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狂暴小老頭
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的仁王雅紀, 費了好大力氣才從熊本真人的“熊掌”中逃了出來。
好不容易回到自家隊伍里,得到的卻不是前輩們關(guān)切的問候,反而是一雙雙故作嚴肅的眼睛。
“仁王雅紀……”
自己的全名才剛從前輩們的嘴里冒出來, 仁王雅紀就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哆嗦。
竟然是全名……
以他從前在立海大的經(jīng)歷來說,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隊內(nèi)最靠譜的二年級率先站了出來,看著小學(xué)弟迷茫無措的樣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雅紀, 木葉前輩已經(jīng)把事情經(jīng)過全部告訴我們了。”赤葦京治走上前,抬起右手摸了摸學(xué)弟的頭頂, 聲音語重心長。
“這次確實是你做錯了!雖說排球是木兔前輩送給你的, 怎么使用都是你的自由……但既然主動讓牛島前輩和佐久早在上面簽了名, 就不應(yīng)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那種話。”
話音剛落,赤葦京治便屈起手指, 給了看起來很乖巧、實際上和他們王牌同樣不讓人省心的妹妹頭一個腦瓜崩。
“唔!”
仁王雅紀捂著腦門,可憐巴巴地看著對方。
好吧!
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夠恰當,前輩們會為此生氣也很正常……
還不等妹妹頭反思完畢, 梟谷的實權(quán)隊長又發(fā)話了:“所以雅紀, 你需要去道歉!”
“……”
“誒——!?”
比仁王雅紀還要炸裂的反應(yīng), 來自他身后的木兔光太郎。
只見這位被全校師生視為吉祥物的梟谷王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后面沖上來, 掛在了自家徒弟的后背上。
“雅紀他還是個孩子,怎么能這么對他呢!”木兔光太郎氣呼呼地說道,緊緊勒著仁王雅紀的脖子不放手。
活像一個給熊孩子撐腰的熊家長。
赤葦京治靜靜地看著他,對對方突然跳出來反對的腦回路,可以說了如指掌:
“木兔前輩, 就算你和雅紀追著全國的選手都道歉一遍,也不會影響你的排名。”
“相反, 一個以身作則的前輩、一個知錯就改的后輩,如果讓其他選手看到……說不定還會在心中提升對你們的印象值。”
“這樣你們就可以成為所有人心目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了!”
木兔懵了、木兔悟了、木兔激動地收緊了手臂,大聲喊道:
“男子漢大丈夫,知錯就改!走,雅紀!就讓為師陪你道歉去!”
“……”
看著赤葦京治依舊淡定的表情,所有人都慢慢合上了因為震驚而大張的嘴巴。
嗯,不愧是貓頭鷹飼養(yǎng)員……
小小木兔光太郎,輕松拿下!
只留下一臉痛苦的妹妹頭,用力拍打著對方勒住自己的胳膊:“木兔前輩……快松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
可惜,師徒倆最終沒能將道歉這件事付諸實踐……
因為他們?nèi)サ桨坐B澤定下的酒店后,壓根沒能見到牛島若利本人,就被一個看起來很兇的狂暴小老頭,給趕了出去。
對方一邊趕人,還一邊厲聲喝道:“都快比賽了還不趕緊磨合訓(xùn)練,你們是想在比賽上輸?shù)靡凰繂幔窟在這里浪費什么時間!”
梟谷眾人:噫——
“這,這是誰啊?怎么這么兇啊!”堀越尚輝捂著自己的飛機頭,把高大的身軀藏在了氣場兩米八的小見春樹身后,可憐巴巴地問道。
仁王雅紀手指微微蜷縮,強忍著想要沖過去和對方合影的沖動——
救命,他好像看見老年版的真田前輩了!!
“這位就是白鳥澤的魔鬼教練鷲匠鍛治……”暗路教練和兩人躲在一起,壓低聲音說道,神色中帶著幾分緊張。
“別惹他、也別說他矮……會死人的!”
“喂——暗路!!我聽得到!!!”
“你這家伙不帶著自己隊員去抓緊訓(xùn)練,是瞧不起我們白鳥澤嗎!!?”
猶如撒旦一般的聲音從三人的身后響起。
“我數(shù)一二三……”
此時,暗路教練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旁邊的學(xué)生們大聲喊道:“跑啊——!!”
同屬猛禽類,貓頭鷹原本是不應(yīng)該輕易退縮的……
但是碰到暴躁可怕的老年白鷹,即便是他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貓頭鷹們,鷲匠鍛治雙手抱胸,臉色發(fā)黑地站在原地:
“哼!沒想到這群笨蛋竟然還學(xué)會了玩心眼……”
今天白鳥澤的比賽剛結(jié)束,那群媒體記者就像是聞著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樣,一窩蜂地圍了上來,瘋狂爭搶著采訪的機會。
從他們的口中,白鳥澤的人簡直像是聽了一場集多角戀、失憶、失散重逢、家族世仇于一體的八點檔狗血劇的劇情介紹。
性格一板一眼的牛島若利直接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的樣子,看似是在向那群嘈雜的記者表達不滿……
實際上,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大腦中對這個離譜的故事進行一字一句的拆解,試圖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用的東西不必記在大腦里……你們只需要知道,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白鳥澤一定會贏就可以了!”
鷲匠教練打斷了牛島的沉思,對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們沉下臉:
“我希望在接下來的報道中,但凡是和白鳥澤有關(guān)的訊息,只能是關(guān)于我們奪得冠軍的內(nèi)容。”
“那些無端的猜測與不實傳聞,最好不要出現(xiàn)……都聽明白了嗎?!”
記者們:噫——
兇巴巴的鷲匠教練不止能夠制得住隊里的不安分選手,連難纏的記者也能鎮(zhèn)得住。
不過他對這件事,似乎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絕對是梟谷的陰謀!他們故意放出這些不實傳聞,就是為了在賽前干擾我們!”
“哼!一群笨蛋貓頭鷹竟然還長腦子了……看來和他們那個很活躍的左撇子新生應(yīng)該逃不開關(guān)系!那小子,肯定在背后出了不少鬼點子。”
“看來明天的比賽,將會是一場艱難的惡戰(zhàn)!”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扣上了一口大鍋的仁王雅紀:……老年版的真田前輩也好可怕啊!!
*
第二天——
梟谷和白鳥澤的比賽對于霓虹的排球愛好者們來說,絕對也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精彩對決。
全國三大主攻手VS全國第五的王牌主攻手。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和梟谷之前跟井闥山的比賽一樣,備受觀眾的矚目和期待。
“贏得一定會是白鳥澤!畢竟那可是牛島若利帶領(lǐng)的隊伍啊!!”
“梟谷也很厲害的好不好!就算木兔有消極模式又能怎么樣?不照樣被排在了第五嗎?要是他沒有這個弱點,說不定早就拳打桐生八、腳踢牛島若利、過肩摔佐久早圣臣了!”
比賽還沒開始,兩邊的粉絲就先掐了起來……
饒是梟谷再怎么溺愛自家王牌,聽到王牌粉絲這么沒底線的吹捧,也忍不住從額頭上掉下幾根黑線。
不過木兔看起來倒是很受用,嘴巴彎出“W”的弧度,一副已經(jīng)征服了整個排球界的得意模樣。
“看來今天不需要做那個了……”小見春樹松了口氣,和猿杙大和對視一眼。
以往他們在比賽開始前,都需要騙他們的王牌說,場外有漂亮的女孩子夸對方帥氣……
然而今天的觀眾席上,確實多了好多青春時尚的漂亮女孩子。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不是沖著白鳥澤那邊來的。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只見那群女孩子從自帶的包里掏出來一堆花里胡哨的應(yīng)援物品——
“仁王君加油!!”
“仁王大人好帥!!”
“Wushi——!!”
等等!
最后那個“Wushi”是怎么一回事!?
女孩子們手里拿著的團扇、橫幅、燈牌上面,都有著仁王雅紀的名字和Q版人物形象。
一看就知道她們是為了誰來的。
“可惡……這難道就是池面的魅力嗎!?”堀越尚輝不爽地揮舞了下拳頭。
說起來,仁王雅紀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人氣,還要感謝之前和井闥山的比賽結(jié)束后,那群媒體記者對他過往經(jīng)歷的大肆深挖報道。
出身國中網(wǎng)球常勝隊伍的選手身份、剛接觸排球沒多久就脫穎而出的驚人天賦、奇奇怪怪但又不失帥氣的比賽風(fēng)格……又或者是左撇子的獨特優(yōu)勢、又乖又野的長相氣勢,都為他積攢了不少的粉絲。
仁王雅紀面無表情地撇過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已經(jīng)在此刻紅透。
其實他在國中時期,就已經(jīng)有了一小簇粉絲,也習(xí)慣了這些人的加油助威聲……
但被堀越尚輝當面點出來,多少還是會感到害羞。
“白鳥澤的應(yīng)援團看起來也很厲害的樣子……”他四處張望著,對白鳥澤那邊身穿白紫色服裝的應(yīng)援團感嘆道。
突然,白鳥澤那邊的觀眾席上,開始集體唱起了校歌——
“搞什么!這也太帥氣了吧!”
梟谷這邊立馬放棄了調(diào)侃自家的妹妹頭,轉(zhuǎn)而眼巴巴地看向了白鳥澤那邊。
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白鳥澤的選手踩著音樂的節(jié)奏入場。
領(lǐng)頭的牛島若利,帶著和私下里見到時完全不一樣的氣勢,渾身散發(fā)著強者的威嚴。
就像他們旗幟上面寫的那樣:
「強者當如是」!!
“這就是‘怪童’牛島啊……”尾長涉喃喃自語道。
開幕式時被對方的氣勢震懾到的感受,再一次出現(xiàn)了。
“不要怕!”擔心學(xué)弟的比賽狀態(tài)會受到影響,赤葦京治輕聲安慰道,“牛島很強,但我們王牌的實力也不弱……”
“而且大家在日常訓(xùn)練中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和厲害的對手一較高下嗎?”
除木兔之外的三年級們也齊聲應(yīng)和著:
“有前輩們在,你們怕什么?”
“相信自己,也相信這支隊伍!”
“不管是輸是贏,都要全力以赴!”
“打完比賽,一定要送那對笨蛋師徒去道歉!”
“……”
鼓勵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說出最后那句話的木葉秋紀……
隨后又整齊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安安靜靜的木兔師徒——
只見木兔光太郎和仁王雅紀一臉嚴肅地站在一起,目視前方,眼神堅定且犀利。
“雅紀,你看到了嗎?”
“嗯!”
“敵人的數(shù)量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多……是時候到了和白鳥澤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了!”
“放心吧!木兔前輩。我已經(jīng)準備好隨時迎接這場戰(zhàn)斗了!”
頭一回看到這對師徒如此認真,梟谷眾人的心頭莫名涌起一股不妙……
接著就聽見這倆人齊聲喊道:
“白鳥澤竟然……有兩個妹妹頭啊!!”
第042章 最強妹妹頭
豈可修——
白鳥澤的隊伍風(fēng)格, 注定讓他們的對手和場外觀眾的眼中,很難看到除牛島若利之外的其他選手的表現(xiàn)和樣貌。
所以真不怪仁王雅紀和木兔光太郎兩個人,都站在賽場上了, 才發(fā)現(xiàn)如此“重要”的一件事!
就算梟谷的妹妹頭在之前的開幕式上,因為和白鳥澤的大眼萌妹妹頭較勁,差點兒雙雙得了干眼癥……
但他當時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對手竟然還藏著另外一個妹妹頭(特指白布)!
“這就是白鳥澤的‘實力’嗎?真的是恐怖如斯——”
“聽你們兩個在這里鬼扯!!”
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兩人要作妖的木葉秋紀雙手叉腰, 大聲吐槽道。
俗話說得好: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在所有人都在進行賽前熱血發(fā)言的時候, 木兔這個最典型的熱血笨蛋竟然沒有參與進來, 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于是木葉不放心地看了他們一眼……
就直接看到了這對笨蛋師徒正用近乎失禮的眼神, 直勾勾地盯著白鳥澤那邊的樣子。
被抓包的木兔當場耍起了無賴——
“我不管!木葉,待會兒你就把劉海剪成妹妹頭……”
“憑什么?!我才不要剪妹妹頭呢!”
“就憑你是「什么都會的木葉」啊!”
“……”
來自梟谷王牌的糖衣炮彈, 成功地讓Mr.樣樣通樣樣松遲疑了。
或許……
他在剪了妹妹頭之后,也能擁有一支數(shù)量龐大的少女加油團?
“木兔前輩,請不要在比賽開始前戲耍木葉前輩。”
赤葦京治清醒的聲音突然響起, 喚醒了差點兒被帶進溝的木葉秋紀。
不對!問題根本不是剪了妹妹頭之后會有的待遇……
而是他憑什么在比賽開始前要剪頭發(fā)!!
被木葉用憤怒的目光注視著, 木兔光太郎和仁王雅紀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總不能說, 他們兩個早就看對方的帥哥標配M字劉海不順眼好久了吧?
“阿工快看~梟谷的王牌和妹妹頭小主攻,一直在盯著你看耶!”
“看起來好像對你很忌憚的樣子哦~”
天童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瞇起眼睛, 對著從開幕式那會就一直處于情緒高漲狀態(tài)的五色工說道:“不愧是白鳥澤未來的王牌!”
