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希望他是“降谷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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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面水鏡后面有著什么?
諸伏景光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最后一面鏡子,并不像剛剛那群水鏡一樣,強行闖入他的眼中, 反而像最開始的那三面水鏡那樣, 等待著諸伏景光的進入。
諸伏景光伸出手來, 在手指與之相觸的那一刻,水鏡泛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說明這面水鏡的存在方式的確與前三面水鏡,一模一樣。
在進入最后一面鏡子以后, 諸伏景光知道了答案。
……
太陽西落東升了一輪,早晨的曦光穿過玻璃窗, 傾斜的落在了病床上。
一旁站著松田陣平皺了皺眉,而后轉身將窗簾拉的更開了一些,直到陽光恰好能落在病床上的人的面頰上,他才回過頭來觀察床上人的反應。
沒過一會兒,床上人的眼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猛的坐了起來。
“你還好嗎?”松田陣平順勢拿起了一旁的被子, 給他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 看起來似乎有些頭疼, 他接過松田陣平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以后才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也沒多久,醫生說你是這些天來太累了, 又一下子撞了頭, 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不到一天估計就能醒,這不,剛好二十個小時。”
松田陣平說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差點把萩原研二嚇得半死,他還以為是他把你給撞出事了。”
諸伏景光將水杯放到一旁,再次揉了揉眉心:“難為他了。”
“hagi……萩原研二他本來還想守著你等你醒的,奈何他還有工作,就只能先走了,”松田陣平說著,指了指床頭的柜子,“他把他的名片放在那里了。”
諸伏景光順著松田陣平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了柜子上方放著一個印有萩原研二姓名的名片,他的手機也和這張名片一起,放在了柜子上。
“那我先給他報個平安吧。”諸伏景光嘆了一口氣,而后拾起這張名片來,照著名片上的電話給萩原研二發了條信息。
諸伏景光其實是記得萩原研二的電話號碼的,只是這一周目的諸伏景光不該知道萩原研二的電話,所以他也從未將他還記得的那些電話存入聯系人中。
剛好,趁著這次機會,諸伏景光存下了萩原研二的號碼。
做完這些以后,他才將手機和名片放到一旁,抬起頭來看向松田陣平:“其實我還以為,我已經昏迷了很久。”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
“我在‘昏迷’以后進入了一個空間,雖然我不清楚我到底是在那個空間之中待了多久,但至少幾天的時間應該是有的,結果沒想到,連24小時都沒有。”諸伏景光說著,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先回去吧,我具體是看見了些什么,我待會兒再和你說。”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
在辦好出院手續的以后,萩原研二剛好回了條信息過來:
【諸伏君已經準備回去了嗎?雖然醫生說你昏迷是因為沒休息好,但不管怎么說也都算是我的錯。不過考慮如果是買賠罪禮物的話,以諸伏君你的性格,可能不會接受,要不這樣,我請你吃頓飯吧,地點時間你定就好。
PS:拜托了,諸伏君就不要拒絕我了,不然我真的會很愧疚的。
一個笑臉的表情包.JPG 】
收到這條短信以后,諸伏景光下意識地看了眼松田陣平,然而松田陣平只是看了萩原研二的回復一眼,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那就和他去吃飯唄,正好你還沒吃飯,剛好可以宰他一把。”
松田陣平說著,還試圖拍拍諸伏景光的肩,不過是抓了一個空就是了,但他自己呈無所謂的態度,只是道:“我為了救他拆了多少次炸彈了,拆最后一個炸彈的時候他突然喊的那么大聲,害的我也心慌。正好,他請你吃飯,你就宰宰他嘛。反正他看起來也挺樂意花錢的。”
諸伏景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松田你真不愧是萩原的親幼馴染啊。”
“嗯,我向來公私分明。”松田陣平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而后目光轉向諸伏景光:“你現在看起來心情比剛剛好上了一些。”
“嗯,”諸伏景光沒有否認,也不意外松田陣平會看出他的心情糟糕,“只是突然覺得,既然過去我無法改變,那我至少要珍惜當下。”
“挺好。”松田陣平沒在說些什么,只是等著諸伏景光回完萩原研二的消息以后,他才繼續開口,“那你去和萩原研二吃飯吧,我回你家等你。”
“好,”諸伏景光應了一聲,又低聲道,“等回去以后,我把‘夢’里的事情都告訴你。”
松田陣平卻道:“沒必要。”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步伐不由停住,只聽松田陣平繼續道:“你愿意說的,你當然可以告訴我,我陪你分析;但你覺得難受、不想說的事情,也沒必要強撐著告訴我,等你覺得可以說了以后,你再來說。”
聽了松田陣平這話,諸伏景光垂了垂眸:“其實我還好啦。難受是有那么一點,但還不至于到說不出口的程度。”
諸伏景光說著,又笑了笑:“不過還是謝謝你,松田。”
他知道松田陣平是在為他的感受而考慮,諸伏景光剛醒來的那一瞬間,面色的確很糟糕,松田陣平倘若是追問他看見了些什么,那無疑是有些傷口撒鹽了。
但松田陣平沒有,他只是緩緩的將話題轉移到萩原研二身上,甚至顧忌他的感受,一點也不來詢問。
誠然,諸伏景光如果將他所看見的那些完整的復述一遍,那就相當于是去讓諸伏景光血淋淋的去再撕開一遍傷口。
松田陣平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這樣對諸伏景光說。
但諸伏景光的難受程度沒有松田陣平想象的那樣糟糕,也許是在那個空間待的時間長了吧,所有的悲傷與怒意都在那里消化的差不多了。
難受的確還會有,但也絕非是說不出口的程度。
松田陣平頓了一下,也只是道:“你沒事就好,想說什么,那你就說吧。”
剛剛與萩原研二約好的時間是在中午,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萩原研二還在警視廳工作,他不好去打擾萩原研二。
而他自己的工作,因為先前當心自己會出事,所以這幾天諸伏景光是請了假的,也不用著急忙慌的趕去律所。
諸伏景光思慮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干脆就現在告訴松田陣平。
于是諸伏景光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以后,他尋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輕聲向松田陣平訴說他所看見的那些。
也許所有的眼淚都在水鏡前流光了,在說水鏡之映照著的、【諸伏景光】一遍又一遍的死亡時,諸伏景光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連哽咽都沒有。
直到提前最后一面鏡子的時候,他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如果說,在之前我都不敢去相信zero的話,那現在,我終于可以,毫無顧忌的去信任他了。”
諸伏景光垂著頭,又微微闔上了眼睛:“我聽見zero他親口承認,他一直以來都在不斷地輪回,——為了救我。”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降谷零在不斷地去嘗試,最后又不得不去選擇疏離諸伏景光,甚至去扭轉自己的立場,讓“降谷警官”不復存在。
他們從最親密無間的摯友,又險些成為形同陌路的對手。
他還記得,在那面水鏡的背后,諸伏景光看見了自己輕手輕腳的推開了一扇門,而門后還有其他人。
“你果然還是來了啊,hiro。”
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意料之中的,諸伏景光往前看去,果然看見了降谷零。
只是降谷零的神色之中流露著乏力,那雙灰紫色的眼睛神色復雜,看了【諸伏景光】好半晌,他才接著道:
“hiro,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再繼續走下去了。”
他看見降谷零一把抓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聲音里甚至還帶著幾分懇求:
“拜托了,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要再參與進來了。算我求你了,hiro。”
降谷零在諸伏景光面前承認了他的輪回,他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挽救,最后他聽見降谷零道:
“你暫且先把那些‘責任’丟到一邊,不要管它們了好嗎?hiro,你活下去好不好?你先活下去,之后再去管那些,求你了。”
降谷零說著,他幾乎是越說越崩潰:“諸伏景光你給我活下去啊!明明只要活過今年,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他又看見【諸伏景光】輕聲安撫著降谷零,聽著降谷零的話,【諸伏景光】只是嘆了口氣,沒顯得多意外:“果然是這樣。”
諸伏景光看著【諸伏景光】安撫著,又對著情緒有些失控的降谷零露出一個微笑來:“可是zero,比起Bourbon Whiskey,我更愿意你是‘降谷警官’啊。”
第72章 波洛店長人傻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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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說到這里, 情緒終于有了極為明顯的變化,他微微偏過頭,藏了藏喉間的哽咽, 小聲說了一句:“抱歉,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去說了。”
他看到這里時就已經難受得要死, 現在又完整的復述一遍,顯然還是有幾分困難的。
松田陣平給不了他一個安慰性的擁抱,只能一聲不吭的坐在他身邊,等著他自己消化完情緒。
“至于后面, 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想, 我應該還是死了吧。”諸伏景光苦笑著,笑容有幾分勉強。
松田陣平沉默著,最后又只是說出一句:“別想太多。”
然而諸伏景光卻只是苦笑的搖搖頭:“這不是我想不想得太多的問題,只是倘若那時的我沒死,又怎么會有現在的我存在呢?”
“……”松田陣平持續沉默,諸伏景光說的不錯, 能被諸伏景光所看見的,那就一定是過去所發生的事, 未來的可能性很低。
倘若那一次的降谷零已經成功, 那么又怎么會有這一周目的諸伏景光存在呢?
“所以你打算去和降谷零說清楚嗎?”松田陣平最后只能這樣去問,“說不準,你們兩個合力,能夠熬過這一劫呢?”
“我當然要和zero說清楚, ——如果還能再遇見他的話, ”諸伏景光說著,站起身來, 看了一眼時間,“所以在去見萩原之前,我準備去波洛一趟。”
諸伏景光原本是打算直接聯系降谷零的,他在回復萩原研二的時候,也嘗試了去撥通降谷零的電話,但是無論是“降谷零”還是“安室透”的電話,都顯示為空號。
到底是他的記憶出錯的,還是這一周目的降谷零并不是在使用那兩個電話?
諸伏景光不知道,但顯然以這種方式去聯系降谷零是行不通了的。
但他記得在第一面水鏡之下,有著名為“波洛”的咖啡廳,雖然地理位置與他曾經打工的位置有所不同,但從裝橫來看,確實他所以為的波洛。
所以降谷零會來波洛吧?
……他一定會來吧。
諸伏景光垂了垂眸,有些說不出心里的滋味。
雖然不太能確定降谷零去波洛的年份,但降谷零一定……他一定會去波洛吧,如果在其他地方不能遇見的話,他應該至少能在波洛蹲到zero吧。
諸伏景光希望能快點、能快一點去遇到降谷零,他應該和zero說清楚。
他想要和降谷零并肩作戰。
“好。”松田陣平點頭,墨藍色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那你去吧。”
松田陣平也希望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能夠好好談一談,只是“世界意識”既然敢讓諸伏景光看到這些,那么他們兩個想要見上一面恐怕會相當困難。
但諸伏景光總歸還是需要希望的,所以縱使兩人都對此心知肚明,但松田陣平也不會去點破這一點。
于是諸伏景光去了他之前大學時打工的那一邊,波洛咖啡廳還在先前的那個位置上,那名店長先生依舊坐在波洛的柜臺邊,看著自家員工工作:
“小梓小姐,說真的,你覺得我真的能成為成功人士嗎?”
