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還有我的事？”白鵠尺的腦袋突然探到人群中把幾人嚇了個半死。
“你什么時候在這的？！”
“剛來的，”白鵠尺樂道，“皇子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白鵠尺很少會這么說，兮夜明考慮了幾秒回頭叮囑道：“今天就先放過你們，不過下次要是還去找皇后見面必須跟我和安潔莉娜說一聲。”
“是……”
得到答復后，兮夜明跟著白鵠尺來到房外的空地上。
“想說什么，難道你遇到什么困難了有難言之隱？”
白鵠尺搖搖頭反駁道：“不如說正相反，是您要遇到困難了。”
“……？”
“有人想見您，而且您與她還有一眼之緣。”
話已至此兮夜明大概猜出對方是誰了。
“上回我從街上看到你旁邊的那位赤發婦人？”
“沒錯。”
兮夜明竊笑道：“阿姨還真是性急啊，這就要和我見面了嗎？”
震驚的白鵠尺琢磨出這句話的意味，“皇子殿下莫非您已經……？”
“當然，上次見面時我大概就猜出來了。”
白鵠尺自認自己欺騙了兮夜明和安潔莉娜，“慚愧，鵠尺沒有將實情公布。”
兮夜明倒不以為然，他伸手在白鵠尺頭頂撫摸了幾下，“沒事，誰都有不想說出口的秘密。”
“那鵠尺來為您帶路。”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人煙稀少的街巷里，兮夜明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白鵠尺的后背上。
幾個眼神的觀察后，兮夜明追上白鵠尺與她并肩而行。
“話說你有什么愿望嗎？”
“愿望？”白鵠尺露出不解的表情，“皇子殿下怎么突然提這個？”
“嘛也不是大事，只是想起來一直沒怎么和你長時間聊過天，哎呀反正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
一時之間兮夜明竟變得有些語塞，那股伶牙俐齒的本事不知道煙消云散到哪去了。
白鵠尺食指懸掛在嘴邊思量了半天，最后展露笑顏將手指垂下回道：“那，就許愿我一直會待在皇子殿下的身邊吧。”
——
“我絕不同意！”赤發婦人剛與白鵠尺、兮夜明見面就厲聲喝道。
還沒接觸先被吼了一嗓子，兮夜明差點魂都崩掉一半，“你在不同意什么啊，這位夫人？”
眼前的赤發婦人身著長袖的寬袍，一捆寬大華麗的束帶綁在腰間上似乎暗示著她的地位。
她的視線充滿了堅毅和決絕，硬要說的話讓兮夜明想起了前代圣意里的天韻前輩。
赤發婦人冰冷地問道：“我想您肯定第一眼就猜出我的身份了吧，圣意十志兼帝國的皇子殿下？”
哪怕兮夜明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但依然還是半推半就地以推測的口氣講道：“您應該是白鵠尺的母親吧？”
“不假。”赤發婦人順理成章的認下了這個身份。
兮夜明隨意找了個花壇坐了下來，“那您要和我談的話題是？”
既然是把自己喊來，那應該不是什么輕松簡單的事情才對，兮夜明就五成懷疑是想讓自己消滅誰，另外那五成便是……
赤發婦人道出自己的意圖，“請您和我女兒分道揚鑣吧，從此往后再無瓜葛。”
“猜對了。”
兮夜明無奈地攤開手回問道：“為什么，我和白鵠尺之間有什么問題嗎？”
赤發婦人閉上眼睛，似乎并不想說得太過分。
“問題，就在眼前。”
“看來夫人對我有什么看法啊，”聰明的兮夜明領悟到這是在說自己，“我本身就是那個問題？”
現場不知為何再也沒有聲音發出，雙方就這么陷入沉默徒留慌張的白鵠尺東張西望猶豫該幫誰。
“怎么不說話了，夫人？”
白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兮夜明，“因為這個事實將會冒犯到您。”
“冒犯我就可以不說了嗎，不是為了女兒來的嗎？”兮夜明雙臂交叉等待對方的考慮。
再三猶豫下，白母終究還是說道：“就憑您的身份，圣意十志加上皇族。”
這兩個身份自嘴里說出，仿佛周圍多出無數雙的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我無意冒犯神圣正直的圣意十志們，也無意侮辱帝國的皇族，但我想您是聰明人應該了解其中的意思。”
“嗯哼？”
“圣意十志多為死應戰之輩，當今天下局勢雖是戰爭之后，可內戰卻是隨之而起，世界的格局誰知道又會怎么發展，倘若您作為圣意十志上了戰場，我的女兒又該何去何從？”
夫人難過的搖頭嘆息，“這還不是最令我擔心的，更恐怖的是你的另一個身份。”
兮夜明默不作聲，任由白母將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既是為了搞清對方的念頭，也是為了使其有發泄的余韻。
“吉利格特帝國當今雖無戰爭蔓延，但深水之下更是迷霧重重，更何況歷屆皇帝……”
“歷屆皇帝怎么了？”兮夜明疑惑白母為什么不說下去了。
赤發夫人深鞠一躬說道：“歷屆皇帝怎么樣，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巧了，兮夜明還真不知道。
赤發夫人再次要求道：“所以請您放過我家女兒，我不愿讓她成為圣意十志乃至皇家之妻。”
“嗯嗯嗯……”
白鵠尺母親的要求斷然不可接受，不僅是因為兮夜明不想放手，還有一個原因是安潔莉娜提醒過他只要白鵠尺在其身邊就能牽制住白階嵩。
不過好在，有人站出來為兮夜明說話了。
“我說你這女人……！”
在場眾人無不驚訝于插入話題的聲音，兮夜明更是率先聽出對方的身份。
只見一旁的磚墻上，花菀趴在墻頭，兩只眼睛注視著這邊的情景，看樣子剛才的對話全被她聽到了。
“喂，你干嘛……！”
在墻的那頭依稀還能聽見兮樂秋阻止花菀露頭的動靜。
兮夜明難繃地問道：“花菀前輩，你怎么在這？”
“我受不了了，”花菀翻過墻頭來到地上，“身為圣意十志的我怎么能容忍這種問題呢！”
“圣意……十志？”
赤發夫人打量了一遍花菀，怎么也對不上當代任意一位圣意十志的特征。
兮夜明及時解釋道：“啊，她是老前輩了，不是當代或者上代的圣意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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