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逆反的前兆
好冷。
鳴人是被凍醒的,抬頭是亮的發白的“天花板”,寒氣從腳底下竄了起來,冷得鳴人打了個噴嚏,他想伸手擼一擼鼻涕,才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
不但如此,九喇嘛也消失不見了。
!
我的手,我的腳,我那么大的狐貍去哪里了啊!
鳴人發出了尖叫。
咔的一聲,“房間”被打開了,有一只巨手伸了進來,白皙到發光的手指輕輕松松地捻起了鳴人。
這時候鳴人才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身體圓滾滾的,就好像一個雞蛋……
不對,就是一個雞蛋嗎!
鳴人絕望地看著逐漸遠去的“房間”,原來那不過是一個冰箱罷了,里面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鳴人的“兄弟姐妹”蛋們。
再見了,他的朋友。
鳴人暗自流淚,目送著溫馨的小家逐漸遠去,抱著難逃一死要被吃掉了的絕望祈禱著,至少要把他加在泡面里。
“奇怪,為什么濕濕的?壞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鳴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爆發了強大的求生欲,在手指之間扭來扭去,晃動著身體。
“悟,悟,是我!鳴人!”
剔透到不可思議的瞳子出現在鳴人的視野中,猶如世界星辰凝聚的最初之光,亦如天宇蒼海匯聚而成的最后之藍,神域的眼瞳倒映著鳴人如今的模樣。
“沒壞啊……算了,煎了吧。”
在鳴人的眼中,五條悟先是專心致志地盯了他一會,然后把鳴人放在了一邊,面不改色地開火,倒油。
聽不到嗎?!
鳴人陷入了絕望,感受到自己的外殼被敲碎,“衣服”被扒光,熱騰騰的滾油燙得他渾身發燙。
六眼的神子動作輕巧地顛鍋翻面,鳴人悲哀地發現變成煎蛋的他被五條悟放在了白盤之中。
鋒利的刀叉直上而下,輕柔地挑破外皮,黃燦燦暖乎乎的卵黃流了出來。
沒有疼痛,難道是因為變成雞蛋的原因嗎
鳴人暈暈乎乎的想著,感覺到溫熱蛋液從他的身體中流出,刀叉的冰冷恰如其分地安撫了他體內的燥熱,破開蛋白,挑出內里。
不要溫泉蛋,要煎熟啊……悟……
失去了對于身體的控制,迷迷糊糊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靠鳴人,在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六眼神子垂眸的勾勒出的柔和面容。
“我開動了,鳴人。”
隨之,是無盡的黑暗。
……
“啊啊啊啊啊!”
鳴人驚叫著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渾身打了個冷顫,啪的一聲按開電燈,沖到鏡子前面就開始東摸西摸。
“還在,還在。”
粉發的青年赤著腳哆嗦著抖個不停,在鳴人意識空間的九尾打了個哈欠納悶地看著自家的人柱力。
“怎么了,鳴人”
鳴人抽了抽鼻子,“九喇嘛,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雞蛋,悟把我給煎成煎蛋,給吃了!”
“最關鍵的是,他明明知道那就是我!”
鳴人紅著眼睛控訴,九尾聽得云里霧里,不過抱著和六眼小鬼有關的事情詆毀他就對了的心情,頗為贊成地開口:“沒錯,全部都是六眼小鬼的錯,鳴人你以后離他遠點!”
震動聲響起,沉浸在可怕噩夢余韻中的鳴人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就是“五條悟”幾個大字。
想都沒想,鳴人啪的一聲就給它按掉了,立刻手機就跳出了一條短信。
【抱歉,鳴人,遇到了點事情,下次再一起約會嗎~】
回想起夢中被吃掉的恐懼,還在氣頭上的鳴人黑著臉直接回來幾個字。
【不去,不來,再說吧。】
“鳴人,這樣說就好了嗎”雖然對五條悟的碰壁喜聞樂見,九尾還是疑惑開口,畢竟按照鳴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應該不會放在心上才對。
望著短信發呆的鳴人愣了兩下幽幽嘆了口氣,“悟那家伙什么都不說啊。”
鳴人注視著發亮的燈泡,白熾燈的燈光在狹小的房間中亮得就像一輪小太陽,飛蟲三兩成群奔騰著環繞著。
“算了,下次見面直接問悟吧。”
似乎是被奪目的亮光所攝,鳴人放空身體摔在了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的鳴人視網膜出現了紅綠的光點。
“悟,那家伙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
喃喃自語之聲,輕柔的近乎囈語。
“快樂嗎,還是說一個人在戰斗,獨自承擔著痛苦……不說出來的話,我理解不了啊……”
“我們不是朋友嗎……”
氣泡一般的聲音飄散消失在空氣之中。
…………
自從上次與粉發青年相遇之后,血涂和壞相的心情都很好,就像現在一樣,血涂笨拙地拿著手機,不甚熟練的操控著金屬方塊,青年元氣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壞相也在一旁附和著。
看著眼前的一幕,脹相下定了決心。
也許是與鳴人的相遇,他所說的話打動了脹相,亦或是是弟弟們久違的笑臉,脹相確信了弟弟們需要朋友,需要一個世界,一個異形的咒胎也能平常的活下去。
身為兄長的他,需要為弟弟們帶來這個世界。
脹相垂眸注視著手中的照片,一陣恍惚,“這個——就是虎杖鳴人嗎”
背景應該是在拉面店的一角,熟悉的粉發青年笑得開朗又陽光。
“是的。”
“那就是虎杖鳴人。”
女人的聲音和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加茂惠美的一旁是撐著臉的藍發咒靈,真人。
鳴人……虎杖鳴人嗎。
也是,他沒有告訴我們姓氏啊。
脹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望著弟弟們,神色莫名地開口:“因為私人原因,我不會讓壞相和血涂對虎杖鳴人出手。”
如果命令弟弟們,告訴弟弟們自己很苦惱,壞相和血涂即便滿懷著不舍的血淚,也一定會殺死鳴人的吧。
為了“兄長”。
但是,脹相不會也不想傷害弟弟們的心,也許在人類和咒靈的眼中會顯得很可笑吧,既是怪物亦是異類的咒胎們,在兩邊都沒歸處的九相圖卻擁有與人類同樣的感情。
怎么能讓弟弟們對唯一的“朋友”動手
如果那樣做的話,當虎杖鳴人身死的時候,說不定弟弟們的心也會隨之逝去吧。
“……什么意思”
真人敲擊著桌子漫不經心地詢問,面對著藍發咒靈的質問,脹相只是平靜地抬了一眼。
“意思就是,由我來拖住虎杖鳴人,由我來對付他。”
“弟弟們交給你們,去對付虎杖悠仁吧,你們的目標不就是和宿儺談判嗎”
脹相的聲音頓了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粉發青年提起弟弟時自豪的笑容。
失去弟弟的鳴人一定會痛不欲生吧,被復仇的火焰灼燒的他,一定會與咒胎三兄弟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殺了的話,也無所謂吧。”
記憶中的笑臉如此的溫暖,讓咒胎的長子心中猶如吞了水銀一般沉悶。內臟仿佛被牽扯著下墜的一樣的脹相如此想到,而在最后,他必定會滿懷著痛苦與不甘為九相圖所殺。
那樣……對他,太殘忍了。
如果真的要為敵的話,脹相合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那樣是最好的。
聽到了咒胎長子的話,真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爆笑之聲,藍發的咒靈哈哈大笑。
“你說要殺掉鳴人嗎,啊,好哦。”
“能殺的話就殺吧~”
真人抹去眼角淚珠,露出一個扭曲笑容,他當然不會告訴脹相他們九尾的力量,一無所知的咒胎們只不過是他達成目標的棄子罷了。
藍發咒靈甜美地笑了起來,俊秀的臉龐看起來溫和無害,“不如說,如果能做到就太好了哦。”
“但是,讓壞相,血涂和我一起去對付虎杖悠仁,你不擔心嗎那可是兩面宿儺啊。”
“全盛時期的,自然另當別論,但是,我不認為弟弟們會輸給一兩根手指。”
真人笑得別有深意,“那么,你對自身有如此的自信嗎”
“不過是個假想咒靈,”回想起記憶中溫和無害的笑容,脹相平淡開口,“即便冠以【九尾妖狐】的名字,也不過是人類眾多恐懼的結晶之一罷了。”
“我會殺掉的。”
不得不殺掉。
為了弟弟們的幸福,以及,脹相撫摸著鼻梁上的創口貼,眼神深沉。
……
數日之后,虎杖悠仁接到了一個任務,由夜蛾正道直發,于早已廢棄的東京公立醫院舊址,袚除復數名二級咒靈。
虎杖悠仁不是沒想過其中的蹊蹺,先是惠,之后是野薔薇,而現在則輪到了他。
全是五條老師的學生,其中的指向實在太過明確,這是一眼就能看見的陰謀。但是,正因為如此,這也是——“機遇”。
抓出背后之人的線索,知道他們究竟有什么陰謀的機遇。
虎杖悠仁按住自己的腹部,眼神堅毅,兩面宿儺已經被封印,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幾人知曉,五條老師和鳴人哥的特訓更是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現在正是機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能再待在鳴人哥的身后了”,虎杖悠仁的眼睛亮得發光,閃爍著奪目的光芒,“我已經變強了。”
“小鬼……你難道覺得自己已經很強了嗎還是說六眼和九尾都需要你的保護”
腦海之中詛咒之王的譏諷毫不留情,即便被困于牢籠之中他仍然蔑視著粉發的少年。
然而與他料想的不同,他以為只會口出狂言的小鬼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雙眼直視著詛咒之王,毫無陰霾,清澈見底。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我還沒有狂妄到那種程度,自己的力量究竟有什么程度,我清楚的明白。”
“我很弱小,所以有我,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這一次輪到由我來保護大家,由我來守護鳴人哥。”
“而且,我可不是對我自己,而是對你的力量有信心啊!宿儺!”
“難道你會被那些雜兵打敗嗎別開玩笑了。”
粉發的少年直視著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眼睛紅的發光,面對著撲面而來的壓倒性惡意,虎杖悠仁不為所動,倒不如說還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畢竟,你現在可沒有選擇啊!”
“虎杖……悠仁!”
狂暴的氣息傾斜而下,純粹的邪惡噴涌而出,詛咒之王的聲音冷得驚人,“終有一天,你的生命是我掌中之物。”
“我會親手割下你的頭顱,讓你親眼看見虎杖鳴人和五條悟的死亡。你的親人,朋友,伙伴,敵人,我會全部殺光。”
“好哦,在那之前,我就殺了你——”
虎杖悠仁側著頭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唯有那雙奪目的金瞳綻放出了野獸一般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
詛咒之王的狂笑回蕩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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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存在的記憶
東京公立醫院舊址。
放眼望去,一片蕭瑟凄清。
秋風席卷著落葉,被廢棄的醫院一片荒涼,綠盈盈的爬山虎長滿了院墻,肆意張狂,生銹的鐵門在落日余暉中泛著紅光,吱呀作響,如同垂垂老矣的老者發出瀕死的喘息。
突然,一道身影似流光略過,跳躍之間便越過了高墻。
虎杖悠仁落地的瞬間就察覺到了異常,立刻繃緊了身體,擺出戰斗的姿勢,一邊防御一邊警惕著前進。
事實上,與想象中的危機四伏,遍地都是魑魅魍魎不同,整座醫院都異常的“干凈”,不僅沒有任務中提到了二級咒靈,更是連一點詛咒的痕跡都沒有,整座建筑平靜到了幾乎詭異的程度,甚至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
明明院內的雜草已經長到半米之高,樹木更是茂盛到遮天蔽日,連半分日光也透不進一般。
虎杖悠仁的手心浸出一點冷汗,屏息走在樓道之中,咒具屠座魔被他握在手中,刀身泛著幽藍冷光,光潔的刀面倒影著破舊的樓道。
忽然之間,本在緩步前進的虎杖悠仁猛地一下沖,三步并做兩步,在數秒之內已到樓道盡頭,他卻并未轉彎,而是保持速度,直接用力一蹬!
在超出常人的體質和速度的加持之下,虎杖悠仁無視地心引力直接在墻上連踏幾步,直直沖到天花板上!
同時,一陣巨響傳來,混凝土澆筑的堅固地板猶如豆腐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撞開,一個身體畸變,頭顱碩大的咒靈暴掠而出,尖牙死死咬住一處地板,竟是虎杖悠仁剛剛所在!
而此時,虎杖悠仁已將屠座魔豎于手中,一躍而下!
