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熊靜想也不想的搖了搖腦袋。
范舟聞言,心中感動,好靜靜!
他勸道:“你要是和他們打架,你會受傷,而我照樣會被他們抓走。但如果你現(xiàn)在回部落求救,你跑的快一點兒,那說不定能把我救下來。對不對?”
熊靜歪著腦袋想了想:“對。”
“那你趕緊回……”
“我不能把你交給虎聲。”熊靜打斷范舟的話,聽說兔舟的獸型很小很小,斧頭部落的獸人可兇了,她哪里敢讓虎聲把兔舟帶走。
范舟:“……”
看來說服不了熊靜了。
“熊靜,你擔心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回斧頭部落啊。”
虎聲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說道。
熊靜的爪子是出了名的鋒利,但他和牛壯、羊長也不是吃素的,若沒點兒本事,他們仨怎敢在瀑布部落的地盤晃悠。
他們仨一起出手,應該能殺了熊靜,但他們仨絕對會受傷!
從這里到斧頭部落有四日的距離,如果他們受傷了,那可太危險了。
他不想和熊靜動手。
既然熊靜不愿意回瀑布部落報信,那不如跟他們走,現(xiàn)在這里就熊靜和兔舟兩個獸人,如果熊靜兔舟跟他們走了,那瀑布部落的獸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一旦熊靜到了他們的地盤,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總之,先帶著兔舟離開瀑布部落的范圍再說!
熊靜黑黝黝的眼珠在虎聲、犀牛、長毛羊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三個獸人呈三角形狀將她和兔舟圍住,就算只有她自己,也不可能安然無事的走掉。
真打起來,她肯定保護不了兔舟……她點頭道:“行,我和兔舟跟你們走。”
想走到斧頭部落,得花四天時間呢,這中間她肯定能找到機會帶兔舟逃走!
虎聲一看熊靜答應下來,大喜,趕緊說道:“那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熊靜看向兔舟,心里很自責,她剛才太松懈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虎聲三個藏在附近。
“兔舟,咱們先跟他們走,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她認真的保證。
“好,聽你的。”
范舟給了她一個笑臉。
他看出了熊靜的嚴肅和愧疚,他自己有異能,所以不把眼前的場面當回事,但對熊靜而言,這是要命的大事。
怎么都不肯把他丟下,多好的小熊啊。
范舟將他和熊靜帶回來的辣椒以及其他東西整整齊齊放在小溪邊,這是他和熊靜花了一天時間采回來的好東西,先放在這里,免得待會兒打起來不小心給踩壞了。
等范舟他們走出去老遠,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藏在樹葉子后的松栗這才敢呼吸。
他將背上的背簍扔了,他兩個后爪一使勁,一下子就蹦到了二十多米外的一棵樹上。
抓住樹上垂落的藤蔓,他大力一晃,然后落在了幾十米外的大樹上。
今天捕獵隊沒出去捕獵,他們和采集隊一起給剛鉆出地面的高粱苗澆水,澆完之后又將之前沒來得及挖的樹樁挖出來。
這活兒他干不了,他就順著小溪往前走,準備采集點能吃的葉子。
沒想到竟然撞見斧頭部落的獸人將熊靜和兔舟抓走!
太可怕了。
他得趕緊回去報信!
松栗不擅長打獵,但他跳躍能力強,能在林間快速穿梭,他回到高粱地里時,這里的獸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趕緊跑出森林,打算往部落里沖。
不過,一出森林就他就看到不少獸人站在范舟的山洞下,這些獸人扛著木柴、樹樁,正有序的把手里的東西堆在山腳下。
狼天在一旁大喊:“別堆在一起,不好曬干,攤平,都攤平。”
見到狼天,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大叫道:“族長!熊靜和兔舟被斧頭部落的虎聲、牛壯、羊長抓走了!”
“什么?!”
“什么時候的事兒?!”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
在場的獸人又吃驚又憤怒,趕緊追問經(jīng)過。
風尋原本是站在巖石邊緣看獸人們干活的,狼天覺得范舟為部落做出的貢獻太多了,就把高粱地里那些干草、木柴、樹樁給了他和范舟,省得他們四處撿柴。
人家在自己山洞下干活,他不好不露面,于是就站在巖石邊上。
順帶看一下范舟什么時候回來,站得高,看得遠。
可沒想到松栗竟然帶回了這個消息!
他心中一緊,也顧不上拐杖了,立馬就順著他挖出來的臺階下了山洞。
這期間,他耳朵一直在關(guān)注著松栗。
松栗累的氣兒都喘不上了,他伸出爪子指向身后:“順、順著小溪走,兔舟的背簍……背簍放在小溪邊了……”
“走走走,趕緊去追。”
狼天焦急不已,立馬開始點人:“跑的快得都去,快,快去!”
貓魚第一個沖了出去。
狼天跟了上去。
一群獸人唰的一下全部變成獸型,呼啦啦的沖進森林。
豹速猶豫了一下,想到范舟手里的那株獸靈花,他也變成了獸型。只要熊靜沒吃到嘴巴里,那他還是有機會的。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影子越過了他。
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風尋,立馬想嘲笑。
瘸了一條腿,這是去添亂嗎?
