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費勁千辛萬苦下副本組裝的鬼神又被拆了？
事關鬼神,許知言顧不得耳側飛速響起的時間流逝聲，一拍桌子停了列車，將還剛剛啟動的列車強制停了下來,殘存還未離開的部分世界意識也被迫留在了車里。
[許先生？請問您還有什么疑惑的事情嗎？]
許知言一改先前的老實規矩,伸手轉了轉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語氣帶著不滿和罕有的強勢。
“雖然我很想說合作愉快，但該有的賠償還是要有的吧？”他又不是傻子。先前一直以低姿態溝通無非就是為了拿到通商申請,現在人已經進入指定區域,他也不會再任由對方拿捏。
隨身攜帶鬼神，為的就是在溝通出現問題的時候告訴所有人：如果閣下不懂交易規則,那我們也略懂一些特殊溝通方法。
時間歸位的瞬間,許知言的時之鐘像失了智的野馬，跑掉他額外積攢的十年時間線,就算他現在已經有手段從游戲中或許額外時間，但這不代表他為了一個高等世界通商許可，愿意將這十年時間白白消耗掉。
許知言的不滿立刻引來了世界意識的新回答。
[如果您說的是時間消耗,那么我們一定會支付您足夠的賠償。]
像是早已編輯好的程序那般,它將賠償清單如數奉上。
[首先您會獲得本世界合法身份,在原先的通商協議基礎上，我們為您在自由交界地安排了新宅邸，宅邸總使用面積約兩萬八千畝,配備六扇完善空間傳輸通道,方便您修建通行站點簡化交易售賣流程。并且在接下來的所有售賣以及宣傳上，可以打上外神（無上金錢之神）標簽，對了，還有死亡游戲直播……]
它洋洋灑灑說了足有幾分鐘的好處。
就連游戲直播因為時間異常停止的事情，都得到了妥善處理,只要時間一恢復，信號源會被重新接入，并且會有符合世界觀的正向解釋，以確保不會因為此次時間異常出現任何損失。
許知言直到聽完所有賠償，臉上才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還不錯。”
很完美的賠償計劃，誠意十足。
雖然損失了十年時間，但對方給予的差不多剛好是安全屋打入高等世界十年發展下來所能得到的利潤，其中最昂貴的應該要屬于外神標簽，要知道通常情況下這類世界是不允許有外神存在的。
當然，對高等世界來說平白無故得了十年時間，雖然不能發展出什么飛躍性科技，但總體來說也是相當劃算的一件事。
[您滿意就好。]
殘余世界意識禮貌回答，就在它以為此次談話即將結束的時候，許知言話鋒一轉，談起了下個賠償項目。
“那么除了十年時間的賠償，關于我的同伴被分割成了多份的賠償呢？”
許知言虛虛倚靠著車門，眉頭微蹙嘴唇緊抿，面上充滿擔憂，窗外絢麗的宇宙倒影在他的眼中，閃爍著的璀璨光芒掩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
的精明。
“我可憐話少的同伴為了證明自己沒問題，連同靈魂一起被分割成了多塊，你們把祂放置到偌大宇宙未知角落中，過足了十年的苦日子，說不定被發配到什么地方挖煤呢，真不敢想象我們這種級別的存在被奴役……”
他語氣急促，似乎真的在擔心鬼神會在高等世界受苦。
[首先對此我們深感抱歉，不過您的同伴雖然被分割，但并沒有受到任何奴役與脅迫，我們給予了祂本世界內所能享有的最高等身份。]
殘余世界意識想也沒想就回答。
實際上用腳想也知道，這種級別的力量源如果受到不愉快待遇會怎樣……不捏爆十個八個星球打穿世界壁那都是好脾氣，能把自己所在的世界打造成高等世界，它不會蠢到用壓榨的方法去操控鬼神。
[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來接觸世界融入世界，所以我認為，這些無價知識已經足夠抵扣被分割的痛苦。]
實際上它想說對方并不痛苦。
鬼知道在提議分割的時候對方簡直是秒答應。
而且如此精純的力量源已經不能用‘靈魂’這種類人詞匯來形容了，只要對方不愿意，就不可能感受到痛苦。
“……可我剛到這里就少一個同伴，我的精神損失費總要來一點吧？”
許知言聽完，并沒有執著因為鬼神被分割的事情再索要什么，轉而提出學習傳輸通道技術以及得到更多落腳點，還有實打實的金錢賠償與更加智能的導航系統等實用東西。
一旁的的小脆骨和召喚師偷偷投來忐忑的目光。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輕飄飄的就把鬼神被切的事情給揭過去了？難不成是氣瘋了？
[沒問題，很合理。]
聽著夸張，但并不算太多，比起外神宣傳要簡單許多，只要沒要求傳教，殘余意識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許知言的要求。