鋒利的咒具切開咒靈皮膚,在重力的加持之下,虎杖悠仁直直將其劈成兩半,藍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映襯著那雙鎏金眼瞳,將粉發少年染成了惡鬼修羅。
只一個照面,便已經二級咒靈袚除,如今的虎杖悠仁已不是曾經那名誤食詛咒之王手指的無知少年,然而虎杖悠仁卻沒有放松警惕,相反,繃著一張臉嚴肅說道。
“出來吧。咒靈。”
空氣之中,出現了異動,就像是一個石頭扔進平靜水面泛起波瀾一樣,伴隨著虎杖悠仁的話語,霎時之間,天花板,地板,窗臺,墻壁,無數雙異形之手,無數雙惡意之眼露出了它們的真實面貌。
一,二,三……百名咒靈嗎……
虎杖悠仁一個甩手,屠座魔飛射而出,將一只偷偷摸摸靠近他的咒靈釘在了地上,伴隨著慘叫之聲,二級咒靈猶如煙霧,魂飛魄散。
“然后,最重要的是你們……特級嗎。”
藍發的咒靈直黑暗中浮現,扭曲的眼中盡是惡意。
而他的身后,咒胎的兩兄弟緩步向前。
……
接到脹相電話的時候鳴人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雖然和血涂和壞相有所聯系,但這位對弟弟們有著過度保護欲的大哥卻并不愿意和鳴人過多交流。
沒想到這一次對方居然特地電話邀請他,雖然脹相并沒有告訴鳴人發生了什么,只是指定了一個偏僻郊區,讓鳴人趕過去。
難道是血涂和壞相出了什么事嗎自認為了朋友可以兩勒插刀的鳴人一個激靈直接答應了,七代火影以不負于“黃色閃光”之子的速度全力奔跑,只是須臾之間就到達了預定的地點。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迎接他的并非同伴的鮮花亦或是朋友的抱怨,而是來自敵人的攻擊。
…………
“【超新星】”
粉發的青年呆滯地立在原地,紅色的血雨傾瀉而下,炮火盛放在血肉之花上。
“鳴人!”
在察覺到危險的那刻,九尾的查克拉在第一時間就要爆發,鳴人卻硬生生按住了激動的九尾,以血肉之軀承受了來自脹相的攻擊。
“沒有關鍵的,九喇嘛,這個攻擊算不上什么,還沒有小櫻的鐵拳疼。”
伴隨著粉發青年的話語,由赤血操術·【超新星】所造成的洞穿式攻擊迅速愈合,在呼吸之間從鳴人已看不見任何傷口。
面對著眼前異樣的景象,脹相提起了十二分戒備,“反轉術式嗎。”
鳴人打了他的思考,一雙藍瞳熠熠生輝。
“脹相,”伴隨著他的話語,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驟然燃起,“你是真的對我懷有殺意啊——”
“為什么”
金色的瞳孔凝視著咒胎的長子,“這是血涂和壞相的意思嗎”
“不……”
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氣中升騰而起的威壓,面對著壓倒性實力差距的脹相沉默了一會放才開口。
“這是我的任性,血涂和壞相并不知道,他們時至今日依然把鳴人你當做朋友。”
“那么,為什么要攻擊我”
鳴人的問題接踵而至,面對著那雙疑惑的雙瞳,脹相吐出了一口濁氣,沉聲開口。
“你是人類,我們是咒胎,僅此而已,弟弟們需要一個平靜生活下去的時間,需要能夠接納他們的世界。”
“所以,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
“在我的眼中,脹相就只是脹相,壞相和血涂也一樣!這和你們是哪一方都沒有關系,判斷人類的標準不是外表而是這里啊!”
鳴人指著心臟的地方,他的聲音擲地有聲,毫不猶豫,毫無陰霾。
脹相的表情一陣恍惚,“鳴人,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不是人類……”
【判斷人類的標準不是外表而是心。】
渾身包裹在金焰中的青年,“咒力”溫暖的如同太陽一般。
有血從脹相的鼻梁處的血紋滲出。
“已經遲了,除了鳴人你之外的人類無法接納我們兄弟,鳴人你是好人,如果不是在現在相遇,我們說不定會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現在,我們也是朋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脹相!”
“你打不過我的!”
“啊,說不定吧,”咒胎的長子擺出了戰斗姿勢,“畢竟鳴人你真的強到超乎了我的想象,被那個咒靈騙了啊——”
“但是,我不能逃,所謂的哥哥就是要保護弟弟。”
似乎是被脹相語氣中的堅毅所震驚,鳴人不禁喃喃自語,“脹相你再說什么啊……我又不會傷害血涂和壞相……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幫你們……”
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霎時之間,金色的火焰猛得暴漲數丈之高。
“你讓他們……對悠仁出手了嗎。”
“他們”指的是自然是壞相和血涂兩兄弟。
而面對鳴人的質問,脹相只是默然不語。
“你——是多么大的大笨蛋啊!”
剎那間,猶如閃電,猶如極光,金色的身影轉瞬之間出現在咒胎長子的面前,鳴人右手握拳,金色的查克拉化作巨大鐵拳,將脹相狠狠地揍飛了出去。
“脹相你究竟是什么封建家長嗎!”
飛馳的咒胎長子身影還未落地,便感到身后一只手擋住了他的身體。
“我不是說了嗎,所謂的哥哥啊!就不要讓弟弟們傷心啊!”
砰!
脹相的身體猶如被炮彈撞飛,直直沖向天空。鳴人的身影并未停下,無數金色的影子齊涌而上。
霎那間,肉眼所不能見的鐵拳猶如雨滴傾瀉而下,每一擊都猶如炮彈一般的力量,傾瀉在咒胎的長子受肉的肉|體之上,脹相咳出一口鮮血,感覺四肢百骸猶如被卡車碾過一般。
然而,鳴人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完美人柱力形態的速度媲美光束,在驟然發難的情況下,不要說反擊,脹相只能全力凝聚血液壓縮成薄薄的屏障護住要害。
“給我好好反省一下,你這個笨蛋大哥!鳴人連彈!!”
由本體帶來的最后一擊,造成了半徑幾十米的隕石坑,這還是鳴人留手的情況下——
金色的查克拉包裹住了脹相的身體,即便如此,咒胎的長子渾身也猶如破布一般破破爛爛。
“為什么不殺了我鳴人。”
“悠仁不會那么簡單被干掉,我相信著。”
“我也相信,我的朋友,不會對我的弟弟下手,不管你怎么想,脹相,我一直認為壞相和血涂并不想殺人,就算你們是咒胎,那也不是你們能選擇的吧!”
“但是,如果殺了人的話,那不就是自己選擇的嗎?啊啊,那家伙果然是咒胎,是怪物什么的聽起來不是超火大的嗎!”
“為什么,這么相信我們……”
“我也不明白啊!但是我再說一遍,你們是我的朋友!”
“無論你們怎么看,你們也是人類,如果沒有人認可你們,那么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對你們說的!”
“你是我的朋友,脹相。”
溫熱的額頭抵住了脹相,褪去金色,那雙剔透澄凈的眼瞳如同遙遠無垠的藍天,仿佛能容納世界的一切。
咒胎的長子睜著眼睛,由血從他的額頭滴落劃過眼角。
“鳴人,弟弟們在……”
他的話語還未說完,粉發的青年立刻跪倒,緊緊抓住心臟,嘔吐著喘息。
“鳴人!”
脹相本能的想要去抓住粉發青年,卻突然感到一股心悸,伴隨著猶如把內臟攪碎,撕裂半身的痛苦,他立刻明白,有弟弟——死了。
于此同時,一個并不存在的記憶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是天氣非常好的一天,晴空萬里,碧綠如洗,紅色的薔薇花開得正艷,微風拂過,食物的香氣充斥在他的鼻尖。
還未受肉的弟弟們擺放在桌子上,而他的身邊簇擁著血涂和壞相,還有,脹相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還有——
悠仁。
虎杖悠仁。
遙遠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他看見逆光處有一個人影朝著他跑來,聽見那個聲音,弟弟們綻放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連他也露出微笑,那是——
鳴人。
虎杖鳴人。
“我,究竟做了什么……!!!”
血淚自脹相的眼中涌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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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咒胎的分歧
咒胎的反水出乎了真人預料。
或者說連他同胞的兄長恐怕都沒有預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吧。
“從那里讓開!血涂!不要任性!”
……
數十分鐘之前,面對壓倒性的數量差距,虎杖悠仁并未慌張,沉聲以對。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粉發少年雙手握拳,漆黑的咒力纏繞在他的雙拳之上。
藍發的咒靈漫不經心地開口,話語中的恐嚇意味不言而喻,“你現在問什么意義?明明說不定就死了哦~”
“那倒不一定吧。”
見對方果然沒有回答自己的欲望,虎杖悠仁的表情越加嚴肅,“只要把你打趴就好了。”
似乎是被粉發少年的話語逗笑,真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就算是雜魚,也是我心愛的人偶,”他的手指上下擺動著,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面對這種數量你也能狂言嗎果然不愧是鳴人的弟弟哦。”
聽到熟悉的名字,咒靈身旁的壞相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粉發少年厲色大喝。
“為什么鳴人哥的名字會從你嘴里說出來!”
看見虎杖悠仁激烈的反應,壞相心中升起一個不妙的預感,脹相大哥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讓他們和藍發咒靈一起解決虎杖悠仁,但是……
粉發
為什么……他的頭發和鳴人的一樣
為什么……他的哥哥也叫“鳴人”
難道……
一陣閃光直擊天靈蓋,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壞相渾身汗毛豎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另一旁,從剛剛開始就滿臉疑惑的血涂不解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咒胎之間相互感應,沒有人能比他們對方更能體會彼此的心情,他不知道兄長為何會微微后退,卻也能感覺到兄長的震驚。
而現在,在聽見虎杖悠仁的的聲音之時,他的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了粉發青年的樣子,本能地,血涂上前了一步。
咒胎那邊的異常沒有引起真人的注意,他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挑釁虎杖悠仁身上,也許是他單純的惡趣味,咒靈的聲音淬著毒汁。
“嘛~告訴你也沒關系,畢竟悠仁既然是鳴人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啦~”
“虎杖鳴人是我的東西。”
伴隨著咒靈甜膩的微笑,虎杖悠仁突然暴起,他的額頭青筋迸起,咬牙切齒,聲音中壓抑著熊熊怒火。
只一瞬間,【黑閃】如期而至,碾碎擋路的咒靈,鐵拳直擊真人面門,真人卻像是早已經料到一樣,向后一步,靈巧地錯開了虎杖悠仁的攻擊。
“去吧。”
藍發的咒靈保持著微笑,薄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與此同時,四周待命的異形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與之前的呆滯狀態不同,他們不管不顧地一擁而上,就算前一個被后一個瞬間撕裂也不在意,頃刻間就埋沒了粉發少年。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傳來,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在真人震驚的目光之中,狠狠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別在我面前,把鳴人哥說成你的東西!”
伴隨著虎杖悠仁的怒吼,藍發咒靈被直直打飛了出去!
“什么——”
壞相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幕,虎杖悠仁站在原地,而剛剛被咒靈吞沒的粉發少年則“砰”的一聲化為一陣煙霧。
“呼。”虎杖悠仁呼出一口濁氣,雙手結印比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多重影分身。”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砰砰之聲四處響起,轉眼之間粉發少年的身影密密麻麻遍地都是。
“還沒有完,給你看看——”
兄長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在那次集訓之后鳴人多次給他們講解了忍術的知識,在地獄般的集訓之中,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也迅速掌握了咒力的另一種使用方法,成功的使出了三身術。
而其中,尤其以虎杖悠仁進步最大,要問理由,只有一個,他——
“偽·黑之螺旋丸!”
黑閃的光輝與螺旋丸相結合,虎杖悠仁憑借著自身的才能創造出了屬于他的武器,能夠刻意釋放的,直擊特級咒靈的一擊!
……
黑色的領域無聲展開,將虎杖悠仁籠罩其中。
“有趣,你居然能看到我的存在嗎?”
“想觸碰我的——靈魂嗎。”
腳下是流淌的鮮血,遠方是如山的白骨,而眼前則是——
異樣的鐵門。
不知何種材質的鐵門,封印住了詛咒之王,看見眼前的情景,真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事態的發展已經出乎了藍發咒靈的意料,人類惡意化身的咒靈吐出了口中的鮮血,【無為轉變】能治愈□□,卻無法治愈對靈魂造成的攻擊。
而體內寄宿有兩面宿儺靈魂的虎杖悠仁,潛意識當中已經掌握了對靈魂的直擊,越過真人的術式,對他造成了真傷。
即便如此,如果能說服詛咒之王和其合作,區區小傷也不足掛齒——在剛才被揍飛的真人是這樣想的。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擁有接觸兩面宿儺的機會,初次與詛咒之王見面居然是在對方被封印的情況下。
“……”
真人收斂了笑容,格外冷靜地開口:“宿儺,沒想到你居然會被封印,原來如此,虎杖悠仁用的就是你的力量。”
“堂堂詛咒之王,你難道想這樣屈居在虎杖悠仁之下嗎”
藍發的咒靈拋出了橄欖枝,“如果你愿意與我們合作,”看著面前從未見過的封印,真人繼續開口,“我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
“加入咒靈方嗎?”
