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從抽屜里拿出車鑰匙,猶豫了一瞬,說:“我會叮囑肖琦留意你的狀況,如果一直高燒不退,別強撐,趕緊去醫(yī)院。”
容溪抬頭看著傅年,說:“你可憐我?”
“你是嘉華集團的總裁,人人羨慕的企業(yè)家,而我只是個沒錢沒權(quán)沒文化的小混混。我哪有資格可憐你。”傅年頓了頓,接著說:“容總?cè)绻麤]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溪沉默了一會兒,說:“明天早上準(zhǔn)時來接我。”
傅年應(yīng)聲,端著碗筷轉(zhuǎn)身出了臥室,來到廚房時,發(fā)現(xiàn)肖琦正在收拾,連忙說:“放著我來就成。”
“傅年哥,你不用跟我客氣,就當(dāng)我正式向你道歉了。”
傅年愣了愣,疑惑地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懂?”
肖琦提醒道:“傅年哥,你不覺得我的聲音耳熟么?”
“聲音?”傅年仔細想了想,說:“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確實有些耳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遇到過?”
“傅年哥,我就是那個扮女生被你拆穿,游戲id叫‘絕對不坑’的那個。”
“原來是你!”傅年恍然,笑著說:“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現(xiàn)實里遇到,還真是有緣啊。”
“是啊。傅年哥一開口,我就覺得聲音耳熟,后來你自我介紹,我就確定是你了。”
宋橋每次都叫他真名,所以肖琦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
“那這么說來,當(dāng)初你扮女生還真是被妹妹逼的?”
“我前兩天犯了個小錯誤,不小心弄壞了我媽的化妝品,被我妹當(dāng)場抓包,她就威脅我?guī)退戏郑要找游戲cp。我打第一局就遇到了你們,然后就被拆穿了。”肖琦終于解釋清了之前的事,不禁長處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想想他之前和肖婷的對話,傅年笑了笑,說:“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后有機會我們再一起打游戲。”
“傅年哥,你能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收拾完我們加個微信吧。”傅年把手里的碗放進洗碗池,一邊洗一邊說:“肖琦,容總發(fā)燒了,剛吃了藥,你晚上留點心,如果一直不退燒,就打電話給我,我送他去醫(yī)院。”
“我哥發(fā)燒了?怪不得他回來時臉色那么難看。”肖琦擔(dān)憂地說:“我還是個南林哥打個電話吧,讓他過來看看。”
“南林?”傅年將洗好的碗放進碗櫥,說:“他是容總的朋友么?”
肖琦如實答道:“嗯,南林哥是醫(yī)生,我哥的好朋友,只要我哥生病都會找他。”
傅年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皺緊了眉,說:“那這么說,容總前段時間受傷也是這個南林給他治的?”
肖琦一怔,隨即說:“我哥受傷了?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
傅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說:“很早以前了,不小心摔了一下,傷了胳膊。”
“哦哦。”肖琦苦笑著說:“我哥一直一個人生活,有什么事從來不說,往往我們是最后才知道。”
“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就不要麻煩別人了,今晚我不回去了,在沙發(fā)上湊合一宿,實在不行我就送容總?cè)メt(yī)院。”
“家里有客房,被褥都是新的,傅年哥選一間睡就成。”
“不用,我還要時刻留意容總的情況,太舒服了耽誤事。”
“如果我會開車,就不用麻煩傅年哥了。”
“沒關(guān)系,這也是和容總處好關(guān)系的機會,說不定容總一高興就給我漲工資呢。”
“傅年哥,那我去給你拿洗漱用品。”
看著肖琦的背影,傅年突然回過神來,心里泛起了嘀咕:“傅年啊傅年,容溪想著法的折騰你,你不趕緊跑得遠遠的,為什么留下來,你腦子進水了?”
收拾完廚房,傅年來到客廳坐下,折騰一天,他確實有些累。正想刷手機打發(fā)時間,突然接到了宋橋的電話。
“喂,傅年,這都十一點了,你小子怎么還沒回來?”
傅年一怔,好笑地說:“你丫不會還在我家吧?”
“這不是想等你回來,跟我匯報初次約會的感受么。不是,你小子這個點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去開房了吧?”
“你以為老子是你這個老色批?不過今天我確實回不去了,老板突然病了,我現(xiàn)在正兼職陪護。”
“病了?什么病?”
