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面積巨大的暮那舍行宮是帝國皇室最負盛名的建筑之一,其位置在帝國北邊,所處星球氣候宜人,不需要科技輔助,就能做到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若不是所在星球歸皇室所有,恐怕這里早已成為遠近聞名的旅游星了。
在維加的安排中,今日當有一場盛大的宴會。
可惜埃塞洛斯并不打算和那幾個煩人的alpha多說廢話,他取消了所有流程,只讓侍從將人帶的偏廳,沒錯,他連正廳都不想開。
此時正值下午,日光璀璨。
行宮中的一草一木都在接受著溫暖照耀。
同一時間的偏廳里,場面非常混亂。
代表著暴力事件發生的血腥氣、花瓶碎片、蹦飛的木屑與交織在一起混亂的alpha信息素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
半小時前會面開始的時候,偏廳里還站著不少人,但誰也沒想到幾位會面的大人物剛碰頭,連寒暄都沒有,某人就已經怒火中燒陰陽怪氣了。
埃塞洛斯一嘲三,看誰都該死,不出意外地被拳頭比腦子快的阿瑞斯打了。
鮮血暴君這輩子第一次挨打,怎么會善罷甘休?
雙方過于狂放的alpha信息素像是開了閘門,不要錢似得往外涌,接連導致除了四人外在場所有的非鬼神切片全都昏了過去,還是菲尼克斯看不下去,提議換個地方,不要傷及無辜。
沒了外人,埃塞洛斯徹底沒了顧慮,嘲諷拉滿,于是就有了許知言聽到的那一幕。
時間回歸當前。
阿瑞斯不愧是此次的力量集合體,一拳就把埃塞洛斯差點打進墻里,兩人扭打在一起,沒有冷兵器或者是科技的輔助,拳拳到肉,野蠻又瘋狂。
直到索格諾從地上撿起從埃塞洛斯身上崩出來的監控器,并且對著里面說話時,兩人才開始逐漸冷靜下來。
“刺啦——”
聽著監控器傳回被毀的信號,索格諾捏著扁平的監控器,將東西揣回了口袋里。
很好,看起來除了眼前的三人,他的o又踩了一條新的船。
先生們,我想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談談。??[”索格諾收斂起眼中的復雜情緒,抬手示意正保持著互毆姿勢僵在一起兩人,又望向一旁抱臂站著的菲尼克斯。
遲疑了許久,久到空氣都要凝固時,他才動了動嘴,將事實艱難地擺在了眾人面前。
“或許,我們要找的未婚妻是同一個人。”
阿瑞斯一臉震驚,埃塞洛斯恍然大悟,菲尼克斯面無表情。
索格諾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淡淡道。
“一個水性楊花的o而已。”
“三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想必身邊不缺o,我覺得我們不該為了一個低等外域騙子鬧的不愉快。”
他說的很有技巧,是試探也是臺階。
先是一句話給許知言定了性,又闡明對方的身份與幾人不適配,如果三人
為了維護面子順著他的臺階下來,退出這場追逐,那么等他回頭把人找到,人就是他的了。
誰知其余三人并不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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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最先反駁。
“你他媽才水性楊花!我不許你這么說他!你才低等!”
他一把放開剛剛按著打的埃塞洛斯,腦子還沒從先前情況中轉過彎來,沒意識到自己只是魚塘中的一條魚,還在堅決捍衛魚塘主的尊嚴。
被他放開的埃塞洛斯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目光冰冷。
“騙子?可笑。”
“你這老狐貍還說什么他已經離開帝國,人在不在帝國,我還不知道嗎?”
埃塞洛斯倒是反應過來了,但他在第一時間查看了定位芯片,發現沒有變化后,壓下心底的不安,將一切歸為索格諾的陰謀。
真相沒有擺在眼前,戀愛腦癲王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話。
一旁沒有參與到爭斗的菲尼克斯垂下眼簾。
“哦?既然這樣議會長先生不如先離開好了,反正他身份卑微配不上你。”他直接拆穿了索格諾的計劃,言語中充滿嘲諷。
就算埃塞洛斯和索格諾沒把前因后果說清楚,菲尼克斯聽著就已經差不多清楚所有了,雖然和其余權勢滔天的三人相比他可能并不占什么優勢,但他并不打算退出。
憤怒與失望還有一絲失而復得的慶幸混雜在心頭。
菲尼克斯打算好好找許知言討個‘說法’,但不是現在。
索格諾見狀,并沒有惱怒,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掛著淡然笑容,若不是他低垂的手掌緊握成拳,恐怕沒有人能意識到他在生氣。
至于是生誰的氣,只有他自己知道。
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
一個緊急匯報的侍從打破了僵局。
“殿下!不好了!許先生不見了!”
