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扶蘇看完了磨出來的細(xì)粉,覺得盡管在他們的朝代可能磨不到這么細(xì),但磨些粗粉還是沒問題的。
因為石灰石的硬度其實并不很高。
徐雪筠好奇:“不是說穿越到古代就要先制作水泥出來嗎?穿越到古代以古人的條件真的可以制作出來水泥嗎?”
她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畢竟看小說里主角做這做那總是很爽的,也不太考慮現(xiàn)實的問題,但真的能夠制作出來嗎?
這個問題可謂是問到嬴政他們心里去了,也和徐雪筠一同看著苗小姐。
苗小姐很明顯有點詫異:“這個問題我之前還真的沒想過。”
不過她只思考了幾秒就給出來了答案:“應(yīng)該可以,因為制作水泥其實只有兩個難點,一是材料,二是高溫爐——高溫爐等會到了那個步驟我再和你說,但材料這一方面是不用太擔(dān)心的。”
她很顯然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因為在公元前8世紀(jì),埃及人就已經(jīng)開始用石灰砂漿建造金字塔了,中國也在公元前差不多的時間開始使用石灰石灰砂漿,所以雖然不知道你想穿越回去的是哪一個朝代,但只要在周朝之后,想要獲取原材料并且研磨成碎顆粒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肯定比不了高效率的現(xiàn)代化機(jī)器,一般是用硬度更大的工具砸碎碾碎,但古代的需求也并不大,再加上人力比較低廉,所以肯定也能供應(yīng)得上。
徐雪筠哇了一聲:“那么早就有石灰砂漿了啊。”
因為中國古代建筑用的比較多的就是黃土和糯米混合制作的糯米砂漿,好像沒聽說過什么石灰砂漿,她還以為石灰砂漿是在水泥出現(xiàn)前不久才出現(xiàn)的。
現(xiàn)代水泥可是在十九世紀(jì)前才被發(fā)明的。
朱棣聽她說什么糯米砂漿,不免有些好笑:“哪能全都用糯米。”
對于這個他了解的還是比較清楚的:“大部分用的還是三合土,南北朝時期出現(xiàn)的,一直用到明朝,是用細(xì)砂,黏土和石灰混合制成的。”
只是他來的前幾天還聽人說有人做了一個‘新三合土’的方子,只是還沒送到宮里來,他就被傳過來了。
苗小姐點頭:“這位先生說的沒錯,一直到明朝之前用的都是三合土,明朝時期出現(xiàn)了新的配方,是用石灰,碎石和陶粉混合而成的,雖然沒有現(xiàn)代水泥那么堅固,以及緊實,也不防水,但也是建筑材料上的一大突破。”
這也說明在古代,想要獲得‘生料’,并不困難。
但隨即苗小姐話風(fēng)一轉(zhuǎn):“只不過想要獲得熟料就沒那么容易了。”
因為溫度。
想要讓石灰以及粘土結(jié)合的更好,并且使他們的性質(zhì)發(fā)生轉(zhuǎn)變,需要非常高的溫度。
苗小姐帶他們進(jìn)入了第二個車間,這說是車間,其實是一個露天的大工作場。
只讓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就覺得中間的機(jī)器十分巨大,而且在這似乎也能感受到熱浪。
“那一個高塔是預(yù)熱塔,下面的大滾輪就是將生料轉(zhuǎn)為熟料的回轉(zhuǎn)窯,為什么說這一步其實是最難的,因為它的溫度要到達(dá)一千五百攝氏度左右。”
苗小姐好像也覺得熱,微瞇了下眼睛:“如果真的要說穿越到古代完成這一步,在沒有現(xiàn)代工業(yè)的情況下,恐怕就只能通過增加氧氣助燃,或者不停更換燃料來提高溫度了。”
她很顯然對這方面很了解,專業(yè)名詞脫口而出:“橫穴窯和豎穴窯的溫度大概在一千攝氏度左右,只需要再加一把火,應(yīng)該就能把溫度提升上去,我覺得這一把火應(yīng)該加在助燃上。”
農(nóng)村的大鍋灶燒的柴火,如果有燒過這種柴火的人應(yīng)該清楚,控制大火或者小火,有的時候不光要靠里面柴火的多少,有的時候如果塞了太多柴火,里邊沒有空余的空間,火苗也燒不旺,塞的非常多,甚至溢出來的時候,甚至可能會把火苗給壓滅。
這是因為燃燒需要氧氣的原因。
“其實到明朝基本上就具備研究水泥的條件了,如果穿越到那個朝代,就不用費什么心,盡管拿過來用就好了。”
朱棣一聽這話驚喜的不得了,連忙追問原因。
“因為明朝出現(xiàn)了新式木風(fēng)箱,大大的提高了燃料燃燒的效率,只要用那種新式密封箱,然后配合著煤炭,溫度基本上可以達(dá)到一千六到一千八。”苗小姐說完之后還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是要寫什么穿越回古代的小說嗎?”
徐雪筠剛要擺手,但劉邦卻果斷點頭:“是有點這個想法。”
這樣才更好套話啊。
徐雪筠一臉茫然的扭頭看他。
原來他們來這是要為小說取材嗎。
她怎么不知道?
沒人告訴她啊。
苗小姐覺得這才正常,因為普通人最多只是好奇好奇,但追問的那么細(xì)致,肯定是有所需求的。
“一定要煤炭嗎,木炭不行嗎?”劉邦就差拿個本子抱在胸前了。
倒不是他想偷工減料,而是因為在他們那個朝代煤就是非常難采,劉邦也知道煤炭能燒,可是煤炭可是在地底下的,比起‘伐薪燒炭’來說,難度的確大了不少。
呂雉也看向苗小姐,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苗小姐琢磨了一會后遺憾搖頭:“這個恐怕真的不行。”
她不僅說出了答案,還告訴了他們原因:“因為木炭作為燃料,爐溫爐溫能達(dá)到一千三百攝氏度都已經(jīng)算是比較高了,但使用煤炭卻可以高上三四百攝氏度,一千三百攝氏度冶生鐵其實足夠了,但要是燒水泥的話,恐怕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苗小姐很疑惑:“都已經(jīng)是穿越者穿越回古代去做水泥了,那為什么不在現(xiàn)代記住幾塊露天的容易采礦的煤炭礦呢?”
劉邦:“”
因為他壓根都不知道還有露天的煤炭礦。
他連知道煤炭都已經(jīng)不容易了,又沒有親眼見過,怎么還能知道,竟然還有容易采集的煤炭礦呢。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到他耳邊悄聲說:“這個我知道。”
這就是朝代往后的好處了。
而且在明朝,雖然煤炭采集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起碼也不算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因為宋朝就已經(jīng)有許多鐵匠開始用煤炭冶鐵了,算是有一定經(jīng)驗。
劉邦和嬴政幾人默默的記住了朱棣說出來的那幾個地區(qū)。
那把生料轉(zhuǎn)為熟料這一步也基本上算是解決了。
“燒成熟料之后要進(jìn)行冷卻,冷卻完之后就可以再次進(jìn)入研磨機(jī),將其研磨成粉末了。”苗小姐一邊說一邊帶他們進(jìn)入了最后一個車間,“研磨的時候會加一些東西,不同的廠有不同的配方,主要看水泥的目的,建房子和修水塔的輔料加比肯定不一定,不過一般煤灰,鐵礦粉以及石膏這三樣是少不了的。”
最后一個車間里有還沒有裝起來的水泥粉,她拿起來旁邊的鏟子鏟了一下,和徐雪筠他們講解的同時順帶看一下這一批水泥粉的質(zhì)量有沒有出問題。
其他兩個都還好理解,甚至劉邦他們自己就能想出來煤灰,鐵礦粉在水泥中的作用。
能夠讓水泥變的更結(jié)實嘛。
但是:“為什么要加石膏呢?”
不會讓水泥變脆嗎?
“石膏是一定要加的。”苗小姐笑道,“主要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水泥的凝結(jié)時間,就算激發(fā)材料活性什么的都不提,但它作為緩凝劑的作用是很大的,不然水泥調(diào)制好之后直接就硬化了,沒有施工時間。”
這還真是劉邦他們之前沒有想過的點。
總想著越硬越好,沒想著還得施工。
然后再將水泥灰裝袋運輸就行了。
“要用的時候調(diào)制也很簡單,水泥和沙子的比例是一比三,這樣調(diào)制出來的就是沙灰,混凝土就需要再加石子,水泥沙子石子的比例是一比二比三。”
到這,就看完了水泥廠種水泥的全部制作流程。
人家也是要工作的,徐雪筠參觀完就準(zhǔn)備帶著嬴政他們離開了,不過來都來了,他們也沒空手回去,一人帶了一份水泥樣本。
這也是拉投資拉客戶的一種好方式,說不定人家什么時候要用水泥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你們中午就回去了嗎?”徐雪筠問道。
朱棣無奈,他倒也不想那么快回去,雖然回去要有很多事處理,但是現(xiàn)代的好東西太多了,他通通都想帶走。
不過這幾天也算是賺夠了后世的貨幣,夠買不少糧種了。
但沒想到徐雪筠好像不是不舍,而在嘀咕:“水泥讓上高鐵嗎?”
查了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只要每人攜帶的不超過三十公斤就可以帶上去,這才讓她放下心來。
嬴政第一次來的時候帶了烤魚回去,分發(fā)獎勵給下屬,獲得了一致好評,這次來又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紅薯淀粉,紅薯粉條,甚至還帶了一包水泥粉回去,裝了滿滿兩大袋,好像是窮親戚來這打秋風(fēng)來了——不過現(xiàn)代窮親戚也沒有來拿淀粉拿粉條的,這才幾個錢。
李白深有體會,他當(dāng)時也是這樣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干豆角回來。
不過別說,徐姑娘家曬的這個干豆角,配著她給的燉臘肉方子一起燉,味道還真不錯。
岳飛他們倒還沒到回去的時候,還能在這里待一天。
徐妙云牽著她的手,眼神中全是喜愛——若是可以,她真想帶這孩子回去做一做客。
不過,還是開放又物質(zhì)充足的后世更適合她。
徐雪筠看出來她的留戀,笑著安慰她:“之后有空還可以過來啊,反正我畢業(yè)了,天天都在家里。”
扶蘇笑道:“那恐怕之后有的叨擾叨擾了。”
他覺得按照時間來看,應(yīng)該有人要攢夠買門票的錢了。
在把嬴政幾人送上回家的車后,徐雪筠扭頭問岳飛三人:“今天天不熱,去地里烤地瓜吃去不?”
還得帶上丹丹,虧得今天出門的時候出去的早,不然她肯定要鬧著一起去。
水泥廠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哪怕再現(xiàn)代化進(jìn)去也得有灰,徐雪筠現(xiàn)在就感覺自己的身上灰撲撲的,這也是她想著去地里烤地瓜吃的原因,反正臟都臟了,再臟一點也無所謂。
岳飛他們當(dāng)然同意,他們本來就還想著怎么讓徐姑娘下地呢,沒想到她自己提出來了。
徐雪筠拍了拍蒙恬的背,很奇怪:“我怎么覺得人一少,蒙大哥你看起來就輕松了不少。”
倒不是說之前蒙恬的表現(xiàn)有什么奇怪的,就是有一種放不開的感覺。
徐達(dá)早對蒙恬很能感同身受,即使他勉強(qiáng)算是朱棣的半個長輩,但在君王面前,哪能說放開就放開呢?
蒙恬唇角微抿,笑意淺淡:“不是前兩天還說我是一個I人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簡單的外向和內(nèi)向要用I和E這兩個字母來表示,但蒙恬覺得自己的確不能算是徐姑娘口中的E人。
蒙恬出身于秦國名將世家,從祖父蒙驁到蒙武,再到蒙恬和蒙毅,都是秦朝赫赫有名的武將。
即使蒙武因為王翦的存在而稍落下風(fēng),但蒙驁可是戰(zhàn)國末年的明星。
蒙驁見天幕上蒙恬的樣子卻很滿意。
在陛下面前,哪里有臣子倨傲的份,就應(yīng)該謹(jǐn)言慎行才對。
蒙驁,自昭襄王時期從齊國來到秦國,歷經(jīng)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莊襄王,秦王嬴政四代國君,在《史記》記載為秦國打下的城池數(shù)量為一百座,甚至超過白起攻占的七十城,可謂是秦國最重要的開國將領(lǐng)之一。
至于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人物卻并無多少人知曉,大約是因為他并沒有像白起,王翦,廉頗,李牧這四人一樣,被寫進(jìn)《千字文》里,成為‘起翦頗牧,用軍最精’的戰(zhàn)國四大名將。
第一是因為作為一篇識字開蒙讀物,《千字文》需求押韻,第二則是因為,蒙驁雖然戰(zhàn)功赫赫,但是他沒有什么能寫的東西。
白起長平之戰(zhàn),坑殺四十萬降卒,有‘殺神’名號,
王翦戰(zhàn)功顯赫,名列戰(zhàn)國群雄之首,不僅滅掉了秦國最大的心腹之患楚國,甚至可以說獨攬六國半壁江山。
廉頗流傳下來的故事諸多,與藺相如‘將相和’,以及直到現(xiàn)在依舊被放在課文中的‘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李牧,北抵匈奴,西拒強(qiáng)秦,南支韓魏,可以說當(dāng)時趙國唯一能夠算得上優(yōu)秀將領(lǐng)的就只有他了。
蒙驁卻一生十分平順,自打來了秦國后就是出戰(zhàn),出戰(zhàn),除了被信陵君魏無忌打敗過一次,并沒有遭受過什么挫折,和國君之間也沒什么猜忌。
不過現(xiàn)在蒙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后世還沒孫子出名,正想著看天幕上這幾天的模樣,陛下對他的后代還是非常信任以及寵愛的——這就好,這就好啊。
君臣猜忌的場面不僅在他的身上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孫子身上也沒有出現(xiàn)。
陛下果然是一位知人善任,并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果敢之君。
只是:“這‘矮’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孫子長得人高馬大的,一點也不矮啊。
就在他思考的這一會,徐雪筠已經(jīng)帶著蒙恬岳飛還有徐達(dá)三人來到了地里。
岳飛和徐達(dá)都是在田地中長大的,挖土挖糧食再順手不過了,蒙恬即使是武將名門之后,并且自小出入宮中學(xué)習(xí)書法音律,博覽群書,甚至還改良了毛筆和古箏,但在外行軍打仗需要自己原地生火做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也不會對這些事陌生。
三個人沒一會不僅把坑給挖了,土豆紅薯堆了一小堆,還把樹枝給撿了,甚至把火都給升起來了。
徐雪筠把他們帶過來后就回家里去喊丹丹了,現(xiàn)在一過來一看他們都烤上了,一臉茫然,下意識的摸了下腰間:“你們拿打火機(jī)了?”
哪來的火啊。
真真正正會不少種生火方式的古代將軍:“就那么一搓,火就升起來了。”
旁邊那么多枯葉石頭還有木棍,這要是再升不起來火,不是給他們朝代丟人嗎?
徐雪筠哦了一聲,也沒太在意,帶著丹丹鋪了個墊子坐到了地上。
岳飛問道:“能借打火機(jī)一看嗎?”
是后世的火折子?
不過等徐雪筠掏出打火機(jī)遞給他之后,他點了兩下,覺得這更像是火鐮。
火鐮是宋朝時期出現(xiàn)的新的一種點火工具,岳飛就有一個,畢竟行軍總是要去尋找水源以及點火的。
火鐮用生鐵鑄造,放在一個用牛皮縫的小包里,夾層里會放火石和火絨,因為火鐮兩端尖,像月牙又像鐮刀,所以叫火鐮。
用的時候要把火絨放在兩片火石中間,用手夾住,然后用火鐮的頭擦擊火石,火星就可以把火絨給點燃,岳飛一開始用火鐮的之后覺得火鐮已經(jīng)夠輕便了,但現(xiàn)在見了這打火機(jī),才知曉什么是真正的輕便。
就這么小小一個,一摁頭部,火苗就這么竄出來了。
他便假裝延續(xù)上午的話題問徐雪筠:“你覺得,如果穿越到古代,這打火機(jī)能夠制作出來嗎?”
徐雪筠捅了兩下火堆,思索道:“應(yīng)該不行吧,打火機(jī)雖然便宜,但聽說工藝挺難的。”
就在岳飛失望的時候,徐雪筠卻又說道:“不過反正都是要點火的,為什么不試試火柴呢?”
火柴她小時候上勞動課的時候自己都做過,多簡單啊。
她現(xiàn)在手機(jī)里面還存著當(dāng)時自己做的火柴的照片呢,徐雪筠掏出來手機(jī)找了老半天,然后遞給岳飛:“看,我自己做的火柴,是不是也挺像模像樣的?”
岳飛卻越看越眼熟。
雖然也有些不同,但這怎么那么像引光奴?
第72章
“引火奴?”徐達(dá)也湊過來了,不過卻喊出了另外一個稱呼,“這不是發(fā)燭嗎?”
徐雪筠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這些名字她連聽都沒聽過。
火柴以前叫洋取燈她知道,因為古代有像火柴一樣的引火工具叫‘取燈’,在清朝的時候,隨著西洋的新火柴傳入中國,就在前面加了個洋字。
她爺爺就一直喊火柴叫洋取燈。
但是徐大哥和岳大哥說的這兩個名字她是真的沒聽過。
“這個東西不是宋不是古代就已經(jīng)有了嗎?”無論叫什么名字,徐達(dá)都很奇怪,“為什么還要穿越者穿越回去做呢。”
是又像那‘上海青’一樣升級了什么東西嗎?
“升級是肯定升級了,不過還是因為當(dāng)時火柴沒有普及開來吧,沒有人賣呀。”
徐雪筠因為在勞動課上做過火柴,老師也給他們普及了一下火柴的知識,所以徐雪筠知道火柴的歷史:“雖然長得很像,都是把木頭削成木片或者木棒,不過古代的火柴上面粘的是硫磺,古代一般人哪里能弄得到這個,所以差不多在明朝的時候,就在民間失傳了。”
北宋時期《資治通鑒》記載,陳宣帝太建九年,后齊妃子生活貧苦,吃穿都沒有著落,所以賣發(fā)燭為生,元末學(xué)者陶宗儀所著的《輟耕錄》中也寫了這件事,所以古代有火柴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從南北朝便開始的用硫磺沾染木棍制作火柴的方法,后來卻漸漸失傳于民間,只有北京等一些在當(dāng)時比較富貴的地方還有‘取燈胡同’這樣的存在——也就是制造取燈的地方。
至于原因,徐雪筠就只能猜想了:“有錢人家不缺點火的東西,沒錢的人家也不會花錢來買當(dāng)時并不便宜的‘取燈’,再加上老式的‘取燈’不太安全,所以這種發(fā)明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吧”。
像這樣的例子并不罕見,說它失傳吧,其實也有人在用,但說沒失傳吧,大部分的人甚至連見過都沒見過了。
“直到從馬可波羅時期傳入歐洲,歐洲人在‘取燈’的基礎(chǔ)上發(fā)明了現(xiàn)代火柴,然后又在近代傳回到中國,火柴這才普及開來,到現(xiàn)在都有許多人認(rèn)為火柴是外國人發(fā)明的,不過也有不少人認(rèn)為古代的火柴和現(xiàn)代的火柴不能算是同一個東西,所以認(rèn)為現(xiàn)代火柴是外國人發(fā)明的。”
蒙恬擰著眉,心里不太爽快。
能打嗎?
李世民心里也不痛快。
怎么現(xiàn)在那些邊陲小國看著一個個都安分守己的樣子,但日后竟如此——還是后面的朝代不能打,還是他們自己沒有支楞起來。
李世民現(xiàn)如今也不知道徐雪筠說的外國到底是哪一國,還以為能夠得他們便利的一定是周邊挨著的幾個國家。
果真如玄齡所說。
‘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zé)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向使高麗違失臣節(jié),誅之可也;侵?jǐn)_百姓,滅之可也;久長能為中國患,除之可也。有一于此,雖日殺萬夫,不足為愧。’
盡管他們看后世的地圖,這高麗的位置也有變動,可高麗雖然是個國名,但是在這句話里面不單是指某個地方,主要指的是邊疆政權(quán),也就是對周邊國家的態(tài)度。
李世民想著要不要趁現(xiàn)在做些準(zhǔn)備。
徐達(dá)看著徐雪筠手機(jī)中的圖片問道:“那現(xiàn)在的火柴和之前的火柴相比,是升級了哪些地方才會變得便利呢?”
主要是光憑這張圖,好像真的沒什么區(qū)別,為什么后世人對其的態(tài)度卻有如此大的變化。
雖然他們用木片用的多,但是用木棒的也不是沒有啊,修一修形就完全一樣了。
徐達(dá)主要問的是現(xiàn)在的火柴和古代的火柴有什么不同,不過徐雪筠以為他是不知道古代的火柴是怎么用的。
“原料不同吧,古代的火柴不太安全,好像稍微碰撞或者摩擦一下子就會燒起來,很容易引發(fā)火災(zāi),但是現(xiàn)在的火柴調(diào)整了配方,只有在火柴盒旁邊摩擦點燃片才能點起來。”
徐雪筠甚至連這個當(dāng)時都是親手做的,剛好丹丹的假期手工作業(yè)還沒有完成,見從大到小四人都對制作火柴很感興趣,當(dāng)即就決定:“那等會吃完飯我就帶你們一起做火柴!”
其實按理來說幼兒園升小學(xué)應(yīng)該沒有作業(yè),但丹丹上的學(xué)校是幼兒園和小學(xué)一體的,所以不僅有作業(yè),還有許多種,從假期也不能落下的認(rèn)字讀書,還有一些簡單英語單詞的記憶,以及三張手抄報,還有一份觀察作業(yè),一份手工作業(yè)。
讓徐雪筠不禁感嘆現(xiàn)在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容易。
她小學(xué)的時候哪里有這么多作業(yè),最多發(fā)幾本《快樂暑假》,后面有答案的那種。
有的時候是真的快樂一個暑假,到最后一天晚上再用一支筆一盞燈創(chuàng)造奇跡。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土豆什么的也都烤好了。
徐雪筠帶著丹丹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拿了幾雙厚手套,是她平時從烤箱里面拿烤盤出來時候用到的。
在厚手套外面再套幾雙一次性手套,這樣既隔熱又干凈。
丹丹第一次這樣吃,一開始看著黑黢黢的外皮根本就不敢下手,非常質(zhì)疑徐雪筠的手藝。
但徐雪筠給她撕了一個烤紅薯后她就立刻改口了。
因為剛烤出來的紅薯和放涼后的紅薯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甜絲絲,紅橙橙,好像要沁出來蜜一樣。
徐雪筠還給她帶了一把小勺,不過很快丹丹就放棄了自己的小勺子,也學(xué)著徐雪筠和岳飛他們剝開就吃。
徐達(dá)三兩口就能解決掉一個,邊吃邊夸。
能不夸嗎,他們往年災(zāi)年的時候連樹皮和觀音土都吃。
這紅薯對他們來說簡直都是無上美味了,徐姑娘說是不擋餓,但其實他吃著挺擋餓的啊,幾個烤紅薯下肚,肚里面就覺得墊了東西了。
徐雪筠吃了一個烤紅薯后又去拿烤土豆,土豆的外皮都烤焦烤脆了,把皮撕下來后土豆就沾著她帶過來的燒烤料和辣椒油。
真的香絕了。
幾個人連說話都顧不上,狼吞虎咽的樣子看的人胃里也不自覺的餓了起來。
劉徹倒是買了這紅薯種子和土豆種子,但問題是,這兩樣?xùn)|西才剛種下去,他也沒得吃。
只得揮揮手,再讓人給他上一把烤豆子來。
前兩天用豆醬代替麻醬,這兩天用烤豆子代替烤紅薯。
劉徹托著臉:“朕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每天和天幕里吃上一樣的食物啊。”
他作為皇帝,想吃什么都沒有,這合理嗎?