等到所有賠償內容一一敲定，它在臨走前還追加了一句。
[如果您覺得拼湊同伴過于麻煩，您也暫時將祂暫存放于此世界，畢竟我們雙方對于彼此交易的內容都很滿意，我們非常歡迎您將這里當做第二母世界。]
“謝謝，我會考慮這件事的。”
許知言打了個響指，列車再次飛速行駛起來。
只不過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邊緣星球，而是直奔三個國家交界處的豪華府邸。
……
[許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導航vv0313，您可以叫我vv。]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區是自由交界地，是整個艾特爾星系唯一可以與三國首都相媲美的獨立星球，由于星球面積不如各國首都星，導致這里的房價比首都星還要高。]
作為第一款接待神祇級別外賓的導航系統，vv喋喋不休在許知言的腦海中說了很多。
[多元傳輸站臺正在搭建，進度正常，連同無上金錢之神所在世界的通道也已經開始動工，大約下周可以完工。]
[死亡游戲消失十年，但作為壟斷類節目，這十年內沒有任何一款本土人員拍攝的逃生直播超越，所以死亡游戲直播這次的回歸在世界意識引導下，幾乎是瞬間爆火……]
但匯報到最后，它還是人性化的增添了一句。
[不過您剛分化成功，最好還是先休息兩到三天。]
[屆時我會在您遇到各種情況的時候給您提示。]
“……”
許知言沒說話，卷著柔軟的毛毯在床上無力地翻了個身。
世界意識咬掉了他十年時間，還拆分了鬼神，大概是心虛，它給的東西確實夠意思，光是交界地的這處府邸換算出去都夠買十幾顆物產豐富的資源星了，可比起許知言預想的要少很多。
但是作為商人，稍有不滿后立馬就掀桌是一個壞習慣。
所以許知言言笑晏晏，愉快的答應了所有交易。
如果唯一說有什么東西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不滿意，那么可能就是分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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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帶來的潮熱還未褪去，許知言大腦有些凌亂，偌大臥室的矮桌上還立著尚未使用的藥劑，那是他精心準備的擁有強大信息素且足夠穩定的beta藥劑。
可結果就是他剛拿出來藥劑還未使用，身體就自動分化了。
[先生，是o。]
[大概是因為您身體內部隱藏著信息素？]
vv有些緊張。
艾爾特星系不是沒有過外來生物，但不管是哪里的外來生物進入之后也沒有自動分化的情況。當然，如果它知道某人在進入這里前因為試藥被標記一百多次的情況，說不定問題就有了答案。
許知言倒是一下就想起了標記時的糟糕場面。
次數太多了！
多到他的身體幾乎出現了本能，在進入特定區域后直接按照步驟自行分化，把他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淡淡翠竹香氣的健康o，如果不是看上去那么柔弱，許知言可能會不那么生氣。
他干脆把頭埋在毯子里，試圖遮掩臉上突然涌上的熱度。
“算了，就當省下藥錢了。”
一支使用后就能擁有強大信息素的beta藥劑，價格不會低到哪去，他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沒有聽vv的話。
許知言在分化完畢的第二天就支棱著爬了起來。
“許哥，我們第一站先去哪里？”
餐廳中，小脆骨坐在許知言的右手邊，面前擺著一碗骨頭湯，身側全都是懸空的虛擬操控面板，有關于產業的方方面面的信息都在上面快速更新著。
“老烏，你說。”
許知言用叉子扒拉著餐盤里沒見過的早飯，抬頭詢問左手邊正在享用家用機器人剝堅果服務的召喚師。
黑羽烏鴉一口吞掉兩顆堅果，吧唧吧唧嘴開口：“先休息！”
“距離下期直播還有半個月，新剪輯的節
目也要一個月，第一次售賣肯定要保證物流，正好趁著休息時間所有的通道都會修建完畢，多元站臺可以保證供貨量，而且我們也可以趁著輿論來觀察大家對那些貨品更為需要。”
作為在現世摸爬滾打多年交夠了學費的家伙，它的理由很充分。
許知言點點頭。
“選品和監工的事情交給你。”
“小脆骨把之前報備中的高危貨品名單找出來，今天就把東西送到三國質檢部門做檢測，合規的留下，不合規想辦法修改數據合規……至于藥劑檢測，再說。”