榎本梓一邊擦著早就被擦的澄亮的玻璃杯,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大概會的吧。”
很顯然,這名新的店員小姐也很曾經的諸伏景光一樣,對此感到習慣了。
諸伏景光隔著玻璃門看見了這名熟悉的店長,他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后推開了波洛的玻璃門。
“歡迎光臨。”聽著門口的風鈴發出聲響,榎本梓將玻璃杯放到一旁,進入了待客模式。
而她身邊的波洛店長眼睛一亮,猛的站了起來,還險些把椅子給帶倒了,不過店長先生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只是亮著眼睛道:
“啊,諸伏君,你終于想通了,準備辭職回波洛了是嗎?”
諸伏景光:“……倒也不是。”
雖然他需要在波洛蹲守降谷零,但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還是挺熱愛自己現在的這份工作的,倒不至于去辭職。
聽到諸伏景光否認的回答,店長先生也不失望,只是擺手道:“沒事,等你哪天想通了依舊可以回來,波洛永遠都能夠給你留著位置。”
諸伏景光:不,放棄正式的工作來咖啡廳打工,這才是想不通吧!
但諸伏景光笑笑,道:“嗯……那就等我哪天想通吧。”
“不過你來的正好。”店長先生說著,又不知道從哪里扒了一張圖出來,轉頭又對榎本梓吩咐道,“小梓,快給客人泡杯咖啡。”
那張圖被店長先生展開到桌子上,一臉興奮的道:“諸伏君快給我參謀參謀,你覺得我第一家分店開在哪里比較合適?”
諸伏景光被他拉到了椅子上,也很認真的看著店長先生圈出來的幾個待選位置,只是看到某個位置以后,目光稍稍一滯。
這些待選的位置之中,正好有一個位置是第一面水鏡之中的波洛的位置。
“哦,這里啊……”
見諸伏景光的目光停的有些久了,店長先生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清諸伏景光看得是哪個位置以后,開口為諸伏景光詳細說明著:
“這里我親自去那邊看過的,在出租店鋪的樓上是一家偵探事務所。諸伏君你看,這可是偵探事務所啊,你覺不覺得和我店名的波洛很配!”
店長先生眼睛亮晶晶的,尋求著諸伏景光的認同。
諸伏景光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確實很相配。”
“我就說我就說!”店長說著,又看向榎本梓,“小梓你看,我就說我的眼光沒有問題吧!”
榎本梓正好泡好了咖啡,端了過來,聞言只是配合笑道:“店長你高興就好。”
“既然全體員工都同意這個選址,那我這就去把這個店面盤下來。”店長先生一拍桌子,桌上的紙張因為他這樣一拍也抖了一下,只聽店長先生亮著眼睛站起來,飛快地跑到后面廚房去拿手機。
“店長他還是這樣風風火火啊。”諸伏景光感嘆道。
“畢竟他姓鈴木嘛。”榎本梓把店長先生的計劃紙扒到了一旁,將咖啡放了上去,雙手夾著托盤,這樣道。
“嗯?這個姓氏有什么問題嗎?”諸伏景光雖然早就知道了店長的姓氏,但還是不太能理解這與店長先生的姓氏有什么關系。
“他這鈴木可不是普通的鈴木,”榎本梓露出一個看似深不可測、實際普普通通的微笑,“是鈴木集團的鈴木。”
諸伏景光一頓,居然不是特別意外:“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咖啡廳,卻能開出那么高的工資來。
榎本梓又摸了摸下巴:“不過波洛確實是他一手創業起來的就是了,我之前還在疑惑他這種發工資的程度,波洛到底是怎么支撐起來運營的。”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我也也疑惑過,但我以為是因為他只招一個員工,所以開的工資才會這么高。”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吧,但主要原因應該還是工資是由鈴木集團代發的,所以店長這名公子哥才會這樣將工資開的肆無忌憚。”
“梓小姐你別說了,再說我真的就要心動了。”諸伏景光默然。
雖然他的目標向來不是錢財,但是這么高的工資以及輕松的工作的確讓人十分心動。
“心動什么?”店長行動迅速的打完電話,回到了柜臺邊,他像是又想起了之前給諸伏景光的承諾,又笑瞇瞇的向諸伏景光問道,“分店我已經找人去盤下來了,諸伏君打算入股嗎?”
想起日后會出現在波洛打工的降谷零,諸伏景光當機立斷:“入!我需要出多少錢?”
店長試探性伸出手來:“五十萬日元?”
他說著,又小聲嘀咕道:“這個價格會不會太多了?”
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存款,發現是完全是足夠的,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見諸伏景光直截了當的答應,店長“哇”了一聲,隨后又擺擺手道:“諸伏君不愧是我曾經的全能店員,答應得真爽快。但是用不著這么多,你象征性的出點錢就行,然后我給你記個名。”
諸伏景光遲疑了一下:“這樣不太好吧?我是不是太占便宜了?”
店長先生倒是無所謂:“出多少錢都一樣啦,我又不差錢。”
榎本梓在一旁悠悠道:“店長他人傻錢多,你直接接受了就行。”
“小梓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波洛店長憤憤拍桌,“我還沒有成為成功人士呢,你怎么能說我人傻錢多!”
榎本梓:“……”
諸伏景光:“……”
等等,店長你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嗎!
“諸伏君你就安心收著啦,”店長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什么錯誤,只是聳聳肩,“當初要不是你鼓勵我,還讓波洛的營業額達到一個高點,爺爺他說不準就不同意我繼續創業,波洛能有今天全靠諸伏君你的努力。這個就當是我感謝你的禮物吧。”
不。諸伏景光心道,他當初那樣努力在波洛打工,純屬是因為店長你開的工資實在是太高了。
榎本梓偷偷拉了諸伏景光一下,耳語道:“你覺不覺得店長的錢真的特別好騙。”
諸伏景光點點頭:“確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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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其實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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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洛坐了一會兒以后, 諸伏景光就要離開去赴萩原研二的約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人傻錢多的店長還對他揮了揮手:“等分店營業的那一天我來叫你,你一定要來哦。”
“嗯。”諸伏景光含著笑意點了點頭。
與萩原研二約定好的地方是一家不算太貴的餐廳, 餐廳風評不錯, 價格也把握在萩原研二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萩原研二收到回復的時候, 看見諸伏景光約了這個地方,他對這家餐廳也有印象,價格并不昂貴,便干脆直接財大氣粗的預訂了一個包廂, 并早早的將包廂名發給了諸伏景光。
【不清楚中午能不能準時到達,可能要讓諸伏君稍稍等我一下了。】
萩原研二是這樣回復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遲到,甚至比諸伏景光來得還要早。
萩原研二坐在包廂里,還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慢悠悠的給茶盞里酌茶。
和諸伏景光一樣,萩原研二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并沒有跟著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推開的門的時候還有幾分詫異, 而萩原研二則是笑瞇瞇的放下茶壺,朝他招了招手:“諸伏君, 這邊。”
諸伏景光關上了包廂門, 走了過去,帶著幾分奇怪道:“松田君不一起來吃飯嗎?”
“小陣平啊,”萩原研二將倒好茶的茶杯推向了諸伏景光, 而后嘆了口氣道, “請你我還是綽綽有余的, 但是如果帶上小陣平的話,他可不會放過我請客的機會的, 我的錢包可就要不保了。”
諸伏景光沒有忍住的笑了。
“而且,我想和諸伏君聊的某件事情不方便讓小陣平聽到,”萩原研二又道,不過他說了這句話以后頓了頓,忽而神叨叨的道,“諸伏君知道嗎,你住的那個公寓有鬼!”
諸伏景光:“……啊?”
他昏迷的那段時間里,阿飄松田和萩原又發生了什么事了?
“我是說真的,”萩原研二觀察著他的表情,見諸伏景光的眼神中只有驚訝,不由有些遺憾,但他還是接著試探道,“諸伏君其實也是知道的吧,不然當時你為什么要去而復返的上樓呢?”
“我是打算回去拿資料。”諸伏景光張了張嘴,試圖辯解。
然而萩原研二卻只是撐著臉看著他,后又搖了搖頭:“我不信。”
萩原研二說著,將撐在桌子上的手放了下來,而后看著諸伏景光語氣認真的道:“我不信諸伏君是那樣不配合警方工作的人。”
聽見萩原研二這樣說,諸伏景光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垂著眸,等待著萩原研二的后文。
“所以諸伏君回去是那名‘鬼先生’的授意,是嗎?”萩原研二淺紫色的眼睛盯著諸伏景光,試圖看出幾分線索來。
顯然,萩原研二是認定了有“鬼先生”的存在。
雖然他說的的確不錯,松田陣平就是這名“鬼先生”,但……
諸伏景光想了想在萩原研二眼前拆掉的那個炸彈,覺得“鬼先生”的理由確實可以附和,不然他是真的無法解釋他昨日為什么要回去。
“你說的對,”諸伏景光很誠懇的道,“萩原警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什么秘密?”萩原研二湊近了一些。
“我其實是外星人,是來地球拯救世界的。”
“……”萩原研二后仰,眼里滿是無奈,“我不是小孩子,沒那么好糊弄了。而且諸伏君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話,你不覺得很矛盾嗎?”
“哪里矛盾了?”
“外星人怎么會拯救世界,他不應該是來毀滅世界的嗎?這不合理啊!”萩原研二居然還很認真的與諸伏景光探討著不合理的地方,“外星人的目標一定是攻略地球,怎么可能會拯救世界。”
“這你就不懂了吧,”諸伏景光頓了頓,面上帶上深不可測的微笑,“我來自光之國,為了拯救即將毀滅的銀河,來到地球尋找一個神秘物品。所以萩原警官,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萩原研二:“這個劇情聽起來有點耳熟。”
諸伏景光面不改色:“全新劇場版《光之奧特曼之銀河毀滅》,還挺好看的,萩原警官一定要去影院支持一波。”
萩原研二后仰,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想不到諸伏君你還挺有童心的啊。”
諸伏景光笑笑,拿起一旁被萩原研二推過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有童心才不會成為無聊的大人嘛。好啦,認真回答你的問題,我的確是特殊體質,能夠看見鬼魅的存在。”
只有當他在之前說出了一個離譜的答案時,現在這個答案才容易被萩原研二接受。
人都是喜歡折中的,很明顯,相比他借用的動漫劇場版劇情,萩原研二更愿意相信這一版答案。
“我從小的時候就能看見鬼魂。”阿飄警官松田陣平從小就飄在他的身邊。
“和鬼魂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他和松田陣平遇見確實挺多的。
“之前上樓也的確是那名鬼先生要求的。”那是松田陣平給出的建議。
“那名鬼先生在生前曾經受過萩原警官您的恩惠,所以他想要救下萩原警官您。”小時候的松田陣平確實被萩原研二幫助過,而諸伏景光想要救下萩原研二,松田陣平自然也想要救下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半真半假的說著,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具有特殊能力的人。
而這種特殊的能力,在日本的傳說之中并不少見,所以諸伏景光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說法沒有支撐力。
萩原研二雖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但多少也信了一些。
畢竟在他面前憑空拆掉的炸彈,被按下的電梯按鈕,就證實著“鬼先生”的存在的,諸伏景光又這樣一說,還挺合情合理的。
只是如果他沒有經歷這些,萩原研二會信嗎?不會,最好的結果也只是他將諸伏景光當做一個富有童趣的大人。
諸伏景光雖然不知道在他昏迷以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發生了些什么,但既然萩原研二一開始就提到了“鬼先生”,那就說明萩原研二是有在往這個方向去猜。
所以諸伏景光更多的只是順水推舟,不用擔心萩原研二不會信。
“原來如此。”萩原研二頷了頷首,不知道信了幾分,“怪不得我之后返回查看那個被拆掉的炸彈時會感覺那些線路拆除的邏輯有些熟悉,原來是我在無意之中曾經幫助過那名鬼先生啊。”
諸伏景光暗暗松了口氣,面上帶笑道:“關于這件事,還請萩原警官幫我保密了。”
“當然,”萩原研二揚起一個微笑來,拿起一旁的菜單道,“光說了這么多,還沒點餐呢。諸伏君要吃些什么嗎?”