但也有皇帝想吃就能吃得著。
那就是乾隆。
他看天幕上徐雪筠吃的這么香,當(dāng)即讓御膳房給他呈上來一份一模一樣的。
他之前倒是吃過紅薯,但是沒吃過這么單純的烤紅薯。
真真是把徐雪筠當(dāng)成了一個美食博主來看待。
中午就光吃這個了,徐雪筠吃完覺得自己都困的頭暈——這不暈碳了嗎。
反觀徐達(dá)他們倒對于純碳水的飲食方式表示接受良好,哪能頓頓吃大肉啊。
徐達(dá)直接就地取材,從地上摘了幾根干草剃了剃牙,雖然吃的紅薯土豆完全不會塞牙,但這已經(jīng)成為他的習(xí)慣了。
岳飛用土把火給蓋滅,又去拿杯子去接了一杯水回來,潑在了土上。
徐達(dá)嘿嘿笑著,惹的岳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飛快的看了徐雪筠一眼,然后給徐達(dá)的背一巴掌:“正經(jīng)些。”
蒙恬眼神中也帶了些無奈的笑意。
其他看天幕的人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朱元璋卻已經(jīng)跟著徐達(dá)一塊笑起來了。
為什么呢,因為作戰(zhàn)的時候要掩埋火點,岳飛這是當(dāng)著天幕的面所以去接了杯水回來,但軍隊里一般都是直接在那里撒一泡就滅了。
有的時候呲的不準(zhǔn),還會被別人笑話。
只能說,在上天幕之后,這些原本的大老粗也都有些偶像包袱在身上了——起碼他自己是這樣的,在上了天幕之后,別說一句他爹他娘的,他連放屁都沒說過。
但馬皇后卻對他這一套大家都有偶像包袱的言論不贊同。
“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她嗔了朱元璋一眼。
尤其是像始皇或者唐太宗那樣的人物,人家出身世家,又怎么會有粗鄙之言。
朱元璋叉腰:“妹子,你站哪邊的?”
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和他一起同仇敵愾嗎?
馬皇后覺得自己站在真理這邊,反正她是想象不出來始皇或者是唐太宗頂著朱重八的臉在那里臭罵,這大老粗,也就當(dāng)了皇帝后才好一些了。
徐雪筠說要帶他們做火柴,但也不是說做就做的,材料是個很大的問題。
她小學(xué)上勞動課的時候是交了班費,然后老師直接通過學(xué)校的渠道用班費買的材料,現(xiàn)在讓她自己找,她還真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買成的。
硫磺她家里倒是有,是驅(qū)蟲和驅(qū)蛇用的硫磺粉,但是紅磷,玻璃粉,還有各種試劑她家都沒有。
不過話都放出去了,徐雪筠肯定是不會這么快就屈服的。
她打電話,問了周邊的化學(xué)實驗室今天有沒有出租預(yù)約。
“化學(xué)實驗室?”
這個名詞對幾人來說非常陌生。
而且:“出租?”
在他們心目中,書本上的化學(xué)應(yīng)該是非常崇高,非常莊嚴(yán)的,實驗也一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怎么聽起來卻像是和租房子差不多。
徐雪筠昂了一聲:“對,也是近幾年才出現(xiàn)的。”
科研人員,尤其是還沒有做出成果的科研人員,其實一般來說,并不會特別富裕,尤其是在研究的過程中,場地,器械,以及實驗材料都非常昂貴,像是電視劇中但凡是個科研人員,就有自己專屬的實驗室那種場景在現(xiàn)實生活中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大學(xué)生其實還稍微好一些,因為專業(yè)對口的話,學(xué)校會有學(xué)校的實驗室,也有導(dǎo)師或者學(xué)長學(xué)姐們幫助,但是等到畢業(yè)之后想要研究個東西就會很困難。
共享實驗室就是這幾年為了解決這種問題而出現(xiàn)的。
“也的確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啦,不過仔細(xì)想想,這好像又是必然會出現(xiàn)的,就像是之前的共享電腦和共享充電寶一樣出現(xiàn)的共享自習(xí)室,共享單車。”
徐雪筠攤手:“只要花上相對來說比較低廉的錢就可以租幾個小時。”
她大學(xué)專業(yè)不是化學(xué)相關(guān)的,和這完全不搭邊,但是她有幫朋友去那里送過東西,所以她才會知道共享實驗室。
共享。
這對于觀看天幕的許多人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概念。
這并不是說古代沒有出租的概念,只是古代出租的基本上就只有房屋門面,自秦漢時期開始便有私人旅館,到了南北朝時期開始門面,寺廟中也會有專門用于出租的房屋,不僅可以為來上香的香客們提供方便,收取一定的金錢,也可以擴(kuò)大佛教的影響力。
宋朝的時候出現(xiàn)了‘掠房錢人’的概念,也就是現(xiàn)代的房東,還有專門負(fù)責(zé)管理房地產(chǎn)稅務(wù)的‘樓店務(wù)’,中介機(jī)構(gòu)‘莊宅行’,明朝的時候還出現(xiàn)了‘廊房’,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廉價的專門用于出租的出租房。
可是出租物品的確非常少見,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只偶爾會有一些出租轎子,馬車或者出租農(nóng)具的事情。
因為古代轎子和馬車皆十分昂貴,大戶人家購置一頂轎子或者馬車也要花費不少的金額,但卻會經(jīng)常閑置,所以便有有了這種互利互換的行為。
農(nóng)具出租是因為當(dāng)時可能一個村里面就那么幾件像樣的農(nóng)具,古代非常講究,遠(yuǎn)親不如近鄰,若是同村來借,若是沒有深仇大恨,基本上都會出借,但借了就會有損耗,所以會適當(dāng)性的收些糧食或者布匹,便成了出租。
但是這種行為始終不多見。
并且除了地域性的農(nóng)具出租,其他的幾乎都為不動產(chǎn)。
所以聽徐雪筠說后世的人這也要借那也要借,不由得詫異。
租房也就算了,房東在出租的時候連條破腿板凳都不會留下,整個房子空空蕩蕩的,只要不放一把火燒了就沒有關(guān)系。
怎么聽著徐姑娘說這是里面放了很多昂貴的難以買得起的物件,也要往外出租,難不成就不怕人偷了或者弄壞了。
要是讓徐雪筠聽到,說不定還要說‘那這樣店家就發(fā)財了’。
因為采購價一般都高于實購價,賠的錢也一般會比購買的錢多。
不過她現(xiàn)在聽不到,只是定好了三個小時的共享化學(xué)實驗室后就帶著幾人開車出發(fā)。
一路上幾人包括丹丹心中都在幻想著實驗室的模樣,尤其是丹丹,已經(jīng)把這實驗室替換成了美國大片里面那種冰冷又充滿白熾燈光,一群穿著白大衣神情嚴(yán)肅的科學(xué)家們在里面步履匆匆,邊走邊吩咐自己的助手關(guān)于實驗的各項事宜。
這簡直太帥了,這是一個小孩能夠想象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事情,比奧特曼大戰(zhàn)芭比公主之冰雪女王第三季還要帥氣。
“到了到了,我還預(yù)約了一個實驗助手。”徐雪筠可沒打算自己完全帶領(lǐng)他們,她還是小學(xué)的時候被老師帶著做的火柴,先不說當(dāng)時老師各種所需要的物品以及比例都給學(xué)生配好了,這么多年過去,她步驟記得都不一定準(zhǔn)確了。
實驗助手絕對比她可靠多了,因為這個實驗室不僅出租實驗室,出租實驗助手,還會提供實驗方案設(shè)計,提供全程實驗指導(dǎo),甚至還有實驗代做——只要你給錢了,只要他們有檔期,并且實驗材料不危險,那就都能提供服務(wù)。
只不過比起相對來說價格比較合理的實驗室,其余的幾項服務(wù)價格都不便宜。
實驗助手都不是按天來計價的,人家按半小時計算。
徐雪筠又不差錢,又是為了帶丹丹來做作業(yè)——她家宗旨,再窮不能窮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只要是花在學(xué)習(xí)上的,多少錢都值。
所以徐雪筠還買了提供實驗方案設(shè)計,提供全程實驗指導(dǎo)這兩項。
但就這,她也沒覺得貴,甚至心里還妄想著能夠激發(fā)丹丹對化學(xué)的熱愛。
那她家之后說不定還能出個大科學(xué)家嘞。
岳飛奇怪的看著徐雪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徐姑娘自從吃完午飯后,精神就十分抖擻,尤其在開車來實驗室的過程中,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甚至眼睛里都好像要放光
發(fā)生了什么嗎?
*
實驗樓有二層,外觀看起來甚至還挺溫馨的。
蒙恬和丹丹四人滿懷著對化學(xué)的憧憬走進(jìn)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水的人在大廳沙發(fā)上喝咖啡打游戲。
而且明明喝著咖啡,但是好像卻都沒睡醒一樣,人人的頭上都籠罩著一團(tuán)烏云,就連打游戲好像也沒讓他們情緒激動起來。
身上似有怨氣。
丹丹愣住了,抬頭望向徐雪筠:“筠筠姐姐,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這里,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這里沒有人穿白大褂啊。
“沒來錯地方啊。”徐雪筠確認(rèn)了一下,“就是這里。”
“那為什么,這里還有吃飯喝飲料的地方呀?”丹丹心里很失落,覺得自己的幻想破滅了。
那是因為實驗樓里不止有實驗室,像徐雪筠他們這樣只租幾個小時的有,但也有許多租了幾個月,甚至包季,包年的實驗人員在。
所以一樓大廳會有許多提供給他們的休息處,并且實驗人員有時候也需要在這里洽談一些合作或者進(jìn)一步的研究事項,這里和實驗室內(nèi)的裝修風(fēng)格也才會是不一樣的。
只不過
徐雪筠看向角落里的三臺咖啡機(jī)。
果然,每一個實驗成功背后都是數(shù)不盡的失眠夜晚以及喝不完的苦澀咖啡。
“是徐女士嗎?”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小哥快步走了過來。
徐雪筠點頭,帶著對高學(xué)歷人群的敬仰伸出手:“你好,怎么稱呼。”
小哥笑了下:“叫我小沉就行,我們預(yù)約的是07實驗室,請跟我來。”
丹丹這下徹底心死了。
就算外面大廳里的都不是實驗人員,為什么筠筠姐姐預(yù)約的實驗助手——能夠做實驗的人也不穿電影中的白大褂呢?
她面對外人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但這兩天她已經(jīng)和非常會哄小孩的徐達(dá)岳飛混熟了,見徐雪筠和沉先生走在前面,她就在后面悄悄的拽岳飛的袖子,讓他低下頭來。
岳飛幾人在之前可沒有看過現(xiàn)代的電影或者電視劇,自然也不知道科研人員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所以聽了丹丹的疑惑之后,他們才知道這里好像和普世意義上的實驗室不太一樣。
不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辦法解答,所以他便開口詢問徐雪筠:“為什么在大廳中的人都沒有像電影上的實驗人員那樣穿著白大褂呢?”
為了避免出錯,他幾乎完全復(fù)制了丹丹的話。
小沉先生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問題是誰想要問的,他溫柔的問丹丹:“小朋友知道為什么電影上的人進(jìn)實驗室要穿白大褂嗎?”
丹丹搖頭。
她的確挺聰明,但也只是一個剛要上小學(xué)一年級的小朋友而已,像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教她是不會知道的,不過見這個大哥哥問她,她也沒有完全不敢說,猜測道:“是怕受傷嗎?”
因為電影中的實驗成功前往往都離不開爆炸。
小沉先生給她鼓掌:“算是一個原因呢,因為實驗室中有很多藥劑是帶有腐蝕性的,如果不小心滴落到身上就會使我們受傷。”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隔離細(xì)菌,防止我們在實驗的時候把外部的細(xì)菌帶到實驗室里。”
因為實驗是需要精準(zhǔn)的,外部的細(xì)菌很有可能就會污染實驗樣本或者是實驗過程,會導(dǎo)致實驗失敗或者得出錯誤的實驗數(shù)據(jù)。
有些危險的實驗還需要戴護(hù)目鏡,甚至實驗室還會配備防護(hù)服。
“所以實驗是要經(jīng)常消毒,白大褂也會經(jīng)常消毒,保持無菌,那我們把白大褂穿到外面來,是不是穿白大褂的意義就消失了呢。”
徐雪筠覺得他很喜歡小孩子,因為他和丹丹說話的時候都是彎著腰的。
殊不知在這里聽他講解的孩子并不只有丹丹一個人,還有三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化學(xué)以及實驗的三位大將軍。
他們在領(lǐng)兵打仗上都是一把好手,但如果要跨專業(yè)跨到這種程度,那可能他們的水平還不如剛上初中一年級的學(xué)生。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07號實驗室前。
這里倒有點像是電影里的場景了——并且因為實驗器具大多不耐熱,所以這里的空調(diào)溫度打的很低,一進(jìn)來就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冰涼感。
在預(yù)約的時候,徐雪筠就說明了他們要做的實驗,并且提前讓實驗室準(zhǔn)備好了相關(guān)的材料。
這個實驗并不擔(dān)心細(xì)菌感染,但是稍微有一些操作不當(dāng)?shù)奈kU性,所以他們不僅穿了白大褂,還戴了護(hù)目鏡。
蒙恬對護(hù)目鏡摸了又摸。
他覺得這個東西不光實驗?zāi)苡茫蛘痰臅r候也能用啊。
打仗的時候其實砍手砍腳也還有很大的存活概率,只看能不能通過戰(zhàn)后的養(yǎng)護(hù),如果不發(fā)高燒,其實基本上能活。
但如果砍到眼睛,視線受挫,那存活下去的概率會瞬間少十之七八。
他輕輕敲了敲護(hù)目鏡,發(fā)出了鐺鐺的聲音。
“這個是什么材料的?”他們現(xiàn)在都學(xué)會了模糊詢問的方法。
小沉先生現(xiàn)在正在幫丹丹綁護(hù)目鏡,隨口回答道:“PVC和聚碳酸酯鏡片。”
不過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徐雪筠他們只是來這做小孩子的手工作業(yè),而不是專業(yè)的科研人員,于是又馬上改口:“塑料和額,一種比玻璃輕很多,然后抗沖擊也更好一點的塑料鏡片。”
這么說其實也沒毛病,因為這兩個都是塑料的不同形態(tài)。
蒙恬若有所思。
塑料。
又是一個在后世好像用處非常大的東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許多次了。
聽其名稱,塑料是一種十分方便塑形的材料嗎?
他在這里思索能不能做出來塑料,如果做不出來,有沒有什么可以代替的材料能夠做出來這樣既不遮擋視野,摸起來又比較堅固的護(hù)目眼睛,徐雪筠卻和小沉先生感嘆起來了。
“怪不得說搞科研前期非常費錢呢。”
火柴一盒才五毛錢,他們這一群人為了做火柴,在知道配方,租的場地,只是按照配方復(fù)刻的情況下,現(xiàn)在都付出去快千元了。
夠買一輩子的火柴了。
第73章
研究燒錢。
這個話題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現(xiàn)在徐雪筠開播,大部分人只是一邊做事一邊掛著聽著,但卻有兩個團(tuán)體總是格外認(rèn)真。
那就是廚師以及工匠。
廚師自然不用說了,他們都已經(jīng)復(fù)刻出來許多后世的美食拿出來賣了,就算找不到相同的原材料,但起碼用的替代品也不會偏差的太遠(yuǎn),外形看著總是差不多的。
工匠算是一個統(tǒng)稱,更準(zhǔn)確的說是手藝人,他們都對研究發(fā)明或者自己親手制作物品很感興趣。
就像是這次徐雪筠拿出來的打火機(jī)一樣,有膽子大的,自己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去試了,砰砰的炸了兩個煤爐碗也沒放棄,只是可惜家里的煤油已經(jīng)沒了。
在徐雪筠說火柴更適合穿越者制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許多人瞬間明悟這是一個商機(jī),當(dāng)即照著徐雪筠說的那些材料一樣買了一份,只不過還有一些買不著的材料只能擱置著。
然后就有人發(fā)現(xiàn)——方士家里的東西好像都挺齊全的。
什么磷,什么硫磺,甚至還配有專門的研磨碗。
為了第一時間就制造出來安全火柴,所以就連城外的樺樹今天都悄悄的被人砍了幾顆。
所以他們也很贊同徐雪筠說的話,這研究是真的很費錢,哪怕他們沒有用實驗室,但是在他們這個時候,連一個碗都得算是家里邊的財產(chǎn)——這個碗他們今天研磨完東西,明天洗洗還得拿來盛粥喝呢。
怎么不燒錢呢。
劉邦也托著臉,不知道他的動作和另外一個時空的后代重合了。
主要是劉邦和劉徹坐姿都比較狂放,私下坐在地上的時候喜歡盤腿坐,這個時候用手肘撐在膝蓋上,臉不自覺的就搭到手上去了。
他在想,要不要專門找人去研制火柴。
之前徐姑娘拿出來的東西都是民間私自研制的,只是這火柴頭上畢竟和硫磺以及燃燒有關(guān),若是不管,他擔(dān)心民間會出亂子。
不過想了一會兒之后,他又覺得沒必要管,因為一個歹徒拿刀砍人能夠造成的傷害比在那搗鼓硫磺造成的傷害要高得多。
徐姑娘說他們古代地廣人稀,不只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地廣人稀,炸一個屋子又能怎樣,最多把他自己和一家老小都給炸死。
危害性并不算大。
專門派人手去管制,反而是對國庫的偌大消耗。
這么認(rèn)為的不光是他一個,還有許多帝王在仔細(xì)衡量之后決定暫且放任。
畢竟硫磺這種東西,誰知道哪有硫磺礦,他們自己要挖自己找死,他們也攔不住。
安全火柴和古代的火柴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配方。
小沉先生拿出來了一堆瓶瓶罐罐,看著比徐雪筠小時候用到的多不少。
“明膠,氯酸鉀,二氧化硅顆粒,硫磺粉,還有一些紅色色素。”
小沉先生介紹道:“這些是制作火柴頭的原料。”
然后又指向另外一邊:“實驗室沒有現(xiàn)成的火柴棍,但是有木頭和小型切割機(jī),紙片也有。”
“紙片上的摩擦燃燒的摩擦板是用的紅磷和玻璃粉吧?”徐雪筠隱約還記得一點。
小沉先生點頭:“這兩樣到最后再用,因為紅磷有些危險,所以我就沒有先拿出來。”
這一大堆東西看的讓人頭暈眼花。
徐達(dá)發(fā)愁,這就算是把配方明明白白的擺在他面前,他回去也不知道該怎么制作啊。
被嬴政傳召過來的墨家子弟:“”
他們倒是有心,但是也無力。
不過有人給嬴政提了一個建議:“陛下為何不去問問那些方士,他們之中便有人非常善于操縱這些粉末。”
尤其是硫磺,煉丹中一般少不了這個。
嬴政覺得是個很好的提議,上次回來的時候他本想將這些騙他錢的方士全部殺掉,只是因為當(dāng)時手上的事情太多,尚且未來得及。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夠廢物利用一下。
被人拎過去領(lǐng)命的方士們瑟瑟發(fā)抖的跪伏在地。
這下不行也得行了。
岳飛輕咳一聲,拿出來他們上午已經(jīng)用過的理由。
“小沉先生,其實我們不只是陪丹丹來做手工作業(yè),我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在籌備寫回到古代的小說,敢問有沒有什么能夠在古代也創(chuàng)造出來這種安全火柴的方法呢?”
材料,材料從哪找啊!
現(xiàn)代人可能覺得火沒有那么重要,因為除了點煙或者是每年一度點生日蠟燭,其他時候好像沒有能夠用得到火柴或者打火機(jī)的場景。
但這只是因為大部分需要用火的場景被替代了。
比如最基礎(chǔ)的做飯,現(xiàn)代的燃?xì)庠钜粩Q,火焰就會出現(xiàn)在鍋具下面,在古代人看來這就像是法術(shù)一樣。
還有照明,現(xiàn)代的夜生活能夠在一些發(fā)達(dá)城市中徹夜不息,也是因為有燈光的存在,不然太陽下山之后,整個世界就會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頭頂?shù)脑鹿饪梢哉樟粱丶业穆罚羰窃诩抑邢胍行┕饬粒蔷椭荒芸繝T火。
這是第二個被取代的地方。
第三個被取代的是取暖,現(xiàn)代的取暖方式多種多樣,暖氣,電熱毯,空調(diào),電吹風(fēng),小太陽
可是古代取暖要用的不是碳就是火,甚至炭也是要由火來點的。
出門行走在外,即使有官道,但官道上也會有野獸出沒,哪怕只是一頭野豬,如果一個人遇到,絕對不會高興的說今晚可以飽餐一頓,而是要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成為這野豬的晚餐,但如果手持火把就可以很好地驅(qū)趕野獸。
還有許多的用途,都離不開火。
倒不是說他們完全沒有取火的方式,只是火鐮其實并不便宜,一般人是用不起的,而且火鐮打火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有的時候擦一下就能蹦出來個火星子,把里面的絨給點著,但有的時候擦十幾次也不一定能擦出來一個火星子。
但徐姑娘說的非常便宜的火柴就不一樣了,即使火柴是消耗品,但徐姑娘錢放出來的圖片里一盒火柴里面有十幾根二十根,足夠他們節(jié)省的用許久了,總比每次點火點半天還不一定能點著來的好,家中只要不是窮的完全揭不開鍋的人,都有興趣想要買上幾盒來試試。
“能夠在古代也制作出來安全火柴的方法啊”
小沉先生對著這一堆材料想了一會:“硫磺肯定是少不了的,在古代去煙花匠那里買,就一定能買得到,色素可有可沒有,只是為了看起來更好看,明膠一是為了黏合,二是可以助燃,如果不考慮助燃的效果只考慮黏合的話,其實攪打之后的糯米漿添加少許也可以代替。”
“古代火柴為什么不安全,一是硫磺純度太高了,有時候因為保管不善,所以很久也點不著,有的時候砰一下就炸了。”他拿起那瓶裝了二氧化硅顆粒的瓶子,“所以就需要控制燃燒的介質(zhì),二氧化硅在這里面就是這個作用。”
硬要說的話:“糯米漿加在里面也可以擔(dān)當(dāng)一部分它的作用。”
“又是糯米。”張居正很意外。
之前徐姑娘只知道古代有糯米砂漿,而不知道三合土就已經(jīng)讓他很意外了,因為在他所在的朝代,人們提到去建什么東西,腦海中的第一反應(yīng)絕對不會是糯米砂漿。
糯米砂漿能夠流傳下去,就說明糯米砂漿一定有在后世看來的好處,張居正其實也認(rèn)為糯米砂漿相比較平常的砂漿除了造價會更昂貴一點,但也的確會更堅固,只是完全不會掩蓋掉三合土的作用啊。
現(xiàn)下沒想到連制作火柴時請來的‘專業(yè)人員’在尋找替代品的時候,粘合也用糯米漿,控制燃燒也用糯米漿。
這糯米漿就這么萬能嗎?