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的詛咒之王蔑視著藍發的咒靈,“無聊——雖然想這樣說。”
“你的語氣,你的態度,包括你居然敢觸碰我的靈魂,這都是沒有二次的愚蠢。”
詛咒之王合上雙眼,支著脖子扯出惡意的笑容,“但是,虎杖悠仁,那個小鬼的行為,更加讓我不快。”
“真讓人不愉快。”
“所以,我允許了你的無禮,如果你們真的能解開這個封印的話,好好聽下你們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真人立刻開口,迫不及待道:“我現在不能解開,但是我知道有人對結界,封印,這種東西了解頗深……”
“我現在就放走虎杖悠仁……”
殺意掐住了咒靈的脖子,真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誰讓你放走那個小鬼的。”
面對著詛咒之王的純粹惡意,藍發的咒靈啞然無語,他當然知道虎杖悠仁的死亡會讓被其吞噬的兩面宿儺的手指消失,抱著這樣的心態開口的真人,并沒有料到詛咒之王接下的話語。
“殺了他。”
純粹的邪惡讓咒靈亦不禁冒出冷汗,流淌的惡意猶如毒蛇嘶嘶作響。
兩面宿儺的聲音在偌大空間之中格外清晰。
“讓那個狂妄的小鬼,稍微死一死吧。”
…………
“瘋子。”
回到現實之中,真人吐出一口鮮血,沒有忍住低咒了一聲,他的目標是讓兩面宿儺對上九尾妖狐,面對九尾那異樣的強大不是全盛時期的宿儺根本連還手之力也沒有,殺死虎杖悠仁除了激怒九尾,削減兩面宿儺的實力之外毫無意義。
但是,側身雖然躲開了虎杖悠仁的一擊,卻被黑閃版螺旋丸擦傷的真人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擁有兩面宿儺的虎杖悠仁,他的強大已經超乎了真人的預料了!
最重要的這是詛咒之王身“請求”,如果拒絕掉之后更不可能把兩面宿儺拉入詛咒一方——
真人咬緊牙關,嘴角浸出一絲鮮血。
只能賭了。
賭兩面宿儺的心情。
“你們現在還在等什么!咒胎們!”
隨著真人一聲斷喝,壞相終于回過神來,與血涂同時攻向虎杖悠仁,但他的毒血卻并沒有直擊虎杖悠仁的要害,反而巧妙地避開了粉發少年的致命處。
那個咒胎!
壞相的舉動盡收真人眼中,雖然不知道為何咒胎會手下留情,但“消極怠工”是沒跑了,甚至在有些時候,在真人的攻擊要正中虎杖悠仁之時,壞相那充滿腐蝕性的血液還會剛巧不巧的“誤傷”真人。
真人幾乎被氣笑了,“夠了!壞相,你忘了脹相的命令了嗎!”
似乎是聽到了藍發咒靈的怒斥之聲,壞相一陣恍惚,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兄長脹相的話語。
【與咒靈一起,創造屬于我們的世界。】
而這時,與“手下留情”的壞相不同,血涂早已沖到虎杖悠仁的面前,腦中只有長兄命令的他,毫不猶豫的打算噴射毒血咒殺粉發少年。
粉發青年與血涂親切交流的身影一閃而過,短暫地蓋過了兄長的聲音,壞相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血涂!住手!他是鳴人的弟弟!”
被這一句話語震驚的何止是虎杖悠仁,連真人也一臉愕然,而本想攻擊粉發少年的血涂更是在聽見壞相的聲音之后,想都沒想,直接調轉方向,充滿劇毒的血液朝著藍發的咒靈噴射而出!
“你們究竟在干什么!”
面對震怒的咒靈,壞相一時半刻不知道做何表情,而虎杖悠仁更是一臉茫然,只是這份僵持并沒有持續多久,虎杖悠仁突然感覺一陣心悸,腦海之中兩面宿儺的嗤笑之聲驟然響起。
本來,四象八卦封印的存在目的就是恒定地抽取著詛咒之王的咒力,這與兩面宿儺的意識無關,但是有一個問題,如果宿儺本人想要提供咒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哈哈哈!多么滑稽的把戲,小鬼,你不是渴望力量嗎作為讓我看見這場鬧劇的功勞,獎勵給你吧,我的力量。”
詛咒之王的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嘴角譏諷地翹起,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殺意。
龐大的咒力傾瀉而出,猶如實質的黑霧纏繞上粉發少年的脖頸四肢,巧妙嚴合一絲不漏地包裹住虎杖悠仁的身體。
過量咒力的沖擊,在這一瞬間讓虎杖悠仁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他的身形立刻釘在了原地,四肢百骸被力量擠壓地嘎吱作響,他的耳邊能聽見毛孔炸開的細小聲音。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間,而就在這瞬間,異變發生了。
虎杖悠仁吐出一口鮮血,在呆滯迷茫的咒胎兄弟注視下,他的胸膛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后的咒靈洞穿了。
察覺到兩面宿儺的目的與咒胎兄弟的不穩定性,真人毫不猶豫選擇了動手。
而同時,在虎杖悠仁身旁的血涂,亦沒有任何猶豫地對藍發的咒靈展開了反擊!并將虎杖悠仁的身體護在了身后!
“有意思,你們反叛的舉動脹相知道嗎”
真人舔舐著指尖的血液,譏諷開口:“據我所知,你們兄弟應該是一心才對,還是說,那就是咒胎長子的意思”
聽見咒靈的話語,壞相腦海中回憶起來了一切的過往。
是的,他們九人一心同體,兄長的意志就是他們的意志。
壞相下定了決心,走到了血涂的面前,沉聲開口:“從那里讓開!血涂!不要任性!”
“這是脹相大哥的選擇!”
……
虎杖悠仁感覺身體在一點點的變冷,意識在逐漸的遠離。
啊,大意了嗎,沒想到宿儺還有這一招啊,他還是太弱了……如果在那瞬間接納宿儺全部的力量反應過來就好了。
視線之內,青色的異形站在了他的面前對峙著以前的伙伴,虎杖悠仁的意識一陣恍惚。
他想起之前那個下意識妨礙藍發咒靈攻擊的咒靈。
為什么要這樣做
血液涌上喉嚨,虎杖悠仁被嗆得咳出血來,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他們是鳴人哥的朋友嗎
他只能聽見聲音從遠方傳來。
“他,他是鳴人的,弟弟,朋友的,重要的,弟弟!”
“血涂不要對他動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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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僅此一次,六道降臨!
劇烈的痛苦拽住了鳴人的心臟,一瞬間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氣。
“悠仁……”
跪坐在地上的粉發青年喃喃自語,在窒息般的嘔吐感之中,金色的火焰逐漸浮現在鳴人的體表。
“脹相……!快點告訴我悠仁究竟在哪里!”
仙人模式無法感知氣息微弱的虎杖悠仁,在一片熊熊燃燒的生命之火中,他的氣息如同狂風中的微小火苗一樣,隨時會熄滅,更何況鳴人本身也無法冷靜下來。
鳴人只能拽住脹相,他已經做好了即便使用武力也要撬開咒胎長子嘴巴的準備,卻在抬頭之時看到了滿眼血淚的脹相。
殷紅的血液從脹相眼角流出,咬緊牙關,面露痛苦,咒胎的長子涕泗橫流。
“你……”
與鳴人的呆滯不同,已經明白了一切,無法原諒自己和弟弟們骨肉相殘,內心飽受著痛苦煎熬的脹相望著鳴人的臉不禁拂了上去。
“鳴人,我的弟弟。”
“我的弟弟。”
有那么一瞬間,鳴人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在做夢,不然怎么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哥,但是心臟殘留的疼痛讓他跳躍的思維立刻回到了原處。
“脹相,你究竟在說什么,我和悠仁沒有多余的兄弟,算了,這些都不重要,快點告訴我悠仁究竟在哪里!”
面對著鳴人的反駁,脹相置若罔聞,咒胎的長子擁有特殊的能力,能感受到血緣兄弟的生死,對他而言,虎杖悠仁是咒胎最小的弟弟這件事已經確定無疑了,而身為虎杖悠仁嫡親兄長的鳴人,毋庸置疑也是他的弟弟。
“啊……當然,得快點去救我們的弟弟,鳴人。”
同時,不信鬼神的咒胎在心中的一角無聲地祈禱著,祈禱著虎杖悠仁的平安,以及……
無論如何,不要對悠仁出手啊,壞相,血涂。
神明啊,給弟弟們下達命令的他,愚蠢的是他,所以,無論怎么懲罰他都沒有關系,請不要讓弟弟們骨肉相殘。
……
真人愉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兄弟相殘的景象讓藍發的咒靈眼睛發光,如同孩童看見新奇的玩具一般,真人高興地提議道:“壞相,需要我的幫忙嗎”
“不要插手!這是我們兄弟的問題!”
在一旁,壞相于百忙之中抽空回應咒靈的詢問,真人一邊發出敷衍的回應聲,一邊瞇著眼睛興趣盎然地盯著壞相和血涂的廝殺。
不過,這份平靜只持續不到了幾分鐘,真人就發現了問題。
“欸~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情~”
藍發的咒靈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厭惡感,眼神冷漠的注視著咒胎兩兄弟,“總是在最后關頭下意識手下留情嗎”
“惡心。”
伴隨著嗤笑之聲,真人直接躍到與懷相纏斗的血涂身后,咒力纏繞在他的指尖,術式蓄勢待發。
扭曲的愉悅讓真人的瞳孔微微縮緊,就在他要碰到血涂的瞬間——
“螺旋手里劍!”
旋轉的查克拉團切割大樓,廢棄的大樓猶如豆腐一般被干凈利落地切掉一角,隨著重力下墜發出來驚天動地的震蕩。
清冷的月光從被掀飛的樓頂照下。
金色的閃光疾馳而至,一腳將真人的身體踢飛,直直撞破附近的幾棟大樓才停下。
“又是你,縫合線混蛋!這次不會讓你再跑了,把命給我留下吧!”
倒在地面的真人還在為鳴人趕來的速度震驚,他本來想殺掉血涂或壞相中的任意一個,讓脹相和九尾不死不休,當然,他不覺得脹相有一丁點的勝算,但至少能拖延鳴人到來的時間,讓他趁亂逃跑。
沒想到鳴人居然這么快就找了地方。
真人在心中暗啐咒胎們的不靠譜,同時也對沒有看見九尾化的鳴人放松了一瞬的警惕,在見識到暴走的九尾后,在他的心中,那才是鳴人最可怕最危險的形態。
所以,即便肋骨已經被盡數踢斷,真人還能掛著漫不經心地笑容,對著憤怒的鳴人調笑開口。
“這又是什么形態,鳴人,你還真是讓我開心。”
無知的咒靈尚且不知,暴走的九尾固然可怕,然而完美人柱力形態,后者在實力上面何止是前者數倍。
被金焰包裹著的鳴人連一個眼神也不愿扔給咒靈,直直越過壞相,血涂二人。
一旁的血涂看著面色冷漠表情嚴肅的青年,縮了一下脖子,聲音中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對,對不起,鳴人。”
“沒有保護好,朋友的弟弟。”
壞相看著鳴人面色復雜,他已經猜想出來兄長的想法,既然鳴人在這里那就意味著,長兄失敗了。
“血涂……”
壞相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斬斷了迷茫,如果鳴人認為是咒胎兄弟參與到了戕害虎杖悠仁的事情當中,他需要盡到哥哥的責任保護血涂,同時也必須要為長兄報仇——他不認為脹相平安無事。
就在他想要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態想要發動攻擊的時候——
“壞相!住手!”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壞相震驚地看著趕來的長兄,脹相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只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壞相,血涂,你們對悠仁出手了嗎!”
“悠仁是我們的弟弟啊!”
咒胎的次子被突如其來的信息沖擊得腦中一片空白。
…………
沒有管脹相這邊的兄弟相認,甚至連安撫血涂的心情都沒有,此時此刻鳴人的眼中只有倒在地上的粉發少年。
紅色的查克拉包裹住少年的全身,鮮血從他的嘴角流,被洞穿的胸膛可以透過空洞看見身下流淌的鮮血。
鳴人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九喇嘛,用查克拉維系住悠仁的生命然后撐到高專,用反轉術式治療……這樣不可能吧。”
鳴人回頭,注視著咒胎的長子,那個眼神讓脹相渾身汗毛直豎,猶如陷入了壓倒性的絕望之中。
“吶,脹相,你說悠仁是你的弟弟,你,能救悠仁嗎”
“回答我,‘哥哥’。”
懷抱著粉發少年,在火焰中燃燒的青年,他的聲音是毒藥,他的眼神是利刃,將咒胎的長子置身于刀山血海之中。
這是哪里,這里地獄啊——
血痕在一瞬間充斥在脹相的面部,血淚自那雙瞳孔中奔涌而出。
……
在一旁,遙望著眼前戲劇一幕的真人,本應該趁無人反應過來時立刻逃跑,他卻沉浸在虎杖鳴人漆黑的語言之中無可自拔,他的雙瞳熠熠生輝,面上泛起了紅潮。
“言語就是咒,多么‘美麗’的詛咒啊,鳴人,你果然適合我們這邊。”
“看著我!鳴人!”
似乎是不滿鳴人的目光只注視著脹相,藍發的咒靈發出了興高采烈的呼聲,“虎杖悠仁——是我殺的。”
面對一瞬間鎖定住他的目光,真人的表情越發愉悅,沒錯,就這樣看著他吧。
靈魂是記憶的載體,記憶潛藏于靈魂之中,總有一日……
“你會……只凝視著我。”
藍發的咒靈喃喃自語,他沉浸在漆黑的感情之中。
……
“等等鳴人,那家伙就是想你陷入黑暗之中!冷靜一點。”
九尾的聲音從耳邊傳開,鳴人壓抑住沸騰的殺意,冷靜了下來。
在意識空間中,龐大的紅色野獸搖晃著九條尾巴。
“鳴人,你還記得到曾經救凱的那招嗎?”
