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聞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直到大清早醒來,還在回味夢里,他緊貼著alpha的胸膛那熾熱的體溫。
昨晚落水,他被那個叫欒夏柏的靖和藝人救上岸。
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溫泉水,還沒反應過來落水的事實,他就被撈起來了。
一睜眼,頭頂上那張臉的下頜角,比他為隴峯做的繼承集團后的發展規劃還清晰。
身側貼著的硬鼓鼓的肌肉,比他媽前天晚上燉的豬蹄凍還有彈性。
上班路上回味了一路,差點把車開進路邊的綠化帶里。
回到公司,簡聞甩了甩腦袋,直奔秘書辦公室,把若若喊走。
坐到自己辦公室寬大的老板椅上,從若若手中拿走昨晚攝像機的儲存卡,放進電腦里讀取。
視頻隨著若若的動作不停抖動,簡聞直接跳到他們來到溫泉池的畫面。
放眼望去,滿池子的帥哥靚女,一個個身著單薄的泳裝,簡直美不勝收。
尤其當畫面定格在那個alpha的身上。雖然是針孔攝像頭,但像素極高,簡聞為了拿到簡暮的負面證據,也是下了血本,以表示對競爭對手的尊敬。
視頻中的欒夏柏清晰可見渾身白皙勁瘦肌膚的肌理,那寬闊的肩膀,那結實的手臂,那王維詩里的紅豆,那塊塊分明的腹肌和深入泳褲的人魚線。
再次回憶起昨晚無意間觸碰到的這身材的手感,簡聞簡直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他連忙甩開腦子里的旖念,專心致志排查視頻的內容,不放過一絲一毫能扳倒簡暮的鐵證。
深沉嚴肅地看完長達四十五分鐘的視頻。
簡聞:“……”
他向若若投去無比慈和的目光:“請問可以和我解釋一下嗎,四十五分鐘里面,為什么有三十七分鐘你都在拍欒夏柏?”
無論是欒夏柏在池邊坐著的、在溫泉里泡著的、在水面上仰泳露出平坦開闊的胸膛和腰腹曲線的……應有盡有。
就是沒有本應該出現的銀穢澀情的溫泉池群批play畫面。
若若無辜地說:“您往那邊看,我就往哪里拍,這不是您和我說的嗎?”
雖然若若不理解為什么老板要一直讓她拍同一個明星,但按照老板說的去做,準沒錯。
即使她看不出什么問題,但就像老板平時所說的那樣,站在老板的角度看問題,經常能看到她所看不到的東西。
若若給自己一個肯定的職業假笑。
簡聞:“……”
他有說過這種話嗎?
好像有說過。
他昨晚一直盯著欒夏柏看嗎?
好像確實是。
簡聞:“……”
“咳……”戰略性咳嗽一聲,掩蓋尷尬,“算了,這次先這樣,下不為例。”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腦,偷偷把視頻拷入加密盤中,順手把儲存卡里的文件刪除。
這種好東西當然不能外傳,他要留著自己慢慢欣賞。
“五分鐘內,我要欒夏柏的所有資料。”他向后陷入寬大的椅子中,矜貴地朝若若揚了揚下巴,“你去忙吧。”
若若轉身翻了個白眼。
還五分鐘要所有資料。
這是又看了多少霸總言情和少女漫。
別以為她不知道簡聞有一個加密盤里有一個t的總裁文包。
總經理辦公室半透明玻璃門前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為績效奔走,每當路過總經理辦公室,看到老板緊盯電腦兢兢業業工作的態度都為之一振,更加充滿干勁地奔波。
老板都這么努力,他們憑什么不努力?
又一個欒夏柏的單人cut播放完畢,簡聞翻了翻up主的合集,發現才一個上午,竟然已經把欒夏柏的所有現存鏡頭看完了!
這怎么夠看?
無所事事地翻著小破站首頁,看到一部綜藝的高能集錦,簡聞翻頁的指尖一頓,眼睛驟然一亮。
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老何,是我,簡聞。”“畢業后好久沒有見面了,有空來安海玩啊。”“我想問一下,有一檔綜藝,是不是你在做的?叫《一家的旅行》。”“是你啊,你是副導演!那可太好了,是不是新一季要開始拍了,你們還缺嘉賓嗎?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拜托你了,來安海聯系我,隴峯有一個七星酒店剛開業,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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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電梯抵達樓層打開門。
霍予安偷偷探出腦袋,左顧右盼確認樓道沒人,一個閃身飛快來到公司宿舍門前,掏出鑰匙,探入鎖孔中,輕手輕腳地開鎖。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
霍予安一覺醒來,伴隨著宿醉的頭疼睜開眼,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頓時感覺腦仁更疼了。
他都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蠢事,答應了什么驚世駭俗的合同!
果然喝酒誤事。
自打五年前在一場慈善夜宴上喝多了酒,第二天起來斷片,隱約感覺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霍予安便發誓從此滴酒不沾。
哪想到昨晚悲痛之下又喝了這么多,喝醉之后還干了這么離譜的事。
時隔多年,他竟然又和簡暮睡了!