李承乾坐在自己的小桌板上算著一筆賬。
最近李世民給他布置了許多任務(wù),包括觀看天幕時要有自己的思考,以及判斷后世的東西適不適合他們。
李承乾現(xiàn)在就在算火柴如果往里加了糯米漿,那么在他們的朝代還算不算得上是低廉的消耗品。
他知曉,不同的地區(qū)因為物產(chǎn)不同,所以糯米的價格也是不同的,普通的梗米一斗在四錢到十錢之間,糯米不是每個地方都有賣,也會更貴一點,大概在八錢到十五錢之間。
唐朝時期一斗為十二點五斤,李承乾覺得一斗糯米差不多能煮出來四倍的糯米漿。
五斗糯米漿能做多少火柴
李世民看他算的認(rèn)真,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其實他到現(xiàn)在也依舊沒有想通,為何史書上他和承乾會到反目成仇那一步,他一直覺得承乾是非常合格的太子,哪怕有的時候會有些小脾氣,那也能算得上是孩童的可愛與執(zhí)拗。
這也是他為什么現(xiàn)在也不敢告訴承乾真正歷史的原因,他知道這孩子也必定接受不了。
不過眼下瞧著,似乎觀音婢的方法真的有用,承乾不僅沒有荒廢學(xué)業(yè),還比之前要活潑不少。
難道他之前的方法真的有問題嗎?
孩子要一碗水端平,那承乾被接到他身邊了,青雀他們要不要也接來他身邊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要踩雷的李世民陛下今天也在努力生活呢。
*
小沉先生又拿起了氯酸鉀:“因為現(xiàn)代的安全火柴將硫磺的成分給稀釋了,在摩擦火柴的時候不容易點燃,就需要一種強(qiáng)氧化劑來助燃。”
氯酸鉀就是這個作用,當(dāng)火柴頭與火柴盒側(cè)面摩擦?xí)r,受熱,氯酸鉀分解,產(chǎn)生少量的氧氣。
不過要是實在找不著:“多擦幾次也一樣的。”
“不然就只能加硝石了。”
小沉先生很明顯也是看過穿越小說的,笑著推了下眼鏡:“但是這樣,要是被懷疑要造反也不是沒可能啊。”
徐雪筠沒明白:“這為什么會被懷疑造反啊?”
岳飛張了張口,但沒當(dāng)著天幕的面說出來,還是小沉先生給她解的答。
“因為一硝二硫三木炭是制作□□的配比,唐朝孫思邈的《丹經(jīng)內(nèi)伏硫黃法》中就有記載,所以一般人看到有人在大量收集硝石和硫磺,應(yīng)該就會提起警惕,畢竟除了硝石和硫磺之外的木炭很容易獲得。”
嬴政意外。
自己連嘴都沒動,就得到了一種□□。
當(dāng)即就先讓那些方士分成兩波,一波去研究火柴,一波去研究□□。
當(dāng)然這兩撥人他都會派人在旁邊看守著的,給他們的材料每次也不會超過他們實驗的份額。
不過硫磺他知曉,木炭他也知曉,這硝石再去問問那些方士吧。
小沉先生完全不知道自己補(bǔ)充的課外小知識,讓秦漢兩朝的人都像是撿了漏一般驚喜,還在繼續(xù)負(fù)責(zé)的講解。
“以上三種材料其實還都有些其他的必要性,比如氯酸鉀還可以和二氧化硅反應(yīng),再次釋放氧氣之類的,不過如果說穿越到古代,那這個配方應(yīng)該就是最好采集到又最方便制造的了。”
岳飛點頭,專業(yè)人士不愧是專業(yè)人士,從各方各面都考慮清楚了。
接下來就是讓他們自己操作試驗一遍了。
混合機(jī)哪個實驗室都有,小沉先生把剛才提到的幾種材料都按照順序加了進(jìn)去,沒過多久,混合桶中的粉末或者顆粒就都被融化成了一種粘稠的液體。
徐雪筠其實有點提心吊膽的。
她倒不是怕死——好吧,也是有點怕的,她主要是怕湊太近,這桶里面的東西炸了,再把她給炸毀容了。
小沉先生安慰她:“放心,我們實驗室是經(jīng)過認(rèn)證的,而且這一小份的材料其實很少,硫磺粉只加了半瓶,我們又都做好了防護(hù),是不會出問題的。”
蒙恬岳飛他們膽子比她大的多,不僅湊近看,甚至還敢學(xué)著小沉先生拿著攪拌棒挑起來一坨看看狀態(tài)。
整個空氣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硫磺的味道,怪難聞的。
不過他們也沒有一直在旁邊等著攪拌,他們在剛才已經(jīng)將木頭全部都削成了小木棒,并且泡了磷酸銨稀溶液,木棒現(xiàn)在正在烘干機(jī)內(nèi)進(jìn)行干燥處理。
當(dāng)然,小沉先生是知道他們想問什么的:“可以不泡。”
主要是為了助燃,但都穿越到古代了,能保證火柴是安全的就不錯了,還管什么助不助燃。
很快,烘干機(jī)停止了工作,攪拌機(jī)也將材料全部都攪拌好了。
小沉先生將攪拌機(jī)內(nèi)的紅色液體倒到一個方形的淺盒中:“現(xiàn)在可以用木棒的頂端蘸取紅色的調(diào)和液了,沾取之后就可以風(fēng)干了。”
盡管他們實驗室沒有專門用來夾木棒的東西,但是科研人員,尤其是前期貧窮的科研人員,有的是手段和力氣。
小沉先生拿了幾個晾襪子的大排夾,讓他們粘好一個就夾到上邊去。
徐雪筠:“”
她想知道這幾個大排夾是新的嗎?
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止了。
而且到最后大排夾也不夠用的時候,小沉先生直接拿出來了一卷寬膠帶。
把寬膠帶撕開,背面朝下,帶粘性的那一面朝上,木棒依次放置在上面,然后再在木棒的上面再覆一層膠帶,一提起來,兩個膠帶就把中間夾著的木棒給提起來了。
徐雪筠真是為他的奇思妙想而感到敬佩,只能說怪不得人家搞科研的,這腦子就是好使。
最后整個實驗室掛滿了一排排的火柴,不用擔(dān)心火柴上的液體亂滴,因為下面都有放著實驗室的防腐蝕PP酸堿托盤。
接下來就可以制作火柴盒了,這一步可以算得上是最簡單的。
先在紙板上畫出來位置,然后把紅磷和玻璃粉混合之后涂在火柴盒上畫著涂料的那一塊區(qū)域。
因為沒什么難度,也沒什么危險性,所以小沉先生只是在旁邊看著,沒有上手替他們操作,徐雪筠就在和他聊天。
聊的天倒也不是關(guān)于科研的,而是關(guān)于之前折火柴盒的工作。
“我聽我奶奶說過,她小的時候也接過這種替人折火柴盒的工作,說她那一片的小孩基本上都會領(lǐng)著這個工作來做。”
因為沒什么技術(shù)難度。
“說是糊一千個火柴盒大概六毛錢,不過有的廠子還不認(rèn)賬,明明糊的很好,非要說糊的不好,不算進(jìn)去,找理由扣錢。”
多少小孩的學(xué)費或者零嘴都是靠著一個個的火柴盒換來的。
徐雪筠感嘆,如果不是這一個個火柴盒,那她奶奶的命運說不定和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因為那個年代能夠供得起家里面所有孩子都去上學(xué)的人是很少的。
“我奶奶說她當(dāng)時糊了一個暑假,也沒有糊夠?qū)W費,不過那個時候上學(xué)也不像現(xiàn)在一樣學(xué)費那么昂貴,并且都是學(xué)校統(tǒng)一收,都是先交給老師,老師也知道有的家庭困難,所以寬限幾天寬限半個月的都不少見。”
說著,徐雪筠好像又回憶起了當(dāng)時徐奶奶和她說這一幕的場景。
當(dāng)時兩個人躺在大搖椅上,徐奶奶摟著她,拍著她哄她睡午覺,話中甚至還帶著笑意,說自己寬限了半學(xué)期,最后老師沒辦法,都討到家里面來要了。
聽著哪里像那么艱難呢,所以小時候的徐雪筠還以為糊火柴盒就像是玩游戲一樣,直到長大之后才恍然明白。
她好像看到一個和她長的一樣的小女孩,白天去上學(xué),回來做飯割豬草,喂雞,收拾衛(wèi)生,完了還要坐在地上一個個耐心的糊著火柴盒。
現(xiàn)在的上海是富裕的超一線城市,但在徐奶奶小時候,穿不起衣服,吃不起飯的孩子還多著呢。
家里面也不是說不讓她上學(xué),是實在沒那個錢,只有大姐和大哥去上學(xué),那個時候高中都是值錢的,就想著快點上完,快點賺錢回來補(bǔ)貼家里。
現(xiàn)在生孩子都講究少生優(yōu)生,但在那個時候生孩子其實就是一項投資,生的越多越好。
因為徐大哥好不容易上完高中了,剛當(dāng)上工人,領(lǐng)了沒兩個月的工資,就因為抹黑回家被小混混搶劫打死了。
徐大姐也嫁人之后因為生孩子難產(chǎn)死掉了。
一家五個孩子,活到三十歲的就只有徐奶奶和她的三哥,五妹連九歲都沒活過去,在河邊洗手的時候淹死了。
二哥補(bǔ)了徐大哥工廠的工人缺,徐大姐的工人名額卻因為嫁人給了她丈夫。
徐奶奶到現(xiàn)在提起來都嘆氣,所以她當(dāng)時是發(fā)了狠的,不想要讓自己以后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尤其是看著剛出生的徐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未來連個零嘴都吃不著,所以才決定拼一把去經(jīng)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徐家對孩子現(xiàn)在可以說是沒要求,長輩們把該干的活都給干完了,那孩子不享福還等著什么呢。
朱元璋很有感觸,因為他也是這樣的。
總想著自己多吃點苦,多努力一點,孩子就能再少一份難。
尤其是靠前的幾個兒子,每一個出生的時候,朱元璋都非常的驚喜,都是他心里的寶,也因此說著教訓(xùn),但是對前幾個兒子都下不去手。
朱棣也破孩子不也是,都挨了多少遍打,那嘴上還是沒個把門,那不還是因為他打的不夠狠嗎,當(dāng)老子的哪能真的狠下心去教訓(xùn)小子。
奶奶的,誰知道一個鱉孫給他偷了家,他兒子再多也不是這樣霍霍的吧。
小沉先生也嘆氣:“以前的日子是苦。”
人人都苦,不光百姓苦,科研人員也苦,軍人也苦,就沒有不苦的。
不過就像是徐奶奶一樣,那個年代有拼勁的人都不滿足自己的國家被外人瞧不起,所以中國也拼出來了,起碼現(xiàn)在不會再有孩子連小學(xué)都上不起了,九年義務(wù)教育已經(jīng)普及到了中國的每個角落。
“不過現(xiàn)在疊火柴盒的倒是少了,但是有那種學(xué)校門口賣的不密封的小瓶糖或者棒棒糖,最好是不要買給孩子吃。”小沉先生話風(fēng)一轉(zhuǎn),“我之前陪著導(dǎo)師去科考的時候見過。”
蒼蠅都是直接飛到糖上的,然后就直接裝進(jìn)瓶子里,沒有手套這個就不說了,問題連桌子都是臟的。
一般來說做科研的人哪怕生活習(xí)慣邋遢,但其實都有點潔癖的,這不是相互對立的概念,就比如一個人他的桌子上可能很亂,但是里面沒有垃圾,沒有灰塵。
小沉先生當(dāng)時一看到那個蒼蠅飛到糖上,腦袋里就不自覺的蹦出來了蒼蠅會攜帶的幾十種病菌,然后就打了個冷顫。
果然,人還是比較難殺的。
徐雪筠哈哈一聲,沒說話。
她說什么,丹丹壓根就不吃學(xué)校門口賣的零食,會去小賣部買零食吃的人是她。
是她難殺。
*
蒙恬他們一開始不熟練,做的比較慢,不過慢慢的就上手了,很快就把所有的磷液都給涂上了。
這個時候前面涂的一些都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
徐雪筠對于折東西還算是稍微比較拿手,對照著小沉先生給他們畫的示意圖,很快就折好了一個。
然后再取下來第一批晾曬的火柴。
輕輕一劃。
火焰自她的手上誕生。
丹丹眼睛里亮閃閃的,哇了一聲。
“化學(xué)。”
“好厲害呀。”
第74章
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但是卻一下子點燃了丹丹對于化學(xué)的好奇。
正在觀看天幕的,和她一樣對化學(xué)燃起好奇心的孩子還有很多,即使現(xiàn)在沒有條件,但這顆種子依舊埋在了他們的心中。
做完火柴之后,因為徐雪筠要送丹丹回家,所以蒙恬他們今天只摘了一些改良之后的農(nóng)產(chǎn)品種子。
不過現(xiàn)在天幕上的糧食種類已經(jīng)很多了,大家苦惱的已經(jīng)不是糧食種類不夠多,而是自己沒有錢來購買了。
畢竟現(xiàn)在依舊還有很多朝代都沒有上過天幕,一份糧種的價格有高有低,一般在六十到一百五十元之間,他們光靠簽到時用自己朝代的貨幣進(jìn)行兌換,一天就只能兌換一百元,就夠買一份糧種的。
雖然現(xiàn)在天幕上看著上過不少人了,但分到每個朝代的還是杯水車薪。
而且目前也才剛剛換了三撥人,開播了七天半。
不少朝代現(xiàn)在連幾個主食的糧種都還沒買全呢,所以他們對催主播去下地增加產(chǎn)品沒有那么熱衷了,更熱衷的反而是想要讓天幕多選一些人上去。
最好能多選幾個他們朝代的,他們朝代也有勇猛的武將和出名的文人啊。
徐雪筠這兩天因為帶的人很多,所以她開的直播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天幕上的人看的都是天幕直接轉(zhuǎn)播的內(nèi)容。
天幕說三天就三天,第二天一大早蒙恬他們就離開了。
徐雪筠打開手機(jī),見沒人買票也不著急,反而覺得終于騰出來時間好好直播一下了。
她最近報名了一個直播活動,畢竟都當(dāng)主播了,別管她開直播的初衷是什么,反正有活動給的熱度,不蹭白不蹭,于是準(zhǔn)備好好籌備一下。
畢竟她雖然轉(zhuǎn)化率高,但直播間總是不見再多上人,來來回回好像就是那么多人,多的時候一千,多少的時候幾百。
暗中搞鬼的天幕:“”
因為只有歷史名人才算進(jìn)觀眾中,但歷史名人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看著天幕的,還不允許人家睡個午覺或者是賴個床嗎。
但徐雪筠也不慌,反正她哥說了要饑餓營銷,她最近上的鏈接商品數(shù)量設(shè)置的都不多。
今天沒有嗷嗷待哺的客人喊她去下地,徐雪筠舒舒服服的睡到了中午,起床后連睡衣都沒換,只從冰箱里拿了一個蛋糕后就縮在了床上。
她的床上有一個橫跨整個床的滾輪桌,上面放了蛋糕,iPad,還有筆記本電腦,電腦里放著動漫,iPad里放著輕柔的輕音樂,但她自己卻一個都沒看,而是抱著個手機(jī)縮在被窩里嘿嘿的看著小說。
完全不知道因為她這幾天都沒怎么開直播,所以天幕很自覺的幫她轉(zhuǎn)播了她的日常生活,有一堆人看當(dāng)代年輕人如何‘不思進(jìn)取’‘優(yōu)游歲月’。
商鞅覺得是真的沒眼看。
看他說什么來著,太過優(yōu)渥的生活就是會磨損人的意志。
哪有連飯都在床上吃的。
米芾更是看不得一點,倒不是覺得徐雪筠過的太愜意或者太不上進(jìn),而是因為受不了別人在床上吃東西!
米芾非常愛干凈,其實愛干凈在現(xiàn)代不是壞事,他的愛干凈也潔癖到有心理疾病的程度,只是因為古代的生活不方便,所以他的愛干凈就非常出名了。
但凡用手碰過東西,就會立刻洗手,而且還不能在盆里洗手,他覺得在盆里的水是死水,放置一會兒就臟了,所以總讓仆人拿著水壺,想要洗手的時候就從水壺里倒水直接洗。
他也不用毛巾,他覺得毛巾洗了又用用了又洗,可卻是洗不干凈的,因為毛巾用來擦手,手每天接觸了那么多東西,毛巾又天天擦它,怎么可能會干凈呢?
于是哪怕冬天凍的手發(fā)疼,也要堅持把手給晾干,而不是擦干。
所以他之前就覺得這水龍頭真是個好東西,恨不得立刻就讓宋朝的上上下下都認(rèn)識到這水龍頭的好處,陛下也立刻下令讓全國換上,這樣他走到哪就都有流動的水可以用來洗手了。
剛才在看到徐雪筠去洗臉的時候用的一次性洗臉巾正是喜出望外,覺得找到了自己的靈魂伴侶。
這洗臉巾又輕又薄,洗了一次之后就可以直接丟掉。
奢侈是奢侈了一點,但是他一輩子唯獨就是最受不了這污穢之事,難不成還不允許他每天消耗一張洗臉巾嗎?
除了每天自己的個人衛(wèi)生之外,米芾其實最討厭的還是外出,或者是別人來拜訪他。
在宋朝的時候,因為燒水洗漱這件事情其實沒有那么方便,洗澡就更不容易了,所以才會有休沐這個詞出現(xiàn),那一天就是專門用來放假洗澡的。
三日一洗頭,五日一沐浴。
可是在這五日之前呢。
米芾在看到后世干凈整潔的街道,還有幾乎人人都洗的清爽蓬松的頭發(fā)時,就覺得后世簡直是他的夢想國度。
他愛干凈的程度在其中完全不奇怪——只恨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
徐雪筠的房間在他看來收拾的也十分干凈,現(xiàn)在見他這種像是在破壞他心目中干凈房間的行為只覺得著急。
嘿呀,樓下那么多桌子,難道你還找不著一張合心意的嗎,就非要在床上吃?
一想到如果徐姑娘把桌子給弄翻,整個蛋糕全都糊在床上,他就整個人汗毛倒立,像是受了大刑一樣。
徐雪筠還真找不著合心意的,因為這在她看來是她自己的休閑時光,坐在樓下一板一眼的吃蛋糕,哪里有窩在床上吹著空調(diào)裹著被子吃蛋糕來的快樂。
而且她的桌子很沉很結(jié)實的,兩邊的腿可不是搭在床上,是搭在地上,直接橫跨了整個床面,她多大勁能給它搞翻。
其他人的注意力就沒那么奇特了,多是放在徐雪筠的房間內(nèi)。
其他客人的房間,他們大多見過,就像是一個小套間一樣,內(nèi)里有床,桌子,衣柜,落地衣鏡,還有衛(wèi)生間,徐姑娘的房間看起來大約有客人的兩個房間大,東西塞得滿滿的,但是看起來卻很干凈整齊。
白色的皮質(zhì)床和靠背,木色的地板,黑色的桌子,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裝飾,包括墻壁和床單被子,都是淺綠色的淺藍(lán)色的。
看天幕的眾人沒一個人覺得奇怪,因為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規(guī)定過男孩要穿什么顏色,女孩要穿什么顏色,最多只是規(guī)定了婚嫁或者階級,官員的服飾。
中國的歷史實在是太長了,就連我們現(xiàn)代人印象中結(jié)婚時要穿的大紅嫁衣,其實也是明朝之后才漸漸確定下來的。
現(xiàn)代在看秦漢時期的電視劇時,經(jīng)常會聽到一個詞匯。
周禮。
因為周朝有八百年的歷史,并且周朝重禮,所以哪怕周朝滅亡了,但周禮卻延續(xù)了很長的時間,被不少人認(rèn)為是正統(tǒng)禮儀。
所以周朝新郎穿黑色上衣和淺紅色下衣,新娘穿黑色裙裝的風(fēng)俗,一直延續(xù)到了秦漢,只是款式有所改變。
直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因為此時流行返璞歸真,崇尚白色,所以人們喜愛穿白色,嫁衣也出現(xiàn)了不少白色的款式。
而到了唐宋時期,因為風(fēng)氣開放和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人們更喜歡鮮明大膽的色彩,所以新郎開始穿絳紅色的婚服,新娘穿
青綠色的婚服,也就是著名的‘紅男綠女’,此時,傳統(tǒng)的黑色禮服才徹底消失。
直到明朝,鳳冠霞帔的流行,才讓紅色徹底成為了婚慶的主打色。
因為在明末,男子娶妻俗稱‘小登科’,在結(jié)婚時,即使是平民,新郎也可以穿九品官服,新娘則穿九品命婦之服,但依舊沒有規(guī)定女孩要穿粉色。
人們覺得粉色是女性的標(biāo)志性顏色還要從近代說起。
近代,彩色衣物漸漸普及,在1918年出版的一本商業(yè)刊物中提到,‘廣為接受的規(guī)則,粉紅色要給男孩,藍(lán)色要給女孩’。
因為他們認(rèn)為粉紅色偏向紅色給人力量和野性的感覺,藍(lán)色更柔和更秀麗。會讓人聯(lián)想到圣母瑪利亞以及女性的堅貞與忠誠。
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變的呢,因為1985年左右,胎兒性別檢測的引入。
關(guān)愛孩子的父母就可以在孩子出生前就去買適合他們使用的嬰兒用品,本是一片好心,但廣告商們卻通過營銷策略,為了更好的售賣自己的商品,所以強(qiáng)化了性別以及顏色的觀念,市場上頓時出現(xiàn)了大量按照性別區(qū)分的產(chǎn)品從玩具服裝床上用品,甚至?xí)酥羶和陚恪?br />
但凡是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地方就會有根據(jù)性別區(qū)分的產(chǎn)品。
至此,粉色才成為‘普世觀念’中,女性的專屬色。
可一群上了年紀(jì)的老祖宗們,可沒覺得女孩就該用粉色的東西,只覺得徐雪筠的房間太過素凈。
這素凈是指——沒幾個古董花瓶,沒有厚實的屏風(fēng),沒有石雕,沒有珊瑚擺件。
平時表現(xiàn)的不是挺闊綽的嗎,怎么這房間里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至于那昂貴的玩偶衣服家具,老祖宗們表示一個牌子都不認(rèn)識,桌子定制的怎么了,他們誰的桌子不是定制的,還都是純手工雕刻的呢。
又不是金絲楠木或者小葉紫檀,就一個烏漆抹黑的桌子,上面擺著的燈架倒是不錯,很精致的一塊大琉璃,但他們現(xiàn)在可知曉了,后世的琉璃和玻璃壓根不值錢,蒙不住他們。
地毯上的花紋也不是蝙蝠石榴,半點寓意都沒有,就一個純色的白毛地毯,瞧著好像連真皮毛都不是。
實在是略有些寒酸。
徐雪筠不知道自己花了大心思自己一點一點設(shè)計出來的房間被一大堆人覺得寒酸,她可覺得舒服的不得了,每一處都那么合她心意,是她在上大學(xué)之前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一點點構(gòu)思的,把地板都給拆了,整個農(nóng)家樂就沒幾個房間鋪的是木地板。
吃完大半個蛋糕,并且把昨天晚上熬夜追都沒追完的小說給看完之后,她才終于舍得從床上挪窩了。
畢業(yè)了就是爽!