不論什么等級的世界，主要作用于子民身上的藥物永遠是檢驗最嚴格的。
想要在這里售賣藥劑一定要把所有的手續都走完才行，至于時間，粗略估計很可能會是長久戰。
對此許知言做足了心里準備。
每個項目都是他商業帝國版圖不可缺少的一塊，務必盡善盡美。
工作安排完畢，許知言獨自一人來到了奢華府邸的地下室。
熟悉的石板祭壇內躺著鬼神的虛影。
[根據上面交代的信息，您如果想要拼湊出同伴，只要將人帶到這里來就好。]
vv給出官方提示。
它雖然不清楚這兩位外來者到底是什么關系，但能夠從中等世界進入高等世界，兩人的關系絕對不會太差。
許知言卻忽然笑了起來。
“不著急把人帶回來。”
他隔一段距離指向遠處的虛影，溫聲詢問：“我有些想知道，祂現在是什么身份。”
[很抱歉，我并沒有接到相關數據。]
vv反復查看，發現自己的系統里確實沒有相關信息，它的權限只有靠近后才能確認身份。
就在它以為客戶會惱怒的時候，許知言卻笑的更開心了。
“沒關系，沒必要抱歉。這又不是你一個小導航能決定的，不過不能給出相關信息的話，這附近有沒有和祂長相相似的人呢？”
[勞煩您等待一下。]
自由交界地是重要商貿區域，由于這里位于整個艾爾特星系中央，交通便利發達，不少多國合作綜合機構也在這附近設立據點。
[雖然照片有些模糊，但圣瑪麗塞拉研究院的菲尼克斯教授很很大概率是您要找的人。]
vv將能夠調取的資料全部擺給了許知言。
圣瑪麗塞拉研究院，最初由帝國投資建設，后接收聯邦與諾倫合眾國的投資，作為獨立實驗室與各國分割開來，百年來人才頻出，科研方向十分多樣化，從藥物到武器均有滲入研究，三百年來以高端與權威聞名于整個星系……
研究院的現任院長菲尼克斯，于九年前上任。
星網上給予的資料并不多，關于這位神秘的菲尼克斯教授，只有一些擦邊傳聞說他是一名患有信息素障礙癥狀的alpha。
如果說那張隔著八百米宛如遺照的黑白照沒有讓許知言確定什么，看到新任
院長相當炸裂的科研成果時，他可以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
[其實關于菲尼克斯博士，輿論爭議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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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畢竟正常人怎么會想到讓內臟擁有自己的思維來尋找適合每個器官的進化方向，協助人類完成新人類進一步進化……這已經有些突破想象極限，屬于魔鬼的范疇了。”
饒是許知言對每一個切片有了解，但看到如此詭異的項目還是讓他頭皮發麻。
絕對是分裂病院那位對臟器有著奇怪執著的白醫生。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
沒有選擇一口氣多找幾個切片，許知言鎖定目標后，讓vv對圣瑪麗塞拉研究院發出了院長約見申請。
“留言不必太復雜。”
“告訴他我們有治療信息素疾病的藥物，還有，約見人的內臟很漂亮。”
vv能明白第一句的意思，卻不理解為什么要添加第二句，最終它還是盡職盡責按照要求發出了約見申請，不過對此卻提出了其他建議。
[如果是為了藥物審核，許先生您也可以考慮帝國科研院所以及諾倫合眾國的官方機構。]
無他，主要是菲尼克斯院長雖然研究項目有爭議，但他畢竟是整個研究院的最高話語者，什么項目通過什么項目不通過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每天的約見申請恐怕沒有八百也有一千，無數人上趕著想要合作，怎么可能突然同意他們的申請呢？
[按照我在星網上搜集的內容，一般院長約見申請最快也要十四天給回復，慢的拖到過八十天。]
它覺得申請不會通過，倒不如不要浪費時間。
許知言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通過再說。”
他就是有把握白燼能認出他，至于對方要靠什么手段來篩選申請，他根本就不必考慮。
和預想的一樣。
下午，許知言躺在宅邸草坪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學習使用身份手環，vv就收到了申請通過的回復。
[太不可思議了。]
前后不過幾小時，那個幾乎不怎么跟他人見面的菲尼克斯院長竟然同意了他們的見面申請！
而且對方似乎比他們還著急，時間就定在了傍晚，甚至詢問了是否需要接送。