“我沒忌口,吃什么都可以。”
“好。”萩原研二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幾道招牌菜后,又笑盈盈的看向諸伏景光,“不過經歷這些事情,我和諸伏君你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一直叫你諸伏君的話會不會顯得太生疏了啊?”
諸伏景光端茶的手一頓:“萩原警官的意思是?”
“我可以叫你小諸伏嗎?”
聽見那個熟悉的后綴,諸伏景光不禁怔了一下。
上一世警校時期的記憶涌入腦中,萩原研二曾經與他說過的那些話也都一般般在腦海中浮現。
有些話語他早就已經記不清了,但有些話語,諸伏景光記得清清楚楚,特別是萩原研二那向來親昵的“小諸伏”的稱呼。
能讓萩原研二以“ちゃん”稱呼的人雖不在少數,但大多都是女孩子,所以對于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他們無疑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而這一世,諸伏景光雖與萩原研二見過了好幾次面,但他與萩原研二的關系也僅僅止步于認識,并沒有像前世那樣更深一步。
所以萩原研二這句話一出,諸伏景光是真的有些愣住了。
“諸伏君是覺得這個稱呼太親昵了嗎?”萩原研二觀察著他的神色,揣摩著諸伏景光此刻的想法,“要是嫌太親昵,我可以換一個的。”
“沒有,”諸伏景光抬了抬眸,緩緩勾起一個笑容來,“這個稱呼挺好的,也沒有過于親昵,萩原警官你這樣喊就可以了。”
“誒,行,”萩原研二眉開眼笑,又有些意有所指的道,“不過我都叫你小諸伏了,你還要喚我為萩原警官嗎?”
“萩原。”諸伏景光從容改口。
口中稱呼上的改變讓諸伏景光有一種回到了上一周目的錯覺,只不過諸伏景光心里清楚,他們現在與上一周目截然不同。
不過這樣也還行,就算一切并沒有再按照上一周目的進度進行,他們如今這樣也還是挺好的。
起碼從素不相識陌生人,到幾面之緣的熟人,最后到達了朋友這一層高度,這樣也挺好的。
而且如今諸伏景光也不擔心他們之間的關系,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降谷零,也不知道zero那邊……到底是怎樣。
第74章 被無效化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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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萩原研二這頓飯后的第二天, 諸伏景光再次見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來之前還特意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諸伏景光接到時還很詫異,不過他早就準備和太宰治通話并告知太宰治“世界意識的反擊”, 只不過他還沒有開口, 太宰治就“噓”了一聲:“諸伏君要不要猜猜看我現在在哪呢?”
諸伏景光一愣,但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東京?”
“是哦。”太宰治笑道,“我帶著敦君和鏡花來東京解決某個委托。不過嘛,我相信這個委托,阿敦一個人就能夠完美解決, 跟何況鏡花也在他的身邊,所以就放心交給他啦。”
諸伏景光頓了頓:“也就只有敦君能這樣被太宰先生您這樣霍霍了。”
要是換成他那日見到的國木田獨步, 太宰治恐怕會被國木田先生……嗯,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顯然國木田獨步并不是像中島敦縱容太宰治的人。
太宰治輕而易舉的就猜出了他在想什么:“不會啦,就算是換成國木田,他遲早也會習慣我啦。”
說著,太宰治又笑瞇瞇的道:“諸伏君你家在哪, 懶得調查了,那就直接問你好喏。難的來一趟東京, 正好我來找你聊聊那件事。”
那件事是什么,兩人都對此心知肚明。
于是諸伏景光迅速報出了一個地名,只聽太宰治拖著語調應道:“好,我很快就過來。”
在電話掛斷之前, 諸伏景光還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太宰治那邊傳來“那就全部交給敦君了哦”的話聲和中島敦“太宰先生您又要走啊”的無奈回答。
正如太宰治所說的那樣, 他來得很快, 并沒有令諸伏景光等待太久。
太宰治在進門之前還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諸伏君住的樓層還挺高的嘛。”
諸伏景光笑了笑,并未作答,只是走到廚房去拿水壺,給太宰治倒了杯茶。
太宰治接過了他這杯茶,不過沒喝,只是放在了茶幾上,而他本人則是坐在了沙發上,笑瞇瞇的問著諸伏景光:“說起來,諸伏君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也在這里呢?”
他說的是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坐在太宰治的旁邊,聞言抬眸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松田陣平,倒也沒作謊,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太宰治微彎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又問道,“諸伏君介意我抓你的手嗎?”
諸伏景光雖然不知道太宰治要做些什么,但也沒有拒絕:“不介意。太宰先生您隨意就好。”
于是太宰治捏住了諸伏景光的一只手,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不過是能讓諸伏景光感受到接觸的實感。
“現在諸伏君還能夠看見你的那名朋友嗎?”
聽見太宰治這樣問,諸伏景光又抬起頭來看向松田陣平,而松田陣平依舊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
還沒等諸伏景光回答,太宰治就從他面上的神情上知道了答案。
但他并不意外,只是松開握住諸伏景光的手,并站了起來。
“方便問一下你那位朋友現在站在哪里呢?”太宰治說著,眸中含笑的看著諸伏景光所望向的方向。
諸伏景光給他指了一下位置,太宰治就這樣順著他指的位置,走向了松田陣平。
在從諸伏景光口中確認他自己離松田陣平很近了以后,太宰治伸出手一根手指,去嘗試觸碰松田陣平。
然而松田陣平并沒有像先前諸伏景光嘗試觸碰時那樣只是穿過,在太宰治觸碰到松田陣平的那一刻,松田陣平的身邊忽而發出有些刺眼的光芒,惹得諸伏景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而等他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還半透明的松田陣平已經凝聚成了實體,除了衣著上的不同,幾乎與如今22歲的松田陣平毫不相差。
看著這樣的松田陣平,諸伏景光也站了起來,但腳步卻又不自主的滯在了原地。
松田?
是26歲、看起來完全鮮活的松田陣平。
而太宰治勾了勾唇角,笑了:“果然如此。”他說著,又轉過頭來看向諸伏景光,解釋道:“我的異能力,人間失格,也就是異能無效化。”
“嗯。”諸伏景光終于邁開腿來,上前了幾步,站了松田陣平身邊,而后也伸出手來,去嘗試觸碰松田陣平。
這一次他終于沒有落了一個空,而是實打實的碰到了松田陣平。
26歲的松田陣平體溫還是熱的,并不是他以為的溫度。
像一個活人,就好像是那個沒有經歷摩天輪的那場爆炸的松田陣平一樣。
“松田。”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之間就哽咽了,明明能夠觸碰到松田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哽咽了。
是高興的吧,是喜極而泣吧。
諸伏景光心道,而后展開雙臂,一把抱住了松田陣平,話語依舊哽咽的道:“太好了,松田,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諸伏景光也不是沒有想過“松田陣平”該怎么辦,不是22歲的那個年輕的“松田陣平”,而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這名阿飄警官“松田陣平”——雖然現在,能夠被他觸碰到的松田陣平已經不能夠算是阿飄警官了。
諸伏景光一直以來都以為,松田陣平是死去的松田陣平,是鬼魂,是阿飄,是因為他們死亡時間過于相近所以他重生才會帶著松田陣平一起。
他也一直都在擔心松田陣平還能夠陪伴他多久。
他會消失嗎?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的時候,松田陣平會消失嗎?消失的阿飄警官是否又會代表著他真正的死去了?
諸伏景光不知道,但他確確實實的為松田陣平擔憂過,他甚至還想過,倘若松田陣平會消失,那對松田陣平來說,是否又算是一種解脫?
不過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太宰治的異能,異能無效化,十分簡單易懂,通俗一點來講,就是解除異能。
而被太宰治嘗試觸摸松田陣平,不再是諸伏景光曾經看到的那樣,甚至能夠被觸碰,能夠被太宰治所看見,那也就是說,無論是半透明且觸碰不到,還是只能被諸伏景光所看見,那都是某個異能的作用。
所以……
所以也就意味著,他所以為的“阿飄警官”松田陣平,根本就沒死,一直以來,松田陣平都是——
“是的呢,”太宰治笑著附和,肯定了諸伏景光猜想,“諸伏君你的這位‘鬼朋友’一直以來都是活人。而圍繞在他身邊的異能力,想必就是想當于障眼法一樣的異能。”
怪不得,怪不得松田陣平不像總所認知的阿飄那樣,還能夠碰見其他的東西。
原來松田陣平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阿飄。
聽著太宰治的話,松田陣平并沒有吭聲,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而諸伏景光則是喃喃道:
“障眼法?給誰看?”
太宰治只是笑:“誰知道呢?說不準是世界意識呢。”
世界意識?
對,確實有所可能。
這么多年來,能夠看見松田陣平的,都只有諸伏景光,而相比諸伏景光,松田陣平這個完全不應該存在的“阿飄”應該是更大的變數。
就連諸伏景光都承受了改變命運的代價,然而世界意識卻從未對松田陣平出手,就像是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松田陣平一樣。
就連前不久11月7日的那個一直被復原的炸彈,都是無差別的誰拆都會被復原,并不是針對著松田陣平。
世界意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過松田陣平,或者說,世界意識完全就發現不了這個26歲的松田陣平的存在。
異能力的真正屏蔽對象,不是諸伏景光,不是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就是世界意識。
見諸伏景光意識到這一點以后,太宰治又彎了彎眉眼,像是站累,于是走回到了沙發邊,坐了下去:
“真有意思啊,將未死之人拉到這個世界之中,又給他施加異能力不讓世界意識發現他。這個幕后之人到底在籌劃些什么呢?”