站在陽臺上活動活動身體,呼吸會新鮮空氣,然后掏出來自己直播專用的手機(jī),準(zhǔn)備開直播。
當(dāng)然,開直播之前她沒忘記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
天幕在她活動身體的時候就黑掉了,眾人再看,剛才還窩在床上,完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孩又變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活力四射的好像是個小太陽一樣。
這反差感讓不少人搖頭失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不過起碼也算是裝出來了個模樣,在外人看著總還是好的。
武則天格外喜歡她這幅模樣,若是連在自己的宅子里都不能放松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人生又有何趣。
她當(dāng)真想去后世看一看,但很可惜,天幕按鈕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次數(shù)不多,她也沒有搶到過。
徐雪筠搖了搖手機(jī),笑著說出來今天的安排:“今天不直播農(nóng)家樂了啊,主播報名了平臺的活動,今天下午打游戲,擔(dān)當(dāng)一天游戲主播。”
主要是這個活動有聯(lián)名的皮膚可以贈送,她還挺喜歡的。
而且限量版誒,哪個人能夠拒絕的了。
游戲?用手機(jī)?
其實汽車水管什么的,他們雖然稀奇,但也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參照物,可在手機(jī)上玩游戲,就太超出他們的理解范圍了。
游戲這個詞倒是挺好理解的,并且在古代也有,只不過意義和現(xiàn)代不太一樣,指游散嬉戲,不過如果單說這兩個字的話,自《韓非子》和《晉書》就出現(xiàn)了。
不少人摸不著頭腦。
她剛才對著手機(jī)那傻笑半天,還不夠放松心情的嗎?不是已經(jīng)游戲過了。
因為打游戲的時候,徐雪筠喜歡把音量開的比較大,所以她沒有在客廳打,而是跑到了二樓的影音室里。
平臺沒有說要單指某一個游戲,只要是游戲都可以參加這個活動,只是獎勵是兩個大熱游戲的獎勵而已。
所以徐雪筠就犯了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播出哪個游戲?
是她平時很喜歡玩的消消樂,找不同,跳一跳,又或者是更多人喜歡并且感興趣的和平,王者。
給的獎勵就是后面兩款游戲的。
徐雪筠挺喜歡玩游戲,只不過她的水平比較一般,所以她即使知道最好是播后兩種比較有趣,但還是拿不定主意。
因為她的心態(tài)和她的水平一樣,都比較一般,要是直播的時候被隊友嘲笑了,她會覺得很丟臉很破防的。
但轉(zhuǎn)眼,她又想出來了一個主意。
“有沒有看直播的大哥大姐們想要和主播一起玩游戲的呀。”她當(dāng)場開始招募,“不限段位不限水平,只要不容易生氣就可以。”
她又搖了搖自己的手機(jī):“這兩個游戲都是同一個id,叫‘AAA徐姐雞蛋批發(fā)’,想和主播一起玩游戲的,直接搜我id加我就好哈,我邀你進(jìn)房間。”
“年紀(jì)輕輕當(dāng)誰的姐?”不少孩子都生了一堆的天幕觀眾真是哭笑不得,但又沒法子說徐雪筠占他們便宜,因為這名字又不是單獨為他們起的。
更多人則好奇:“雞蛋批發(fā)?”
他們看天幕這么多天了,怎么不知道徐姑娘還負(fù)責(zé)批發(fā)雞蛋?
想了一下自己的游戲水平,徐雪筠先點開了和平,因為這個可以茍分。
但卻提醒她有一個拓展安裝包要下載。
“全息體驗版?”徐雪筠一臉問號,“這是什么?”
她只不過是一周沒有玩游戲而已,怎么連全息都給搞出來了,人類進(jìn)化又沒帶她嗎?
別到時候世界末日了,變喪尸的變喪尸,用魔法的用魔法,還有一群道長在她的腦袋上飛,就她一個人在下面被喪尸追的嗷嗷跑。
她真的會哭的。
但說是這么說,手上卻還是很好奇的點了進(jìn)去,出現(xiàn)了一個彈窗,提示她需要有外接輔助設(shè)備。
徐雪筠家里剛好有全息設(shè)備,因為前兩年全新電影這個概念大火,所以她花重金買來的,結(jié)果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能看的全息電影也就那幾部,看完她就把全息設(shè)備給拋之腦后了,現(xiàn)在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會之后才找到。
她試著把全新設(shè)備和手機(jī)連接,竟然顯示連接成功,那這下就可以用全新設(shè)備玩了。
徐雪筠又把設(shè)備中的第一視角投影出來,確定操作好之后才把貼到身上的傳感器都一一貼好,然后站到萬向地毯上去。
裝飾地毯其實是一個被圍欄圍著的,像是跑步機(jī)一樣的東西,和跑步機(jī)不同的是它更大,并且腳下踩著的地面是四個方向都可以轉(zhuǎn)動的,察覺到徐雪筠在向前走或者向前跑,它就會反向移動。
確定沒有問題后徐雪筠帶上頭盔,一下子身臨其境了起來。
連大廳都不一樣了,變的非常開闊。
不過這就有一個難題,那她的游戲版本變成了直播版,申請的好友看到的畫面是什么樣子的呢。
幸好天幕給打了補(bǔ)丁,在游戲上方彈了一個公告顯示這幾天是特別宣傳時間,普通版的匹配普通版,全息版的匹配全息版。
也就是,只要她能邀請的進(jìn)來的,應(yīng)該都是今天更新了全息版本的。
此時她的右上角已經(jīng)有很多個好友申請了,徐雪筠就先同意了三個,然后對著其實看不見的手機(jī)直播的方向喊道讓他們別急,一個個來。
而被同意的這三個幸運兒則是韓信,朱高熾和白起。
朱高熾進(jìn)來之后甚至都先沒看自己的模樣,而是一臉的受寵若驚。
誒呦喂,他竟然能和這兩位有名的戰(zhàn)神一起上天幕。
他連忙在身上蹭了蹭手心的汗,不顧自己太子的身份,小心翼翼的按照徐姑娘和人見面時的方式握手。
韓信和白起盡管有自己的傲氣,但不是完全不顧場合,狂妄自大的人,于是雖然不認(rèn)識這個叫朱高熾的人,但見他這么有禮貌,也在徐姑娘面前按照后世的禮儀握了握手。
韓信不是之前要去偷人家雞下蛋的少年韓信,而是更大一些的青年韓信。
見他們靈活的動作,徐雪筠更驚訝了。
她本來以為就算有很多人更新了全息版本,但一般只買了全息眼鏡的人比較多——還是說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黑科技?
抱著虛心求知的態(tài)度,徐雪筠詢問他們是戴的什么設(shè)備。
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的三人:“”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
幸好,天幕在游戲里也能給他們彈窗提示,他們按照天幕所說的話回答后,就見徐姑娘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他們是同一個全息愛好者社團(tuán)的人啊,那怪不得呢。
又對全息技術(shù)好奇了一會之后,徐雪筠就開始了匹配。
朱高熾在游戲里也不瘦,但是他的腿疾沒有了,讓他走路時高興的不得了,哪怕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也很興奮。
很快就匹配成功,和往常的流程不太一樣,他們沒有上飛機(jī),而是直接需要在地圖上面選他們要降落的地點。
徐雪筠平時都是打野,因為她跳人群比較密集的地方,一般活不過拿到槍,不過他先詢問了一下幾人的意見。
三人對這個游戲都不了解,只知道在上天幕之前,天幕和他們科普這是一個一百人一起爭奪第一的游戲,并且看了一下官方的操作視頻,大概知道這主要是拿槍進(jìn)行攻擊,躲避毒圈,并且有多種方式堅持到最后一名的爭奪比賽。
“那就打野。”見幾人都同意,徐雪筠就選了自己的老地方,一個比較富裕,運氣好的話在開局沒有人來,只不過比較偏僻的小城市。
起碼足夠給四人小隊都換上一把槍了。
選定之后,右上角就開始倒計時,十秒之后他們便出現(xiàn)在了s城的上空,離地沒有多遠(yuǎn),他們身上還背著已經(jīng)打開的降落傘。
朱高熾有點吃力的操作著降落傘,徐雪筠則是目標(biāo)很明確的飛向了角落,韓信猶豫了一秒,便選擇在徐雪筠隔壁的房間降落,白起謹(jǐn)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天上還有一個人和他們降落在同一個小鎮(zhèn)里,只是方向離他們很遠(yuǎn),便降落在了那人和徐雪筠的中間。
因為他們的任務(wù)。
【獲得第一名(200元)】
【挺進(jìn)前五(100元)】
【主播存活時間(1元/分鐘)】
因為是第一次接觸這個游戲,所以他們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在一百人組成的二十五個小隊中獲得前五,只能盡力先完成第三個任務(wù)。
起碼不能讓徐姑娘沒的太早。
韓信落地之后還和正在翻窗戶的徐雪筠打了個招呼,笑瞇瞇的:“小姑娘,記得看見人就往我這跑。”
這可是他的錢袋子,可得保護(hù)好。
費力抬腿結(jié)果死活翻不上去的徐雪筠:“”
算了,她還是去走正門吧。
第75章
徐雪筠給自己擦了一把辛酸淚,她之前在游戲里面可從來沒有走過正門,進(jìn)房全都是翻窗戶,結(jié)果現(xiàn)在一換到全息就原形畢露了。
她原地譴責(zé)了自己兩秒,然后就鬼鬼祟祟的推開門進(jìn)去搜武器。
對于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打不打得到人不重要,三級頭三級包三級甲一定得裝備上。
做敵人優(yōu)秀的醫(yī)療兵。
畢竟游戲嘛,每個人玩的點不一樣,有的人就喜歡酣戰(zhàn),但她就喜歡搜物資的驚喜感和滿足感。
天知道她在現(xiàn)實里開槍都比游戲里邊打的準(zhǔn),主要是現(xiàn)實里靶子不會跑,也不會突然出現(xiàn)或者上竄下跳,更不會開著車搖她。
第一個房屋里二級頭二級甲都有,還算是比較幸運,不過武器除了手槍就只有一把徐雪筠在游戲里完全不會用的霰/彈槍,她聊勝于無的拿上了,但完全沒打算用這個去打人。
只能說跳的點還是太窮了,這里沒什么好武器也是正常的事情。
徐雪筠把旁邊都搜過來了一個遍,最后也只找到了一把沖鋒槍算是能用,藥倒是找了不少。
雖然說是全息游戲,不過把她之前賬號的衣服和裝扮也都繼承過來了,徐雪筠穿的還比較正常,只是普通的短褲和上衣,但是她的頭和包就很耀眼了,白色的還帶著兩個小翅膀,就連手榴彈都是可愛的小黃鴨。
韓信眼看著他剛才還覺得很酷的黑色沖鋒槍到了徐雪筠手中,一下子就變成了黃色帶小花的武器,威懾力直接下降幾個度,不由得沉默了。
武器難道不應(yīng)該是往威猛厲害的方面去裝飾嗎?
這話要是讓徐雪筠知道了,一定會大聲的反駁他,這個游戲里面越是厲害的人,穿的就越花里胡哨。
她雖然不太厲害,但是她這身衣服別人看到了就會害怕的。
韓信一個利落的翻跳,就從二樓跳了下來,徐雪筠只疑惑了瞬間,但很快這疑惑又像是被什么東西抹消掉了一樣,覺得全息游戲從二樓翻下來很合理。
韓信丟給徐雪筠一把大砍刀:“見到人你就拿這個砍他。”
徐雪筠無語了瞬間,但也老實的把刀接過來別在后腰上。
天幕一分為四,四個人的畫面同時轉(zhuǎn)播,朱棣難得沒把注意力放在徐雪筠身上,而是放在了他的胖兒子身上,看著朱高熾哪怕在游戲里都累得哼哧哼哧直喘氣,他深感丟臉。
這別說打人了,能追的上別人嗎。
而且要是和其他的文人相比,大家可能都差不多,但今天和朱高熾一起上天幕的可是白起和韓信啊!
這不就成為了鮮明的對照。
朱高熾撿到了一瓶可樂,好奇的搖了搖。
每件物品在拿到它的時候,天幕就會在旁邊給他們附加上此物品的信息,朱高熾看完就知道這個可樂是用來療傷的。
他有點好奇,找到拉環(huán)處扣開,瞬間氣泡就溢了出來,嚇得他連忙喝了一口。
喝著喝著,就發(fā)現(xiàn)這個可樂,還挺好喝的。
朱棣徹底閉上了眼睛,不愿再看。
沒事,沒事,他的朝代靠后,前邊的皇帝沒人知道這是他的兒子。
他的形象還是很英勇帥氣的。
不過比起看朱高熾,的確是看白起和韓信的更多一點,畢竟這可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兩位將領(lǐng),一位既是戰(zhàn)神又是殺神,無人否認(rèn)他的能力,一位則是被人稱之為兵仙,用兵如神。
誰能不好奇呢。
韓信在搜尋房屋的時候也一直關(guān)注著徐雪筠,這讓不少人覺得可靠,而白起
白起倚在墻邊,悄無聲息,只手已經(jīng)扣在了扳機(jī)上。
因為耳邊時隱時現(xiàn)的腳步聲。
很顯然,來人也知道他大概在這片區(qū)域,只是不能確定他的位置。
讓選擇觀看他的人都不由得替他緊張的咽口口水,生怕他暴露。
很快,腳步聲逼近了,來人似乎不愿再和他周旋,而是選擇正面迎擊。
白起凝神定氣,專注的聽著腳步。
是會走窗戶,還是直接推門。
“我為什么也跟著緊張起來了?”劉徹搓了搓手臂,但聲音還是沒放開,好像生怕打擾到天幕上白起的決斷。
衛(wèi)青皺著眉頭側(cè)耳傾聽,同樣的專注:“我覺得”
我覺得他要推門了。
果然,他話音還未落,天幕上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來人先推開門后沒急著進(jìn)來,朝著屋內(nèi)掃射了一番,而白起趁著這個時候從窗戶處露出槍口,隔著門板開槍,直接將整個門板都打爛打穿打到了門板后敵人的身上。
徐雪筠給嚇了一跳:“來人了?!”
她跳傘的時候壓根就沒看見旁邊還有人,只專注地找著自己想要搜的房子。
韓信剛才已經(jīng)把這里搜過一遍了,確定這里沒有任何一個生物存在,所以就把徐雪筠塞到了房間的角落里,只來得及囑咐她不要出來后就提著自己的槍也去支援了。
雖然剛才跳傘的時候那邊只有一個人,但是他們有隊友,那個人肯定也有隊友,這邊開戰(zhàn)保不齊就會有人來支援,不能讓白起一個人去應(yīng)對。
越近,槍聲就越激烈,看樣子雙方誰都沒能一下子就將對方解決掉。
并且韓信還聽到了車子駛來的聲音,果然他剛才猜想的沒錯,這人的隊友一開始就在不遠(yuǎn)處。
韓信到這,確定自己趕上了,反而不那么著急了,躲在一輛廢棄車后觀察情況。
這里是車子的必經(jīng)之路。
現(xiàn)在白起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二樓,而那人則在一樓的樓梯口,兩人都十分謹(jǐn)慎,所以即使有槍聲,但因為樓梯口這個位置現(xiàn)在誰出來誰沒,所以雙方僵持住了。
白起本一開始就可以把敵人干掉,但是那人身上帶了許多個煙霧彈,讓他看不清位置,這才只能并且轉(zhuǎn)移陣地,畢竟他對這個游戲以及手中的槍支還不夠熟悉。
他們耳朵上都帶著一個通訊麥,白起按下耳麥,通知他們此時的情況,并且詢問韓信身上有沒有投擲型武器。
韓信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骸坝惺怯校窍日f好,我沒用過,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炸到你。”
他們都只看了天幕給的操作演示。
白起卻沒有回應(yīng)他,而是沖了出去。
劉邦激動的一巴掌拍到蕭何的背上:“那個人喝藥了!”
聲音和那個叫朱高熾的小胖喝可樂的聲音一樣!
這說明他的血線絕對被壓的很低,已經(jīng)到了不喝藥恐怕一個失誤就要死亡的地步。
白起在摸清敵情之后,又怎么會浪費這個機(jī)會,當(dāng)即便沖了出去,哪怕在煙霧中也聽聲辨位,一個掃射拿下戰(zhàn)斗。
可這還沒完,這個人倒下了,但他的隊友已經(jīng)來了。
白起卻沒有戀戰(zhàn),而是又再次往樓上沖去。
不少人看不懂,但卻已經(jīng)有人清楚了門道:“那些人不知道兵仙在附近!”
敵明我暗!
而且他們以為這里只有白起一個人,就會隨著他向樓上追堵過去,畢竟他們就算在樓梯口被打倒了一個,卻還有兩個人能夠開槍射擊,武安君絕對不可能同時打倒他們?nèi)齻。
此時,便是里應(yīng)外合的最好時機(jī)。
韓信沒有辜負(fù)任何人的期待,就在三位剩余的敵人踏進(jìn)房屋的瞬間,一顆雷悄悄的從窗口丟了進(jìn)去。
“砰——”
四人團(tuán)滅,沒有被扶起的機(jī)會。
白起從二樓翻下來,韓信歡呼著過來和他擊了個掌,覺得配合不錯。
兩個剛剛接觸這個游戲的老古董,沒有高超的射擊技術(shù),也不了解這個游戲的特色和地形,卻運用自古以來的智慧將敵人殲滅了。
韓信知道徐雪筠沒有撿到合心意的槍,于是按住耳麥把她喊過來舔包。
舔包這個詞不是他說的,是徐雪筠自己說的。
很快,他們的視野中就出現(xiàn)一個背著白色小包頭戴白色頭盔,身上還穿了一身炫彩上衣短褲的小姑娘。
白起剛才消耗了不少子彈,所以他在四人死亡后就已經(jīng)把他們的盒子都翻了一遍,大部分的子彈都被他收入囊中,現(xiàn)在正在咔嚓咔嚓的換彈。
韓信只丟了一顆雷,倒沒什么消耗,他也認(rèn)為自己不需要什么,所以插著口袋等徐雪筠過來。
本來是想著徐雪筠一發(fā)子彈都沒開,最多就換個槍,她撿完之后,他還有很多能撿的。
誰知道徐雪筠一過來,就好像剛才她那幾分鐘一點都沒搜一樣,腰不停的彎下抬起來,像小雞啄米一樣,那個手庫庫往自己包里塞東西,也不知道到底塞的有沒有用。
韓信在看她已經(jīng)塞了第八瓶藥之后終于忍不住制止了她:“你拿這么多藥干什么?”
這能喝了嗎?
而且如果傷勢重到需要喝八瓶藥,他覺得她大概也不用喝藥了,這說明他們都沒了。
徐雪筠意猶未盡,以為是他需要,在包里摸了摸,掏出來三瓶遞給他。
完全不是這個意思的韓信:“”
他默默的把可樂接下。
算了,孩子愛撿點破爛就讓她撿點吧。
徐雪筠終于在這里湊到了自己喜歡的槍,M416。
如果野排的話,她一般是雙步槍走天下,因為沒有人保護(hù)她,她拿兩把步槍瘋狂掃射之下,說不定還能干掉一兩個。
M416肯定會占據(jù)一個空位,而另外一個空位她一般要不然給AKM,要不然就會給M762。
不過如果和好友一起玩的話,她就一般拿一把步槍一把狙——雖然有的時候直到臨死前她也一直在趕毒圈,這狙沒開過一槍。
徐雪筠把背包里沖鋒槍的子彈全部扔出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四個人的包里竟然沒有一發(fā)5.56的子彈。
她抬著槍,看了看韓信,又看了看白起,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扣著扳機(jī)。
聽著耳邊空槍發(fā)出的咔噠咔噠咔噠咔噠白起扭開頭,丟了五十發(fā)子彈給她。
他自己現(xiàn)在也才只有這把槍五十發(fā)的子彈。
能有徐雪筠就很開心,也不管有多少,終于安靜下來跑到旁邊去換彈了。
現(xiàn)在整個城內(nèi)基本上都被他們搜過來一個遍了,朱高熾在耳麥里面提醒他們毒圈刷的比較遠(yuǎn),現(xiàn)在就要開始跑路了。
徐雪筠一骨碌從角落里面爬起來,自告奮勇:“我去開車!”
無論是游戲內(nèi)還是游戲外,她的車技都可好了,絕對不會撞車。
剛巧,幾人沒一個會開車的,沒人和她搶。
不過游戲內(nèi)的車并不像現(xiàn)實生活中那么難開,硬要說的話和碰碰車的操作很像,朱高熾只是在旁邊觀摩了一會就知道該怎么開了。
毒圈刷的位置的確離他們比較遠(yuǎn),是在右邊偏下的地方。
韓信研究地圖,因為大概摸清了隊友的底細(xì),所以他知道他們隊伍中比較適合正面出擊的就是他和白起,這樣的隊伍就不適合在野區(qū)這樣沒有掩體的地方和別人正面交鋒,因為有要保護(hù)的徐姑娘還有被他們安排主要負(fù)責(zé)保護(hù)徐姑娘的朱高熾幫不上什么忙,這樣別人打到他們身上四槍,他們兩個才只能打到別人身上兩槍。
這樣的話
韓信的視線落在了地圖靠近港口的城區(qū)。
這個位置不錯,進(jìn)可攻退可守,前方視野開闊,如果有人經(jīng)過,他們可以潛伏在其中將其擊落,如果他們來到城區(qū)的話。
韓信哼笑了一聲。
來到城區(qū),他可不認(rèn)為自己沒有以一敵四的能力。
別說,后世的什么閃光彈煙霧彈□□,他覺得當(dāng)真有趣。
白起的意見和他相同,也選定了這個地方,徐雪筠于是便開著車子長途跋涉,從地圖的最上方,一路跑到地圖的右下角,中間還停下來去換了輛車。
路上遇到過一波人,不過對方似乎已經(jīng)缺了兩名隊友,又或者是分開走的,所以并沒有和他們起沖突,而是遠(yuǎn)遠(yuǎn)的繞過了他們。
如果只有自己,韓信肯定會玩的更大膽一點,但他還要保護(hù)徐雪筠,在車上又沒有辦法半途把徐雪筠放下,所以他只能遺憾的看著那輛車越跑越遠(yuǎn)。
“馬上要過橋了。”徐雪筠提醒,“可能會有人堵在那里,小心一點,不要露頭。”
這就是她雖然技術(shù)不怎么樣,但是卻能自己一個人茍到王牌的原因。
因為她真的非常小心,如果不是他們現(xiàn)在四個人都在車上,徐雪筠壓根都不會選擇開車過橋,而是大老遠(yuǎn)的開個船繞過去,又或者是直接在海里上上下下的潛水過去。
“好的好的。”朱高熾脾氣最好,說不露頭就不露頭,只用眼睛觀察著前方。
韓信和白起就沒那么老實了,在離的還遠(yuǎn)的時候,白起拿倍鏡快速的掃了一下,他認(rèn)為最有可能被人伏擊的幾個點位,而韓信則直接看向山頭,因為他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他在還剩這么多人的情況下,不一定會去做堵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應(yīng)該更會在山頭上去埋伏可能會去堵橋的人。
果不其然。
“山上有一輛車。”
只不過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楚山上究竟有沒有人。
知道橋上沒有人,山上有人,徐雪筠也不打算和他們打,踩油門加速,一鼓作氣的從橋上穿了過去。
果然,山上的人開槍了,但因為距離比較遠(yuǎn),所以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蛟诹塑嚿希菂s沒有打到車內(nèi)。
游戲內(nèi)的槍肯定不會很痛,只是會掉血,然后會有像是被石子砸中一樣的痛感。
朱高熾在最后走出他們掃射范圍的時候挨了一下,手臂一疼,眼前紅了一瞬,嚇得他嗷一嗓子喊了出來,然后才明白這是掉血特效。
“先別走。”韓信提議道,“要不要試著陰他們一把?”
