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位置算得上商業(yè)機密,泰弘對拿下碼頭勢在必得,而林景華是楊則惟的好友,不應(yīng)該為他添不必要的麻煩。
一家獨大最好,沒理由到處散播碼頭消息。
梁振文和林景華交好,但在梁振文和楊則惟之間,有眼人第一時間都會選擇楊則惟,何況林景華的圈子始終以楊則惟為中心。
梁振文不太在乎地說:“這有什么,誰會不知死活和泰弘爭,開發(fā)負責人是泰弘,但下面的機械,科技,零零碎碎,蒼蠅腿也是肉,林家,沈家都有份參與,連帶我都要和我爸說了一聲。”
現(xiàn)在不是一家獨大,是百花齊放。
陶年本以為泰弘在港“獨權(quán)專政”,沒想到人家和平主義,注重經(jīng)濟發(fā)展環(huán)境,乍一看還有點慈眉善目。
梁振文見陶年不說話,主動解釋:“不是你想象中的走后門,你也知道上面多關(guān)注這個項目,重要工程肯定要選行業(yè)頭部,在會議上有人提議陶氏,我從林景華那邊聽回來,第一時間就同你講。”
是陶氏不是明建,兩者之間的不同看來大家都分得很清楚。
本來陶年不打算參與碼頭項目,不關(guān)乎某個人,他公事私事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而是總部接下了一個全新的項目,陶美玲分身乏術(shù),子公司都要派人幫手。
不得不說,對商人來說利益是一大誘惑,既然上面對他有通行證,這塊蛋糕他都想分一分。
陶年點點頭:“我會叫人留意。”
梁振文是有些兄弟主義觀念在身上,有錢大家一起賺,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湯。
陶年還沒有融入這個圈子沒關(guān)系,有他在,收集重要情報交給他,之后再和陶年分享。
林景華應(yīng)該不會介意,到時候拿兩瓶好酒過去就得,喝多兩杯說不定還有天大的消息。
好酒梁振文是拿過去了,但還搭上了一個陶年。
無非就是林景華做東,話最近無聊,個個少爺公主顧家得很,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整個港島一片死湖,需要添加激情。
最近動蕩嚴重,家家看守嚴,生怕心肝椗1少胳膊少腿,公主少爺唯有生生性性。
林景華是個坐不住的,沈家玩了幾十年玩夠了,對楊宅有心理陰影,楊則惟新家一粒米都沒有,去到做餓死鬼。
他又惦記起楊則惟那艘游輪,愛港號,是楊家老太爺送給楊則惟的成年禮物。
游輪做禮物不算什么,但這艘游輪的配置是當年全亞最頂尖,作為禮物奢靡至極。
楊家財力龐大堵不住悠悠之口,楊則惟年紀輕輕魄力十足,當機立斷將游輪改名“愛港號”,這已經(jīng)不是私人產(chǎn)物,而是港島所有物。
有了當年之舉,楊則惟作為灣區(qū)發(fā)展的商業(yè)龍頭根基穩(wěn)定。
愛港號初航轟動一時,十多年過去,航海次數(shù)少之又少。
年年維修保養(yǎng)的費用是天價,只出不進,楊則惟的零花錢還沒娶老婆就花在那了。
身為楊則惟的好友,促動好友經(jīng)濟發(fā)展,人際交往是他的義務(wù)。
前幾日楊則惟有事務(wù)飛國外,今晚凌晨一落地就被林景華在機場截胡,直接送去沈祖軒的會所。
因為三安堂事件,世家怕三安堂被逼得太緊,到時候像只瘋狗一樣亂吠,見人就咬。
少爺們只能看長輩眼色行事,只有凌晨偷偷出街,前往沈祖軒的地盤,要是被長輩捉到,都會給沈家薄面,起碼沒罰得這么重。
楊則惟回來坐陣,有了這支定海神針,三安堂妄想洗白,真以為個個好似沈家一樣,港島只有一個沈家。
這段時間悶到苦不堪言,少爺們一到位就放飛自我,逢人就貼面禮。
林景華一出現(xiàn),前頭有人張開雙手,嘴里膩乎乎地喊著:“bb,掛住你。”
林景華傻乎乎地向前行,被沈祖軒一把拎起衣領(lǐng)往旁邊放。
來人看到楊則惟,酒醒了一半,干巴巴地打招呼:“來了啊。”
楊則惟自顧自地走進他們的專屬包廂。
林景華摸著勒疼的脖子向沈祖軒抱怨:“下次能不能通知一聲。”
下一秒他的注意力被包廂的宵夜吸引,吹了半夜涼風,就想這碗新鮮出爐的生滾粥。
席間個個放下酒杯吃夜宵,唯有楊則惟半夜喝茶,后半夜不用睡。
“楊生,你害得我們好慘。”有得食都堵不住林景華的嘴,“現(xiàn)在個個到點回家,一點娛樂都沒有,外邊七國甘亂,你自己逍遙自在到處飛。”
楊則惟重新倒茶,表情淡淡:“關(guān)我什么事。”
無情,實在太無情了。
這么大的幫派說拆就拆,捉了之后又不管,做甩手掌柜,他舅舅那邊忙成狗。
“為了碼頭大動干戈,你話關(guān)不關(guān)你的事。”林景華哼聲道。
楊則惟的指尖點了點茶杯:“沒你一份?”