太宰治撐著下巴,一連說了好幾個真有意思。
他鳶色的眼眸里帶著笑,似乎也是真的對此而感到興趣。
他忽而又想起了曾經死在他懷中的織田作之助,瞇了瞇眼睛,似乎是在回想著當初的細節。
胸口中彈的織田作之助,在他懷中緩緩死去的織田作之助,他沒能來得及救下的織田作之助。
那時織田作之助的模樣就這樣不斷的于他的腦海中浮現。
“織田作。”太宰治的嘴唇動了動,無聲默念著這個名字,不停的去回想著那時候的織田作之助。
是他親自確認了織田作之助的死亡,并將他葬在了臨海的山頭。
這一點是絕對錯不了的。
但……
太宰治鳶色眼睛之中的笑意緩緩消散,而就在諸伏景光松開了松田陣平的那一刻,太宰治同時沉住了眸,忽而笑出了聲來,像是發現了些什么一樣。
“哎呀,這可真是太有意思呢。”
太宰治這樣說。
只是這一遍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語氣冷上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之后就很想發,于是就早六發了()
不是加更,所以晚六應該是沒有加更了()
自由的我,自由的發文時間,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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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幕后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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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諸伏景光自然也注意到了太宰治語氣上的變化, 松開松田陣平的他與松田陣平一起回到了沙發旁。
太宰治是撐著下巴,鳶色的眼眸在某一刻又恢復了笑意,看向了諸伏景光身邊的松田陣平:“不知這一位,該如何稱呼啊?”
“松田陣平。”松田陣平繃著臉, 報出了自己的姓名來。
“原來是松田君啊。”太宰治點了點頭, 轉而目光又移向諸伏景光:“我先確認一點,諸伏君并非是該異能的維系者,對吧?”
諸伏景光當然不是,他甚至一直以來都以為松田陣平已經死了, 又怎么去維持這個異能呢。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信息稍稍不太對等,坂口安吾在得出諸伏景光并不是異能者的結論以后, 只告訴了諸伏景光本人,并未告知于太宰治。
所以于這一點,太宰治是不清楚的,但此刻,諸伏景光有沒有異能、到底是不是異能者的結論,于太宰治而言, 就相當于直接擺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如他所料的那樣,既然松田陣平身邊有著龐大的異能力維持, 那么十七年長野的那些異能波動就不一定是來源于諸伏景光了。
相比諸伏景光, 更多可能、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能夠確認,異能波動來源于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不是那個異能者,但將松田陣平送到這里、并加以異能維系的幕后之人一定是那個異能者。
但會是誰呢?
是諸伏景光曾經所說的、另一個太宰治嗎?
太宰治眼里的笑意深邃。
帶走“織田作之助”的人可能是“太宰治”, 但這些年默默幫助諸伏景光的, 就一定不是他的。
那人可真是大手筆啊, 在十七年前將松田陣平送到這個世界中來,并故意泄露異能的波動, 讓特務科和他以為諸伏景光才是那個異能者,得以讓諸伏景光得到特務科的庇護。
這可是從諸伏景光二周目的開始就在緩緩布下的大局。
得到諸伏景光肯定的回答以后,太宰治鳶色的眼眸笑意不減,又問道:“那諸伏君覺得,這個幕后之人會是誰?”
太宰治的這個問題一出,諸伏景光的心里就已經緩緩浮現起了一個答案來了。
降谷零。
毋庸置疑的,降谷零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不說降谷零莫名而起的那些輪回,單說從一開始就將松田陣平送到他的身邊、從而布局的,也只能是處于輪回之中的降谷零了。
只是……
諸伏景光沉了沉眸,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降谷零的姓名來。
“諸伏君不愿意告訴我,這可真的有些難辦啊,”太宰治嘆了口氣,但他的眉眼卻就此彎了起來,“不過沒關系,諸伏君心里清楚那個人是誰就行。對此我只問一個問題,諸伏君認為,那個幕后之人是能夠信任的嗎?”
“是的,”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我能夠將我的信任悉數交予他。”
“是嗎?”太宰治語焉不詳,“那諸伏君的信任可真是太容易得到了。”
話語剛落,他又看著諸伏景光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還是談正事吧,我知道諸伏君昏迷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那么在此期間,諸伏君有看見什么嗎?”
諸伏景光挑挑揀揀,將自己在水鏡之中看見的內容整合了一下,說了出來,——當然,依舊是隱去降谷零全名的版本。
太宰治中途沒有插任何一句話,只是在諸伏景光說完了以后,勾著唇角,笑意更加深了幾分。
“那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太宰治這樣說。
在11月7日之前,太宰治曾說過:“諸伏君是變數之一,倘若祂真的無法直接改變劇情,那么面對諸伏君所做出來的改變,祂又會做些什么呢?”
太宰治其實篤定的,只要諸伏景光能夠成功救下萩原研二,那么后續的萩原研二也不會出事。
因為在他看來,“世界意識”根本就無法直接改變劇情,他最多只能動動手腳,讓改變命運的諸伏景光付出點代價。
然而諸伏景光是不敢信的,他一是需要線索,二是不敢去賭,所以諸伏景光也同意他這個大膽而又離奇的計劃。
只是兩人皆未想到,世界意識居然會讓諸伏景光看到“過去”,那么世界意識的意圖到底是什么。
太宰治接著道:
“他是想要讓你繼續信任‘zero’,還是想讓你再也不信‘zero’,又或者其實是在警告你,沒有用的,不要在做出任何改變了?”
“你不想和‘zero’站在對立面,祂就偏偏要讓你知道這些,想逼著你做出選擇,你到底相信他所讓你看見的那一幕,還是不相信而與‘zero’站在對立面。”
太宰治說著,又笑了一聲,接連說了好幾個有意思:“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諸伏景光心一驚,湛藍色的眼睛看向太宰治,一瞬間甚至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諸伏景光有些艱難的道:“太宰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世界意識的目的,是想讓我重新放下心來,去信任不知立場的zero嗎?”
“不一定哦,”太宰治話語輕飄飄的,他說著,松開了撐著下巴的手,目光看向諸伏景光,“憑空杜撰劇情祂估計還是做不到的,但是沒有放全倒是有可能。看樣子,你確實有著一名‘zero’正處于輪回之中。”
“當然啦,你別那么緊張,你要是想要去相信他,那自然就要放心相信的去相信他,”太宰治的話語帶著幾分安撫的性質,“說不準,祂的目的是想要讓抱有警惕、從而令你們站在對立面,只是恰好,你選擇相信你的‘zero’。”
“至于情況到底如何,等你見到你的那名zero以后,想必一切都會清楚了明。”
諸伏景光低低的“嗯”了一聲,但潛意識的,他還是更愿意去相信降谷零。
這也不僅僅是出于幼馴染的信任,更多的是對降谷零這個人的信任。
降谷零啊,那可真是太了解不過了。
也許輪回以后的降谷零會變得不太一樣,但哪怕明面上早已不是“降谷警官”的降谷零,內心深處也一定依舊是那名“降谷警官”。
降谷零再怎么想要去救下諸伏景光,但他也不會去背叛他的國家。
這點諸伏景光是清楚的。
所以諸伏景光覺得自己是完全可以將自己的信任交予降谷零。
“‘世界意識’更多的是想要擊破諸伏景光的希望吧。”一直聽他們講話的松田陣平開了口,但眉頭稍稍皺著,“諸伏他會以為那家伙可能站在那個組織的那一方是因為我,是我聽到了那家伙和其他人的對話,才會讓諸伏景光這樣以為。”
太宰治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插話,依舊只是笑盈盈的,等待著松田陣平接下來的話。
“既然世界意識并不知曉我的存在,那么他也不應當知曉諸伏景光知道那家伙可能是站在那個組織那一面的。”松田陣平這樣說。
雖然松田陣平沒有像諸伏景光那樣,以“zero”來代稱降谷零,只是用了“那家伙”為稱呼,但太宰治也清楚他說的這個“那家伙”是誰。
“你說的沒錯,”太宰治的眉眼舒展開來,“那么在‘世界意識’看來,不清楚‘zero’立場的諸伏景光,在面對在輪回之中站在對立面的降谷零,心態會是怎樣的呢?”
諸伏景光也接了話:“因為我在此之前就已經做了準備,所以在面對輪回之中的zero,所以我只會選擇去相信他,去信任我的幼馴染。”
和最后一面水鏡里的【諸伏景光】一樣,諸伏景光也自是希望降谷零是“降谷警官”,而不是波本威士忌。
所以“降谷零處于輪回之中”這件事確實算是諸伏景光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對于諸伏景光來說,純黑的波本威士忌會讓他感到難受,處于輪回之中的降谷零同樣也讓諸伏景光心疼。
諸伏景光說不清自己更希望降谷零是哪一種狀態,可對于紅方、對于公安來說,那自然是一心想要去救諸伏景光的降谷零自是更好的,畢竟后者降谷零,從一開始就是降谷警官。
“但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我可能真的會就此去揣度zero的立場,”諸伏景光低了低眸,繼續說道,“我可能會去想,這樣的zero,我真的還能夠去不顧一切地信任他嗎?”
“我還是會擔心他、心疼他,可倘若這樣,我的心里大概還是會留有一分警惕,因為我不能夠確認,這樣的zero,到底還是我認識的那名zero嗎?”
所以,如果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諸伏景光,是不敢帶著全部的信任去面對降谷零。
可偏偏,因為松田陣平,諸伏景光早就知道他不應該知道的事。
所以,諸伏景光才敢賭這樣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爭取在伊達篇讓hiro和zero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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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會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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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沒有開口, 只是曲著手指搭在了腿上,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頃刻,他終于出了聲, 嘴角微微勾起,眉間略帶著些許笑意:“那么現在看來, 因為松田君這個變故,事態發展已經出乎世界意識的意料了。”
他說著,又撐起了下巴,瞇了瞇眼睛看向松田陣平:“那么松田君身上的那層異能應該就是保護圈了, 在我的異能力消除這層異能以后,幕后之人應該也會有所察覺才是。”
“現在這點時間還不夠讓世界意識發現松田君, 但足以能讓幕后之人察覺到了自己的異能已經失效。”
太宰治頓了頓,引得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的目光都望向他以后,才慢悠悠的道:“既然他的目的是不讓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松田君不被世界意識發現。那么算算時間,他也應該動手了。”
話音剛落,松田陣平的周圍就出現了一個光點,如同蝴蝶一般繞著松田陣平晃悠悠的一上一下的飛行著。
太宰治笑了:“瞧, 出現了。”
“松田!”諸伏景光有些擔心看向松田陣平,并試圖去觸碰他, 然而卻被太宰治攔下:
“如果諸伏君不想讓他接下來被世界意識發覺, 那就最好不要阻攔。”
但是看著身體逐漸恢復半透明,甚至是全透明,并隱隱呈現出消失的跡象,就連諸伏景光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松田陣平的下半身了, 諸伏景光不由有些焦急:
“但是我也不能, 眼睜睜的看著松田……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面前消失吧。”
“我的異能的確可以阻止這個異能力的施加,但是諸伏君可要想清楚, ”太宰治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保護已經被我撤下,如果再拒絕這個異能的施行,世界意識遲早會發現他的存在。而對于這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世界意識是完全有理由直接抹殺掉的。”
世界意識不直接抹殺諸伏景光,是因為諸伏景光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來自于未來的時間點而已。
但松田陣平不一樣,世界意識又怎會容許兩個松田陣平同時存在呢?