話音剛落,白鳥澤的單細胞妹妹頭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火光中一般,臉頰緋紅,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前輩們放心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為白鳥澤獻出生命的準備了!!”說著,又激動地從鼻子里噴出兩個白色的氣團。
白布賢二郎嫌棄地退開半步:“你是蒸汽機嗎?”
瀨見英太這個時候從旁邊慢悠悠地經(jīng)過:“可我怎么覺得……對面的兩個人是在看牛島呢?果然那個傳聞多少還是有跡可循吧!”
“……”
瀨見這話一出, 所有人都想到了昨天被記者們圍著追問的場景,以及王牌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忍不住偷樂出聲。
“笑什么笑?比賽開始了嗎?結(jié)束了嗎?你們贏了嗎?笑得這么開心,是覺得對手完全不堪一擊嗎?!”
“剛剛笑出聲的人,回去后全部給我加練!!”
鷲匠教練魔鬼一般的訓(xùn)斥聲在球館的上空響起,別說是幾個挨訓(xùn)的白鳥澤選手了,連站在一旁的裁判員都忍不森*晚*整*住打了個哆嗦。
別看小老頭個子不高,肺活量和火氣還挺大!
雙方選手開始熱身——
“砰!”
大炮一般的扣球砸在地板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是牛島選手的左手發(fā)球!在熱身的時候就展現(xiàn)出如此強大的威力,看來接下來的比賽會異常激烈啊!!”解說員A激動地提高了音量,看起來對接下來的比賽期待萬分。
“說起來,和牛島選手同臺競技的仁王選手,也是一名罕見的左撇子主攻,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樣的方法來回應(yīng)呢?”解說員B很清楚大家都在期待什么,不留余地地拱火道。
聽到他們兩個的聲音,木葉秋紀不爽地咂了下舌:“這群家伙……”
不知道他們隊里的笨蛋又多又好騙嗎?
要是真的因為這些話上了頭,接下來的比賽中難辦的可就是他和赤葦了啊!
“別擔心,木葉前輩。”
赤葦京治捧著一顆球走了過來,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安撫道:
“牛島前輩會由木兔前輩去對抗,至于雅紀……他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目標。”
“所以不用擔心這兩個人會因為強搶對手,而打亂比賽的節(jié)奏。”
那么對于白鳥澤的重炮發(fā)球,梟谷選擇的回應(yīng)是——
“砰!”
排球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而過,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隨后擦過五色工側(cè)邊的發(fā)梢,重重砸在他身后的白線上。
五色工:“……”
“哦吼!看起來梟谷的小主攻是真的把阿工你當成對手了唉!!”天童覺興奮地喊道。
隨口調(diào)戲?qū)W弟的話竟然成了真,這位性格活泛的白鳥澤三年級瞬間興奮起來。
以往他們碰到的對手,都是沖著他們的王牌來的,這還是頭一回碰到把目標明確鎖定在其他人身上的情況。
這讓白鳥澤的隊員們既感到意外,又有些興奮,同時還期待著接下來又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看起來這次是若利你輸了唉~”
聽到天童前輩火上澆油的聲音,白布賢二郎輕輕哼了一聲:
哼!沒有眼光的梟谷妹妹頭……
“嗶——”
比賽開始,搶占先手的人是梟谷。
而站在發(fā)球區(qū)的人,是仁王雅紀!
看著球網(wǎng)對面一雙雙警惕的目光,梟谷妹妹頭緩緩?fù)鲁鲆豢跓釟狻?br />
剛剛熱身的時候,是朝著黑頭發(fā)的那個妹妹頭發(fā)的球。
所以接下來……
“咻——”
由慣用手發(fā)出去的排球,以驚人的速度和力度穿過球網(wǎng),在空中隱隱發(fā)出“嗡嗡”聲響,眨眼間就來到了白鳥澤的上空。
白鳥澤的自由人山形隼人眼神一凝,迅速判斷球的落點,可是腳步在剛準備邁出去的時候,卻突然一頓……
這球竟然不是朝著他來的!?
仁王雅紀“防守狙擊手”的名聲,在記者們的宣傳下愈發(fā)響亮,所以白鳥澤在做賽前準備時,重點針對他制定了一系列的防守策略。
尤其是山形隼人,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會用那些奇特有趣的招式,朝自己發(fā)球的心準備了……
結(jié)果現(xiàn)實卻是……對方反而朝著他們的二傳手發(fā)出了這一球。
“嘁……”
白布賢二郎不爽地哼了一聲,后撤半步讓旁邊的大平獅音接替自己。
他雖說可以做一傳接球……
可一旦真這樣做了,那么接下來的二傳就需要換成別人了,他也沒辦法繼續(xù)給牛島前輩傳球了!
白布:“可惡,鷲匠教練說得沒錯!梟谷的妹妹頭果然很有心機……”
單純只是想在白鳥澤的兩個妹妹頭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強大一面的仁王雅紀:“……?”
一傳接起、二傳到位……
身材高大的白鳥澤王牌凌空躍起,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可怕的黑影。
“砰!”
牛島若利的擊球點很高,只聽一聲炸裂般的爆響,排球瞬間穿過梟谷的攔網(wǎng),砸在了地板上。
“好,好厲害啊!”
沒能上場的梟谷一年級們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這就是……全國三大主攻手的實力嗎!?
毫無疑問,不管是從力量、彈跳、爆發(fā)力,還是從“左利手”這個先天優(yōu)勢來說……
牛島若利都是目前場上最強大的那一個!
絕對的高度、絕對的力量……
一同締造出了眼前的這位絕對的王者。
“嗯……”木兔光太郎雙手抱胸,發(fā)出了深沉的鼻音,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剛剛那個淺色頭發(fā)的妹妹頭……是不是避戰(zhàn)了?”
“喲西——!!一打二,看來這局是我們贏了呢!雅紀!!”
原本以為他會說出什么消極話的梟谷其他人:“……”
明明率先得分卻莫名感到不爽的白鳥澤眾人:“……”
梟谷的這只長耳鸮該不會是參加錯比賽了吧??
為數(shù)不多能get到木兔意思的仁王雅紀,則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起來也認同了對方的說法。
至于白鳥澤的單細胞妹妹頭,早就悔恨地跪倒在了地上,用拳頭用力砸著地面:“可惡!竟然這么快就輸了……”
五色:“白布前輩你……”
白布:“你是笨蛋吧!”
不管怎么說,正兒八經(jīng)的比賽還得繼續(xù)進行下去——
從梟谷的手中搶走了發(fā)球權(quán)的白鳥澤,由他們剛剛才后排進攻得分的王牌進行發(fā)球。
站在發(fā)球區(qū)的牛島若利面容冷峻,看起來簡直就像游戲里的終極大boss,氣場強大到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砰!砰!”
牛島這枚「大炮」往地上拍球的聲音,都無比的沉重,讓人不免擔心地板會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出現(xiàn)裂痕。
拋球、助跑、起跳……
健碩的肌肉在空中展現(xiàn)出完美的弧線,絕對的高度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著他的身影。
“交給我吧!”
梟谷的自由人小見春樹厲喝一聲,無所畏懼地迎著帶有超高速旋轉(zhuǎn)的排球撲去。
然而比他更快的,卻是身側(cè)的……
木兔光太郎!!
“HEY!HEY!HEY!牛島這個家伙就交給我吧!不管是發(fā)球、接球還是扣球,都由我一手包辦!”
“絕對不會讓他輕易得分的!!”
小見:“……”
好消息:他們家的這對大小貓頭鷹,確實沒有在對手的選擇上產(chǎn)生沖突。
壞消息:他家王牌開始和其他人陷入了競爭狀態(tài),哪怕自由人也沒放過!
因為是左手發(fā)球,所以旋轉(zhuǎn)上有著更加難以捉摸的不確定性……
再加上牛島若利的力量,這一球直接化作一顆威力巨大的炮彈,來勢洶洶。
如果接球的是小見春樹,即便成功接住,或許也會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被沖擊得后退好幾步。
但接球的是木兔……
只見排球重重地砸在梟谷王牌那壯實的胸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隨后又高高地彈回到空中——
“這算什么……”
“繼「最強妹妹頭爭奪戰(zhàn)」之后,又迎來了「健美先生挑戰(zhàn)賽」的現(xiàn)場嗎?!”
木葉秋紀辛辣地吐槽道,隨即認命地朝著自家王牌那并不算完美的一傳奔去。
然而有人比他們更快……
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一道身影悍然躍起。
在球即將反彈到球網(wǎng)上方,被白鳥澤的選手隨時準備組織攔截的時候,猛地揮出手臂。
下一秒,宛若武士出招一樣的迅猛一擊,球準確無誤地落在白鳥澤的場地上。
“……太,太厲害了!!”
比賽剛一開場,梟谷和白鳥澤的這一來一回,瞬間讓現(xiàn)場的氣氛沸騰起來。
兩支球隊的強大實力,也在頃刻間就展現(xiàn)了出來。
合著全場觀眾熱切的歡呼聲,就見剛剛落地的梟谷妹妹頭,隔著球網(wǎng)深沉地抬起頭來:
“區(qū)區(qū)兩個妹妹頭……你們還差得遠呢!”
其他人:……這種話貌似用不著你來說吧!!
第043章 消失的發(fā)球
——用越前那個家伙的武士抽擊和口頭禪來耍帥……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嘛!
一傳直接扣殺成功, 但是怕自己太過驕傲,所以仁王雅紀只給自己打了99分。
見所有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自己,他高高昂起腦袋, 表情很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得意。
“噗!”天童覺第一個笑出了聲。
只見他雙手捂著肚子,身體因為大笑而不停地顫抖著:“哦呀哦呀~這可真是超級帥氣的發(fā)言呢!”
沒想到梟谷小主攻針對阿工和賢二郎的由竟然是這個,這可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和天童覺捧腹大笑的表現(xiàn)不同,其他人都一副呆呆的表情。尤其是剛剛還以為對方是因為忌憚自己的實力, 才會朝自己發(fā)球示威的五色工。
黑頭發(fā)的妹妹頭頭頂上冒出一排問號,似乎在清當下這個局面。
終于……
他悟了!
“你說白布前輩也就算了……憑什么連我也一起說著!?”
“我一定會超越牛島前輩, 成為白鳥澤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王牌, 才不是什么‘區(qū)區(qū)’呢!”
白布賢二郎:……毀滅吧!
梟谷奪回了發(fā)球權(quán), 但發(fā)球很快又被白鳥澤奪回。
場外的觀眾不停地在兩邊的發(fā)球區(qū)之間左右擺晃著腦袋——碰到這種場次輪換十分頻繁的比賽,場上場下都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全員注意力高度集中, 就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哪怕是解說員也忙得不可開交,連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了。
就在這個時候, 比分來到了6:6。
六個位置已經(jīng)輪過一遍, 此時站在發(fā)球區(qū)的人, 又成了仁王雅紀。
“咻咻——”
排球在兩只手間飛速轉(zhuǎn)動,想到開場時吃過的虧, 這次的仁王雅紀在發(fā)球前特地閉上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
——知難而退才不是他的風(fēng)格呢!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屈,隨后沒有征兆地將球發(fā)出。
竟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下手發(fā)球?
山形隼人面上沒有什么,但心里卻有些不悅。
還是那句話, 別人都有的就你沒有,哪怕是“針對”也會讓人覺得不甘!
更何況, 就仁王雅紀「防守狙擊手」的身份而言,被他“針對”可不是什么壞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認同呢?
“可惡的妹妹頭!”山形隼人低聲怒道。
聲音雖然不大,但身邊的隊友卻都能清楚地聽到。
五色工茫然地摸摸后腦勺,莫名有種自己也被罵了的感覺……
然而不等他細想,一道黑影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擦著他的身側(cè)飛了過去,朝著山形隼人飛速逼近。
“這顆球——”
梟谷妹妹頭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五色工連忙抬頭看了過去。就見對方面無表情,嘴巴一開一合地說出了下半句話。
“會消失!”
什,什么?!
山形隼人的大腦一宕,眼神緊緊盯著排球飛過來的軌跡,卻在即將接到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這一球在空中發(fā)生劇烈的抖動。
再一眨眼,球仿佛在空中消失了一般,隨后帶著極速的旋轉(zhuǎn)輕巧地砸在了底線上。
“……”山形隼人的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球有一瞬間是不是消失了?”
“是旋轉(zhuǎn)!他在球上加了旋轉(zhuǎn)!!”
觀眾席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住。
說消失其實也沒有那么夸張,畢竟排球的體積可比網(wǎng)球大上不少,想要無視這么一個“龐然大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仁王雅紀剛剛的發(fā)球,利用旋轉(zhuǎn)和手的接觸點變化,讓球在飛行過程中加速上升,所以才會造成一種“消失”的錯覺。
不過沒關(guān)系,大眾都喜歡把看到的特殊事件給不自覺地進行夸張化,尤其是全民中二未畢業(yè)的霓虹金。
估計比賽還沒結(jié)束,仁王雅紀剛剛那招「消失的發(fā)球」,就會被他們渲染得神乎其技,仿佛什么足以改變比賽局勢的終極絕技一般。
沒見剛剛還在偏向白鳥澤的兩名解說員,此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對著仁王雅紀的發(fā)球大吹特吹起來。
“山形前輩……”五色工看著臉色不妙的山形隼人,有些奇怪。
剛剛梟谷妹妹頭的發(fā)球沒有朝著山形前輩飛來,對方就是這個臉色;現(xiàn)在排球朝著他來了,他還是這個臉色。
所以前輩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啊?