“陰陽遁”
鳴人愣了一下,九尾點頭繼續補償道:“八門遁甲開死門,是以全部的生命力為代價,透支全部潛力,細胞層面不可逆轉的消耗,無論怎樣的醫療忍術都沒有意義。”
“但是,六道的術不一樣,創造形的陰之力,給予生命的陽之力,二者合一得森羅萬象。”
“但是……我現在……”
“鳴人,六道從未遠離你。”
九尾的意識回到了被【六眼】凝視的那天,在六眼的神子的凝視當中,它才初次發現了一直以來沒有注意的東西。
尾獸追尋的并非□□,而是碧眼少年的靈魂。
正如它義無反顧地奔向未知的世界一樣,鳴人的體內,潛藏著九大尾獸的力量。
“封印輝夜,只是將【陰之力】和【陽之力】回到了六道老頭手中,六道仙術查克拉可沒有,那個宇智波的小鬼,他的眼睛就是證明。”
“但是……我的樣貌……而且這么多年來我都沒有感覺過查克拉的存在……”
查克拉是身體和精神的能量,而鳴人連發色都已經大變。
鳴人一頭霧水,九尾笑著用指甲點了點他的腦袋,“封印罷了,鳴人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紅色鳥居嗎,說不定就是那個東西。”
“只憑我的查克拉可不使出風遁。”
“你的力量從未遠離過你,鳴人,你是阿修羅查克拉的轉世,拯救忍界的預言之子,九大尾獸所認可的救世主——”
“你也是虎杖悠仁的哥哥,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
“鳴人,你就是你。”
“讓他們好好看看吧!虎杖(漩渦)鳴人的力量!”
……
被切開的樓頂,有月光灑下。
碩大的圓月,高懸于天際,猶如凝視世間的神明之眼。
“僅此一次,一次就好,拜托吧,把力量借給我吧!大家!”
伴隨著碧眼少年的呼喚,九大尾獸的查克拉相互呼應,從他的身上顯現了。
金色的火焰幻化成了袍子,繁復的黑色勾玉花紋樣浮現在御神袍之上,漆黑的求道玉環繞在他的身旁。
猶如墜落人世的星辰——“太陽”在地面升起了。
…………
這一瞬間,充斥在藍發咒靈的腦中只有一種想法。
啊啊,原來,“神明”是真的存在的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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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媽只生了我和悠仁兩個啊!
鳴人落在了地上,伸出手掌,陰陽遁的力量聚集他的指間,虎杖悠仁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被咒靈穿透的胸膛不過數秒便恢復原樣,光潔如新。
隨后,光芒浸入,幾欲停滯的心臟跳動了起來。
注視著眼前景象的咒胎們呼出了一口濁氣,尤其是脹相,此刻他終于放下了心來,情不自禁地想要上前看看粉發少年卻又恐懼著不敢亂動,雜亂的心緒在看見前方的藍發咒靈時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顯然,他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引誘他兄弟相殘,還差點害死虎杖悠仁的元兇。
“真人!”
伴隨著怒斥之聲,脹相把所有的憤怒都宣泄在了藍發咒靈的身上,感受到長兄怒火的血涂和壞相也立刻回過神來,團團包圍住了咒靈。
明明被三角之勢包圍住,藍發的咒靈卻沒有慌亂,嚴格來說他此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局勢。
真人呼出了一口,心中只有震撼。
被貫穿胸膛,虎杖悠仁已經邁入了“死”的邊線,與真正的死亡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膜罷了,但是鳴人的術卻再造了器官。
表面看起來虎杖鳴人所用的能力好像與【無為轉變】類似,都能憑空改造身體——
事實上,卻完全不同,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真人更清楚靈魂的存在了,【無為轉變】是靈魂的術式,通過改變或者固定靈魂的形狀對肉|體施加影響。
但是,鳴人所使用的術卻完全不一樣,并不是根據生物已有靈魂……
真人沒有忍住向前走了一步。
“而是,創造靈魂嗎……”
藍發的咒靈感覺渾身上下激動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先是創造形,然后給予命(靈魂)。
“從無自有,孕育森羅萬象。”
這是神明的權能。
面對藍發咒靈被魘住一樣的表情,鳴人露出了嫌棄的樣子,沒有猶豫求道玉直接化作黑棍飛馳而去,一瞬間就貫穿了真人的肩膀。
……
“不把這家伙袚除嗎鳴人。”
脹相奇怪的看著從剛剛開始就低著頭,一動不動,表現的十分乖巧的咒靈,對旁邊的鳴人問道。
鳴人嘆了一口氣,才回答道:“嗯,求道玉釘住了他,按道理接觸的地方是應該直接被毀滅的……”
一旁好奇的想要去摸求道玉的血涂呆住了,被壞相手忙腳亂地拉了回去。
鳴人撓了撓腦袋,“可能是因為咒靈的原因嘛,不管怎么說他現在已經用不出咒力了。”
“這個姿態我持續不了多久,”感覺到體內逐漸沉睡的尾獸查克拉,鳴人快速地說道,“現在還是要快點通知悟,把他想辦法封印起來,他一定知道什么內情。”
袚除咒靈是很簡單的事,但是想要撬開他的嘴就是另一回事了。
鳴人掏出來手機,撥通了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聲音。
“鳴人,好開心,你終于原諒我了嗎~”
輕浮的語調聽得脹相眉頭一皺,鳴人快速地交代了幾句,電話那頭,傳來了暗啞低沉的聲音。
“現在我就到你那邊。”
“鳴人。”
…………
幽暗的冷光充斥在狹小的房間之中。
入目盡是黃色的符咒,全身上下被特制的繩索捆得嚴嚴實實,真人瞇著眼睛,無聊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為什么又是你,五條悟無聊。”
白發的教師旋轉著椅子,心情頗好地坐了下來,伸出手指戳著咒靈的臉頰,就好像在戳剛烤好的面包。
“欸,五條老師不夠好嗎咒靈君不考慮好好回答一下問題嘛——”
在輕浮的調笑間,五條悟掐住了真人的臉頰,被漆黑眼罩遮住的蒼穹之瞳由上而下蔑視著咒靈。
“你就這樣想死嗎咒靈君~”
明明下顎被暴力捏到幾乎要碎掉的程度,真人已經保持著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別擺出那副嚇死人的表情嘛,五條悟,你性格和夏油說得真的一模一樣呀。”
看著冒出殺意的六眼神子,藍發的咒靈露出扭曲的笑容,“看樣子我們彼此之間已經互相認識夠了,不如讓我們拋棄那些彎彎繞繞吧”
“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會被袚除……”真人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就算我把全部的消息都告訴你,你也會把我袚除不是嗎”
聽見咒靈的話,五條悟哼笑一聲,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坐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
“當然,但是,誰知道呢,也許你給的消息會讓我震驚到忘了這茬呢。”
聞言,真人扯出個譏諷笑容,他清楚的知道,五條悟只不過是想從他這里套出夏油杰的目的罷了。
現在夏油杰的行蹤飄忽不定,除了和漏壺還有聯絡之外,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真人倒是不擔心他會被夏油杰舍棄,畢竟,為了他的目標,真人的術式是必須的。
而咒術師一方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逼問了。
因此,真人現在不但從容淡定,甚至還有心情問起了他關心的問題。
“鳴人呢鳴人去哪里了?”
藍發的咒靈低低地笑了起來,面上飛起一朵紅暈,“把鳴人叫過來,我會親口把一切都告訴他——”
咒靈未盡的話語被五條悟打斷,六眼的神子直接踹翻了他的椅子,一腳把真人踢在了地上,橫跨著坐到了咒靈身上。
右腳咚的一聲踏在了地上,五條悟踩著真人的藍發,屈身扯住了咒靈的頭發,提了起來,語氣森然開口。
“鳴人是我的,不要再擺出這樣一副表情,你不配叫鳴人的名字,渣子。”
原來如此啊。
聽見五條悟的發言,真人露出來一個幾乎是昳麗的笑容。
“是嗎也許是這樣吧誰能保證呢”
……
鳴人看著病床上的粉發少年,撫摸著他額頭的碎發。
悠仁雖然平安無事了,但還是陷入了昏迷,根據血涂和脹相的說法,悠仁是因為兩面宿儺突然爆發的咒力,身體沒能一時沒能承受住力量,短暫失去了控制權,被真人偷襲的。
“兩面宿儺和九喇嘛是不一樣的,我明明知道,還是大意了。”
坐在鳴人的一旁的是身為九相圖長子的脹相,他望著粉發青年的臉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自責。
“不,鳴人,這全是因為哥哥我……”
“不是的,”鳴人揮手打斷了脹相的話,“悠仁一直以來都是善良堅強的孩子,他想要保護他人,我想要幫助悠仁。”
鳴人的手移到了虎杖悠人的腹部,“我相信悠仁,就算是詛咒之王,我想有朝一日,也能變成悠仁的力量,所以我大意了。”
“如果我有和悟和佐助一樣特殊的眼睛就好了,那樣就能早點看見了,兩面宿儺。”
“真的——摧毀不了嗎”
明明是反問,脹相卻從粉發青年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絲殺意,明明沒有九尾的影響,那雙藍天之瞳卻如冰一般寒冷。
鳴人……是不是有點奇怪
“既然悠仁做不到,不如全部都由我來做,不過區區一個詛咒之王罷了,只是這種程度……”
“太弱了。”
粉發青年喃喃自語,他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盛,凝視著的究竟是兩面宿儺還是虎杖悠仁
“鳴人!”
脹相捧著鳴人的臉,撞了上去,劇烈的疼痛讓鳴人發出了呼聲,回過神來,鳴人才發現額頭上都滲出了血。
“好疼,疼,你突然干什么啊?!脹相!”
看著咋咋呼呼鬧起來的粉發青年,脹相心中的不安才緩緩褪去,他扯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問道:“鳴人你還記得你剛剛說了什么嗎”
“哈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鳴人睜著眼睛滿臉茫然。
脹相試探地開口:“鳴人,如果說把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解決掉,幫悠仁把什么事情都干好你覺得怎么樣……”
“那當然好啦,”鳴人揉著額頭,一臉奇怪地看著脹相,“如果悠仁想那樣的話,他又做不到這個時候當然需要我幫他啦!”
“但是悠仁不需要吧,他有自身的意志,有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雖然這次很危險啦,真得是要嚇死我了,但是這次之后悠仁會變的更強的吧——”
湛藍猶如無垠的天空的眼睛凝視著粉發少年,“我相信悠仁,再多一點特訓就好了!”
“而且,什么叫幫悠仁把事情都處理好啊!那不就是根本不相信悠仁的封建家長嘛!脹相,我和你可不一樣!”
莫名被“弟弟”攻擊的脹相默默吞下一口悶血,總算徹底放下心來,不過還是沒有忘記為自己辯白。
“鳴人,哥哥真的錯了,之后不會這樣了……”
“所以我都說了啊!誰是你弟弟啊!我媽媽虎杖香織只生了我和悠仁兩個啊!”
鳴人崩潰大喊,他真得接受不了突然多了九個哥哥這個事實,尤其是剩下得六個“哥哥”還泡在罐子里。
“我們真的是親生的!親生的!你要是敢說我媽出軌我就揍哭你哦,脹相!”
雖然抓狂的鳴人開啟了胡言亂語模式,不過脹相還是敏銳地從鳴人的話語中抓住了幾個關鍵字。
鳴人和悠仁是被他們的媽媽虎杖香織“親生的”。
難道……加茂憲倫還沒有死
脹相的腦海之中立刻閃過了加茂惠美的臉。
“鳴人,你的媽媽是不是曾經死過,又再一次復活了!”
鳴人立刻抓住了脹相的肩膀,眼睛亮得驚人,“你為什么知道”
電光火石之間,脹相似乎抓住了什么東西,他幾乎立刻開口,“鳴人,快點去找五條悟!我有事要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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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信謠,不傳謠,鳴人
待鳴人拽住脹相風風火火地沖向五條悟,一腳踹開封印之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姿勢曖昧,表情“猙獰”的二人。
鳴人深呼吸一口氣,倒退一步,遮住了脹相的目光,“打擾了!”
啪的一聲,大門被甩上,鳴人轉過身去語重心長地按住了脹相肩膀。
“還是稍微等一等吧”
咒胎的長子滿臉茫然,他還沒從剛剛一眼瞄見的景象中回過神來,只看見鳴人在那里眼冒金星,雙眼中的全是蚊香圈圈,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自語聲。
“果然不愧是悟……咒靈也行……”
“咒靈當然不行!”
