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用來隔離的教學樓里,呆在二樓最里面那間教室的許津南莫名感覺到全身燥熱,后頸莫名奇妙的發癢,腫脹,還滾燙的嚇人,他甚至還聞到了一股古怪又濃烈的什么酒味在他的周圍彌漫了開來。
這個味道像是看不見的觸手一樣,在捕捉到了許津南之后就鋪天蓋地的纏繞了上去。
“唔...好熱...好熱...好難受...”許津南扭動著從本來把自己遮蓋在里面的被子中掙扎了出來。
他好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夢魘里,就是睜不開眼睛,但是身體卻能感覺到外界的帶來的影響,逐漸發生反應,后背上都開始溢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
而在許津南還在夢魘中掙扎沉睡的時候,教學樓樓下的房間里宋時新剛剛強撐著所有的力氣給自己注射完一劑抑制劑。
整個房間里,已經滿是宋時新的信息素味道,他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興奮叫囂著,想要宋時新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他本想著把自己鎖在這個房間熬到救護車來。
但是,有那么一縷檸檬香卻從門窗的縫隙里鉆了進來,堂而皇之的勾引著他的信息素。
宋時新猛的瞪大了眼睛,那雙墨色的雙眸里滿是紅血絲,脖子連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鼓動的血液讓血管收縮跳動,連帶著他整個心臟都越發的燥熱難耐起來。
“啊...是寶貝身上的味道...寶貝來找我了?寶貝在哪...”宋時新的唇角微微上揚,眼下是一種駭人的神色全無往日的平靜,他像是被勾了魂,扶著邊上的墻壁起身,喉結上下一動,喘著粗氣就朝門口走去。
好不容易被他鎖上的房間門直接被他三下五除二給暴力拆開,隨著房間門的打開,滿屋子濃重的信息素味瞬間沖了出來,隨即,整個隔離教學樓都充斥著他的信息素味道。
二樓最里面的那個房間里,沉浸在夢魘中的許津南總算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而后他茫然的掃視了一圈周圍,像是還沒有確定目前到底是什么情況,直到他的后頸突然刺痛,小腹有一陣的熱流長驅而下,全身酥麻的讓他顫了顫,他才猛然間感覺到了這里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為什么他感覺周圍莫名有一種看不見摸不到的牢籠要將他鎖在這里,后頸那處疼痛酥麻的他都恨不得要徒手挖開。
臉好燙,身體好熱。
“我特么的到底怎么了...啊...”許津南想要下床,但是他的腳才剛剛踩到地上,筋脈就被/刺/激/的瞬間一軟,直接讓許津南“噗通”一聲給摔在了地上。
冰涼的地面總算是讓他稍稍緩過了一點神,但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了外面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聲響,一股烈酒味也越來越濃。
等等...烈酒味?這里怎么會有烈酒味?而且這種烈酒居然還會讓聞到的許津南全身發熱?
許津南的瞳孔瞬間皺縮,他就算是現在再呆,也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到底是什么味道。
當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味道濃度達到一定值的時候,普通的beta或者是沒有分化的人也都能夠聞到他們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這種情況一定是要信息素非常濃的時候,而這種情況一般只會發生在——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可是這里是學校,怎么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而且許津南沒有記錯的話,學校會緊急通知所有的學生避險。
等等。
好像有消息,是他自己給關機了,許津南猛然間想起睡前那幾條的震動,連忙撐著兩條發軟的腿起身,伸手就想翻找自己不知道踹哪里去的手機。
“啊...額咳咳...咳咳...”許津南沒有想到自己的雙腿幾乎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剛剛挪動了兩下,就一麻摔在了地上,本來就頭暈眼花,這一摔他就更難受了,背后的虛汗幾乎已經將他的小腹襯衫打濕。
大概是因為周圍的信息素味道太過濃烈,他難受的伸手將脖子上面的領帶一把給扯了下來,手下自己就開始迷迷糊糊的將最貼近領口的那幾個口子解開。