“我們翻遍了整個王庭都沒有找到他,還把這期間所有離開王庭的人全都找了回來,除了維加殿下帶著一名侍從離開之外……”
情勢急轉直下。
埃塞洛斯的恐懼成真。
直到這時,索格諾才再次開口。
“當務之急是把人找回來。”
實際上他現在煩躁極了,試問誰會想和情敵合作呢?
但這三人不讓分毫,他再多說兩句恐怕阿瑞斯的拳頭都要招呼到身上來,以他對許知言的了解,對方既然能跑,肯定是做了萬全打算的。
“從王庭到暮那舍行宮的時間,足夠他逃出帝國。”
這也正對應了許知言捏爆監聽器的舉動。
“自由交界地周圍都是我的人,他回不去,而且他也不會去聯邦,那么他接下來的目的地一定是諾倫。”索格諾的推測都是有根據的。
作為議會長,想要查看星庭聯邦近期的出入境人員太簡單了,他能想到的許知言肯定也能想到,所以對方不可能去聯邦,反之阿瑞斯雖然聲名顯赫戰功卓越,在內政上卻一塌糊涂。
打仗和治國是兩碼事,軍事天才在其他方面可能是白癡。
阿瑞斯與諾倫國會關系緊張,除非強勢動用武力威脅,不然想要調出諾倫的出入境情況相當麻煩,光走流程就要幾天,到那時許知言早已不知道去哪了。
“雖然我很不想和你們合作。”
“但我們起碼得保證先把人抓到。”
停頓了幾秒,索格諾看向阿瑞斯時的目光充滿了嫌棄。
“如果我猜得沒錯,兩天后就是諾倫的慶典日。”
屆時人流量巨大,他已經能想象到狡詐的oa笑嘻嘻穿梭在人群中的模樣了。
……
遙遠的諾倫境內。
“砰——”
短促聲音過后,許知言捏爆了手中的監聽器終端,隨意將東西丟在一旁。
“怎么?”維加的聲音有點緊張。
前幾日許知言找他要監聽設備,他雖然疑惑,但最后還是給了,維加不是很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要知道就算是最頂尖的科技設備,一旦出現信息傳輸痕跡,哪怕加了密,動用了各種混淆手段,最終也都會被查出去向,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當意識到許知言把監聽器黏在埃塞洛斯身上的時候,維加忐忑極了。
“沒事。”許知言面不改色,“你哥在聽相聲,有點吵。”
“……”
維加覺得許知言在胡扯,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又覺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心上人可愛極了。
與索格諾的推測分毫不差。
許知言和維加在諾倫的一顆外圍星停留了幾個小時。
本應做報廢處理的星艦被他送到了二手修理廠,討價還價一番后抵押了個好價錢,在維加欲言又止的表情中,許知言給維修廠老板留了一個紙質信封,囑咐道。
“過幾天我的未婚夫會來替我取星艦,到時候你把這封信給他。”
大概是怕老板擔心,他還追加了一句。
“放心,他要是看了這封信肯定會心花怒放,到時候說不定多給你幾倍的錢。”
他長得好看談吐得體,身邊又跟著一位頗為貴氣的跟班,收購星艦的維修店老板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反正不管對方取不取都是他賺錢,多轉交一封信也沒什么。
處理完星艦,許知言大搖大擺以beta的身份,帶著維加買了前往諾倫首都星的票。
現在的諾倫到處都洋溢著歡樂氛圍,每一班前往首都星的航班都爆滿,再過幾小時,他就會像一滴落入大海的水,等人潮褪去,誰會知道他在哪里呢?
……
維修處的老板想過前兩日收到的抵押星艦會被人取走,但他沒想到,取星艦的人會來的這么快,這么……聲勢浩大。
上百艘印有各種標志的高端星艦出現在了維修廠附近,饒是這里地處城市外圍空間還算寬敞,也停不下這么多艘星艦,大部分只能懸停在空中。
帝國皇家艦隊、諾倫第一艦隊、聯邦護衛隊……
場面過于驚悚,以至于老板以為外面發生了世界末日現在只剩他腳底下這顆星球沒有爆炸了。
直到被人押著去見了幾個大人物,一連聽了幾個問題,他才精神恍惚意識到,兩天前抵押的星艦的那個beta有問題。
老板本想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想到那個年輕人留的信件,他立馬支棱起來。
“你們……你們是來取星艦的?”