唰的一聲,大門被拉來,五條悟彎著腰從里間出來,頭冒青筋地說道,“我的性|趣還沒低級到那種程度,鳴人。”
不知為何,白毛的教師看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五條悟看著鳴人就感覺牙癢,尤其是聽到對方的“造謠”之后,更是感覺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看著一臉“我懂我懂”的粉發青年,五條悟實在忍不下去,從鳴人身后把人整個抱在懷中。
因為身高差距不大的原因,六眼神子的下巴恰好能放在粉發青年的肩膀上,五條悟沒有忍耐喉間的癢意,一口咬在了鳴人脖子上。
青年泛著蜜色健康光澤的肌膚被惡狠狠地咬出一圈牙印,透著薄紅,殷紅的血族從薄薄的皮肉中滲了出來。
“你干嘛啊?!悟!”
鳴人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捂著脖子眼淚汪汪地發出控訴,脹相看著眼前的一幕黑著臉就要來一發赤血操術。
五條悟舔舐著牙尖的鮮血,視線牢牢鎖定在粉發青年脖間慢慢消失的印記,神色莫名地哼笑幾聲,才幽幽說道:“不信謠,不傳謠,鳴人。”
“想一下有人傳你愛上了大蛇丸……”
“啊啊啊啊!!”
這下,輪到鳴人跳腳了,粉發青年真·一蹦三尺高,惡寒地打哆嗦,渾身上下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也許是五條悟的舉例太過“貼切”,鳴人深刻理解到了他剛剛的行為有多過分,狠不得直接土下座,被白毛教師半撈著阻止了。
五條悟看著半推半就的被抱著的粉發青年在心中哼笑,鳴人真的什么都不懂,不如說遲鈍到了極點,哪怕你明擺著給他告白,告訴他,鳴人說不定也能“扭曲”到“偷摸大雞”那邊。
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下意識的逃避呢
算了,不重要。
六眼神子將頭埋在了懷中青年的肩膀上,在眼罩下的蒼穹之瞳熠熠生輝。
不管怎么樣,不會讓你逃的。
如果言語無法傳達感情,那就先退而求其次,讓他的身體依賴“我”的存在吧。
白皙修長的指尖緊緊地掐住粉發青年的手腕。
……
“那個,悟稍微有點疼了”
鳴人小心翼翼地討好道,他的手腕已經被掐出了一圈紅痕,感覺骨頭都被捏得嘎吱嘎吱,不過粉發青年大概是覺得剛剛“傳謠”的太過分,對于五條悟的怒火,自知理虧的鳴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不過,他的輕聲呼喚沒有喚醒沉迷在自己意識中的白毛教師,倒是身旁的咒胎長子面色越來越黑。
脹相看著抱著自家“弟弟”,和自家“弟弟”看起來關系曖昧的白毛,只感覺九人份的青筋在他額頭爬山一般的暴起,咬牙道。
“五條悟,我有要事要說。”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道紅光筆直地朝著白毛教師襲去,原來是脹相直接上手攻擊了!
被殺意應激,五條悟這才回過神來,對咒胎長子的怒火他不以為意,一個伸手,輕描淡寫地錯開了攻擊。
身旁的墻壁發出咚的一聲,凹陷了一個大坑,不過在場的三人卻沒有在意的,五條悟放開鳴人,看著悄悄慶幸的粉發青年,哼唧兩聲,這才把目光移向了脹相,漫不經心地看著咒胎長子。
“咒胎九相圖嗎本來也是該袚除的咒物,如果不是鳴人的擔保,你們已經被消滅了,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想說的?”
“難道被五條老師的魅力感動到棄暗投明了~”
面對五條悟的調笑,脹相按捺住心中殺意,陰沉著臉開口:“我想和你聊聊,創造我們的咒術師,以及悠仁他們的母親——加茂憲倫。”
……
即便早已經猜到自己的母親死后復活一定是發生什么,但是從脹相口中聽到真相的那刻,鳴人仍舊怒火沖天。
“也就是說那家伙利用了媽媽的身體生下來悠仁——只為了什么破研究嗎!”
記憶中女人冷漠的雙眸浮現在鳴人的腦海中,那找那個臉上的縫合線痕跡顯得格外的刺目。
“悠仁是我的弟弟,但是那個混蛋利用媽媽的身體這件事情我無法原諒,我要宰了他。”
鳴人的話語引起了其余兩人的共鳴,五條悟和脹相懷著同樣的憤怒。
“鳴人,交給哥哥……”
脹相沒說完的話被一旁的五條悟打斷,“雖然我們現在的立場一致,但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認親戚哦。”
五條悟支著脖子,敲擊桌子,“的確,悠仁和你們可能有血緣關系,如果你說的真的是真話。”
“但是,鳴人不一樣吧——鳴人是虎杖香織生前生下的孩子吧。”
面對面色越發難看的咒胎長子,五條悟繼續補刀,“不管怎么看,你們也是異父異母吧。”
開什么玩笑,鳴人那邊的“親戚”有九尾一個已經夠麻煩了,再冒九個大舅子出來干什么,絕對防御嗎
“鳴人是悠仁的親哥哥,弟弟的哥哥也是弟弟。”
脹相悄悄地盯了鳴人一眼,他還沉浸在血緣換算當中,看見鳴人沒有反駁,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管怎么樣,即便是異父異母,鳴人也是我們九相圖的親兄弟!”
在那一日不存在的回憶當中,毋庸置疑有著粉發青年的身影。
“脹相……”
鳴人被脹相的發言感動的眼淚汪汪,之前抵觸脹相自認是他的哥哥,只是因為鳴人根本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兄弟,如今脹相解答了他的疑惑,按照脹相和悠仁之間的關系,四舍五入也是異姓兄弟了。
五條悟看著眼前兄友弟恭的場景輕聲嘖了一下,生硬地轉換了話題。
“既然已經知道一百年前的加茂憲倫,虎杖香織,和奪走杰身體的同一人……”
五條悟的話被脹相打斷了,“一定是加茂憲倫!那個人就像幽靈一樣陰魂不散!”
“不,”五條悟冷靜地否認了脹相的猜測,“比起朋友,人更關注敵人。”
“御三家之間歷來就關系緊張,互相之間都在提防排斥對方,三家之間都互有暗殺對方天才的歷史——”
看著鳴人呆了一下的目光,五條悟輕松地笑了笑揭過了話題,“當然,最強的五條老師即便是童年也是無敵的哦。”
五條悟繼續補充道:“加茂憲倫原本就是加茂家抱有期待的咒術師,之后性情大變,探索禁忌,本來就很可疑了,不過本來咒術師不乏一些某方面有問題的。”
六眼神子敲了敲腦袋,“尤其是加茂憲倫后面的叛變,五條家也沒有浪費精力記載了。現在看來,按照加茂惠美的說法,從加茂憲倫先對自己兒子兒媳下手來驗證咒靈與人類結合的可能性來看,比起瘋狂,他說不定異常的理智才對。”
五條悟敏銳地指出,“這樣一看,說不定加茂憲倫也只是其中一個“衣服”的可能性更大。”
脹相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數百年,說不定是上千年的籌劃了。”
鳴人聽的心頭一冷,他對這種布局千年,玩弄人心的角色既視感太強了,這種反派后面往往跟著了不得的大boss。
“特意偷走了杰的身體,擺出了什么七處【眼】……”
五條悟聳了聳肩,“我不相信只有那些程度的咒靈,老實說,雖然都有點麻煩,但是總體來講,還是不足掛齒。”
白毛教師比出了一個耶的手勢,彎了彎,笑了起來,““現在想來,一切不都是太巧了嗎悠仁和咒胎之間的血緣關系,悠仁特殊的容器體質,兩面宿儺的手指恰好就在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附近。”
“連受害目標是惠他們也是,簡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兩面宿儺,故意讓我們引誘我們袚除咒靈一樣。”
“那我們該怎么做……”
咒胎的長子輕聲低語,五條悟眉眼彎彎,漫不經心地笑道:“鳴人,你怎么看?”
“啊,我是不知道那家伙想干嘛啦,但是,我知道像那種只會躲在陰溝里的混蛋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就在他要成功的時候。”
“沒錯,”五條悟勾著鳴人的肩膀,順勢到了過去,鳴人慌慌張張地接住了他的白腦袋,五條悟勾開眼罩,露出一只亮晶晶的漂亮眼睛盯著鳴人。
極光映照著蒼穹,藍天倒映著大海。
“引蛇出洞,不管那個冒牌貨想要做什么,在實現目標之后想必都會出來繼續表演吧。我們就幫他好心的袚除就好了,為小丑準備好起舞的舞臺。”
“但是,話雖如此,一味地受制于人也不是我的性格——”
蒼穹之瞳轉向一方,五條悟終于舍得把目光從鳴人漂亮的藍眼睛上挪開,施舍給旁邊的脹相一點目光。
“如今加茂家的代理族長加茂惠美不是也參與其中嗎”
“難道是因為我最近太過仁慈了嗎咒術界好像都忘記人家了,好孤單~”
“就給加茂家一點小小的“禮物”,你覺得怎么樣,鳴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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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會談,惡鬼的蹤影
五條悟給“禮物”的速度干脆利落到了極點,不過兩日,加茂家的長老就登門拜訪了,隨便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代理家主,加茂惠美——叛逃了。
……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年邁的老者低著頭,汗水從他額角滑落,墜在木質桌案上,染出深色水痕。
老者卻不敢動彈,只是僵硬地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對面的回應。
不緊不慢的敲擊聲有節奏的響著,在老者的心中,就如同生命倒計時一樣恐怖——
在咒術界,沒有任何一個咒術師愿意面對六眼神子的怒火。
與五條悟有關之事,最好不要過多干涉,即便稍加注意說不定也會引來彌天大禍,所謂【最強】就是這么一回事。
因此,在收到“禮物”的時候,本來在享受人生的加茂長老立刻以連滾帶爬的速度趕來過來,五條悟的警告直接寄給了本家,倘若視若無睹便是對【最強】的宣戰。
本來,這種情況下應該是身為代理家主的加茂惠美來回復同樣身為五條家主的五條悟……
“欸~逃了嗎就在身為五條家主的我寄出‘邀請’之后”
“同為御三家,關系也不用這么冷漠吧~真是讓人家傷心難過到了極點哦。”
御三家之間關系就沒好過吧!
加茂長老壓住心中吐槽,雖然不像六眼和影法術的持有者之間的有過同歸于盡的經歷,加茂家也從未刻意與二者交好。
原因很簡單,身為御三家的一員,即便赤血操術不及六眼和十種影法術也有它自身的歷史與傲人之處。
倘若說六眼與十種影法術不分伯仲,分庭抗禮,猶如天平兩端放入的恰好能維持平衡的微妙籌碼,那么加茂家的赤血操術就是那一枚決定的砝碼——
無論加茂家加入任何五條和禪院任何一方,都能吞并對方,并且,五條或者禪院任何一家消失之后,加茂家亦會尸骨無存。
因此完美的三足鼎立——御三家,形成了。
五條和禪院都不會賭加茂的忠誠,也不會允許加茂有任何一絲偏向其中一方的傾向,而加茂家亦不會做出唇亡齒寒的愚蠢之事。
無論歷史如何變遷,千年之前是如此,千年之后亦是如此。
加茂家唯有化身為天平之繩,維系五條,禪院兩極之力。
這就是加茂家那流傳至今的原因之一,也是例任加茂家主能以同等強勢面對五條和禪院的原因。
除了——【五條悟】。
在這千年之間,【六眼】何止誕生一例,便是最近的數百年前,五條家事實上就已經有過【六眼】。
但是,唯有這個男人。
加茂長老將頭埋的更深了,老者的額頭觸碰到了榻榻米。
以【五條悟】的誕生為基準,千年以來的咒力發生了暴動,咒術師也好咒靈也罷,都互相追逐著如同逃避“天災”一般的變強。
這個男人,是“怪物”。
而現在,“怪物”將尖牙利齒對向了加茂家。
僅僅因為如今現任加茂家代理家主的加茂惠美,那個加茂家的污血,御三家的恥辱,污穢的血脈后裔。
連一絲猶豫也無,加茂長老毫不留情地舍棄了如今的代理家主,老者以一種誠懇到幾乎請求的語氣說道。
“五條家主,那個女人已經不是代理家主了,雖然不知理由,自她叛逃那刻,已經與加茂家沒有干系了。”
五條悟挑眉,漫不經心地開口:“不知道理由,不需要申查嗎就這么簡單的把家主定為叛徒嗎即便是代理。”
加茂長老斬釘截鐵回答道:“不需要,作為代理家主竟然將加茂家置于險境而消失,這就是背叛。而且從那個女人與您作對開始,她已經被加茂舍棄,更何況是那一支的后裔。”
“我們已經對她下達了追殺的指令。”
“有關那個女人的一切老夫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揉了揉眼角淚珠,鳴人悄悄地打了個哈欠,他對于政治上的交際一直都不感冒,雖然成為火影之后被竹馬竹馬的輔導官按頭學習,不過對于眼前這種場面他還是不怎么擅長。就算鹿丸說他如果認真麻著一張臉也像那么回事,但在誰也不認識忍界英雄的咒術界也沒有什么用啊。
按道理,他是沒有興趣看五條悟的威脅恐嚇的,只是……
鳴人看著表現的像個鵪鶉一樣不安的老人,放空了腦袋,不自覺地想起了脹相的話。
一天前,脹相趁著五條悟親自去送“禮物”的時候,繞過了五條悟的注視,私底下找到了鳴人。
“鳴人……如果,你能見到加茂惠美能不能稍微手下留情一點……”
咒胎的長子臉上寫滿了遲疑,猶豫地開口。
看見粉發青年滿臉的茫然,脹相還是如實說道:“也許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總覺得加茂惠美不會幫助加茂憲倫。”
“她……也許和我們咒胎一樣,憎惡著那個‘加茂憲倫’。”
記憶中那雙燃燒著仇恨暗焰的眼睛深深地刻在脹相的腦中,“如果是五條悟的話,說不定會直接解決她……但是……”
鳴人按住了脹相的肩膀,嚴肅地盯著他然后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會跟著悟的,如果她真的是好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出事的。”
……
咚的一聲,發呆的鳴人被加茂長老磕在榻榻米上的聲音驚醒,他聽見了老者斬釘截鐵的厭棄之聲,不禁一陣心寒。
加茂惠美,這個女人的一切事情他都一無所知,但是唯有加茂長老的這份厭惡他是如此熟悉。
她不是代理家主,不是被大家選出來的同伴嗎為什么要被這樣對待這種將對方視做垃圾,棄子的家族,怎么可能被對方認可——
“你們這樣對她被背叛那也是應該的吧!”