直到兩小時后，許知言笑盈盈登上印有圣瑪麗塞拉研究院白蛇繞劍標志的星艦時，vv依然無法理解，它們那封平平無奇的申請書到底是怎么加塞通過的。
研究院有自己的獨立星球。
星艦降落在主區中央最高層建筑的頂端。
當氣旋消失，許知言拎著箱子站上扶梯的時候，就看到被人群簇擁的白燼……不，現在應該叫他菲尼克斯院長。
對方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形高挑，比起身旁的保鏢還要高一些，大概是來頂樓的緣故，他批了一件白色大衣，與身上的純白研究院長褂幾乎混到一起，加上他淡漠的表情，充滿疏離感。
許知言在打量切片的同時
，對方也在打量他。
發現自己今天多了約見申請的時候，菲尼克斯很是震驚，他不記得自己今天簽下過任何見面通過申請。
整個星際目前出現的治療信息素的藥劑成千上萬，他看到第一句本想拒絕。
但在看到申請內容上的‘漂亮內臟’時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把拒絕點成了審核通過，這下，工作計劃徹底被打亂，他有些煩躁干脆把時間定在了今天，順便提供了交通工具，以免這個意外拖到明天，他可不想再多花費更多時間來應付無聊的人。
直到看到約見者的時候，他原先焦躁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
他有潔癖，但這次要見的人讓他感覺很舒服。
許知言判斷出切片是哪部分后，來之前特意換了一身修身正裝，黑色與白色交錯著，襯得他整個人干凈挺拔，就連皮鞋也擦的锃亮，一塵不染。
他是故意的，當然會讓對方好感倍增。
只是結果卻不如預想。
明明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滿足，可當許知言拎著箱子向著菲尼克斯院長身邊走去時，對方卻提前轉身離開，連個握手的機會都沒給他，別更別提搭話了。
嗯？怎么鬼神切完還鬧上脾氣了？
許知言有些不解。
他印象中作為鬼神內臟切片的白醫生是個相對來說還算理智好相處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直截了當下決定先來這里……
事實上，僅僅一個照面，走在他前面的菲尼克斯內心就已經掀起了海嘯。
幾分鐘前一股淡淡的味道突然出現。
最初他并沒有在意，只以為是某種香水，畢竟他患有嚴重的信息素疾病，不僅無法嗅到他人信息素，自己的腺體雖然怎么檢測都沒有問題，卻始終無法分泌信息素。
那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無法形容那個味道，大概是某次在拍賣會上嗅到的昂貴香水，帶著雨后山林美好的氣息……是，信息素的味道！
不等他回過神來，緊接著，他嗅到了更重的信息素氣味。
是灰燼。
是火焰燃盡一切后灰燼味道。
是他的信息素。
以往每次在談論起信息素適配的時候，菲尼克斯都表現的相當冷漠，習慣于用批判者的姿態表示依靠信息素尋找伴侶是一種野蠻退化。
但當他真的體會到百分百信息素適配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言論說的有些太早了。
有記憶的十年來，菲尼克斯第一次發現自己似乎沒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他的腎上腺素開始大量分泌，他的頭腦有一瞬間的昏沉，他幾乎要克制不住沖動上前去將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按在地上狠狠標記……
好在他緊繃著的理智沒有在這瞬間把他燒成灰。
雖然冒然轉身不太禮貌，但只有這樣他才能勉強在約見者面前保持正常。
……
許知言被助理帶到了會客室，把箱子交給對方，看著助理逃似的背
影，聞著空氣中漂浮的灰燼味道，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到底怎么回事，就聽到一聲細微聲響，是正在挽袖子的菲尼克斯院長從側門走了進來。
男人走到主位坐下，聲音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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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剛出了點意外，去處理了一下。”
信息素帶來的悸動幾乎讓他蛻變成怪物，他不得不去藥劑室打了三針強效抑制劑，才讓自己平靜下來，顧不得被他的信息素嚇暈的實習生，匆匆來到了會客室。