“他說他的未婚夫這幾天會來取星艦,還留了信。”
原本神色各異但都散發著不愉快的四人,一聽‘未婚夫’三個字全都愣了一瞬,隨即每人都開口認領了這個身份。
“是的,我是他的未婚夫,來取星艦……”索格諾最先開口。
“你閉嘴,我才是!”埃塞洛斯立刻反駁。
“在諾倫的底盤上你們還想跟我搶?”在本國地盤上,阿瑞斯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
三人吵的不可開交,但最終信件落入了菲尼克斯的手中——他趁著三人吵架,以兩倍價格直接刷卡付了星艦的錢。
信件上字不算多,熟悉的筆記讓切片們為之一振。
【吾愛,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離開諾倫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如果想知道我的動向,就去詢問自由交界地外神宅邸的人吧,一個問題五十萬星幣。】
許知言的計劃緩緩啟動,他期待著切片們能自己去和本體合并,不要讓他操心,甚至還想再賺點。
但是很可惜,這次他無法如愿了。
感情上受挫的切片們謹慎了許多,如果沒有其他幾個競爭對手,他們或許會親自前往外神宅邸一趟,但現在情敵虎視眈眈,沒有人愿意離開。
信件傳了一圈,最后被菲尼克斯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唔,真是大膽,看來小騙子已經猜到我們會順著竊聽器的信號找到這里來,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索格諾苦笑著開口。
現在距離許知言來到諾倫已經兩天,恐怕人已經在首都星改頭換面逛慶典了。
他們在這場貓鼠游戲中慢了一步。
“從今天開始,會有大批量的外來人員從諾倫撤離,你想辦法把第一艦隊的人安插到首都星各個出口,務必要截下他。”索格諾轉頭對著阿瑞斯道。
這里是諾倫的地盤,他插不上手,雖然內心無比嫌棄,他也只能先利用白癡上將。
不等阿瑞斯回答,另外一邊就爆發了爭吵。
“你干什么?”菲尼克斯握著許知言的手寫信,面冷如冰。
他的對面,一身華服的埃塞洛斯捏著信封的一角絲毫不退讓,冷聲道:“這信明明就是寫給我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菲尼克斯聽著簡直要氣笑了,他不知道眼前的癲王哪來的自信。
“你以為他會愛上一個在他身上安裝定位器的卑鄙變態嗎?”他譏諷著,絲毫不懼對方鮮血暴君的身份。
在菲尼克斯看來,帝國就是一群瘋子和變態的聚集地。
誰知埃塞洛斯聽后非但不惱,還得意洋洋回答。
“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我給他安裝了定位器,我喜歡他愛他,沉迷于他無法自拔。”
他摸著原先安裝監聽器的地方,眼神里只剩狂熱。
“相應的,他也給我安裝了竊聽器。”
“他如果不愛我怎么會只給我裝?”
埃塞洛斯說著歪理,若不是他眼底閃過的怒火,恐怕旁人會以為鮮血暴君只是在發癲。
同時被愛人和弟弟背叛,不僅沒有讓埃塞洛斯的愛意減少,反倒是因為幾日沒有見到許知言,那些偏執可怖的愛意與怒火交織著,啃咬著他的靈魂,讓他一刻都不能安眠。
“他愛我。”
“等我把他找回來,他就只能愛我了。”
……
就在切片們計劃著要怎么從諾倫的慶典日攔下許知言的時候,話題的中心卻早已不在諾倫了。
帝國境內,某區域私人星球交易中心。
一名身穿長裙身形高挑纖細的黑發o正挽著身邊青年的胳膊,一同瀏覽著交易信息。
“親愛的,你怎么順拐了?”許知言笑著詢問。
“……”
維加張了張嘴,不敢說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兩天前買了去往首都星的票后,兩人根本沒有上去,反倒是做了一點小小的偽裝,扮成年輕的ao夫妻,重新前往了帝國。
不得不說,這是個完美變裝。
大抵是許知言從未表現出對女裝的喜好,帝國當前的管控主要嚴查男性oega幾乎沒有什么審核變化。
束腰裙裝完美勾勒出許知言的腰線,目光瞥到許知言裸露在裙底外的一截小腿,維加的臉突然漲的通紅,迅速閉上眼睛。
該死,他明明還沒有告白,現在卻要以夫妻的身份和心上人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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