不知何時,鳴人把自己心中所想大聲地說了出來,說完之后,他才尷尬了捂住了嘴,房間中剩下二人的視線都移到了他的身上。
與五條悟意料之內的目光不同,加茂長老似乎這時候才發現了他的存在,一雙蒼老的眼睛與面對五條悟時的怯弱不同,如鷹般迅速鎖定了鳴人。
他的目光中寫滿了探究與不贊同,卻礙于五條悟的在場不敢多說,想來也是想到在這種私密場所卻能被五條悟容忍的鳴人身份不一般。
只是加茂家自有矜持,面對【最強】就算了,面對一個見都沒見過的毛頭小子,加茂長老也不打算過多退讓。
“這位小兄弟,看樣子你對我們加茂家很熟悉嗎”
“不熟悉……”,鳴人尷尬地紅了臉,想往五條悟身邊蹭。
不知為何,加茂長老的態度讓他感覺在被考試一樣。
加茂長老的眼睛瞇了起來,“那么,你是我們加茂家的分支嗎”
“不,不是……”感覺理虧的鳴人已經要把自己縮成一團了,只能用眼神控訴一副老神在在的態度看戲的白毛教師。
“那么,那個女人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關系……”鳴人掙扎道,“但是現在什么結果都沒不是嗎為什么不再爭取一下,如果她有什么苦衷,萬一冤枉好人的話……”
“那個污穢的血脈一組,如果不是她的父親有些用處,那個一支早就該消失……”
“但是,出生什么的,那也不是她想選擇的吧!”鳴人站了起來,他的腦子閃過了團扇狀的族徽,他回憶起了宇智波滅族根本的原因,最初的導火線也僅僅是一句話——
“邪惡的宇智波”。
“邪惡的宇智波”,“污穢的血脈”。偏見是會擴散的毒,即便最初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也會演變成根深蒂固的觀念,之后就是欺凌,猜忌,排擠,以及——毀滅。
粉發青年直視著加茂長老,面色嚴肅,蔚藍之瞳,熠熠生輝,“既然是你們選擇加茂惠美當的代理家主,你們了解她嗎!”
鳴人的話讓加茂家的長老啞口無言。
“既然討厭她的話,就不要擅自把期待加在別人的身上。什么都不了解,只是把別人推出去當擋箭牌,這才是污穢卑鄙的行為吧。”
啪啪啪。
空間中響起了清脆的掌聲,五條悟支棱起身子,走到了鳴人身邊,勾著粉發青年的脖子歪著脖子吊兒郎當地開口。
“就是這么一回事,正好我們找她也有事情,安心吧,我和鳴人會找到加茂惠美,給你們一個解釋。”
“撤回追殺的指令吧,她好歹是御三家的家主之一,卻被底下的人犯上作亂,被自己的族人暗殺……”五條悟回憶起了五條家的叛亂,嗤笑一聲,“太搞笑了,我都笑不出了哦。”
“是……是的。”
對于五條悟的命令,加茂長老別無選擇。
“那么,你們有什么線索要提供給我們嗎加茂家的長老”
六眼的神子扯下眼罩一角,露出的蒼穹之瞳泛著非人的極光。
神之瞳的光輝藏匿其中,猶如遙遠的天際線,倒映在神域瞳子之中,面對著這不屬于人世之美,加茂長老只感覺無所遁形。
這就是【六眼】。
在無形的壓力之中,加茂長老抹去了額角汗珠,沉聲開口。
“加茂惠美能夠擔任代理家主,的確有她父親前代家族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術式,請原諒,事關加茂辛密,我不能說出更多,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的術式并非傳承自加茂憲倫。”
“她的術式可以溯源到她的祖母,也就是加茂憲倫當時的兒媳身上。”
加茂長老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只是加茂家一個無聊的傳聞,據說那個夫人的先祖不是人類。”
“而是——惡鬼。”
第48章
泡溫泉,就別挨那么近啦~
鳥取縣,位于日本列島西岸的一個小縣城,東部與兵庫縣相連,西部與島根縣相接,四面環山,人員稀少。
在里面生活著的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年輕人大多都去了大城市打拼,留下來的最多只有像豬狩太郎這樣的無業中年大叔。
雖然只是個小縣城,但豬狩家姑且還有一座小有名氣的溫泉,豬狩太郎便靠著經營溫泉旅館過起了勉強稱得上過得去的日子。
只是今年的業績著實算不上多好,到現在豬狩太郎也只是開了幾單生意。
幸運的是,有一個出手闊綽的客人對自家溫泉感興趣,不但包了一個月場,還出錢雇傭了豬狩太郎當導游。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豬狩太郎跺著腳焦急地等待著他的貴客。
……
常年沒有外人來的小城市在黃昏暮色的籠罩著顯露出一種奇妙的蒼老停滯的氣息。
五條悟和鳴人下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最后時刻,太陽的光芒徒勞地在大地上掙扎到最后一刻然后被黑夜所吞噬。
星月高懸,車站內只有一頂孤單的白熾燈堅守著散發著微光。
五條悟率先走出了車站,伸了個懶腰,四周的蟲鳴聲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空氣不錯,”五條悟笑著說道,看向鳴人,正打算招呼鳴人就看見了匆忙跑過來的豬狩太郎。
豬狩太郎穿著一身滑稽的應援服裝,頭上捆了一條紅絲帶,打扮的和給偶像打榜的死宅一樣,手中還舉了個“歡迎光臨”的大牌子。
看到從車站出來的二人,豬狩太郎立刻迎了上去,他自然的無視了五條悟帶著奇怪眼罩的裝扮,對著二人就熱情地介紹了起來。
“您就是‘天下無敵大福桑’嗎!”
五條悟露齒一笑,“是哦。可以走了嗎”
豬狩太郎看著微笑的五條悟,上下打量了一下旁邊的粉發青年,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當然,當然,請隨我上車,溫泉旅館在山上……”
鳴人感覺到奇怪的目光一直駐足在他的身上,他歪頭擺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直到一個小時后,鳴人才明白了豬狩太郎曖昧笑容的原因。
……
“為什么——只有一張床啊?!”
嚴格來講也不算床,鳴人木然地看著榻榻米上的一張大的夸張的被褥,轉頭看向笑瞇瞇的白毛教師。
空氣中充滿了粉紅色的泡泡,玫瑰花束真·一團團地開在了五條悟的身后。
“哎呀~為什么只有一床被子呀~”,五條悟嗽得一聲就鉆進了被子,一邊露出夸張的表情,一邊撩開被子拍了拍褥子。
“鳴人,過來,天不早了,我們先睡覺覺吧~”
鳴人盯了兩眼拋媚眼的白毛教師,掉頭就走,冷漠地拉開推拉門,冷漠地關上——
二話不說直奔前臺,把正在看電視的豬狩太郎直接揪了出來,“那個房間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一床被子……”
鳴人打了個冷顫,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起來空洞極了,“而且,為什么,全是玫瑰花和粉紅泡泡啊?!”
本來被嚇了一跳的豬狩太郎聽見粉發青年的話,一臉自豪地笑了起來說道:“啊啊,您看見了,這可是我的得意作品……”
作為情侶套房來講怎么樣……
豬狩太郎話還沒說完粉發青年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他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地擺了擺手,而鳴人此刻已經沖了回去,拉開房門。
“喂!悟,你為什么——”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鳴人的疑問,換了一身浴衣的五條悟,衣裳半敞,水滴順著白發垂下,黑色的眼罩早就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去了。
五條悟不在意的撩了撩頭發,露出光潔額頭,依坐著的六眼神子,指間夾著一張卡片樣的東西,朝著鳴人晃了晃。
“為什么你已經洗了澡了……”從剛剛開始,就對氛圍感到全是槽點的鳴人,一邊吐槽一邊走過去接過了五條悟手中的東西,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原來不是什么卡片。
而是一本薄薄的圖冊,微黃的紙張已經有了一定的年歲,內頁殘缺,看樣子是在歲月的腐蝕之中不小心遺失了。
鳴人小心地打開圖冊,將它平展,一幅畫面露了出來。
在第一張畫面之中,群山連綿,云浪猶如水濤,一只飛鳥躍過云霄,在它的下方,一個全身披著白布的女人,看不清面容,一步一步向著前方前進。
鳴人繼續翻閱,不知走了多久,越過高山淌過溪流,被白布裹住的女人終于來到了山頂。
在下一張畫面之中,女人掰開叢生的荊棘,掃開橫斜的樹枝,一汪溫泉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脫去衣裳,血液混合在溫泉之中,神圣的泉水治愈了她身上的傷痕。
接著,女人在熱情的農家的指引下,換上了整潔的衣裳——
在最后一張畫面中,女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座碩大的鳥居,在素色的畫面之中,唯有這朱漆的鳥居殷紅似血。
與平常神社中所見的不同,這屹立在天地間龐大的建筑物,仿若頂天立地的遠古巨獸,維系著天空與大地。
“這個是——!”
鳴人立刻抬起了頭,他已經認出來了熟悉的建筑,記憶中的鳥居以一種夢幻的形式呈現在粉發青年的面前,深深震撼住了鳴人。
“提問~我們為什么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鳴人你覺得這是圖冊是誰給五條老師的呢”
五條悟支著脖子,笑得意味深長。
看到五條悟的笑容,鳴人腦中閃過一陣靈光,鳴人忍不住提高聲音喊了出來——
“加茂——惠美嗎!”
看著震驚的粉發青年,五條悟哼笑一聲,長而卷的白睫毛閃了閃,算是默認了。
“是回禮還是陷阱呢,那個女人把這個東西扔到了五條家,指明了五條家主親啟哦,以郵寄的方式。”
五條悟扔給鳴人一張紙條,發件地的地址上“鳥取縣,豬狩溫泉”,名字寫的明明白白。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豬狩太郎家的“豬狩溫泉”。
鳴人望著圖冊中的鳥居喃喃自語,“這就是悟你一早就拽著我的原因嗎……”
五條悟不置可否,只是輕松笑道:“反正來了都來,不如先去洗個澡,好好泡個溫泉休息一下,如何鳴人”
順著五條悟的視線看去,鳴人看到了疊得整整齊齊的男士浴衣,猶豫了一下,鳴人還是拿走了黑色浴衣,在去洗澡前,鳴人問出了最后的疑問。
“為什么只有一間房間……”
他的聲音隨著閉合的推拉門消失,五條悟一臉平靜地掏出手機,按亮屏幕,把“超大溫馨情侶房”的消費記錄從容淡定地刪掉了。
…………
鳴人的腦袋里裝不下太多麻煩的東西,尤其是不重要的事情,對他而言“和五條悟同住一個房間”也一樣,雖然疑惑富有的五條家主為什么舍不得再訂一間房間,不過從豬狩太郎手中拿到新的被褥之后他就把疑問拋到了腦后。
雖然圖冊帶來了有許多疑問,不過現在,他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溫泉吸引了。
熱氣騰騰的溫泉水冒著淡淡的硫磺味,濕漉漉的粉發貼在鳴人的額頭上,就像看見肉骨頭的大型犬,鳴人亮著眼睛,豪邁地扯開浴袍,只裹著一條單薄的白浴巾,三步并做兩步,一個沖刺跳到空中,發出了歡樂的叫聲。
噗呲一聲,平靜的溫泉就像投進了一枚炸彈,濺起了大大的水花。
五條悟哼著調子,看著粉發青年的動作,鳴人在溫泉里打了一個滾,猛得扎進溫泉——
在幾分鐘中之后,已沒有任何動靜。
淡綠的泉水,平靜地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五條悟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鳴人你應該知道我能看見你吧~”
但是在這份沉默蔓延到將近十分鐘之后,六眼的神子耐不住了。
“他該不會笨到泡暈了吧,溺水的可能性也是……”
對其他人而言是不可能的事,但對總是做出意外舉動的鳴人而言卻極有可能發生,越想越可能,五條悟皺眉扯開了浴衣,撩起額發,白毛教師無奈地吐了一口氣,進到了溫泉中。
【六眼】不會被區區水面和霧氣阻擋視線,在五條悟眼中,鳴人的氣息從剛剛就在水下一動不動——
做好打撈準備的五條悟任勞任怨地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一雙手猛得伸出水面,抱住五條悟的脖子將他按在了水下!
