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足夠了!庇疃帏Q一卻說。
“我會將我記得的所有劍術以文字的形式整合下來交給你們,如果能為鬼殺隊幫上忙也是一件好事!
蝴蝶忍眼睫輕顫,震驚與對方的慷慨之余卻沒有接話。
她知道會有下一句。
果然,宇多鳴一說出了他的條件:“但是我需要鬼殺隊的保證!
蝴蝶忍這才笑語晏晏地彎下眉眼,柔聲道:“請說!
宇多鳴一說:
“炭治郎想要留在鬼殺隊這是他的期望,但是作為兄長,我需要鬼殺隊的保證!
“保證他活著,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蝴蝶忍觀察著青年的表情,驚訝的發現,明明這是個充滿現實主義的人,但在說起任何和灶門炭治郎有關的事情時,總會溫柔到仿佛背叛原則般的極致。
蝴蝶忍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女劍士回答道:“這是不可能的,宇多先生也清楚那孩子想要殺死鬼的決心。讓一個寧愿為殺死鬼而付出傷痛代價的劍士待在安全的地方,他的劍會生銹。”
宇多鳴一扣在刀柄上的手指蜷曲。
他沒抱很大期望,可在聽見蝴蝶忍的回答時,還是會生出對鬼殺隊的感慨。
“果然嗎……”
旁來的待遇無法給炭治郎的安危增添半點保護,鬼存在一天,炭治郎就會危險一天。
果然最好的選擇還是從鬼的那一方下手。
一切要從根源上掐斷,嗎。
宇多鳴一微微閉目。
他呼出一口氣,沒再說什么。
短暫的情報交換結束之后,宇多鳴一回到了灶門炭治郎身邊。
已經是夜盡天明的時候了,他回到藤之家時,三個少年睡得正香。
榻榻米上的少年們睡得四仰八叉,嘴平伊之助更是一腳橫到了我妻善逸的被子上,豬頭套上冒著呼呼大睡的泡。在藤之家,奔波于獵鬼的少年們少有的可以安下心來。
睡夢正酣的室內,突然迎來了一道細長的亮光。
宇多鳴一拉紙門一條縫。
月光勾勒著他的身形,在門上留下濃濃的陰影。
青年側身跪坐在長廊的木地板上,月光給他的黑發批上一層銀霜,宇多鳴一安靜地垂眸,沒有去看室內的少年。
他只是摩擦著腰間掛著的那把刀,輕聲低喃著什么。
“鬼舞辻……無慘……”
赤金的瞳孔中,血意濃厚得猶如地獄的天空,混雜紅與黑。
…
次日,準備回鬼殺隊總部去向主公稟報考察結果的蝴蝶忍,意料之外地收到了來自宇多鳴一的一沓厚重文書。
“這是……”
蝴蝶忍剛翻開就驚訝地睜大眼睛。
她下意識看向宇多鳴一,敏銳地察覺到了青年眼下的那抹青黑。
“值得鬼殺隊這樣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派出蝴蝶小姐這樣的核心成員來考察的東西,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
宇多鳴一莞爾,并不否認自己是連夜寫完他對日之呼吸的記錄。
他不在乎這種劍術的獨特性。
如果能換取鬼殺隊對炭治郎的特殊對待,那么一切都值得。
“是啊,是很重要的東西。”
蝴蝶忍笑了笑,似是知道他辛勞的原因,笑容真誠溫和地說道:“辛苦宇多先生,你的要求我會如實上報給主公!
“那就再好不過了。”
宇多鳴一笑著。
他的笑容仍舊溫潤如玉,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暖。
蝴蝶忍離開了藤之家。
煉獄杏壽郎還在,他會在這里修養一段時間,等待鬼殺隊總部那邊的消息。
從本心上來講,煉獄杏壽郎傾向邀請這位比他大幾歲的青年加入鬼殺隊。
宇多鳴一很強。
性格嘛……雖然感覺哪里有點奇怪,但總歸是人類!
于是此刻,監督著少年們鍛煉身體,陪著宇多鳴一坐在走廊下的人變成了煉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端詳著宇多鳴一的側臉,目光集中在青年的耳墜上。一會兒,又落在了宇多鳴一放在旁邊的刀上。
“宇多君!”
“什么事,煉獄先生?”
宇多鳴一的視線一直放在庭院里的灶門炭治郎身上,聽見煉獄杏壽郎洪亮的聲音,也沒有轉頭。
煉獄杏壽郎很習慣他這幅模樣,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想過加入我們嗎?”
“我?加入鬼殺隊?”
宇多鳴一驀然失笑,金眸里逸出一抹亮眼的色彩,“為什么這么說?鬼殺隊的當主還在考慮當中吧?”
“你很強!”
煉獄杏壽郎擲地有聲地說,他指向庭院里滿身大汗也堅持鍛煉的灶門炭治郎,直指宇多鳴一心中最柔軟的部位:“我們都有想要保護的人,合作才能殺死鬼!”
宇多鳴一怔了怔。
他沉吟半晌,語調輕輕地反問:“煉獄先生是為了什么加入鬼殺隊?”
“為了幫助別人!拯救更多人!”
“為人類而戰嗎?”
“沒錯!”
宇多鳴一笑了,由衷地夸贊:“煉獄先生是位了不起的人!
他望向走廊外的景色,耀耀日光撒下,卻被屋檐止步于他身前,青年藏在陰影里,露出溫和又寧靜的笑容。
“只不過……”
“我和鬼殺隊,大約就是在這一點上有著本質的不同了!
…
“那么,忍!
產屋敷耀哉微微抬聲,喚道。
蝴蝶忍當即將目光投向他:“主公。”
“說一說吧,關于宇多鳴一。你的看法是什么,他究竟應不應該成為我們的一員。”
蝴蝶忍頷首,面向室內的柱們。斟酌著語句,首先將對日之呼吸的觀察一一詳述。
誠然,宇多鳴一身上有殺過人的嫌疑。但他的劍術無可挑剔,是實實在在的、曾經差點殺死了鬼舞辻無慘的「日之呼吸」。
這樣一種劍術對于鬼殺隊來說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如果能傳授給其他人,那鬼殺隊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可能性將大大升高。
而且慷慨的是,宇多鳴一沒有隱瞞。
他要求的只不過是灶門炭治郎的生命安全而已。
這一點在蝴蝶忍說出口的時候,她發現宇多鳴一已經得到絕大部分在場的柱的贊賞。
就連不死川實彌也雙手抱胸,哼出鼻音,面上的神色放軟了不少。
顯然是贊同這種坦然。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提前說出來。那位日之呼吸的傳承者,宇多鳴一先生他……”
蝴蝶忍頓了頓。
醫術精湛的女劍士半晌,還是吐出了她考察之后的見解:“我認為他,已經因為灶門家的滅門慘案、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