“行了,工~”天童覺拍了拍單細胞妹妹頭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打擾山形隼人,“對面一年級主攻用這么帥氣的發(fā)球進行挑釁,工可不要輸給他啊!”
“這可是兩支隊伍未來王牌的首次交鋒,要加油喲~”
“是——!!!”五色工熱血沸騰地應(yīng)道。
這還是自開局以來,第一次發(fā)球直接得分……
之前兩支隊伍要么是發(fā)球被接起后回擊、要么是發(fā)球失誤,雙方你來我往,一直處于一種較為膠著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也算是打開了新局面,讓旁觀者興奮不已。
接下來的比賽里,梟谷的妹妹頭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一直笑瞇瞇的,連故作高深的撲克臉都不要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
他越是這個樣子,其他人就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角色給盯上了一樣——那看似無害的笑容背后,仿佛隱藏著深不可測的謀略,讓人不寒而栗!
仁王雅紀:可怕的不是我……是不二前輩!!
第二球,依舊是「消失的發(fā)球」。
只不過這一次,仁王雅紀是用左手發(fā)的球。
左撇子帶來的優(yōu)勢,給球施加了反向的旋轉(zhuǎn),一時間讓山形隼人壓力倍增。
速度快、旋轉(zhuǎn)強……還會“消失”!
這樣的發(fā)球,光是在旁邊看著就讓人感到震撼無比。
“砰!”
排球再次砸在地板上,只不過這次是反方向的。
“……”
“山形!你是在場上睡著了嗎?!給我認真接球啊!!”
山形隼人沉默地聽著鷲匠教練憤怒的吼聲,臉上露出一絲不甘。
但是沒辦法,仁王雅紀的發(fā)球確實太快、太詭異了,讓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如何破解對方的發(fā)球:不愧是所謂的「防守狙擊手」,果然名不虛傳!
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是得到了對方的認可了吧?
山形隼人一邊思考著應(yīng)對方法,一邊苦中作樂地想著。
“啪!”
“咚!”
“砰!”
被連得三分,山形隼人瞬間麻木了。
比分一下子被拉開,這下連鷲匠教練的怒吼聲,都沒辦法讓他從迷茫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就把你撤下來了!!”
是撤下來……而不是換下來!?
叮——
山形隼人瞬間清醒過來。
在對手的發(fā)球局時可以不帶自由人嗎?
當然可以!
有些風(fēng)格激進的隊伍甚至都沒有設(shè)置自由人的位置,等同于直接舍棄了自由人帶來的防守效果,反而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到進攻端。
至于防守……夠用就行!
白鳥澤原本就是個“萬事以王牌為主”的隊伍。
其他人雖然也都是從全國各地發(fā)掘出來的排球好手,個人能力也都很平均,但是除了牛島若利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沒他不行”的選手……
所以倘若表現(xiàn)一直不好的話……
說不定還真會被他們家的小老頭給直接“舍棄”不用!
山形隼人咬咬牙,看向了場外的一年級自由人赤倉棹:要是把這小子也給耽誤了……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這么想著,他干脆閉上了眼睛,只用耳朵去聽——
既然眼睛會“騙”自己,那么他干脆就不用眼睛看!
周圍的嘈雜聲漸漸遠去,山形隼人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與心跳聲交織在一起的擊球聲……
“砰!”
“接起來啦!白鳥澤的山形選手,成功接起了仁王選手的「會消失的發(fā)球」!!”
“在連得五分后,仁王選手的發(fā)球終于被接起來!那么接下來——排球到底會落在哪邊的場地上呢?”
不管解說員如何滔滔不絕,場上的形勢還處于撲所迷離狀態(tài)。
“抱歉!”
成功接起球后的山形隼人沒有時間高興——因為排球上面攜帶的旋轉(zhuǎn)過于強烈,導(dǎo)致這球雖然接起來了,但還是搖搖晃晃的。
“Dont mind!”
“干得漂亮,隼人!”
“接下來就是‘妹妹頭時間’啦~”
“……”
白布賢二郎默不作聲地瞥了說話的天童覺一眼,朝著球的方向飛奔而去。
自從知道仁王雅紀和木兔光太郎的小九九后,前輩們……尤其是天童前輩一直在用這件事和他們開玩笑。
五色那個笨蛋更是被哄得暈頭轉(zhuǎn)向,恨不得直接和梟谷的那個心機妹妹頭現(xiàn)場1v1。
然而這些都和白布無關(guān)……
比起這些有的沒的,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把球更好地傳給牛島前輩!
無視掉笨蛋五色要球的聲音,白布將球果斷地傳給了牛島,沒有任何遲疑和顧慮。
梟谷的妹妹頭實在是囂張?zhí)昧耍彩菚r候讓場上最強大的人挫挫他的銳氣了!
看起來很乖的白鳥澤惡狠狠地想到。
說起來妹妹頭這個發(fā)型還真是不錯——
不僅可以遮掩傻氣,還可以遮掩暴脾氣。
始終被隊友們信任著的白鳥澤王牌,再次以王者之姿躍至空中。
“砰!!!”
……
“快快快!趁著梟谷和白鳥澤的比賽才剛開始沒多久,我們快趕到現(xiàn)場去!!”
“聽說兩支隊伍從熱身的時候,就一直在針鋒相對的!”
“這種火藥味十足的比賽最讓人興奮了!那我們加快速度吧!”
“……”
看著前方涌動的人群,身穿綠黃漸變色運動服的井闥山選手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后將目光投向了最后面單獨站著的佐久早圣臣身上。
“圣臣,你確定要去嗎?”
井闥山的比賽結(jié)束得早,眾人便想著來打探一下其他對手的情況。
梟谷和白鳥澤都是他們重點關(guān)注的隊伍,所以想都不想,他們收拾完東西,就快速朝著這兩支隊伍比賽的場館趕來。
只是沒想到,這還沒到現(xiàn)場就有這么多的人,那要是到了現(xiàn)場,豈不是該人擠人、頭挨頭了?
“……”佐久早聞言,情緒低迷地閉上了眼睛,活像一只受到了打擊的陰郁蘑菇。
“啊啊啊……小臣別怕!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看到對方這個樣子,古森元也立馬張開雙手,護犢子地將人擋在身后。
“前輩們——請和我用一樣的姿勢圍成一個圈,將小臣護送到梟谷和白鳥澤的比賽場館內(nèi)!!”
井闥山眾人:“……”
不是……
你沒事吧?!
然而吐槽歸吐槽……
結(jié)果還是做了!
等井闥山的大高個們,將他們的二年級主攻手護送到觀眾席上時,梟谷和白鳥澤的比賽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目前比分是梟谷領(lǐng)先,并且只差一分,就可以贏下這一局的勝利了!
牛島若利很強,所以梟谷的防守重點針對他。
至于他們對手的防守策略——
木兔光太郎在未進入消極狀態(tài)的情況下,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物,給白鳥澤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如果是以前的比賽,白鳥澤早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用同樣的方式去阻擋梟谷王牌的進攻了。
可偏偏,梟谷多了個進攻和防守都很出色的小主攻。
木兔光太郎當初說,要把仁王雅紀培養(yǎng)成僅次于自己的王牌主攻手……還真就讓他快達成目標了!
自仁王雅紀出道后參加過的幾場比賽的表現(xiàn),也漸漸傳出一些聲音,說他配得上「全國前六」的贊譽。
也就是看他年紀輕輕,才一年級,再加上IH的總冠軍都還沒決出。這個時候評選各種有的沒的稱號,確實未免太早了些。
所以這些話也只是一部分人在私底下說說罷了。
可即便這樣,也確實有人上了心。
剛猛有力的扣球朝著仁王雅紀的指尖飛來,視線交錯之間,他和扣出這一球的五色工滿是挑釁的雙眼對上。
“……”
然而仁王雅紀并不意外,這已經(jīng)不是對方第一次這么做了。
得一分就挑釁一次,眼前這個黑頭發(fā)的妹妹頭……看起來很好騙的樣子唉!
這么想著,對面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下落,而仁王雅紀卻依舊停留在半空。
“砰!”
優(yōu)越的滯空能力讓這一球的歸屬很快有了定論,排球擦過五色工的指尖,穩(wěn)穩(wěn)落在了白鳥澤的場地上。
是超手扣球得分!
梟谷拿下了第一局,而扣下關(guān)鍵一球的仁王雅紀在落地后,看著五色工不甘的雙眼,慢悠悠地說道:
“輸?shù)娜恕?br />
“干脆直接剃光頭吧!”
第044章 二對一盯防
玩這么大?!
仁王雅紀突如其來的“巧思”, 讓其他人都有種“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的錯愕感。
木葉秋紀和大平獅音見狀,剛想開口阻止,但五色工已經(jīng)雙眼噴火, 成功被激起了勝負欲。
“剃就剃!”
“不就是要像大平前輩那樣在比睿山落發(fā)出家嗎?!我才不怕呢!!”
大平獅音:“在比睿山出家的是「弁慶」……算了,我和一個笨蛋計較什么呢!”
第一局被梟谷拿下。
和梟谷那邊的歡呼雀躍不同,白鳥澤的休息區(qū)氣氛稍顯凝重。
鷲匠教練更是沉著一張臉,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地掃視著眾人, 沉聲道:
“你們準備在場上夢游到什么時候呢?如今的梟谷在加入了新人之后,本就不錯的進攻和防守愈發(fā)強勢。連王牌木兔的消極模式都鮮少出現(xiàn), 團隊配合的默契程度更是大幅提升!”
看著剛從場上下來, 還帶著急促喘息的隊員們, 他的訓(xùn)斥聲停頓了一下,隨即深深嘆了口氣:
“我之前就說過了, 梟谷那個小主攻是個有心機的!他那百變的球風(fēng),就是一直在尋找白鳥澤戰(zhàn)術(shù)漏洞的證據(jù)。”
“通過不停變換風(fēng)格來消耗我們的體力和精力,逼迫我們露出弱點。恐怕剛才和五色說的話, 也只是為了擾亂他的心神, 讓他在下一局的比賽中頻繁出錯。”
“但是很可惜……他的計謀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何況想要比拼體力和耐力的話, 無疑還是白鳥澤更強!所以接下來的比賽,你們應(yīng)該知道怎么發(fā)揮了吧?”
……
休息時間很快結(jié)束。
第二局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 兩支隊伍重新站在了場上。
隔著球網(wǎng),五色工瞪著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仁王雅紀——
不過話又說回來,鷲匠教練和白布前輩都說對方是個有心機的……可他咋瞅也不像啊?
估計連五色工都想不到,自己能看透仁王雅紀真面目的原因, 可不是因為聰慧,反而是因為所謂的「同類相吸」法則……
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 梟谷和白鳥澤這倆一年級主攻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以致于兩邊的三年級在看到兩人對視的時候,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比賽結(jié)束后……絕對要把能看見的剪刀、剃刀之類的發(fā)工具都藏起來!
他們絕對不要在自家排球部里,看到一枚腦袋锃亮的“燈泡”到處晃悠!!
“小見小心!!”
木葉秋紀提醒的聲音剛一落下,梟谷自由人小見春樹的身子,就和排球一起被砸出了界外。
第二局的牛島若利,顯然要比上一局還要來勢洶洶!
牛島真的很強,甚至強得有些不講道……
當他那健碩的身軀躍至空中時,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散發(fā)著強大的壓迫感,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仁王雅紀咬緊后槽牙,眼睛死死地盯著底線上被排球砸過的痕跡。
這也就是沒有特效,不然牛島若利的扣球,很難不讓他聯(lián)想到平等院鳳凰的球技。
畢竟這兩個人的風(fēng)格簡直是如出一轍的霸道……
不,貌似也不能這么說……最起碼牛島前輩再怎么成熟穩(wěn)重,也沒有“成熟”到平等院前輩那個樣子。
仁王雅紀面無表情地想到。
“可惡!”
耳邊傳來略帶沙啞的聲音,是木兔光太郎。
對方在攔網(wǎng)失敗后,人都還沒在地板上站穩(wěn),就雙手抱頭,不甘心地仰天長嘆道: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牛島!”
(竟然比我還帥!!)
“也太不講情面了吧?!”
(一點多余耍帥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唉!!)
梟谷王牌說一半留一半的說話風(fēng)格,惹來了裁判員的注目,吹出來的哨聲都抖得不像樣子,看樣子似乎是想到了賽前聽到的“傳聞”。
一時間,連看兩邊王牌的眼神都不對了……
然而此時場上的選手們,可沒有精力關(guān)注這些。
“雅紀——”
赤葦京治的呼喚聲在梟谷的球場上空響起。
他們家王牌的狀態(tài)雖然沒有變得消極,但是在牛島若利的刺激下,明顯變得亢奮起來。
這種情況下,若是把球傳給對方,如果能成功得分的話,那么萬事大吉;可一旦沒有得分,那接下來的比賽,可就要糟糕了……
所以在考慮清楚這些選擇會出現(xiàn)的后果,和場上最適合扣球得分的人選后,赤葦沒有猶豫,將球傳給了他們隊里的小主攻。
仁王雅紀果斷起跳,然而和他反應(yīng)相同的,是球網(wǎng)對面和他一同起跳的三人攔網(wǎng)。
五色工、大平獅音、川西太一。
全員身高超過一米八的攔網(wǎng)陣容,讓場外的觀眾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嘆。
不過就憑鷲匠教練對絕對高度和絕對力量的追求,白鳥澤顯然也不會有什么硬件條件有明顯短板的選手存在。
話又說回來,這三人在網(wǎng)前給仁王雅紀帶來的困擾,簡直不容小覷——他們似乎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屏障,讓人根本看不到突破的時機。
不僅如此,白鳥澤的后方還有接球能力同樣不錯的三人,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發(fā)型奇特的另一位白鳥澤副攻,甚至還頗有閑心地朝空中的仁王雅紀揮了揮手……
“雅紀他被針對了!”