這一瞬間的速度超過音速,干凈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連五條悟只能堪堪看見軌跡——
白毛教師猛得被嗆了一口水,狼狽地從水面拔出腦袋,水流順著眼角滑落,五條悟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開口。
“鳴,人——!”
“哈哈——!”
嘩啦一聲,一抹粉紅的身影躍出水面,鳴人的笑容肆意張狂,帶著惡作劇得逞后的自豪。
水痕順著青年蜜色的肌膚滴落,鳴人閉著眼睛甩了甩頭發,平常桀驁不馴的炸毛此刻柔順的披在他的肩上,在露天的月華之下,水珠順著飄逸的粉發飄飛,六道胡須的青年,堅毅的面容此刻也柔和了起來。
鳴人睜開了蔚藍的眼睛,在朦朧的霧氣中,猶如世間最澄凈剔透的天青石,亦如水中盛放的小小的藍色花朵。
“你上當了!悟!”
“這是什么表情,被我嚇到了吧,哼哼~誰叫你平常……”
鳴人的話被五條悟伸出的手打斷了。
五條悟的手扶上了鳴人的眼睛,因為鳴人的惡作劇,二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挨的極近,此刻,五條悟更是不自覺地上前一步,與鳴人瞬間拉進了距離。
白發的神子大概是因為被熱氣熏紅了臉的原因吧,他的眼睛同樣濕漉漉地看著粉發青年,連潔白的睫毛上都掛著小小的水珠。
“鳴人,你原來長這樣的啊……”
修長的指尖撩起額發,露出了鳴人呆呆的表情,五條悟自胸膛發出低低的哼笑聲,撩起頭發,向后一梳,就將額頭貼了上去。
額頭挨著額頭,相近的身高只讓鳴人矮了一分,那雙不屬于人世的神之瞳,有著與鳴人類似的藍色,折射著漫天星光的眸子凝視著蔚藍的寶石。
一瞬間,二人之間呼吸交錯,連胸口也挨得幾乎貼在了一起。只有溫泉的水汽像一層薄霧,若有若無的隔著二人。
“……”
突然,一陣拉門聲破開了曖昧的空氣,鳴人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推開五條悟,被熱氣熏紅了臉上還寫滿了對自己的茫然。
“客人們!抱歉!我剛才忘了!”
“咱們泡完溫泉后喝的冰冰涼涼小牛奶就放在外邊儲物柜上了~!”
豬狩太郎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旁邊的一塊磚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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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BOSS,究竟是誰!
死一般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因為豬狩太郎的打斷,回過神來的鳴人迅速推開了白毛教師。
五條悟面色不變,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粉發青年就后退一步。
不知不覺,鳴人已經縮到了五條悟對角線的對面。
偌大的溫泉之中,只有鳴人尷尬的笑聲回蕩。
“哈哈,悟,這溫泉有點熱哈哈……”
看著把頭扭到一邊的鳴人,五條悟笑容扭曲,“不要害羞嘛~鳴人,朋友直接互相擦個背什么的——”
“很奇怪啊!男人之間干嘛粘這么緊啊!朋友之間才奇怪吧!”
伴隨著這句話,粉發青年落荒而逃。
五條悟幽幽嘆了口氣,頗感無奈,如果鳴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對“空氣”這么敏感呢
比起一無所知,他更像是不習慣接受他人的“好感”,就像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孩,有一天擁有了很多禮物,卻不知道那些光鮮亮麗,亮晶晶的禮物究竟有什么意義,究竟該放在哪里,哪怕迷迷糊糊的感到很開心,哪怕他自身很珍惜那些禮物,卻也只能做到一股腦的塞進自己破舊的盒子里。
也許是因為只有五條悟一人知道自身轉生的經歷,亦或是人總是在不可控制地懷念過去的生物。
在釘崎祖宅的那個夜晚,在講述完可怕的卯之女神,吞噬天地的神樹之后,鳴人也曾絮絮叨叨地,不厭其煩地,眼中閃爍著光芒地告訴他——
如同他的半身一樣,即便陷入黑暗卻依舊溫柔,如同白紙一樣純粹的黑發摯友。
他所暗戀過的,內心堅強,永不后退的有著櫻色頭發的女孩子。
還有永遠蒙著臉的白發不良教師——
五條悟甚至還記得鳴人吐槽他和“卡卡西老師”在一起都湊不出一張臉——
友人,師父,與他一起長大的值得信賴的朋友,以及各種各樣擁有不同性格的尾獸,在粉發少年亮晶晶的藍眼睛中,是悠久的懷戀。
精彩絕倫的傳奇故事。
值得稱道的,“英雄”的一生。
在那個時候,五條悟曾經這樣漫不經心地想到,不愧是“鳴人”,這是多么“正論”的一生。
但是,鳴人卻幾乎從未提過他的人生,從未提起過他的童年,鳴人究竟是怎樣生活下來的
五條悟的眼前恍惚間看見了那個在黃昏中低著腦袋頹靡地注視著遠方玩耍的孩童的青年。那個時候,鳴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著他,但是正如五條悟所言,打動他的并非只是語音和聲音。
最重要的是粉發青年身上縈繞的哀傷。
五條悟是不會回首過去之人,對于超然世間的“神子”而言,他的眼睛永遠注視著前方,那些閃耀的,鎏金一般的歲月就像被一層又一層包裹起來的咀嚼過的糖果,連氣味都遙遠的如同幻夢。
畢竟,即便是“神子”在前進之時,也只能把過去甩在身后。
只是,在面對友人被奪走的身體,他那被踐踏的理想之時,記憶在五條悟的腦中短暫地蘇醒,只有一分鐘,僅僅一分鐘,五條悟的確沉浸,允許自己,亦無法控制地沉浸在了“哀傷”之中。
那么,為什么鳴人會有那種表情呢
五條悟微微松手,手心中的石塊粉末順著指縫落下,被淡綠的水面沖開,消失不見。
在白日之中,太陽不應有陰霾——
“嗯……是嗎,是“那邊”的問題啊,如果能像惠一樣,從小開始由五條老師‘調|教’就好了~”
五條悟摩挲著下巴,低低笑了幾聲,被霧氣籠罩的面容看不清表情,聽聲音倒是略帶失望,“如果神明大人真的存在就好了~”
“那樣暴打一頓就能威脅許愿——小小的鳴人……”
白毛教師從溫泉中站起身來,水滴順著修長的雙腿滑落,透明的水漬被五條悟踩在腳下。
垂下眼簾,五條悟拿回浴衣,漫不經心地抽下白色浴巾,抬頭想了一下,“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
五條悟這邊有沒有問題不知道,鳴人這邊遇到了大問題。
鳴人一邊打著哈欠昏昏欲睡,一邊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都怪他,他單知道等五條悟慢,他完全可以回房間刷手機,而不是抱著試試就試試的心態,找上了幾個月沒開張,自己一個人都快被憋成神經病的豬狩太郎。
剛剛就不該感覺尷尬的,都是男的,早知道沖回去把悟撈起來了,鳴人放空雙眼,胡思亂想著,泡什么泡,都快半個多小時了,悟他怎么還不出來,再泡就泡破皮了,他不會是暈在里面了吧話說六眼能【無下限】水汽嗎
“客人……客人你在聽嗎”
“……啊,啊”
身體被輕輕地晃了晃,鳴人腫著一雙眼,泡完溫泉喝冰牛奶打起的精神,在豬狩太郎長篇大論的家族發家史的攻擊下,那一丁點的醒神效果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鳴人表示他現在真的只想回去睡覺。
“那個遇到的單身的奇怪女人……”
畢竟是自己提起的話題,最關鍵的是豬狩太郎每次都能在他剛剛要入睡的時候“巧妙”地搖醒他,鳴人也只能強撐著回答。
“哈哈,客人真愛說笑,單身女性獨自一人來大山里泡溫泉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干我們這行,不是吹牛,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我們豬狩家,不要看只是在一個偏僻的小縣城,也是延續了數百年的家族企業了,我們家的溫泉效果超好,泡過的人都說能治治身體里的老毛病哩~靠著這口溫泉,我們……”
豬狩太郎的話被拉門聲打斷了,就像是聽到了鬧鐘,鳴人昏昏欲睡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身姿矯健,幾個挪步就蹭到了出來的五條悟面前。
“悟!”
五條悟看著不知為何眼角泛淚的鳴人,再看了看意猶未盡的豬狩太郎,心有所感,揚起了一抹奇異微笑。
“豬狩君,說起我們還不知道這附近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能麻煩你講一下嗎?”
“哦哦!當然沒問題,說到有趣的故事就不得提到我們家的溫泉,那是歷史悠久,包治百病……”
“……悟”
鳴人的眼睛失去了高光,只會喃喃自語白毛教師的名字。
“哎呀~”五條悟掛出標準笑容,不知何時,重新戴上了黑色眼罩,在眼罩下,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打聽情報嘛,忍者就是要忍耐哦,鳴人~”
……
豬狩太郎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這時候才反應歸來自己拽著客人聊了好一會。
五條悟沒有開口,安靜地聽完豬狩太郎的長篇大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原來如此,延續數百年的家族產業啊——真厲害,說起來,這附近有什么神社之類的東西嗎”
豬狩太郎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五條悟的發問,他皺著眉頭,努力思考著。一旁的鳴人這時候打起了精神復合道,“對對,就像鳥居之類的東西……”
“我們這邊沒有什么有名的神社啦,如果有的話這地方早就發展旅游業了……也不至于這么冷清。”
“不過,客人您說鳥居之類的東西倒好像有點熟悉……”
“但是那的東西真的能算嗎……”
豬狩太郎猶豫地摸著下巴,面上有些為難,鳴人想都沒想直接讓他等等,沖回了房間,兩秒之后,手中拿著之前的圖冊,一雙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豬狩太郎。
“是這個東西吧!”
鳴人的指尖有點顫抖,連聲音都不穩了,豬狩太郎看著客人都這么激動也小心地拿過圖冊,仔細地看著鳴人指出的畫面。
畫面中的紅色鳥居,大的驚人,甚至群山都只能匍匐在它的身下一般。
“……啊,是這個東西沒錯……”
豬狩太郎喃喃說道:“客人們,沒想到你們還知道這么老舊的故事啊……這個圖冊也是……”
豬狩太郎看了看時間,把圖冊還給了二人,又補充道:“這個圖冊里記載的故事我大概知道,我家族曾經流傳過這個小小的寓言故事,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要找下這個故事——”
“你有殘頁嗎?”
