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許津南大腦一片空白,就在他痛苦的抽搐的時候,突然,一股莫名的熱流順著宋時新的尖牙往許津南后頸的腺體注入。
一瞬間,許津南猛然的睜大了眼睛,他就算是再不了解abo生理問題,此刻也知道宋時新在做什么。
他想標記許津南。
“草...”許津南要被宋時新這個瘋子逼瘋了,自己又不是omega!他標記自己是腦殘嗎!
就在許津南恨不得被宋時新刺激的恨不得干脆直接死在這里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后傳來一記悶哼,而后本來叼著他后頸的尖牙逐漸松開。
不等許津南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本來壓在他身上的力道驟然一松,而后,宋時新那個混蛋就“噗通”一聲,倒在了許津南的身側,就這么昏死了過去。
纏繞在許津南身上的烈酒信息素味瞬間松開,被壓抑著的許津南總算從混沌中抽離了神智,喘息著回過了神。
后頸還在作痛,但是相比于剛才來說要好上許多。
原來被標記...這么疼。
“混蛋,去死吧你。”許津南咬牙切齒的坐起身,抬腳直接給邊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宋時新來了一腳。
他這一腳的力道不小,直接給宋時新踹的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皺,好像隨時都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許津南一僵,連忙躲遠,還好宋時新的反應好像也只是下意識的,并沒有真的醒過來。
房間里本來交纏的信息素味道逐漸消散,不過因為許津南離宋時新實在是太近了,味道還是過于的濃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咬了,還被他發癲注入了信息素,他的眼皮現在越來越沉,總有一種馬上就要和宋時新一樣睡過去的了感覺。
而此時,隔離教學樓的樓下傳來了什么嘈雜的聲響,許津南深吸了一口氣,虛弱的抬頭看向了邊上被鎖上的房間門。
從許津南接通唐源的電話到現在最起碼有半個小時,這個聲音八九不離十就是楊娟他們趕過來的動靜。
他低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宋時新,暗罵了一聲“煩人精”,隨后低頭飛快的將捆綁在他手上的領帶解開,憤憤的丟到了宋時新的臉上。
在樓道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之前,許津南快速的踩過邊上的宋時新,拉開了床邊上的窗戶,直接一個翻身爬了出去。
他小時候呆在外婆的時候就經常上樹下水,所以翻墻從二樓順著樹爬下去這種事情,許津南也干的很順手。
只不過這次因為身體的原因,他跳下去的時候沒有站穩,后腰直接撞在樹干上,跳到地上的時候火辣辣的疼。
許津南倒抽了一口涼氣,本來身體就不舒服,這一下直接給他整的臉色更加慘白。
“煩...不就是被咬了一下,怎么到現在都站不住了,明明以前斷腿都能...”許津南揉了揉太陽穴,把剛才跑路的時候拿走的羽絨服重新穿到了身上,拉緊,轉頭就往學校的后門走去。
教室他是不可能再回的了,他現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實在是太過于的濃重,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猜到發生了什么,這要是回去了,只定下一秒,他就能上學校的表白墻,更加的出名。
逃離了宋時新肆意的信息素之后,周圍的冷風就開始無孔不入的往許津南的身體里鉆。
最近幾天本來就突然的又開始降溫,這羽絨服都還是許津南昨天剛剛從家里柜子里翻出來套上的,沒想到才穿了一天,居然就沾染上了某個煩人精身上的味道。
特別是領口的位子,許津南因為把拉鏈拉到了頂,衣領處就這么貼在他的唇邊,離鼻下格外的近,總有幾率似有若無的威士忌的信息素味道往他的鼻子里鉆。
不濃,但還是莫名其妙的勾的許津南頭腦發熱。
許津南懨懨的把自己捂在羽絨服里站在學校后門的墻邊,他的目光在周圍掃過,確認這個點沒有什么小混混蹲守保安大叔也不在之后,他熟練的伸手攀著墻,直接爬了上去。
這塊墻面算是他們學校和許津南一樣喜歡逃課的家伙慣用躲避教導主任的作案地方,有幾塊的墻面甚至都被爬出凹槽,格外的好攀爬。
三兩下,許津南就登頂翻了過去。
在他剛剛翻過墻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就趕巧著響了。
連續又是跳樓,又是翻墻的,給許津南折騰的都出了一身汗,本來就累,現在腳底更加虛浮,他舔了舔嘴唇靠在墻邊,從兜里將“嗡嗡作響”的手機給掏了出來。
冷風擦過他的臉蛋,冷的他懨懨的縮了縮脖子,接通電話,悶聲開口:“唐源。”
手機對面幾乎是立刻就傳來了唐源焦急的聲音說:“許津南!你沒事吧!為什么突然掛斷了電話!人現在在哪!要不要幫忙!宋時新那個家伙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許津南:“......”