將球傳出去后,赤葦京治就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把球傳給了仁王,而是懊惱自己預(yù)判錯了場上的局勢。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白鳥澤竟然會把針對給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甚至還不怕別人嘲笑他們的針對對象只是個一年級……
這使得梟谷的小主攻瞬間陷入了被動局面。
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作為當事人的仁王雅紀,顯然是對自己的處境最心知肚明的那一個。
但是來不及思考了,他本能地說出了那句不管再聽多少次,還是會讓梟谷其他人頭皮發(fā)麻的話——
“沉浸在本大爺華麗的球技之下吧!”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排球砸在川西太一的手指上,被反彈回了梟谷的上空。
都不用人提醒,在聽到仁王雅紀第一句話的時候,木葉秋紀就已然起跳,用力將球扣在了白鳥澤的防守薄弱處。
怎么說……
在習(xí)慣了笨蛋學(xué)弟那奇奇怪怪的吟唱方式后,對方只要開個頭,他們就知道對方會用什么樣的招式進攻,以及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戰(zhàn)術(shù)來配合對方得分了。
“誒~好可惜!”
“對方扣出這么帥氣的反彈球的時候,我竟然不在前排唉~”
天童覺將兩只手背在腦后,撒嬌似的抱怨著。
不過僅聽語氣,可是聽不出有多少遺憾。
一旁的牛島若利拍著他的肩膀,認真地安慰道:“沒關(guān)系,很快你就可以輪轉(zhuǎn)到前排了。”
“……”
天童覺眨眨眼,不由自主地放開了交疊在腦后的兩只手,緩緩開口道:“若利,你這么老實的話……真的會讓我相信傳聞的真實性哦!比如說,你被木兔和佐久早‘聯(lián)手囚禁’之類的。”
牛島若利:歪頭疑惑.jpg
下一球。
都不用分出過多的心神去關(guān)注,仁王雅紀就發(fā)現(xiàn)了白鳥澤的戰(zhàn)術(shù)。
他們派了五色工和川西太一,對自己進行了二對一的盯防策略。
這兩人不管誰在網(wǎng)前,都會緊緊盯著仁王雅紀,仿佛要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看穿,也讓他的行動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即使連木兔光太郎都沒有這個待遇。
看著梟谷小主攻額頭冒汗的樣子,鷲匠教練嚴肅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得意。
他之所以會用這樣的策略,除了對梟谷小主攻的“心機論”堅信不疑之外,對方那奇怪的球技也是他要求自家選手重點防備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倘若能通過這種偏駁的針對方式,讓木兔產(chǎn)生不受重視的情緒,誘使對方出錯,從而打亂梟谷的整體戰(zhàn)術(shù)布局……才是鷲匠教練真正想要看到的。
然而鷲匠教練注定是要失望了。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梟谷的人都知道,即使他們家王牌不是什么心靈強大到無懈可擊的完人,卻也一定是個合格的師傅。
木兔光太森*晚*整*郎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徒弟受對手重視而不高興,他只會因為對方比自己更“喜歡”其他隊伍的王牌而吃味兒。
何況他們隊里還有個手段高明的貓頭鷹飼養(yǎng)員——一句“白鳥澤雖然沒有安排兩個人,但是卻派了最厲害的牛島前輩一對一盯防木兔前輩你”,就成功讓木兔燃起了熊熊斗志。
比賽還在繼續(xù)。
面對白鳥澤的又一次三人攔網(wǎng),這次仁王雅紀要比之前淡定許多。
他一發(fā)外旋扣殺,直接把赤葦傳來的高球,給重重砸在了白鳥澤的球場上。
看著五色工眼神不甘心地輪轉(zhuǎn)到后排,仁王雅紀稍微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怕對方的盯防,但是被那么一雙大眼睛給無時無刻地盯著,心里還是會有些不自在的。
只是五色工退下了,又有其他人攆了上來。
“呀吼~”
有人朝著仁王雅紀近距離地打了個招呼,他抬頭去看,差點兒被天童覺懟在球網(wǎng)上的那張臉給嚇一跳。
“終于又讓我碰到你了~”
“會狙擊防守的小貓頭鷹……”
天童覺瞇起眼睛,臉上露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詭異笑顏。
仁王雅紀后退半步,強壓下心中不妙的感覺。
接下來——
梟谷組織發(fā)球,被白鳥澤成功接起扣回,又再次被梟谷接起……
兩方陷入了激烈的拉鋸戰(zhàn)。
“雅紀!”
又是仁王雅紀的球。
聽到赤葦?shù)穆曇艉螅俅悟v空而起,仰著腦袋堅定地看著上方的那顆排球,在到達合適的擊球點時,用力扣下。
然而這一次,一雙手臂沒有征兆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擋在了球的前進路線上,成功防守住了梟谷的進攻。
“咚!”
四只腳同時落地,仁王雅紀皺著眉頭看向了對面。
只見天童覺隔著球網(wǎng)開朗地說道:“說起來……我小時候也是和阿工差不多的發(fā)型呢~”
一邊說一邊晃動著身子,就像是大型商場門口迎賓的氣球人一樣。
仁王雅紀聞言,和斗志昂揚的五色工同時瞇起眼睛,朝對方的頭頂看去——
然后就聽對方繼續(xù)說道:
“讓我們來玩游戲吧!就玩……”
“那個「猜左右」的游戲~”
第045章 高度和力量
“不要!”
聽到天童覺的游戲邀請, 仁王雅紀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
這種打擊別人心、考驗反應(yīng)能力的游戲,和那群看起來就很好騙的笨蛋……比如跟白鳥澤的那個一年級妹妹頭,和井闥山的伊達健太郎前輩玩玩也就算了。
像眼前這位看起來就很精明的留有魔丸發(fā)型的前輩, 他才不要自討苦吃嘞!
反正對方肯定和種島前輩差不多,都是那種惡趣味滿滿的“壞蛋”前輩!
“誒——”
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天童覺失落地垂下了頭。
“難道我這是被……排擠了嗎?!”
仁王雅紀:不!這只是對聰明人的提前防備而已!
看著天童覺夸張的表現(xiàn),仁王雅紀不動聲色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睛, 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
他的身上依稀還能感觸到剛剛被天童覺攔網(wǎng)成功的感覺,很突然, 就好像是在完全沒有征兆的情況下, 被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給劈頭蓋臉地罩住一樣。
所以是直覺型選手嗎?
仁王雅紀的心中有所猜測,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也不自覺地多分了些關(guān)注給對方。
哪知還沒等他做什么, 天童覺反而咋咋呼呼地跳了起來——
“哎呀~你剛剛是不是在看我呀~”
“糟糕!你該不會是像你師傅對我們的王牌那樣,對我……”
剩下的話天童覺沒有說完,可那意味不明的語氣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任誰都看出來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仁王雅紀聞言, 尷尬地扯扯嘴角。
和自家?guī)煾翟缇屯怂麄儌z曾經(jīng)做過什么“好事”不一樣, 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被天童覺一提醒, 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鉆進去。
畢竟這個“謠言”,還是從他嘴里說出去的,然后再由杖立的熊本前輩添油加醋地傳播開來……
不過尷尬歸尷尬,球還是得繼續(xù)打的。
天童覺的攔網(wǎng)為白鳥澤又拿下一分,此時比分17:14, 白鳥澤領(lǐng)先。
其他人雖然也有心思聽這幾人的“愛恨糾葛”,但鷲匠教練在場外虎視眈眈,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疏忽大意,紛紛繃緊了神經(jīng)。
這個時候,白鳥澤的關(guān)鍵發(fā)球員,也是他們的另一位二傳手瀨見英太,舉著牌子一路小跑著上了場。
和白布賢二郎不同,這是一位個人特質(zhì)極為突出的選手,實力也很強。
如果不是自我主張過于強烈,不符合白鳥澤一貫的風(fēng)格,恐怕也不會被一直放置在替補席上。
不過即便只是作為關(guān)鍵發(fā)球員,他的表現(xiàn)也是極具威脅性的——球速快、力量大、精準度高,直擊梟谷腹地。
在連得三分之后,才被摸準了他的發(fā)球節(jié)奏。
梟谷自由人小見春樹在場上快速移動著腳步,調(diào)整好位置,成功接起了瀨見英太的發(fā)球。
此時比分已經(jīng)被拉開到了20:14,不能再讓白鳥澤繼續(xù)囂張下去了,于是赤葦京治毫不遲疑地將球傳了出去。
“HEY!HEY!HEY!就讓本王牌來終結(jié)白鳥澤的囂張氣焰吧!!”
木兔光太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是說囂張的話,誰能比他還要囂張?
不過非消極模式下的梟谷王牌,確實有這個囂張的實力,對于傳到眼前的排球,他沒有多想,只憑借著本能用力扣了下去。
然而,擋在他面前的……
卻是一座巍峨的高峰。
牛島若利用比仁王雅紀表情還要少的臉,淡然起跳,伸出有力的手臂,輕松地將球攔下。
木兔光太郎:“……”
兩人同時落地。
牛島若利依舊面無表情,仿佛剛剛的攔網(wǎng)只是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但木兔光太郎卻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就在眾人以為他是備受打擊的時候,他卻像是有了什么突破性發(fā)現(xiàn)一樣,指著牛島若利大喊道:
“什么嘛?!牛島,原來你不是被設(shè)定好了程序的機器人啊!!”
“……”
赤葦京治準備上前去哄自家王牌的腳步一頓,和梟谷其他人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同樣的反應(yīng)后,忍不住同時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們王牌現(xiàn)在禍害的是其他隊伍的人!
白鳥澤的人在聽到木兔光太郎的話,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了鎮(zhèn)定中帶著茫然、冷靜里含著困惑、從容間帶著不解的牛島若利……
隨后同時爆發(fā)出一聲克制的悶笑。
牛島若利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在笑,但還是朝著木兔光太郎認真地回答起來:“我不是機器人,是人。”
“噗!”有人沒忍住,徹底笑出了聲。
那笑聲如同導(dǎo)火索一般,瞬間引發(fā)了周圍人的連鎖反應(yīng)。
木兔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不過也不怪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
大概是擔心會影響到王牌的進攻節(jié)奏,所以鷲匠教練很少安排牛島若利去攔網(wǎng)、接球,以致于一直有人猜測,他其實是個被設(shè)定好了程序的機器人,且程序里只有進攻得分的指令。
只不過在正常情況下,也沒有人會把這種明顯是調(diào)侃的話,拿到當事人的面前來說……
哦,這其中顯然不包括木兔光太郎。
天童覺笑得尤其夸張,毫不在意地拍打著自家王牌的肩膀:“哎呀~這可不行啊!難道若利被‘囚禁’的時候,沒有和對方做自我介紹嗎?”
“……”仁王雅紀呼吸一滯,笑容瞬間收斂起來。
不是,這個白鳥澤的前輩是怎么回事?!
到底還能不能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
很可惜,答案顯然是不能——
不僅沒有揭過去,甚至對方還貼臉開大,在開始下一球之前,對著仁王雅紀故作害羞地說道:
“既然不玩「猜左右」游戲的話,那仁王君也要像木兔君那樣,把人家也給‘囚禁’起來嗎?”
“那可得溫柔一點哦!畢竟人家以前……也是個妹妹頭唉~”
仁王雅紀:……這個前輩好煩!!
耳邊雖然傳來牛島若利“我沒有被‘囚禁’”“我一直都有在和第一次見面的人,好好做自我介紹”的認真解釋聲,但仁王雅紀的眼中此時卻只有天童覺一個人。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天童覺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更是直接將這個“不懷好意”給完全具象化了出來。
每當仁王雅紀想要扣球的時候,對方就像和他有了心靈感應(yīng)一樣,總能恰到好處地進行阻攔。
即使對方的雙手一開始并沒有擋在他的球路上,卻也能在最后關(guān)頭將手臂調(diào)轉(zhuǎn)方向,牢牢地擋在球的前進軌跡上。
仁王雅紀:所以說……真的很煩!!
他其實不怎么喜歡直覺型的選手……
不,也不能說是不喜歡,只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對付而已。
直覺型選手的行動往往難以預(yù)測,每次面對他們,總有種很容易就會被看穿的感覺。
那種無法掌控局面的感覺,多少讓仁王雅紀有些煩躁。
尤其是球網(wǎng)對面的天童覺還在那里大聲喊著:
“今天的我——120分!!”
仁王雅紀:“……”
突然間更煩了怎么辦!?
“雅紀,冷靜!!”赤葦京治皺著眉頭,朝小學(xué)弟輕聲提醒道。
沒想到在大貓頭鷹沒出什么大問題的情況下,反而是小貓頭鷹先陷入了困境——
赤葦京治朝場外的暗路教練看了一眼,對方心領(lǐng)神會,果斷要來了梟谷在這局比賽中的最后一個暫停。
“赤葦前輩,我……”
仁王雅紀乖乖站在靠譜的二傳手面前,估計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急躁,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赤葦京治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是因為太在意‘妹妹頭’的事?還是擔心對方一直在說的‘囚禁’‘強制愛’的事?”