五條悟從容接過,看起卻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似乎這個發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怎么說,明天客人們就知道了。”豬狩太郎撓了撓腦袋,“嘛,如果客人們是為了這種東西來可能要失望了,這里可沒什么寶藏哈哈……”
五條悟和鳴人對視兩眼,點了點頭,和豬狩太郎告辭了。
…………
第二天吃完早飯后,鳴人和五條悟被豬狩太郎叫到了大廳。
對于真相的渴望讓鳴人失眠了,在晚上無數次扒開明明是蓋著兩床被子,明明隔得很開,卻總能八爪魚式纏上他的白毛教師之后,頂著一雙腫脹的黑眼圈的鳴人,面無表情地盯著豬狩太郎從一個紙箱中掏出了幾十本不同封面,不同顏色的圖冊。
一打開,清一色的相同內容。
望著壘到半米的畫冊,有那么一瞬間,鳴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連五條悟眉頭也抽了抽,哼笑道:“哼……為什么這么多重復的圖冊,不會是什么幼兒啟蒙圖書吧。”
看著眼睛亮了一下的豬狩太郎,鳴人無法可說,吞回了嘴邊的吐槽。
為什么有一種傳說中的武功秘籍是小攤攤上面批發的廉價連環畫的失望感
豬狩太郎沒有管二人的失望,清了清嗓子,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魑魅魍魎還橫行的平安時代,惡鬼與人類比鄰。有一只游蕩在世間的寂寞之鬼,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從哪里來,想要哪里去,它并沒有害人,只是獨自一人徘徊在黃昏落日之后,黎明初升之前。
然而,惡鬼僅是存在,便會引起人們的恐慌。
【鬼】會吸引【鬼】,惡會引來更大的災厄。
竊竊私語的人們,捆上了惡鬼的手腳,堵住了它的口舌,猛上了它的眼睛,唯獨留下了它的耳朵。
【可惡的鬼啊,選擇吧】
【是被遠方的勇者用那把比日輪更耀眼的刀尖,割下你罪惡的首級,還是說在太陽的照耀下平等地逝去。】
惡鬼選擇了太陽,于是宣告著審判的人們,放逐了惡鬼。
只有一個男人,他拒絕了執行,否認了審判,在黎明還未到來的黑夜,意圖偷走惡鬼。
【我又該到哪里去呢】
【惡會招致惡,鬼會引來鬼。】
面對迷茫的惡鬼,男人如此說道。
【那么就逃吧,在太陽不會升起的黑暗中,逃到噩夢不會到來甜夢中。】
【一起,逃吧。】”
豬狩太郎娓娓道來,“他們背對著太陽,與日光背道而馳,行走在黎明與黃昏的間隙之中,……就這樣被人類社會排斥的惡鬼找到了深愛的愛人。
它變成了她。
但是人類的身體還是太過脆弱了,無法對抗刀槍劍戟更無法對抗災厄疫病。”
“女人在最后一夜埋葬了愛人,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在愛人墳墓上之時,女人打算奔赴愛人,她想要與所愛之人同生共死,在許久不見的陽光之中。
然后,她聽見了白鳥的振翅之聲。
【向神明祈求吧,惡鬼哦。】
【神明平等地愛著每一個造物,因為每一個生命都有平等的價值。】
【祈禱吧,如此,你就將孕育所愛之人的子嗣。】”
……
“在她丈夫生前不搞這個,死后搞”
與聽得認真的鳴人不同,五條悟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個孩子真是那個男人的”
“聽起來這個神明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啊,只在打算赴死的絕望之人面前才勉強施舍一點神跡,這不就是招攬信徒的手段嗎”
只要五條悟想,他的毒舌水平一點不遜色【最強】之名,鳴人在一旁認同地頻頻點頭,豬狩太郎看得尷尬不已,加快了聲音。
“咳咳,總之,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在圖冊里看得那樣了,女人在白鳥的帶領下,不畏陽光,越過高山淌過溪流,在這個溫泉中潔凈身體——”
豬狩太郎指了指自家溫泉,話題一轉,翻開了手中的圖冊,“繼續前進,終于發現了巨大的鳥居,向神祈禱,孕育了后代。”
在畫面中的最后一頁,女人脫去長袍,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在巨大的鳥居之內,虔誠地祈禱著。
鳴人立刻緊張了起來,“你知道那個神長什么樣嗎”
“嘛,我也不知道故事中的神長什么樣啦,”豬狩太郎哭笑不得,“客人您別激動,說到底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故事啦,而且說到神明什么的,也不一定是人形嘛,就像神話故事中常常會有的動物神明一樣……”
“說不定那個女人看到得也是什么非人的神明……”
“畢竟,那個巨大的鳥居,怎么看也不像是寄宿著普通的神明……”
“這個,不只是故事吧。”五條悟挑眉開口,單刀直入,“你知道這個鳥居的位置嗎?”
“嗯,就像客人們看見的那樣,我也想過,說不定我的先祖的確接待過那樣一個女人吧,但是時間對不上啊……”
豬狩太郎失望地嘆了口氣,“真遺憾,雖然自認為家族歷史悠久但是怎么看也沒到千年之前的平安時代吧”
“這樣一看,也只能證明這個故事被藝術加工改寫過——真實性就沒有了。”
……
回到房間,鳴人抱著被子低頭沉思,表面看來,鳴人和五條悟二人只是聽了個無關緊要的故事,他們最后還是沒有知道巨大的鳥居的蹤跡。
但二人都知道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假夏油杰,加茂惠美,咒靈……他們的目標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加茂惠美要告訴我們這個故事”
“是想要提醒我們那個神明真的存在嗎——以此為前提設想的話。”
“惡鬼,神明,與我記憶中一樣的巨大的鳥居,然后是我奇怪的轉生……”
“最初我以為只是九喇嘛來到了這里,但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尾獸們的查克拉沉睡在我的體內……”
鳴人的內心被不安籠罩,九尾的話語再一次在他的腦中響起。
【鳴人,尾獸們追尋的不是肉|體,而是你的靈魂。】
“難道目標是……大家嗎”
鳴人捂住了肚子,藍瞳閃爍不已,在失神間喃喃出聲,“大筒木……”
卯之女神已被封印月亮之上,無論哪個世界都只能遙望身下的這個星球。那么,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又是否與她恐懼著的同族有關
“還是說……神……樹”
亦或是記憶中貪婪地吞噬著尾獸們的怪物,只會本能地想要奪回世間全部查克拉的巨樹。
但是,神樹……會有意識嗎?
“……究竟是哪個”
面對著惴惴不安的粉發青年,一雙微涼的手指撫上了他的眼睛,在突然到來的黑暗之中,五條悟的聲音傳來。
“嗯,鳴人眼中有其他人的影子這種事情五條老師才不要呢,不行不行~”
“比起胡思亂想,直接去做比較適合鳴人吧”五條悟低聲說道:“不管會發生什么,我會和你在一起,鳴人。”
“有疑問的話,直接把提問的人抓出來不就好了嗎”
五條悟松開了手,滿意地看見那雙湛藍的眼睛中全是自己的倒影。鳴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抓住白毛教師的手,“悟,我就知道你腦袋好,你有什么想法了嗎!”
“哼哼,”五條悟曖昧不明地笑了笑,“鳴人你認為我為什么要把你帶上當然除了五條老師想和鳴人愛的貼貼外~”
“引蛇出洞,怎么能夠把它的天敵放在旁邊呢——”
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五條悟從容接通電話,片刻之后,朝著鳴人露出了一個輕浮的笑容。
“蛇,出來了~”
“鳴人,我們得回去了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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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搭好舞臺,粉墨登場
在封印之間的一角,背光的陰影之處,深邃的黑暗之中,小小的,嚙齒類動物的簌簌聲響起。
藍發的咒靈垂著頭,被長發遮住的面容看不清喜怒,只有一抹瞳光流轉的光華,偶爾可以從發間得以一窺。
伴隨著由輕到重的腳步聲,真人漫不經心地抬起了頭,本想活動一下手腕,卻被特質的鎖鏈束縛的動彈不得。
咔噠一聲,房門被拉開了。
看見來人,真人露出了一抹古怪笑容。
“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兄長大人’呀~”
“咒胎的長子,來這里有何貴干呢”
真人的臉上依舊掛著往常那種戲謔的笑容,咒胎九相圖的長子脹相只是沉默地上前。
咔噠一聲,門扉合上。
脹相咬緊牙關,聲音從后槽牙中蹦出,“真人——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不可饒恕,你,居然讓我們兄弟之間骨肉相殘!!”
伴隨著足以凍結空氣的殺意,脹相一個箭步沖上前,猛地掐住真人的脖子,將人直直提了起來。被束縛的咒靈,失去了咒力,在半空之中只能發出瀕死的嗚咽聲。
因為窒息的痛苦而微張開的嘴角,唾液和淚水一起滑落,然而奇異的是,真人嘴角的笑容卻越發擴大。
“對……殺……永遠不……”
咒靈只是氣音的話語,卻讓脹相不得不松手,他明白真人的未盡之意。
現在還不能殺了他,對于在潛藏在黑暗中的陰霾,真人是唯一浮出在表面的冰山。為了弟弟脹相無法出手殺了真人泄憤,但是同時也不代表脹相能夠輕而易舉的饒過咒靈。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吧——”,脹相扯住了真人的藍發,雙瞳中有紅光閃爍,“五條悟和鳴人已經出發去找你的同伴加茂惠美了。”
即便處于劣勢,由人類之間相互憎恨而誕生的咒靈,依舊保持著那副不變的惡劣笑容。雙目之中充斥著對于脹相的蔑視,從一開始他就對抱有人類感情的咒胎們(非人)感到惡心。
而現在——真人的瞳孔滑向一旁,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嘲笑之聲,“哦呀~怎么看,這也是好消息哦。”
“是嗎,”被嘲笑的脹相額頭青筋爆起,手臂的血管爭先恐后地浮現,“那么,就用你這張臉來感受一下吧,我看看,正好沿著你臉上的縫合線。”
隨著話音落下,單方面的凌虐開始了。
咒胎長子的憤怒如同雨點,傾盆落下,咒靈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奇異的微笑,在他的眼角處,一團漆黑的影子順著墻角一閃而過。
許久之后,伴隨著脹相的摔門而去,藍發的咒靈身下已經積蓄了一灘血水,滴答,滴答,鮮血順著指尖低落,在血水的倒影之中,渾身是傷,破破爛爛的咒靈,眼中的光芒卻并未熄滅,不如說亮得驚人。
“真的,是個好消息哦~”
真人低低的哼笑起來,隨著哈哈大笑,扭曲而放肆的笑聲充斥在封印之間。
……
而另一旁,走出門的脹相在轉角處就遇見了早早等在這里的黑發咒術師。伏黑惠抬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脹相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五條悟的計劃很完美,既然‘老鼠’不愿意說出口,那就讓它自己引路就好。”
脹相一邊走一邊叮囑伏黑惠,“你得小心別讓悠仁他們發現那只老鼠——”
他這里說的不是的形容,而是字面上的意思——真人用身上攜帶的另一種咒力捏出的小玩意。畢竟真人可是被【六眼】看了個干干凈凈。脹相繼續補充道:“別讓他們把那個小玩意袚除了。”
“再去見那個咒靈一面,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僅滿足揍他一頓,哪怕揍個半死也一樣。”
伏黑惠尷尬地笑了笑,他已經聽說了咒胎九相圖和虎杖兄弟之間的關聯,也能理解脹相的“委屈”,想起這個,伏黑惠就想起了自家老師的通告,不免一陣頭疼。
【搭建舞臺就拜托惠你們了哦~畢竟主角可是最后才登場的哦。】
“不用擔心,我已經派出式神提前疏散了礙事的人,”伏黑惠揉了揉眉間,頗為無奈地開口,“不過物資就沒法轉移了,那樣太過明顯了。”
黑發的少年遙望熟悉的建筑物,不免有些感慨,“這樣一來,這里就被拆定了吧,夜蛾校長得多絕望啊……”
“維修費,賠償費,還有到處賠罪的人情債……”
想起黑著臉的夜蛾正道,伏黑惠不禁打了個冷顫,望著一旁無憂無慮,滿臉無所謂的咒胎,不由得感嘆,與五條悟有關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的事情,這時候他還真羨慕局外人的咒胎們了。
…………
于此同時,在日本的另一端,由大地,森林,海洋而誕生的三名特級咒靈,聚集在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館。
當然,是在清除了全部人類的情況下。
在空曠的咖啡館內,依稀可以看見幾具凄慘的人形尸體,一旁是被火焰焚燒成焦炭的尸身,而另一旁則是被各種綠色植物包裹著的“花盆”們。
“真人……真人居然被抓了!”
漏瑚指尖掐住的地方桌面留下了漆黑的手印,他頭上的“火山”依稀之間有仿佛有蒸汽冒出。
“夏油杰”只是瞄了一臉就收回了視線,他的左側,坐著的花御沉聲開口:“冷靜一點,漏瑚,在這邊發怒也解決不了什么。”
“只要有五條悟在,我們就無法輕舉妄動,更何況兩面宿儺和九尾妖狐都在咒術師的手上。”
“那么,我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真人被袚除嗎”面對漏瑚的質問,余下的兩名咒靈沉默不語。
倒是“夏油杰”輕笑一聲,瞇起眼睛看不出喜怒,只是他額頭蠕動的青筋顯示他的心情并沒有相信那么坦然。
“真人的術式是必須的。”
“其他人就算了——”“夏油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漆黑一片,是鮮活的粘稠黑暗的陰影,“真人和惠美,是特別的,他們不允許出事。”
“五條悟已經袚除了五個【眼】的特級,除開核心不能動之外,還有一個。四名特級咒靈,你們認為勝算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出手了嗎?!”
伴隨著“夏油杰”落下的話語,三道目光立刻鎖定了他,咒靈們看起蓄勢待發。面對著漏瑚的咄咄逼人,“夏油杰”卻莞爾一笑。
“不要這么說,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所以,我不能出現在五條悟的面前,他現在想必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如果我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確會拋下一切來追逐我的腳步,但是,那也就意味著真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我沒想錯的話,悟現在恐怕還沒有對真人動手吧,在看到我之前。”
他繼續開口:“而且,我也是計劃的一環,你們難道想親手把理想埋葬嗎”
“夏油杰”的話語讓咒靈們陷入了沉默,唯有漏瑚早已轉換了目標,此刻只想暴起殺人,卻又礙于真人的安全隱忍不發。
“夏油杰”環伺一下圈,對于咒靈們的“順從”頗感滿意,直到這時,他才從懷中掏出了某個東西。
第一眼看見“夏油杰”手上拿的生物的時候,在場的咒靈們都一片茫然,從那個畸形造物的身上,他們幾乎什么都沒感覺到。
而在第二眼的時候,他們才從那個生物身上,找到了相似同類的面容。
“啊,這個是我放到真人身上的蠅頭,被他擅自改造成玩具了——他真的太任性了,”“夏油杰”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溫和笑容,看起人畜無害,唯有那雙半瞇的眼中,惡意翻滾扭曲,“大概是太弱了吧,畢竟被真人改造到基本面目全非,咒力連我都感覺不到了。”
“但是,這個弱小的小老鼠,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哦。”
“高興吧,救出真人的概率不是零了,而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可能性只要不是零,就是百分之百哦。”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13 11:33:45~2023-12-15 23:16: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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