諸伏景光沉默了。
他知道,太宰治的話語之中并沒有夸大的成分。
太宰治接連又補了一句:“而且就算你不信我,你以為的那一位你總該會相信吧?”
也許諸伏景光向來都沒有完全信任太宰治,但如果是降谷零……他的確該去信任他的。
就連當事人松田陣平也出聲安撫:“沒關系的,諸伏。如果松田陣平會徹底消失,那我早就該消失了。而且,我也并沒有感覺我的生命跡象有所流失。”
“對,”太宰治點頭,“異能的施加對松田君來說并無傷害,也許這只是重新將他恢復成之前的幽靈狀態,又也許……”
太宰治話語一頓,坦然的看著諸伏景光:“他的異能力并不能遠程施加,所以他要將松田陣平轉移回自己身邊。”
“我知道了,”直到完全看不見松田陣平的身影以后,諸伏景光才闔上了眼,輕聲問道,“松田?你還在嗎?如果還在的話那就回應一下,隨便發出什么聲響都可以。”
——現在他也看不見松田陣平了。
然而松田陣平沒有半點回應,太宰治倒是不意外,確認道:“他已經不在這里了。”
諸伏景光“嗯”了一聲,繼續沉默。
“放心啦,一切還沒有結束,那個人會將他送回來的。”太宰治站起身來,“而且諸伏君也應該習慣,沒有你那名摯友存在的時候。畢竟就算沒有這么一出,他也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諸伏景光說,“我只是未免還是會有一些擔心。”
確認諸伏景光的狀態并不是特別糟糕了以后,太宰治才轉身準備離開:“那我也該走了,接下來的日子,也只能交給諸伏君一個人面對了。”
太宰治說著,又摸著下巴嘀咕了一句:“來這一趟,說了這么多,還讓諸伏君失去了一名摯友,這怎么看我都像是一名反派啊。”
太宰治離開了以后,諸伏景光關上了門,一時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洗個澡吧,先稍微讓自己放松一下。
諸伏景光用手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而后去衣柜里拿自己的換洗衣服,只是在瞥見衣柜之中的一套禮服以后,諸伏景光的目光不由頓了頓。
他記得那套,那時他作為工藤新一的臨時監護人,要陪工藤新一去參加一個舞會。
事發突然,工藤有希子也是臨時拜托的他,所以他當時沒來得及多想,匆匆去衣柜拿了一套他自認為還算得體的衣服,——沒錯,就是太宰治當初在咖啡廳說的那套搭配。
太宰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隨口搭配居然真的會被諸伏景光采用,據說他知道這件事以后的太宰治在偵探社里都笑的直不起腰來:“好,好,挺好看的,諸伏君。”
只是他語氣里毫不掩飾的笑意使他的話語完全沒可信度。
“你們真的是一個敢教,一個真敢學。”那時松田陣平皺著眉,將訕笑著說“其實看久了后還挺順眼”的諸伏景光“按”在椅子上,重新給他搭了身衣服,并放言道,“我的搭配起碼hagi都說好,要是不好看我就不要松田這個姓氏了。”
于是穿著這身裝扮的諸伏景光還很巧合的與萩原研二巧遇了。
萩原研二那時還有些懷疑是自己認錯人了,看了半天才剛向他打招呼:“是諸伏君啊,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寒暄了一會兒以后,諸伏景光熱情邀請據說衣品很好的萩原研二來點評一二。
然而不知道這身搭配出自于松田陣平之手的萩原研二看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你這是準備cos迪x尼在逃王子嗎?——不過你這審美和小陣平還挺像的。”
松田陣平:“……”
在萩原研二走后,諸伏景光抬了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松田陣平一眼:“松田,你準備和我姓、還是和萩原姓?”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我跟著工藤新一姓!”
當然,這畢竟只是玩笑話,松田陣平最后還是沒有跟著工藤新一一個姓。
諸伏景光垂了垂眸。
這近十個月來他幾乎是一直都與松田陣平在一起,現在好像確實有一些不太習慣了。
……
“宿主,不好了!”一個玩偶大小的小人爬上了青年的肩,有些焦急的對面上依舊波瀾不驚看書的青年道,“在松田陣平身上施加那些能量被太宰治解除了!”
然而聽了這話,青年的表情卻完全不帶變的,甚至還隨手拈起了一個草莓,塞到了自己肩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完全就是縮小版的自己的小人口中:“來,正好你現在實體化了。吃顆草莓壓壓驚。”
“唔唔,”草莓只比小人小上一點點,他咬了一口草莓咽了下去,而后將剩下的草莓抱在了懷中,“宿主你為什么一點也不焦急啊。要知道,這可是……”
青年笑著打斷了他,目光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天空:“太宰治嘛,他做出些什么來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呢。他要是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反而才會是讓人意外的。不過能被人間失格解除,確實還是讓我有那么一點點意外的。”
青年說著,放下了自己手中用來打發時間的書:“既然被人間失格解除了,那么之前卡bug塞進去的松田陣平,還是得要想辦法弄回來啊。”
“嗯嗯,”小人一邊啃著草莓一邊點著頭,“那弄回來以后呢?”
“弄回來以后,當然就要交給你了啊,”青年笑意盈盈,微偏過頭看向自己肩上的小人,“既然吃了我的草莓,總不能不給我做事吧?”
正在啃草莓的小人動作不由一頓,瞬間就拉下了臉來,指責道:“奸商!一個草莓而已,哪有這么金貴啊!”
青年只是笑,小人最終哭嘁嘁的敗下了陣來:“我就不該接你的草莓的,奸商!”
青年又拈了一顆草莓給他:“不夠還有。那就交給你了,重新施加庇護以后,再想一個辦法把松田陣平塞進去吧。”
“那估計要等很久了,”話說著,小人抱緊了草莓不撒手,“下一個能將松田陣平塞進去的時機少說也要等江戶川柯南出現以后了。在此期間,你就完全是被動狀態了啊。而且諸伏景光可不知道伊達航的死亡時間,不通過松田陣平,你該怎么告訴他啊?”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青年輕輕瞇起了眼睛,亦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而且你不是能夠隨便幻化成其他人的模樣嗎?這段時間內的松田陣平就交給你糊弄了。”青年又補了這么一句。
小人一頓,苦著一張臉:“那也只是mini版的啊,我這么小的一只,幻化成誰松田陣平才能夠信啊?”
“這就是你要思考的事情啦。”青年說著,又看向窗外的旭陽,“其實我應該向你說聲謝謝的,雖然你本來是想要綁定‘諸伏景光’卻又陰差陽錯的綁定到我身上,但如果沒有你,我也沒有這么多次機會來嘗試了。”
“這是最后一次了,不能再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就不細寫了,盡量早點到主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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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可以拆掉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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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的這一去真就很長時間沒有回來, 就連第四年的11月7日,等到22歲的松田陣平成了26歲的松田警官,諸伏景光也沒有再見到“阿飄警官”。
真就一點消息也不再有了。
諸伏景光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畢竟松田陣平不是他人, 他曾經是諸伏景光的摯友,后又陪伴了諸伏景光那么久,他自是會擔憂的。
但帶走松田陣平的……極有可能是降谷零。
如果是zero的話,那么松田一定會沒事。
如果是zero的話,他應該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但是這也太久沒有動靜了吧。
諸伏景光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杞人憂天了。
而且,在上一世接連害死兩名爆處組警官的炸彈犯仍未被抓捕, 警視廳也如上一世一樣收到了帶有數字的傳真。
這其中或許有世界意識的推波助瀾也說不定。
那么今天正午,警視廳將會收到最后一份傳真。
雖然萩原研二沒有出事,松田陣平如今也并不在搜查一課,仍然留在爆處組,但諸伏景光知道,如果不加以干擾,最后登上摩天輪的,依舊是松田陣平。
只是僅憑諸伏景光的身份, 他根本阻攔不了松田陣平登上摩天輪, 所以……
諸伏景光看向了一直帶在自己的特務科證件。
關于這件事,他確實該尋求特務科的幫助了。
坂口安吾那邊答應的很快,派出了好幾名正在東京的特務科成員供諸伏景光調遣, 在掛斷電話之前還說了一句:“那就祝愿諸伏君能夠成功順利。”
雖然是特務科成員, 但他們的異能對解決摩天輪上的那個炸彈毫無幫助, 所以那一個炸彈還是得要人親自去拆的。
但那個拆彈的人不能夠是松田陣平,……也不能是萩原研二。
要保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安全, 也不能連累其他警官。
諸伏景光想了想,發現他自己上摩天輪拆彈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其實也不是不行,阿飄警官待在他身邊那么久,之前為了救萩原研二的時候松田陣平還拆了那么多次炸彈,耳目渲染之下,他也是會了一些。
而且既然是同一個炸彈犯的話,那么同一種型號的炸彈的概率也是非常大的。
如果是那個炸彈的話,諸伏景光也是會拆的。
“警視廳知道特務科的存在嗎?”諸伏景光問著其中一名特務科成員。
“高層是知道的,刑事部的話……雖然不知道特務科是干嘛的,但他們是會看證件的——特務科的證件的品級比他們高。”
對于警視廳來說,特務科的位列和公安部差不多,和零組一樣神秘。
諸伏景光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對特務科的成員ABC分別吩咐道:
“那就麻煩你將米花中央醫院藏有炸彈的事告知爆處組了。”
爆處組一定是會派他們的兩位王牌警官之一去拆除位于醫院的炸彈的,但不管去的是松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諸伏景光都不用擔心——要命的是摩天輪上的這個炸彈,而非是醫院的這一個。
“待會兒一課的警官要是過來的話,就拜托你們將他們攔下了,盡量疏散一下人群,最好再觀察人群之中有沒有奇怪的人。”
諸伏警官看著時間,等待著摩天輪72號座艙的降下。
這些事情不會與前世有出入,因為世界意識自己也是有著限制的,他不能也不敢隨意改變劇情。
快正午了。
所以摩天輪的72號座艙內一定會有炸彈,所以松田陣平一定會來到摩天輪下來。
不過諸伏景光沒有想到,他還沒有等來搜查一課,沒有等來松田陣平,反而先等來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飛速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了站在摩天輪正下方的諸伏景光,在看見諸伏景光的時候,他瞇了瞇眼睛,居然還有幾分意料之中。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諸伏景光身邊的那幾名特務科成員,腳步稍稍一頓,但還是走過去喊著諸伏景光的姓名:“小諸伏!”
因為時間還有到,所以特務科的成員還未開始行動,不然萩原研二也不會這么容易就擠了進來。
見到來的是萩原研二,諸伏景光有些意外,目光在萩原研二身上停留了好幾秒,而后他壓了壓手,示意身邊的特務科成員不必阻攔。
萩原研二看起來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只是來的人為什么會是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設想過,如果會派人來,松田陣平的可能性應該是更大的,畢竟這一劫算是松田陣平的“生死劫”。
而且,那封傳真是傳給一課的,一課的警官都沒過來確認,位于爆處組的萩原研二為什么會來?