仁王雅紀:……他能說這兩者都有嗎?
不等回答,赤葦京治了然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不過既然已經(jīng)訂下了‘剃禿頭’的誓言,還做出了‘比賽結(jié)束后要去道歉’的約定,那就更應(yīng)該集中注意力,好好打完這場比賽。”
“還是說,雅紀想要渾渾噩噩地輸?shù)舯荣惡螅杩谧约盒那椴缓枚芙^承擔后果嗎?那可不行哦!”
看著自己每說出一個字,臉色便黑上幾分的小學(xué)弟,赤葦京治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激將法不僅適用于木兔前輩,還適用于他的徒弟。
為了證明自己才不是怕了,仁王雅紀整個人又重新振作起來。
白鳥澤妹妹頭的頭發(fā),他剃定了!
牛島前輩的歉,他也道定了!!
赤葦京治:倒也不至于這么驕傲。
暫停結(jié)束,重新回到球場上的仁王雅紀,顯然要比之前的斗志更加高昂。
既然直覺型選手不好對付,那他就干脆以毒攻毒,用野獸派選手的風(fēng)格,來打亂這局比賽的節(jié)奏吧!
想到這,仁王雅紀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睛里只剩下了野獸般的兇狠,嘴角也勾起病態(tài)的笑。
都說白鳥澤追求的是絕對的高度和絕對的力量。
那么他就……
比對方還要高、還要強!!
第046章 勝利者是——
“這家伙該不會是尾獸化了吧?!”
川西太一咬著牙, 高舉雙手試圖攔住了仁王雅紀的扣球。
也不知道對方這是怎么了,短短幾秒鐘,眼睛一閉一睜, 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對天童的言語干擾直接無視也就算了,甚至連難纏程度也明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之前還只需要兩個人盯防攔網(wǎng),現(xiàn)在前排三個人一起出動都顯得有些吃力!
“哦呀哦呀~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啊!”天童覺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愕, 隨即又被強烈的興奮所取代。
怪物!
他竟然不小心放出來了一只怪物!!
只見天童覺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身影——
在白鳥澤三人攔網(wǎng)的圍堵下,進入野獸模式的仁王雅紀渾身散發(fā)著不可阻擋的氣勢, 高高躍起。
他高高在上地俯瞰著球場, 也俯視著面前的三個對手, 然后用力揮出手臂。
“砰!”
排球砸在天童覺的手指上,向場外彈飛出去。
場外的觀眾見狀, 不由得發(fā)出一陣惋惜聲。
但攔網(wǎng)成功的白鳥澤,卻越發(fā)警惕起來——旁人或許不了解,可身為對手的他們卻清楚得很, 梟谷的這個小主攻扣下那球根本不是為了得分。
相反, 他的想法似乎是“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 那大家就都別想活”這么簡單粗暴的邏輯。
不過如此極端危險的想法,也確實讓他成了場上的一枚不定時炸彈, 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炸,給白鳥澤的防守帶來一定的壓力。
“這家伙的體能也太可怕了……”山形隼人在替換區(q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隱去了心中的擔憂。
他們白鳥澤每個人的體力確實不錯,但也遭不住這么瘋狂的進攻節(jié)奏啊!
這狂風(fēng)驟雨的……簡直就像呼嘯而過的轟炸機一樣,所到之皆是處硝煙彌漫。
如果就是這樣也就算了……
偏偏梟谷還有一個真正的體能怪物!
隨著比賽的進行, 不少人的步伐逐漸沉重,臉上也露出了疲憊之色。
然而木兔光太郎卻越打越興奮, 好似一臺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HEY!HEY!HEY!”
“就是應(yīng)該這個樣子扣球,雅紀!!”
“什么比賽、什么得分……讓它們都見鬼去吧!!!”
梟谷的其他人:……等等?這些可不興去見鬼啊!!
宛若野獸一般在球場上橫行的仁王雅紀,此時卻對自家?guī)煾档暮姥詨颜Z充耳不聞。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更加瘋狂的光芒,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天童覺的身上……
“給我球!”
他強硬地朝著赤葦京治要起了球,仿佛一頭饑餓的野獸盯上了獵物,迫不及待地想要發(fā)起攻擊。
“……”
面對小學(xué)弟的強橫,赤葦緊緊皺起了眉頭,隨即緩緩松開——算了!自家學(xué)弟,該寵還是要寵……至于對方的禮貌問題,還是比賽之后再去慢慢教導(dǎo)吧。
“雅紀——”
隨著一聲輕呼,排球被穩(wěn)穩(wěn)地傳到了仁王雅紀的面前。
只見梟谷的這只小貓頭鷹,身體在空中一滯,出色的滯空能力讓他在面對白鳥澤的攔網(wǎng)時,猛地扭動身體,以一個柔韌性極強的姿勢,用力將球揮下——
“嗶!”
第二局被白鳥澤拿下。
然而,他們的攔網(wǎng)也因為防守住了最后的那顆球,兩只手臂微微顫抖著垂下。
“天童!”
“你沒事吧?!”
其他人圍了過來,擔憂地看著他。
目前梟谷和白鳥澤1:1打平,所以接下來的一局至關(guān)重要。
如果這個時候,天童被替換下去的話,那么白鳥澤的壓力只會更大,戰(zhàn)術(shù)方面也需要進行重新調(diào)整。
鷲匠教練鷹隼一樣的眼神,死死釘在另一邊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原本模樣的仁王雅紀身上:他就知道!梟谷這個小主攻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再怎么擔憂也改變不了現(xiàn)狀。
于是他收回看向梟谷的視線,然后依次掃過自家選手——那銳利的目光,仿佛是在質(zhì)問他們是否準備好了迎接接下來的挑戰(zhàn)!
就是在這個時候,天童覺忽然甩著酸麻無力的雙臂,興奮地跳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防守狙擊手」嗎?所以我的攔網(wǎng)果然很厲害吧!”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乍一聽到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一旁的山形隼人卻像瞬間領(lǐng)悟了一般,立刻挺直了身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接球也有劍指第一的實力!”
除了牛島若利和五色工的其他人:……你倆倒真好意思!
經(jīng)山形隼人一打岔,其他人也算明白了天童覺話里的意思:一切沒問題、比賽能繼續(xù)……并且被「防守狙擊手」針對的他,果然就是最強的存在!
事實上,這種想法也不止天童和山形會有,不少看比賽的觀眾早就傳開了,甚至還有了“不被梟谷小主攻針對的攔網(wǎng)/自由人,不是好的攔網(wǎng)/自由人”的說法。
就仿佛這個“區(qū)區(qū)妹妹頭”,就是檢驗攔網(wǎng)和自由人的試金石一樣。只要能在他的攻擊下站穩(wěn)腳跟,就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
“……”
場外的古森元也表情復(fù)雜地摸著下巴。
他能說幸好井闥山和梟谷的比賽碰上得早嗎?
作為最早被仁王雅紀針對的自由人……他可真厲害啊!(豆柴驕傲臉)
(因為運動天賦不行被禁止繼續(xù)打排球的須王環(huán):明明是我先來的!!)
第三局比賽開始。
眾人的呼吸明顯要比前兩局急促許多,汗水也如雨水般不停地從額頭上滑落。
賽場上的緊張氣氛簡直濃郁到讓人窒息,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懈怠,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留下任何遺憾。
仁王雅紀抱著排球站在發(fā)球區(qū)上,眼神依次掃過球網(wǎng)對面的白鳥澤選手——
事已至此,唯有全力以赴!
就讓他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勇氣,來向牛島前輩道歉吧!!
“牛島前輩——”
隨著仁王雅紀一聲高呼,全場人的目光都在此刻聚焦到他的身上。
是宣戰(zhàn)嗎?!
還是……愛的告白!!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下腦袋,對比賽的期待和對八卦的好奇,相互交織在一起,讓整個賽場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的同時,卻又充滿了懸念。
仁王雅紀的呼聲也喚起了牛島若利的注意,只見他微微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對方——所以對方是想讓他也競選自由人的位置嗎?(牛牛不解.jpg)
然而很快,答案就出現(xiàn)了!
只見仁王雅紀用力拋出手中的排球,助跑、蹬地,整個人高高躍起。
在一句響當當?shù)摹皩Σ黄穑。。 北缓俺鰜碇螅穷w黃藍色的排球,猶如一陣狂風(fēng),徑直朝著白鳥澤的場地席卷而去。
眾人:“……”
竟然只是一句“對不起”?
呸,白浪費他們的期待了!
玩笑歸玩笑,仁王雅紀的發(fā)球可絕對不辜負全場人的目光。
習(xí)慣了被他針對的山形隼人剛剛壓低重心,就見原本朝著自己來的排球,忽然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接著朝始料未及的五色工襲去。
“砰!!”
只聽一聲悶響,白鳥澤的一年級妹妹頭后仰倒地,腦門上還多了個略顯突兀的紅印。
剛剛當著所有人的面,五色工用自己的腦門接了個完美的一傳,為此,連打平整的劉海都炸了起來。
“Nice接球!”
有人鼓勵一聲,就繼續(xù)朝著球飛奔而去。
只留下五色工坐在地上,呆呆地摸著自己的腦門:梟谷的妹妹頭為了“排除異妹妹頭”……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被白鳥澤未來王牌用腦門接起的排球,最終由白鳥澤的現(xiàn)任王牌成功扣殺得分,徹底點燃了第三局的戰(zhàn)火。
……
“赤葦前輩,請給我球!”
聽到學(xué)弟要球的聲音,赤葦京治滿意地點點頭,隨后將球托舉出去。
果然,叛逆期什么的都是暫時的!
在隊內(nèi)指揮官的手里拿到進攻權(quán),仁王雅紀沒有猶豫,早早地飛向空中。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那顆球,高度完美、時機恰到好處!
甚至連館內(nèi)的溫度和濕度,在此刻都讓他無比的舒心。
然而下一秒,輕微顫抖著手臂的天童覺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追了上來——
直覺向來很準的他,高高舉著雙手,瞇眼笑著擋在了仁王雅紀的扣球路線上。
但是卻在對方即將揮臂的時候,猛地將雙臂移向了另一邊,就像一陣輕盈的風(fēng),瞬間改變了方向。
“怎么樣怎么樣~我的這個左右猜得很準吧?”天童覺的臉上露出了饜足的笑臉,像個剛吃到了糖的孩子一般。
可惜,此刻立在他面前的,是早就被他的攔網(wǎng)給惹毛了的仁王雅紀。
“真厲害啊!天童前輩……”
仁王雅紀拖著長音,微微晃了下腦袋,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惋惜。
“扣球的方向是猜對了,但是……手猜錯了啊!”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本場比賽已然分曉。
仁王雅紀落在地上,和球網(wǎng)對面同樣落地的天童覺對視著,耳邊依稀響起了兩名解說員激動的聲音。
“本場比賽的勝利者出現(xiàn)了!”
“他們就是——”
第047章 嘴臭的狐貍
“梟谷!!梟谷!!”
在片刻的沉寂后, 體育館內(nèi)瞬間被歡呼聲填滿。
贏?贏了!
雖說梟谷實力不弱,從教練到選手都不覺得自己會輸,可真到了宣布勝利的這一刻, 所有人都難掩激動的神色。
“Hey!Hey!Hey!”
木兔光太郎更是熱情高漲地繞場三周,一邊跑一邊把自己的兩只手交叉往衣擺抓去——
眼尖的赤葦京治看到后,連忙喊道:“鷲尾前輩、猿杙前輩,快攔住木兔前輩……他要脫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木兔這個家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慶祝方式, 一言不合就脫衣服,最后被鷲尾辰生和猿杙大和抓住的時候, 他的上衣已經(jīng)掀到一半, 露出一小段結(jié)實的腹肌。
暗路教練等人無奈扶額:“這個笨蛋……”
不過梟谷王牌的這個慶祝方式, 場外的觀眾倒是喜聞樂見。
不管是支持梟谷的、還是不支持梟谷的,在看到木兔的動作后, 都忍不住偷偷幫他鼓起了勁,希望他能逃過隊友的“魔爪”,并由衷希望其他選手也能向他多學(xué)習(xí)一下……
“雅紀, 干得漂亮!”
“我宣布, 你現(xiàn)在就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妹妹頭了!”
“東京……不!是霓虹第一的妹妹頭!”
原本因為在比賽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所以小腿有些打顫的仁王雅紀,在聽到前輩們哄孩子一樣的話后, 整個人立馬又可以了!
與他狀態(tài)相反的,卻是白鳥澤的五色工……
只見白鳥澤的這位一年級主攻,低垂著腦袋,緊咬住下嘴唇,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cè)。
輸了……他們白鳥澤輸了!
身為能從宮城縣里殺出來的勁旅中的一員, 五色工的身上其實也有著一份屬于自己的傲氣。
在一年級就可以加入正選,成為強豪的首發(fā)隊員, 他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何況,雖然總是口頭上挑釁牛島若利為首的三年級前輩們,但他一直都把這群人當作是前進的動力,并且始終認為勝利會站在他們這里……
所以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
真的讓他很難接受!
“五色……”
有人喊了他一聲,是仁王雅紀。
看著劉海還有點炸毛的黑發(fā)妹妹頭泛紅的眼眶,仁王雅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貌似造成對方這個樣子的人……好像是他!
