啥臥底進去潛伏了?”
白露掐了掐她的臉:“答對沒有獎,我不跟你說了,得趕緊上樓了哈,回頭下班再聊哈。”
白露蹭蹭蹭的往樓上跑,王婧嘆了口氣:“這么美的妹子當刑警真是糟蹋了,哎,我要是有她這條件早就報考電影學院了,你說她家庭條件那么好,干嘛想不開要自己找罪受啊?”
李詩韻溜回辦公室沖她招手:“回來聊……白露家很有錢嗎?”
“把那個嗎字去掉,你見過哪個剛上班的小刑警是開著大G來的?我有個朋友跟她是初中同學,聽說她爸媽都是開公司的,不是那種特別大的公司,但是一年掙個上千萬應該是有的。她爸媽都離婚各自再婚了,覺得對不起白露,就使勁兒用錢補償她。”
開會的時候,陳晨先是把白露訓了個狗血淋頭,耷拉著腦袋乖乖認錯,然后又開始夸她當機立斷,完美地避免了一場跟村民的沖突,最后一句白露聽了最開心,檢討這回就免了,下不為例。
散會后,白露火速回宿舍把衣服給換掉,不想跑去食堂吃飯,索性反鎖門進空間吃了頓大餐,然后從倉庫里扒拉出一些時令水果,用小竹筐裝好拿出空間放到飯桌上準備明天帶到辦公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