所以來得無論是誰,但也不該是萩原研二啊。
還沒等萩原研二說話,摩天輪的控制室就響起了一聲爆炸,這個劇烈的聲響幾乎將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而72號座艙也在這時到達了站臺。
不能再拖了。
趁著萩原研二的目光被爆炸吸引了,諸伏景光連忙走進了摩天輪內,然而萩原研二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快,特務科的那幾名成員都來不及阻攔,他的后腳就直接跟上了諸伏景光的步伐,一同走進了摩天輪。
在諸伏景光詫異的目光之下,萩原研二反而是一臉坦然:“我是拆彈警察,你是嗎?”
他的確不是。
這一世他甚至連個警察名號都沒有,又有什么理由阻攔萩原研二呢?
跟何況摩天輪已經在開始往上升,諸伏景光也不可能再將萩原研二趕下去了。
這可真是拿萩原研二沒辦法啊。
于是諸伏景光只能站在摩天輪座艙內與萩原研二面面相覷。
然而萩原研二什么都沒有問,他沒問諸伏景光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沒問諸伏景光為什么要上來,只是一聲不吭的在座艙里找著炸彈。
而諸伏景光站在偏外的一側,沉默的從座艙的窗外往下看。
姍姍來遲的一課警官被特務科的成員攔下來,這些警官們估計也沒有想到,除了公安部,居然還會突然多出一個“特務科”來跟他們搶案子。
但這也算是沒辦法的事了。
諸伏景光將重新移回到了萩原研二身上,萩原研二此刻已經找到了炸彈,小心翼翼的將炸彈從座位底下將炸彈放在了座位之上。
在這時,萩原研二終于說話了。
他一邊拆著炸彈的外殼,一邊問著諸伏景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小諸伏對來的是我這件事感到很驚訝?”
諸伏景光能不驚訝嗎,這可是松田陣平死亡的節點,卻硬生生的被萩原研二給攔截了,使得諸伏景光都有些搞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諸伏景光還沒有來得及回應萩原研二的話,低處又再次傳來一聲巨響,隨后,摩天輪的座艙也跟著一震。
站著的諸伏景光勉強扶穩了身子,萩原研二也眼急手快的扶了一下座位,才使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太大的移動幅度。
“沒事,”萩原研二的聲音依舊冷靜,“只是炸彈的水銀汞被啟動了,暫時不能移動它而已。”
萩原研二說著,似乎是準備繼續拆除著炸彈,不過顯然,炸彈犯并不打算讓摩天輪上的警官先生順利拆除炸彈。
和上一世松田陣平所看見的一樣,摩天輪這個炸彈的顯示屏上在此刻多了一段文字——
“勇敢而無畏的警官,我由衷地贊揚你的勇氣,”萩原研二念著炸彈之上的文字,“另一處更大的煙火還沒放呢,我會在這里臨爆炸前三秒鐘提供線索。”
而聽著萩原研二念著這一段話語,諸伏景光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他知道另一處煙火指的是米花中央醫院的那枚炸彈。
四年前松田陣平做的那一場夢清楚的告知了他這個地點,是不會出錯的。
這點也是不會變的,就像太宰治所說的那樣,這種既定事實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了,諸伏景光可以確認這個地點的正確性。
而因為特務科、準確來說是因為諸伏景光的告知,爆處組已經在派人處理那個炸彈了。
但……
萩原研二會相信嗎?
萩原研二敢繼續拆嗎?
作為警察,萩原研二是不能賭的。
若這里只有他一人,因為可以確認另一枚炸彈的位置,諸伏景光是敢繼續拆下去的。
可萩原研二不一樣,他不像諸伏景光一樣是二周目,他不知道這些。
萩原研二是一名警察,一名拆彈警察,是一名無論如何都要將公眾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警官先生。
所以在萩原研二跟著他上來的那一刻,諸伏景光就在擔心這一點。
若是解決不好,他和萩原研二恐怕都要交代在這里。
然而萩原研二的行為卻出乎了諸伏景光的意料。
萩原研二的確在念出這句話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他又抬起了頭,對著諸伏景光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可以拆掉它嗎,小諸伏?”
萩原研二說出了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定的下午四點的,然后沒睡多久就睡醒了
所以就直接發了
清明安康
感謝在2023-04-04 12:44:33~2023-04-05 03:34: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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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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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 他的目光是看著諸伏景光的,那雙淺紫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帶著屬于萩原研二的笑意。
但此刻,對應著萩原研二所說的這句話, 諸伏景光忽而覺得這個眼神有些深不可測。
萩原研二說這話, 是在向諸伏景光求證……萩原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嗎?
“好啦好啦, 不要那么緊張,”萩原研二的語氣和平時安撫群眾時沒有任何差別,他說著,又低下了頭, 看著面前這個被自己拆了一小半的炸彈,“小諸伏現在只需要告訴我, 這個炸彈能不能拆掉就行。剩下的,我們待會再聊。”
“好。”面對這樣的萩原研二,諸伏景光凝下心神點了點頭,“萩原你只管放心拆,另一個炸彈在米花中心醫院。”
“果然是那里啊,”聽到諸伏景光這樣說, 萩原研二像是松下了一口氣,放心的剪斷了炸彈上的線路, “在接到報警的時候, 讓小陣平去那邊拆彈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算算時間,以小陣平的實力,應該已經拆完了吧。”
說到這里, 萩原研二也沒有再說話, 只是專注的看著面前的炸彈, 諸伏景光也不開口,亦只是沉默的看著萩原研二拆除這個炸彈, 摩天輪的座艙內瞬間就靜的只剩下了炸彈倒計時的滴答聲,和萩原研二剪下線路的聲音。
看萩原研二的樣子,他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卻不多。
萩原研二的觀察力尚佳,他向來就很敏銳,他到底是因為什么線索知道了這些,但又到底知道多少?
諸伏景光暫且不清楚。
但萩原研二說等拆完炸彈以后再和他聊一聊,那就先等他拆下這個炸彈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萩原研二也剪下了最后一根線,他手揩去了額間的汗水,站了起來,臉上的微笑洋溢著,笑容燦爛。
“好了,解決了。”萩原研二這樣說,目光又轉向了摩天輪的座艙外,若有所思道,“摩天輪暫時被停在了最高點呢,看來在等控制室被修好之前,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聊一聊。”
萩原研二說著,又將已經拆下的炸彈的殘骸推到一邊,留了個位置讓自己坐了下去,他又看向諸伏景光,笑道:“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嘛,一直站著會很累的啦。”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坐在了他的對面,但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氣氛頓時又有些沉默。
“唔,”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像是看出了諸伏景光的窘迫,隨后他又笑了笑,率先開口,“那就從我先開始說吧?就說說我為什么會來摩天輪這邊吧。”
萩原研二說,從他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第二年的11月7日開始,他就關注到了那個寄往警視廳搜查課的傳真,畢竟他在那一日遇到了“靈異事”,炸彈犯又在逃竄,未被抓住,所以他當時就留意了一下。
只不過那一年那一日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就是了。
緊接著,第三年、第四年,這些年來的每個11月7日都會出現這個傳真,萩原研二總感覺這些并不是巧合,在去年寫有“1”的傳真出現以后,于是萩原研二去拜托了搜查一課里關系比較好的同事。
“要是下一年的11月7日的傳真上出現了不一樣的內容,那就麻煩你告知一下我啦。”萩原研二那時是這樣說的。
他那時隱隱就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果然,在今年的傳真出現以后,他那不太妙的預感成真了。
搜查一課的那名被他拜托的警官也很給力的第一時間通知到了他,在搜查一課的警官們還在苦惱這些文字意思的時候,萩原研二就已經第一時間明白了過來。
這些文字怎么看,都隱隱藏著幾分要復仇的意思。
同樣也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哪一個部門用內部電話報了警,說米花中央醫院藏有炸彈,要爆處組派人前去解決。
于是萩原研二故作輕松的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醫院那邊交給小陣平你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
松田陣平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當然沒問題。你要去干嘛?”
“搜查一課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過去那邊給他們幫一下忙。”萩原研二說著,將手機里被搜查一課警官拍下發來的傳真照片劃出來給松田陣平看。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很快就頓悟了傳真的意思,不疑有他:“那你小心一些。”
萩原研二笑:“嗯嗯,小陣平你也要小心一些哦。”
萩原研二是經歷過四年前11月7日那件事的,炸彈倒計時突如其來只剩下七秒,而他是遇見“靈異事件”才沒有出事的。
倘若不是有諸伏景光和一名好心的“鬼先生”,他可能就已經喪命在那里了。
劫后余生的萩原研二卻并不感覺到輕松,他感覺這件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搜查一課好歹也是刑事部的一個重要部門,精英還是有一些的,可能他們破解這個傳真的內容沒有萩原研二那樣快,過不了多久也是能夠破解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提前找了搜查一課要了傳真的內容,那么現在搜查一課聯系的爆處組警官就將會是作為大隊長的松田陣平。
到時候去摩天輪那邊會是松田陣平而不是他。
想到這里,萩原研二就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以自己最快的車速一路飆到了杯戶大樓來。
他和松田陣平,一對幼馴染,在不同年的11月7日遇到這種事,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如果今年的事件是沖著松田陣平來的話,那么作為幼馴染,萩原研二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在與諸伏景光說這些的時候,萩原研二自然而然的省略了自己的那些心理活動,只是將自己做了些什么,簡單歸納的告訴諸伏景光。
末了,他眼中的笑意緩緩減淡,只是目光看著諸伏景光,輕聲道:“那小諸伏來這邊,是因為那名鬼先生嗎?”
——除了那些心理活動,萩原研二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諸伏景光。
四年前的11月7日,在將諸伏景光抱下樓以后,萩原研二就把諸伏景光交給了松田陣平,自己又跑回了炸彈所在的那個樓層查看情況。
水表箱外只剩下了被拆掉的炸彈,連拆除的工具都沒有看見。
萩原研二再次做了一遍檢查,確認了這個炸彈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拆除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裝著火藥部分的零件分離開,然后仔細觀察著那些被剪斷的引線。
引線的斷口端齊,沒有一絲多余的痕跡,顯然是一刀夾斷的,拆彈的“人”明顯是一個老手,至少也有三四年的拆彈經驗。
萩原研二看了好一陣子,終于在這個炸彈的殘骸之中發現了不對勁——所有引線的斷口都剛好斷在同一個位置,整整齊齊,一眼望過去甚至還能連成一條直線。
簡直就和松田陣平的拆彈習慣一模一樣。
“小陣平?”他有些疑惑地呢喃著松田陣平的名字,直覺也在告訴他這個斷線的“巧合”不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但那時松田陣平就在樓下,他甚至還在那名拆彈的“鬼先生”面前和小陣平通過話,完全不可能是松田陣平拆的彈。
那又到底是誰?
這棟公寓樓除了現在這個炸彈以外,也并沒有發生其他案件,又怎么會正好有一個和松田陣平拆彈習慣一模一樣的“鬼先生”留居于此呢?
萩原研二不太能懂。
但他記得,之前在警校的時候,好像也出現過一次“鬼先生”——對沒錯,說的就是他被石子砸的那一次。
那個力道、那個砸中他的準確度,怎么可能是貓咪踩下的落石,很明顯就是人丟的啊!