徐雪筠見狀便一個擺尾,把車子開進(jìn)了旁邊的房屋后:“怎么陰?”
這里的位置如果按照躲藏來說很不錯,前面是房屋,后面是海,敵人不好突擊進(jìn)來,但是如果要去和山頭上的人打架就很不方便了,因為山頭在上,他們在下,并且他們沖上去還沒有掩體。
劉秀很擅長這種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把天幕投影在桌子上,跟著徐雪筠的視角一起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但他也覺得要是想要在這種不利地形的情況下還以二敵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韓信卻自信滿滿,半點也不擔(dān)憂,只是讓徐雪筠和朱高熾守好這個房子,就和白起繞到了房子的側(cè)面。
徐雪筠在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蹲在一樓一個箱子的旁邊,一直瞄準(zhǔn)著門口和窗戶的位置,這樣就算她的準(zhǔn)頭不夠好,但蹲著和趴著可以降低后坐力,而且在別人毫無防范翻進(jìn)來的那幾秒時間,她就能夠在敵人不開槍的情況下拿下人頭。
當(dāng)然,如果拿不下當(dāng)她沒說。
白起很快了然韓信的計劃:“你想讓他們暴露位置。”
因為那個山頭比較特殊,一面朝著過海大橋,一面朝著他們現(xiàn)在在的位置。
現(xiàn)在正在縮毒圈,肯定會有許多車輛要從這個大橋過來,如果韓信要開槍和他們對打的話,他們在山頭上準(zhǔn)頭一定沒那么好,并且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下來,下到馬路上就會被他們順利帶走,所以只能在山頭上和他們互相對射。
但這樣,但凡是從上面的大海島下來的人,就都知道山頭上他們的位置,在他們交戰(zhàn)的時候也會選擇比較好打山頭的方向,因為在實力差不多的時候,人會天然的集合起來,去攻擊優(yōu)勢占比最大的。
隊伍多了便會形成四方包圍之勢,他們是其中一圍,但他們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被別人圍到,因為就像之前所說的,他們背面靠海,只要不四個人同時倒下,那么但凡有一個人架槍——無論打不打的中,在面前是寬敞馬路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敢貿(mào)然沖過來的。
韓信哼笑一聲:“不然就看著他們占山頭嗎?這里可是最后的毒圈。”
一對一的話實在是風(fēng)險太大,不如暴露他們的位置,讓他們進(jìn)退兩難。
白起贊同了他的計劃,在他們能守住這個點的情況下,可以試試去搶奪第一。
劉邦贊嘆:“乃公的淮陰侯果真還是這么陰險啊。”
不愧是他。
當(dāng)然,這個陰險在劉邦眼里是夸人的話,誰打仗非要光明正大的打,那人少的一方怎么辦呢,不還都要考慮戰(zhàn)略和謀劃。
渾然不顧在他的世界里,韓信已經(jīng)不是他的淮陰侯了。
孫臏也覺得這個謀略不錯,就連之前覺得韓信為人有些輕浮的蒙恬都連連點頭,覺得此法甚妙。
徐雪筠在地上又蹲又趴的,蹲一會兒就趴下挪一挪,趴久了又蹲著卡視角,明明什么都沒干,但是卻顯得忙得不得了。
就在她無聊的已經(jīng)開始走神的時候,槍聲突然在外面響起,十分激烈。
因為有房子和石質(zhì)圍欄作為遮擋,所以盡管韓信和白起只是露了個頭就被集火攻擊,可是兩人身上一發(fā)子彈都沒挨到。
每次見山上的火力弱了,他們就又會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讓他們不停換彈攻擊。
不過山上的人也不是傻子,見兩人在這里戲耍他們,氣的不得了:“我們下去,我去和他打。”
領(lǐng)頭的男人還比較冷靜:“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下去。”
殊不知,這只是其中一個比較小的原因而已,因為兩人知道這四人中但凡有一個有腦子的就不會沖動的跑下來。
“別打了,浪費子彈。”
越是決賽圈就越是不好舔包,他們雖然都帶了大量的子彈,但是背包空間有限,一共也就裝了幾百發(fā),也不能這么浪費。
一開始說要下山的男人也冷靜下來,咬了咬牙,哼了一聲,把槍給收了起來。
但韓信見他們不打了,卻自己出來了。
你們不打了?那我可就要打了。
他快速探頭,找到其中一人剛才開槍時他推測的位置連開十幾發(fā)子彈,然后又迅速縮了回去。
【帥氣大韓擊倒了花花世界迷人眼】
青年吹了個口哨。
果不其然,剛才才平息下來的戰(zhàn)火又被這小小的變動引起。
而海島的方向,也終于來人了。
韓信和白起正在忙著布局,但徐雪筠卻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后門的位置,朱高熾和她擠在一起,兩個人用倍鏡瞅著海面上起起伏伏的人頭,笑的樂不可支。
朱高熾覺得后世的游戲比真正的打仗好玩多了,真正的打仗誰敢偷摸的游著過河。
徐雪筠自己之前就是茍分黨,但是現(xiàn)在看別人茍分——還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怎么就那么可樂呢。
“別打別打,等他游的再近一點再打。”徐雪筠攔著朱高熾,不讓他開槍,“萬一他還有隊友呢。”
雖然他們這個位置比較好,但是山上有一隊,要是再來一隊給他隊友報仇的,那就不好笑了。
第76章
“不過該說不說,這個人的體力挺好的哈。”徐雪筠夸耀道,“畢竟是全息游戲。”
一般來說,能做出來這種高難度動作的,設(shè)備都不會太便宜,這就代表著他們在進(jìn)行動作的時候,身上會有一定的牽引力,這樣才會有真實感。
盡管在游戲里的阻力肯定比外界的小,但是能游這么長時間,體力也真是相當(dāng)不錯了。
反正徐雪筠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
朱高熾贊同她的觀點,兩個體力廢對視一眼,又繼續(xù)盯著海面。
在外面的槍聲漸熄的時候,徐雪筠覺得是時候開槍了。
她的六倍鏡也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徐雪筠架在窗子上仔細(xì)的瞄了一會。
“噠噠噠——”
有掉血的綠色煙霧出現(xiàn),但是卻沒有成盒。
“果然,這個時候還是得上大狙。”
因為在小城里撿了裝備之后,他們就直奔安全區(qū)了,所以徐雪筠只撿到了六倍鏡,但是沒有撿到狙擊槍,現(xiàn)在用的是M416,開了十幾槍,但還是沒有一下將人打死。
見敵人立刻潛入了海中,徐雪筠也沒著急,因為在海中是需要換氣的,他肯定等一會還會上來,只要一直盯著海面就行了。
殊不知她這簡簡單單的幾槍,讓觀看她這個版面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因為天幕一直看到的都是第三視角,所以他們之前只以為是朱高熾和徐雪筠兩個人視力好,才能看到那么遠(yuǎn)的一個小點。
但看到和打到是不一樣的啊。
劉備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他揉了揉眼睛繼續(xù)盯著,卻又發(fā)現(xiàn)沒錯。
徐姑娘的確在那么遠(yuǎn)的距離下打到了海面上一個小小的,只能看清楚一點黑色,疑似有人的地方。
之前徐雪筠和岳飛他們?nèi)ド鋼魣龅臅r候只是體驗了一下槍支,但因為射擊場的場地有限,槍上沒有安裝高倍鏡,只有一些槍上安裝了二倍鏡。
這個沒什么稀奇的,只能看得更大,更清楚一些而已。
但也沒人告訴他們能看得這么大,這么清楚啊!
其實若開槍的人是白起或者韓信,哪怕是朱高熾,觀看天幕的人都不會那么震驚,因為會覺得這是他們自身的實力,但現(xiàn)在開槍打中的可是徐姑娘啊,并且她還完全沒有一點意外,說明她早就知道自己肯定能打中。
而徐姑娘開槍的水平他們之前是見過的。
可以說但凡從他們的朝代拉過去一個將領(lǐng),訓(xùn)練一天就能比她打的更準(zhǔn)。
所以這怎么能不讓他們震驚,不由得看上槍上那個小小的東西。
“它被徐姑娘喊做倍鏡。”諸葛亮今日無大事,所以難得閑暇的仔細(xì)觀看了一會天幕,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細(xì)節(jié)。
只是之前不知道倍鏡的意思,但現(xiàn)在根據(jù)徐姑娘和旁邊人的交談,就得知這是六倍鏡。
六倍鏡。
劉備也想到了。
“難道說是可以將物體放大六倍的鏡片嗎?”
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古代沒有鏡片,或者說有鏡片,但不是現(xiàn)代傳統(tǒng)意義上的鏡片,因為所用的是水晶而不是玻璃,并且只有放大物體的作用,并且放大的倍數(shù)不大,更像是現(xiàn)代小孩子觀察植物或者樹葉所用的放大鏡,只能近距離觀察,若是看遠(yuǎn)處的物體就沒有什么用了。
直到明朝宣德年間,玻璃材質(zhì)的眼鏡才傳入中國,不過當(dāng)時中國并沒有自己制作玻璃鏡片的技術(shù),那時的眼鏡是十分珍貴的物品,并且?guī)缀跞抠Q(mào)易往來或者貢品,除了皇家,其余地方幾乎難見一幅,就算看到大多,也是皇帝賞賜下去的。
‘色絕似云母,而質(zhì)甚薄’,便是當(dāng)時用來形容玻璃眼鏡的。
所以在明朝宣德之前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徐姑娘的槍法竟然能在換了槍之后,一下子變得這么厲害。
朱元璋嘿了一聲,搓搓手,很想自己上去試一試,能不能用了這把槍之后就立刻大發(fā)神威。
千里射日,這是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故事啊。
他估摸著,這種好東西,估計得是很久以后——后到快接近徐姑娘所在的那個時代才出現(xiàn)的。
打仗時觀察敵情非常重要,所以但凡見了六倍鏡在徐雪筠手中發(fā)揮威力的皇帝或者將軍都不會不心神向往。
哪怕他們沒有這個神槍,有個這個神鏡也行啊。
殊不知,這鏡片和已經(jīng)讓很多人羨慕過的地瓜土豆一樣,都是在明朝末年傳入中國的。
萬歷四十七年。
又是人們所熟知的萬歷朝。
天主教的德國傳教士將望遠(yuǎn)鏡帶入了中國。
因為當(dāng)時國家動蕩,所以明朝上下自見了望遠(yuǎn)鏡之后就很快意識到這個物品可以運用到軍事上。
當(dāng)時由李祖白,湯若望兩人共同著作的《遠(yuǎn)鏡說》中便提到,‘若陡遇兵革之變,無論白日,即深夜借彼火光用之,則遠(yuǎn)見敵處營帳人馬器械輜重,便知其備不備。而我得預(yù)為防。宜戰(zhàn)宜守或宜安防銃砲,功莫大焉’。
這就是望遠(yuǎn)鏡在戰(zhàn)場上最初的運用,而在望遠(yuǎn)鏡傳入到中國十多年后的崇禎年間,很快便有人想到可以將望遠(yuǎn)鏡安裝到大炮上。
所以沒有見識過望遠(yuǎn)鏡的人,大多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其中的原理,只期待能夠去天幕上見識一下,而見到過的人則興奮于這‘千里鏡’于火槍上竟然還有這么大的潛力。
而且是怎么把那么大,那么笨重的望遠(yuǎn)鏡變成小小一個的呢?
*
徐雪筠專心的瞄著海面,不一會,氧氣快耗盡的人不得不露出水面。
這次徐雪筠就一下子拿到了他的人頭,讓她興奮的蕪湖一聲。
她對自己的要求向來不高,每次打游戲的時候能拿到一個人頭,破個蛋,她就認(rèn)為這一局的標(biāo)準(zhǔn)已經(jīng)達(dá)到了。
當(dāng)然,這是和平,她玩王者的時候?qū)ψ约旱囊笫菓?zhàn)績打平,起碼不能是負(fù)戰(zhàn)績。
打完人之后她才有心思去觀察韓信和白起那邊,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怎么一下子少了一半人?!”
剛才開打前場上還有四十三個人,現(xiàn)在就只有二十一個了。
而就在她說出來這句話的瞬間,二十一又跳到了二十,并且他們的地圖下方出現(xiàn)了一個提示。
【您已進(jìn)入前五,是否繼續(xù)?】
【是/否】
徐雪筠向來選是,不過她此時覺得有點不妙。
二十個人進(jìn)入前五,說明剩下的全都是滿編隊。
也就是說之前那個被她打死的應(yīng)該是個孤狼,隊伍里只剩下他一個了,所以才這么狗狗祟祟過來的。
徐雪筠悄悄對他說了聲抱歉,只不過歉意小到幾乎沒有。
電子競技嘛,不打人有什么樂趣呢。
都那么仁慈的話就不要來游戲了,去寺廟里面敲木魚吧。
韓信按住耳麥,讓他們在房間里待好。
雖然技術(shù)一般,但是徐雪筠從不搗亂,知道韓信和白起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子彈了,她還趴著地悄悄摸摸過去一趟,給他們丟了些子彈和藥品。
“徐姑娘,額當(dāng)真不拘小節(jié)。”孫策感慨道。
孫權(quán)就沒他這么委婉了:“真是一點形象也不要啊。”
在地上趴著蹭的,別說衣服了,臉都沾上灰了。
白起拿了徐雪筠的補(bǔ)給,和韓信謀劃進(jìn)圈的問題,因為就如同他們剛才所預(yù)料的那樣,最終的安全區(qū)并不在他們這邊,而是在靠近山頭的地方。
現(xiàn)在五個隊伍,一開始四周分別有六個,山頭上一個,后來山頭上的四個人被其他隊伍合力殲滅了,但有一個隊伍又重新占領(lǐng)了山頭,六個互相殘殺后剩下了三個,分別盤踞在四周。
“你有幾個煙霧彈?”韓信問道。
“只有一個。”
劉秀覺得他們其實也不用這么著急,因為毒圈刷的地方雖然不在他們這邊,但離他們還是比較近的,而靠近港口那邊方向的人才應(yīng)該行動。
不知道多少人正在觀察著地圖,試圖以自己的理解來找尋他們獲得勝利的方法。
“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們都在等別人第一個沖鋒。”韓信嘆氣,這是他之前想到的最差的結(jié)果。
有的時候和平就是缺一個催化劑——但他現(xiàn)在想挑起戰(zhàn)爭啊。
山頭的位置對于這個毒圈來說實在是太好了,趕走一個就又來一個,他們現(xiàn)在的子彈不多了,韓信沒有辦法沿用剛才的騷擾戰(zhàn)術(shù)。
蒙恬還是覺得他們拿到第一的難度太大,不過起碼前五已經(jīng)保住了。
韓信的麥打開之后就沒關(guān)上,徐雪筠知道了兩個人的困擾,悄悄的從門口探出來了個腦袋:“要不然,我上?”
三十秒后,朱高熾被派了出來。
朱高煦嗤笑一聲,幸災(zāi)樂禍的很明顯。
太子又有什么用,在這個隊伍里還不是位于最底端。
剛才的情況是這樣的。
徐雪筠認(rèn)為現(xiàn)在他們沒開槍,是因為互相摸不準(zhǔn),旁邊到底有多少人,并且沒有能夠直接開槍就能打中的目標(biāo),所以她可以開著車上去晃一圈:“放心,我車技很好的,他們只要不把車打爆,我就能下來。”
而且就算打爆了也沒關(guān)系,她相信她的兩個隊友在沒有她之后也能取得勝利。
卻被白起攔了下來。
在不知道能不能獲得第一的情況下,他們起碼要保住第二個和第三個任務(wù),所以在兩個拖油瓶中,白起選擇了朱高熾。
而且還將他利用了個徹底,在朱高熾走之前把他身上的所有頭甲都和他換了一遍,子彈藥品也都給他掏空了。
很明顯,就是讓他去送人頭的。
現(xiàn)在不少人以為他會生氣的時候,朱高熾?yún)s點了點頭,認(rèn)為這個戰(zhàn)術(shù)很合理,因為剛才他坐在徐姑娘旁邊,四個人中他是唯一一個對開車熟悉的,并且朱高熾對自己的槍法和行動速度也很有譜,知道如果打起架來,他絕對是拖后腿的那個。
其實平日里他還是挺有用的,無論是戰(zhàn)術(shù)還是人員調(diào)度一個都不差,但問題是——誰讓他這次和白起韓信排在一起了呢。
再加上需要親身上陣,他的優(yōu)勢就顯得不大了。
不過朱高熾已經(jīng)很開心了,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很久都沒有跑過步了。
于是。
【今天不上班引爆載具炸死了我不想減肥】
韓信和白起卻半點沒有為他而感到悲傷,因為左上角的人數(shù)正在急劇減少!
伴隨著激烈的槍聲,十八,十五,十二。
最后的人數(shù)停在了九上。
毒圈縮過來了,白起丟了一個煙霧彈,韓信回頭抓著徐雪筠就往前跑。
徐雪筠被打的嗷嗷叫,雖然不是真子彈,但是就相當(dāng)于被小石子不停的砸中,也挺疼的。
幸好在頭甲的耐久被消耗完之前,他們跑到了石頭后面。
徐雪筠直接給自己來了個全能醫(yī)療箱,因為剛才她還吃了一點毒,所以直接又補(bǔ)血又補(bǔ)毒。
韓信開了一瓶飲料,一邊喝一邊挪著位置觀察山上,然后又掏出了一顆雷。
這還是徐雪筠剛才給他的。
他拉開了閘后沒有急著扔出去,而是在心里默默倒數(shù),直到最后兩秒,朝著他瞄準(zhǔn)的方向輕輕一丟。
【砰——】
【帥氣大韓用手雷擊倒了百合夫人】
“東三十五度——”幾乎沒等韓信提示,白起就立刻開槍將人擊倒。
那不是那個人主動暴露了自己,而是被擊倒的百合夫人爬向了她隊友的方向,而她隊友為了丟煙霧彈,所以探出來了一個腦袋。
【帥氣大韓淘汰了百合夫人】
【我是冷酷殺手淘汰了求光者】
現(xiàn)在,除了徐雪筠他們?nèi)酥猓椭皇O铝怂膫人。
韓信這才放下心來。
因為眼下哪怕二對四,他也不怕了。
“上山。”他果斷的作出決定。
距離越是近,上坡對下坡就越是有壓制性。
兩個人跑了過去,瞬間引起了一片槍聲,徐雪筠沒跑,而是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挪過去的,韓信和白起他們兩個人決定上山不只是有地理因素的原因,還有他們的子彈實在是沒幾發(fā)了,徐雪筠的槍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發(fā)子彈都沒有了,兩人需要補(bǔ)給,所以會頂著風(fēng)險來舔包。
“好肥啊。”徐雪筠爬過來了,哪怕被韓信和白起舔過一遍的包,對她來說也很肥了。
誰讓她在爬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只有兩瓶藥了,連手槍里都是空的。
韓信和白起舔完包就離開這里去架點了,生怕被人一顆雷給集全了。
很快,他們又發(fā)現(xiàn)了敵人,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對面的三人在和他們一番交戰(zhàn)后倒下了兩人。
徐雪筠沒敢露頭,因為還有一個人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咔噠——”
【帥氣大韓被孩童眼神擊倒了】
“是狙擊槍。”
徐雪筠最怕這個了,決賽圈里的老六。
幸好他們剛才已經(jīng)打倒了兩個人,所以剩下的那個人在扶他們的隊友,徐雪筠朝著韓信的方向丟了兩顆煙霧彈,也趕緊去扶他。
扶人這事她已經(jīng)做得很熟練了,很快韓信就起來打藥,然后又跑到另一邊去了。
徐雪筠則是又悄悄地摸回到了剛才的石頭處,那個人選擇打帥氣大韓而不是打她,就說明她的位置應(yīng)該不在他的瞄準(zhǔn)范圍之內(nèi)。
要不然她一個趴著的靶子實在是太好打了。
果然,她回去之后也沒有人來打她,徐雪筠都不敢站起來,只一直用槍口瞄準(zhǔn)樹的方向。
她記得剛才那三個小隊就是在這邊。
很快,對方又露頭了,這次沒等白起和韓信開槍,一直瞄準(zhǔn)著那個方向的徐雪筠趴在地上噠噠噠的就把人擊倒了,甚至都沒等他的隊友去扶,連忙換了一把槍,連打帶補(bǔ)。
韓信夸她:“不錯嘛,已經(jīng)殺掉兩個了。”
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在他的預(yù)期之上了。
徐雪筠嘿嘿笑了一聲,縮在石頭后面換彈。
而韓信和白起也終于動了。
一個閃光彈丟過去,趁著對方看不見,連躲都不帶躲的,直接開著槍就沖了過去。
【帥氣大韓擊倒了與英皇第】
【我是殺手淘汰了小兔不吃糖】
【與英皇第被帥氣大韓淘汰了】
三人小隊,就此團(tuán)滅。
只剩下最后一人,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非常會偽裝,韓信和白起覺得自己的眼神已經(jīng)很好了,但端著槍在下邊繞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沒找到他的人。
圈已經(jīng)縮到最小了,韓信真是納了悶了,這塊地方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踩過去了。
還是最后才發(fā)現(xiàn)。
“這人穿著什么鬼衣服?!”
把人打死獲得勝利之后他也很憤懣:“我在他身上踩過去幾遍了!”
一聲都不帶吭的啊!
