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流浪獸人的日子并不好過,這一次可沒有冤大頭給渣豹子當保姆了。
范舟自我安慰了幾句,就將這事兒丟開了。
他特意拐去小溪旁,把他今日的采集成果帶了回去。
一群獸人都餓得肚子咕咕叫,見到小溪,全都沖過去咕咚咕咚的喝水,想灌個水飽。
范舟想了想,給每個獸人發了一個水球,都是為了他和白狼,大家伙兒才餓肚子的,靈泉水可以解疲,補充體力,比喝溪水強。
白狼之前昏迷著,不知道范舟有異能,現在猛然瞧見水球,震驚極了。
他和兔子同吃同睡,他竟然不知道!
他頓時有點委屈,兔子竟然瞞著他……但很快想到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沒告訴給兔子,他的委屈瞬間消散。
他接過水球塞入嘴巴里,水球化為水,帶著一股很淡的甘甜。
他睜大眼睛,這個味道他熟悉!
兔子打到木桶里的水,都是這個味道!
為此他還納悶過,為什么兔子打的水比他打的水好喝,原來兔子打的水不是小溪里的水?
其他獸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兒,竟然是甜的!
甜的!
兔舟隨時隨地都有甜甜的水喝,太幸運了,獸神太眷顧他了。
“兔舟,我可以拿肉換水喝嗎?”貓魚一臉羨慕的問。
這個水不僅甜,還可以消除疲憊,喝下去之后的確沒剛才那么累了。
“不用拿肉,用干柴、野菜就可以換!
范舟其實很想說可以免費喝,但如果這樣的話,部落里的獸人肯定天天來找他要水喝,甜味對獸人來說太稀缺了。
這么一來,他啥都別想做了,只等著給大家伙兒喝水吧。
所以,不能免費。
但前三天可以免費。
“明天后天大后天,每個獸人都可以來找我要水喝!
“哇,那太好了!兔舟,你真大方!”
貓魚很高興。
她尾巴甩甩,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
她想打獵的時候帶上這個水,喝了之后不僅高興,還能恢復體力!但問題是怎么帶在身上呢。
其他獸人的想法和貓魚差不多,不就是一點干柴野菜嘛,對于他們這種捕獵隊的獸人而言,太容易了。
兔舟的確大方。
一行人回到部落時,已經很晚了。
瀑布部落獸人們分為兩波,一波留在部落里,一波在范舟的山洞下面,這是防止豹速再殺回來。
范舟很感動,他向所有獸人道了謝,又去看了松栗。
通過松栗,范舟知曉了具體的經過。
狼天、貓魚等獸人走了之后,余下的老弱病殘雖然焦急,但幫不上忙,就只能繼續搬運干柴。
松栗考慮到風尋行動不便,而萬一今日范舟再受了傷,那兩人就不好搬運柴火了。
于是他就想先搬一些柴火放到山洞門口。
結果,他爬上山洞之后,剛好撞見豹速從其他地方繞過來。
豹速沒想到山洞里竟然有那么多獸靈花,他眼睛都紅了,登時什么都不顧了,毫不猶豫的打傷松栗。
要不是緊急關頭熊靜回來了,那所有的獸靈花都會被搶走!
松栗挨了豹速一爪子,但不算嚴重,因為他及時蹦了一下,躲開了。
他的傷雀玉的徒弟都可以治,雀玉被狼天逼著,終于拿了點兒干貨出來——怎么治療不嚴重的外傷。
范舟鄭重的向松栗道了謝,并把今日份的硬果給了松栗三個。
又是報信又是阻擋豹速,小松鼠辛苦了。
范舟和風尋回了他們的山洞,天很晚了,但范舟還是生火烤了四只灰鳥,白狼受這么重的傷,得多吃肉補補。
這四只灰鳥是他昨天又抓到的,部落附近沒有什么獵物,但鳥還是有不少的,他抓起來很容易。
白狼懶洋洋的趴在火堆旁,他剛才又吃了一個硬果,但身體里的疼痛還是沒壓下去。
他看著山洞口,范舟正蹲在山洞口種獸靈花。
還剩下六株獸靈花,既然部落里的獸人都知道了,那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范舟就全種在了山洞口。
花花草草嘛,多曬曬太陽肯定是好的。
范舟起身之后手上出現了一股水流,他就著那股水流洗了手,白狼瞧見這一幕,不由抬起腦袋問:“兔舟,你雙手是什么時候能出水的?”
“豹速悔婚那晚。怎么了?”洗干凈了手,范舟朝著他走去。
“那就說得通了,肯定是獸神看你可憐,所以降下神跡,你這個是獸神的恩賜。獸神很多年很多年沒降下過神跡了,你很幸運。”
白狼認真的道。
“……是嘛?”范舟在他身旁坐下,問道:“那獸神從前降下過神跡嗎?”
“降下過。有獸人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比我今天還嚴重,獸神把他帶走,一天之后他就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像是沒受傷一樣!
“有一個獸人斷了胳膊,獸神知道了,就賜給他一條新的胳膊!
范舟微訝,這些原身的記憶里全都沒有。
“這是你親眼見到的?”