想到這,淺金發(fā)色的妹妹頭越過球網(wǎng),仗著身高優(yōu)勢用力按了下對方的頭頂:“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剃個光頭嗎?至于傷心成這個樣子嗎?”
差點兒忘記還有這回事的五色工,直接哭出了聲。
其他人:……這確定是在安慰人?而不是在火上澆油!?
在五色工不知是為失利,還是在為即將失去的頭發(fā)……而痛哭的背景聲中,雙方列隊致禮。
“梟谷的小主攻!”
在仁王雅紀糾結(jié)著要不要再道一次歉的時候,白鳥澤的高個紅發(fā)攔網(wǎng)突然叫住了他——
“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會把阿工剃光頭的過程,全程錄制視頻發(fā)給你的哦~”
五色工哭聲一滯,隨后用比之前還要高的聲調(diào)嚎了出來。
仁王雅紀:“……”
雖然很心動……
但他真的不是非得要剃掉對方頭發(fā)的魔鬼啊!!
隨著“感謝指教”的聲音落下,梟谷和白鳥澤的比賽才算徹底落下帷幕。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還不是結(jié)局。
梟谷還要在IH大賽的道路上繼續(xù)走下去,而白鳥澤也將會回去準備下一輪的挑戰(zhàn),準備在春高的賽場上重新殺回來。
“仁王,你可不要輸啊!”
得知自己頭發(fā)成功保住的五色工,對著仁王雅紀殷殷叮囑道:“一定要等我把你打敗才行!!”
自比賽結(jié)果出來后,鷲匠教練的表情就始終兇神惡煞,在聽到自家一年級的話后,才略有緩和:哼!就算他們的一年級心機沒有梟谷的深沉又能怎么樣?最起碼白鳥澤對勝利的執(zhí)著,可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暗路教練:所以他們梟谷里心機深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
“嘩嘩嘩——”
水流聲戛然而止,仁王雅紀抬起頭,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
又贏下了一局,他們離最終的冠軍又近了一步!
下一場比賽的對手還沒有出來,是鷗臺還是稻荷崎,還得等兩支隊伍的比賽結(jié)果出來后才知道。
“給你。”
有人輕輕遞過來一張紙巾,仁王雅紀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佐久早圣臣。
只見井闥山這位潔癖的海帶頭主攻,眉眼舒展,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微微揚起戴著口罩的下巴,示意仁王雅紀接過自己手里的紙巾。
“洗過手之后,一定要記得擦干。潮濕的環(huán)境容易滋生細菌,也對手部的護有著負面影響,會影響觸球時的手感。”難得不是陰沉的碎碎念,佐久早圣臣認真地叮囑道。
古森元也則是從他的身后冒出頭來,開朗地朝著仁王雅紀揮了揮手:“喲~又見面了!梟谷的小貓頭鷹~”
看到眼前的這對表兄弟,仁王雅紀眨眨眼,隨后看向了三人所處的空間:話說,衛(wèi)生間難道是什么隨機NPC刷新點嗎?怎么總是能碰到一些奇怪的前輩啊!
“我剛剛和若利說了幾句話,他們白鳥澤會等所有的比賽結(jié)束后再回宮城,最近幾天會一直住在東京……所以晚上要約著一起跑步嗎?”
“……”
聽到佐久早圣臣的話,仁王雅紀恍然大悟——怪不得對方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原來是和牛島前輩又說上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眼睛里看見了佐久早本人、耳朵里又聽到了牛島的名字,這讓仁王雅紀不得不想起了自己之前做過的事——
他似乎、好像、大概……還有一個歉要道!
仁王雅紀乖乖接過紙巾,認真擦干雙手,在佐久早滿意的眼神中,做完了事后的清潔工作,最后將紙疊好,恭敬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看到他這么乖巧的樣子,古森元也忍不住嘖嘖稱奇:他們真的不可以把眼前這只沒有前輩照看的小貓頭鷹,給強行變成小鼬叼回自家窩里嗎?
對于佐久早的邀請,仁王雅紀先是點點頭,在想到什么之后,又連忙搖了搖頭:“可以等我問過木兔前輩的意見再決定嗎?如果讓他知道我擅自和其他王牌前輩一起訓(xùn)練的話……恐怕又要鬧了!”
已經(jīng)學(xué)乖了的仁王雅紀心有余悸地四處張望著,生怕自家?guī)煾涤稚癯龉頉]地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問罪。
在得到佐久早的首肯后,他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佐久早前輩,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可能……”
然而“對不起”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哼著歌走了進來,打斷了仁王雅紀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緒。
“這是干嘛呢?”
帶著濃濃關(guān)西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三人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去,就見一個身穿黑色球服,看著吊兒郎當?shù)狞S毛不良走了進來。
乍一進來,看到三雙眼睛盯著自己,來人不僅沒有感到局促,反而還揚起下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怎么?一定是被我的帥氣震撼到了吧!”
仁王雅紀:……好自戀!!
佐久早看起來也很無語,倒是古森興致勃勃地抬起來手,似乎是認識對方。
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開口,看起來就很囂張的黃毛池面繼續(xù)大大咧咧地開口道:
“哎呀呀~這不是井闥山的香蕉王嘛!話說佐久早,你真的不打算向你們教練提建議,換掉這身很像半生不熟的香蕉色隊服嗎?”
剛比賽完就碰到自己心儀已久的主攻手,宮侑小嘴叭叭,試圖和對方套起近乎。
只是這話的內(nèi)容……就不怎么中聽了!
佐久早在對方進來的時候,身上就開始不要錢地往外散發(fā)著冷氣——
兩只眼更是變成了有氣無力的死魚眼,連額頭上的兩顆小痣都仿佛訴說著他的不爽。
然而有人似乎比他還要不爽!
只見剛剛在井闥山二人組面前,表現(xiàn)得還很乖巧的仁王雅紀,突然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別的不說,他在剛看到井闥山這群前輩……身上穿著的隊服時,就莫名有種親切感。
井闥山的隊服森*晚*整*是以黃綠為主,立海大的則是以黃黑為主。
如果說,井闥山的隊服是半生不熟的香蕉……那他們立海大的又算什么?已經(jīng)熟過頭了的香蕉嗎!?
情商很高的豆豆眉自由人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的不滿,好脾氣地將三個人隔開:
“是是是!不過這個時間宮侑君來這里的話……所以稻荷崎和鷗臺的比賽結(jié)果是出來了嗎?”
話音剛落,仁王雅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赤葦京治的短信。
【下一場的比賽對手是稻荷崎。】
瞬間,仁王雅紀抬起腦袋,將目光投在宮侑的身上。
所以……
眼前這只嘴巴很壞的黃毛狐貍,就是他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
“哦呀~”
宮侑雖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對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還是很敏銳。
他抬起頭,越過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直直地看向了最后面的那個人。
在看到仁王雅紀身上的梟谷隊服和那標志性的妹妹頭時,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那位被防守傷害過感情,于是勵志要‘殺’盡天下所有自由人和攔網(wǎng)的梟谷小主攻嗎?”
仁王雅紀:“……”
這說的到底是誰啊?!
還有,他絕對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稻荷崎的隊服,是壞掉香蕉的顏色!
第048章 所謂啦啦隊
“他在說什么?霓虹語嗎?”
佐久早圣臣垂著眼皮, 微微皺起眉頭。
宮侑說出來的話他每個字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卻感覺像是在聽什么奇怪的東西一樣——還是聽多了對腦子不好的那種。
古森元也心虛地笑了笑, 倒是對宮侑剛剛的話有所耳聞。
和不喜歡往人堆里湊,對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聞漠不關(guān)心的表弟不一樣,他可是從熊本真人那里知道了好多人的八卦嘞!
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全國前五的王牌主攻手們,那些充滿愛恨情仇的往昔歲月……
但是要讓他像宮侑這樣, 在當事人的面前大大咧咧地提起……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所以只能打了個哈哈,試圖把話題給岔開過去:“誰, 誰知道呢!可能是稻荷崎的狐貍語吧哈哈哈……”
然而宮侑卻沒心思關(guān)注井闥山的這對小哥倆說了什么, 他現(xiàn)在將全部注意力, 都放在了站在最里面的梟谷妹妹頭身上。
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睜著一雙大眼睛就想朝對方湊過去。
“我記得……你是叫仁王雅紀吧!”
“你的扣球是和木兔學(xué)的嗎?為什么好多有意思的招式我之前都沒有見過?”
“你一定認識我吧!我可是高中No.1的二傳手哦~如果你非要求著我, 讓我給你托球的話,我也是可以勉勉強強答應(yīng)的~”
對于仁王雅紀,宮侑展現(xiàn)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熱情。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他的小心思, 明明是他想給對方托球, 卻偏偏說成是對方求著他。
不過看起來倒是不惹人厭煩。
因為……
對方眼里對排球的熱愛, 以及對有趣主攻手的見獵心喜,完全就是毫無遮掩的。
“……”
剛剛還在為了對方的口無遮攔, 而心生不悅的仁王雅紀,此時也在宮侑那熾熱的目光下有了動搖。
只是還沒等他說幾句禮貌的話,宮侑那張嘴……又開始得罪人了!
“你們隊里的那個二傳手很弱的吧!只品嘗過他的傳球的你,根本不知道真正優(yōu)秀的二傳手能帶來怎樣的震撼。”
“所以跟我合作一次吧!這樣你才會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頂級美味的傳球。”
說到這,宮侑舔了舔嘴唇, 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狐貍笑。
然而……
仁王雅紀:這個黃毛前輩到底在說什么鬼話?
仁王雅紀:他是在小瞧我們梟谷的支柱嗎!?
宮侑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讓他認為只要自己開口, 就沒有拿不下的攻手,從而忽視了不同隊伍選手之間的情感紐帶都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梟谷的情況相比于其他隊伍而言,還多了份特殊……
不是每個二傳手都是貓頭鷹飼養(yǎng)員,也不是每個二傳手都叫赤葦京治!
或許他沒有宮侑那樣的頂尖二傳技術(shù),但論起使用好讓人頭疼的難纏貓頭鷹的心得,恐怕連國家隊都得求著他出書……
畢竟除了他之外,也不是每個排球選手在進行著體力活動的同時,還得兼顧著高強度的腦力活動的啊!
聽到宮侑在說對赤葦前輩不友好的話后,仁王雅紀原本緩和的態(tài)度,突然又變得冷硬起來:“不好意思,前輩!在我心目中,赤葦前輩才是這個國家——最優(yōu)秀的二傳手。”
“不容置疑!”
“也不容詆毀!”
*
看到小后輩上了個衛(wèi)生間回來后,整個人一直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其他人對視一眼,連忙圍上來安撫道:
“怎么了怎么了?”
“我們的排球小王子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說出來讓前輩們幫你出氣去呀!”
“是又遇到其他妹妹頭了嗎?別怕別怕!暗路教練給你做主,待會兒就去買幾頂假發(fā)給木兔他們也帶上……到時候我們梟谷就是全霓虹妹妹頭數(shù)量最多的隊伍了!”
“……”
梟谷教練別出心裁的安慰方式,讓其他人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輩親”?
但是這也太溺愛了吧!
仁王雅紀搖了搖頭,問道:“暗路教練,稻荷崎是支怎樣的隊伍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剛剛才和稻荷崎二傳手下完戰(zhàn)書,現(xiàn)在的仁王雅紀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對手了。
他看過稻荷崎的比賽視頻,對這支隊伍的風(fēng)格還算了解。
然而仁王雅紀并不滿足,他渴望更深入地了解稻荷崎中每一位選手的特點和習(xí)慣,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梟谷的勝利萬無一失。
暗路建行聞言,了然地摸了摸下巴:“看來雅紀你是碰到稻荷崎的選手了,才會在回來后滿臉的凝重……我猜,你該不會是碰到他們的二傳手了吧!”
雖然是猜測,但暗路教練的語氣明顯十分篤定的樣子。
稻荷崎的選手不少……但能把人氣成這樣的可不多。
再稍作一下排除,答案顯而易見!
仁王雅紀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對方的猜測。
赤葦京治轉(zhuǎn)過頭,看著依舊氣鼓鼓的小學(xué)弟,輕聲解釋道:“雖然不知道宮侑他到底和你說了什么,卻也可以想象得到……不用放在心上,他確實也有說出那些話的資本。”
木兔光太郎也是高中頂尖的主攻手之一,自然也有過被宮侑邀請的經(jīng)歷。
不過他沒有自家徒弟那么細膩的心思,反倒憑借著單純的腦回路,把到處挖墻腳的黃毛狐貍給氣得不輕。
“可是……”
仁王雅紀皺起眉頭,想到對方對立海大隊服的嘲笑,和對赤葦前輩的輕視,心中的火氣就滋滋往上冒。
“反正我和木兔前輩才不要被他傳球呢!”他大聲喊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立了個大大的FLAG。
在梟谷小主攻氣勢洶洶的宣言中,暗路教練展開了對稻荷崎這支隊伍的講解——
“稻荷崎是兵庫縣最頂級的隊伍,又被稱為「最強的挑戰(zhàn)者」,整支隊伍的風(fēng)格像是妖狐一樣,神秘而不可測。”
“以有著高中No.1的二傳手之稱的宮侑和雙胞胎兄弟宮治的合作技為核心,加上全國前五王牌主攻手的尾白阿蘭的強攻,和會讓對手按照自己想法行動的攔網(wǎng)角名倫太郎的精準預(yù)判……”
“以及,能主導(dǎo)整支隊伍氣氛的狐貍?cè)菏最I(lǐng)——北信介!”