林景華:……
他一個人不夠楊則惟說,碰了碰沈祖軒讓他說話。
沈祖軒說:“公開競投已經(jīng)開始了,有沒有收到陶氏的標書。”
林景華瞪他,正在說正事呢,扯其他干什么?
楊則惟放下手中的茶杯,公事公辦的模樣:“收到了,確實比好多公司還要好。”
陸志樺有份參加上次的經(jīng)濟會議,問道:“是會議上內(nèi)地代表提起的陶氏?我聽講他們在廣市是頭部,他們愿意到這邊參與?”
做慣了大,誰會愿意做小。
林景華徹底被他們帶歪了:“我之前同梁振文聊了幾句,陶氏在港開設(shè)分公司,打響名號沒用,重要的是融入,現(xiàn)在看來陶年是明白這個道理。”
陸志樺有事缺席前幾次聚會,不熟悉他們口中的陶年。
“只不過沒來幾次,這么快就有新成員?”
林景華“嘖”了一聲:“哪有,還沒有約過一次。”
陸志樺說:“擇日不如撞日,趁我這段時間在港,則惟做主,所有項目負責人一起聚聚。”
林景華想玩的心蠢蠢欲動,不過要楊則惟做東難過登天,這又不是他的結(jié)婚宴,楊則惟做東才怪。
“好久沒出海了,不如大家一起放松一下。”林景華試探地看向楊則惟,“我和阿軒的船送去維護,你艘愛港號要出來見下光吧……”
楊則惟隨口應(yīng)下:“好。”
林景華嘴上還有很多話想說,一個“好”字讓他的三寸之舌毫無用武之地。
上次楊則惟這么好說話還是問他拿一瓶麥卡倫,雖然至今林景華不知道對方為了什么。
那這次呢?
有這么多人在場,楊則惟應(yīng)該不會亂來吧。
陸志樺聽到楊則惟這么爽快也有些驚訝:“愛港號應(yīng)該有一年沒出海了吧。”
楊則惟靠在椅背上,說:“每個月都有專人檢查。”
陸志樺倒不是擔心沉船,只是楊則惟最近變化有些大,不知是否關(guān)乎當今時勢。
他看向沈祖軒,后者顧著收拾林景華弄倒的粥沒注意他。
林景華興奮至極:“就這么定,我叫人,到時候我家老頭罵人你們可要擋在我前頭。”
說著他就開始擺弄手機呼朋喚友,凌晨兩點半,抱著妻子在溫柔鄉(xiāng)的梁振文被床頭柜上的手機吵醒。
他迷迷糊糊起身罵了一句:“丟那星2,邊個擾人清夢。”
梁振文絲毫沒有收斂語氣:“誰!”
“啊,這么早就睡覺了嗎?振文,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電話那頭傳來林景華道歉的聲音。
林景華后知后覺,梁振文是有家室的人,這會兒應(yīng)該休息了。
梁振文聽到林景華的聲音,火氣頓時滅了一半,但依舊有火,你試試半夜三更被人吵醒。
“剛睡下,有事?”
林景華的興致沒有被澆滅,開口:“過幾日有沒有時間一起上船玩,楊則惟好不容易松口拿艘船出來。”
聽到楊則惟三個字梁振文徹底醒了:“愛港號?”
林景華:“系啊。”
梁振文的起床氣滅了,情緒被林景華帶起:“有時間,到時候我可以帶人嗎?”
林景華恨不得越多人越好:“你拖家?guī)Э诙嫉茫钪匾烟漳暌矌怼!?br />
梁振文應(yīng)下:“沒問題,到時候船上見。”
掛電話后,梁振文笑了出來,最近真的是行大運,碼頭有他一杯羹,現(xiàn)在又搭上楊則惟這條船。
過于興奮,梁振文一把抱住妻子:“老婆,時來運轉(zhuǎn)!終于輪到我行大運了。”
楚儀被吵醒,一腳踢開在她頸邊發(fā)瘋的人,拿過身邊的枕頭扔過去。
“闌。3”
梁振文聽話地拿上自己的枕頭到客房睡覺,興奮到根本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