也太能忍了。
徐雪筠哈哈大笑,沒想到全息游戲里面的吉利服竟然這么逼真,往那一臥,把槍一收,誰能看出來是個人。
不過總算是吃雞了,徐雪筠高興的不得了,催促韓信把信號槍給打了。
她在手機(jī)上都不容易吃雞,沒想到全息游戲里面竟然吃雞了,徐雪筠大力夸贊帶自己吃雞的兩位大佬。
朱高熾也飛了下來,和他們一起舉了杯。
游戲自動為他們拍了照,發(fā)到了徐雪筠的游戲動態(tài)中。
徐雪筠剛才就決定好了,吃雞玩兩局,王者玩兩局,所以禮貌的送走了韓信三人,開始查看好友申請。
第二局玩的也很快樂,新加入隊伍的三個人直接就說要帶她去剛槍,下來之后跳到港口就瘋狂輸出,可以說是見人就打,身上的頭甲都換了四五六個,徐雪筠舔包都舔不過來。
到最后他們無師自通了搖車的玩法,讓徐雪筠開著車直接追著人去打。
順利吃雞。
徐雪筠心滿意足,然后打開了王者。
果不其然,王者也要更新。
只不過王者的全息和吃雞的有些不一樣,還是需要按鈕來輸出。
只不過這些按鈕不是在手機(jī)上,而是在自己的面前。
好不容易搶到位置的李白歡快的和徐雪筠打了聲招呼:“又見面了。”
徐雪筠也沒想到能在游戲里碰到他,也很開心。
隨即好奇的問道:“你最喜歡玩誰?”
她想起李大哥對李白崇拜的模樣,就連他的詩都會口口聲聲的念叨著,又覺得這個答案好像沒有懸念。
肯定是李白吧。
李白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天幕將他們傳送過來之前只讓他們看了各種對戰(zhàn)模式,所以李白只知道這個游戲像是附身一樣,用各個人物進(jìn)行戰(zhàn)斗,并且還分為上中下打野以及輔助五條路,但是他不知道具體的人物都是誰。
所以只含糊道:“我喜歡的比較多。”
接著便迅速反問,扯開話題:“你最喜歡哪個人物?”
徐雪筠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了,中路的她都挺喜歡的,她五個路其實都能打,只是上路她更擅長守塔,所以也想了好一會兒:“手長的我都比較喜歡。”
她上路玩的比較一般的也有這個原因,因為上路之前手長的角色并不多。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陸續(xù)有人進(jìn)來。
王昭君站在等候大廳內(nèi),望了望自己的手,又看向旁邊陌生的女子。
她已知曉能夠上天幕的都是歷史出名人物,所以——她在后世竟也留有名聲嗎?
虞姬眉間還帶有郁色,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朝她笑了笑,權(quán)當(dāng)是打招呼,但并沒有介紹自己。
她實際上是不想過來的,也更沒有想到自己能夠上到天幕上來,只是想著項羽,她終究還是過來了。
虞姬其實并不叫虞姬,《史記·項羽本紀(jì)》中記載,‘有美人名虞’,所以她其實叫虞,單字的名字在當(dāng)時是很常見的,姓氏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姬’在古代是對女性的美稱,在元代元曲中才相結(jié)合出現(xiàn)了虞姬這個名字。
虞姬垂眸盯著地面,心中思緒萬千。
關(guān)羽是最簡單也最興奮的一個,因為他周圍的人都在搶這個名額,他也沒想到他隨便一搶就搶到了,好奇的看向旁邊的虛空。
周圍泛著星光點點,像是站到了夜晚的天空里。
徐雪筠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然后提醒道:“人都到齊了,那我開了哈。”
李白應(yīng)她:“開開開。”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開是什么,不過想也覺得應(yīng)該是開始游戲的意思。
徐雪筠點下了匹配鍵。
王者,啟動!
第77章
進(jìn)入游戲之后,系統(tǒng)自動幫李白幾人選定了角色,徐雪筠還愣了一下:“你們選的好快啊。”
不是說沒有特別喜歡的英雄嗎?
李白尷尬的笑了一下,幸好王昭君幫他打了圓場,輕聲詢問徐雪筠想要玩什么。
王昭君出塞的故事,基本上后世所有的人都聽過,她四大美女之一的名頭更是響當(dāng)當(dāng)。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她去匈奴之后做了什么,甚至有人以為擁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去了匈奴之后必定日日垂淚,郁郁而終,不曾有一日精神過。
實際上,王昭君并沒有頹廢過一天。
甚至她出塞,也不是像眾人廣之的那樣是因為沒有給畫師塞錢,于是畫師便在畫像上畫了一顆巨大的黑痣,這其實只是一個故事,最早出自漢代劉歆著的小說《西京雜記》,之后由元代馬致遠(yuǎn)改編成了《漢宮秋》,廣為流傳,但實際上歷史上真正關(guān)于昭君的記載以及描述,少的可憐。
要想知道昭君出塞的真實情況,還要從漢朝當(dāng)時的真正局勢說起。
五單于爭立。
也就是在昭君出塞前,匈奴出現(xiàn)了五位單于,各自畫地為王,開始內(nèi)斗,而漢朝此時正在昭宣之治,國力可以勉強(qiáng)稱得上一聲強(qiáng)盛。
漢宣帝想要插手匈奴的內(nèi)斗,所以選擇了同化的戰(zhàn)略,也就是傳播思想,這是在漢文帝時期賈誼留下來的策略,賈誼認(rèn)為對付匈奴,一邊要對他們棍棒加之,將其打服,一邊卻要用思想文化茶葉甚至各種奢侈品去吸引匈奴對漢朝的向往與追捧。
于是,漢宣帝在五位單于中,選擇了一位呼韓邪單于,利益交換,呼韓邪單于代表漢朝擊敗其他幾個匈奴王,而漢朝,會給呼韓邪單于一些幫助。
這個過程非常緩慢,直到二十年后,呼韓邪單于才在漢朝的幫助下統(tǒng)一了匈奴,而整個匈奴就成為了漢朝的藩屬。
但隨著匈奴的統(tǒng)一,他們的勢力便讓漢朝開始擔(dān)心了起來,因為雖然匈奴成為了漢朝的藩屬,可是仇恨已十分久遠(yuǎn),這個藩屬真的穩(wěn)固嗎?
呼韓邪單于自己也知道漢朝的擔(dān)憂,于是來申請和親。
雖然都是和親,但與被迫和親不同,出塞的昭君,相當(dāng)于代表了大漢的一種符號。
昭君在出塞和親后,不僅促進(jìn)了漢匈之間的和平,還幫助匈奴人民學(xué)會了很多技能,比如教導(dǎo)他們?nèi)绾畏N植作物,管理草原,發(fā)展農(nóng)業(yè),還向他們傳授了紡紗織布等技能,這些技能對匈奴的生產(chǎn)生活和文化發(fā)展都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并且使?jié)h族和匈奴維持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的和平。
東漢·班固《漢書·匈奴傳贊》中寫到,‘是時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
莫高窟中的一幅紀(jì)念昭君的壁畫也能證實這一點,在這幅壁畫中,匈奴人有的用刀割掉自己的耳朵,有的則用刀插向自己的心臟,這種行為在后世看來十分殘忍,但是在當(dāng)時的匈奴人看來這是一種禮儀,這種儀式被稱為自殘舞,是用來緬懷受到尊敬的人的一種方式。
不過終究雙方習(xí)俗差別太大,當(dāng)時的游牧民族習(xí)俗便是在單于死后,他的妻子便要嫁給新任的單于,所以昭君在呼韓邪單于去世后曾寄給漢朝一封書信,書信中講述了她對于家鄉(xiāng)以及父親兄弟的思念,并且說自己希望回到漢朝,只可惜并沒有得到回信,于是昭君又和呼韓邪單于的兒子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甚至在其去世后又嫁給了他的弟弟,最終因病去世,年僅三十三歲,其中不少人猜測和她思念家鄉(xiāng)的心情有關(guān)。
但昭君并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在西漢時期,柔弱的人在草原上沒有活下來的資格。
所以她見到自己竟然在后世的游戲中被人做成了角色,并且這個角色還如此美貌柔弱,只覺無奈。
不過釋放冰雪,倒也有趣。
李白對自己的形象卻很滿意,穿的衣服有些怪模怪樣的,但是真的相當(dāng)英俊挺拔。
他挽了個劍花。
嗯,劍也很鋒利。
葫蘆里還裝了酒。
沒想到,后世人相比較他的詩人身份,竟然更喜愛更看重他的劍客身份嗎?
關(guān)羽騎著馬,這一下子可真是‘高頭大馬’‘鶴立雞群’了,比旁邊的人都高出來一截。
虞姬其實才是最意外的人,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后世的游戲里竟然會用弓箭,可實際上她只會舞劍而不會用弓。
不過游戲有指引,她隨著游戲指引,發(fā)現(xiàn)射擊以及技能,只需隨自己心念所動即可,這才讓她松了一口氣。
幾人都選好了,本來想打中路的徐雪筠就挑了一個輔助,是最適合保護(hù)隊友的瑤瑤。
主要原因是因為其他的輔助跟不上李白這個打野,并且虞姬比較吃后期,所以前期需要茍很長一段時間,開團(tuán)有王昭君和關(guān)羽就夠了,拿個保人的英雄正好。
李白他們也同樣有三個任務(wù)。
【獲得勝利(兩百元)】
【正戰(zhàn)績(一百元)】
【主播人頭/助攻(五元/個)】
算下來也和韓信他們的任務(wù)差不多。
進(jìn)入游戲,徐雪筠直接跟著王昭君,因為對面的輔助是小美人魚,大概率抓上或者是抓中,關(guān)羽跑的比較快,就算被抓也能跑掉,她就先來中路了。
昭君清線很快,她就點了一技能,果不其然,到達(dá)中路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人等待了那里,一技能彈過去,傷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極大,成功的迎來了小美人魚的一巴掌拍水花。
真實的被糊了一臉?biāo)男煅蓿骸啊?br />
好好好,這么個全息法是吧?
王昭君知道這個游戲要打除了隊友以外的任何東西,所以一技能凍住兵線之后,就一直釋放冰錐攻擊小兵。
徐雪筠沒去幫她,她成功的拖住了對面的輔助,兩個人你一個四葉草我一個大水花,打的不可開交,對面的打野帶著藍(lán)buff來了一趟,看了她們兩個一眼,然后又走了。
最終還是李白被反野拉回了徐雪筠的理智。
她馬不停蹄的趕回到自家野區(qū),李白還沒有升四級,對面的陣容是小美人魚,瀾,安琪拉,亞瑟還有馬可。
可以說剛剛好沒有一個歷史角色,哪怕和歷史有關(guān)系的瀾也只是一個虛擬角色,唯一是真實人物的馬可還是個外國人。
現(xiàn)在來反野的就是瀾以及安琪拉,安琪拉清線的速度很快,甚至要比王昭君還快,剛才瀾路過徐雪筠沒有打她,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隊友要去反野了,所以才會連忙跟上。
李白見瀾把它的方向扔出匕首,原地畫一個圈躲過了匕首,又迅速用一技能位移躲開了安琪拉的一技能,可真應(yīng)了那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連個血皮都沒掉,可他此時也沒有技能了。
徐雪筠一技能把要突襲過來的瀾給推開,大喊李白快跑。
李白苦哈哈的,覺得他之前認(rèn)為這個角色瀟灑,比起其他人都要好的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因為關(guān)羽現(xiàn)在還在上路悠閑跑馬呢,時不時拱一下兵線,又時不時拱一下亞瑟,玩的不亦樂乎,虞姬在下路仗著手長,縮在防御塔里清線,也安然無事。
就他,被人圍追堵截,痛苦挨打。
杜甫也替他著急:“太白兄快跑啊。”
對面那賊人,怎么就逮著太白兄一個人打?
李隆基攬著楊玉環(huán)看的喜不自禁,萬萬沒想到這李太白竟還有如此功夫,只想著回頭能不能再將他傳入宮中來,一同玩樂一番。
楊玉環(huán)垂下眼眸。
說什么一同玩樂,其實也就是調(diào)笑觀賞罷了。
楊玉環(huán)也不喜歡李白,但比起李白,她更厭惡李隆基,可她已經(jīng)成為了李隆基的妃子,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厭惡中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多到她自己都分不清這其中的感情。
幸好王昭君也很快趕來,并且一個二技能精準(zhǔn)的凍住了對面的安琪拉,李白現(xiàn)狀一個猛回頭,也不管沒有技能了,拼命平a。
當(dāng)然不是真正拿劍朝人身上砍去,他手中的劍在要觸碰到物體的時候就會瞬間化成劍光,只留虛影而沒有實體,不過卻有好像砍到鐵塊一樣的叮當(dāng)聲。
在三人的加持下,安琪拉被拿了一血。
“好!”朱元璋給他大力鼓掌,“這個配合好。”
誒呦喂,竟然還有能夠把人凍住的法術(shù)。
朱元璋對這個游戲感興趣極了,扭頭問馬皇后:“你說咱在這游戲里會是個什么樣子?”
他覺得后世人的想法都千奇百怪的,所以朱元璋自己拿不準(zhǔn)他們會按照他的哪個方面來給他設(shè)計形象。
殊不知——游戲里完全沒他的身影,連根毛都沒有。
安琪拉被擊敗,瀾見狀便立刻要逃跑,哪怕輔助跟來了也沒有進(jìn)攻的意思,兩條魚一大一小的潛在水里往自家野區(qū)跑去,李白還想要追,卻被王昭君攔住了。
“追上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王昭君看的很明白,在雙方打野血量充足并且都有位移的情況下,他們互相奈何不了對方。
徐雪筠點頭:“先發(fā)育,吃野吃野。”
李白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jì)比她都要低了,這樣打人不疼的。
因為李白被反野,所以徐雪筠短暫的跟了他一會,幫他清了一遍野,接著李白便仗著自己在這個游戲里的‘輕功’,躍躍欲試的想要報剛才的奪野之仇。
徐雪筠看了一眼經(jīng)濟(jì)面板,覺得可以試一試:“他現(xiàn)在肯定剛打完紅,我們?nèi)ハ侣范滓幌滤!?br />
徐雪筠說的很多專業(yè)名詞,李白都聽不懂,但是這一句話他還是能聽懂的,于是便帶著徐雪筠閃身進(jìn)了草叢。
不,應(yīng)該說是他閃身進(jìn)了草叢,徐雪筠舉著法杖鬼鬼祟祟的從另外一個草叢跑過來,在他旁邊蹲下。
她發(fā)現(xiàn)了,她只要玩全息的游戲,就總是害怕有人突然出現(xiàn)來打她,玩的好像不是全息王者,而是小偷模擬器。
幸好,她在旁邊蹭到了一點虞姬的兵線,于是升到了四級,立刻一個翻身化為靈體,騎在了李白的頭上。
李白:“???”
他覺得自己的輕功和昭君的無水凝冰術(shù)已經(jīng)夠神奇的了,沒想到還有更神奇的。
這是變成鬼了嗎?
昭君的無水凝冰術(shù)在李白看來其實很符合昭君的形象,因為先不說昭君出塞時的雪,就只說‘雪作花’的燕支山,也能察覺冰雪很符合昭君的人生歷程。
《王昭君二首》便是李白所寫,其中有對昭君的惋惜,也有借昭君來抒發(fā)自己像昭君一樣明明滿身才華,卻流落他地的感慨,但李白的確對昭君是敬仰的,還親自去吊唁了她。
所以來到這后,李白沒有貿(mào)然和昭君打招呼,生怕唐突了她人,也是不知以何為題開口,畢竟堅強(qiáng)是堅強(qiáng),但匈奴環(huán)境險惡也是真的險惡,任是誰從大漢遠(yuǎn)達(dá)匈奴過得都不會很快樂。
所以此事最好不提。
但這個變成鬼上人頭是個什么法術(shù)?
李白在草里向前走了一步,就見到徐姑娘也在他的頭上跟著向前走了一步,飄飄蕩蕩的,還換了一個方向低下頭來看著他,像是在問他有什么事。
索性也不沉,李白糾結(jié)的閉嘴了。
沒開口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瀾潛水進(jìn)入他們上方的另外一個草叢,虞姬因為李白和徐雪筠看見了,所以也能看到瀾的行蹤,只不過她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甚至還故意往那邊走過去裝作要清理兵線的樣子去誘引他。
朵莉亞也悄悄跟了過來,李白瞬間明白,時機(jī)到了。
果不其然,對面的瀾朝虞姬身上扔了一把匕首,便用大招拉了過來,虞姬著急的使用二技能免疫傷害,也不管朵莉亞的傷害她能不能免疫的住,用大招踩到瀾的身上,翻身射了兩箭,又運用舞劍時的后空翻跳了回來。
徐雪筠被李白帶著沖過去,眼前猛的一花,也不知道自己到哪了,反正技能是丟出去了,還手忙腳亂的按了個干擾。
這和2D的完全不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jìn)塔!
而且她剛摁了干擾,感覺自己好像在塔里,李白卻又一個閃身回來了,并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刷夠了被動。
‘青蓮劍歌’。
李白一看就知道是根據(jù)自己的青蓮居士化來,不過不得不說,他三個招式的名字都很符合他的心意。
霎時間,無數(shù)的刀光劍影朝瀾身上砍去,讓他避無可避,血量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小美人魚連忙跳過來給他加了口血,又幫他刷新了一下大招。
“要不然走吧。”她勸阻道,“他們有三個人,我們就只有兩個。”
她和瀾的組合更適合去抓單,兩個大招下去,敵人很難拉開距離。
瀾幾乎沒有猶豫,就做出了先撤的打算:“走。”
但這只是他們的想法,李白哼笑一聲:“走,現(xiàn)在想走能走得掉嗎?”
立刻又飛身向前,就在徐雪筠尖叫著她技能cd還沒好的時候,又立刻用一技能拉回來,躲避瀾釋放出來的第二個大招,可以說是完全掌握了放風(fēng)箏的戰(zhàn)術(shù)。
徐雪筠光是在他頭上就轉(zhuǎn)的暈頭轉(zhuǎn)向的,完全不知道這幾個人為什么對于全息的王者這么適應(yīng)。
那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的劍客幾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經(jīng)常用劍或騎在馬上,哪里會因為換了個環(huán)境就不會使用了呢。
虞姬雖然不會用箭,但她不是位移型的英雄,按照系統(tǒng)指引射箭也是輕輕松松。
昭君就更不用說了,炮臺型法師,甚至覺得游戲里的自己跑的太慢了,在想要不要多買兩雙鞋子。
不是加移速嗎?
那她買六雙會不會跑得更快一點?
李白把瀾的技能騙空之后,大膽的和瀾對a,沒幾下他的大招就又好了,在用二技能躲過朵莉亞的推開之后,便拿下了二血。
徐雪筠佩服的哇了一聲,情緒價值給的很足:“這才叫李白,我玩的是哈哈怪。”
李白見對面漂亮的鮫人縮回塔里后也沒有窮追不舍,一邊帶著徐雪筠去刷野,一邊好奇的問道:“什么哈哈怪?”
是給他起的諢名嗎?
他性子雖然開朗,但也不至于得個哈哈怪的名號吧。
徐雪筠語氣幽深:“因為別人的李白都很帥氣,但是我玩的李白——我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么,哈哈哈過去,然后念‘——大河之劍天上來’,一番交戰(zhàn)之后,哈哈哈的再跑回來,實在不行再哈哈哈的死掉,然后一看戰(zhàn)績零杠十我都不知道他怎么還能哈得出來的!”
也太開朗了吧。
偶爾念念別的不行嗎?!
哦,倒還經(jīng)常念一個‘你的血讓我詩興大發(fā)’,不過喜歡在臨死前念,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這句臺詞被改之后,徐雪筠還松了一口氣,起碼嘲諷她的臺詞又少了一個。
在玩了十幾局之后沒有一個打成過正戰(zhàn)績后,徐雪筠就面無表情的把買了帥氣皮膚的李白給壓到箱底去了。
嗯,她還是適合玩蘭陵王這種老六。
她蘭陵王玩的很不錯的!
聽著徐雪筠嘟嘟囔囔抱怨的李白:“”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我——不是李白的問題。
是你的技術(shù)問題。
李白籌措了半天詞匯,也沒敢開口反駁,只小聲附和:“那可能是他不對。”
主要是,他覺得這個游戲挺簡單的啊,怎么能打成零杠十呢?
李白沒忘記自己的任務(wù),一是拿到勝利,二是正戰(zhàn)績,三是要讓徐姑娘拿到多多的人頭和助攻。
現(xiàn)在第二個他很有把握,但第一個還需要隊友的配合。
徐雪筠見他的優(yōu)勢上來之后,就跳下來去幫關(guān)羽了。
正常的對局其實應(yīng)該去幫助優(yōu)勢大的那一方,然后去擴(kuò)大優(yōu)勢,拿下勝利,但這是好友局,這些都是她直播間的觀眾,那還是要以大家的心情以及互動感為重。
至于為什么要去幫關(guān)羽,因為
“你這是在踢皮球嗎?”徐雪筠剛才就觀察他老半天了,兩個上單在這里殊死搏斗,結(jié)果徐雪筠怎么看怎么像踢皮球,亞瑟舉著自己的劍和盾沖鋒過來,砍關(guān)羽一刀,關(guān)羽把他拱回塔里,亞瑟再舉著自己的劍和盾牌沖過來,砍關(guān)羽一刀,關(guān)羽再把他拱回塔里。
倒也是很默契的沒人來打擾他們,但是徐雪筠很想說一句話。
‘你們不要再打了,你們這樣打下去是死不了人的’。
所以她決定先來幫關(guān)羽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亞瑟拿下,然后推一個塔,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去跟著虞姬了。
關(guān)羽剛才只是覺得這個游戲的技能很好玩,真要打他怎么可能打不過對面的亞瑟。
因為平時別人見了馬不跑也是拿武器來和他對戰(zhàn),對戰(zhàn)不過可能會被卷入馬蹄之中,亂蹄踩死——誰會用馬匹去拱人,他的赤兔也沒游戲中的這匹馬這么溫順,碰到敵人,那人非死即傷。
不過現(xiàn)在徐雪筠過來了,他也就沒有再玩了,揮舞著大刀就沖了過去。
刀鋒鐵騎!
單刀赴會!
青龍偃月!
三個技能過后,亞瑟的面前黑了。
他躺著地上,總覺得自己和對面玩的不是一個游戲。
不是說全新游戲里像關(guān)羽或者李白這種需要一定操作難度的,會非常難控制嗎?