隨著他的喘息,襯衫下白皙的胸膛也起起伏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身體太熱,鎖骨,還有隱沒進襯衫的那片肌膚泛著片片薄紅,但凡現在有人能看許津南一眼,他都不會覺得許津南只是發燒這么簡單。
或許是肌膚接觸到了一點冷風,稍微緩解了一些燥熱難耐,許津南總算是從混沌中稍微回過了一點神智,而后他咬牙撐著床起身,去夠在最角落里的那個手機。
在他剛剛夠上手機的那一刻,突然遠處傳來了什么沉重又緩慢的腳步聲,而這股信息素的味道越發的濃烈。
許津南預感到了什么,頂著緋紅的眼尾輕喘著抬頭看向邊上的門口。
房間門是上了鎖的并沒有被許津南打開,但是邊上的窗戶卻是半開著沒有關上。
“是誰...”許津南黃伸手一把將床尾的手機捏到了手心里,在開機的過程中,他扶著床邊起身,準備去把窗戶也直接關上。
陷入/發/情/期和易感期的omega和alpha是不會在乎抓住的人是誰的,就許津南現在的這個狀態,要是真的發生意外他簡直毫無招架的力氣。
如果只是omega的話他或許還能靠著毅力掙扎,但是如果是alpha...那他就往死里掙扎。
希望不是哪個不長眼的alpha來挑戰他的拳頭。
許津南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挪動著酥軟的身體往門口走去準備將窗戶也直接關上。
遠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連帶著腳步聲一起出現在的,還有另外一道喘息,像是壓抑著什么難以言喻的情欲,就單單是聽著這個喘息聲都能想象出來原主此刻身體的狀態有多么的糟糕。
“砰”的一聲,許津南飛快的將邊上窗戶給關了上去。
隨著這道突兀聲響的出現,走廊里的那個腳步聲也驟然消失。
被他聽見了嗎?許津南的一只手無力的撐在玻璃上,半個身體幾乎貼在墻壁,如果此刻不是靠著墻,他或許已經脫力跪在地上,手里的手機屏幕也在此刻終于是亮了起來。
隨后接連幾百條的消息瞬間彈進了屏幕上,整個手機像是受到了什么狂轟亂炸,一直不停的“嗡嗡嗡”。
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腳步聲不再是慢慢悠悠的,而是像確定了什么目標一樣,直沖沖的就往許津南的這邊靠近。
手/機/鈴/聲/恰巧在此刻響起,是唐源。
剛才許津南看了一眼,唐源已經給他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估計已經快要急死。
許津南抽回了撐在玻璃上的手,轉身背靠著墻,接通了電話,咬牙深吸了一口氣,虛弱的說了一句:“唐源...”
他的聲音簡直無力的不行,對面立馬慌張的開口:“許津南!許哥!你在哪呢!”
“你知道我有著急嗎!”
“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你跑哪里...”
“我沒事...”許津南出聲打斷了唐源的炮轟,咳嗽了好幾聲,身體越發的燥熱難耐,他下意識的伸手將身上的襯衫又扯下了幾分。
對面的機關槍終于停了下來,嗚咽了一聲說:“哥你急死我了,楊娟都特么的著急上火要去找你。”
唐源那邊果真傳來了楊娟暴躁的聲音。
聽著好像有要把他放嘴里嚼碎泄憤的意思。
“怎么給她也招來了,”許津南一想到自己翹課的事情被楊娟知道等會又要吃炮仗腦袋就更疼了,“我沒事...就是不舒服去了一個什么帶床的教學樓睡會。”
楊娟暴跳如雷的聲音闖入:“不舒服就回家,去什么教學樓睡覺,你知不知隔壁宋時新意外...等等,你特么的在哪里?”
幾乎是一瞬間,唐源那邊和許津南這里都寂靜了下來。
許津南的瞳孔皺縮,身后教室走廊里的聲音已經消失,轉而是粗重的喘息聲幾乎是貼在許津南的身后響起。
許津南的手一抖,本來握著手機的力氣就沒有多少,他這一下,手機直接就掉落在地。
而后里頭傳來了楊娟不可置信的聲音說:“許津南!你不會是在隔離教學樓睡覺吧!”
“快走!里面關了個易感期的alpha!教室門根本守不住!”
更多的話許津南沒有聽見,因為此刻他全身上下都被鋪天蓋地襲來的信息素/刺/激/的難以動彈,甚至只是稍微的喘息一下,胸腔都會酥麻的讓他差點溢出點什么古怪的聲響。
而后他咬牙回頭,就這么對上了窗戶對面宋時新那雙死死盯著自己的雙眸,他的臉上帶著薄紅,全然沒有往日那股冷淡禁欲的樣子,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窗戶上逐漸凝結成了一片水霧,他嘴唇,耳朵,甚至是撐在玻璃上的手指尖都泛著緋色。
不是,這個家伙是特么的易感期嗎,怎么和/發/情/了一個樣。
許津南當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在面前已經/忍/的快要發瘋的宋時新眼里有多么的誘人,像熟透的蜜桃,散發著勾人的味道,只要剝開外面那層煩人的衣服,就能嘗到里面有多鮮美多汁。
但是他還需要稍微的再/忍/耐一下,不然讓這個笨蛋反應過來逃跑可就不好了。
宋時新的手指摩挲著面前的窗戶,喉結上下一動,微微瞇眼勾唇,楚楚可憐的看著許津南,喘息著說:“南南我好難受...開開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