這種簡單粗暴的提醒方式,要不是那時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他們站在遠處,他真的會懷疑是他的幼馴染在以公謀私的砸他。
可偏偏他的身后沒有任何一個人——當然,那個站在樹上的不知名的那個人可以排除,萩原研二感覺那個人維持平衡都有些困難了,怎么可能還有閑心來砸他。
雖然相隔時間甚遠,但是兩次“見鬼”事件不禁讓萩原研二對此產生聯系,他總感覺砸他的“鬼”和救他的這個“鬼”似乎是同一人。
總不能真的是小陣平吧?
小陣平又沒死,怎么可能搞這么一出啊。
萩原研二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他幼馴染還活得好好的呢,他可別烏鴉嘴了。
諸伏景光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那時的他是抱有這樣的想法的,于是就尋了個借口和醒來的諸伏景光見了一面。
他稍稍試探了一波,在得到諸伏景光的答案以后心里卻越發起疑。
“鬼先生”卻又其人,但是生前受過萩原研二的恩惠?
不可能。
那個炸彈很明顯就是老手拆的,那名鬼先生身前估計和他一樣是名拆彈警察,如果是憐惜后輩不想讓后輩重蹈覆轍,萩原研二還會幾分相信。
但是他以前幫過他?
自打萩原研二進入爆處組的這幾個月,東京的炸彈案也沒發生過幾起,更沒有一起有人員傷亡,沒有一名拆彈警察犧牲殉職。
所以萩原研二才會覺得不可能。
而如今這四年后的11月7日,就更加讓萩原研二的預感更加深切。
那名救下他的“鬼先生”,不會真的是……松田陣平吧?
第79章 我也是有編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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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向來腦洞就大。
在佐證“鬼先生”確實存在以后, 他的思緒就已經放開來了,各種各樣的可能都被他收于腦內,細細揣摩著。
未來的松田陣平出事殉職后穿回過去拯救自家幼馴染, 這種看起來狗血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這么一看, 居然還有幾分可能?
雖然這個猜想聽起來有些離譜,但是完全不科學的“鬼先生”都已經出現了,這么一想居然也不是那么離譜了。
還有諸伏景光。
他也是一個值得讓人注意的人,他好像知道得特別多。
聽見萩原研二這樣問, 諸伏景光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
相比他重生的這個事實,把所有一切都推到了“鬼先生”身上, 萩原研二反而更會相信。
他此刻反而還有些慶幸松田陣平在萩原研二面前做的那些“靈異行為”了,不然他是真的不好解釋這些。
“那看來小諸伏和那名鬼先生的關系真的很好呢,”萩原研二感嘆著,話語里又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不過剛剛諸伏君在看見是我過來以后,好像是有些驚訝的, 這是為什么啊?我是爆處組的警察,我過來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 最終還是打算實話實說, 不過他只說了一半,還是用萩原研二能夠相信的說法說的:“因為按照‘鬼先生’的說法,現在坐在摩天輪上拆彈的, 是松田警官。”
果然如此。
萩原研二嘴角的笑意不露痕跡的僵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被他徹底拆除的炸彈, 唉聲嘆了口氣:“如果來的人真的是小陣平的話,那他一定不會選擇拆除這個炸彈。”
松田陣平不像萩原研二, 他并沒有經歷“靈異事件”,萩原研二因為自己當初也是命懸一線,為了不讓松田陣平擔心也沒有告知他這件事。
所以,如果現在坐在摩天輪內的只有松田陣平,他一定會選擇為公共的利益而亡。
就算萩原研二跑過來告訴他,這個炸彈上說的另一個炸彈是醫院的那個炸彈,松田陣平也不一定選擇去拆。
因為萩原研二不能保證炸彈一定是那一個,他不能保證其它的醫院沒有被安裝炸彈,所以作為警察的松田陣平不能去賭。
就像松田陣平曾經所說的,他的人生,沒有剎車。
所以松田陣平會選擇和炸彈一同消失,哪怕萩原研二還活著。
如果上來的真是小陣平,除非在這樣極短的時間內抓住炸彈犯,不然真的沒有半點能夠解決的辦法。
幸好來得是他……不,就算他沒有來,但諸伏景光也一定會來。
——不過以小陣平的脾氣的話,他可能會在摩天輪還沒有離開站臺的時候把諸伏景光拽下去,然后等量代換的自己上去。
到時候就算諸伏景光,估計也不好救小陣平。
而且諸伏景光知道得好像特別多,也有幾分為救他們而奮不顧身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他過于信任那名“鬼先生”,還是因為即將出事的,是“他們”。
萩原研二其實還挺在意諸伏景光所說的那個“特殊體質”的,之前在警校門口偶遇,萩原研二現在也感覺不像是巧合。
諸伏景光和他同齡,如果他上警校的話也一定和他們是同一屆的,但諸伏景光沒有。
這些年來,自從諸伏景光通過律師考試以后,在東京律師之中也算是聲名鶴起,憑借他優秀的能力,當初如果報考警校,應該也是輕輕松松的。
——啊不對,他忽略了一個重要事情,諸伏景光好像身體不太行。
這件事還是工藤新一告訴他的,雖然萩原研二并沒有看出諸伏景光哪里不太行,但如果是身體素質過不了關,上不了警校好像也是正常的。
所以這就是諸伏景光在警校門前過而不入的原因嗎?
那是他的特殊體質給他帶來的代價嗎?
人們常說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反過來也是沒有問題,上帝在給諸伏景光開上一扇窗的時候又為他關上了一扇門。
萩原研二還是覺得挺有可能的,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鬼魅,要是不削減一下能力,那就太過了啊。
在萩原研二揣摩諸伏景光的同時,諸伏景光也在觀察著萩原研二,暗自猜想萩原研二到底知道了多少。
萩原研二又不像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那樣,知道“異能”的存在,他是重生二周目的事,他應該是猜不到的。
萩原研二應該是在往“鬼先生”身上猜,但松田陣平也不過是在萩原研二面前出現了兩次,萩原研二就算再敏銳,也應該猜不到會是松田陣平吧?
但顯然諸伏景光錯了,在松田陣平的事情之上,萩原研二會比往常還要細心,更別提他和松田陣平還有一個“幼馴染之間”的默契。
只是聽著萩原研二這樣說,諸伏景光也只能道:“起碼現在,來的是你。”
“說的也是。”萩原研二笑了笑,但眼神略微垂下。
諸伏景光這樣一說,他就更加感覺那名“鬼先生”會是松田陣平了。
如若不然,“鬼先生”為什么會知道的那么多?
四年前的11月7里,鬼先生在最后七秒拆完炸彈,救下他,這里還可以說是因為鬼先生恰好在那里拆彈。
那現在呢?
他為什么會知道摩天輪上有炸彈?
他為什么能篤定另一個炸彈在米花中央醫院?
他為什么會知道原本來的人會是松田陣平?
“鬼先生”一定來自于未來。
那么“鬼先生”會是出事以后的松田陣平嗎?
簡直就是越想越像了啊。
萩原研二閉上了眼睛。
如果“鬼先生”是來自于未來的松田陣平,那么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
因為“鬼先生”是松田陣平,所以諸伏景光才會知道這么多。
因為“鬼先生”是松田陣平,所以與“鬼先生”相處甚久的諸伏景光才會奮不顧身的親自來救他們。
完全能夠說的通。
萩原研二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為何。
他該高興嗎?
未來的小陣平可是特意來救了他誒,未來的小陣平可是特意為他拆除了炸彈誒!
他該難過嗎?
畢竟未來的小陣平既然特意來救他,那他一定是在四年前的11月7日那一天出事了,“未來”的他一個人把小陣平給丟下了。
就連小陣平自己,也身葬于這個摩天輪上。
萩原研二真的說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了,他最終只是睜開了眼睛,輕聲對面前的諸伏景光說了一聲:“謝謝你,小諸伏。”
他確實該向諸伏景光說聲謝謝。
這些本來都與諸伏景光無關的,可諸伏景光偏偏兩次都來了。
聽著萩原研二這句謝謝,諸伏景光也垂下了眸,而后他笑了一聲:“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不用對我說謝謝的。”
“可是你來了啊,明明知道可能會死,但你還是來了,”萩原研二也笑了,“如果小諸伏也是警察的話,那你一定是個好的警察。”
諸伏景光話語一頓,只是稍稍移開目光,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是明白萩原研二的意思的。
萩原研二猜出了他沒能上警校。
其實也不難猜的,畢竟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這件事,他身邊的人多數也都是知道的,只要萩原研二有心去問,是不難知道這件事的。
而萩原研二這句話也還帶著幾分安撫性質,好像是在告訴他,就算不是警察,你也一樣的很優秀。
萩原啊……
諸伏景光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他到底猜到了哪個地步了。
正在這時,諸伏景光口袋里手機響了起來,是坂口安吾撥給他的特務科成員打來的電話。
諸伏景光用余光看了眼底下與搜查一課的刑警們站在一起的特務科成員,也知道自己這特務科的身份在萩原研二面前肯定是瞞不住的,干脆就在萩原研二面前開了免提。
“諸伏先生,”特務科成員A的聲音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們在下面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可以確認那個人就是將炸彈裝在摩天輪上的人。”
諸伏景光點頭“嗯”了一聲:“交給搜查一課就行。”
畢竟這種與異能毫不相干的案件,特務科插手本來就已經不講理了,后續的工作定當還是要交還給搜查一課的。
“好的。另外一說,摩天輪的控制裝置已經在搶修了,估計過不了多久,您和那名警官先生就可以下來了。”
“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后,諸伏景光對上了萩原研二饒有興味的眼神。
諸伏景光笑了一聲,稍稍歪了一下頭:“我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我自己?”
萩原研二也笑著:“唔,那這是我能夠知道的事嗎?應該不會抓我滅口吧?”
“當然不會,”諸伏景光說著,從胸前的口袋之中掏出了那張特務科的證件,在萩原研二面前亮了一下,“我記得我有說過我是特殊體質,不過好像有一點一直都沒有告知萩原警官——”
“異能特務科,諸伏景光。我也是有編制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這個月一定會開的緣更預收《新蘭愛情維護指南》
某年4月4日,清明節的前一日,在死小某熱搜久居不下的情況下,東野春秋氣的摔手機,大喊道:“我女鵝沒惹任何人!”
于是東野春秋被氣死了,并被系統綁定穿越到了名柯世界。
原來在73肆無忌憚篡改劇情下,名柯世界已經岌岌可危,需要有人幫忙維護,東野春秋就是那個幸運兒。
東野春秋:“我們的任務是什么!”
系統:【別的可以都不管,但有一個任務必須要做,那就是——維護新蘭愛情!】
東野春秋:“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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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春秋穿越到了第一集 的云霄飛車案件的時候,她鬼鬼祟祟的跟在在了新蘭身后,看他們約會。
東野春秋:“我女鵝的愛情可真甜!是不是只要不讓工藤這小子變成江戶川柯南,我女鵝的愛情就一定能維護得住了?”