霍予安就連直接從窗戶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不過這里只有二樓,死不了人。
幸好簡暮上班去了,此時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霍予安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逃似的離開了溫泉山莊。
他本能地不愿意讓隊友知道自己夜不歸宿的事情。
平常這個時間點,宿舍應該沒人吧?就算有人,也大概都在睡覺吧?
想到這一層,霍予安終于腰板稍稍硬氣了一些,推開家門。
——撞上了客廳沙發上同時回眸的兩雙眼,六目相對。
霍予安:“……”
杜玢收回目光,繼續看著42寸的電視打電動。
欒夏柏目露關心:“聽溫泉山莊的人說,你家里有點事,一大早就走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怎么樣,事情解決了嗎,需要幫忙嗎?”
“?”想不到簡暮就連隊友找不到人的借口都幫忙找好了,霍予安心虛的不敢和欒夏柏對視,埋頭把鞋放到鞋柜里,胡亂點頭,“都解決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欒夏柏放心了。
一局游戲結束,杜玢放下游戲手柄,喝了口水:“你剛才說到哪了,接著說啊。”
欒夏柏回憶了一下剛才被打斷的內容:“昨晚的宴會,我聽說公司里好幾個人都跟著到場的權貴回去了,男女,ao都有,還有幾個在樹林里就開始干柴烈火,被莊園里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撞見。”
“嘖。”杜玢說,“我就知道,這種宴會,表面再光鮮亮麗干干凈凈,內里實際上也還是爛的,有些人他就是本性難移,無論在哪里都會用這種不入流的不正當競爭手段。”
霍予安小聲狡辯:“可能不是自愿的呢?”天地可鑒,他真的是被迫的,迫于簡暮的淫|威,屈服于對昔日舊情人的心疼,受制于被酒精腐蝕的大腦。
昨晚他可能確實被下了降頭。
霍予安堅決不承認自己拖著簡暮折騰到天亮的食髓知味。
“這種事情能多不自愿?”杜玢嗤之以鼻,“是被逼著in了,還是被逼著接受好處?這還不自愿,又當又立,真搞笑,圈里的環境就是被這種人弄差的。”
霍予安:“……”別罵了別罵了,汗流浹背了……
“這種事情,人之常情罷了,我們守住底線就行。”欒夏柏開口終止話題,“予安,昨晚你有什么收獲嗎?今天早上我和杜玢接到通知,杜玢拿下了一部仙俠劇的男二,我被邀請為音樂綜藝的嘉賓。”
霍予安還沒能從心虛里緩過來,一聲不吭。當然有收獲啊,收獲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大,說出來嚇死你們,我直接把安海首富順便釣走了。
杜玢嘲笑他:“他啊?宴會才一半,他就喝廢了,他沒把自己賣了就謝天謝地了,你還指望他能收獲什么?”
霍予安:“……”大哥你什么時候看人這么準了?才幾個小時不見,你上哪速成算命了?
“這樣啊。”欒夏柏不無可惜。
正聊得熱火朝天,霍予安的手機響了。
掛斷電話,霍予安一臉懵。
“誰的電話?”杜玢問。
霍予安:“海哥的。”
欒夏柏:“他說什么?”
霍予安:“《一家的旅行》的導演聯系他,說邀請我去當嘉賓,年后開始錄制。”
欒夏柏眼睛一亮,眼睛染上笑意:“這節目很火啊,你好好表現,不出意外的話,你翻身的機會到了。”
“《一家的旅行第二季》……”杜玢喃喃著綜藝名,忽然想到什么,連游戲都不打了,手柄扔到一旁,猛地轉頭看霍予安,表情跟見了鬼一樣,“我記得前幾天好像聽公司里其他人說過,錢邵哲也受邀了,要帶他兒子參加啊!”
錢邵哲?!
聽到這個熟悉卻久遠的名字,霍予安和欒夏柏驟然沉默下來,不大的客廳里陷入詭異的安靜。
錢邵哲,正是那一名在當年霍予安被爆出和omega成雙入對出入酒店時,就退出他們團隊的成員。
說起這個人,屋內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晦氣”兩個字,都不想多說什么。
杜玢同情地說:“你撞上他淡定一點,別打起來——要打也躲著鏡頭偷偷打,多揍幾拳,連帶著我的一起揍了。”
“怎么還攛掇別人在節目里打架呢。”哪怕和人不對付,欒夏柏也很不贊成杜玢的說法。
他忽然抓住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一家的旅行》是娃綜,人家都是父母帶著自家小孩上節目,你上這節目……你哪來的孩子?”
提到這個,杜玢又來勁了,那眼神跟x光一樣上上下下打量著霍予安,表情還略帶一絲猥瑣。
“對啊,你哪來的孩子?”杜玢問,“好家伙,你這小子不會深藏不露吧,一邊寫歌裝情圣,一邊偷偷飛小孩?!娛樂圈這種地方,果然是每天發現新孩子。”
“放屁吧,玩你自己去。”霍予安翻了個白眼,“王哥說節目里新來了一個素人小孩,我上節目就是為了帶這小孩。”
不然他也不可能突然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