“沒事沒事。”許知言好脾氣地點頭，“是我冒然提出申請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打亂了您很多計劃？”
見切片似乎不是很好糊弄，如今切換了世界，也無法使用原先儲存了鬼神情感的戒指來作弊，他打算循序漸進，一點點溝通，以達到利益最大化目的。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做一下藥物全面檢測。”
許知言沒有賣關子。
高等世界信息系統完善，他的外商身份早已在提交約見申請的時候就被明明白白攤在了信息面板上。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停頓了片刻，眉頭微挑，“你對你的藥劑很自信。”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找到您這里來做檢測。”
許知言說的理所當然，他查過了，只有圣瑪麗塞拉研究所的檢測報告是全星際通用的，不然在每個國家售賣都要單獨再做一份檢測。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切片的回答。
“通常情況下，外域藥物的檢測需要最少三個月時間，而且每次只能檢測一種。”
三個月是規定內的最低時限，他手環上剛剛閃過助理的消息，對方說送到實驗室的箱子里裝的可不止一類藥。
菲尼克斯說的慢條斯理，好似對這些藥劑并不感興趣，目光也沒有在許知言身上多停留。
“如果我出更多錢，可以加快速度嗎？”許知言表情稍有凝重。
這情況和他想的不一樣。
一種藥劑三個月，他帶了六種，光是拿檢測報告一年半就過去了，倒也不是等不起，實在是很……不對勁。
理論上來講以他和鬼神的默契，就算對方被切成碎末忘了一切，也該給他大開綠燈。
這才是許知言的真正計劃。
已經知道了鬼神的切片在這個世界擁有極高身份，而且看世界意識并不是那么想放人，就知道鬼神大概率做了極大貢獻。
只要能拿捏切片，還愁不能得到更多資源？
他足夠貪婪又有耐心。
他擅長將劣勢化為優勢。
但沒成想，第一次切片會面竟然慘遭滑鐵盧。
好在許知言不是個輕易放棄利益的人，見切片只是蹙眉盯著他看，似乎并不會被金錢收買，他突然翹起腿雙膝交疊，借著伸手拿茶杯的動作，身體前傾，鞋尖故意撞到了對方小腿上。
“如果金錢不足以打動您，我還可以提供其他的東西，教授您盡管開口。”
與許知言整
體穿搭簡潔干凈的黑白風格不同，原先隱藏在腳下的鞋底因為姿勢漏了出來，錚亮皮鞋的鞋底是大紅色的。
鮮艷到刺眼的顏色帶著打破黑白的跳脫與曖昧，配上他充滿暗示的話，讓人忍不住遐想。
不得不說，看到眼前的切片呼吸停頓一瞬，許知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唔，看這個情況，再陪著吃幾頓飯制造點接觸，對方就會變成他熟悉的白燼。
房間內彌漫的灰燼味道突然變的越發濃重。
再開口時，菲尼克斯的聲音多了幾分低啞與引誘。
“如果我修改規則調整時間，一周后，所有藥劑就可以檢測完畢。”
“除此之外，你既然是商人大概會對研究院的其他產品感興趣，我可以給你提供成本價交易……當時，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免費送你一些。”
“……？”
對話內容陡然反轉，許知言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然而切片的話還未說完。
“我的所涉及到的領域比你想的要多，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你可以賺到很多錢。”
“什么條件？”
許知言握著茶杯的手指收緊了一瞬。
思緒飛轉，眨眼間他想了很多，對方這忽上忽下的態度讓他有些忐忑，這切片該不會想要解剖他玩玩吧？
緊接著，他就聽到對方不容拒絕的詢問。
“你想什么時候結婚？”
“我們的信息素適配為百分百，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了。”
菲尼克斯只覺得十年來自己第一次擁有活著的感覺。
他相信眼前的根基不穩外域商人不會輕易拒絕，雖然這么做有些趁人之危，但他明白如果輕易放跑眼前散發著甜美誘人氣息的o，他一定會發瘋。
另一邊，許知言還沒回過神來。
他聽到了什么？一個剛見面不到半小時的切片要求和他結婚？對方不是有信息素疾病那方面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