但下一秒,他瞇了瞇眼睛,停住了腳步。
“狼尋?你回去!”
狼天發(fā)現(xiàn)了風尋,立馬大喊著阻止。
貓魚也急急的叫道:“你不要你的腿了嗎?別擔心,我們一定將兔舟救回來!”
但風尋聽不到。
根本聽不到。
他腦子里是懵的,耳朵是放空的,只是循著本能往前跑。
他沒和斧頭部落的獸人打過交道,但他時常聽部落里的獸人提起:
斧頭部落的獸人可兇了,冬季缺少食物時會來搶劫,甚至還會違反神誡殺害獸人!
可以被他捧在手里的小兔子,被老虎、犀牛、長毛羊抓走了……他要透不過氣了。
他不能想象那個畫面,只要一想,他就覺得他的血在燒,渾身像是著了火。
往前跑。
使勁往前跑。
用盡力氣跑。
他要將兔子救回來!
“狼尋呢?!”
追在風尋身后的貓魚,眼睜睜的看著離她不遠的白影倏然消失,她睜大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狼天也驚呆了,他一直盯著他前面的白狼,可白狼越跑越快,然后一下子不見了……
不見了!
跟在狼天和貓魚后邊的獸人也發(fā)現(xiàn)了風尋的突然消失,他們也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
熊靜走得磨磨蹭蹭的,還想在沿途留下一些痕跡,但虎天一個勁兒的催促,還拿范舟威脅她,她只能加快腳步,跟著虎聲三個往前跑。
范舟一邊跑一邊觀察周邊的環(huán)境,想尋找出手的時機。
雖然他今天早上出門前特意說明他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但如果真的回去晚了,那風尋肯定還會出來找他。
正琢磨著,只聽前方“咚”的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地。
虎聲三人被嚇了一跳,如臨大敵,停住了腳步。
熊靜也爪子一伸,將范舟攔在了身后,警惕的看著前面。
有些昏暗的林間,一頭漂亮的白狼站在他們前方,殺氣騰騰。
“狼尋?!”
范舟驚訝不已。
下一秒,虎聲、犀牛、長毛羊同時飛了出去,他們口中的慘叫凄厲刺耳,驚起飛鳥一片。
與此同時,白狼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范舟跟前。
像是瞬移,沒有在空中留下任何痕跡。
范舟看呆了,這是什么實力……
“狼……狼尋!”
他驚叫著,趕緊伸手去扶眼前的白狼,因為如同白狼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一般,白狼身上突然滲出了鮮血,殷紅的血瞬間將白狼染成了紅色,刺目極了!
熊靜也嚇了一跳,趕緊用身體去擋住要倒在地上的白狼:“狼尋!”
風尋已經(jīng)聽不到,從剛才開始他的血就是熱的,燙得他無所適從,想找塊冰埋進去。但他沒還找到兔子,于是他只能繼續(xù)搜尋。
越跑越熱,他像是置身火海,身上每一寸肉都在被火燒。
直到這一刻,見到兔子安然無恙,心里強撐著的那口氣兒再也堅持不下去。他眼前發(fā)黑,身上痛極了,像是要裂開,每一寸血肉像是要炸飛出去。
他甚至來不及喊出兔子的名字就陷入了昏迷。
范舟嚇壞了,掌心出現(xiàn)一個雞蛋大小的水球,他掰開白狼的嘴巴,將水球丟了進去。
但白狼已經(jīng)不會吞咽,大多數(shù)水從嘴角流了出來,他只能一直往白狼的嘴巴里丟,就像他第一次撿到白狼時那樣。
熊靜小心翼翼的將風尋的身體放在地上,然后扭頭去看范舟,發(fā)現(xiàn)范舟手里的水球,她嚇了一跳:“兔舟……”
“我有空了再給你解釋。”
范舟神色凝重,嘴唇抿著,眉眼間全是擔憂。
“那你快回去把獸靈花帶過來給狼尋吃,只要吃了獸靈花,他就沒事了。”
熊靜毫不猶豫的說道。
其實她有點不舍得,她真的很想變成人型,因為獸型太不方便了。
而且,看貓魚整天穿著麻布裙子漂漂亮亮的,她有點羨慕。
可狼尋的傷好嚴重,只有獸靈花能救他。
范舟聞言,猛的扭頭看向熊靜,他依賴異能習慣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獸靈花!
他給熊靜尋的那株,不是明天徹底開花就是后天,藥效幾乎不打折扣了。
深吸一口氣,他神色認真的道:“靜靜,其實我早就又找到了十幾株獸靈花,全種在我的山洞里,謝謝你愿意把你的那株獸靈花給狼尋,你放心,剩下的那十幾株你隨便挑,你一定會變成人型的。”
“我沒你跑的快,你回去把那株獸靈花帶回來,好嗎?”
范舟這話信息量巨大,熊靜又吃了一驚,但她顧不上感慨范舟厲害,扭頭就跑:“好。”
熊靜走了,范舟持續(xù)不停的往白狼嘴巴里喂著靈泉水。
白狼這個樣子,最好不要隨意挪動,而且他有靈泉水,可以暫緩傷勢。
所以,只能熊靜回去拿獸靈花。
他默默祈禱熊靜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