熟悉的連環炮。
許津南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伸手從羽絨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煙,隨手點上叼進了嘴里:“沒事...別擔心...掛斷電話是因為...因為手機沒電了,我才充上。”
電話那頭的唐源顯然是不相信,不過許津南這個家伙嘴里不想說的話,他就算是拿著棍子去撬,都撬不開。
唐源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問不出來剛才發生了什么,所以他便沒再追問,轉而沉聲說:“那你現在在哪里?沒有遇到宋時新吧。”
這個點校外都沒有什么人,甚至連一輛車都沒有。
許津南頓了頓,煙草味給他拉回了一點他混亂的神智,他頂著疲憊的雙眼,咳嗽了兩聲,一邊往校外停自行車的地方走去,一邊回唐源的話說:“校外,剛才聽你們說完,我就跑...咳咳...走了,省的等會遇到那個家伙麻煩。”
從小到大,許津南都沒撒過什么謊,這一次已經算是他這么大,撒的最大的一個慌了,他心虛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說:“可能是我走的太早了,沒有遇到他。”
“倒是有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是不是威士忌,嘖,這特么臭。”
一直說到這里,唐源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站在隔離教學樓的樓下,看著邊上的老師一個個慌慌張張的沖進教學樓,確認完許津南真的不在里面之后,他便皺眉快速離開這里。
“你未來是要分化成alpha的,覺得宋時新的信息素味道臭很正常。”唐源一想到當時自己呆在宋時新身邊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后背就又升起一股惡寒。
alpha和alpha之間果然水火不容。
“還好你沒有分化,不然你能難受的要死。”
手機對面傳來了許津南的一聲冷笑。
“呵呵,他的信息素算什么,等我分化,一定是我把他的信息素壓的死死的。”
到時候一定要一雪前恥!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家伙。
許津南腦袋歪斜著夾著耳朵邊上的手機,伸手從兜里掏出鑰匙去解自行車鎖。
電話那頭的唐源微微勾唇。許津南還是老樣子,唐源和許津南認識的時間也很長了,不過相比較許津南和宋時新認識的時間來說,他算是后來者,唐源并不是很清楚許津南和宋時新這個家伙之間發生過什么,只知道許津南好像不太喜歡他。
至于為什么不喜歡,唐源沒有問,畢竟許津南的性格一貫是討厭別人過多去了解他的事情,唐源認識他這么久,也不過就是知道,許津南的父母再婚過,家里好像還有一個后媽帶過來的弟弟,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許津南不說,他也就不問。
正好,唐源也不想許津南和別的alpha多接觸,他輕笑了一聲:“噗呲,許哥,先分化了再說。”
“那你現在是先回家?還是去醫院吧?”唐源的大腦里一閃而過許津南臉色慘白的樣子。
他有點擔心。
許津南總是這樣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
“都不想去的話,要不去我家?”
說完,唐源就后悔了,他就沒見過許津南同意過任何人的邀約。
而且他最近剛剛分化完,信息素的味道控制的還不好,家里特別是臥室肯定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
唐源:“算了還是去...”
“那就去你家。”
電話那頭剛剛解開自行車的許津南看著邊上空蕩蕩的大馬路,又掃了一眼邊上的學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繼續說到:“身上的味道太重,不信回去,會很煩。”
唐源的眼睛瞬間一亮,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句:“好,那你在后門等我。”轉身,就快步跑回了教室。
把許津南還有自己的書包直接一掏,甩在了肩上,趕在楊娟找上門之前,飛速的沖到了學校后門。
作為許津南的小跟班,唐源可謂是習得了他的真傳,爬墻也是順手拈來,三兩下就崩了過去。
一落地,他便對上了許津南懨懨的目光。
不過在他笑瞇瞇的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突然呼吸一窒,瞳孔瞬間皺縮。
為什么。
為什么,他居然在許津南的身上聞到了完全掩蓋不住的,屬于宋時新的味道。
而且那些味道幾乎是從里到外的,浸透了整個許津南。
唐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看著許津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說:
“許哥,你真的...沒有遇上宋時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