系統:【大概可能?……你準備去干嘛啊!】
東野春秋:“我要比Gin表現得更可疑!這樣工藤就不會去跟蹤Gin了!”
系統:【6】
在成功吸引到大偵探的目光以后,東野春秋扯了個理由拖延著時間,最后與工藤新一揮手告別。
東野春秋:“我拖得時間應該夠久了吧!工藤應該不會再去跟蹤Gin了吧!”
系統:【不一定,他現在有可能還是去跟蹤Gin了。】
東野春秋:“淦!”
看著跑開的東野春秋,系統尖叫:【你又要去干嘛!】
“在工藤跟蹤Gin之前去跟蹤Gin,然后被他敲悶棍,只要搶了工藤那小子的戲份,讓變小的變成我,他就一定不會和我女鵝BE!”
系統:【你這人怎么還帶搶男主戲份的啊!】
文案二:
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我跟我的青梅竹馬毛利蘭一起到游樂園游玩時,遇見了兩個十分可疑的黑衣人,但當時我被另一個更可疑的女孩吸引了注意力,到最后發現是一場誤會,之后我憑著記憶找著兩個黑衣人去往的方向,卻發現之前那個更可疑的女孩,身體居然縮小了!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
“要是讓他們發現東野春秋居然還活著,可能我的性命就此難保了,于是工藤新一這個好人就將我撿回了家中,在好心的小蘭姐姐問及我的姓名時,我化名為江戶川冬夏。”
“身體雖然變小,但依舊在前線磕CP的普通新蘭廚,CP只有一個!”
小劇場:
因為東野春秋的努力,江戶川柯南從未出現,于是世界重新選了一個人做主角。
東野春秋:「這不公平!我難道就沒有當主角的潛力嗎!」
系統:【……】
系統:【哪個主角會像你一樣,滿腦子都想著磕CP?!而且這是一部少年漫!你怎么當少年漫的主角啊!】
東野春秋:「誰說不可以!!!!」
系統:【那你認識FBI嗎?】
東野春秋沉默。
系統:【你跟公安有聯系嗎?】
東野春秋還是沉默。
系統:【你能和灰原哀賣CP嗎?】
東野春秋眼前一亮:「這個我行!」
系統:【????】
東野春秋:「貼貼,怎么不可以貼貼!小哀步美我全都要!」
=
CP包括新蘭在內的所有官配,可能會有民配CP出沒(不拆官配)
春秋CP沒定,可能言可能百,也可能無CP
不入v,有時間就寫
第80章 萩原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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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科, 萩原研二對這個機構是有所耳聞的。
有時候在遇見有些過于離譜的案件時,萩原研二也有聽上面的長官半遮半掩的說:“轉交給特務科就好。”
以前他就一直很好奇“特務科”到底指的是什么,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見特務科的全名——異能特務科。
這個機構名還是挺好理解的, 異能應該就和超能力差不多, 特務科, 顧名思義就是特殊事務處理科。
所以特務科處理的這個“特殊事務”就是這個“異能”了。
諸伏景光是異能特務科的人,這確實讓萩原研二有些意外。
不過想來也是,既然諸伏景光是“特殊體質”,那么他這樣優秀的人待在異能特務科也是應該的。
他一點都沒有懷疑諸伏景光說這話的真實度, 畢竟諸伏景光也沒什么好騙他的,而且之前和諸伏景光站在一起不也在證實著這一點。
不過諸伏景光對外的身份是律師, 想來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特務科的身份。
萩原研二笑了笑:“那這么說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也算是同事了。”他說著,又對著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我會替你保密的。”
諸伏景光也笑了:“嗯。”
“還有還有,摩天輪上發生的事麻煩小諸伏不要告訴小陣平哦 。”萩原研二雙手合十,“不管是我替小陣平‘擋’了這樣一劫, 還是我坐在炸彈旁邊這件事,都不要和小陣平說哦。”
“嗯, ”諸伏景光眉眼彎彎,“當然不會說的啦。”
兩人相視一笑。
萩原研二沒有去問諸伏景光,“那名鬼先生”是否是松田陣平,諸伏景光也沒有去問萩原研二已經猜到了怎樣的地步。
其實現在已經和前世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維持這樣的關系, 就已經足夠了。
摩天輪重新開始啦運作, 原本在最高點的72號座艙也緩緩落下。
搜查一課那邊因為要將被逮捕到的炸彈犯帶回去, 所以大部分人就先走了,只留下了一兩名警官等著萩原研二下來為他解釋情況。
特務科的成員在將炸彈犯移交給搜查一課后也和諸伏景光打過招呼后走了, 所以在下摩天輪的時候,除了一些還沒離開的無辜群眾,就只剩下聽說這邊的事以后匆匆趕過來的松田陣平和一課留下的那幾名警官。
見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從摩天輪一前一后的走下來,松田陣平挑了挑眉:“他怎么也在這里。”
“小諸伏是被卷進來的無辜群眾啦。”一下摩天輪,萩原研二就一個飛撲的包住了松田陣平,下巴靠在了松田陣平的肩上,“太好了呢,是活著的小陣平呢。”
“嗯?”松田陣平發出了疑惑的音節,“我不活著難不成還死了啊?”
“不重要不重要,我剛剛說的話都不重要,”萩原研二松了手,站直了一些,“小陣平怎么過來了?”
“拆完了醫院那邊的炸彈,就到你這邊來看看,”松田陣平說著,又抱著胸道,“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課的警官在制服炸彈犯,那個炸彈犯當時還嚷嚷著說,‘你們把我抓了,那摩天輪上的那個警察就得不到另一個炸彈的線索了,時間快到了,他現在拆彈也已經來不及了,他會和醫院的無辜群眾一起死去’,差點把我嚇了一跳。”
“結果時間到了,摩天輪也沒爆炸,”松田陣平“嘁”了一聲,“你是沒看見他那個表情。”
萩原研二笑了:“可能是因為我們拆的太快了,沒看見他說有第二個炸彈的訊息吧。”
因為沒看見,所以萩原研二選擇拆彈,這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也幸好你們拆的快,不然就真的被他給騙了,”松田陣平點了點頭,繼續道,“你知道他說的另一個炸彈是哪里嗎?就是我拆的那個。”
“見摩天輪沒爆炸,他還試圖他拉警察下水,說摩天輪上的警察貪生怕死,不管民眾死活。我可看不得他這么說你,”松田陣平輕輕地“哼”了一聲,他知道萩原研二定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我就直接反問他了,我當時怎么說來著?”
站在松田陣平身邊的一課警察立馬插話:“松田警官說:‘你說的炸彈是米花中央醫院的那個嗎,不好意思啊,已經被我給拆掉了呢。就算是警察,也不會因為你的玩笑而做無意義犧牲’。”
“小陣平很帥啊,”萩原研二很捧場的一把攬住松田陣平的肩,“這種劇情按網絡上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對,爽文劇情。”
萩原研二說著,又對一邊的諸伏景光眨眨眼:“走走走,請你們吃飯,慶祝我們小陣平多了一個帥氣的名場面。”
松田陣平瞇了瞇眼睛:“這種事情就不用大張旗鼓的慶祝了吧。”
“怎么不用,剛剛小陣平那么帥,當然要狠狠慶祝一番啦,”萩原研二強拉著松田陣平,又對一課留下的警官招招手,“你們也要一起來嗎?哦哦,要回一課復命啊,那你們去吧。”
說著,又扭頭看向還留在原地的諸伏景光:“走啦,小諸伏,別在那里站著了,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好。”諸伏景光彎著眉眼,跟了上去。
“既然是慶祝,要不干脆把小降谷和班長也一起叫來啊。”走在前面的萩原研二眉開眼笑的建議著。
“班長當然能叫,但是金毛混蛋?”松田陣平持有一個懷疑的態度,“你能聯系到他算我厲害。”
“說的也沒錯啊——誒等等,為什么能聯系到小降谷要算小陣平你厲害?如果真的能夠聯系到小降谷的話,不應該是我厲害嗎?”萩原研二說著,發現了松田陣平話語之中的不對勁。
“因為能夠聯系到他是因為我超帥的事跡,所以算我厲害。”
“小陣平好過分呢~”
聽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對話,走在他們身后的諸伏景光也笑了。
現在還能夠看見他們兩個這樣拌嘴式的聊天,其實是真的挺不錯了的。
前世的松田陣平不管是說什么,可都是再也得不到萩原研二的回應了。
所以……現在他們兩個都還活著,真的很不錯。
諸伏景光又想到暫時與他喪失聯系的“阿飄”松田陣平——雖然證實了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松田陣平并不是阿飄,但還允許他以這樣的稱呼來區分這兩個松田陣平。
他又在心里唉唉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松田他現在怎么樣了。
還有zero……
不管怎么樣也聯系不到的降谷零,zero他到底是準備做些什么呢?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只希望他還能夠再去見上降谷零一面,去和他說清楚。
他不希望降谷零一直孤軍奮斗,他是能夠和降谷零站在同一邊的。
然而諸伏景光沒有想到,他的希望居然就這樣成真了——就在吃完飯以后,在他與萩原研二他們揮手告別以后,就在他回家的路上。
萩原研二果然叫來了伊達航和他的女友,還熱情為諸伏景光介紹著,講解著伊達航和他女友娜塔莉的戀愛史。
作為當事人的伊達航也不怎么害羞,還一邊牽著娜塔莉的手,一邊笑呵呵的看著萩原研二:“我哪有萩原你說得那樣軟弱啊。”
“是是是,班長你不軟弱,那你準備什么和嫂子結婚呢?我們可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萩原研二說著,給伊達航灌了一杯酒。
到最后,除了萩原研二本人,其它所有人都不多不少被萩原研二騙著喝了酒。
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甚至還隱隱開始下雨了,萩原研二見狀簡直是躍躍欲試:“要不要我送你們?現在可只有我能夠開車了哦。”
原來他灌酒的打算在這里啊。
諸伏景光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輕抿了一口,腦子還是清醒的,于是婉拒了萩原研二要送他回去的提議,只是向他們借了一把傘,自己一個人走了回去。
畢竟萩原研二的車,可坐不得——開玩笑的,這里離他家還是蠻近的,走路也就十幾分鐘的距離,也沒必要讓萩原研二特意送他回去了。
而如果不是這個決定,他不會因此在路上遇見降谷零。
那時諸伏景光已經快到家里了,卻又在公寓前不遠處的胡同口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雖然正在下雨,血腥味已經被雨水沖的有些淡了,但作為前公安臥底的諸伏景光還是很敏感的察覺到了。
幾乎是沒有猶豫,諸伏景光順著血味轉進了胡同口,雨水滴答滴答的不停地打在了雨傘之上,然而胡同內并不是諸伏景光所以為的殺人拋尸,也并沒有橫尸遍野,只有一個有些狼狽的、靠在墻邊坐著的青年。
青年的臉被他濕漉漉的頭發緊貼著,有些看不出來他的模樣,但諸伏景光卻一秒就認了出來。
本來很輕盈的雨傘不知道為什么在此刻顯得有些沉重,傘柄從諸伏景光的手中滑落,而諸伏景光也發出了一聲格外失態的驚呼:“Zero?!”——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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