怎么對面的馬像長自己腿上了一樣。
不行,他下一局也要玩關(guān)羽,他也要去做一回關(guān)公,耍一次大刀。
推了塔之后,關(guān)羽帶著徐雪筠騎著赤兔馬,噠噠噠的就跑到了下路,把徐雪筠給送下去了,徐雪筠騎在虞姬的頭上,不由得感嘆一聲。
“對面的馬可玩的真丑陋啊。”
是真的很丑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輔助沒有跟他,所以不敢放開手腳的原因,一個馬可,玩的比魯班七號還要猥瑣,別說出塔了,在打野來抓過之后,兵線大部分都壓到自己的塔里才從二塔的方向出來清。
而且徐雪筠剛才看見他一技能射歪了,子彈打空氣。
這個操作很像他剛學(xué)射手時的樣子,不過他一開始玩的是魯班,魯班子彈打不空的,就是容易死,把魯班的熟練度打上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峽谷的各個地方都死過一遍了。
虞姬抿唇笑了下,帶著徐雪筠去旁邊打野怪去了。
她倒是希望對方的操作更丑陋一點,這樣她贏的幾率才會更大。
贏了獎勵二百元呢。
第78章
若說虞姬的打法,那就是一個字,穩(wěn)。
從來不冒進(jìn),幾乎進(jìn)每一個草叢之前都會探草,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開二技能去和隊友匯合,但團(tuán)戰(zhàn)時輸出很大,被徐雪筠保護(hù)在后排,甚至后來打出過好幾次輸出百分之五十以上。
李白則是鬼魅,有的時候連徐雪筠都判斷不出來他下一步要閃到哪里去,對面的馬可和安琪拉就像是他的提款機(jī)一樣,人頭加一再加一,金幣加一再加一。
王昭君在死了一次之后就立刻到了她這個角色的精髓,那就是蹲草,有的時候都半分鐘了,那個草叢都沒人路過,徐雪筠陪她蹲著都磨磨蹭蹭想要出去了,但王昭君卻十分能耐得住性子,并且一擊必中。
至于關(guān)羽
張飛搖了搖手中扇子,無奈嘆息。
他看上去玩的不亦樂乎,在整個峽谷內(nèi)將敵人追的嗷嗷叫,上竄下跳的,前一秒還在上路,下一秒就跑到下路去了。
不過帶線倒是做的很不錯,偶爾還能賺一兩個落單的人頭。
徐雪筠兢兢業(yè)業(yè)的輔助,其實她玩的最好的輔助是明世隱,尤其是未改版前的明世隱,基本上一血穩(wěn)拿,如果運氣好的話,連二血說不定也是她的。
不過瞧瞧她這隊友,一個關(guān)羽一個李白,她能牽住才有鬼了。
終于,在推掉敵人七座塔之后來到了賽點,風(fēng)暴龍王即將刷新。
“他們的塔只掉了兩個。”朵莉亞擔(dān)心的在水里游來游去,“如果風(fēng)暴龍王被他們拿到了,就要被一波了。”
其實他們的經(jīng)濟(jì)沒有落后很多,因為畢竟也是玩王者的老手了,所以都在有意識的發(fā)展經(jīng)濟(jì),不過對面的人對于全息操縱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他們的人頭比分落了十多個,對面的李白一次沒死過,關(guān)羽更是把亞瑟溜的嗷嗷轉(zhuǎn),舉著盾無論怎么追都沒追上。
對面的虞姬是他們的重點針對對象,因為虞姬發(fā)展到后期輸出傷害非常高,所以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之下殺掉了三次,瑤為了保護(hù)她被殺掉了兩次,王昭君也同樣殺掉了兩次。
可這只是前中期,越到后期虞姬和王昭君就越是謹(jǐn)慎,好像才剛剛摸清楚這個游戲應(yīng)該怎么玩一樣。
“沒事,虞姬是后期,但馬可也是后期。”玩的好的馬可在后期一個二技能閃過去,加上大招和眩暈,甚至可以打出五殺的戰(zhàn)績。
大部分的人頭都在瀾身上,現(xiàn)在是5-2-1,所以他勉強(qiáng)還能穩(wěn)住:“對面的李白等到我們裝備全部都成型之后,就打不動我們了,只要守住風(fēng)暴龍王,說不定就能翻盤。”
亞瑟又被關(guān)羽遛了一圈,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這個,這個臭騎馬的,四個腿就是比兩個腿跑得快,煩死了。”
朵莉亞跳過來給他加了口聊勝于無的血,很無奈:“那你就不能不追他嗎?”
這么多人呢,非要盯著一個人追。
去打王昭君不好嗎,只要沒被凍住,磨都能磨死她。
亞瑟嘿嘿笑了一聲,很不好意思。
主要是前期和他打的太上頭了,有來有回的,每次關(guān)羽一挑釁他,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戰(zhàn)就好像是慫了一樣。
“我繼續(xù)去抓虞姬,馬可你和朵莉亞一起去龍坑旁邊守著,如果他們要開龍,那就在最后二技能閃進(jìn)去暈眩試著搶一波龍。”瀾分發(fā)下去任務(wù),他們五個人是認(rèn)識的,所以目前配合還不錯,不存在說什么故意搗亂,最多只是技術(shù)問題。
馬可波羅是一個剛高中畢業(yè)要上大學(xué)的準(zhǔn)男大學(xué)生,高中的時候家里管的嚴(yán),沒有手機(jī)最多就看看別人打王者,現(xiàn)在自己上陣了,結(jié)果還沒玩兩個月呢,就被朋友邀請來玩體驗服全息了,半點兒也不敢打。
不過即使害怕卻也和朵莉婭一起去龍坑旁邊了,因為他聽懂了,關(guān)鍵點就在這個龍身上,能搶到這一局就有機(jī)會,搶不到這一局就輸了。
其實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禱搶不到,萬分希望能夠快點結(jié)束這局游戲。
太折磨他了,他還是去玩普通的王者吧。
起碼那個丟人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
殊不知王昭君和徐雪筠早就猜到了,他們可能會來這里搶龍,所以早就在這蹲著了。
等馬可的距離一近。
‘禁錮寒霜’。
徐雪筠見朵莉亞要走,連忙彈了個一技能過去,二段控制讓她也留在了王昭君的大招內(nèi)。
王昭君拿到了雙殺。
此時不開龍,更待何時開。
李白竄出來,很快就在王昭君和虞姬的配合中拿下了風(fēng)暴龍王。
接著就摧枯拉朽,幾人直接壓進(jìn)了敵方的大本營,一舉拿下勝利。
接下來又陪著新的四人玩了一局,徐雪筠就覺得自己可以下線了。
今天的直播任務(wù)完成啦!
把全身上下的傳感器都摘掉,徐雪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真是累死了。
吃了個晚飯,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叮鈴鈴~”徐雪筠的手機(jī)鈴聲是她自己設(shè)置的,特意找到的單調(diào)鈴聲,本來在陽臺澆花的她聽到接連不斷的鈴聲連忙跑了回來。
嗯?
是老師?
徐雪筠的老師很少在微信上和她聯(lián)系,更習(xí)慣用電話或者是短信,徐雪筠只是奇怪她怎么這么晚給她打電話,她的老師是一位很講究儀態(tài)的人,也很注重禮儀,所以一般過了晚上七點之后,她就不會再去打擾別人了。
接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徐雪筠不停的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那頭像是說了什么,徐雪筠即使隔著電話都連忙擺手:“哪有哪有,一點都不麻煩,反正我這幾天也沒什么事,剛好也去陶冶一下情操,增長一下見識。”
“好,好,我明天會去接他們的。”
掛掉電話,徐雪筠也嘖嘖稱奇。
沒想到啊,她現(xiàn)在都能幫老師招待客人了。
徐雪筠頓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個大人了,為了避免自己遺漏,連忙打開手機(jī)的備忘錄在上面記著明天的行程。
剛才那通電話是徐雪筠的老師拜托徐雪筠幫忙招待一下同門的學(xué)生,說是原本要她帶他們?nèi)ビ^摩寫生,品賞風(fēng)景與生態(tài),結(jié)果她臨時又要出國去參加一個研討交流會,人家票都買好了,不好直接放人家鴿子,知道徐雪筠在這,就讓她幫忙看照一下。
老師對自己照顧頗多,徐雪筠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在本子上記錄好老師交代的幾個地點,以及要做的事情。
要畫山,畫魚,觀摩古代文物博物館
寫寫畫畫的,直到半夜才歇下。
睡覺前還在想,老師的同門好像比她厲害一些,不光專精繪畫還專精書法,不行不行,這話可不能讓老師知道。
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幫她寫一個‘喵喵教威武’,她想要這個想要挺久了,就是不好意思向那些厲害的書法大師開口。
第二天一大早,徐雪筠就趕去機(jī)場接人了。
李斯昨天晚上搶到的票,激動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在半夜睡著了,結(jié)果早上一睜眼就已經(jīng)在飛機(jī)上了,給他好懸嚇夠嗆,醒來的時候整個身體猛的一哆嗦。
和他有同樣待遇的還有三個人,這讓李斯覺得他們這次來的人好像還挺少的。
一共也才四個人而已。
在飛機(jī)上一動也不敢動的待了半個小時之后,飛機(jī)就降落了,也不知道在他醒來之前,在飛機(jī)上已經(jīng)待了多久。
徐雪筠這次是全程直播的,聽說老師的那位同門還會通過她的直播來看,所以表現(xiàn)的非常像是個專業(yè)主播的模樣,堅決不給老師丟臉。
“我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到機(jī)場來接人了啊,九點十分降落,沒有晚點,應(yīng)該九點半左右他們就出來了。”
雖然早就見識過后世的規(guī)模,但觀看天幕的人在看到這個大到令人窒息的機(jī)場時,還是忍不住心生一窒。
你們要這么大的機(jī)場干什么啊?!
都要比他們的皇宮大了。
“這能夠容納多少人啊”太平公主很不可思議。
更準(zhǔn)確的說,她不可思議的是:“后世竟有這么多人要在天上出行嗎?”
他們哪來的那么多非要親自跑到遠(yuǎn)處的事情要做呢。
徐雪筠手中還舉著牌牌,但其實不用牌子,李斯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她了,快步朝她走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另外三個人,他們在飛機(jī)上就已經(jīng)互相認(rèn)識了。
殊不知在看到他們四人的陣容之后,所有觀看天幕的文人墨客都無聲的尖叫了起來,哪怕是最注重形象的士大夫也皆如此。
沒辦法,誰能在同時見到這四人之后不心生蕩漾!
李斯,基本上所有會書法的人都對他的事跡了如指掌,因為若要介紹書法,便要從書法的起源開始介紹,而書法的起源總是離不開這個人。
因為他,便是秦始皇統(tǒng)一文字的關(guān)鍵人物。甚至可以說統(tǒng)一的文字便是從他筆下開始的。
第二個人則是,王羲之。
《蘭亭集序》,‘天下第一行書’。
東晉時期有名的書法家,被稱為‘書圣’,并且不只是行書,楷書,草書,皆有一番造化,《黃庭經(jīng)》《樂毅論》《快雪時晴帖》等書法作品翰墨流芳。
趙孟頫,提倡‘書畫同源’,他自己也真的做到了,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都在歷史上享有名聲。
書法上為‘楷書四大家’之一,繪畫上取材廣泛,技法全面,開創(chuàng)了元代的新畫風(fēng),‘元人冠冕’便是形容他的。
米芾,‘宋四家’之一,不僅在繪畫上頗有造詣,書法上也獨具一格,所會書法種類繁多,篆,隸,楷,行,草等書體一應(yīng)俱全,并且極為擅長臨摹古人書法,甚至可以達(dá)到以假亂真的程度,所書《蜀素帖》被譽為‘中華第一美帖’。
李世民卻忍不住發(fā)問了。
他唐朝難道這么些詩人,沒有一個書畫大家嗎?
實際上是有的,只不過
顏真卿匆匆忙忙的拎著行李從機(jī)場內(nèi)走出來。
他前不久剛剛得罪了唐玄宗身邊的權(quán)臣楊國忠,被貶為平原太守,最近頗有些心情不愉,昨日便飲了些酒,誰知道一睜眼便在一家空空蕩蕩的飛機(jī)上,還是空姐將他喊醒的。
幸好徐雪筠沒有落下他,對照著老師發(fā)來的照片朝他揮手:“顏大哥,這里這里。”
至此,五人集齊,這陣仗讓一眾文人皆為他們加油打氣。
并且文人追起星來,不比任何人差,他們自小練習(xí)書法,總逃不過顏體歐體或者是王派,每個人都對心中的書法大家有一定的定義。
現(xiàn)在正在天幕上吵得不可開交,全都在為自己心中的第一爭名聲。
平日里的小小書法會就能夠他們吵翻天的了,現(xiàn)在在天幕上這么多朝代的所有文人一起吵起來——趙匡胤光是看著就覺得眼睛吵的發(fā)疼。
他揉了揉眼,心里想著他自己的朝代的人,結(jié)果每次上去的他都不認(rèn)識。
誰讓他是開國皇帝呢,之后的人他自然都不認(rèn)識了,這樣就讓他很沒有參與感。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趙匡胤還是覺得這個叫米芾的很給他長臉,也在天幕上發(fā)米芾的書法才是最厲害的,一點也不知道人家最出名的其實是繪畫。
徐雪筠想著他們一大早就坐飛機(jī)過來了,估計在飛機(jī)上的飛機(jī)餐也沒吃好,就想著先把他們帶家里面去好好吃一頓晌午飯。
而且畫魚畫景什么的,她家其實也有魚也有景,并且她家的景還不會被別人打擾,想畫多久就畫多久,她甚至還能把魚捉出來,讓他們對著畫。
米芾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一個人站在最旁邊,聽徐雪筠說她家中可以安靜畫畫后點了下頭,贊同她的決定,他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去和他們擠著觀摩——這樣再美麗的風(fēng)景,在他看來也沒那么美麗了。
顏真卿此時還未經(jīng)歷之后的事情,只煩惱于自己朝代的皇上身邊有奸人,并且自己還被奸人所害,被貶官,所以看著只是一個略帶憂郁的溫和青年。
李斯當(dāng)然同意速度快的讓旁邊幾人覺得他甚至有點諂媚,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們打消了,畢竟這可是李斯,哪怕人家之后做了錯事,但是人家的才華和天賦是不可磨滅的,怎么會對一個小姑娘表露出諂媚的語氣呢?
天才總是會有傲骨的,身為天才的他們自己最清楚這件事了。
但李斯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絕對會嗤之以鼻。
還是那句話,他可能不太懂骨氣,但是他很懂活著。
趙孟頫是個寬厚內(nèi)斂的人,更是徐雪筠怎么安排怎么來。
王羲之的性格很耿直,在歷史上也多有記載,但他并不是死腦筋或者偏執(zhí)的人,只是因為太過灑脫隨性所以懶得措辭語言,只全身心的想要享受這三天的旅途。
就在徐雪筠要離開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略帶矯情的誒呀。
劉徹裝的很意外:“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了,這是在干什么呢?”
想不到吧——他攢著錢買門票了!
司馬相如深深嘆了口氣。
這一看就是書法家和繪畫家的匯合,剛才在天幕上吵嚷的他可全都盡收在眼底,就算其中的許多人他也不認(rèn)識,但這次的主題一看就和他們陛下完全不符合啊。
完全不顧劉徹的書法造詣其實在皇帝中已經(jīng)很高了,只恨恨的想著,怎地不讓他上去交流一下。
陛下,融不進(jìn)去的圈子不要硬融啊!
第79章
但司馬相如的想法劉徹是聽不到的,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在意。
誰理他。
比起劉徹這裝出來的驚喜,徐雪筠是真的驚喜,歡呼著跑過去:“徹哥,你怎么來了。”
然后又轉(zhuǎn)口說道:“你怎么悄悄的給我塞了一個玉佩呀——我當(dāng)時嚇了一大跳。”
還以為見鬼了。
劉徹雙手插著口袋:“不是說了要給你補(bǔ)見面禮嗎?”
一枚玉佩而已。
接著垂眸看向徐雪筠:“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雖然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但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以免之后說漏嘴。
徐雪筠沒有隱瞞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劉徹一拍手:“這不巧了嗎——我最近也在練習(xí)書法,不如一起啊。”
徐雪筠看向王羲之幾人,幾人哪有不同意的,于是原本的四人小隊又添加了一個人,變成了五人研討團(tuán)。
徐雪筠還慶幸,慶幸自己今天開的是六個座的車,不然就得讓徹哥打車回去了。
回到農(nóng)家樂之后,一聽徐雪筠要請他們用膳,王羲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有什么新奇的水果?”
他平日里沒什么特別大的愛好,就喜歡吃點美食,喝點小酒,現(xiàn)已知天幕不讓他們在徐姑娘面前喝酒,那就只能吃點美食了,用膳徐姑娘肯定會好好的招待他們,但王羲之卻還想再嘗一點在他的朝代吃不到的水果。
李世民笑道:“不愧是晚年去種果樹的王羲之。”
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吃。
李世民對王羲之的好感很高,因為他的老師是虞世南,虞世南是王羲之的第七世孫智永和尚的徒弟,李世民還曾高價收購?fù)豸酥淖髌罚踔磷屓俗珜懥恕锻豸酥畟鳌罚豸酥摹畷ァ闶窃诹耗贤跻约八耐苿酉碌梅獾模詫ν豸酥囊磺卸挤浅A私猓瑹o論是他的書法,他的愛好又或者是他的性格。
《晉書王羲之傳》中寫到‘羲之幼訥于言,人未之奇。及長,辯贍,以骨鯁稱,尤善隸書,為古今之冠,論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浮云,矯若驚龍’。
也就是說王羲之小的時候還比較靦腆,長大之后‘辯贍,以骨鯁稱’。
這是個比較委婉的說法,說他比較擅長辯論,骨鯁是剛直的意思,也就是說他非常擅長剛直的和人辯論。
如果用不太委婉比較接地氣的說法,那就是他非常擅長和人吵架。
這是房玄齡寫的,但李世民卻贊同的不能再贊同了。
董其昌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有人統(tǒng)計過,從東晉到北宋中的這段時間,單個作者的書帖中涉及到美食最多的,便是王羲之,他的《奉橘帖》共十二字,只是寫給友人的,‘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可多得’,卻因其書法實在是太過出彩,被保存了下來。
‘?dāng)y子操之由無錫徙居金庭,建書樓,植桑果,教子弟,賦詩文,作書畫,以放鵝弋釣為娛’。
這就是在說他自己在歸隱之后,建書樓,種果樹,教學(xué)生的一個場景。
《十七帖》中的《胡桃帖》也提到了他種果樹的事情。
‘足下所疏云,此果佳,可為致子,當(dāng)種之。此種彼胡桃皆生也。吾篤喜種果,今在田里,唯以此為事,故遠(yuǎn)及。足下致此子者,大惠也’。
所以對于性情直白不會掩飾的王羲之來說,能夠提出來這樣的要求,觀看天幕的人都沒什么意外。
甚至還很羨慕,只想著什么時候能讓王羲之也來嘗嘗他們種的果樹,他們種的果子味道也很不錯的啊。
若是能夠得其夸獎,再像那賣鵝的道士一樣,得一兩幅筆跡
這人想著想著就覺得要冒泡了,美滋滋的,抱著手臂在旁邊傻樂。
“水果肯定有,但是新奇的水果。”徐雪筠虛心請教,“請問這個新奇的范圍在哪?”
現(xiàn)在世界很多物品都全球化了,水果也是一樣的,只要有錢,天南海北的任何水果都能買得到。
怎么才算新奇,怎么才算是不新奇呢,畢竟他們主要還是農(nóng)家樂,雖然有種果樹以及有大棚果園,但其實種類也并沒有多到將市面上所有的水果都含括在內(nèi)。
殊不知在王羲之看來,只要不是李子杏子之類的水果就已經(jīng)很稀奇了。
“那就請上些味道好的”,王羲之想了下,也不知該怎么和她解釋,他很有自我的意識,懂得提出要求,不過并不是不懂禮貌,“我有一物可與你交換”。
他很有信心:“王羲之的字帖要不要?”
和許多畫家總是在去世后作品才值錢不同,王羲之在活著的時候,他的書法就已經(jīng)名動天下了,即使有許多人認(rèn)為他在活著的時候沒有書圣的名號,再加上當(dāng)時信息閉塞,許多人只聽過他的名聲,卻沒有見過他的真跡,但依舊不能抹消他在活著的時候已經(jīng)很出名了。
徐雪筠好奇:“王羲之的?祖?zhèn)鞯膯幔俊?br />
不過也不應(yīng)該呀,像王羲之名氣這么大的書法家,她就算不了解也知道,應(yīng)該沒有流落在外的筆記了。
王羲之摸了摸鼻子,笑了一聲:“是也不是。”
徐姑娘若是想要,那他回頭寫了就開始傳,怎么能說不是祖?zhèn)鞯哪亍?br />
劉徹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自己摸到了餐廳的位置,因為知道徐雪筠肯定會帶他們?nèi)コ晕顼埖模詣貫榱四軌蚨嗖涞揭活D飯,連早飯都沒吃。
開什么玩笑,知不知道后世的飲食對于在漢朝的他有多大的誘惑力啊,連個麻辣炸串都沒有。
趙孟頫喜歡吃野味,比如麂、鳩、魚干、鹿、烏雞之類的。
不過來到后世之后他也不挑,只想著杜甫李白之前吃過的紅燒牛肉。
他只是吃了一碗紅燒牛肉泡面,就覺得味道鮮香爽辣,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過來了,可不得嘗一嘗。
于是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徐雪筠能否來一份紅燒牛肉?
李斯不挑食,因為他們秦朝才沒什么吃食,后世什么吃的他都能吃兩口。
徐雪筠在沒有接到他們之前,還以為被她的老師夸贊小有名氣的書法家或者畫家一定都像是ins或者視頻平臺上面描述的那樣,天天吃的清淡而又優(yōu)雅,注重養(yǎng)生。
畢竟她老師就是這樣的。
誰知道一個個看著也和她沒什么不同。
徐雪筠明白了,這就是人設(shè),表面上說自己喜歡吃能量碗酸奶碗,但實際上可能夜宵燒烤小龍蝦一個都跑不掉。
殊不知人家王羲之平日里吃的的確清淡,只是這幾天因機(jī)遇難得,所以開開葷罷了。
徐雪筠大手一揮,便安排了滿滿一桌,畢竟都是青壯年,一人吃一個半菜總是要的。
趙孟頫的紅燒牛肉有,除此之外還有椒鹽水潺,超級下飯的農(nóng)家小炒肉,每次來人她都要安利的排骨,清炒黃花菜,油燜獅子頭
不光吃的擺了一大桌,王羲之要的水果也來了許多種。
因為他說要好吃的,私心認(rèn)為蘋果又不新奇,又不能算特別好吃的,徐雪筠就沒有讓人放上它,無花果,桑葚,牛油果,山竹,青提擺了好幾種樣子。
米芾最開心的其實還不是美食,而是他在向徐姑娘詢問能否單獨為他盛一份飯食之后半點都沒有覺得奇怪,而是立刻便讓人拿了分餐盤來,先從那些餐食中依次取出來了一份,裝了整整兩大盤。
米芾當(dāng)真覺得他實在是太喜歡后世了,無論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又或者是不會弄臟鞋子的沒有泥濘的地面,又或者是沒有堆放垃圾的干凈墻角
他簡直心懷感激的接過了餐盤——然后掏出帕子在餐盤邊緣擦了擦。
不是不干凈,只是他心理作用,總覺得擦擦自己吃著會更舒服。
顏真卿對飲食沒有什么特別的偏好,主要喜歡喝茶,所以婉拒了徐雪筠的果汁,而用了茶水。
后世的茶果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只是似乎淡了些。
這就是兩個朝代之間的偏差了。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大家都很滿意。
他們這次并不是空手來的,似乎是因為天幕給他們安排的身份,所以他們來時身邊都帶著一個小行李箱,里面裝了文房四寶以及各種書法以及繪畫所需要用到的東西,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十分齊全。
徐雪筠更生怕自己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耽誤了人家大師來學(xué)習(xí)研討,于是吃完飯后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他們?nèi)藖淼搅松洗蝿乩钍烂袼麄冡烎~的湖邊。
劉徹是真心覺得這湖的風(fēng)景不錯,頗有小園林之感,連他這個當(dāng)皇帝的都這么想,顏真卿他們自然也同樣,哪怕王羲之等人出身名門,可在這個后世本就為了觀賞以及游玩的水池旁也依舊挑不出錯。
的確是個詠詩作畫題字的好來處。
徐雪筠又把自己的躺椅給搬出來了,還招呼著劉徹一塊。
因為她覺得劉徹雖然說自己在鉆研書法,但憑著徐雪筠自打認(rèn)識他起對他的了解來看,他就不是一個那么愛好文學(xué)的人。
劉徹攤攤手,沒轍,覺得可能是他的氣質(zhì)太獨特了。
他還寫了個《秋風(fēng)辭》呢,怎么就不愛好文學(xué)了?