“不是,我沒有見過獸神。但這些神跡圣殿的祭司們都知道!
風尋的口吻很嚴肅。
范舟自然是不信的。
不過,原身的記憶里沒有圣殿這個地方,其他獸人也沒提到過。
白狼言之鑿鑿,深信不疑,這個地方與“風尋”這個名字有關嗎?
風尋看范舟不說話,以為他不信,糾結了一下,然后猶猶豫豫的開口:“圣殿是獸神降臨時居住的地方,有很多禁區,但我悄悄進去過!
“我見到了獸神的衣服,藍色的,跟獸靈花一樣,會發光!”
發光?
范舟有些愣,什么衣服會發光。
但想到會發光的獸靈花……
哪怕坐在火堆旁,他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個世界真的有獸神。
“但獸神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可你身上竟然有神跡,肯定是獸神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才會降下神跡安慰你。”
風尋說著,心里忍不住偷樂。
他一定是受了獸神的指引,所以才遇見兔子的。
而且,獸神沒有拋棄獸人!
一定是獸人做了什么錯事,所以獸靈花才會慢慢滅絕的。
范舟不知道白狼的想法,他笑得很勉強,他的異能和這位獸神可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他含含糊糊的道:“或許吧!
然后他立馬轉了話題:“我之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這樣,我有些害怕,所以就一直瞞著你!
這個說辭,和風尋心里的猜測對上了,兔子之前沒有告訴他,肯定是因為害怕!
風尋很是理解,一個自小被歧視的殘缺兔子,哪里能想到自己竟然被獸神眷顧了呢。
他安慰道:“你別害怕,這是好事,其他獸人都很羨慕你的。”
“我現在不害怕了。你也別害怕,因為靠著這個,我有自保的能力。你看。”
范舟手里出現一把水刀,水刀悄無聲息的飛出去,將旁邊小樹上的葉子給斬了下來。
緊接著,范舟又展示了他抓鳥的手法,好讓白狼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所以你看,我也很厲害的,就算正面和虎聲他們三個打起來,我也能贏。更別說其他獸人都不知道我真正的實力,如果我搞偷襲,誰都勝不了我!
“你不用擔心我,更不要因為我而不顧你自己的身體,記住了嗎?”
范舟說著,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白狼的腦袋。
之前因為他晚歸,就拖著傷腿去找他。
今天更是把自己搞成了重傷。
這樣的情誼,厚重到讓他有些自責。
幸好白狼沒事。
范舟一觸就離,完全不知道白狼的身體因為他的撫摸而僵了一下。
白狼定定的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后應了一聲:“好!
范舟笑了,忍不住又揉了下白狼的腦袋。
白狼眨巴了下眼睛,身體慢慢趴到了地上。
他這么溫順,范舟的手舍不得抬起來了,他雖然和白狼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每次他都是倒頭就睡,醒來時白狼已經起床了。
他很少觸碰到白狼的毛毛。
這樣的擼毛,還是第一次。
白狼眼睛瞇了起來,尾巴輕輕的搖晃,好舒服,被兔子撫過的地方,疼痛消減了不少!
兔子太厲害了,比硬果都能止疼。
灰鳥很快烤好,范舟吃了一只,風尋吃了三只,肚子飽了,兩個人也困了。
簡單洗漱一下,兩個人回了山洞。
范舟給那幾株獸靈花套了個很堅固的水球,免得半夜有人來偷。
做完這事兒,他像是往常那般,變成獸型蹦到了干草墊子上,然后身體往下一趴,準備閉眼睡覺。
“兔舟!币慌缘陌桌呛八。
“怎么了?”范舟抬起腦袋關切的問。
“我身上疼!卑桌堑穆曇艉艿,聽上去可憐兮兮的。
范舟驚訝了,白狼一直都很能忍痛,現在說疼,一定是疼的厲害:“我去給你拿硬果!”
“沒用的!卑桌勤s緊制止他:“之前只有腿疼時,多吃硬果的確可以將疼痛壓下去,但我剛才吃了一個,疼痛一點兒都沒少!
硬果對他無效了。
而且這么珍貴的東西,瀑布部落已經快消耗完了。
“那怎么辦?”范舟有些無措,抬起前爪輕輕碰了碰他的前爪。
“要不……我抱著你睡?”白狼試探著問。
“剛才你給我抓毛毛,那會兒身上不太痛了。”
范舟明白了,毛茸茸被擼毛,當然會舒服。
“可我睡著之后,不能給你擼毛!
“我知道。但抱著你睡,肯定比自己睡舒服,你的毛也是軟的!卑桌堑恼Z氣很正經。
額,白狼這意思是疼痛的時候若是手里抓著其他東西,會好受一些?
想到很多人疼痛時都會這么做,他立馬道:“好。”
白狼很開心,立馬將前爪搭在一起,然后下巴點了點兩個前爪圍起來的地方:“來!
范舟蹦了進去。
白狼立馬將腦袋壓了下來,大腦袋在范舟身上蹭了蹭。
兔子真好!
范舟:“……”
算了,能讓白狼止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