暗路教練將稻荷崎的正選挨個介紹了一遍,甚至連剛加入球隊沒幾個月的一年級都沒有落下。
穴掘秀一:“高中No.1?”
堀越尚輝:“最強雙胞胎?”
木兔光太郎:“全國前五……”
每個人的關(guān)注點都不一樣。
首先是穴掘秀一關(guān)注的No.1……
然而比隊里兩名二傳手還要不爽的,卻是他們的小主攻。
只聽仁王雅紀大大地哼了一聲,聽到的人都擔心他從鼻孔里吹出狂風(fēng)來。
“區(qū)區(qū)一個高中第一……”
其他人:……這可不是“區(qū)區(qū)”啊!!
眾人連忙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堀越尚輝那里,至于木兔光太郎在意的事情……暫時被擱置在一邊。
反正「全國前五」這種事,早就已經(jīng)是老生常談了!
“說起來……櫻蘭的那對雙胞胎就是模仿的他們吧?”
“排球界的最強雙胞胎,聽起來確實很厲害!”
仁王雅紀再次哼了一聲,但是因為剛才哼得太用力,鼻子有些痛,所以這次的哼聲弱弱的,卻仍倔強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如果我和哥哥是雙胞胎的話,一定比他們還厲害!”
哪怕都這樣了,這位妹妹頭兄控也不忘了拉自家哥哥出場吹噓。
木兔光太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們看我和雅紀像不像雙胞胎呢?最強什么的……聽起來就很帥氣啊!”
其他人:……真是夠了!
暗路教練貼心地等眾人討論完之后,才開始接下來的講解:
“已經(jīng)參加過全國比賽的人,我就不和你們進行重點強調(diào)了……一年級們都給我聽好了,稻荷崎除了他們的選手實力強勁之外,他們的啦啦隊也需要特別注意!”
專門錄制的比賽視頻里,很少會出現(xiàn)觀眾們的嘈雜聲,啦啦隊什么的也只是在畫面的角落里一閃而過。
所以怕大賽經(jīng)驗欠缺的一年級們,會在正式的比賽中吃虧,暗路教練壓低聲音,嚴肅地說道:
“稻荷崎的啦啦隊主要以他們學(xué)校的吹奏部為主。稻荷崎的吹奏部,是全霓虹吹奏樂聯(lián)盟的成員之一,經(jīng)常在全霓虹吹奏樂大賽和全霓虹行進吹奏大賽中獲得金獎,有著「關(guān)西惡魔」的稱號。”
“誒——”
木兔光太郎和一年級們,同時發(fā)出驚訝的呼聲。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稻荷崎的啦啦隊會在對手發(fā)球的時候,發(fā)出吵人的噪音,故意影響對手的狀態(tài),以期達成發(fā)球失誤的效果。”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對著對手球員喝倒彩、發(fā)出噓聲,來干擾對手的發(fā)揮。這雖然不怎么道德,卻也不違反比賽規(guī)則,所以也是稻荷崎的戰(zhàn)術(shù)之一。”
煩人的啦啦隊……嗎?
這次仁王雅紀沒有發(fā)出哼聲,反而嚴肅地將兩只手抱在胸前。
要說煩人的話,貌似在其他網(wǎng)球部那里,他們立海大和冰帝的啦啦隊……也不遑多讓。
那么問題來了!
到時候他是請一個來呢?還是把兩個都請來呢?
要不順便再去向哥哥請教一下,狐貍最怕的東西是什么吧!
第049章 比賽沒開始
“來了來了!”
堀越尚輝跟做賊似地從外面沖進了梟谷的休息室, 表情神秘兮兮的。
“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了好多拿著樂器的學(xué)生……他們應(yīng)該就是稻荷崎的啦啦隊了吧!”
穴掘秀一聞言,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怎么辦?梟谷的應(yīng)援雖然在聲音的響亮程度上還可以,但面對稻荷崎這么龐大的吹奏樂隊規(guī)模, 總感覺壓力巨大啊!”
“而且他們一定會在咱們發(fā)球的時候搗亂的!”小見春樹握緊了拳頭,附和著兩位學(xué)弟的話。
梟谷之前就和稻荷崎在全國大賽上碰到過,那個時候就見識過了對方啦啦隊的厲害。
尤其是他們還有個特別容易被外界聲音影響的王牌——當時一共打了三局比賽,他們家王牌愣是消極了兩局半……簡直讓梟谷的士氣大受打擊。
想到這, 經(jīng)歷過那場比賽的三年級們同時看向了他們家王牌,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時的木兔光太郎正弓著身子縮在角落里, 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只能看見他的屁股在那里晃來晃去。
木葉秋紀動了動兩只腳, 克制住了想踹對方一腳的沖動:“木兔,你這家伙在搞什么呢?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稻荷崎, 你可要給我打起精神,不要再中了他們的詭計啊!”
“別擔心!木葉。”
木兔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身來, 迎著隊友們震撼的目光, 捋了捋自己頭上的假發(fā), “有我和雅紀這對高中‘最強雙胞胎’在,小小稻荷崎……輕松拿捏!”
“……”
看著木兔光太郎頭頂上的妹妹頭假發(fā), 梟谷眾人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這個妹妹頭的賽道……
終究還是讓木兔給闖進去了嗎!?
“放心吧!”一直坐在凳子上玩手機的仁王雅紀在這個時候,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我已經(jīng)找到應(yīng)對稻荷崎啦啦隊的辦法了。而且這個時候,他們?nèi)藨?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
……
東京體育館外, 幾輛豪華的大巴車同時抵達,車門緩緩打開, 身穿統(tǒng)一服裝的少男少女們魚貫而出。
不過雖然著裝和出場方式一致,但這波人明顯分屬于兩個不同的陣營,相互間對視一眼,隱隱還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些許復(fù)雜和無奈。
以前他們總是在場外針鋒相對,這還是第一次合作為同一支隊伍加油助威……
說心情不復(fù)雜,那是不可能的。
可誰讓這次的加油對象,是從他們網(wǎng)球社團里出去的呢!
立海大就不用說了,資歷深的啦啦隊成員都可以說是看著仁王雅紀長大的,資歷淺的也是經(jīng)歷過對方當網(wǎng)球部部長的那些日子。
情感上來說有著深厚的羈絆,哪怕沒有網(wǎng)球部的正選們發(fā)話,他們也是樂意過來幫忙加油的。
冰帝的話……有財大氣粗、說一不二的跡部景吾在,自然也沒人有意見。
反正比賽結(jié)束后也會有豐厚的報酬,他們就全當這是一次難得的實戰(zhàn)演練了。
何況,他們也想領(lǐng)教一下「關(guān)西惡魔」的厲害,看看到底是關(guān)東技高不凡,還是關(guān)西更勝一籌!
于是來參加比賽的普通觀眾們很快發(fā)現(xiàn),東京體育館內(nèi)簡直人滿為患。梟谷和稻荷崎比賽場地的觀眾席上,更是座無虛席。
“呃……咱們梟谷什么時候擴招了嗎?怎么這么多人啊?!”
其中一個臉上寫有“梟谷必勝”“勝者仁王”的妹妹頭,驚愕地看著在旁邊席位上忙前忙后的高中生。
雖然他和對方同處一排,但是隔了一條過道,卻像是被隔成兩個世界一般。
因為……
旁邊那個“禽獸”甚至還自帶了鋼琴啊!!
明顯就是仁王雅紀激推的妹妹頭,訕訕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加油棒,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準備很充分了,結(jié)果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夸張……
看來這激推,他做得還是不夠合格啊!
“原來梟谷的吹奏部人數(shù)這么多的嗎?”稻荷崎的吹奏部成員調(diào)了一下肩上的樂器背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排球強豪不少,但是能在應(yīng)援方面和稻荷崎一較高下的可不多。
梟谷的應(yīng)援他們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印象中也只不過是一群吵鬧的貓頭鷹而已,除了嗓門比較大一些外,其他也沒什么需要防備的地方。
但是今天一看……
難道貓頭鷹要爆改成戰(zhàn)斗鷹了?
“誰知道……反正不管排球部比賽結(jié)果怎么樣,咱們的應(yīng)援可還沒輸過!”
“這次也一樣不會輸!”
就在稻荷崎吹奏部對梟谷的應(yīng)援團多有猜測的時候,兩名解說員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介紹兩支隊伍的選手入場——
解說A:“咳咳,歡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比賽,比賽雙方分別是來自東京的梟谷學(xué)園和來自兵庫縣的稻荷崎學(xué)園!”
解說B:“好多人啊……”
解說A:“梟谷在之前的比賽中連續(xù)打敗了井闥山和白鳥澤,可以說是勢如破竹。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實力。”
解說B:“好多人啊……”
解說A:“兵庫縣的稻荷崎先后打敗了狢坂、犬伏東、鷗臺,同樣以銳不可當?shù)臍鈩莺葱l(wèi)了‘最強挑戰(zhàn)者’之名!”
解說B:“好多人啊……”
解說A:“你能換個詞嗎?”
解說B:“人好多啊!”
解說A:“……”
行吧!確實是好多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這位搭檔解說得還是蠻到位的。
兩邊選手還沒入場,稻荷崎的吹奏樂團就開始了預(yù)熱表演,準備讓自家選手在進場受到全場觀眾矚目的同時,也對他們的對手進行氣勢上的壓制。
然而梟谷明顯早有防備!
稻荷崎這邊長笛和小號的聲音剛一出來,那邊的鋼琴聲也響起來了……
梟谷的應(yīng)援樂團是跡部景吾安排的,這位行事風(fēng)格高調(diào)華麗的大少爺,直接組了個小型的交響樂團。
鋼琴剛出幾個音,稻荷崎那邊就皺起了眉頭——
“是《野蜂飛舞》,梟谷這是在故意炫技!”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這能忍?直接干他們的!”
稻荷崎吹奏部果斷放棄原本的曲目,轉(zhuǎn)而跟上了梟谷的節(jié)奏。
激昂的聲音在體育館內(nèi)回蕩,幾乎要沖破天際,傳出去了好幾條街。
館外都這樣的,更別說館內(nèi)了。
強烈而急促的旋律仿佛一群野蜂在耳邊嗡嗡作響,于是觀眾席上的普通觀眾開始了在興奮和眩暈之間左右橫跳的奇妙體驗。
“我有點兒想吐……”
“我也是……”
“這真的是東京體育館,而不是維也納金色大廳嗎?”
“對不起,是我山豬吃不了細糠!所以比賽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啊!?”
看了這么多場排球比賽,沒有哪一場讓大家如此急切地期盼著比賽的開始。
音樂是好聽沒錯……
但他們是來看排球的啊!
稻荷崎的正選隊員就是在這一片嘈雜聲中登場的。
在隊長北信介沉穩(wěn)氣場的影響下,其他人勉強還能維持住秩序。只是那略顯雜亂急促的腳步,明顯出賣了他們內(nèi)心的波動。
宮侑:“好可怕!感覺好像看到了穿著豹紋的大阪大媽,在菜市場大聲砍價的樣子。”
宮治:“閉嘴,白癡!難道你不怕突然沖出來一個大阪大媽,用咸魚抽你嗎?!”
尾白阿蘭:“如果你們倆再吵的話,我現(xiàn)在就想抽你們……”
本來就已經(jīng)夠吵了,這對笨蛋雙胞胎還掩耳盜鈴地認為北信介聽不見,扯著嗓子在那里爭論不休。
如果他倆單獨吵也就算了,偏偏這倆人還一左一右,把尾白阿蘭夾在中間,讓他想逃都逃不掉。
稻荷崎登場完畢,梟谷那邊也邁著豪邁的步伐走了進來。
在臨上場之前,木兔光太郎頭頂?shù)募侔l(fā)被其他幾名三年級給強制性摘了下來,現(xiàn)在正頂在故作嚴肅的暗路教練頭上。
沒能和徒弟做成“雙胞胎”,木兔也不鬧騰。
只見他和仁王雅紀以同款姿勢雙手抱胸,肩上還都披著運動服外套,看起來格外牢固——昨天半夜倆人爬起來往衣服上粘了魔術(shù)貼,就是為了在今天有個與眾不同的出場!
兩支隊伍面對面站立——
稻荷崎:“#@¥%……”
梟谷:“#¥%&!”
“……”
“……”
很好,大家都聽不到對方分別放了什么狠話!
此時兩支隊伍的樂團已經(jīng)打得上了頭,根本分不出來精力關(guān)注自家選手的狀態(tài)。
樂器的轟鳴聲仿佛要將整個屋頂掀翻,直到尾音落下,賽場才重新回歸平靜。
兩名解說員連忙見縫插針地把話題拉回到了排球上——
“哈哈哈感謝兩支隊伍的啦啦隊獻上的精彩演出……讓我們趕緊看看兩邊的選手狀態(tài)如何!”
……
宮治看了一眼對面正兇巴巴看著這邊的妹妹頭,挑了挑眉:“狗侑,昨天你不是說自己和梟谷的小主攻相·談·甚·歡嗎?”
宮侑嘴角微微上揚,自信滿滿地說道:“對啊!難道豬治你沒看見他看我的眼神很火辣、很熱情嘛~”
說著,他朝仁王雅紀揮了揮手……下一秒,梟谷妹妹頭的表情更加兇狠了!
稻荷崎其他人:“……”
這眼神確實挺“火辣”的……都恨不得當場“殺”了某只黃毛狐貍做皮草了!