“發(fā)燒。宋橋,今兒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有錢人也不容易,就我這老板,去的比員工早,回的比員工晚,就連中午都不休息,吃完飯就處理公事,我看他這發(fā)燒生生是累出來的。”
“可不是嘛,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可不是得拼嘛。”
傅年好笑地說:“我說宋橋,你跟老子裝傻呢,我說這話什么意思,你聽不懂?你爸媽掙點錢不容易,別整天吊兒郎當(dāng)?shù)幕烊兆印!?br />
“懂懂懂!我躲你這兒,就是為了躲個清靜,你丫可好,快趕上我媽了。”
“我可就你一個好哥們,老子這輩子就指望你了,你得當(dāng)老子一輩子的提款機,你要不努力,老子找誰要錢去。”
宋橋給聽樂了,說:“不是,傅年,你丫要點臉成不,把提款機說的這么明目張膽也就只有你了,老子上輩子欠你的啊?”
傅年也跟著揚起嘴角,說:“欠啊,上輩子你丫肯定做了對不起老子的事,這輩子來還了。”
“得,你是大爺,你說了算,老子明天就回去上班,當(dāng)你的提款機。”
“這還差不多。得,我先掛了,你丫早點睡,別再打游戲了。”
傅年起身走向肖琦,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容總那邊有我。”
肖琦將洗漱用品和毛毯遞了過去,說:“傅年哥剛才是和宋哥打電話么?”
傅年隨口答道:“嗯,他問我怎么還不回去。”
肖琦好奇地問:“你們住在一起?”
傅年搖搖頭,說:“不是,偶爾他會來我家借住。”
肖琦羨慕地說:“你們的感情真好!”
“嗯,他是我兄弟。”傅年點開微信,說:“你掃我吧。”
肖琦連忙打開微信掃了二維碼,成功加傅年為好友。
“時間很晚了,你趕緊去睡吧。”
“好,那傅年哥晚安。”
傅年拿著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簡單的洗漱過后,看了看時間,徑直上了二樓,來到容溪的房門前,輕輕開門走了進去。
床頭燈亮著,容溪背對著房門側(cè)躺著,傅年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依舊很燙,卻比之前稍微低了點,也出了汗,傅年不禁長出一口氣,蹲下身靠著墻邊坐了下來,屁股底下是地毯,柔軟又舒服,他打算在這兒看會兒小說,等容溪的燒徹底退了再下樓。
也不知道是地毯太舒服,還是小說太催眠,看著看著傅年就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容溪轉(zhuǎn)過身,看向睡著的傅年,平靜的眼底閃過復(fù)雜的情緒。他打開空調(diào),調(diào)高溫度,閉上眼睛,聽著傅年平穩(wěn)的呼吸,也跟著睡了過去,明明淺眠的他這一夜卻睡的格外的沉。
“剛擒住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么他就這么多……”
鬧鈴聲突然響起,將沉睡中傅年驚醒,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愣神了一分鐘,大腦才開始運轉(zhuǎn),看向同樣被吵醒眉頭緊皺的容溪,訕訕地笑了笑,說:“那什么,我是怕容總高燒不退,昨晚就沒走,沒想到躺這兒就睡著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傅年說完連忙起身,拎著鞋子就出了容溪的房間。等出了門,他才反應(yīng)過來,好笑地小聲說:“不是,我又沒做虧心事,心虛個什么勁兒。”
傅年穿好鞋子,低頭看看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不禁一陣苦笑,他就這么一身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該怎么去上班。
容溪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起身脫掉身上潮濕的睡衣,赤著身子朝浴室走去。突然房門被人推開,傅年出現(xiàn)在門口,兩人同時一愣,傅年率先回神,迅速關(guān)上房門。
“傅年!混蛋!”
聽著房間里咬牙切齒的聲音,傅年心虛地吞了吞口水,迅速逃離現(xiàn)場。來到樓下,簡單的洗漱過后,傅年打算戴罪立功,拿起車鑰匙就開車出了別墅。
根據(jù)導(dǎo)航提示,來到最近的菜市場,在里面溜達了一圈,買了滿滿一大袋食材,看著手機上的扣款信息,傅年一陣肉疼。
開車回到別墅,剛剛七點多,客廳里沒人,傅年徑直來到廚房,將食材分類放進冰箱,就開始忙活早餐。傅年活了面,烙了蔥油餅,炸了油條,還煎了幾個雞蛋,最后蒸了一大碗蛋羹,打了豆?jié){。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將早餐擺上桌。
容溪從樓上下來,看向桌上的早餐,微微皺眉。
傅年見狀連忙說:“容總剛退燒,不能吃油膩的,這碗蛋羹和豆?jié){是你的早餐,其他的是做給肖琦、肖婷吃的。”
容溪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了面前的蛋羹。
“臥室的衣櫥里最左側(cè)那套深藍色西裝,換上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