不過倒也的確沒有和米芾他們湊在一起畫魚的想法,也搬了個躺椅過來,天幕還沒有下發(fā)任務(wù),所以和徐雪筠兩個人難得清閑的躺在湖邊。
在躺椅上,上方是層層疊疊的遮陽木,下方是茵茵綠草,耳邊是秋風(fēng)吹動枝葉的沙沙聲,以及游魚的水波瀾。
他是真的不急,反正只要能夠在這幾天把購買門票的錢賺回來,那就是值的。
“你怎么不去和他們一起畫?”他雙手枕在腦后懶洋洋的問道,覺得從見了這姑娘開始,好像就沒從她的嘴里聽到過學(xué)習(xí)二字。
唯一一次還是作業(yè)到要截止的點,才慌慌張張的補(bǔ)齊了。
“我已經(jīng)畫了很多很多遍了。”徐雪筠都快畫吐了,就像是學(xué)校的大火雞一樣,那都是她初中高中時期的練手對象。
再好看也沒有激情了。
實際上徐雪筠覺得她過幾天可以報個旅游團(tuán)出門去旅一下游,順便找找靈感,畢竟雖然說她不完全靠賣畫為生,但學(xué)了這么多年了,總不能一畢業(yè)之后就把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全給丟了吧。
那實在是有點虧。
徐雪筠其實不知道書法家是怎么精進(jìn)怎么找靈感的,因為古代書畫不分家,但現(xiàn)代的話其實許多畫畫好看的人寫字都挺一般的,徐雪筠就是其中一個,她只在小時候上過書法課,練過字帖,字充其量只能說得上清秀,實際上她對于真正的書法一竅不通。
不過老師這么安排,她就這么帶著,說不定人家自己就能琢磨透呢。
小湖旁有石桌,顏真卿坐在石桌處,笑看湖邊躺著的兩人。
書法當(dāng)然不是說只看一看就能精進(jìn)的,這是一個需要大量鍛煉的技藝,只不過書寫的內(nèi)容卻是可以通過靈感來獲得的。
現(xiàn)代的書法大師可書寫詞語或謄抄古籍,但古代哪有什么古籍,不都是寫的多了才有的古籍,許多流傳在世的書法作品中,都是書法大家們自己所寫的詩或賦。
這是需要靈感的。
李斯吃著草莓,這是他剛才下了飯桌后端過來的,此時品景品果一樣不缺,他雖然在歷史上的名聲多是精通書法,不過若是讓他繪畫,他自認(rèn)為也不會差什么。
就這么想著,天幕下發(fā)任務(wù)了。
又是熟悉的叮咚聲。
【請畫一幅游魚圖或為此處游魚寫一幅字(200元)】
【將作品打亂,由觀看天幕的觀眾以及主播猜其作者,觀眾投票,按百分比得分,主播若猜中則被猜中者加五十元】
第80章
劉徹明白了,這就是說要讓他們展現(xiàn)出來眾人印象中的自己。
李斯大喜——那他若是用小篆作答,豈不是人人都能猜出來他的作品。
不過他又覺得這也不保險,雖然扶蘇公子之前和他說,他的小篆在日后被其他文字所取代了,但畢竟來了不少書法大家,萬一有會寫小篆甚至精通篆書的呢。
其實在秦朝時期,沒有書法家的定義,書法家是后世之人安上的名頭,在他們的朝代,書法家叫‘善書者’,也就是擅長書寫的人。
不過李斯向來適應(yīng)的都很快,不然也不能做出當(dāng)時在人們看來十分大逆不道更改周禮內(nèi)部分禮法又或者是執(zhí)筆律法的事情。
而他所想的其實沒錯,因為米芾就是一位非常擅長篆書的書法家。
所以李斯琢磨著,若是他們精通小篆,那若是再往前一個朝代呢。
李斯能夠被嬴政挑選為統(tǒng)一文字的寫作者,其書法功底自然深厚,秦統(tǒng)一之前的多種字體,他都信手拈來。
所以很快,他便決定要用籀文寫一篇。
在小篆之前的諸多文字被統(tǒng)稱為大篆,籀文便是大篆中的一種,李斯覺得這下應(yīng)該沒人能和他搶了。
劉徹也在任務(wù)之中,所以他也擼起袖子準(zhǔn)備認(rèn)真的構(gòu)思辭賦。
嗯便叫《游魚辭》吧。
觀看天幕的人看不到他們筆下的內(nèi)容,全部都被天幕打上了馬賽克,讓眾人是又期待又著急。
畢竟,但凡練字的誰還沒有幾個自己喜歡的書法家或者是畫家呢,誰不想親眼見證自己穿越千年百年的偶像當(dāng)場潑墨作畫的場景。
大家都這么熟了,防著他們干什么呢?!
徐雪筠倒是能看見,不過她沒去看,因為有的時候人家的畫作還沒做好就伸著腦袋在旁邊看,其實是一種不太禮貌的行為,有些人不在意,但也有些人很在意。
就像是看手機(jī)屏幕一樣,有些人認(rèn)為看就看了,有些人則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隱私,哪怕是桌面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非常兩極化。
所以作為一名‘姑且’算得上是學(xué)術(shù)小輩的人,她很懂禮貌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哪怕坐久了覺得腰酸想起來散步,也自覺的去旁邊去散步。
心中時刻銘記一句話,不能給老師丟臉。
米芾自己坐在角落里,一個人孤立了他們所有人,安安靜靜的作畫。
他在畫一條胖得出奇的鯉魚。
圓滾的,好像每年過節(jié)的時候都會去春聯(lián)上兼職一樣。
這魚也不怎么喜歡游動,也安靜的待在他的面前,只偶爾尾巴動一動,身體向前游一游,讓米芾能夠更好的欣賞它的全貌。
米芾因為太愛干凈了,所以他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和動物接觸,唯一想養(yǎng)的就是石頭,因為石頭既不會動也不會掉毛,更不會身上自己就變得臟兮兮的,只安安靜靜的待在庭院里,時不時的拿水澆一澆,洗干凈了,無論怎么摸都不會弄臟手。
但他卻覺得這條魚實在是和他的脾性。
他一邊畫一邊想著,若是等回去的時候能遇上像這條魚一樣安靜有魚德的魚,他也不是不能養(yǎng)幾條。
嬴政抬頭瞧了他一眼,之前從花鳥市場買來的烏龜正乖巧的趴在他的桌案上。
現(xiàn)在誰不知這只龜?shù)膩須v,可是陛下從后世帶回來的神秘之物,即使只是一只有些懶惰的龜,但看在人們眼里也是充滿智慧的神龜。
每日用著新鮮的水,新鮮的糧,還有一個專門為了它挖的池塘。
甚至有專門負(fù)責(zé)照顧它的奴仆,不過它實在是太懶了,哪都不愛去,吃飯也沒多大積極性,最喜歡的就是趴在嬴政的桌子上。
嬴政摸了摸它冰涼的龜殼,覺得這是一個好龜。
他喜歡不會給他添麻煩的生物,無論是人還是龜。
如果六國遺貴都能像這龜一樣安分,放下自己之前的身份,他倒也不是不能暫時放過他們。
只可惜
嬴政垂下眼眸。
只可惜有人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似乎是因為民間最近漸漸扭轉(zhuǎn)的風(fēng)向,知道如果再不解決掉他,那么之后哪怕他死了,這天下也依舊是秦朝的天下。
不過無論有多少手段,都只盡管放馬過來。
他嬴政,不會退后一步。
趙孟頫也同樣畫的魚,不過卻不止畫魚,還畫了旁邊的景,畫的也不只是一條魚,而是許多條魚一起游動玩耍的模樣。
趙匡胤莫名覺得他很熟悉,但又說不出來哪熟悉。
這人似乎都不是他們朝代的,他怎么會認(rèn)識呢?
突然,趙匡胤的視線落到了身邊的大胖兒子身上。
“德芬啊。”趙匡胤越琢磨越不對味,“你瞧著天幕上這人面熟不面熟?”
趙德芳自己其實覺得還好,因為他又不天天照鏡子,對自己容貌的熟悉度,說不定還沒對他大哥的熟悉度高呢。
反倒是趙德昭出來說話了。
他也覺得天幕這個人很面熟。
熟的
“他也姓趙。”
趙德芳不知道兄長和父親在打什么啞謎:“姓趙怎么了?”
宋朝并沒有避趙,姓趙的人并不少。
趙匡胤欲言又止,想著原本歷史上自己和這兩個大兒子的結(jié)局,覺得可以看一看再說。
先不那么快的下結(jié)論。
王羲之和顏真卿就全都是寫的字了,顏真卿意在筆先,半點也不著急,在石桌上慢條斯理的鋪紙,構(gòu)思要寫的東西,王羲之卻與之相反,一氣呵成,大家都還沒寫幾個字的時候,他卻已經(jīng)將筆放下,和徐雪筠一起去找魚網(wǎng)去了。
“這是寫的什么?”不少人都好奇,怎么覺得王公只是在石案前略站一站就走了?
甚至有不少人認(rèn)為王羲之還沒動手著筆寫呢,不過他們都對王羲之非常有信心,除了認(rèn)為自己一定能看出來他的字,還可惜天幕沒有開一個認(rèn)為誰是寫的最好的字的投票。
王公必定能拿第一。
嬴政只抬頭看了兩眼便又低下頭去,因為他只看這兩眼就知道李斯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
等會投票便是。
徐雪筠找的不是大的漁網(wǎng),而是客人們用來玩的小魚網(wǎng),網(wǎng)面大概一米多寬,不過倒是能扔很遠(yuǎn)。
她想著來都來了,光畫個畫就走了也怪可惜的。
王羲之好奇的很,秦漢時期,漁具就豐富了起來,不過他們的漁網(wǎng)和徐姑娘手中的漁網(wǎng)看著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眼下聽到徐雪筠問等會兒要不要用小漁網(wǎng)撈魚,他第一個響應(yīng)。
徐雪筠先自己試了試,站在岸邊,瞧準(zhǔn)湖中一條正在發(fā)呆的魚。
唰的一聲就把漁網(wǎng)扔過去了,接著便抽動手繩,把漁網(wǎng)下端的開合收起來,這樣魚就可以被網(wǎng)在中間。
這都是她小的時候常玩的項目,雖然許久未動過手了,不過看著被網(wǎng)上來的魚,徐雪筠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手生的。
他們離得遠(yuǎn),并沒有打擾到米芾他們作畫。
王羲之見徐雪筠這么輕而易舉的就網(wǎng)上來了一條魚,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
像這樣的小漁網(wǎng)倉庫里面有很多,徐雪筠干脆一人拿了一條,王羲之接過漁網(wǎng),學(xué)著她的樣子,扔了一個大圓,把漁網(wǎng)拋了出去。
但很可惜。
被撈上來的漁網(wǎng)空空蕩蕩,里面別說大魚了,連小魚都沒有。
王羲之也不惱,換了個他認(rèn)為魚多的地方繼續(xù)。
大家都沒準(zhǔn)備畫什么高精難度的畫或者刻意炫技,所以王羲之只玩了一會,趙孟頫他們就過來了。
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徐雪筠能否猜出來哪幅是他們畫的或者寫的?
幾人的作品都被擺在了石桌上,天幕也撤下了馬賽克,并且開啟了投票。
徐雪筠跟過去瞧了瞧,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來哪幅是誰的作品,只顧吃驚。
不因為別的,她就算書法一般,可她還是很識貨的,這面前的幾副筆走龍蛇的墨寶就先不說了,旁邊兩幅畫
徐雪筠在這石桌旁繞了一圈,換了個方向,又仔細(xì)的觀摩起來。
越看越心驚:“這畫”
這畫,怎么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風(fēng)格。
徐雪筠甚至都不敢開口,因為她覺得這甚至像古畫——但她在腦海中再怎么搜尋也沒搜尋出來到底是她認(rèn)為的那兩人的哪幅畫。
畫畫的人或者是寫字的人,其實都有自己的習(xí)慣,若是足夠了解或足夠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過,其實多看幾眼就能看出來。
徐雪筠小心的問道:“這真的是你們剛才在旁邊畫出來的嗎?”
不是把家里面的傳家寶拿出來糊弄她的?
但也不對呀,看這個紙張很明顯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什么紙能夠這么多年連半點黃都不泛的。
仿古畫嗎?可是技藝如此高超,根本就不用做仿古畫,自成一派也足夠被人稱一聲大師了。
“你覺得這像誰的畫?”王羲之知曉她對繪畫算是有些研究,于是逗笑著問她。
徐雪筠摩挲了一下指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趙孟頫看出來了:“沒事,你說便是。”
甚至他正希望她說出來呢,說了好加錢啊。
不過他們倒也知曉徐雪筠的顧忌,因為這實際上是一種不太禮貌的說法,就是他們在刻意仿畫也就罷了,如果不是刻意的,這話說出來是要得罪人的。
孫權(quán)笑道:“倒也沒想的那么不知世俗。”
孫策對于徐雪筠的觀感很好,因為上次王者的第二局上去的就有他。
雖然對局比較奇妙,中間還出現(xiàn)了一些小插曲,讓他回來之后被公瑾他們笑了好些會子,但孫策承認(rèn),玩的的確很開心。
徐雪筠糾結(jié)了一下,但還是遵從本心,指著左邊那副:“我覺得,這幅畫頗有米芾的風(fēng)格,右邊這幅,像是趙孟頫的筆法。”
因為米芾的畫風(fēng)很特別,甚至有‘米氏云山’一說,即使畫的是魚不是山,但觸類旁通,這充滿意趣又大膽用水墨點染,著實像他。
右邊這幅,就更是明顯了,作為元朝畫壇的領(lǐng)軍人物,甚至可以說以一己之力開創(chuàng)了元朝的新畫風(fēng),他的畫清雅樸素,頗有古意,徐雪筠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觀摩過他的許多畫作,比如《鵲華秋色圖》《秋郊飲馬圖》,所以即使不能確定,但是她覺得實在很像。
像就對了。
趙孟頫下意識的摸向下巴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天幕上是沒有胡子的。
“那不若再來看看我們的字。”劉徹在旁邊等許久了,“你覺得哪幅像我寫的?”
徐雪筠扭頭看去,第一眼就被中間的作品吸引了。
因為偌大的紙張上只有赫然狂放的兩個字。
‘好魚!’
徐雪筠都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點評,不過她能看出來雖然書寫的內(nèi)容在書法作品里面有些獨具一格,但是這個字真是不錯。
她猜到:“是王大哥吧?”
因為只有他那么快就寫完過來找她了。
王羲之很滿意,自己的五十元到手了。
劉徹眼巴巴的:“我的呢,我的呢?”
怎么不猜猜哪幅是他的。
徐雪筠于是又接著往桌面上看去。
還剩下李斯劉徹和顏真卿的作品。
徐雪筠在看到劉徹的作品前,注意力又被轉(zhuǎn)移走了:“這是什么啊?”
這是字嗎?
好吧,這是個廢話,雖然看不懂,但徐雪筠能看出來這是某種文字,不過這字她怎么一個都不認(rèn)識。
比她之前見過的藏族文字還要難懂。
李斯笑而不語。
猜不出來,徐雪筠就沒打算硬猜,又看向了另外兩幅。
一幅題了一小首詩,字跡雄渾敦厚,看著簡直不似繪魚,但在細(xì)看之下,卻又能看出來兩分游魚的靈動婉轉(zhuǎn),當(dāng)真奇妙。
還有一幅字跡出乎意料的板正,只在筆鋒處流露些鋒芒,于是那份板正也看不出來了,變成了神采飛揚。
徐雪筠估摸著:“這幅像是徹哥你的字。”
她指向最中間那幅,不只因為字,還因為這幅作品就這么大咧咧的放在最中央,十分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劉徹開心的咧開嘴:“你怎么看出來的?”
徐雪筠心虛的呵呵笑著,沒敢說真實的理由。
那剩下的兩幅就是李斯以及顏真卿的,對于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來說其實已經(jīng)很好猜了,但問題是徐雪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就比較困難了。
她糾結(jié)過來,糾結(jié)過去,甚至就連天幕的投票都已經(jīng)投完了,她還沒選出來呢。
天幕在開放投票的時候,將徐雪筠他們靜音了,所以觀看天幕的人也不知道徐雪筠選的哪一幅。
李斯著急壞了,原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卻沒想到在徐姑娘這出了紕漏。
輕咳一聲,想要給她點提示,但徐雪筠卻沒有被他的動靜吸引,還在糾結(jié)于到底哪一幅是誰的。
最終,還是憑借著第一直覺選了出來,不過選出來之后她就很好奇:“這是什么字體啊。”
李斯回答她,少女哦哦兩聲,但很明顯只是因為自己問了,而別人又回答了,所以不好不應(yīng),實際上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完全沒有聽懂。
劉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對于他們認(rèn)為的常識不太了解,但是對于一些偏門的知識卻又非常熟悉的事情。
正在這時,之前劉徹見過的那群孩子又過來了。
徐雪筠奇怪:“你們怎么過來了。”
這群孩子雖然住在農(nóng)家樂里,但現(xiàn)在世界上吸引人的好玩的東西多著去了,想讓他們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農(nóng)家樂里是做不到的,所以前兩天他們幾個人就跑出去去玩兒去了。
不止和他們家長報備了,還有保鏢跟著,還是很安全的。
周翎采興高采烈的舉起手中的抄網(wǎng):“我們來摸魚!”
一直待在空調(diào)房里邊不舒服,游戲都玩膩了,可出來夏天又太熱了,所以他們商量之后就選擇來到這兒摸魚。
是真真切切的摸魚。
見徐雪筠立刻就要板起來臉說叫,周翎采連忙求饒:“我們都會游泳,而且這的水還沒有我脖子高呢,我知道我知道,溺水不看水位高低,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我們把牛姐帶過來了!不會出問題的!”
見牛姐果真跟著,徐雪筠就閉嘴了。
牛姐是周學(xué)軍和周翎采家里給請的保鏢,據(jù)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當(dāng)個游泳救生員,自然不在話下。
人如其名,牛姐。
見這是人家家長都知曉的事情,徐雪筠就沒再攔著了,因為牛姐不光是保鏢,她負(fù)責(zé)匯報幾人的行程,肯定周父周母都知情并且同意了才過來的。
畢竟也都快成年了,周學(xué)軍長得比她都高一頭了,不用再像小學(xué)一二年級的孩子那樣管教的那么嚴(yán)。
不過還是告誡了一句:“玩的時候注意一點。”
周學(xué)軍應(yīng)下,小胖見他們說完了,才笑嘻嘻的和徐雪筠套近乎:“小筠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啊。”
怎么那么多字畫。
還有:“徹哥,好幾天沒見了,其他的幾位大哥呢?”
這個孩子最近玩的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嬴政他們都換了幾波了。
在劉徹和小胖交談的時候,天幕公布了投票票數(shù)。
被猜中人數(shù)最多的是李斯,天幕所隨機(jī)挑選的五百個人中四百三十多個人都猜中了他,正確率為87.5%,也就是說獲得八十七點五元。
和他不相上下的一位是王羲之,僅憑好魚兩個字,便獲得了86.2%的正確率。
被猜中人數(shù)第三的是米芾,因為他的畫風(fēng)的確非常有特點,正確率為81.1%。
第四為趙孟頫,74.2%。
第五為顏真卿,70.4%。
第六自然就是根本沒有多少墨寶留下來的劉徹了,為62%,剛好是個整數(shù)。
事實上許多人還是因為其他幾人都給作品定了位,只剩下一幅作品,他們才猜的劉徹,若是要再多一個他們不熟悉不認(rèn)識的人,那劉徹的正確率估計就要落到百分之五十以下了。
但劉徹覺得自己這個錢就像是白賺的一樣,才不管有多少,因為他原本想著天幕若是讓他們評價作品的質(zhì)量,那他說不準(zhǔn)還真賺不過其他幾個人。
小胖他們?nèi)サ脚赃叺臏\水區(qū)去了,一個個拿著抄網(wǎng),也不知道捉了魚之后到底是要養(yǎng)還是要吃。
徐雪筠沒也想玩,但劉徹卻提議去玩一下。
在米芾幾人還一頭霧水的時候,李斯卻迅速反應(yīng)過來了。
是了,天幕總是喜歡在他們,決定去做某件事的時候發(fā)布任務(wù)。
不就是捉魚嗎?誰小時候還沒捉過魚了,哪怕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在古代游戲匱乏的時候,也是下河里摸過魚抓過蝦的。
幾人互相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不害怕,于是果斷同意了。
費盡千辛萬苦和王羲之把漁網(wǎng)拖出來的徐雪筠:“”
這河今天是非下不可了是嗎?
形象呢,繪畫大家的形象呢。
還有,她還沒問那兩幅畫是怎么回事呢!
*
見天幕上一個個大家們不顧形象的脫襪下河,不少書生都覺得他們受委屈了,殊不知人家玩的還挺高興的。
米芾就連小河都沒和他們下在一起,自己一個去剛才畫畫的地方撈魚也不管能不能撈的中,主打一個參與。
小胖還是那個熱情的小胖:“哥你來這邊,這邊的水淺,魚好撈。”
但劉徹卻拒絕了他,轉(zhuǎn)手就是一個邀請:“你來我這邊吧,我這邊有石頭,魚不好躲。”
開玩笑,他少年時期什么沒玩過,撈魚簡直易如反掌,尤其是農(nóng)家樂的魚還格外的笨,劉徹覺得如果旁邊沒有這群人嘰嘰喳喳的打擾,他簡直能一撈一個準(zhǔn)。
顏真卿和周學(xué)軍在一起,兩個人屏住呼吸看著面前還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的魚。
周學(xué)軍率先出擊!
一個猛沖,接著就踩到了一塊上面長了苔蘚的石頭,一個滑鏟,把站在他左前方的顏真卿鏟倒了。
全身上下都濕透的顏真卿:“”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偶像,渾身上下都濕透的文人崇拜者:“”
你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踹倒了誰?!
看著顏真卿的手撐在水里還擦了一下,觀看天幕的人簡直都要心梗了。
有后世代打嗎?
滴滴。
滴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