在吵吵嚷嚷的喧嘩聲過后,比賽正式開始,是稻荷崎的先發(fā)球權(quán)。
稻荷崎再次響起了吹奏樂,只不過這次是按照他們原本的旋律——剛剛兩邊沒有決出勝負,對彼此的實力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認可。
所以這次梟谷那邊沒有搗亂,而是靜靜地聽著……
宮侑就是在這個時候,邁著妖嬈的步子走到了發(fā)球線上。
他一臉深沉地高舉左手,目光深邃地看著地面,接著猛地攥緊拳頭——
頃刻間,稻荷崎的音樂戛然而止,全場陷入了比剛才還要可怕的寂靜。
不少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唯有梟谷的樂團了然地咬緊牙齒:這群可惡的臭狐貍!
既然氣勢磅礴的吹奏樂可以作為打擊對手氣勢的戰(zhàn)術(shù),那么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呢?
“砰!”
幾乎是瞬息之間,宮侑的發(fā)球就來到了梟谷的球場上空。
很難看清楚球路的跳飄球,肆意地變換著軌跡,在到達梟谷后場的瞬間猛地落下,砸在了界內(nèi)。
這一分就像開啟激烈對決的號角,瞬間讓整個賽場都充斥著火藥味。
候場區(qū)的仁王雅紀目光灼灼地看著宮侑,身上披著的外套無風(fēng)自動……
穴掘秀一:“仁王君……你不打算把外套脫下來嗎?”
木兔身上的外套早在登場后沒多久,就被他瀟灑地脫下來甩了出去,被后面待機的赤葦給穩(wěn)穩(wěn)接住。
仁王雅紀因為不是第一時間上場,所以到現(xiàn)在還披著外套。
聽到穴掘的話,仁王雅紀動了動耳朵,眼神認真地看向了這位同級生:“穴掘,你想不想成為像赤葦前輩那樣優(yōu)秀的二傳手呢?”
穴掘秀一:“……?”
“嗶——”
輪到梟谷的發(fā)球局,暗路教練申請換人。
在梟谷啦啦隊仿佛打架的應(yīng)援聲中,面無表情的妹妹頭來到場上。
“Lets go! Lets go! 梟谷!”
“贏的是梟谷!贏的是梟谷!”
不巧夾在這兩個不同聲音之間的觀眾:“……這梟谷的口號咋還有兩種呢?”
聲音已經(jīng)被淹沒了梟谷官方應(yīng)援團:不!其實是三種……
“啪!”
就在稻荷崎糾結(jié)要不要用雜亂的演奏擾亂梟谷一年級主攻的發(fā)球節(jié)奏時,一聲清脆的響指聲,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只見場上,梟谷的小主攻正高舉著右手……顯而易見,響指是他打出來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在全場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的同時,仁王雅紀用空著的另一只手,猛地拽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向后面拋去,精準地落在了穴掘秀一早已攤開的手上。
梟谷的一年級二傳:竟然是在這種方面向赤葦前輩看齊嗎……
“不對……我們怎么也被唬住了啊!!”稻荷崎的啦啦隊回過神來,剛想發(fā)出搗亂的聲音。
就見梟谷的小主攻自傲地抬高下巴,高聲問道:
“勝者是——”
“仁王雅紀!!”
第050章 超卡酷一內(nèi)~
梟谷加油團三合一, 人數(shù)多、嗓門大,一時間還真讓他們壓制住了稻荷崎啦啦隊想要發(fā)出噓聲搗亂的勢頭。
仁王雅紀的發(fā)球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呼嘯而過,像一顆燃燒的流星劃破長空, 直接洞穿了稻荷崎的防守。
和球砸在地上的聲音,一同響起來的,還有一聲故作深沉的“Adieu——”。
“啊啊啊是幸村前輩的外套和柳生前輩的鐳射光束!!”
“嗚嗚嗚看來我們立海大的崽崽自己在外面也能過得很好……”
“不愧是你啊雅紀!”
“前立海大的這個妹妹頭難道是跡部會長的關(guān)門弟子嗎?為什么打響指的樣子和跡部會長一模一樣!?”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不然的話,為什么跡部前輩會讓我們過來加油呢?又不是在搞慈善……”
“不愧是跡部大人!這么華麗的出場方式就是應(yīng)該發(fā)揚光大, 然后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
“我們要回去嗎?”
“不了吧……這畢竟是咱們梟谷的比賽啊!”
來自立海大、冰帝和梟谷三所學(xué)校的應(yīng)援團成員,在仁王雅紀發(fā)球得分之后說出來的話, 完美體現(xiàn)了館內(nèi)三方的不同心境。
哦不……
應(yīng)該還要再加上一個稻荷崎。
稻荷崎的自由人赤木路成, 呆呆地轉(zhuǎn)過頭去, 看向了砸在自己身后的球:
“這,這一球的球速也太快了吧!!”
他承認, 頭一回碰到作風(fēng)比宮侑這個家伙還浮夸的選手,所以剛剛稍微走了會兒神……但是以他這么多年來的排球經(jīng)驗來講,完全碰不到球的情況就很離譜啊!
“赤木前輩, 冷靜一點。”銀島結(jié)上前來拍了拍赤木路成的肩膀, 提醒道, “黑須教練和北前輩在看著你呢!”
“……”提到教練的時候,赤木還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隊長北信介的名字一出來,直接讓他打了個哆嗦。
他剛剛的糟糕表現(xiàn)……
不會全被信介看在眼里的吧!?
“卡酷一內(nèi)!”
在赤木路成心懷忐忑之際,宮侑卻兩眼放光,巴巴地看著一臉淡定但耳垂早已紅透了的梟谷小主攻。
一旁的宮治完全看透了雙胞胎兄弟的小心思,語氣涼涼地打擊道:“讓屢次拿全國金獎的吹奏部在發(fā)球時做配合, 已經(jīng)夠給你臉了!難道你還想讓他們喊口號?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誰說我想讓咱們的吹奏部幫我喊口號了?”宮侑直氣壯地反駁道,“等我和雅紀成為好朋友, 他的不就是我的了嗎?!”
“而且勝者是宮侑……聽起來就很有氣勢啊!!”
宮治嘆為觀止:“對不起,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的臉皮厚度啊!”
然而場上不止宮侑一個人這么想……有人甚至還付諸實際了。
只見木兔光太郎興致勃勃地撲到自家徒弟身上,用自己那力量感十足的拳頭,輕輕捶了下仁王雅紀的肩膀:“雅紀雅紀!我也要剛剛那一個嘛~”
“……”
仁王雅紀被對方捶得差點兒踉蹌倒地,心中滿是感慨。
——猛男撒嬌,恐怖如斯!
“木兔前輩,接下來還是雅紀的發(fā)球局,不可以胡鬧!”好在有赤葦京治在,才不至于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仁王雅紀暗含感激地看了梟谷支柱一眼,對著像小朋友一樣的師傅木兔哄道:“放心吧!木兔前輩。我都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
至于他都安排了什么……那就得等木兔啥時候進攻的時候才知道了!
超高速的發(fā)球為梟谷守住了發(fā)球權(quán),接下來依舊是仁王雅紀的發(fā)球——
“咚!咚咚!”
排球連續(xù)撞擊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而有節(jié)奏的聲音。
“咕——”
稻荷崎應(yīng)援團的陣容里,傳出一聲響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被四周的人看過來后,發(fā)出聲音的應(yīng)援團團員瞬間尷尬地低下了頭。
不,不是!
在場上比賽的人又不是他……他緊張個什么鬼啊!?
“別愣神!趕緊準備好,把嗓子都放開了喊!!”稻荷崎應(yīng)援團的團長漲紅了臉,大聲說道。
“噓————”
震耳欲聾的噓聲如潮水般涌起,席卷著體育館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稻荷崎應(yīng)援團的特色,會給對手喝倒彩……利用這強大的聲浪中,毫不留情地打壓著對手的士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剛剛稻荷崎有選手出現(xiàn)了失誤,稻荷崎的應(yīng)援團也同樣發(fā)出了噓聲……
看起來主打的就是一個敵友不分、一起創(chuàng)死啊!
“好,好可怕……”
聽到這聲音,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木兔光太郎仿佛覺醒了什么可怕的記憶,整個人突然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下來。
仁王雅紀卻依舊神色自若,在這狂潮般的噓聲中,將球高高拋起。
耳邊的聲音仿佛消失了一樣,他的眼中只有那即將落下的球和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砰!!”
依舊是時速很快的光束球,只是這次還增加了強勁的力量,好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帶著無法阻擋的氣勢沖向稻荷崎的后排防線。
赤木路成喉嚨發(fā)緊地咽了下口水,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但是,他不能退縮!
如果一支隊伍的自由人不能勇敢地面對強大的對手,那么這支隊伍就無法在賽場上立足。
所以哪怕實力不夠強,他也要在這個賽場上,站到最后一刻!!
“噗通!”
連人帶球一起被砸出去的聲音仿佛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斗志昂揚的赤木路成才剛做好接球的準備,就被這沖擊力極強的一球給撞得人仰馬翻。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赤,赤木!!”
稻荷崎其森*晚*整*他人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看著稻荷崎那邊雞飛狗跳的場面,梟谷的應(yīng)援席位上立馬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梟谷!梟谷!”
“仁王!仁王!”
“安可!安可!”
普通觀眾;……你們還真把這當成音樂會了啊!?
剛剛稻荷崎發(fā)出噓聲的時候,梟谷這邊請來的外援沒有立刻進行反擊。
因為他們知道,仁王雅紀一定能用迅猛的回擊讓那些聲音自動消散。
畢竟……對方之前可是打網(wǎng)球的啊!
在網(wǎng)球的世界里,什么樣的大場面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啊~
在梟谷應(yīng)援團強烈要求“再來一曲”的呼聲中,仁王雅紀再次走到了發(fā)球區(qū),看著重新站起來的稻荷崎自由人,嘴角微微勾起。
很好,有斗志和韌性的對手才值得一戰(zhàn)——接下來,就讓他把這場對決變得更加精彩吧!!
“風(fēng)林火山第三式——侵略如火!”
隨著招數(shù)名字被大聲出來,黃藍雙色的排球似乎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了可怕的火熱氣息。
帶著仿佛要將空氣都點燃的氣勢,再次砸在了稻荷崎的場地上。
……
“不能這么任由他囂張下去了!繼續(xù)吹起來!!”
稻荷崎吹奏部的指揮手青筋暴起,緊咬牙關(guān)。手中的指揮棒猛地一揮,音樂聲瞬間如洶涌的潮水般再次響起。
“我們也上!!!”
梟谷的樂團不甘示弱地進行反擊。
體育館內(nèi)再次陷入了可怕的“魔音”地獄。
解說A尷尬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真的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怎么可能有人不受“噪音”的影響啊!!
別說,稻荷崎的黑須教練同樣也產(chǎn)生了這個疑問,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仁王雅紀身上,發(fā)現(xiàn)對方還真沒被這些聲音擾亂節(jié)奏。
這么想著,他的視線突然聚焦在某個位置——
竟然……是因為那種東西嗎?!
只見梟谷的妹妹頭用手指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露出一團白色的棉花耳塞。
黑須法宗看到后先是一愣,隨后啞然失笑——還真是在這種地方敗給對方了啊!
不過……光靠這點小手段可贏不了比賽的啊!
黑須教練眼神一凜,開始重新思考應(yīng)對的方法。
在稻荷崎上到教練、下到應(yīng)援團,對梟谷的妹妹頭進行著高度防備和戰(zhàn)術(shù)針對的時候,當事人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發(fā)球區(qū)。
他已經(jīng)連續(xù)得了三分,如果再不能找到突破點,這場比賽的局勢將對稻荷崎極為不利。
赤木路成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眼神中流露出焦急和不安。
他嘗試著放空自己的大腦,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比賽場上。
然而這個時候,梟谷的樂團開始演奏起了貝多芬的《命運第五交響曲》。
開篇強有力的四音動機,卻是聽得赤木路成的心是拔涼拔涼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這場比賽中,被命運無情捉弄的畫面。
嗚嗚嗚,被自家應(yīng)援“噓——”也就算了,還要被對手用這種方式嘲諷,他也太難了叭!
“赤木!”尾白阿蘭高聲提醒道。
梟谷小主攻的發(fā)球瞬息而至……
還未從重創(chuàng)中回過神來的赤木憑借著本能沉下身子,雙手猛地向上一抬。
“球終于被接起來啦!”
稻荷崎替補區(qū)的一年級石平介激動地喊了出來。
可惜,這并不是一個完美的一傳。
因為發(fā)球方和接球方的力氣都很大,所以這一球以超出了所有人預(yù)期的高度高高反彈出去。
“是梟谷的機會球!!”
“快去進行防守!!”
在稻荷崎選手反應(yīng)迅速地朝著網(wǎng)前位置飛奔而去的時候,一道健壯的身影已經(jīng)高高躍起——是梟谷的王牌,木兔光太郎!
原本對稻荷崎的應(yīng)援產(chǎn)生心陰影的他,此時卻仿佛沖破了什么桎梏,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里面除了那顆黃藍色的球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砰!!”
在他的強勢進攻下,排球再次砸在了稻荷崎的地板上,發(fā)出振奮人心的聲響。
與此同時,后排的仁王雅紀突然高舉右手,“啪”的一聲,給了早就做好準備的應(yīng)援團一個華麗的指示。
“木兔光太郎——”
“超卡酷一!!!”